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堤雅住哪里:商人“龙”观念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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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龙”观念探微 http://bbs.gxsd.com.cn/viewthread.php?tid=271274

【摘 要】
“龙”是中国古代社会最为奇异、最为神秘的动物。古人认为它是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的神兽。因此,“龙”自石器时代以来一直为人们所崇拜。然而,种种材料表明:“龙”的地位在商代有所降低。本文在承认“龙”的生物学原型为鳄鱼的基础上,通过对甲骨文中的“龙”字、卜辞中有关“龙”的内容、青铜器上的龙纹饰,以及商人对“虹”的态度等方面的材料,探讨“龙”的地位在商人的社会观念中较前代有所降低并分析其原因。

【关键词】商人
“龙”
社会观念
降低


“龙”观念在中国古代社会观念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它与中国古代文明相生相伴。关于它的存在及其原型问题,历来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本文从何新先生说,即:龙在中国古代确实存在,其生物学原型为鳄鱼。并在此基础上,概述石器时代以来,先民对“龙”的崇拜情况,从而着重探讨“龙”的地位在商代有所降低的情况及其原因。

一、关于“龙”的存在及其原型问题

 

关于“龙”是否存在的问题,无非包括两大派:一派主张“无龙说”,即:“龙”是一种世界上根本没有的动物,完全是古代先民凭空想象出来的;另一派则认为,上古时候是有龙存在的,并且有其生物学原型。对于前一种说法,何新先生曾批评道:“在神话中,恐怕再没有比把神话简单地仅仅看作一种幻想更省力的事了。因为这便可以轻松地摆脱对神话进行严肃分析和科学说明的责任。”[1](P7)另外,甲骨文中,“龙”字为象形字,所以古人造字时,必有所象之形,不可能凭空臆造;而石器时代与龙有关的考古发掘及夏商青铜器上龙纹饰的创造,也应有其所参照之物。那么,既然“龙”是存在的,它的生物学原型又是什么呢?刘志雄、杨静荣两位先生在其所编著的《龙与中国文化》一书中,将众家关于龙的生物学原型问题的观点一一举出,现将其摘录如下:[2](P2--4)
蛇;(徐乃湘、崔岩峋:《说龙》,紫禁城出版社1987年)
马;(《周礼·夏官》)
蜥蜴;(唐兰:《古文字学导论》,1981年 齐鲁书社影印版本)
河马;(刘城淮:《略谈龙的始作者和模特》,《学术研究》(云南)1964年第3期)
鳄鱼;(何新:《中国神龙之谜的揭破》,《神龙之谜》延边大学出版社1988年)
恐龙;(王大有:《龙凤文化源流》,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1988年)
云;(何新:《龙凤新说》,《诸神的起源》,三联书店1986年)
虹;(胡昌健:《论中国龙神的起源》,《中国文物报》总第25期)
闪电;(朱天顺:《中国古代宗教初探》,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
合并了的图腾;(闻一多:《伏羲考》,《闻一多全集·神话与诗》,开明书店1948年)
物侯代表形象的组合;陈绶祥:《中国的龙》,漓江出版社1988年)
松树;(尹荣方:《龙为树神说——兼论龙之原型是松》,《学术月刊》1989年7月号)
对于上述诸说,笔者最为赞同的是何新先生的说法。何新先生在2002年版的《龙:神话与真相》中,进一步论证了他的观点,即:“无论是古生物学的证据、历史地理学的材料,还是古文献的记载,都确切无疑地表明:古中国大陆和海洋上,确曾存在过一种令人恐怖的巨型爬行动物。这种巨型爬行动物,以及与其形态相近的其它几种爬行动物,其实就是上古传说中所谓“龙”的生物学原型。换句话说,“龙”在古代确实是存在的,它就是现代生物分类学中称作Crocodilus
Porosus

的一种巨型鳄——蛟鳄。”[1](P24)何先生在这部书中,从文字语言、史料文献和考古学等方面入手,探讨上古传说中龙与鳄鱼的关系,并最终得出 “龙”的生物学原型为鳄鱼这一结论。其论证全面、准确,史料翔实,方法独特。而且从他的论述中,还可以逐一排除众家的说法,故笔者从此说。

