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盟约手机版:哲夫: 超生与过牧是一样的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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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夫: 超生与过牧是一样的狼毒   

2011-11-03 19:16:44|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高原草场以及社会草场不乏此类妖异的狼毒

 

  超生与过牧是一样的狼毒

长篇《黄河追踪》节选

哲夫

 

我说“毛泽东生前所犯最大错误之一便是无计划生育”并非要借此否定毛泽东,而是实事求是,如同有人说“很多欧美发达国家的人口逐年呈现负增长趋势,由此可以看出,自由的生育政策,不见得会出现人口爆炸”。对此本人不敢苟同,欧美可以,中国不行。只要废除计生将以倍数增生,而环境问题若不首先控制人口皆为空谈。此中国特色:计生松懈些个,即生“破窗效应”,满楼玻璃皆会为之应声而碎!地球如同航天器,也有载人极限,过载人口与超载过牧没有两样,生态承受不起。我这些年几乎走遍中国城乡僻壤,尤其是农村,所知甚多,绝非以偏概全,不妨读一下我的<黄河追踪>其中专门章节谈到。 

于是有人举例并发问:为什么资源少人口密度大的弹丸之地日本不搞计划生育却发展的很好?呼之欲出一句话:素质与体制决定一切。只不过我以生态承载总量控制为视角,以为任何一个载体,小到飞机大到地球,具体到数字抽象到数学,皆有承载极限,为大众安全计,超载者会被硬性清除,或是软性杜绝,这与计生性质相类似。有些朋友则从人道与人权掘进,并非没有道理。只太过现实太过自以为是,窥一癍而罪全豹,挟人权以令民主,倨私愤而废公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说东他说西,动辄出口成脏,言语且多轻侮,根本就不是讨论问题,势如并行两根铁轨,枉你苦口婆心,却无法与之相交,故而懒得与之争论。 

 先摘录一段《黄河追踪》的卷首语:

孩子们,我要警告你们!你们一定玩过那个名叫《帝国时代》的电子游戏吧?起始或森林或河流处,必有人四、五名,砍树造屋,猎兽捕鱼,造船筑仓,采矿冶金。有了人迹,野兽就没有了。有了村庄,树木就稀少了。有了城市,原始就隐退了。城市由小到大,由简陋到繁荣,森林就不见了,河流也跟着消亡了。盖房子没有木料,练金子没有矿石,生养工匠和士兵也没有肉,于是便只好去远征,去拓展地盘,开辟新的处女地。以劫掠他人的土地来维持生计,所到之处只有烧杀抢掠,直至被实力强大的敌方诛之而后已。倘若有本事打过通关,便杀伐尽自然,只剩下一片人类的繁荣和文明了。于是这个游戏就可以胜利收场,人类的游戏也就只好这样结束了。

这个游戏对人类历史是一种绝妙的演释和仿真,也是对我们人类的一个莫大提醒和警告。过去的已经过去,唯愿我们的现在,你们的未来,不是一个这样可怕的游戏。一路太多见识了这种游戏,遭遇了太多人类不自爱的行为,使我不得不无奈地痛心疾首地在这里给孩子们一个严历的警告:孩子们啊,不要光顾了学习和玩要,不要仅仅满足于做社会和父母的乖宝宝,还要睁大你们警惕的眼睛,维护你们生存发展的合法权益--疼你们爱你们的父母长辈之中暗藏有自私和贪心的窃贼,他们时刻在觊觎属于你们的那一份财富,请严密地监视他们。看守你们的今天,捉牢你们的明天,不要让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们为了维持自己吃穿的体面和生命的奢华,而超前透支你们的希望和未来!

孩子们,请睁大警惕的眼睛!孩子们,请保卫你们的未来!

 

9、美国人说中国计划生育侵犯人权,那好,中国答应给他一亿人口,他会要吗?别说一亿,就是给他10万人,我看他也没有勇气要。土地多,人口相对少,生活当然就会好。

 

盘点黄河的全过程,无计划生育的问题始终困扰着我,因为所到之处,除玛多县因生存环境恶劣而人口长久地保持在特定水平而外,沿黄八省所到之处人口严重超载的现像比比皆是。我曾在拙著《中国档案》中以很大篇幅写到中国人口问题的这一段历史公案。十年无计划的生育使中国人口如江河陡然暴涨,从1964年的7.6 亿增长1976年的9.4亿,年平均自然增长率达到2.5%,这引起了科学界的恐惧。马寅初老先生在五十年代仗义执言,发表了“新人口论”,倡议控制人口增长,以求人口与经济发展相协调,相一致。马寅初老先生不愧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优秀楷模,雄牛健牯一般梗着真理的硬脖子,不肯做些微的弯曲和退让:我虽年近八十,明知寡不敌众,自当单身匹马,出来应战,直至战死为止。严酷的人口事实,逐步使人们认识到,如果当年听从马寅初先生控制人口的主张,中国的人口何至膨胀如斯? 

