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扎比 美食:“梅普”玩转俄罗斯政坛36年？

　　俄罗斯的“梅普组合”，是国际政坛少有的长篇连续剧。梅德韦杰夫在2000年总统大选中帮助普京获胜，并在其8年总统任期内身居要职。出于合法性考虑，二人在2008年完成了第一次换位，梅德韦杰夫当选总统，普京出任总理。4年任期将满，梅德韦杰夫宣布将由普京参加2012年总统大选，第二次换位指日可待。依照修改过的选举法，普京可以再干满两届(12年)，到2024年交给梅德韦杰夫，让他再当12年总统。如此则36年政治，不出两人之手。据他们宣传，建设“自由、繁荣、强大的新俄罗斯”是保持施政连续性的目的，但这不是轻松的承诺。

　　这是哪一个在唱反调呢？”普京微笑着环顾会场，“可以站出来。”

　　这是在9月“统一俄罗斯”党的年会上，通过选前计划之后，针对该党的国家杜马议员竞选名单进行不记名投票，结果581票赞成，4票无效，1票反对，普京因此发出了颇有玩笑意味的质问。当然，“唱反调”那个人并没有挺身而出。此次年会最大的看点是公开了“梅普组合”的2012年规划，看得出来，普京与梅德韦杰夫为此进行了精心准备，一唱一和十分默契：大会以总理普京的讲话开始，他宣布要让总统梅德韦杰夫作为“统一俄罗斯”党之首，领衔参加今年年底的国家杜马选举，普京的解释是“过去一直是总统领衔参加，没有必要破坏传统”。接下来梅德韦杰夫上台，一番铺垫之后说：“鉴于我将带领这个党参加国家杜马选举，从事党务工作，而且我也准备好完成未来政府内的具体工作……请大会支持总理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竞选总统。”此言一出，党员们起立热烈鼓掌。梅德韦杰夫说：“这是一个深思熟虑的决定，早在我们的联盟形成时，就讨论过这一方案了。”

　　神秘的关系

　　普京在年会上的讲稿是手写的，《共青团真理报》的解读是，普京打算把悬念保留到最后一刻，而在保密性方面，电脑没有手可靠。自1999年出任代总统开始，克格勃出身的普京一直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他愿意让外界了解的信息，几乎没有真正的内幕被曝光，不管是他的家庭生活，还是“梅普组合”的真实工作状态。关于“梅普组合”由谁参加2012年总统大选(或者二虎相争)，这样的问题曾多次被问起，梅普二人的反应都是打太极，说一些“到时候我们会坐下来决定”的废话。

　　在普京的演讲几天之后，一次公开的争执又让外界对“梅普组合”的关系众说纷纭。9月26日，梅德韦杰夫在俄罗斯季米特洛夫格勒市与政府官员们开会时，直接对副总理兼财政部长库德林提出批评，起因是库德林公开拒绝在下一届俄罗斯政府(即明年计划以梅德韦杰夫为总理的政府)任职。梅德韦杰夫语气严厉地说：“这样的言论显得很不合适，并且不公正。你只有一个选择—对此你应该很清楚，那就是辞职。”要知道，库德林与梅普二人一样，同是国立列宁格勒大学(现称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校友，早在圣彼得堡工作期间就与普京结为好友(这一点与梅德韦杰夫一样)，普京在2000年正式当选总统后，就任命他为联邦政府副总理兼财政部长。可以说，库德林也是普京核心圈子的要员。

　　梅德韦杰夫的犀利言辞似乎令库德林一时难以接受，他回应说，自己的确与梅德韦杰夫有分歧，至于是否辞职，他会在与总理普京交流后再做决定。库德林的用意很明显，他希望借用普京的声望来反击。不过梅德韦杰夫表现得更强硬：“你可以跟包括总理在内的任何人商量，但此时此刻，我是总统，我会自己做出决定。”梅德韦杰夫此举让外界有些看不懂。库德林虽然和他在军费开支等方面多少存在分歧，但作为一名技术官僚，库德林治理俄罗斯经济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这个“经济强硬派”也深得投资者们的好感，某德国投资公司驻俄罗斯的一名合伙人称库德林为“单枪匹马地将俄罗斯从一个债务水平堪比‘香蕉共和国’的国家，转变为全球信用最好的国家之一”。他们不愿看到库德林离开。果然，在库德林确定离职的消息公布后，莫斯科股票交易所指数立刻下跌了12%以上。

