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12月份气温是多少:“真正佛教”和“旁门左道”的分别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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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佛教”和“旁门左道”的分别在那里?
作者:丁文隽    文章发于:乌有之乡    点击数: 39    更新时间:2009-6-7              【字体: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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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贯道”,“九宫道”等旁门左道,迷信性封建性的会门,坚决加以取缔,这是一种完全正确,完全必要而且大快人心的一个措施。但是这些旁门左道多半假借佛教的若干名词,如“观音菩萨,弥勒佛,布施,因果,”之类,和些断章取义加入迷信成分的轮回报应天堂、地狱、等等说词去骗人,一般不明佛教真义的人总是把它们和真正佛教混为一谈。就是自称为佛教信徒的人,也有些分不清邪正,以为信仰佛教和加入那些会门,根本上没有什么分别,自己名为佛教徒而实际上走入旁门左道,犹不自知,这也是佛教本身的一个毒瘤。本刊上期已经刊登了很多破邪显正,反对道门的文章,而偏重考据和抽象学理的多,说明具体异点的少,我恐怕佛教界内有许多人看不明白,至使有形的“一贯道”虽然消灭了,而无形的一贯道还在暗长潜滋,混乱社会听闻,损害佛教正信,特着此文,作为本刊上期的一点补充。
真正佛教和旁门左道的分别,可以从下列各方面去说明:
一、目的方面:
社会上无论好事坏事,在它本身总会有个目的,如无目的,便是一个偶然现象,如“电车撞人”,“萍水相逢”等类,这样事情是没有连续性发展性的,和社会的安危治乱没有多大关系的。至若一个宗教,一个会门,无论其本质如何,都是经过若干年的发展,若干人的参加,当然各有其目的,而彼此目的不同,便说明彼此本质的不同。
佛教的目的,简单说来,是为“普度众生,修道悟真”,而那些旁门左道也都用“普度众生修道悟真”八字作为号召。因此光说“普度众生,修道悟真”不加分晰,便容易把“真正佛教”和“旁门左道”混在一起。我们必须把真正佛教的“普度众生、修道悟真”交代清楚,才好使旁门左道不能再利用这个金字招牌去为非作歹,一般人不致受骗上当。
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生于古印度的贵族家庭,有世袭王位的资格,富贵尊荣,无以复加,在封建时代,一般人看来,他已是天之骄子,快乐无边的,方羡慕之不已。而释迦牟尼却把“太子之尊,四海之富,宫室妻妾之奉”,视如敝屣,不顾他父亲——净饭王——的阻挡和群臣妃嫔的谏说留恋,毅然决然的深夜潜逃,入雪山修道,经过六年的悠久时间,屏绝一切物质享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形容憔悴而甘之如饴。只就这一点说,和那旁门左道的头子们的骗人家的钱,自己住洋楼,铸金砖玩女人,并且和帝国主义反动派勾结,妄想作真龙天子压迫人民,比较起来,真是如隔霄壤,那里有丝毫相同之点。
至于释迦牟尼为什么这样不近人情,放着现成的福不享,而去自找苦吃呢?他所修的“道”是不是就是“一贯道”的“道”,或是一切道门的“道”呢?这还须要再加解说。
要想明白释迦牟尼为什么出家修道,就先要明白他那时的社会环境和他对于宇宙人生社会怎样看法——也就是他的世界观,人生观,历史观。在释迦牟尼时代的印度,本来是教(婆罗门教)权最高,阶级最严而且最迷信鬼神的,一般人民在教权、神权以及上层阶级的重重压迫之下,生活当然是非常困难悲惨的,释迦牟尼看见这些不合理的现象,自己不愿意过那建筑在别人痛苦上面的贵族享乐生活,才出家修道。他所谓“道”,便是对于这些不合理的现象及其如何发生。加以澈底解除的道理,也就是宇宙人生如何存在,如何演变,如何改造的自然规律。并没有其他的神秘奥妙,绝不是“一贯道”的成仙作怪的“道”印度本来也是哲学很发达的国家,那时就有百十种不同的学说,释迦牟尼初出家时本想从他们的学说里找些道理,而经过他向诸家访问的结果,竟没有一家能够解决问题,所以他才自已参考研究体验,用了六年的苦功,终于豁然大悟,找出了一个能够解决宇宙人生社会问题的真正道理,是即所谓“得道”“悟真”。要想得个真实道理,也只有自己去实地研究调查,参考,体验,从实践中去得去悟,这就是“修”的功夫。释迦牟尼修道的真像不过如此。而“一贯道”,入道之后,经点传师向眉间一点,便能得“道”,如此容易便能得“道”,不知道那是什么“道”?无以名之,姑名之为“旁门左道”,人们若是入了这样的“旁门左道”,不是被骗,便是骗人,与真正佛道不特毫无关系,而且正是佛教所深恶而痛绝的。
释迦牟尼得道之后,便开始他的说法传教生活,其目的就在于把自己所得的真实道理向群众讲清楚,教群众也都明白了并且依照那个道理去思想去行动去转教他人,如是人们的思想行动都合乎宇宙人生社会的自然规律,自然灭除了一切不合理的罪恶现象而造成一个无一切苦厄的极乐世界,这就是佛教的“普度众生”。“一贯道”等旁门左道,断章取义的强调了“布施功德”那一点,骗人花钱买福赎罪,这正是制造罪恶,把人拉入火炕,那里说得上“普度众生”?