中国是个发展中国家,重男轻女的意识,在现在的城市中已经轻微的近乎于绝迹,但在农村仍然阴魂不散,犹其是在那些僻处一角的偏远地区,更是如此。我此行一路都在关注农村的生育问题,觉得虽然较以前有一定缓解,但绝不可以疏忽大意掉以轻心。计划和育不可谓不深入人心,农村现在都明白养两个孩子比养偌干个省心省力。如果生了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儿子,也还罢了。若三个之中全是女子,那就要对不起了。重男轻女,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现像仍然十分普遍。既然造物主敢于公然让他们生儿子的指望每每落空,他们便敢于悍然的一生再生,让整个中国失望,让整个世界失望,让整个自然生态环境为之大惊失色。 

中国的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已经不能承受人口之重,人口问题不仅是滞后黄河流域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更是直接影响黄河生态环境建设和自然资源保护工作的关键所在。中国的环境保护工作是否卓有成效,自然资源是否可以永续利用,是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能否得以顺利实施的基本保证和前题,而人口问题又是决定我国环境和资源这两个基本保证和前题的坚实基础,是正本清源的关键,环境和人口原本就是两项基本国策,是可持续发展战略这一条在线拴着的两个绿色的蚂蚱。 

我走访了国家计生委主任张维庆时,事先一点没有透露要采访他的意图,只是多年不见,随便看望一下老上级,见面之后才说要采访他,等于搞了一个突然袭击。然而张维庆就是张维庆,虽然多年不见,虽然身居高位,但还是当年做山西省委宣传部长时那幅英挺俊逸谈笑风生的书生本色,那一蓬漂亮的少白头仍然还是本真本色,不曾被世俗的染发剂摧残过,不曾被人情的烟油漂染过。

 

他的思维敏捷如昔,作派潇洒依旧,待人接物仍似昨日一般。故尔我丝毫没有多年不见的那种疏陌,如沐春风,好似昨天才刚刚分手一般。坐下后随便聊了几句闲话,便马上切入了正题。 

我说:此次走黄河,我觉得黄河流域的无计划生育和人口的持续增长,使黄河流域的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无法承受之重,想请您从国家计生委这个角度谈一谈中国人口的增长对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以及可持续发展所造成的一些负面影响。 

张维庆即刻进入角色:到计生委工作后,我写过一篇论文,中心议题就是中国可持续发展的核心问题是人口问题。去年中央开中国人口环境座谈会,江泽民总书记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就是人口、资源、环境三位一体的问题。朱镕基总理讲了人口、资源、环境和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内在联系。黄河流域是中华民族的发源地,也是华夏文化博大精深的源泉。从人口和可持续发展的内在关系上看黄河流域,黄河流域水土流失的严重、生态破坏的严重、和污染的严重所造成的生存状态的恶化,我认为这种状况都和黄河流域人口的急剧增长有密切的关系,要从人口、资源、环境的内在关系做深刻的的认识。青海、甘肃、宁夏、陕西、河南、山东这些大西北地区我都去过,山西更不用说,我在那里工作苦干了二十四年。大西北曾经是森林茂密的地区,曾经是资源丰富的地方,曾经是水源富集的地方。那么,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干旱?水资源这么短缺?直接威胁到人类的生存发展,与人口的过度膨胀有极大的关系。在清之前中国的总人口也不过9000万,不到一亿人。从康熙到光绪中国人口增加三亿多,建国时已经是四亿五千万。黄河流域的人口到建国初期迄今翻了一番还要多。你来的突然,我手头没有具体统计数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全国人口都翻了一番多,黄河流域多为欠发达地区,往往经济落后地区多为超生超育的严重地区。黄河流域的人口比全国人口翻一番多还更要高一点,是可想而知的。 

