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章全文2017:[原创]治验回忆录(1)治验回忆录(2):四逆散治愈石淋案(输尿管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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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验回忆录(1)

真热假寒案
陈某,女,年七十余,湖北武昌县范湖公社人,住武汉市阳逻镇某宿舍区,于一九七五年七月间请出诊。
患者高热半月有余,神昏也已一周。经当地治疗无效,其内侄与我为初中同学,因邀约前往救治。诊见:四肢厥冷,过肘过膝,面向床里倦卧,重衣厚被,包裹严实,呼吸急促微弱,声音低微,口渴饮热开水,神昏谵语;儿媳谓肛门时有青黑液体自流,并谓已不食者六七日,自然无物可下;舌边尖淡白,舌苔灰黄而厚,但不燥不腻,脉乍数乍迟,极微极细。前人有谓厥冷过肘过膝者,为真寒之的证,因从寒厥论治。
出得房间,至客厅处方。书通脉四逆汤未毕,即闻患者“哎哟”一声,声音高亢,直达户外,因而生疑,遂入房再诊。
细询之:患者肢体虽冷,腹部却热,自用冷布鞋底贴在脐腹部,鞋底热则易之,口虽渴却思冷饮,但因畏寒身冷,不敢喝冷开水。再诊其腹,初按之肤虽冷,久之则灼手,脐下有硬结, “累累如串珠”。再察其舌,舌边尖虽淡白,但舌苔却极紧实,且苔下之舌质,隐隐深降色。此热深厥亦深之热厥证也,治当急下以存阴。
然则,患者水谷未进、神志昏糊者已六七日,且呼吸微弱,气息奄奄,脉乍数乍迟,元气已极衰败,随时有倾复之危,岂耐大承气汤之攻伐?提笔良久,不能书一字。忽然想起了一个医林掌故:
话说清代两大医家,一个是叶天士,一个是薛生白。叶著《温热论》,创卫气营辨证法,薛著《湿热病篇》,创三焦辨证,为温病的诊治从伤寒六经辨证中脱胎出来,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坊间至今仍广泛地流传着他俩由在学术上不打不相识的动人故事。
叶天士与薛生白由于医学流派的不同,术业专攻的不同,再加上文人相轻的陋习,两人互相看不起对方,只要看看他们的书房名,就知他们当时不和的程度,叶天士的书叫做“踏雪斋”,而薛生白的书房却叫做“扫叶山房”。
相传有一个极危极重的老太婆,由两儿子抬着去找他们平日所信赖的薛大名医薛生白治病,谁知薛大医生一看,说你找别人试试吧,我治不好。病家心想,我平日里信赖你,可我母大病来了,你却说治不好,哼!你薛生白治不好,或许叶天士能治好呢?他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敢紧抬去找叶天士瞧瞧,谁知叶天士看了一下,也是一句话,你们请回吧,这病我治不了。病家的儿子叹了一声气,“哎!薛生白治不好,叶天士也治不好,看来母亲真是没有救了啊,”当这声音传到叶天士的耳中时,叶天士就象被针剌中了心一样的难受,心想,原来是薛生白的病人啊,我为什么不设法把她治好呢?也好让薛生白见识见识我的医术呀!所以急忙叫患者的儿子:“请回!请回!”
患者的儿子一下愣了,既治不了,为何又要请我们回去呢?但救母心切,也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愣是将母亲抬进了叶天士的诊室,只见叶天士察色按脉,沉吟了良久,方才处了一个方子,交给伙计们去配药煎药,经过叶天士的精心诊治,这位老太婆的性命,硬是被叶天士救了回来。
老母得救,老母的儿子对叶天士的感激之情自是溢于言表,兴冲冲跑去告诉薛生白,意在告诉他,你平日里看不起的叶天士,其实比你的医术高!
谁知薛生白听后,一点也不蕴怒,反而高兴的说:如此看来,叶天士还是名副其实啊,是我小看了他。并告诉病家,你老母的病,不是我不识不会治,只是我贫,无能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的野山参,故不能治。
我问你:叶天士是不是先给你老母一碗淡绿色的药汤喝下,半个时辰后又给你母一碗黑黑浓浓气味很重的药汤喝下呀?薛生白继续说道:那碗淡绿色的药汤,是野山参汤,那碗浓浓黑黑的药汤就是大承气汤。
病家的儿子一下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因母亲尚需调理,又去了叶天士的诊室,忍不住把与薛生白的对话告诉了叶天生!