释迦牟尼的学说,主张宇宙间一切现象,无论是有形质或无形质。也无论是心理或物理,自然或社会,都是缘生无性的,(“缘”就是造成一种现象的因素或条件,“性”就是独立固定不变的本性),缘聚则生,缘散则灭。因此把一切现象(包括天地日月人物鬼神等)都叫作“众生”,(“众生”即“众缘所生”的意思,说见大乘同性经)。就这一点看,一切众生都是生灭无常,平等平等,毫无差别。这种“众生平等”,“缘生无性”的道理,便是消灭阶级,破除迷信的基本理论。这个道理贯澈在一切佛教经典之中,为佛教的中心学说。足以证明释迦牟尼当年出家修道以及说法传教的动机是在于不满意当时社会现象,设法消灭阶级破除迷信,因而普度众生、除一切苦厄。后世作佛传者,只侧重的说他为免除“生、老、病、死等”自然四苦而出家修道,隐藏了他改造社会反阶级反迷信,解除人造痛苦的伟大革命精神,这可能是为了避免封建统制阶级的嫉视或是为迎合统制阶级的心理而出此,因此也就造成后世认为佛教是消极厌世的错误观念,使佛教成为统治阶级麻醉人民的鸦片,这是应该加以纠正的。
二、教理方面:
一切旁门左道的头子,目的多半在惑众骗财或是有政治背景,暗聚党羽,策划反动,他所持以引人入“道”(左道)的说词,不外以灾祸吓人,以小利诱人,同时假借神佛名义,说神佛如何有威力,如果拿出钱来供养神佛,神佛便加保祐,可以免灾免难,把神佛说成贩卖祸福的奸商污吏,把祸福说成可买可卖的商品,把金钱说成万能,有钱的不但可以买福而且可免祸赎罪,完全违反宇宙人生社会的自然规律,从这个宗教偷一句,从那个经典里偷一句,穿凿附会,作一种人骗人敛财或险谋反动的手段,根本谈不到有什么教理。
而佛教则不然,它对于宇宙人生社会的如何发生,如何发展,如何改造,以至人们应该如何思想行动才合乎那些自然规律以向人生最高境界去发展,有非常完整的理论,而且这些理论为使各个不同阶层,不同智慧的人听了都能明白受用起见,有的浅说,有的深说,有的正说,有的偏说,有的直说,有的喻说,有的实说,有的虚说,有的从这面说,有的从那面说,权巧方便,精深博大,自从释迦牟尼起,他本身说了四十九年法,由众弟子集结为若干经典,其后又经过二千五百多年的发展,不少的高明佛徒阐扬论证疏注,成为现存的“三藏十二部”的宏伟的佛学丛书。
佛教典籍如是之多,理论如是之精深博大,要想详细引叙,当然是不可能而且也不必要。兹谨择其最基本最扼要的理论介绍给读者,以当鉴别什么是真正佛教,什么是旁门左道的试金石。
佛教有所谓“三法印”者,一曰“诸行无常”,二曰“诸法无我”,三曰“涅槃寂静”——这就是佛教最基本最扼要的三条教理,也就是释迦牟尼苦修六年所得的“道”所悟的“真”,(即是宇宙人生社会的普遍自然规律)。释迦牟尼一生说法,不离这三条原则,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他的宇宙观,人生观,历史观。这三条原则贯穿一切佛教典籍,如果有人自称为佛教徒宣扬佛道而所讲的道理,违反这三条原则,那他便是冒牌,或是故意的曲解造谣,或是不自觉的迷信误解,这都是真正佛教所不齿而要坚决反对的。这三条原则,有如公文上盖的机关印信一样,有则为真,无则为伪,故名为“三法印”。这“三法印”绝对公开,希望任何人都明白了解,信与不信,听人自便,不像“一贯道”的“五字真言”,秘密传授,若是泄露,便遭飞祸。(一贯道的“五字真言”,毫无道理,不值识者一笑,只能拿去欺骗愚夫愚妇,见不得人,故只好秘密)。
所谓“诸行无常”者,便是说宇宙人生社会等一切事事物物都是迁流变化而不能斯须刹那常住不动不变的意思。只要是一种存在的事物,它就是按着这个规律而存在,否则它就不能存在,也不能发生。大而日月星辰,小而原子细胞,以及一个人的思想行为,整个社会的经济政治,若有形,若无形,若精神,若物质,那里有一个不是迁变无常的呢?这在近代科学上已经百分之一百的证明了。这个规律表现在人身上则为“生、老、病、死”,表现在一般事物上则为“成、住、异、灭”,表现在整个世界上则为“成、住、坏、空”。这种种迁流不息的变化,就叫“轮回”,变化不是偶然,必有其相续不断的关系,这个关系不外是前因后果,故名“因果”,因果互相答报酬应,故名“报应”。在佛教经典里,讲论这些道理的话,俯拾即是,不遑具引。人的“生老病死”,事物的“成住异灭”,容易看得到,人人相信。至若整个世界的迁变——成、住、坏、空、广大悠久,是不容易觉察的。在二千五百年前,天文学还很幼稚的时候,释迦牟尼就说:世界分为成、住、坏、空四期,每期二十小劫,四期共八十小劫。(梵文把长久的时期叫作“劫波”(音译),简名曰“劫”,每一“小劫”约合一千六百万年。中国不懂梵文的人误会“劫”为劫夺的劫,专作灾祸讲,如“遭劫”,“在劫难逃”等语,都是各会门常用以吓人的,根本不合“劫”的原义)。又说:世界繁多,数如微尘,如恒河沙,无量无边,遍满虚空,或者将成,或者将坏,或者已成,或者已空,有如天雨,无间无断,无始无终。其说和最近天文学家所实证的,若合符节。这是释迦牟尼的伟大的悟性认识,不同于江湖术士的迷信预言,更不同于“一贯道”等会门所胡说的“天塌地陷”,“刮四十九天黑风”等等欺人谣言。
