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交通安全常识:四季畅想曲(释“春夏秋冬”)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5:33:37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年四季,旋转轮换。周而复始,无了没完。亘古如此,不知已过了多少个万年万万年!连绵无尽的岁月长河啊,就是由这“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恒久地默默地交替着、叠加着、延续着……

       我时而感觉到时间的长河就在我们的身边涌动着、流淌着,时而又觉得我们的身心仿佛就在这宽阔深远的长河中或徜徉着、或挣扎着。我们跋涉过了无数个四季,无数的四季也便从我们身边静静地滑过去了。就这样,我们生活着、工作着,我们思考着、探索着!

       历史愈久,沉淀愈厚。我不知道人类有多少曾经亮光闪闪的知识或智慧从人类自己的视野里模糊了、消失了,但我清楚地知道远古时代的华夏祖先们创造春、夏、秋、冬四季之名时的造字理据,延至今日却几乎已经彻底地迷失了!因此说,解读包括“春、夏、秋、冬”在内的等等的无数的或古或近的汉字,便成了我这贯穿一生的梦寐以求的痴想了……

       四季并非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一胞四胎的孪生兄弟,而是有着时间上的先后顺序的。大概最初的情况是一年两季吧,那就是春和秋。历史上的春秋战国,就是因为有了一部编年体的鲁史——《春秋》,才把这段历史命名为春秋时代的吧。不然的话,只好把这周朝后期诸侯并立、战乱连绵的几百年笼统地统称为战国时代了!

       春、秋两季的对应性、统一性使得我们比较准确地解释“春、秋”这两个汉字,有了一个基本的把握尺度。大诗人白居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经典诗句,不正是春、秋这两大季节更叠交替的真实写照吗?但是,春、秋更替并非白居易时代的唐朝才有的,往前数远不知有几百几千万年呢!春、秋两季对应着自然界万物生长的荣、枯,对应着人类农田劳作的播种与收获。

       也许有人会问:“春、夏、秋、冬”这几个文字,莫非至今还无人解释吗?当然不是了!从古至今讲解者也并不太少,只是我觉得前人对它们的已有的各种解说还不够准确、不够完善、不够精彩罢了。我常常想:学者钻研学问,也正如兵家行军打仗,最好别懵懂仓促地赤膊上阵!应该尽量地披挂整齐,更须操持一两件儿自己感觉运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兵器。同样的道理,解释汉字特别是面对恍若隔世的古文字时,首先得选择一套经过自己检验、认可了的文字理论,作为自己进军的武器。不行的话,就自己总结或再创一套新的。要不然,你凭什么和你的敌人对阵?不经充分准备的仗,谁上来都难免会惨败的!

       我的哲学观点是:凡存在必有其当时的合理性!对于文字来说,任何一个细小的笔画都应该有其合理的成分,都应该是可说的。甚至包括每一个符号、每一处笔画在其所在字中的上下左右的位置布局。比较详细的理论参见拙文《汉字金字塔原理》,此处不再赘述了。

       第一    释“春”

                        

       《公羊传·隐公元年》:“春者何?岁之始也。”

       《说文》:“春(旧字形‘萅’),推也。从艸,从日。艸,春时生也。屯声。”段玉裁注:“日、艸、屯者,得时艸生也。‘屯’字象艸木之初生。会意兼形声。”桂馥义证:“‘推也’者,《五经通义》:冬至,阳动于下,推阴而上之,故大寒于上。……阴阳相推,使物精华。”“春”的小篆字形是:草字头下面一个屯字,屯字左下有一个日字。许慎《说文》就是根据“春”字的小篆字形说解的。

       其甲骨文与小篆相比,虽然在外观字形上有较大区别,但其内容含量并无太大的出入,可以说是基本相当。因此说,许慎的说解还是比较客观的,也是比较可信的。

       “粹一一五一”的字形是:左半部上、下各一草“屮”,两“屮”中间夹一“日”;右半部为一“屯”字。“铁二二七三”的字形是:中间一个“屯”字,“屯”字两边各有一个“屮”或“木”字,左“屮”的下面有一“日”。“戟二二二”的字形是左日、右屯。

       《尚书大传·卷一》:“东方者,何也?动方也,物之动也。何以谓之春?春,出也。故谓东方春也。”在这一段话中,我们虽然不能把“春”机械地简单地理解为“出”,但我们至少可以了解到古时候的“春”是有“出”的意思的。因此,我们可知许慎所言“春,推也。”的“推”就是“推动、推出”的意思。

       在“春”的字形构件里,有“屮”或“木”,有“日”,有“屯”。“日”字往往放置在字体的下边,这使得我们不得不去怀疑这里的“日”莫非不是表示天空中的“太阳”而是另有它意?“屯”字也不太好理解。段注的“屯,会意兼形声”要比许慎的“屯声”进步了许多。

