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嗨吧:志愿军攻克汉城:联合国军被打得溃不成军(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9:08:01

志愿军攻克汉城:联合国军被打得溃不成军(图)

 

志愿军第50军向汉城独立门搜索前进

韩先楚于12月初回到志愿军总部,总结第二次战役的经验,研究下一次战役的有关问题。几天来,他看了不少材料,了解到入朝作战后,美军连遭沉重打击,由进攻被迫转入防御,由轻视中国军队到对志愿军产生敬畏。战局的变化,加深了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之间以及美国内部的矛盾。英、法等国抱怨美国被仁川登陆胜利冲混头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和中国的军事力量。

韩先楚特别注意美国军界的反应,以麦克阿瑟为代表的一些人极力鼓吹同中国打一场全新的战争。他们叫嚷要封锁中国的海岸,轰炸中国大陆,在朝鲜战场使用台湾国民党军队,并要国民党军队窜犯中国沿海,进行骚扰破坏,牵制中国的力量。有一次韩先楚对解方说:“美国人集体意识,整体观念不强,你看以杜鲁门为代表的战争决策者,他们既不敢把战争扩大到我国境内,公开和我国宣战,又不甘心放弃霸占全朝鲜的野心。最近还叫嚣要使用原子弹,企图进行原子讹诈,恫吓中朝人民。这一恫吓,没有吓倒我们,反倒引起其伙伴国的震惊,引起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的反对和谴责。我们要好好打一仗,教训教训他们。”从志愿军司令部掌握的情况看,敌军在朝鲜的总兵力已达34万余人。前线集中五个军,共13个师、3个旅、1个空降团,共20余万人,成纵深梯次配置,南朝鲜军在第一线,美军等所谓联合国军在第二线。

12月4日,志愿军总部收到中央军委两份电报。彭总,韩副司令等志愿军领导都认真看阅了。

第一份电报毛泽东谈了对朝鲜战争发展前途的看法和意见,他认为朝鲜战争可能速决,也可能拖长,要至少准备打一年。

彭总召集邓华、洪学智、韩先楚、解方、杜平等领导开会,研究落实毛泽东主席的指示。彭总仔细听了大家的发言后说:根据敌我情况,第三次战役可考虑放在明年,(1951年)二、三月份,因为敌人部署在第一线的兵力共20余万人,而我第一线兵力,加上人民军,只有30万人。因接连两次战役,指战员们相当疲劳,急需休整补充。他认为后勤方面问题较多,部队大衣多数未运到,42军连棉鞋都没运到。许多部队的棉鞋棉衣棉被多被敌机投燃烧弹烧掉不少。粮、油、盐、菜运不到,供应不及时,部队伤病员增加。第三次战役预计运输线比前两次战役延长两倍,西线兵站能用的汽车不过300辆,运输条件更加恶化,总之问题很多,困难很大。

第二份电报是关于成立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联合司令部的问题,因为在第二次战役中,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第二军团和第五军团胜利会师。人民军第一军团也加入了第一线作战,这样与志愿军并肩作战的人民军已经有14个师,共计75000多人,为了两军有效的配合,协调作战,中央军委在电报中指出:经中朝两党协商,决定成立两军联合司令部,(简称联司,同意彭德怀为联司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统一指挥在朝鲜前方的作战部队)志司把首长们研究的关于进行第三次战役的意见上报后,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对朝鲜战场的形势和国际政治形势作了比较分析,认为志愿军连续进行了两次战役,已取得战场主动权,迫敌暂时转入防御,在三八线与三七线之间构筑防线,有利于我歼敌……

毛泽东以军事家的眼光,看到美军主力在坚守汉城地区,其一部守釜山、浦项地区,在两者之间,直至春川、江陵之线为南朝鲜九个师。这样志愿军不用走很远的路,就能找到南朝鲜和美军作战,各个歼灭敌人。只要歼灭南朝鲜军全部或大部,美军就可能陷入孤立……为此,中央军委要求志愿军抓住有利时机,克服一切困难,不给敌人以喘吸之机,于一月上旬发起第三次战役。