所谓“诸法无我”者,就是说宇宙人生社会等等的一切事物现象,都是“缘聚则生,缘散则灭”,并没有一个能够自作主宰独立存在的自“我”本体。这个“我”字,有“主宰”和“独存”等义。就一个“人”说,是由种种物质机构和种种心理作用合成的,去了头目肢体,思感云为,那里还有个“人”在?这叫作“人无我”。就一件事物说,例如“房子”,是由甎瓦木石,门窗户壁加上人工合成的,去了这些,那里还有房子在?又如一个“机关”,是由办公处所,各项职工,职权业务合成的,去了这些,那还有个“机关”在?又如“买卖”,是由买者,卖者,商品,价格,货币等合成的,去了这些,哪里还有“买卖”在?又如“苦、乐”,是由受苦受乐的人,苦事乐事等合成的,去了这些,哪里还有“苦”在?这是粗的分析,如细细分析,则形成一件事物,除了以上所说的那些决定性的因素外,还有无量数的一般条件,在佛典上总名之曰“因缘”。一切法都是“因缘所生法”。这叫作“法无我”。这条规律也是在宇宙人生社会等一切事物现象上普遍表现着,绝无例外。因此说明一切事物现象的生成,发展,衰坏,灭亡,都是要随着客观的条件变化而变化,既不能脱离客观条件而独存,也不能主观的,想生便生,想灭便灭,想东就东,想西就西。一个人要想自我作主,也只有先正确的认识了客观条件的自然变化规律,顺着规律去思维去行动,否则要处处碰壁,自寻苦恼,不会如愿的。一般会门的头子,不了解客观情况,自然规律,假冒神佛主观的造谣生事,胡说八道,和人民作对,欺骗了别人,毁灭了自己,自己以为是聪明,其实正是愚蠢。
所谓“涅槃寂静”者,便是整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不折不扣的实在像状,也是佛教所认为人生最高的境界和教人去修行的最终目的。“涅槃”二字是梵语音译,它的含义很多,华语没有相当的词能代表它的,故用音译。整个世界的本体是无量无边,无始无终,无来无去,无生无灭,无增无减,无动无静的,故“涅槃”有圆满、周遍、寂静、无为等义。人们如果能够完全正确的认识了世界的本来面目,掌握了世界的自然律规,丝毫不主观的去思维去行动,便能无往不利,而得到无上安乐,解脱一切痛苦烦恼,故“涅槃”又有安乐、解脱、超度等义。后秦,鸠摩罗什法师译“涅槃”为“灭度”,是用上述后边一个意义;唐玄奘法师译“涅槃”为“圆寂”,是取上述前边一个意义。后世佛教徒死了,叫做“圆寂”,那完全是奉承夸大的话,如果根本没有完全正确的了解涅槃人生真理,达到“涅槃”的境界,那里配叫“圆寂”呢?佛教徒本身先犯了“妄语”戒,把“死”和“圆寂”看成一事,随便乱用名词,言不符实,就难怪旁门左道利用种种佛教名词随便曲解,自称成佛得道了,这是佛教徒应该自已检讨纠正的。
以上“三法印”,从表面看来,一方面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一方面又说“涅槃寂静”,又动又静,又变又不变,好像是自相矛盾,其实不然,彼此完全统一,绝不矛盾。按照形式选辑的想法是:“动者不静,静者不动”,“变就是变,不变就是不变”,那是把动静、变、不变等现象,各个独立起来,而且都是永恒不变的认识方法,这不切合实际,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独立和永恒不变的东西。而任何事物现象都是不独立的,那么合起来看岂不是打成一片,又成了一整个完全独立圆满无缺普遍存在的?又任何事物现象都是迁变不停的,那合起来看岂不又成为完全寂静不变不动的?例如,一个三角形有甲、乙、丙三角,分起来看,甲是甲,乙是乙,丙是丙;而合起来看,甲乙丙是分不开的,任缺一角,其余二角便不能独立存在,这说明“诸法无我”印与“涅槃寂静”印是统一的,不相矛盾的。又例如两列火车,以同一速度向同一方向进行,如果没有这三种东西存在和它们相对比较的话,怎么能说它们是在动呢?——这说明“诸行无常”印和“涅槃寂静”印是统一的,不相矛盾的。就因为诸法都无我,绝对没有一个例外,故说圆满周遍;也就因为诸行都无常,绝对没有一个例外,故说寂静无为,合并起来便成立了“涅槃寂静”印。总之,三法印是一体两面。如果把“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当作相对真理的话,“涅槃寂静”便是绝对真理。相对真理离不开绝对真理。绝对真理也离不开相对真理,二者也矛盾也不矛盾,也统一也不统一,——这正是辩证逻辑的认识方法。佛典上处处句句发明这个道理,如说:“非空非色,即空即色,非常非断,不同不异,“无来无往,不生不灭”等,又说“非有非无,非非有非非无”等,都是一个道理。又这“三法印”合起来,也叫作“一实相印”。就是宇宙人生万象是分不开的不能彼此独立的,故曰“一”;宇宙人生万象是无始无终,不生不灭,无量无边的,故曰“实”(象与相同义)。如果把任何一事一物一象,认为它是“绝对”独立存在;自成头尾,都是违反“一实相”的。所谓“一实相”者,不能离开任何一相,而不即是任何一相,也不等于一切相的机械综合。易言之,即是客观世界的真实相状,不能在那上面添着一丝一毫主观底模拟或偏执的。所以佛典上常说“无相之相,名曰实相”;又说“实相不可心思,不可口议,言语道断,心行处灭。”释迦临终的时候,自己总结了一句说:“说法四十九年,并未道着一字”,这是多么客观的态度!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释迦牟尼的伟大悟性认识,是经过辩证思维实际体验研究的。“大智度论”曰:“一切诸佛,皆以实相为师”,这就是说,要想澈底了解宇宙人生的实相,成为能把握自然规律,契合真理的佛,就必须了悟宇宙人生的实相,以实相为师,而不能师心自用。