　　但梅德韦杰夫为何要在如此不适宜的时候搞“内讧”？曾在叶利钦主政时期担任副总理的涅姆佐夫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说，这件事看来经过周密策划，为的是树立梅德韦杰夫的形象。之前梅德韦杰夫宣布让普京参加2012年总统大选，自己身为现任总统乖乖让路，形象因此受损。另一方面，梅德韦杰夫针对库德林，大概也是为明年“梅普组合”的政治换位铺路，因为要员库德林有可能竞争总理之位。

　　涅姆佐夫的阴谋论，将梅普二人描绘成沆瀣一气、玩弄俄罗斯政治的伙伴。不过也有相反的意见，俄“有效政策”基金主席格列勃巴夫洛斯基表示，他怀疑梅德韦杰夫放弃在2012年参选总统是因为受到了“威胁和勒索”，某些未知因素迫使他退缩了。言辞之间，大有为梅德韦杰夫叫屈的意思。总之梅德韦杰夫没有像现代民主国家的首脑那样朝对手喊“选战中见”，而是主动退避了。其他欧洲国家对此大失所望，德国外交协会一位俄罗斯专家的话比较有代表性：“在其他国家，梅德韦杰夫这样的人都会充分利用一切机会，动员他的支持者。(在俄罗斯)他却不允许这样做，或者根本不愿这样做。”这也是所有人都想问的：他不与普京在选战中一较高下，是不能，还是不愿？

　　子虚乌有的分歧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妨先来对比一下这一反差强烈的政治组合。英国《卫报》驻俄罗斯通讯员汤姆·帕菲特撰文说，普京和梅德韦杰夫是极不相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能够驾驶战斗机，光着膀子爬进坦克驾驶室，会骑马、抽烟斗、猎虎、扣动扳机，而他做这一切时，面部总是没有任何表情。而另一个整天摆弄着iPad，写微博客，为俄罗斯的文化、社会虚无主义以及有关儿童的话题而焦虑。”

　　事实上，不论是否有意为之，两人之间的巨大差异，为他们带来了政治上明显的好处，即扩大了他们能够影响的人群。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雷宁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梅德韦杰夫和普京基本上代表同样的利益集团—那些在政府当中获得权力并因此致富的人们，也就是获利的官僚阶层。在这个阶层中，普京代表着传统势力的利益，如石油、天然气、农业和国防工业领域，梅德韦杰夫统领了政府当中的律师队伍……在精英阶层之外，普京对于养老金领取者、政府官员、大型企业工人很有号召力，因为他们需要依靠体制生活，而梅德韦杰夫试图影响更独立、更年轻的人，这些人基本上是技术官僚和知识分子；普京的注意力集中在俄罗斯人所谓的‘电视人群’上(通过看政府控制的电视频道获取新闻的人)，梅德韦杰夫关注的群体则是‘因特网人群’，那些上网浏览新闻的人。”一个明显的例证是，在年会的演讲台上，梅德韦杰夫的演讲提纲事先存入了iPad，与普京截然不同。

　　在政治和经济立场上，梅德韦杰夫更受西方世界喜爱，被不少人视为俄罗斯国内唯一可以制衡普京的人。“统一俄罗斯”党的意识形态为“俄罗斯保守主义”，但梅德韦杰夫看起来像个自由派技术官僚。让外界产生这种认识，可以算作“梅普组合”巨大差异的另一项好处。基于这种认识，俄罗斯国内的自由派与西方媒体得出了很多靠不住的判断。