张维庆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因为人口的过度膨胀导至了对荒山的过度开发,导至了对森林的过度砍伐,导至了对草场的过度放牧,导至了沙化土地面积不断扩大。我去青海看过,海北州那么好的草场都退化的不成样子,载畜能力低下,邻里之间常常因为争占夺草场发生武装械斗,这都是因为人口膨胀所造成的生存问题。人得吃饭,够十个人生存的土地现在要养活二十多个人,只够两个人喝的水现在要五个人来分着喝,那肯定是不够的,只有不择手段地掠压土地和资源。在高平原地区,维持一个牧民的温饱生活,需要35只羊,而养一只羊需要多少亩草场?过去好的草场也得30 亩养一只羊,现在草场退化的那么严重,得多少亩草场才可以养活一只羊? 

我插话:玛多县过去最好的时人候,5/6亩草场就可以养活一只羊,现在得一千亩草场才能养活一只羊,35只羊就得3500亩草场来养。海北洲和别的地方也好不到那儿,养一只羊至少也得近千亩草场。 

张维庆习惯性地扶了扶深度近视眼镜,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闪射出敏锐的深思熟虑和睿智的光彩,表示赞许地道:是啊,多一个人就得多这么多草场,人口膨胀了羊群的数量也随之不断增加了,可是土地和草场的面积却不会因之而增加,这还不算牛马驴这些大牲畜。人口这么不断膨胀发展,草场能不过牧?土地能不沙化?水土能不流失?生态能好得了吗?所以说,要想使生态环境有所改善,必须控制人口的数量,提高人口的质量。过去的黄河流域是一片水草丰美的地方,那时人少地多,养活一个人几亩土地也就足够了。黄河水土流失使大量肥沃的土壤被冲走。中国水土流失一年就是50亿吨,占全世界200多个国家水土流失总量的五分之一。这种因果关系和草场的破坏相类似,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原有的土地不够增加的人口吃喝,就要毁山伐树开荒造田,植被破坏了水土就要流失,肥沃的土壤都流走了,土地能不贫瘠?生态环境能不恶劣?一亩地只能打几十斤粮食,只要继续开荒扩大土地面积,广种薄收以维持温饱。结果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越穷越垦,越垦越穷。最终天穷地苦,进入了一个因人口膨胀而造成的恶性循环的生态怪圈。黄河流域水土流失每年16亿吨,在全国是最严重的,每年流走多少个化肥厂?流走多少有机肥料?黄河流域过去水草丰美的景像荡然无存,现在全流失成了沟壑区,山高路不平,土地贫瘠的养不活人。我到过那些地方,超生严重,文盲率特别高,相当一批女孩子是青少年文盲,我看了以后心里很难过。老一代文盲是旧社会上不起学,新社会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新一代的青壮年文盲又起来了,这不能不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和警惕。我问她们为什么不念书?她们说一是家里孩子多,没有钱供她们上学,二是重男轻女,不供女孩子上学,让她们从小就上山放羊,下地种田,在家里做家务。她们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了。 

我不免感慨:此行在宁夏西海固地区记者们在采访时发现,许多村里的女孩都不识字,有一家姓马的,有八个孩子,从马大女一直叫到马八女。记者们问那个孩子,你家孩子是村里生得最多的吧?那女孩子却断然摇头说,不多,村上还有生十个孩子的哩! 

张维庆由不得苦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充满忧患意识地道:这几年计划生育力度加大以后,有所控制,但是中国控制人口的难度很大,我们的投入也不是很大,没有投入就没有产出。我们盖楼房盖宾馆一投就是几十个亿,为什么不可以在人口问题上多拿点钱出来呢?黄河流域的人口控制问题,可以说是滞弱黄河流域发展的一个严峻的问题,人口不断膨胀,人口素质教育没有提高反而在下降,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我说:国外还批评我们,说我们搞计划生育不人道。我在去年写的一本书里说到这一点,假如让克灵顿到中国的农村去搞计划生划,他会怎么办?他可能一筹莫展! 