由于以上所述“四法印”作基础,释迦牟尼建立起“缘生无性,法界圆融”反迷信的世界观,建立起“众生平等”反阶级反压迫的社会观;“业果相续。轮迥报应”,反保守反唯心的历史观,和“无我无畏。智悲双运”反自私反消极的人生观。
所有佛教这些高深的教理,不光是旁门左道所丝毫不知不解的,就是许多佛教徒也不知不解,因此发生种种罪恶行为,荒谬言论,以假乱真,为世诟病。一般旁门左道的主动人之所以敢于假冒佛教去胡作非为的,多半是因为佛教徒本身不明真正教理,给它门开了方便之门,它们才乘机而入,如僧尼滥供鬼神,滥求布施,贪求物质享受,滥说因果报应,滥为人作佛事赶经忏,本来是和常人一样死了而说是“圆寂”,(圆寂就等于成佛),本来是一无所知而互称“法师上人”,本来是不守戒律而互称“大德长老”——这都是违反教理和戒律的。而数百年来,习以为然,司空见惯,而不自加检讨纠正,以致一部份自己就发展为旁门左道,或是为其他既有的旁门左道所效尤,逐渐变本加厉,这是非常可痛惜的。希望社会上,凡发现有拜佛,供佛自称信佛的人,而其思想言论行为与“四法印”道理不合者,那就够不上真正佛教徒(不是旁门左道,就是迷信盲从),不能把他们代表佛教;同时也希望佛教徒要切实自我检讨,破邪显正,争取明白道理,纠正荒谬现象,然后才能杜绝乱源,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佛教,有利于自己。
三 行为方面:
佛教有高深的理论而不是空谈理论的,如只空谈理论,把它当单纯的哲学研究,那只能叫“佛学者”,不能算“佛教徒”。佛教徒必须把理论见诸实行,才能真正觉悟真理。得到圆融无碍,度一切苦厄的解脱涅槃境界。所以在佛教里讲究“解、行”并重,二者缺一不可,“解”就是“搞通理论”,“行”便是“实践笃行”,解行到家,才能达到预期的结果,名曰“证果”。
行为是和目的分不开的,行为是达到目的的方法手段,目的是行为的归宿结果。佛教的目的既是为“普度众生”,使一切众生免除一切烦恼苦厄 得到安乐解脱。而这个目的当然不是空想或是偶然可以达到的,尤其不是像“一贯道”所说的用钱就能买到的,必须在按着宇宙人生社会等发展变化的自然规律去思维行动才能达到。释迦牟尼自己经过六年苦修的过程,已经觉悟了宇宙人生社会等发展变化的自然规律,并且明白了宇宙人生的“实相”(梵语“佛陀”,义为“觉者”,即是觉悟真理实相的人,华文简称曰“佛”),便去把自己所觉悟的道理传授一切信仰他的人们,教导人们也依他的思维行为方法去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实践宇宙人生的自然规律,而同证涅槃。所以说“佛”只是一切众生的导师,并不合“上帝”一样的造物主,而且“佛”对于宇宙人生所认的是“诸法无我,诸行无常,涅槃寂静”,也不承认有造物主。(这点是佛教和其他宗教不同之点,必须指出)。释迦牟尼教导人是非常热心而且有很好的教授法的。因为释迦牟尼认识了宇宙人生万事万物是圆融一体,不可分割独立的,就连觉悟真理明了实相,也不是一个人能独自成功的,所以他立“四弘誓愿”:(一)众生无边誓愿度,(二)烦恼无尽誓愿断,(三)法门无量誓愿学(四)佛道无上誓愿成——这四愿也是彼此不能独立成 则同成败则同败,随缺一愿,其他三愿便不能完成。所谓“众生无边誓愿度”,就是说要把所有众生一齐教导明白,也惟有这样才能断除一切烦恼苦厄,才算学会一切教导众生的方法,才配得道成佛。因此他又常说:有一众生尚未成佛,我誓不成佛。华严经普贤行愿品立十种大愿(与四弘誓愿文异而义同),每愿之后都说:“虚空界尽,众生界尽,众生业尽,众生烦恼尽,而此愿无有穷尽,念念相续,无有间断,身语意业,无有疲厌”,这是多么热心,这种对众生伟大的热心,佛典称之曰“大悲”。能了解宇宙人生真理实相,佛典称之曰“大智”。由“大智”而生“大悲”,又反回来由“大悲而增益了“大智”,又由“大智”而增益了“大悲”。这样悲智互相增益,就叫作“悲智双运”。由于悲智双运而终于完全了解宇宙人生真理实相。这就叫作“成正等觉”,也叫作“证涅槃”,也叫作“成佛”,因为到这个境界,不见有我,不见有众生,自己成佛,与众生成佛无二无别,岂不就是度尽众生,四头俱成吗?华严经说:“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即是大智)成正等觉,譬如旷野砂碛之中,有大树王,若根得水,枝叶华果,悉皆繁茂。——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华果,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何以故?