　　今年4月，梅德韦杰夫的支持者、俄罗斯自由派政治学家格列布·帕夫洛夫斯基公开说，他认为梅德韦杰夫是比普京更优秀的政治家，也是更合适的总统人选。作为克里姆林宫的长期顾问，他不希望普京重回克里姆林宫。同样在4月，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刊文预测梅德韦杰夫的“2012政治策略”，认为梅德韦杰夫要么游说普京，请普京同意让他接着再干一届，要么就采取更激烈的手法，逼普京下台。仅仅过了几个月，现实就狠狠扇了《经济学人》一耳光。

　　一方面可以说《经济学人》等媒体被梅德韦杰夫所迷惑，另一方面，身处俄罗斯政治圈之外的媒体，对克里姆林宫的政治文化与“潜规则”了解有限，特别是西方媒体，他们捕风捉影地把梅德韦杰夫套入“进一步推动俄罗斯民主化和经济改革”的角色中，有时候表现得一厢情愿。

　　如今梅德韦杰夫公开了二人“深思熟虑的决定”，外界可以进一步明白两人的分歧是有是无了。可能这根本只是两人分工的问题，普梅二人在2008年分到了不同的角色，既可以吸引不同的人群，又能够表明梅德韦杰夫不是普京的“影子”或傀儡。在二人的关系中，后一点可能更加重要。因为如果梅德韦杰夫给人以傀儡的印象，会严重破坏“梅普组合”的政治形象，特别是在外界坚持认为总理普京仍是一号人物的前提下。而事实上，梅德韦杰夫在俄政坛核心舞台混迹多年，身居联邦政府与大型国企要职，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是个傀儡，更合逻辑的说法是“忠诚而能干的副手”。德国《明镜周刊》着重指出一个事实，即俄罗斯的实际掌权者只可能有一个：“俄罗斯没有‘共享权力’传统，沙皇把自己视为权力的绝对拥有者。”

　　毯子下的斗狗比赛

　　在俄罗斯历史上，强势的君权也意味着政治斗争的残酷，斗争失败的一方，无论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会被胜利者彻底毁灭。《明镜周刊》驻俄罗斯负责人马迪亚斯·舍尔普认为，沙俄时代的这种残酷政治文化并未中断，而是被前苏联继承了下来：“列宁杀死了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全家，而斯大林则把政敌送进集中营杀死。”今天的俄罗斯，或多或少还是继承了这种政治文化。他援引英国前首相丘吉尔的话说：“俄罗斯的政治权力斗争就像是‘毯子下的斗狗比赛’，外人只能听到毯子下面传来的咆哮声，在分出血腥的胜负之前，很难看清其内部残酷的斗争。”

　　早在2007年，美国《时代》周刊就在《沙皇诞生了》一文中提到，普京的政治思维依然沿袭着俄罗斯的政治传统。普京1999年被叶利钦看中、亲手扶上代总统之位后，很快崭露出他的治国谋略。他派兵血洗了反叛的车臣武装，击溃了政治上的对手，同时利用俄罗斯丰富的能源财富让民众的生活水平有所提高，据说普京担任总统的8年间，国民平均月工资增长了7倍。而另一方面，普京为巩固权力，可以关闭电视台和报纸、拘捕商界的反对派、压制反对党。用美国的俄罗斯问题专家迪米特里·西梅斯的话说，普京简直是个被选举出来的沙皇。

　　以那个对“梅普组合”都不抱好感的涅姆佐夫为例，在1990年代，时任副总理的他被视为叶利钦的潜在接班人，普京掌权之后，没有给这个昔日的政治对手一点机会，涅姆佐夫被逐出了政治圈。现在身为反对派人士，涅姆佐夫多年来从没有机会组织一次超过200人的反普京游行。不过对于“沙皇”普京而言，重回克里姆林宫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极顶的权力往往也意味着终极的责任，他在第一个总统任期的成功，增加了未来新总统任期的执政难度。一旦辜负了民众的期待，则残酷政治文化之下的潜在风险也是难以估量的。所以不难理解，普京为何在“统一俄罗斯”党年会上用一个多小时讲述未来执政计划—给教师涨工资、给富人增税、推进住房保障、提高人口出生率、更新部队装备等方方面面，其中不少还给出了目标与期限，比如年增长率设定为6%～7%，要让俄罗斯在未来5年内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之一。在谈到工业现代化以及创造就业岗位时，他甚至提出“这是我们未来20年的任务”。