谁知叶天士听后,也一下就被惊住了,半晌感叹道:哎!还是薛生白高明啊,我要是不被他一逼,险些被医书所误,没有察出隐情!
看完病后,叶天士穿好长袍马褂,亲自去拜访了薛生白,两人遂成莫逆。
想到这里,心情为之一振,先用独参汤,吊住患者的元气,再用大承气汤峻下热结!
患者依法服药,大承气汤服下约一小时,出现腹痛矢气,三小时后,先泻下了一点点黑色污水, 矢气益频,后又泻下半痰盂小粪粒与黑水,奇臭无比!次日复诊,脉出厥回,予益胃养阴善后。
疑似之辨,不可不慎啊!
治验回忆录(2)

四逆散治愈石淋案(输尿管结石)
陈某某,男,19岁,住湖北省武昌县范湖乡南岸村,1976年6月间诊治。
患者既是我儿时的玩伴,也是我初中的同学,那时我们都在农村务农。我是在16岁时,父亲逝世后,奉母命专程到湖南老家随叔父学过一年中医的,因家父的医名极高,所以找我看病的人也是时常有的事。但那时的我,既非国家正式职工,也不是当时的赤脚医生,看病基本上是属于非法的。不知那时是没人管这档子事呢,还是因地方上的官员们都受过我父亲的恩惠,而不管我的事情,任由我忙里偷闲,非法看病。
陈君一日放牛途中,突然右少腹剧烈疼痛,牵及后腰,同时伴有呕吐。当时的赤脚医生认为是阑尾炎,急转湖北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在医院住院一天,疼痛就止住了,但经造影检查,发现输尿管上段有结石。结石的大小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时的农民除非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有钱住院治疗的,况陈君一心想试试我的手段呢!
检查完后就径直回了家,谁知到家后还不到两天,就又发了剧痛,只是还未至呕吐而已。他的妹妹急急忙忙来到我家,请我过去看看:他当时手脚痛得冰冷,面色惨白,舌象无异常,脉沉迟而弦。
当时,我未考虑排石,只是寻求止痛。
止痛,一定要认证准确。记得常听父亲与人言,治病不难,难在识证,果认得证真,病无不治。
结石的剧痛,是中医的什么证呢?随叔父学医的时候,没有见识过,无赖,翻书…
疼痛的部位是足厥阴肝经所过之处,但这样的剧痛,病位应该是属于阳而不是属于阴,厥阴与少阳,阳出阴入,互为表里,所以定病位为少阳;腰为肾之外府,痛累及腰,则病位当与少阴亦相关联;剧痛而手脚冰冷,当是气机郁滞不通的缘故。所以,诊为少阴病之少阳气郁证。选用治疗“少阴病,…腹中痛…”(《伤寒论•少阴病篇》)之少阳气郁证的四逆散做主方,与善止胁下疼痛的金铃子散联合起来,开了两付,希望能迅速止住疼痛。
记得当时白芍用了一两半(约46g),枳实、玄胡都用到了一两(约31 g),还加了八钱(约24g)车前子和台乌四钱、芒硝两钱、附子一钱。
不料只吃了一付,就止住了疼痛,患者吃完两付后,就自作主张,又配了三付。
吃到第四付的那天傍晚,放牛回家,正在牛栏系牛时,尿急小解,尿水突然中途停止,胀憋难忍,慌忙用头顶着墙壁,闭气努挣,鼓腹强解,突觉一物,随尿冲出,落地有声,因天已黑,牛栏地上草多,寻石未果。从那以后,直至于今,病未再发。
药未尽剂,结石即下,给了我极大的鼓舞,也更加坚信了“治病贵识证”的宝贵传统。
此后,我治愈结石不下百例,凡有明显四逆散证或虽无明显四逆散证,但外无明显湿热可征,内无明显肾虚、气虚、阳虚、血淤可识者,例多以上方加味,恒能应手。
1985"1990年,我协助著名老中医刘炳凡老教授办光明中医函授大学湖南分校,期间,我下地州市辅导谈及四逆散加味治疗肾输尿管结石时,有岳阳市机床厂医务室主治中医师瞿治国同志课后告诉我,他亦用四逆散加味治愈过泌尿系结石,实得我心者也,特表而出之,不没其独得之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