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卫视器材:在科学与人文之间编馀随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4:41:49

当今可谓“人文热”

    当今可谓“人文热”,在各种场合时见“人文”大旗高举。2002年7月10日中华读书报“科技视野”发表对北大哲学系吴国盛教授的专访纵论科学与人文,他也看到:“今天不少人喜欢谈论科学与人文这个话题,但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和困难,结果说来说去自己也给绕糊涂了...。甚有同感.

    对记者提出:“既然西方的科学甚至西方的文明处在危机之中,有没有可能考虑用中国的人文来拯救这个世界?”更是惊讶.是西方需要“中国的人文”来拯救,还是中国需要“西方的人文”?倒是有过两位姓李的大师有这样大的口气。我注意到吴教授的回答:“中国的传统文化,总是能够对技术理性的克服起一些牵制和参考作用,但要断言发挥主要作用,可能还为时尚早。”“西方世界远没有走到它的穷途末路”,可能对某些人来说不是理想的回答,我倒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过一阵就能起主要作用了,或者为应付记者而留有余地。而在看完这篇不短的专访后,只觉得这哲学的高深。随即注意到方舟子先生甚不以为然,在新语丝发表了《略评北大哲学系教授要拯救西方科学》现一并收录链接于此。

    复又偶然发现,我国思想文化史专家、全国文化素质教育基地指导委员会顾问、清华大学教授张岂之教授立论更高,他在2002年北京科技周著名科学家科普高峰论坛中,作了题为《当今世界科技与人文》的演讲报告就“中国古文明的起源问题”、“中国人在历史上的原创性文化”以及“科学技术和人文有什么关系?”等作了精彩的分析。可惜未介绍内容。(2002-05-21中华化学化工网转自:科技之光)但报道中说张教授指出:“中华人文精神是中华民族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支柱之一,中华精神是创造精神,科学与哲学的结合是中国文化不断发展和创新的原因之一。”则使我颇多疑问.其实中国的文化存在了几千年,其中当然有好的成分,我也认为中华文化到了应该走向世界作出贡献的的时候了,对汤一介先生的中国文化对21世纪人类社会可有之贡献也觉得讲的有道理,但这“中华人文精神”是什么?中国的哲学与科学如何结合并产生了那样大的作用?却实在不明白。

    说实在的,这“人文”本来还有点明白,及至查了人文学者专家的种种高见,倒有点越看越糊涂了,不过我看了一下,一般对“人文精神”作的解释,大体如叶朗教授所说:“是一种普遍的人类自我关怀,表现为对人的尊严、价值、命运的维护、追求和关切,对人类遗留下来的各种精神文化现象的高度珍视,对一种全面发展的理想人格的肯定和塑造。”(2001年1月2日《人民日报(海外版)》第7版)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种人文精神在中国历史上是没有的。

     当我看到92岁高龄的费孝通教授专程到天津参加南开大学法政学院举行的“当代世界与中国社会学发展”学术报告会暨南开大学社会学专业班毕业20周年大会,在演讲中提到“今天,目前真正把人的科学当成科学对象的研究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人文科学发展可能是今后的20到30年。(2002年6月29日 21:24东方网消息)对什么以人文挽救西方危机或导向中国的科学也就不免怀疑。

     忽然想起,胡适有一篇科学发展所需要的社会改革,1961

其中颇有对这东方的精神文明不逊之词,如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为了给科学的发展铺路,为了准备接受,欢迎近代的科学和技术的文明,我们东方人也许必须经过某种知识上的变化与革命.这种知识上的革命有两方面。在消极方面,我们应当去掉一个深深生了根的偏见,那就是以为西方的物质的、唯物的文明虽然无疑占了先,我们东方人还可以凭我们的优越的精神文明自傲。我们也许必须丢掉这种没有理由的自傲,必须学习承认东方文明中所含的精神成分(spirituality)实在很少。在积极方面,我们应当学习了解、赏识科学和技术绝不是唯物的,乃是高度理想主义的(idealistic),乃是高度精神的(spiritual),科学和技术确然代表我们东方文明中不幸不很发达的一种真正的理想主义,真正的“精神”。

还有一段:

我认为我们东方这些老文明中没有多少精神成分。一个文明容忍像妇女缠足那样惨无人道的的习惯到一千多年之久,而差不多没有一声抗议,还有什么精神文明可说?一个文明容忍“种姓制度”(the cast system)到好几千年之久,还有多大精神成分可说?一个文明把人生看作苦痛而不值得过的,把贫穷和行乞看成美德,把疾病看作天祸,又有什么精神价值可说?

试想像一个老叫化婆子死在极度的贫困里,但临死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临死还相信她的灵魂可以到阿弥佛陀所主宰的极乐世界中去,----试想像这个老叫化婆子有多大的精神价值可说!

    尽管胡适是多年来被批判的靶子,但我以为他这些话确实是揭了 阿Q的癞疤。在此金人玉佛,河图洛书,风水占卜...纷纷上市,中华人文精神大发扬之际,我觉得重读他这篇讲演,是有助于头脑清醒的.当然,这只能对愚鲁如我者而言.

陶世龙,2002/0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