二、商代以前先民“龙”观念概述

 

从石器时代到夏代,龙与先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从各种材料看,龙在此时已走进了人们的生活,并逐渐成为人们崇拜的对象。现从石器时代、上古传说时代及夏代三个时期对其进行概述。
(一)石器时代

在距今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龙就与人们的生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有龙形象的纹饰或雕塑,或是被人们用于墓葬,或是用于装饰。无论是河南濮阳西水坡遗址的蚌筑龙塑,山西襄汾陶寺遗址的蟠龙纹彩陶盘;还是辽宁阜新查海遗址的巨型龙堆塑,内蒙古红山文化的墨绿色玉龙,都反映了石器时代的原始先民对龙形象的想象与崇拜。同时,这也是龙与原始人类生活密切联系的有力证据。
(二)上古传说时代

上古传说时代是中国古代文明曙光初现的时代,此时,崇龙的观念已深入人心。记载上古史事的文献虽多为神话传说,但我们也能从中隐约窥见上古先民崇龙观念的史影。

《山海经》中,多见上古之神以龙为坐骑:[3](P177、184、193)
南方祝融,兽面人身,乘两龙。(《山海经·海外南经》)
西方蓐收,左手有蛇,乘两龙。(《山海经·海外西经》)
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山海经·海外东经》)
传说中有以“龙颜”形容上古帝王相貌的:[4](P5、13)
以土承火,位在中央,故曰黄帝。龙颜,有圣德。(《帝王世纪》第一 自开辟至三皇)
(舜)名重华,字都君,龙颜大口,黑色,身长六尺一寸,有圣德。(《帝王世纪》第二五帝)

文献中有黄龙献图书于舜的传说:[5](P1703)

舜东巡狩,黄龙负图,置舜前。(《艺文类聚》卷98)
黄龙从洛水出,诣虞舜,鳞甲成字,令左右写文竟,龙去。(《艺文类聚》卷98)
除了神话传说外,正史中也有相关记载。《左传》中有善于驯养龙的董父,为虞舜养龙而被赐为豢龙氏的记载:“(董父)乃扰畜龙,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董,氏曰豢龙。”[6](1079)《尚书·尧典》中记载了舜命龙出任纳言的情况:“帝舜曰:‘命汝(指龙)作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允’”。[7](P62)可见,上古之时有人以龙为名。
(三)夏代

夏人对龙的崇拜达到了一个顶峰。文献中有龙助大禹治水的传说:“河海历龙,何尽何历。洪兴祖注:禹治洪水时,有神龙以尾画地,导水所注当决者,因而治之也”。[8](P91)(《楚辞》卷3 天问)《山海经》中有夏后启乘龙的传说:“夏后启于此舞《九代》,乘两龙,云盖三层。”[3](P178)(《山海经·海外西经》)夏朝传至第十四代王孔甲时,又出现了善于养龙之人:“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获豢龙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后。龙一雌死,潜醢以食夏后。夏后飨之,既而使求之。惧而迁于鲁县,范氏其后也。”[6](P1188)(《左传》昭公二十九年)这条有关于龙的史料出自信史《左传》,且语出自晋国史官蔡墨。我们可以从中得知两点:其一,夏代养龙作为一项技能是用来服务于宫廷王室的;其二,龙在当时并不是用来食用的,而是用于观赏或供王室消遣的。由此足见夏朝对龙的崇拜与喜爱了。

在夏代的考古发掘中,也发现有龙纹。夏代的龙纹“尽管普遍具有图案化处理的特点,但还是没有形成头上有角、形态怪异的真正龙纹,它们应属于原龙纹”。[2](P59)由此可见,夏代的龙纹仍保留着鳄鱼的原始形态,夏代青铜龙形器上的鳄鱼浮雕即证明了这一点。(见何新:《龙:神话与真相》,彩图第4页)
以上即是商代以前先民龙观念的简要叙述。上述材料有的来源于考古发掘,有的来源于文献记载,甚至是神话传说。但总的看来,都反映了石器时代以来,人们对龙的崇拜,而这种崇拜到夏代达到了顶峰。