       综合各种资料,我认为:“日”在此应该理解为“阳气”,这可以解释“日”为何总放在下面。这样一来,“日”、“屯”就可以有机地联系起来了。“阳气”曾经较长时期地“屯积”于地下,而此时已经略显于地表了。春天就是阳气上升、草木渐生渐长的季节。为其配音“chun”,应该是“出”与“屯”的合音。之所以取“出”之声,取“屯”之韵,是因为“出”比“屯”更具有“春”的特征、“春”的气息。

       春天里,一丝丝、一股股的暖意是人们感觉出来的;春天里,乍现、渐多的一点点一片片的嫩绿是人们观察出来的;所有这一切应该是因为有“阳气”曾经在地下夜以继日地“屯积”着吧,这一点儿是爱动脑子的先民们想象出来的!

       我的这种解字思路还可以进一步地往后延伸——

       蠢,就是象春天里的阳气屯积、涌动似的,大量的虫子簇拥着、翻动着,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即将发生的大动作似的。

       椿,树名。平常的树,或是观赏其花的,或是品尝其果的,或者干脆就是生产木材的。而这种树却是食其早春的嫩叶的,因而命名其为“椿”树。

       第二   释“秋”

                                  

       “秋”是和“春”对应着的另一个季节,对比着看,二者既泾渭分明又相辅相成。春生而秋落,春荣而秋枯,春种而秋收,春暖而秋凉……

       在我国的古代,独字词占了绝大多数。一般地,每造一个字,往往就是造了一个非常实用的能独当一面的活脱脱的词。一个汉字就可以看做是一个特别精简的超浓缩了的概念。

       春给人们的感觉是暖洋洋的、生机盎然的,它让人们总感觉到是奋发的、舒展的。而秋则刚好相反,因为秋后就将是冬季漫长的严寒了。秋天本身,特别是到了深秋,万物枯萎,落叶纷飞,虫蝶凋敝,哀鸿遍野。这是一幅幅多么地萧杀凄凉的悲秋图啊!候鸟成群结队地飞往南方过冬去了,冬眠越冬的冷血动物们也钻入地下或树洞中深沉地昏睡着过冬去了。大量大量的各色各样的昆虫在入冬之前的秋季里,便逐渐地陆陆续续地死掉了。“秋”的读音“qiu”就是“鞧”或类似于“糗”的意思,就是指干枯、萎缩。夏秋之际的所有种类的昆虫里,可以说是蝗虫或是蚂蚱最多了,但它们死的也最多,几乎没有能过得去冬季的。今天不是还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吗?说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的。这话我们大概也无法确定它到底已经流传了几千年了,但它所记录的事实却实实在在地不知存在了有几千万年了!

       咱们再回过头来看看“秋”字的古文字字形,果然就是从秋天的这些特征着手的。打开有关资料,我们会看到“甲三三五三”的字形,果然就很像一个侧体躺着的蝗虫的形象,并且还是一个死了的蝗虫。你看它的两根长须都是耷拉着的,腿脚僵硬地半屈半伸着,真真切切的一具蝗虫的僵尸赫然在目。再看“粹八七八”的字形,我们将会发现,它更像是一个蝗虫僵尸的形象了。这次画得更直接干脆,让它来了个脸面朝上、四脚朝天。你看它,两根长长的须象“甲三三五三”里的那样,照例耷拉着,腿脚也照例僵硬地半屈半伸着。不同的是,我们能看到它宽宽的嘴,傻傻地张开着,一动不动地凝固在了那里,因为它已经是早已死去了的。接下来再来看看“粹一一五一”的字形,它画的蝗虫形象,其细致的纹络更是清晰可见了。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它躯体上的细致纹络虽然描绘得更加清晰了,它的死活却变得有些难辨了。因而,就又在它下面加了一个“火”字,以告诉人们这个蝗虫是死了的,就像是被火烤焦了似的。

       在现有的资料基础上,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便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殷商甲骨文时代,人们是通过绘制一个枯死的蝗虫的形象,来象征性地表达“秋”——这个蝗虫等各种昆虫大面积地枯死的季节的。这种表达手法,就是中国古老的造字术——“六书”之一——象意。虽然说用一个枯死蝗虫的形象已经能够比较明白地表示出了“秋”的意思,但是,勤劳智慧的先民们思考探索的步伐总是不会停息下来的。

       君不闻——条条大路通北京吗?对于任何一个具体文字的表达,人们总会是孜孜不倦地去探寻一条更加准确、更加生动、更加富有人文的积极意义的途径的!人们的思路逐渐统一到了“农事收获”的范畴上来。因而,我们看到的说文籀文“秋”字,便有点儿像是一个可爱的小乌龟的形象了。它在整个字的右边,其左边有两个小部分:上边一个“禾”,下边一个“火”。“禾”在这里通指庄稼,整个字的意思就是:“禾”到了象被火烤焦的龟壳一样地焦黄炸裂的季节,也就是说到了收获的季节了,这就是“秋”。这种寓意的表达方式比原来用一个枯死的蝗虫来表达它的方式,突然变得有意义的太多了。