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的指示,给了大家战略的眼光,清醒的头脑和作战的战略战术。为了靠前指挥,志愿军总部于12月中旬,迁至位于平壤东北的江东与成川之间君子里的一座矿洞里,矿洞像座大宅院,比较隐蔽,大家再也不必为彭总的安全而成天担心了。彭总在君子里与他的助手们一起研究敌情,周密部署第三次战役,在此之前,他们曾考虑了两个方案:一是不越过三八线,原因是部队太疲劳运输困难,物资严重不足,气候严寒,敌人已在三八线筑起了深沟高垒,志愿军由山地运动战转入阵地攻坚战,还没有很好地经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决定暂不越过三八线为宜,二是考虑如能歼灭南朝鲜一师、第六师、美第24师、骑兵第一师,或能给予歼灭性打击时,可以越过三八线,相机夺取汉城,这样困难比较大。接到中央军委的电报,不仅要求战役提前发起,而且不以三八线为界,用军事打破敌人的政治阴谋,揭穿敌人放出停战谈判的风,搞假停战、真备战,以企图挽回败局的图谋。在研究怎样打过三八线的问题时,韩先楚副司令和解方参谋长就军事工作谈了自己的意见。洪学智副司令就军用物资供应谈了意见。

彭总听了大家的意见,没有表态,他要大家继续考虑,以后再议。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家都在看情报,在作战地图上作标记,都在思考如何制敌的谋略,在研究作战的具体问题时,彭总说:我们放弃过冬休整计划,因连续作战,部队异常疲劳,兵员不足,供应困难,要千方百计克服以上困难,于除夕黄昏发起攻击。各部队要隐蔽行动,保证攻击的突然性和成功率。以第50军、39军、40军、38军加6个炮兵团为右翼突击集团,在人民军第一军团配合下,于茅石洞至永平地段上突破,向东豆川里、汉城方向实施主要突击方向的突击。

为了加强右翼的指挥,决定在右翼成立“前指”。彭总说:“我去前指,指挥部队作战。”“不行,不行!

你是总指挥,怎么能离开司令部呢?”洪学智、韩先楚、解方不约而同的一致反对彭总离开总部。

“上一次是韩副司令在前指,这一次也应该轮到我了。”洪学智要求去前指,并做韩先楚的工作,“老韩,你身体不好,你在家协助彭总工作,我去前面!”韩先楚听洪学智一说,急了,说:“不行不行,你分工管机关、后勤,任务很重,你不能去。我熟悉部队,喜欢跟部队在一起,在前线一打仗病都没了,我习惯了前线工作,彭总,让我去前面!”

中朝军队攻占汉城

“好了,你们不同意我去,你俩也不要争了,我看洪大个子还是留下管后勤,前方后方都很重要,韩先楚同志善于指挥打大仗、打硬仗,还是让他去前指。先楚同志,要注意安全啊!”彭总一锤定音,结束了洪韩去前指之争。韩先楚只要有打仗任务,就待不住,他习惯上前线,习惯跟部队行动,习惯靠前指挥。一确定他去“前指”,当晚他就带着作战处杨迪副处长,作战参谋等几个人的精干作战班子乘吉普车赶到三八线附近的40军指挥所,投入了紧张的工作。韩先楚到前指后,要杨迪立即通知梁兴初、刘西元、吴信泉、徐斌洲、温玉成、袁升平、曾泽生、徐文烈等军长、政委到前指开会。

在会上,韩先楚传达了彭德怀司令员对第三次战役的有关指示,讲了右翼突击集团的主要任务,首先要集中3个军主力,消灭南朝鲜军第六师,再歼第一师,得手后向议政府发展,相机夺取汉城。

在谈到各军具体任务时,韩先楚表情严肃的宣布:

梁兴初、刘西元同志率第38军(配属2个炮兵团),自楼岱至板巨里地段突破后,先歼灭永平的敌人,而后以以一个师向东豆川里、纸杏里方向突击,协同第40军围歼南朝鲜军第六师;以一个师占领七峰山、旺方里地区阻敌北援;另一个师进至报川以西,监视抱川方面敌人。吴信泉、徐斌洲同志率领的第39军(配属两个炮兵团)由新岱至土井方向地段突破临津江后,军主力向上声洞、梧岘里、法院里方向突击,阻击援敌、抓住汶山地区南朝鲜第一师;以张竭诚、李少元同志的117师为军的第二梯队向湘水里、仙岩里方向实施迂回,并占领该地区,达到上述目的后,军主力协同第50军一个师围歼南朝鲜第6师。

温玉成、袁升平同志率领第40军(配属两个炮兵团),由峨嵋里至高滩地段突破后,向东豆川里方向突击,协同第38军和第39军围歼南朝鲜第六师。

 

 

曾泽生、徐文烈同志率第50军,由茅石洞至高浪浦里地段突破后,向皆木洞方向突击,配合第39军歼灭南朝鲜第六师。

“大家对自己的任务都清楚了吗?”韩先楚和以前一样,交代清任务后,习惯性问了大家一句。

“清楚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大声回答。

“有甚么困难吗?”

“没有!”