若诸菩萨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能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是故菩萨属于众生,若无众生,一切萨菩终不能成“无上正觉”。——说得何等明白恳切,这样智悲双运的生活方式,便是释迦牟尼以身作则并用以教人的标准行为,不如此行为的,便够不上真正的佛教徒。一般佛教徒,多半尚不能了解这个道理,至于旁门左道与此背道而驰,更不足以语此。如果拿马列的唯物辩证法的革命人生观和佛法比拟的话,“大智”是属于理论一面的,“大悲”是属于实践一面的。度一切众生便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解放全人类;“智悲双运”便是革命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菩萨(立志修佛道而尚未成功的叫作菩萨)属于众生,若无众生,一切菩萨终不能成无上正觉(无上正觉,是梵语“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义译,也就是成佛的意思),便等于革命导师人民领袖是属于人民的,如无人民,便用不着革命,更用不着导师领袖,也就无所谓革命成功了。佛教徒之所以应该并且很容易在不违反教理的立场上接受马列主义、能为人民革命事业尽力者,其理由在此。一切旁门左道的反动会门之所以不能接受马列主义而和人民政府作对者,也就因为他们虽口称信佛而不懂得这些道理,根本无智无悲故。
以上是佛教徒行为大体、原则;至于详细节目,遍于三藏十二部,所谓“法门无量”,真是罄竹难书。上文说释迦牟尼教导众生,有很好的教授法,他的教授法的妙处,就是因人制宜,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事制宜;人无尽,时无尽,地无尽,事无尽,故法门亦无尽,针对现实,因病下药,不拘成法,变化无端,如此灵活圆融,权巧方便,应机说法的,后世教育家中,罕与伦比。
“华严经净行品”里有一段经文,共总叙了一百四十二种人生日常生活的行事,大而从政、修道,小而吃饭、穿衣、睡觉、洗澡、大小便等等的事无一不备,作这些事时应如何实践以“四法印”为基础的宇宙人生规律,一一说明,言简而该,深入浅出,词义并妙,全段共五百六十八句,句四字,每四句说一件事,兹仅摘录十五事,以见释迦善于说法施教之一斑:
“妻子集会,当愿众生,冤亲平等,永离贪着。若得五欲,当愿众生,拔除欲箭,究竟安隐。若在宫室,当愿众生,入于圣地,永除秽欲。着缨络时,当愿众生,舍诸伪饰,到真实处。若有所施,当愿众生,一切能舍,心无爱着。若在厄难,当愿众生,随意自在,所行无碍。诣大小师,当愿众生,巧事师长,习行善法。大小便时,当愿众生,弃贪嗔痴,蠲除罪法。以水洗面,当愿众生,得净法门,永无垢染。见斜道时,当愿众生,舍不正道,永除恶见。若见直路,当愿众生,其心正直,无谄无诳。见路多尘,当愿众生,远离尘,获清净法。见路无尘,当愿众生,常行大悲,其心润泽,见无病人,当愿众生,获根本智,灭除众苦。见疾病人,当愿众生,知身空寂,离乖诤法”。
法门虽多,但是可归纳为两大项:(一)破我执,(二)破法执。所谓“我执”,便是执着自己是个固定有实体能自主宰的,而不了解“人无我”的道理。所谓“法执”,便是执着宇宙人生一切事物现象都是有固定实体能自主宰的,而不了解“法无我”的道理。“我执”和“法执”都是违反“诸法无我,诸行无常”二项自然规律的,故必须设法破除。因为有“我执”,便发出自私自利自尊自大自骄自爱而不肯去利益一切众生,为人民服务。因为有“法执”,便贪财、贪色、贪名、贪吃、贪舒服,不但不肯益利一切众生为人民服务,反而宰制众生,剥削人民,使之为自己服务。如此自私自利贪求无厌,如不遂愿,便又生起嗔怒,从而压迫人,杀害人,欺骗人,造成种种罪业,陷社会于混乱的状态,自己也不能安居乐业,造成无量无边的煊恼苦厄,自食其果。“法执”是自己以为甚有所知,且自己所知的都是正确的,因此而障蔽了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所以“法”也叫“所知障”。“我执”是一切烦恼根本,烦恼一起,思想便更昏乱起来,不能清醒的去认识真理实相,因此“我执”也叫“烦恼障”。因有“我执、法执”,而不明真理实相而造种种不合理的罪业,便叫“业障”,因造罪业而受种种苦,便叫“苦障”。——这是一般人生社会的写照。所以要澈底改造人生改造社会,必须使人人都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而欲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必须破除“我法二执”,或是“烦恼、所知二障”——佛教认为这是正本清源的办法。譬如虚空本来无色,而人戴上了黄蓝色的两层眼镜,便把虚空看成绿色了,而自己就以为虚空真是绿的,岂不荒谬。若把黄眼镜取下,又把虚空看成了蓝色,依然不是虚空实相。只有把两层眼镜一齐取下,才能正确的认识了虚空实相。佛教所以主张破执破障者,便是这个道理。从无始以来,一切众生积累了无量层的“所知障”和“烦恼障”的有色眼镜,弄得两眼漆黑,只凭自己的错误观念去认识宇宙人生,成见在心,牢不可破,造成种种人生恶罪,和社会上不合理的现象。释迦牟尼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看到这一点的,他不满当时的阶级严厉迷信盛行的印度社会,认为要革命改造,光靠政治是不够的,必须追究人生社会的病源,从教导人民认识宇宙人生真理入手。所以他舍弃未来的王位,舍弃了富贵尊荣而从事修道传教的生活,这也是很自然的。有人说他是因为争夺王位,不遂,愤而出家,走入消极一路,——似乎与实事不符。