　　对于普京的归来，俄罗斯精英阶层看起来是接受的，不过网民的评论大多是负面的，比如：“这是否意味着在国民没有参与的情况下，总统选举已经举行过了？他们太恶了，把我们当做牛马”；“在全球经济中，俄罗斯没有地位。在长达20年的时间里我们都被告知，市场‘看不见’的手会把一切安排妥当，事实并非如此……只有专制下的市场。掌权的那一对还在唱老调，日子只会越来越糟”；“你们微服私访吧，了解一下实际生活，别看那些为迎接你们而装出来的样子”……

　　对于民间的批评，普京似乎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他在年会上的总结语是：“我们的力量，在于国民的信任。在一起，我们就能取胜！”掌声响起，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至于是否也是胜利的大会，取决于未来“梅普组合”能在多大程度上拥有国民的信任了。

　　俄新社公布的这张普京与梅德韦杰夫参加“统一俄罗斯”党年会的照片中，明显把普京放在了首要的位置。在他们身后高悬的，是“统一俄罗斯”党的标志 ?2011年6月，“梅普组合”在莫斯科郊外举行非正式会晤，除了讨论社会经济议题，还一起打了羽毛球、在林中骑自行车锻炼

　　【专访】“政客的时间表不准”

　　靠信任和忠诚结盟的“梅普组合”，目前身体状况都不错，普京到2024年新总统任期结束只有72岁，梅德韦杰夫到2036年新总统任期结束只有71岁，所以他们的时间表看起来是可行的。不过在当今的俄罗斯，4年已经足够长了。

　　Q=《周末画报》A=德米特里·特雷宁：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主任

　　Q：普京在2012年获得总统选举胜利的可能性有多大？

　　A：普京一直拥有很高的支持率，能够控制俄罗斯的精英阶层。因此，在2012年3月的总统选举中获胜是毫无疑问的。普京决定了2012年谁可以参加总统竞选。这肯定是一个艰难的个人决定，普京可能会感到害怕—如果梅德韦杰夫连任至2018年，那么他的团队可能会逐步将普京本人边缘化。普京做出这个决定的另一考虑可能是，在2012年选举之后人们会期待经济改革和调整。为准备这次艰难的改革，他需要理顺执政当局的关系。

　　Q：俄罗斯精英阶层对于这次换位有什么反应？

　　A：总体来说，精英阶层的反应是平静的、正面的。当然精英阶层的想法也很分化。俄罗斯“双巨头”的政治模式结束了，不过当局至少表面上没有分裂。这让某些人松了一口气，另外一些人则开始上下活动，准备在这个新权力组合中寻找一个位置。有些自由主义精英感到自己受了欺骗，被梅德韦杰夫抛弃了。而在此前，这些自由主义精英们曾将梅德韦杰夫视为自己的领袖和希望。

　　Q：梅德韦杰夫和普京能够结盟的最根本原因是什么？

　　A：信任和忠诚。2007年普京选择了梅德韦杰夫，将他作为自己的代理人。那时候梅德韦杰夫只是他的初级政治伙伴。在这几年里，梅德韦杰夫表现出了对其庇护人的绝对忠诚。2011年普京决定梅德韦杰夫不该连任，而后者听从了他的指示。作为回报，普京决定让他出任政府总理。这个位置是全国第二重要的政治职位。直到现在，梅德韦杰夫对于普京来说仍具有内在的价值。普京通过他可以接触到知识分子、技术官僚以及青年一代。在外交上，普京可以通过梅德韦杰夫与西方(美国和欧洲)保持联系。在担任总理期间，如果梅德韦杰夫能够再次证明自己对于普京有利用价值，那么普京可以让他一直担任总理，甚至再次提名他竞选总统。梅德韦杰夫比普京小13岁。当普京再次连任两届总统，在2024年必须离任之后，梅德韦杰夫才59岁，和现在普京的年龄一样大。当然，历史很少按照政客的时间表行事，意外总会发生。