张维庆坚定地却是以温文尔雅的口吻道:我自己觉得,国外的说法我们可以不去管他,因为中国有中国的基本国情。中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22%,世界人类的五分之一人口生活在中国,而中国只有960万平方公里土地,还有169万平方公里的沙化土地是人类没办法去生存的地方。老天爷给了中国这么一片资源相对匮乏的土地,却要养活13亿众多的中国人,老天爷给了美国相对优厚的土地,他却不过只养活2 亿多美国人。两相比较,差异何其巨大,中国的国情就是如此。他美国人可以不负责任,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他说中国计划生育侵犯人权,那好,中国答应给你一亿人口,他会要吗?他肯定不会要,别说一亿就是给他10万人,我看他也没有勇气要。土地资源多,人口相对少,生活当然就会好。给他们一亿中国人,美国人的生活水平也会下降。 

我说:老百姓的话说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没有这些年中国政府不遗余力地控制人口,宋健的《人口控制论》表明,到2050年中国的人口能达到40亿, 届时中国的土地活不下这么多人,大批地向国外移民,去均贫富,那时他们就要叫苦了。 

张维庆颔首,继续道:通过30多年的努力,我们的人口基本控制住了,现在处于一个低出生、低增长、低死亡的这么一个时期,中国的人口出生率已经接近发达国家水平。这个妇女生育综合率接近发达国家的水平,确实不简单,我们用了不到30年, 走完了发达国家一百年才走完的人口无计划生育到有计划生育的漫长转变道路, 这是举世瞩目的。现在我们必须坚定,以计划生育为基本国策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如此到位的谈话着实让我折服。事先毫无准备,却又可以侃侃而谈,言之凿凿,句句中在红心上。我以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身为国家计生委主任的张维庆极是尽忠职守且富有使命感,早已自觉自愿地超前地调研和思考过中国现存一切与人口相关的问题,并以他远见卓识的颖悟和后天良好的学养融汇贯通了然于胸。学问并不等于智慧,而智慧也并不等同于学问,但二者的结合却可以成就大智慧和大学问。 

张维庆眉峰一耸,话锋随之一转,谈到近年计生工作存在的几个让他为之忧心忡忡的问题,他说:近两年国家对人口问题的重视程度有所减弱,有些人盲目乐观,认为中国的人口压力已经不是很大,可以松一口气了,这种观点其实是十分有害的。中国是在生产力很不发达的情况下通过强有力的措施使人口处于低生育状态,这种生育状态是极不稳定的,力度稍一松懈,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弹。这是一个问题。二一个问题人口的生育欲和我们的生育政策之间的矛盾,其表现是相当尖锐的。老百姓想多生孩子,政策让他少生,他当然有意见。这里不仅有重男轻女的因素,也有农村生活实际困难需要的一面。所以对生育观念的转变不能估计过高,这是一个需要通过长期、艰苦的努力才能促使其转变的过程。这个问题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第三个问题是农村基层组织软弱痪散的状况,很值得忧虑。计划生育工作是涉及到城乡千家万户的工作,大量的工作得靠我们农村的基层组织去做,基层组织不很健全不很坚强,这个工作靠谁去做?第四个问题是流动人口的问题,市场经济条件下流动人口大量增加,农村人口大量流入城市,离婚再婚生子女和非婚生子女的大量增加,和婚外性生育人口的增加,给计划生育工作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户藉管理不灵了,土地化管理也不灵了,对这些新的情况怎么管理?这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所以说计划生育工作的状况并不容乐观,问题还很多,绝不能松懈,不能让前些年的人口悲剧在中国重演! 

 我问他:也就是说,现在不仅不应该乐观和松懈,还应该不断巩固和加强? 

张维庆点头道:是的,现在绝不能有丝毫乐观和松懈。如今从现在开始中国的计生工作力度始终不减,到二十一世纪中叶,2035年--2045年期间,中国的人口如果能保持在16亿,那么人口将呈现缓慢下降的趋势,到那时我们才可以松一口气。 

我最后请张维庆以国家计生委主任的身份向黄河流域的人民群众说几句话。 

张维庆很富感情也很辩证地说:我从小在黄河流域长大,对作为我们中华民族的摇篮和中华民族像征的孕育了灿烂的黄河文化的黄河,一向怀有深厚感情。我这个黄河汉子是在黄河母亲的怀抱里长大的。我觉得黄河生态和资源的保护不仅关系到黄河文化和黄河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也关系到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的经济和文化的可持续发展。中医讲究治病要正本清源,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正本清源的做法就是首先必须解决好黄河流域的人口问题。关键在各级党政领导必须对人口问题有一个深刻认识,必须认识到--只有严格地控制人口数量,实现人口质量的全面发展,才有可能减轻或缓解黄河流域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承受的人口压力,才有可能利用人口优势实现黄河流域经济文化的可持续发展,并为我国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我真诚地希望,古老的黄河在改革开放的新世纪,能够重新焕发她的青春和活力! 