三、商人的“龙”观念

 

关于商人的龙观念,一些学者仍认为商朝和前代一样崇拜龙,如:刘志雄和杨静荣两位先生通过总结甲骨文中“龙”字的含义,来说明商人的崇龙观念。现将其观点列举如下。[2](P9、10)
(一)龙甲,殷先祖谥号。如:“卜
贞御妇好于龙甲”(《殷契遗珠》620)

(二)龙方,方国名。如:“贞勿乎妇姘伐龙方”(《殷虚书契续编》4.26.3)
(三)龙,神祗名。如:“… …
龙… …”(《殷虚书契粹编》483) “
”王国维释为“求”,郭沫若释为“祈祀之义”;“… …卜,其兄龙,兹用。壬戌… …”(《殷虚书契后编· 下卷》14),“兄”即“祝”,全辞明言对龙祝祷;“丁未卜龙隹若… …
于父乙十… …”(《戬寿堂所藏殷虚文字》15)“若”,郭沫若释为“顺”,“隹”即“惟”,全辞意为向龙卜问,希望能利于实现卜者的愿望;… …

(四)龙,似为祸患。如:“乙巳卜
贞有
身不其龙”。(《小屯· 殷虚文字乙编》4071)

(五)商代甲骨文、金文中还有“
”字,罗振玉释作“
”字,郭沫若释作“龚”。该字象双手奉龙之象,这无疑具有崇拜龙的含义。

上述观点表明了商人对龙的崇拜,其中,“龙甲”为人名和“龙方”为方国名应确切无疑,但其它几点均有需要商榷之处。
其一,关于“
龙”为“向龙祈祷之意”。甲骨文中,商人向神灵祈求的卜辞很多,总结起来有“
… …”和“
… …于… …”两种句式。如“贞帝于东方曰析,凤曰




年”(《殷虚文字乙编》6533);“
年”(《殷虚文字续编》1.37.7)这两条卜辞均为卜问者想要求得好的年成。另见:“辛未卜,
禾于河,
三牢沉三牛俎牢”(《殷契拾掇》1.550);“其
禾于高祖”。(《殷契佚存》259)在这两条卜辞中,前者为向河神求得好收成,而后者则是向高祖求得好收成。很明显,在“
… …”的句式中,“
”字之后为卜问者所求之物;而在“
… …于… …”的句式中,“
”字之后为卜问者所求之物,“于”字之后则为卜问者祈求的对象,即先祖或神灵。由此可见,将“
龙”释为“向龙祈祷”有误,应释为:请求得到龙,因此,有捕龙之意。

其二,关于“兄龙”为“向龙祝祷之意”。甲骨文中,向神灵或先祖祝祷时,一般用“祝于… …”的句式,而非“祝… …”,如:“辛丑卜,
贞,兄于母庚”(《铁云藏龟》127.1),意为向母庚祝祷求福。而在甲骨文中,“祝”字除了有“祝祷”之意外,还表示官名。[9](P292)所以,“兄龙”之“兄”应为官名,而“龙”应为人名。

其三,关于“卜龙”为“向龙卜问之意”。在“丁未卜龙隹若……
于父乙十……”这条卜辞中,刘、杨二位先生似乎断错了句,把“卜龙”连在了一起,才误以为此条卜辞意为“向龙卜问”。而实际上,这条卜辞的断句应为:丁未卜,龙,隹若?……
于父乙十……。意思是:丁未时进行卜问:有龙出现,吉利吗?……对父乙进行
祭……。

其四,关于“不其龙”的解释。卜辞“乙巳卜
贞有
身不其龙”中的“不其龙”,刘、杨二先生认为“似为祸患”。于省吾先生在《释鼎龙》一文中的解释是:“甲骨文凡贞问某事,而言



