刘文擘战美国怪兽视频:汉语新诗鉴赏(97)?成路?忍冬?蔡宁?古月?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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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新诗鉴赏之九十七
成路\忍冬\蔡宁\古月\冰夫
成路(1968-),陕西省洛川县石头街人。著有诗集《雪,火焰以外》、《原野》、《青春往事》等。
母水·2
十二座城堡①的前膝跪进河
十二个姊妹捶打铜鼓上的蟒纹
鼓点掀起的风群
和英勇的死者把光埋进夯墙的体内
随即长出胚芽
就像灵魂让血液回流
铜鼓在响
祖母的马群的铃铛在响
戈上的铁,或者红
是千变万化地燃烧的火
是奉献的骨头
是我隔世守在马面上的兄弟
厚实的夯墙把箭矢,火弩,马匹,烽烟
堆起,放置进眼睛的尽头
而我,和十二个姊妹
把河水扶起,把城堡扶起
沐浴岁月的慈光
就像英勇的死者倾听祈祷的颂词
① 内蒙古准格尔旗十二连城城墙伸入黄河,民间传说,此城为北宋时期杨家将佘太君率十二寡妇征西所筑,《元和郡县志》记载,十二连城始建于隋文帝开皇三年(583年)。
(选自:《诗刊·上半月号》2010年10期)
[赏析]
言、象、意。谈论这组概念,想说明汉字的内在层次性对汉语诗歌的决定意义。这一判断绝不是为了搞出一个语言呼啦圈,而有其历史性前提:汉字功能已被古典诗人们一分为三,声音层、形象层、意义层。
古典诗歌的根须扎在形象层,而这个“形象”就其位置来说介于言、意之间,并无独立可能。故此,运用古代汉语写作的诗歌行为,也常在“声情”与“意念”之间徘徊。古诗中的“言”如前人所论,即节奏感、形式感,即文字中回旋不去的音乐,这音乐必得被审美形象导向人类心灵深处的某种意念,某一恒具普遍性和说服力的观照物。
言辞所以造就“诗意”,乃因此时的形象本身已经处在开放状态,取得了本体地位,由此贯通言、意的界限——语言中的声音和语言中的概念各自走向对方,打成一片,化为理性认知不能约束的一个明澈饱和的光与影之共生体。汉语诗歌能够实现古今传承的部分,必定是立足于这种民族语言特有的内部层级之贯通需要。
成路的诗歌形象力图对声响中可能包含的别样意义重新肯定,并追求在形象与“言词”之间恢复一种古老联系。由前述情形,不难知道:这种联系会给当代读者习惯了将形象当做消费符号的大脑带来陌生感和晦涩感——
“而我,和十二个姊妹/把河水扶起,把城堡扶起/沐浴岁月的慈光/就像英勇的死者倾听祈祷的颂词”。
(刘全德/文)
忍冬(1965-),本名周厚东,河南商城县人,诗文散见报刊。
村庄
一条河
干涸的时候
河床堆满孩子的家
还有梦,一个远方模糊的梦
(选自忍冬博客)
[赏析]
这首小诗写了村庄的“一条河”,这条河水源不足,时有干涸。“干涸的时候/河床堆满孩子的家”,这句诗语言简约,富有跳跃。表明小河干涸的时候,河床成了孩子们乐意游玩的场所。尤其“堆”这个字,很有张力。堆满了孩子的家的不是衣物,而是“河床”,诗人看物,“以大化小”,技法来得浪漫,给人留下赏玩的空间较大。河水干涸,孩子们以河床为“家”,对于生性好玩的孩子来说,是一种天然乐趣,孩子们是天真的,善于想象,富有幻想,或玩泥巴,或过家家,总寄托着梦想,让人一生难忘。“还有梦,一个远方模糊的梦”,这个“远方”,意义是立体的,已经不是距离上的远方,而是时间的远方。时间的远方就是未来。(文/黑岩,)
蔡宁(1958-),江苏南京人。诗作散见各地报刊。
漫步莲花佛国
九朵莲花高昂九座山峰
天台浓郁着蕊芯的离愁
内芯扬起一片片经幡
木鱼声声诵读春秋
一条条木鱼游动
涌起峰岚的阵阵绿涛
经幡荡起一条条小船
划动一瓣瓣白莲舒展了天空
苦难的岩石,俯首
修练一朵朵莲峰
默默寂寞为山涧的白藕
一孔孔地流出高山清音
前世姻缘注定今世的我
是莲花峰的一粒莲籽
掰开生命凝结的过程
一孔孔意境随缘着人生
(选自网络)
[赏析
走向自然并且在大自然的怀抱构建、抒发自己的情怀,是文人在对大自然怀抱中抒发情感的一种方式,体现人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和哲学观。