       优胜劣汰吗,这种表达方式便成了曾经被用来表示“秋”的字形的主流。再后来,人们为了文字的简洁、美观、易用、好学等方面的需要,干脆省却掉其中繁复难写的“龟”字,直接改用了仅仅保留原来的“禾”和“火”两个简单明了、易识好写的字符部分。它可以会意为:此时的“禾”就象是被“火”烤过了一样,变得金黄焦熟了。寓意为:禾谷金黄焦熟的季节,就是“秋”了。

       第三    释“夏”

                                  

       “春、秋”说过了再来说说“夏、冬”。

       “夏”字的构形,从古到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它是比较简单易认的。从上古到小篆时代,“夏”字画的就是:一个人遮遮挡挡地疾走在雨中。其读音“xia”,就是下雨的意思。要是再仔细地观察揣摩其各个字形,会进一步发现,其中这个人应该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壮汉。因为,只有壮汉才多是或为了国家社稷或为生计所迫而常常跋涉奔波在外的,他们更容易落魄在野外突如其来的阵雨、暴雨中。

       我们知道,具有十分古老悠久的历史的中国,历来都是一个农业大国。对于广大的农民来说,充沛的雨量不仅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件足以让大多属于农民的国人感到欣慰愉悦且聊以骄傲自豪的事情!人们不仅把一年四季中的这个雨多雨大的季节命名为“夏”季,还无不骄傲自豪地把自己祖祖辈辈生长生活、渔猎劳作在这里的广阔地域也命名为“夏”国了。又因为“夏”字中描绘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的形象,人们又无不骄傲自豪地把本民族之人统称为“夏”氏了。再后来,当时的那些先民们干脆把它们当时所处的历史朝代也皆大欢喜地命名为“夏”朝了。

       “夏”字既有“下雨”义、又有“高大”义,那后来以“夏”为字根而创造出来的“厦”字也便豁然开朗了。毫无疑问:厦,当然就是指高高大大的、可以挡风避雨的建筑物啦!

       第四    释“冬”

                        

       许慎《说文》:“冬,四时尽也。从仌,从夂。夂,古文终字。昸,古文冬从日。”意思是说:冬是一年四季中的最后一个季节了。这一点应该是好理解的。但“冬”字表达“冬季”这一最末季节的构形理据究竟是什么?却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谜。

       郭沫若先生在其《金文丛考》一书里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事实:“(金文中)冬字多见,但均用为终。”这一结论,是郭老在研究过大量的金文资料之后的基础上得出的,确凿可信!

       《卜辞通篡·别録之二(东京帝国大学教室所藏甲骨第三片)》:“冬日雨。”郭沫若考释曰:“‘冬日雨’读为‘终日雨’。”

       马王堆汉墓帛书《老子乙本》:“诰诰作事,毋从我冬始。”其中“冬始”亦当为“终始”。

       另据《释名·释天》:“冬,终也。物终成也。”

       教我看来,这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欲解“冬”字之谜,必当从此开始。

       综合大量资料,我们可以推导出一个初步的结论:原初的“冬”字并不是一开始就被用来表示“冬季”的“冬”的,它是“终”字的初文,最初就是用来表达终止、终了的“终”的,其音当读为“中”。

       “冬”字的甲骨文、金文字形,基本上是大同小异的。不外是一个倒写的字母“V”,其下面的两个端头若各系一相同之物。依据“冬”字的甲、金文字形,有人这样解释,说它象一条丝,两端各绾一个结,以表示“终极”的意思。很长一段时间,我对此总是有点儿犹豫地难置可否的。

       突然有一天,我猛然顿悟了!它哪里是“一条丝两端各绾一个结”啊!它分明就是一个“摆”的示意图——一条绳索,上端固定在某处,下端系一个重物,并且左右来回地摆动着!用“摆”来形象地表达一件事情的结束过程,那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当“摆”在自然的阻尼振动中,渐渐地居于“正中”的时候,它便静止下来了,一切就也就都结束了。这便是它为什么读为“zhong”的缘由。“摆”是离不开绳索丝线的,表示“终止”、“终端”的“终”便在原来“冬”字的基础上加上一个绞丝旁“纟”。而表示季节的“冬”与“时间”、“气候”有关,因而为其加了一个日字旁“日”,便成了“昸”字。或者干脆直接用其原形“冬”来表示“冬季”的“冬”。“冬”字固定地表示“冬季”以后,已不宜再读“zhong”了,因为“冬”并不是居于四季之“中”啊,而它是一成不变地为一年之尾、四季之末的!

       人们又为其配音“dong”,我猜测它是不是一来通过音调的变化,来表示行为上的“不动”,同时还兼顾着气温上的“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