,不
,其
,不其
者,往往

互作,均应读作宠。这是贞问能否受到鬼神的宠佑。”[10](P218)此处的“
”即“龙”,于先生释为“宠”,意为“宠佑”,似乎有些道理。然而,在《甲骨文合集》疾病和吉凶梦幻两类卜辞中,“其龙”、“不其龙”的字样多次出现,如吉凶梦幻卜辞中的17231片,17236片,17237片,17252片,17253片,17255片正面,17256片,17257片等;疾病类卜辞中的13635片正面、13674片等。而奇怪的是:如果依于先生所言,把“其龙”、“不其龙”中的“龙”释为“宠佑”,那么,在生育类卜辞里,也应出现“其龙”、“不其龙”的字样,意为:卜问能否得到鬼神的宠佑,希望母子平安。但是,在《甲骨文合集》生育类卜辞中,却未见“其龙”、“不其龙”的字样,甚至连“龙”字也找不到。所以,于先生释“龙”为“宠”的观点还有待进一步商榷。[11](P218)不过“龙”字在疾病类和吉凶梦幻类的卜辞中屡见,则足以说明两类卜辞中的“龙”确实不是预兆吉祥之物。而这两类卜辞都属于一期卜辞(按董作宾五期分法),即商王盘庚、小辛、小乙、武丁时期的卜辞,处于商朝中后期。所以很显然,此时商人的这种观念必是上承商朝前期人们的龙观念,而对以后的商人也一定会产生影响。故整个商代,人们对龙的态度便显而易见了。

其五,关于对“
”字的解释。刘、杨二先生认为此字为“双手奉龙之形,有崇拜龙之意”。但在商朝西部曾有个叫“龙方”的方国,曾和羌方一起与商朝对抗,因此武丁多次征伐龙方,最终迫使其归顺并迁到近畿改名为“龚”。[21]由此可见,“龚”字并非“双手奉龙,崇龙之意”,而有捕龙、降龙之意。而从“
”(
)字为“豢养之意”[12](P245)也可得到旁证。另外,在《甲骨文合集》里,鬼神崇拜类的卜辞中,也出现有“龙”字,但多用于人名(龙甲),如:14815片、14817片、14818片等。

以上几点即是从卜辞角度对刘、杨二先生的观点所做的更正,从而得出大相径庭的结论——商人对龙并非像前代那样崇拜,“龙”的地位在商人的社会观念中较前代有明显的降低。另外,从以下几个方面看,也可以使商人对龙的这种观念得到验证。
(一)从甲骨文中“龙”字的构形上看。如右图中“龙”字的各种构形,[13](P458)龙字的头部均有“
”形,或省作“
”形,为“辛”字。郭沫若认为:“辛者,天也,黥也。黥刑不能表示,故施以黥之刑具以表示之。辛即古之剞劂……”。[14](P232)何新先生也认为:“‘辛’置龙头上,象征刑杀,很可能是古文字中一种具有巫术意义的镇伏记号,用以施诸那种凶悍不祥之物,盖取‘厌胜’之意耳。”[1](P20)