　　Q：“梅普组合”在俄罗斯政界是否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

　　A：自2000年以来，普京就是俄罗斯政界最具影响力的政要，他和梅德韦杰夫的合作关系一直存在。在可预见的未来，他将对政局保持强大的影响力。他的政治基础，来自底层民众以及受到他控制的精英，现在看上去他依旧能够保持对精英的控制。但如果他的受欢迎程度下降，他的权力也必然收缩，这就是普京对于政治的社会层面保持高度关注的原因。在他8年的总统任期内，他大幅度改善了人民的生活水平(高油价对此有帮助)。在经济萧条的时候，他提高了养老金的标准。他下一步的打算是将平均月工资提高到1000美元。不过由于全球经济的衰退、油价下跌和“滞胀”局面的出现，他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

　　Q：二人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改变和重塑俄罗斯民主制度？

　　A：俄罗斯没有真实的民主，现有的体制更应该被描述成“与被统治者达成一致的集权主义”。不过2008年普京决定不再连任总统，那是件很重要也很正面的事情。他本来可以修改宪法(以连任)，而且几乎所有人都会同意修宪。但是他决定不那么做，他的决定对于他个人来说有点冒险，但是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还有一个新的情况，普京让梅德韦杰夫担任“统一俄罗斯”党的党首。党首和总理职位交给同一个人，这在俄罗斯政治体制当中是一个新的特点。当年维克托·切尔诺梅尔金同时出任总理和执政党“我们的家园俄罗斯”党首的时候，那个政党不过虚有其名而已。

　　Q：这样的政治结构将在俄罗斯持续多久？

　　A：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普京可能连任总统到2024年，接下来梅德韦杰夫可能再当12年总统，直到2036年。这两位的身体状况都不错，到2024年普京是72岁，到2036年梅德韦杰夫刚满71。当然，俄罗斯会一直发生变化。

　　Q：俄罗斯政治反对派们会如何应对“梅普组合”？

　　A：有些反对派可能会失望，因为他们对普京怀有憎恨。有些激进人士可能会感到释然，因为梅德韦杰夫是一个“伪装的自由主义者”，他不再是“独裁者普京”的“遮羞布”。这样一来，对克里姆林宫的批评可能会更加容易做到。

　　●梅普的深厚渊源

　　1987  梅德韦杰夫从国立列宁格勒大学(后改称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毕业，那也是普京的母校。另外二人都生于圣彼得堡，俄政坛早有“圣彼得堡帮”之说。

　　1991  梅德韦杰夫担任圣彼得堡市政府对外关系委员会顾问，该委员会的领导人就是普京。二人在政治上有共同的导师，即圣彼得堡市第一任民选市长索布恰克。

　　1999  普京从联邦安全会议秘书、第一副总理一路升至代总统。梅德韦杰夫追随他进入联邦政府，担任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成为普京从故乡提拔的若干“从龙之臣”中的一个。

　　2000  普京竞选联邦总统，梅德韦杰夫领导其选举委员会，帮助普京高票当选。梅德韦杰夫出任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同时得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董事会主席等要职。

　　2003   叶利钦的“旧臣”沃洛申辞去总统办公厅主任职务，梅德韦杰夫继任。沃洛申被认为是前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后台”，他的辞职，被解读为普京的“圣彼得堡帮”占了上风。

　　2005  梅德韦杰夫被任命为联邦第一副总理，负责普京优先考虑的社会计划项目—将出口石油天然气的收入用于医疗、住房、农业、建筑和文化领域。

　　2008  梅德韦杰夫宣誓就任新一届总统，提名普京为新一届政府总理，完成了第一次“换位”。梅德韦杰夫不仅在执政方面萧规曹随，还在个人形象公关方面效法普京。

　　2012  现任总理的普京若能够赢得总统大选，与梅德韦杰夫完成第二次“换位”，外界不会感到任何惊讶。如果普京能够连任总统，做到2024年，再与梅德韦杰夫第三次“换位”，外界的惊讶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