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湖风景区: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

　　不知道是张爱玲对男人太失望了，还是把男人的本性看得太透彻，男人的一生中有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经她的演绎似乎成了天经地义很诗意很美好的事了。及至现在，围绕在男人身边的还可以有蓝玫瑰、黑玫瑰、黄玫瑰……。但是女人呢？

　　走出民政局的门，何青轻轻嘘了一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象演戏一样。十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对于李泽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局。冷眼望向他，正好目光相接，何青知道，这样近距离相对的机会将太少太少了。

　　眼前这个人，可值得有一丝留恋？何青轻轻摇摇头快步向前走去，目前她的归宿除了好友梅芬的那个破旧的小院可以容身，再无别的去处了。抬头看看天空，这段时间，连天日也不见了，象在洞穴中偷生的鼠类。这么多年的伤害和委屈，因为一次出轨就毁于一旦。现在，不用问别人也知道，在这个城东一个喷嚏城西就要剧烈震动的小城，自己成了轰动一时的丑闻人物，是一个坏女人。

　　李泽开车经过何青身边，摇下车窗，带着一丝嘲弄，现在你可以和他自由来往了，你自由了。瞧瞧，这车就是他给我的补偿。

　　何青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是如此的猥琐不堪，真难想象在一个屋檐下居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于是，李青淡淡地边走边说，不是早等着这一天么，你迟迟不动不过是怕我分一半财产，现在我几乎是净身出户，你还讹到一笔财物。还想怎么样？

　　何青走了，看不到预想中的愤怒和悲哀。李泽隐隐有一丝失望。胜利的感觉大打折扣。

　　和何青婚后四五年后，李泽的事业如日中天，后来就有了千娇百媚的菲儿，离婚已经想了千次万次，连作梦都在策划着。可自己名下的存款、一个超市、省城一个大商场的近半数的股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象一个猎手，在耐心等待着机会的出现。于是，每当菲儿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提出让李泽离婚，李泽就告诉菲儿别急，会有那一天的。谁知，这一天竟等了这么久，又是四五年的时光。想不到昔日曾经心爱的人，经过十年的磨蚀竟然漠然到如此地步。虽然这是自己早已盼望的结果，但事到如今，连李泽自己也不由感叹，人啊人，真是一种残忍的动物。何青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是女儿的妈妈。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刻薄了点儿？但一想起何青和李泽相拥而眠的情景就恨不得能掐死这个女人。虽然是自己出轨在先，但男人在外面可以拈花惹草，女人不守本份就是给男人戴了顶绿帽子，这在过去就是犯了七出，而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只要养得起是理所当然的。

　　虎毒不食子，女儿是李泽的亲骨肉，现在要把女儿变成他一个人的，所以从赶走何青的那一天，就没再让女儿见到她。虽然没有母亲的孩子可怜，但在别的方面会好好补偿她的。

　　那么菲儿呢，现在要不要告诉她？李泽突然发现，真正自由了，反而倒不急着和菲儿结婚了。人真是不可思议的一种动物，有时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干什么。想起菲儿，李泽把车子驶向城外。

　　那时，何青和李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何青的家在外地，毕业后随恋人张扬回到家乡，分配到这个小地方。可张扬马上就被小城一位领导的女儿看中，在张扬家人以断绝关系为杀手锏和自己今后的前途面前，张扬退却了，最终背叛了爱情，闪电般地结婚了。本来就人地两生，又突然发生了如此变故，何青一下子懵了。等慢慢醒过来时，憔悴不堪精神萎顿。以前，李泽对何青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不仅仅因为何青才貌双全，那种与生俱来的超凡脱俗的气质就让李泽望而却步，李泽知道自己是个俗人，和何青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但是随着情况急转直下，李泽就得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水滴石穿，李泽细心而不折不挠的关心，终于打动了何青。

　　小城的婚礼是隆重而热闹的。在婚礼上，李泽神采飞扬，美丽清纯的何青是李泽的骄傲。等到晚上闹新房的客人散去，酒意微醺的李哲轻轻拥住何青，对着何青姣美的脸，深深迷醉，好象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李泽附在何青耳边轻语：你是我的世界，我永远的爱人。似曾相识的语言，可怕的爱情承诺！本来晕红双颊的何青蓦地煞白了脸。只是忘形的李泽忽略了。

　　陷入爱河之中的男女，都会说一些山盟海誓的爱情谎言。更何况沧海桑田，有什么能和时间抗衡的呢？在当时，这些山盟海誓大抵是发自内心的，并不能否认其真诚，但是，人的心是最难把握的一种东西。包括自己的心。张扬不是写过无数情诗么？不是也说过海枯石烂么？墨迹未干，就成了别人的丈夫了，而何青却成了路人，隔着高高一堵墙的路人。本以为已经心死如灰，此生再不会动情了。可是李泽的温情脉脉还是让何青的心重新柔情似水。可是，言犹在耳，言犹在耳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变化都是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很难严格地说是哪一天发生了质的变化。也许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不可以据为已有，有了距离才会有朦胧的美感。所以，人世间最可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人们往往忽略了身边的那个人。而有时候，身边的这一个也许才是最好最适合的，只是自己熟视无睹到了漠然相向，不再去用眼看用耳听用心感受了，只等着有一天失去了才去追悔和珍惜，可是已经为时太晚了。