(二)从青铜器纹饰上看。商代青铜器上虽有龙纹,但数量不多。段勇先生通过对商代青铜器的分类研究,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屈指可数的商代早期龙纹型式中,只有3型3亚型最早见于商朝统治的核心地区(内服)。因此,龙纹可能并不是商文化固有的纹饰,龙也可能并不是商族的传统神灵,至少不是主要神灵”。[15](P159)
(三)从商人对“虹”的态度上看。商人认为:有虹出现为不祥之兆,如:“王占曰:有祟。八月庚戌,(有)各(格)云自东,母(毋)昃,有出虹自北,饮于河。”(《甲骨文合集》10465正) 晁福林先生认为:甲骨文中的“虹”字像双首龙形,是源于人们对双首龙形之想象,“商代实将龙分为两类。一类是作为地名、族名的一般的龙;一类是受帝驱使而降旱之龙。卜辞里面并无龙降福佑的记载。作为双首龙形的虹,出现于天空是为凶兆,这与殷代的龙观念是符合的”。[20]这里,由商人对“虹”的态度可以推想到商人对龙的态度。
综上所述,龙在商代的地位较前代有所降低,商人对龙甚至有些厌恶。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一向为人们所崇拜的龙到了商代地位却下降了呢?笔者认为,应基于以下几点原因。
(一)商族先民居住于北方之时,没有接触过龙(即鳄鱼)。金景芳先生在论证商族的起源时,根据《世本》中“契居番”、“昭明居砥石”的记载,进而证明“至于砥石,则确知在辽水发源处,今内蒙古昭乌达盟克什克腾旗的白岔山,正在我国北方”,[16](P51)由此做出了“商文化起源于我国北方”的论断,指出商族先民居住于今内蒙地区。而何新先生在研究上古中国鳄鱼的分布时指出:“鳄类在中国北方,从文献记载看,虽然最北曾到达山西中部(北纬37度),但越过北纬38度以上,进入内蒙山地和戈壁,却似乎不可能”。[1](P112)所以,商人南迁以前,居住在内蒙地区的商族先民几乎见不到龙(鳄鱼),故南迁到中原地区后,商人对该地崇龙习俗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二)商人南迁后,曾遭到鳄鱼的袭击。众所周知,鳄鱼是凶猛的杂食动物,它体形较大,伤人,甚至食人。古文献中,也有大量的鳄鱼伤人的记载,如:“孟贲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兕虎”。[17](P378)(《尸子·卷下》)“周处年少时,凶强使气。为乡里所患。又义兴水中有蛟,山中有虎,并皆犯暴百姓,与处并谓三横”。[18](P148)(《世说新语》自新第十五)因此,可以想见,商人南迁后,来到鳄鱼繁衍生息的中原地区,不可避免地会遭到鳄鱼的袭击,从而使商人心生厌恶和戒惧。在商代青铜器中,也的确可以见到龙食人的纹器。[1](P21)
(三)“殷革夏命”,商朝取夏朝而代之。这个取代过程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一定牺牲了不少商族人的性命。夏人崇龙,商人出于对夏的敌忾,反其道而行之。因此,商人恶龙,龙的地位在商代有所降低。
(四)在商朝的方国中,有一个以龙为图腾的方国——龙方。龙方靠近山西境内陕西中部偏北,是位于商朝王畿西部的方国。龙方曾与商朝保持过一段友好的关系,但到后来,“一度成为商王朝的劲敌,商王兴师动众,且持续时间较长。参与的人员除了商王外,还有




和师般等诸侯”。[19](P226)所以,商王朝对以龙为图腾的方国——龙方的仇恨,影响到了商王朝对龙的态度。
龙的地位在商代虽一度降低,但或是出于受中原地区崇龙习俗的影响,或是出于对龙的戒惧,纵观有商一代,商人也并不是完全将龙摒弃、完全厌恶龙的。在商代的青铜器上也有龙纹饰;商人也有以龙为名的(如:龙甲);甲骨文中,有商人作土龙致雨的记载,如:“其乍(作)龙于凡田,有雨。”(《甲骨文合集》29990)这也正与文献中“土龙致雨。高诱注:汤遭旱,作土龙以像龙,云从龙,故致雨也”[17](P1222)(《淮南子》卷四 地形训)的记载相互印证。由此可见,商人还是把龙视为一种有灵性的神兽的。

四、结束语

 

无论是在考古发掘里,还是在文献记载中,龙的形象闪烁着古人智慧与理想的光辉。而鳄鱼作为龙的原型,从被人们接受,到受人们崇拜,也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历史过程。虽然它的地位在商代有所降低,但是中国的龙文化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在商人的日常生活、社会观念等诸多方面,龙的影响无处不在。“进入周代,龙的地位略有提高,作为主体纹饰装饰于器盖和器腹的夔龙纹型式数量均明显增加”。[15](P160) 进入封建社会后,龙的地位大大提高,封建统治者想方设法地证明自己是“真龙天子”,把龙的形象神圣化、具体化,这样才有了后世有别于鳄鱼形象的龙,龙的影响与日俱增,成为封建帝王的专利,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时至今日,龙文化作为中国宝贵的文化遗产仍然焕发着她独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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