所有佛教里修行的无量法门,无非是取下层层有色眼镜的方法。佛教有大小二乘之别,小乘便是专注意取下“烦恼障”眼镜,去打破“我执”,认识“人无我”的,这样只能独善其身,逃避现实解脱自己,而不能解脱别人,这是“小乘行”,能这样行为到家的,叫作“罗汉”。大乘是要把“烦恼障”,“所知障”两种眼镜一齐取下,兼破“我执、法执”,去认识“人无我”,“法也无我”——这样既认识了自己缘生无性,便无所用其贪嗔,消灭一切烦恼,解脱了自己,同时也认识了万法一律缘生无性,面对现实,无所用其逃避,生也好,死也好,天堂也好,地狱也好,只要众生需要我去作,我作了,如果可以解脱众生的苦厄,于众生有真实利益,我便大无畏的不惜牺牲性命财力精神去作——这样作就叫“大乘行”,也叫“菩萨道”,能这样行为的便是“菩萨”,澈底解脱了自己,解脱了一切众生,证入涅槃境界地,便叫作佛。“罗汉”、“菩萨”,“佛”的定义如此,旁门左道以及一般不明白佛教道理的人,把这几个名词误解了的很多,特再重复的解释一下。上边所谓“无我无畏,智悲双运,反自私反消极”的人生观,便是指“大乘行”而言。“小乘行”,有浓厚消极独善的色彩,只有“小智”而无“大悲”,是不足取法的。
无论“小乘”,“大乘”,其具体修行的方法,都可分为“戒、定、慧”三学。“戒”便是行为的具体方法或模范,释迦牟尼鉴于人们在澈底了解宇宙人生真理实相以前,错误观念不可能完全去掉,行为最容易犯错误,所以制定种种“戒”,教人依样去作,自然逐渐减少错误,而且实践与理论结合在一起,可以很快的认识并实证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释迦牟尼临终时,特别嘱咐诸弟子,要他们以“戒”为师,故凡是佛教徒必须严守“戒律”勤修“戒学”,凡身之所行,日之所说,心之所想,都不得懈怠放逸,否则,就是言行不相顾的伪佛教徒。佛教戒律,名目繁多,在家有在家的戒律,出家有出家的戒律,小乘有小乘的戒律,大乘有大乘的戒律,其中最初级的是“五戒”,最高级的是“菩萨戒”。五戒:一曰戒杀——谓对一切众生,应慈心方便救护,不得恣意杀害;二曰戒盗——谓对一切众生,应慈心使之生福生乐,不得更盗取他人财物,不与而取;三曰戒淫——谓欲自度度人,应杜绝贪欲,不得恣意淫乐,行不净行;四曰戒妄——谓言语应如实不虚,以真理实相教人,不应邪妄,引人入于歧途;五曰戒酒——谓酒能乱人智慧,饮酒过量,将恣意妄为,一切戒律均难严守。这是佛教徒的起码水准,苟人人如此行为,你不杀害我,我也不杀害你,我不剥削你,你也不斗争我,你对我规规矩矩,我对你也规规矩矩,岂不成了太平世界。而由于过去的积累下来的思想意识人人都有“我执”,“法执”,人人都有贪求嗔怒,人人都不了解“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的宇宙人生真理实相,即此简单“五戒”也很难守而不犯。不信仰佛教的,另有其宇宙观人生观,未必尽以此五戒为然,自当别论;而自称佛教徒者必须以身作则勉而行之,日久成为习惯,自然“我执”渐破,烦恼日少,错误亦日少,逐渐消除一切苦厄,了解真理实相,以至证涅槃果,至若“一贯道”之流,骗财,杀人,奸淫,造谣,把此五戒破得干干净净,表面供佛,实则正是破坏佛法。“菩萨戒”是大乘行的标准模范,条目繁多不暇备举,而归纳之则为“依善法戒,摄律仪戒,饶益有情戒”三大类。“依善法戒”谓善无不修;“摄律仪戒”谓恶无不离;“饶益众生戒”谓一切众生无不度。“菩萨戒”有一特点,便是要辩证的执行,或持或开因事制宜,如果在原则上应持戒的,不持便为犯戒;如果在原则上应开戒的,不开便为犯戒。例如依“五戒”不应妄语,但是为了解救多人生命,便可故说妄语,不但不为犯戒,反生多功德。又依“五戒”本应戒杀,但如有人犯了错误,作了罪恶,非予以猛利打击,不能促其觉悟,此时如不予猛利打击,或应该予以诃责治罚,而不加诃责治罚便为犯戒。不过依戒律原则,无论加惠于众生,或治罚众生,都应该以饶益众生大悲心作出发点,而不应以自己私人的利害喜怒作出发点,如以自己私人的利害喜怒作出发点,便是“我执”未破,心有染污,无论外表如何,都为犯戒。又如果置众生苦乐于不顾,只顾自己修行,免除烦恼,落于小乘,释迦斥此类小乘行人为“自了汉,焦芽败种”,不齿于菩萨之数,终不能成佛。又“饶益众生”首重“布施”。