韩先楚知道困难还是很多的,但这时候困难再多再大,大家也不会提。于是他说;“困难还会有的,有困难大家想办法克服吧。”

作战参谋们佩服韩先楚的记忆力,朝鲜地名不是“洞”就是“里”,既古怪又难记,可是韩先楚没有看事先写好的作战计划,一口气说完了,说得非常准确,作战处杨副处长无须补充甚么。

韩先楚看大家没甚么意见了,谈了朝鲜人民军参战问题。他说:“人民军第一军团主力,由开城地区向汶山地区佯攻,配合我右翼突击集团歼灭伪一师;他们另一部分兵力,于海州地区警戒敌人,保证我右翼的安全。”

为了让大家了解整个战场的情况,韩先楚还向大家简要介绍了左翼突击集团的部署情况,……

有人问及第九兵团的情况,他也做了解释……

在会上,韩先楚对各军如何完成任务提出了具体要求,特别强调了要抓紧时间做好战前准备,他要求派出侦察分队进行敌情侦察。他要求抓一些“舌头”,查清江对岸敌人工事构筑和地雷埋设情况,了解敌人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置。

为了帮助部队解决准备工作的问题,韩先楚深入到39军尖刀连,看到战士们纷纷表决心,表现出高昂的战斗情绪,他说:“我听了你们表决心的响亮口号,我觉得这还不够,我想了解你们突破临津江的具体办法。”

韩先楚问战士们:“战斗打响后,江上的冰被炸开怎么办?你怎么过去?江面上冰很滑,你怎么冲过去?要是阴天,没有月亮,前面的冲过去了,后面的会不会走错路,怎样才能不走错路?”

……尽管准备时间仓促,但各级领导重视,抓的很紧,准备工作还是比较充分的。

这次战役,重点打击南朝鲜军队是智者的选择。因为南朝鲜军、其他一些国家的军队同美军是有矛盾的,南朝鲜军被包围,美军为自身的安全考虑,一般不会去管。在第二次战役中,发生过这样一件事:美第三十八步兵团团长乔治·佩普洛上校率部在南朝鲜军的右翼,按要求应与南朝鲜军一个师协同作战。佩普洛在指挥所里看到南朝鲜军一个团的兵力,正穿过美军阵地溃逃。这个团所在的师已被志愿军打垮,师指挥官要他的士兵逃到美军守住的地段,以便保住性命。美军团长向其师长凯泽打电话:“我们的友军(指南朝鲜军)一个团正蜂拥到我防区,怎么办?”凯泽认为他的团长向他反映的问题没有价值,于是悖然大怒,厉声斥责说:“你指挥他们,让他们到前面冲锋!混蛋,你懂吗!”

南朝鲜军败逃,出现了缺口,为了堵住这个突然出现的缺口,美军指挥官把几天前才到朝鲜参战的5000多人的土耳其部队紧急派往堵缺口(这一行动,后来历史学家马歇尔比作是“用一个阿斯匹林药瓶的软木塞,去堵一个啤酒桶的桶口”)。土耳其人事先未得到情况介绍,接到命令后就匆匆忙忙地投入了战斗。几小时后,传来土耳其人大获全胜的消息,说他们与蜂拥而至的中国人的交战中,不仅守住了阵地,还抓了几百名俘虏。沃克听到这一消息后,立即打电话给凯泽师长,要他派人去审讯战俘;以便向麦克阿瑟司令报功。美第二师情报部门派人带着翻译去审讯战俘,这些战俘全都是南朝鲜的士兵,原来他们在逃遁时误入了土耳其人的防线,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活捉。

韩先楚要求各部队在战斗中,注意研究和利用美军与其他各国军队的矛盾。他说我们有困难,要看到美国人也有困难,问题是谁会克服困难、战胜困难,胜利就属于谁。


 

 

 

12月29日,大雪纷飞,山林粉妆玉琢。这正是利用天气掩护作战的好时机。韩先楚要通了志司电话,向彭总报告说:部队已做好准备,决定于31日黄昏发起总攻。第三十八军、第三十九军均于16时40分实施炮火轰击,17时步兵开始攻击;第四十军于31日20时开始攻击。步兵突破成功后,组织一部分炮兵渡过临津江,继续支持步兵纵深作战。

他还向彭总报告,他随四十军行动,突破时,指挥所设在涟川西的仙游洞。彭总表示同意,并祝战斗胜利!