南京诗人、画家蔡宁的《漫步莲花佛国》带给我们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浓浓禅意。斯诗折映出诗情画意的安徽九华山,此山因唐代大诗人李白赋诗“高数千丈,上有九峰如莲花”得其名。九华山自古便与五台山、峨眉山、普陀山并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诗人在这里主观感情融入客观的九华山,油然而生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诗中那“我心即佛,佛心即我”的“梵我合一”的世界观在笔下有了很好的注解 “前世姻缘注定,今世的我 \ 是莲花峰的一粒莲籽”,这种以神秘的直觉体认为特征的非理性的思维认知方式以及自心觉悟达到不假外求的解脱途径。其笔下诗句,我以为更多的呈现了一个个灵动的意象,“木鱼”是游动的,“莲花”是高高昂起的,“天台”是动感的,就连由岩石修练成的莲峰的“白藕”也唱出清音。佛在心中,不必六根清净,不需吃斋念佛,更不用剃度入佛门,而是我们需要以一颗平等的心去面对世间万物。正像诗中所写的那样“掰开生命凝结的过程\一孔孔意境随缘着人生”,人生在于淡泊明志、平淡是真的呀! (李文/文)
古月(1942-),女,本名胡玉衡。台湾诗人,祖籍湖南衡阳县。著有诗集《追随太阳步伐的人》、《月之祭》等。
激越
沉思的时候
不平静的思想涌起
会忘记了自己
黑暗中
却更清晰
快乐的时候
像穿过叶隙的阳光
予以慵懒的温度
泛着透明的、淡淡的悲哀
是种经过筛拣后的心情
少不更时事
以为路像条钢索
看似悬岩
哭哭笑笑
颤巍巍走过了一大截
今夜悚然惊觉
是再也走不回的人生
(选自《李锡奇Lee shi—chi》国立历史博物馆 2002年版)
[赏析]
从《追随太阳步伐的人》充满少女的遐想,到《月之祭》的冷冽与静观,古月的世界彷佛是自丰繁走向纯一,她就是在这种近似两极的地带徘徊着,力图创造一种属于自己的奥秘与满足。(见拙编《剪成碧玉叶层层——现代女诗人选集》,古月小评,1981年台北尔雅出版社)。
时隔22载之后,当古月为李锡奇画作《浮生十记》配诗时,她在《激越》一诗中,以三节分写她“沉思的时候”,“快乐的时候”,“少不更时事”三种心情。于是她的诗中就不自觉的流出:“黑暗中
冰夫(1931-),本名王澐,澳大利亚汉语诗人,祖籍南京江宁。著有诗集《浪花》、《萤火》、《梦与非梦》等。
看海的人
有时我闭目沉思
环住各大洋之岸而泣
梦见多少长发之墨客……
——李金发《海滨》
飘飘洒洒,如水的月光
拥挤着橡树林夜雾茫茫
我屹立曼里海滩的峭壁,南半球
柔情无限的海,在轻声低唱
沙滩上欢腾的景观渐渐隐退
几多追逐的滑板
戏弄月儿于波涛之上
目睹大海闪烁的星辰
平静的我,忽起一丝惆怅
灵魂仿佛仍在倾听那声呼唤
沉重的诗页难洗历史的悲凉
最初燃烧的热情已经冷却
摆不脱的思绪,总缠绕
故国石头城下银杏树的莽苍
尽管候鸟已经如期飞去
那刻骨铭心的记忆仍无法消亡
我知道,我不是最先来看海的人
在道路被树林围困之后
在树林被月光围困之后
回家的路该怎么走
(选自《诗刊》1998年第1期)
[赏析]
“回家的路该怎么走?”这不仅仅是一段普通的路,更是诗人心中剪不断,理还乱的思乡路,充满纠结与凌乱……
看海的诗人,内心是柔软的,感性的,有时闭上自己的双眼,沉静地思考,在大海边,环顾着那无法抵达的地方,也就是祖国,是故乡,更是心灵的故土,忍不住低声哭泣,有时会梦见多少长发的诗人,他们也带着同样的情感在吟唱。
那一夜,夜光如同水一般轻吟柔软,飘飘洒洒地照耀着这橡树林,夜雾茫茫,是否也在告诉着诗人,心也如同这雾一样弥漫着难以消散?站在南半球的海滩上,看着这柔情无限的海,在低声歌唱,是否也如同诗人彼时那平静的心情呢?可是,可是这沙滩上的欢腾的景观渐渐隐退,诗人心中那点,哪怕一点点的愉悦也在消退?多少次的追逐向往,在这月光下,在这波涛之上,一切都是儿戏,都是戏弄,是背叛,一切的一切,只是灰飞烟灭。诗人站在海边,目睹着这闪烁的星辰,似乎每一颗星星都注视着诗人,似乎见证着他从平静的内心,忽起的一丝惆怅,灵魂仿佛仍在倾听那声呼唤,那是故乡的呼唤,那是心灵的洗礼,一次次地冲击着诗人,沉重的诗页,难以洗脱历史的悲凉,站在大海一端,诗人内心那无法解脱的痛,弥漫着,曾经的激情,也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摆脱不了的思绪,总在心头缠绕,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那一幕幕的场景,在海的那一边,家乡银杏树是否依旧的苍莽?是否它也记得我曾经在那里的场景,是否也在思念着我?尽管候鸟已经归去,但那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消散不了的思念,却永远缠绕着……
海啊!你承载了我多少的情愁,尽管我不是第一个来看你的人,但在无数的困难后,谁能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我该如何回去?我的最爱,我的祖国,我最爱的人,我心中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