所谓“布施”,便是说为了给众生谋好处,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可牺牲施舍的意思。“布施”又可分为“财施”,“法施”,“无畏施”三项。把自己的一切资生之具以至性命身体精神体力等为饶益众生而布施,谓之“财施”。把自己所学得的,觉悟了的如实道理去指教众生谓之“法施”。众生遇到危难恐惧,便用种种方法去解救,谓之“无畏施”。惟有勇于布施以饶益众生,才能打破“我执”,如有一丝吝惜不舍的心,便是有一丝的“我执”未破,有一丝“我执”未破,便会障碍“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的真理,不能认识。再进一步,布施还要“不住于相”。就因为宇宙人生一切法(也就是一切相)都是缘生无性,迁变无常的,无论能施之人,受施之众生,所施之事物,都是无实体无自性的,如因执我是能施,众生是受施,财法等是所施,或是固执布施是我的功德,分别人我众生等相,那便是“法执”未破,障碍了“涅槃寂静”的真理,不能认识。也就因为“我执”未破少有吝惜,或是“法执”未破,虽能布施,而住于相,心有所为,布施起来一定发生偏差,不能于众生有多大好处。反之,惟有不住相的布施,才是合乎宇宙人生自然的真理实相的行为,饶益一切众生。所以金刚经上说:“菩萨于法,应无济住,行于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也唯有不住相布施,才能打破“我执”,“法执”,取下层层有色的眼镜,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所以金刚经上又说:“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行布施要不住于相,行其他一切善法,也都要不住于相,这样真理与实践合为一体的生活方式,便是“无我无畏,智悲双运”的人生观的具体表现。
以上所述的是“戒学”。不断的依戒而行,坚定不移,便是“定”,因戒的实践而了解宇宙人生真理实相,便是“慧”。所以“戒、定、慧”三者是三位一体,不能分开的。
“五戒”是佛教徒的最低纲领,“菩萨戒”是佛教徒最高纲领。总而言之,以饶益众生为实践,以“无常、无我、涅槃”为指归,既不主观的唯心,也不机械的唯物,与旁门左道无丝毫相同之点,而与辩证唯物主义,颇多不谋而合之处。
四、形式方面:
因为佛教是以“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以及“一实相”为根本教理的,所以佛教最不讲究形式。释迦在日,根本就没有宗教形式,现有的种种宗教形式都是后世教徒渐渐造作起来的,可有可无,无关宏旨。至于有许多不明教理的教徒胡乱造作些迷信的玩意,如供奉鬼神偶像,给佛像穿袍挂灯,替施主供延生牌位,超度亡魂,完全是引诱施主,靠佛吃饭的勾当,违理犯戒,社会上非议佛教,把佛教看成一般会门的,就是由此而起。这些形式应该赶快革除。释迦在日曾说:“譬如狮子命绝身死,若空若地若水若陆,所有众生不敢啖食彼狮子身肉,狮子身自生诸虫,还自啖食狮子之肉,我之佛法,非余能灭,是我法中诸恶比丘,犹如毒刺,破我三阿僧祇动积行勤苦所集佛法”。是故欲显佛教正法,必先自清除的部邪法始。——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佛法不住一切相,亦不破一切相。如破一切相,便一无所为,着于空见,不能起“大悲”的作用;如住一切相,便戴上无数层的有色眼镜,看不见宇宙人生真理实相,起不了“大智”的作用,二者俱非。惟有利用一切诸相(也就是一切法),以行“大悲”,而又知诸相非实,不生执着,用法而不为法所用,这才算是“大智”。所以必须能用一切法又能舍一切法,才称得起智悲双运,不犯错误。因此,只从形式上看,可能佛教和旁门左道,没有什么分别,而其本质则毫不相同。譬佛如教烧香拜佛,“一贯道”也烧香拜佛,而佛教烧香拜佛是表示恭敬导师,随佛学习,“一贯道”烧香拜佛则为的是假冒招牌,骗人入道捐钱,或是视佛如鬼神,向佛买福赎罪,岂知佛并不爱钱,更不是商人买卖祸福。又如“一贯道”说鬼说神,佛教也说鬼说神;而“一贯道”认为鬼神是万能的,能够支配宇宙人生的,因而崇奉鬼神,佛教则认为鬼神也是众生之一,同是因缘生法,生灭无常与众生平等而不能支配宇宙人生的,因而破除鬼神。又佛教可以为表示恭敬导师而烧香拜佛,但是佛也是缘生无性的,无实可得,如执著有佛,便又违反了佛教最高的教理,所以为破执破障起见,也可以打佛骂佛,拆毁佛像,焚毁佛经。金刚经上说:“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又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来便是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又说“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又说“一切法皆是佛法”。——这些道理完全是辩证逻辑,更非旁门左道之所能知矣!