各军将侦察人员侦察的敌情向韩先楚作了报告:临津江对面敌方重要地段构筑了大量的新地堡,还有不少原来的旧地堡,江边、道口密布地雷,树枝上挂满串串拉雷,阵地前沿横置屋顶形铁丝网,敌机白天不断巡视……看阵势,敌人企图以此阻挡志愿军打过江去,以便放心过新年。

多事的1950年即将过去,难以预测的1951年就要来临。美国人抱怨说:“在这该死的地方过年,得不到欢乐,起码要得到休息,难道中国人是钢铁铸成的,他们也是要休息的。”

战争前的沉寂。在沉寂中等待,是最难熬的,天气又十分寒冷,在野外稍作停留,脚就会冻麻木,何况有一些战士穿着单薄,有的人连棉鞋都没有。终于,盼望的进攻时刻来临了。三颗耀眼的信号弹升上阵地的上空,志愿军的大炮愤怒了。一束束火光,一阵阵天崩地裂似的轰鸣,震破了战场周围的宁静。成群的炮弹,暴风雨似的飞向事先计算好了的敌工事,地垒,雷区、铁丝网阵地。顿时敌阵地成了一片火海……江南岸的土地在颤抖!敌人在慌乱,惊恐中东藏西躲。军号声、冲锋的喊叫声,震荡山谷和野岭。

“同志们冲啊!”冲过江去就是胜利!右翼突击集团在炮火和重机枪的掩护下,开始了强渡汉城以北70来公里的临津江。

1951年1月14日,中朝部队解放汉城,在南朝鲜“国会大厦”前欢喜胜利

这一段是临津江的中游,江面横在三八线上,宽100余米,被敌人夸耀为“铜墙铁壁的临津江。”

由韩先楚指挥的右翼突击集团第三十九军主力,于新年头一天的拂晓前,突入敌防御纵深约10公里,有利地策应了第五十军的渡江;该军第二梯队第一一七师在师长张竭诚、政委李少元指挥下,突破后立即投入战斗,向湘水里穿插前进,沿途打破敌人5次阻击,于1日晨5时迂回到湘水里、仙岩里地区,打破了南朝鲜军第六师的防御,并割裂了该师与南朝鲜军第一师的联系,由于一一七师未能利用有利地形控制东豆川至议政府的公路,以致对敌第六师未能形成严密堵击。

第四十军一一九师在师长徐国夫、政委刘光涛指挥下,于1日拂晓前出安兴里、上牌里地区后,以一个连的兵力占领了东豆川里东山,切断了南朝鲜军第六师的退路。由于对战地情况缺乏了解,又将该连撤回,从而出了缺口;由邓岳师长、张玉华政委指挥的第一一八师,因遇敌人的顽抗,1日拂晓时才突破敌阵地。

第三十八军除以一部兵力于1日在射亭里地区配合第四十军攻歼南朝鲜军第六师外,军主力向抱川地区的美军进攻,当日攻占新邑里,抱川的敌人被逼南逃而去。由翟仲禹师长、李伟政委指挥第一一四师,向七峰山突击,虽坚持白天行军作战,但道路远而且难走,于1日12时才占领七峰山,与第一一七师构成合围前,敌第六师一部乘隙南逃。

第五十军主力在第三十九军协同下,于1日凌晨突破临津江,战至2日近中午时出粟谷里、坡州里地区。汶山地区南朝鲜军第一师闻讯南逃而去。

韩先楚与左翼突击集团进行了联系,部队进展顺利,歼灭南朝鲜军第二师两个团、第五师一个团的大部及一个炮兵营,俘敌700余人,由于敌人患了“恐惧症”,多数部队不战而逃,志愿军缴获的东西很多。

人民军向韩先楚介绍了战斗进展情况:第五军团、第二军团向洪川、横城、原州方向渗透、迂回前进,战役发起后,主力越过三八线配合志愿军作战。

战至2日,志愿军突入敌防御纵深15至20公里,将敌人防御阵地打乱。敌人开始全线撤退。由韩先楚指挥右翼突击集团及人民军第一、第二、第五军团向洪川、横城方向追击前进。

当第四十军第一批部队过江后,温玉成率领的军指挥所要随第二梯队过江,韩先楚知道后,对温玉成说0:“我也随你们一起行动。”

 

 

“韩副司令,你们前指先别急,等我们过江后,天亮以后你们再动也不晚。”温玉成劝阻说。

“这不行,部队过江了,突破三八线后情况很复杂,前指不能离开部队太远!”韩先楚说完,转身征求杨迪的意见。“杨迪同志,你说我们现在走呢?还是等天亮后走!”

没等杨迪回话,韩先楚补充了一句:“还是现在走吧!”

韩先楚刚要上吉普车,第四十军侦察处处长郑需凡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韩副司令,再等一等,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韩先楚急切地问。

“前面地雷还没有排除完,我们榴弹炮营一辆车触了雷,遭受了损失!吉普车太危险,一定要等排了雷再走!”