我:谢谢!

 

 

高原草场以及社会草场不乏此类妖异的狼毒

           《黄河追踪》节选 

 

 在高原淡兰色岚气特有风光的网织里,在蒸着一笼窝窝头也似的丘陵和旷达的穹窿的笼盖之下,在如白色玉带般缠绵在远山上的皑皑雪线的辉映间,在或远或近或明或暗的不断入侵进袭的沙漠大军的十面埋伏之中,在萧索着绿色生机植被稀疏的草场上,这些妖异的花朵相对茂密而茁壮地成片成簇地自由自在的生长着,高张着它们花朵的无与伦比的艳帜,招摇着它们不可一世的唯我独尊的美丽,向四面八方幅射状抛洒着它们有毒的香吻。

这些唯一的点缀着高原风光,打扮着过牧草场的花朵,与那些癞子头一样可怜的东一片西一簇地贴着地皮生长的牧草相比,宛似一群万国云集的高贵的皇家贵族的公主们,高居于庶民百姓之上,又好像一群傲慢的令人眩目的顶尖的模特儿,站立在一群瞠目结舌的侏儒之中,炫耀着它们为荒芜的自然带来的唯一的宠幸和繁荣。

它们妖异的艳丽与畸形的尊荣,使高原上所有的生物都不敢寻常消受它们,染指它们,或是稍许的唐突佳人,沾污它们的清白。那些落漠地无奈地啃啮着可怜的残草的和平的羊群,虽然是饥饿的,但只要看见这类花朵的一款倩影,便会远远地回避。披着长毛的沉默寡言的牦牛们,长久地咀嚼着草根,不时用褐色的舌头舔着圆圆的鼻孔,也只限于远远的望着它们,不敢走近它们。这些老实巴脚的高原的苦力,面对它们如同面对一位严厉的女主人,尽管女主人像花朵一样美丽,可从不敢有非份之想,总是敬而远之。

高原上似乎没有骆驼,但据人们说,便连骆驼这个吃苦耐劳,连骆驼剌也可以从容咀嚼的宠然大物,也不敢对这些娇嫩的花朵轻易下口。

悠然自得的野驴是草原上有名的绅士,对这些花朵彬彬有礼,狂放不羁的野牦牛是高原理所当然的霸主,对它们也礼让三先,头戴双剑的藏羚羊是高原的宠儿和自然至为尊崇的草原王子,视花朵亦如凶悍的狼,就连牙尖齿利气焰嚣张敢于啃啮和消化任何物事的蕞尔鼠辈,竟然也畏它们似逮鼠的猫,闻风丧胆,抱头乱蹿。

它们当然不是猫,因为它们比猫更狠,它们也不是狼,因为它们比狼还毒。虽然它们不是动物,只是一些野生植物,但却是一群鲜活活的名符其实的不会行走跳跃的草原上的恶狼,它们不光吞噬草场上的牛羊,也吞噬一切不慎消化过它们血肉的人畜和动物。以至在生长着它们的地方,聪明的牧民们,往往会用铁丝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围拢起来,以免自己牧放的那些牛羊,不慎吃到它们,断送了牲命。

只要翻开有关的教科书,你就会出乎意料地发现,连它们的名儿也与狼沾亲带故,有许多内在的连带,不同的是它们比狼还多了一个毒字。它们的学名叫:狼毒。狼毒又名断肠草、馒头花。这是草场上一种毒草,在牧草丰茂的草场上,这种毒草无法生长。只有在那种退化的相当严重的牧场上才能见到这种毒草。这种毒草只有在过牧的草场上才会大片大片成团成簇地生长。为什么会这样?这可以理解为是大自然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如果草场上连这种毒草也无法生长时,那么这片草场的命运也就被注定,也就只能彻底的荒漠化了。

狼毒,不仅是一种毒草,也是一款警示草场退化的不祥的自然花朵,是造物主派来守护最后一道自然防线也同时监察人类德行的一位妖异的使者,是黑色的使徒。

这是一位我们人类不欢迎却又无法拒绝的造化派来的不祥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