真正佛教和旁门左道的区别,从以上四方而去看,当然可以分别得很清楚了,一般人不会再发生误会了,佛教徒也可以藉此明确了自己的本质和应走的方面。不过还会有人说佛经上很确定的说:“一切唯心造”,和“万法唯识”,佛教哲学当然是唯心的,也就是反革命的。这也不尽然。佛经上面说:“一切唯心,万法唯识”,同时也说“心因境起,识不离尘”(尘即是境)。“心因境起,识不离尘”正是说的“存在决定意识”,或“存在第一,思维第二”。“一切唯心,万法唯识”正说的是思想意识有转变存在的力量,——与辩证唯物主义不谋而合。有些佛教徒侧重“一切唯心,万法唯识”的一方,因此只讲明心见性,整天闭关打坐念佛,以为这样自己心里清凉,社会世界也就清凉了。心里念佛,便能成佛。——这是错误的。如果这样便是佛法,那又何必行菩萨道去饶益一切众生呢?华严经普贤行愿品说:“于诸病苦,为作良医,于失道者,示其正路,于暗夜中,为作光明,于贫穷者,令得伏藏,菩萨如是平等,饶益一切众生”。这把佛教徒应走的道路指示得多么明白恳切!这样积极为众生谋幸福和坚持真理的思想行为能说是反人民反革命的吗?话又说回来啦,自佛教传入中国,的确是为统治阶级所利用,一般佛教徒也失去了释迦创教的前进精神,自己先加上了封建迷信的外衣,以致于法弊所至,乃产生了一些旁门左道,假冒佛法,或是消极厌世,逃避现实,这是佛教徒的过失。现在政府已把旁门左道毒瘤割去了,实行反封建,反迷信,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佛教本身应该抓紧时间,肃清那些不合教理的思想行为和形式,恢复佛教的本来面目,解放全人类,争取世界和平都是佛教徒本分中事,并不是逢迎附和。努力吧,同道们!
我这篇文章,是我个人的意见,有些理论可能不够圆满正确,并不能代表整个的佛教,所有不正确的说法,由我个人负责,希望佛教内和佛教外高明之士,不吝指教,如能集体的加以讨论研究,更多的发挥些佛教真正的理论,我自信于佛教于人民革命事业都有相当好处的。
再者,在解放以前,我于马列主义的研究不够,根据自己所知道的一点不完整的理论和所听到解放区的一点片断事实,去批判马列主义以及共产党,不妥当的言论很多。自解放以后,认识了共产党的真面目,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以及种种思想工作的方法,在领导上表现得非常正确,虽然到下级实行起来有些个不可避免的差偏,而无伤于整个的政策主义。这个证明了我以前的看法是不够正确的,因此我便深刻的检讨了自己的思想,同时去再研究共产党的理论——马列主义,重新认识唯物辩证方法。如此在事实方面理论方面都给我很大的启示,把我的思想提高一步,并且因为了解了唯物辩证法,与佛教教义互相发明,以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现在想通了。从此更可以证明真理不能离开现实,离开现实而去找真理,正是舍道求道,舍真求真,无有是处。释迦明明告诉我们,“凡所有法皆是佛法”,这不是一句口头禅,它本身就是真理,把它当作口头禅的时候,不觉得这句话的重要亲切,造成脱离现实去求真理的错误思想。在由实践中证明了这句话的时候,便觉得它重要亲切,而成为我们进一步寻找真理的指南针。有人顽强的固执旧的思想,旧的现实,而不肯接受新的思想,认识新的现实,那便又犯了“法执”的毛病,障碍了真理的认识。不过认识现实,不等于机械的固执现实,而是了解实现的如何生成,如何发展的自然律规,而这个规律便是真理,所以说正确的认识现实,便是认识真理,一切法皆是佛法。释迦牟尼在封建而迷信的社会里,说法传教,他一切所说,都是针对那时的人生社会状况,因病下药。我们生在现代,就应该先了解现代人生社会的状况,然后才能因病下药。如果把释迦的说法,以及在中国封建迷信社会里薰染了一千多年的佛教旧说法,拿到现代去医治现代的病,是古非今,是不会生效的。马列主义是现代社会科学的结晶,分析现代社会,明细而正确,十足的表现了现代社会的真理。佛徒应该用“一切法皆是佛法”的精神,去研究接受实践;否则即使不是旁门左道,也是障厚执深,盲修瞎炼,——这是我最后向佛教徒的呼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