韩先楚看了一下表,已是凌晨2时了,便急切地说:“等一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工兵已经上来了,等他们排完雷,你们就走。”郑处长解释说。

“不能等了,杨迪同志,咱们走,”韩先楚边说边要上车。

“为了首长安全,韩副司令,我不能让你走!”郑需凡边说,边急步走到车门前,伸开两手挡住车门。

韩先楚熟悉郑需凡,他工作认真负责,他认定的事,不以充分的道理说通他,你发火他也不听你的。于是,韩先楚只好耐心解释说:“部队已经突破三八线,战场情况千变万化,不能中断指挥,前指要跟上。再说,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天一亮敌人会派飞机来,那就不是一个危险了,天上,地下两个危险,现在只有一个危险,你说现在走安全。还是天亮后走安全呢?何况,不一定能碰上地雷,你说哪个安全?”郑需凡被说服了,忙说:“首长说得有理,不过可以稍等等,我要工兵加快排雷,天亮前,保证你们安全前进。”

韩先楚听到江对岸激烈的枪炮声,更加按捺不住了,谁也挡不住,他登上吉普车就要走。

杨迪和辛参谋见首长已上了车,也急忙跑上车。

车子开到江边快要到大桥时,车队周围不断发生地雷和炮弹的爆炸声。韩先楚鼓励司机说“不要慌,沉着向前开。”

车子过桥时,又突然听到后面巨大的爆炸声,过了桥的车子,都自动地停下来。不一会儿,杨迪跑来向韩先楚报告说:“首长,我们的电台车,还没有上桥就触了雷。”

“我去看看。”韩先楚边说,边要下车。

 

 

“首长,你别回去,我去处理好了。”杨迪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韩先楚深情地对温玉成说:“老温啊,我要回去看看,我们一起来前指工作的,同志们负伤了,不去看看,我不放心啊!”

韩先楚对于自己的安全很少考虑,可是当他听到身边工作人员的车子出事了,他不去看看,怎么能安得下心呢?他急忙赶到出事地点,对负伤的同志作了安慰,立即派人送往后方进行救治,尔后才继续前进。

拂晓前,韩先楚率领前指到了东豆川北山,将前指安排在一座庙宇里,继续指挥作战。

前指很快和各军沟通了联系。各军的情况不断报到了指挥部:

第五十军在高阳地区,歼英军第二十九旅一个步兵营及一个坦克中队,缴获和击毁敌坦克31辆。

第三十九军在议政府西南回龙寺与美第二十四师一个团遭遇,歼敌一部,后又在议政府以西釜谷上里地区歼英军两个连。

第三十八军、第四十军于议政府以南歼美第二十四师一部。

韩先楚向彭总报告战斗进展情况后,从彭总那里了解到左翼突击集团的第四十二军主力和第六十六军一个师,分别由加平、春川渡过北汉江向洪川方向追击敌人。人民军第二、第五军团则继续向洪川、横城方向截击南逃的敌人。

韩先楚说:“没想到敌人的坚强阵地没起多大作用,在我先头部队的手榴弹和冲锋枪的猛烈袭击下,敌人如丧家之犬,丢下大批辎重,过年用的牛肉、鸡鸭、烟酒、水果等,狼狈南逃。”韩先楚关心地问:

“彭总,我是不是派人送点食品给你们补过新年?”

“不要了,等战斗结束了,我敬你一杯。其他东西不要,给我留两包烟就行了。”彭总高兴地笑着说。

第三次战役开始后,敌人受到严重打击,溃不成军。后来美第八集团军李奇微说:“敌人的攻势在除夕黄昏时开始。那一夜,南韩的第一师和第六师的败讯,不断传到我的指挥部来。在元旦拂晓时刻,我乘吉普车,去找他们溃退的部队,想阻止他们往后冲。在汉城北几里路的一个地方,我碰到了第一批败兵,他们想尽快逃到汉城去。我发现他们把武器扔掉了,只有几个人带着步枪。我把吉普车横在路中心,阻止这股人流,尔后想找他们长官来。以前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想到要设法阻止一支败军,就等于要拦住一次雪崩一样困难。”

对于美军和其他国家的军队的败退,南韩人也有详细的描述:“联合国军士兵扔掉了所有重炮、机关枪等重武器,。爬上卡车向南疾驰,车上挤得连个小孩子都不能再挤上去了,甚至连携带步枪的人也寥寥无几。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把来得凶猛的可怕的敌人,甩掉几英里。于是,他们只顾拼命跑呀,控制不住的'后退狂’蔓延开了,扩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