　　婚后的那段日子，李泽还是全心全意爱着何青的。只是何青生性淡泊，书卷味儿很浓，这些在从前深深吸引李泽的东西，随着距离的拉近，神秘的光环消失了，留下的是放大了的缺憾。李泽的哥儿们在何青面前总是很拘谨，渐渐地都不上家里来了。后来女儿大了一些，李泽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下班后何青接回孩子又是做饭又是哄孩子，完了还得洗衣服收拾房间。到睡到床上，何青已经筋疲力竭了，每当晚上李泽夜归睡在身边，伸手到何青的被子里，何青哪还有什么精神，很多时候推回他的手拒绝了，即使有时勉强应允也反应冷淡。从心理上，何青很厌恶这种纯生理的要求，而且生活中李泽越来越不懂得关心人，没有温存没有爱的表示就这样赤裸裸的，和动物有什么两样？就这样，一来二去，李泽也淡了。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感情也平淡地向前延续着。那时他们都想，这也许就是激情过后，感情处于厌倦期了。人近中年，可能就是这样疲惫而又平实吧。

　　后来，有经济头脑擅长专营的李泽下海经商，包过工程，炒过股，凭着他的精明，还真是发了一大笔。后来又贷款开了一个超市，如鱼得水，发了。发得渐渐趾高气扬，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了。也许是事业有成经济实力雄厚吧，总是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什么，有点儿索然无味。那时，菲儿是省城的一个供货商，李泽第一次见到她就眼前一亮，她的美和何青不一样，她美得张扬艳丽，活力四射，和她在一起，好象找回了已经逝去的青春，李泽这才回过味来，原来，是缺少了现在所说的激情。一次酒后，李泽挽住正欲告辞回去的菲儿。菲儿的妖媚，菲儿性感而年轻的身体让李哲深深迷醉，相比较而言，内向而沉静的何青简直就象个漂亮的布娃娃，没有一点情趣。此后就愈发不可收拾，人前人后并不避讳。

　　虽然何青是最后一个知道菲儿的，但还是知道了这一切。开始的时候，六神无主彻夜难眠，象一下被抽空了什么。何青见过菲儿，她知道虽然自己依然美丽，但已经是美人迟暮了，就象一枚水果已经失去了新鲜的味道。她不愿意象失去理智的弃妇一样正面与这个女人交锋，毕竟自己还有一点残存的自尊，也是一个曾经漂亮的女人，不甘心这种失败。况且这种事最应该怨的是自己的老公，当然自己也有责任。反省自己，还是想着意挽救这一切，至少可以为女儿维持一个完整的家庭，为自己保存一个平静的生存环境。她买了好多时尚的衣服，还有性感迷人的睡衣，但是李泽回家的时候很少，即使回了家也极少正眼看她，对自己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总是睡在另一个房间里，何青感到了悲哀，做女人最深切的悲哀。到了女儿生日那天，她打电话让李泽接孩子，自己早早在家里准备了一桌饭菜，还备了红酒，燃起了烛光，特意营造一种温情而浪漫的情境，企图唤回李泽已经远离的心。痴痴对着镜子中自己，虽然清纯不再，但增添了成熟的丰韵，苗条丰盈。审视良久，何青还是幽幽叹了一口气，毕竟青春已经逝去，岁月对任何人都是无情的。天黑下来了，蜡烛燃尽又续上一支，李泽来电话，给女儿在外面过生日。何青颓然坐下，把已经斟满的红酒一一喝光，将一桌精心准备的饭菜全部倒掉冲走。冲走的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何青彻底死心了。

　　接下去的日子，何青反而平静了。女儿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快乐。再委屈也要为女儿营造一个正常而快乐的环境，要让女儿健康快乐地长大。自己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幸福可言了，为了女儿，还是默默忍受吧。可是女儿要入学了，李泽竟然送女儿去了省城的贵族学校住读。就这样生生地从李青身边夺走了女儿。而他，和菲儿在周末接女儿在一起，倒象一个和谐的三口之家。只要女儿快乐就行，一直在物质条件优越环境生长的女儿很快就适应了这一切。尽管有千般不舍，万般思念，何青只能默默独自承受。

　　辗转反侧的无眠之夜，奇怪李泽为什么迟迟不提出离婚。她知道，自己永远不是商场上扑摸滾打出来的李泽的对手，充其量只是一个书痴。后来得出一个结论，以为李泽也只是想维持表面上的家，殊不知，李泽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既不会耗费财产又能让何青心甘情愿离开的好机会，只是当时何青永远也想不到李泽的内心是如此的阴暗。李泽低估了何青，她虽然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也有做人的自尊，是一个独立的女人，决不会额外要李泽的一分钱。幸福没有了，钱有什么用。只是这一点，李泽也永远不会明白。

　　李泽象一个耐心的钓者，在等待着.菲儿很聪明，也只是偶尔提出结婚的要求，并不硬来。早就是事实上的夫妻了，李泽在省城花园小区为菲儿购了一套高级住宅，至于钱，菲儿也不缺，所以，就这样一直等着。把女儿从何青身边夺走以后，李泽更加无所顾忌了，带着李青出双入对，俨然夫妻一样。去年冬天李泽的父亲六十大寿，李泽的母亲打电话让何青过去吃饭。虽然何青和李泽家人一直关系正常，但随着李泽的出轨，疏远了好多，不年不节没什么重要事情，双方一般不主动往一起凑，见面只能徒增尴尬。但是六十大寿，李家是不能不通知这个实实在在的儿媳妇的。何青想来想去，不参与于情于理秊i挡还ィ先擞置坏米镒约菏裁矗松谑溃惺鞭限问潜匦氤惺艿摹Ｓ谑蔷谋负美裎镆淮笤缇腿グ锩ΑＨチ思依铮吹狡牌疟砬榧蛔匀唬复斡杂种梗枫凡话驳胤路鸷ε率裁矗吻辔剩瑁惺裁词侣穑坷钤舐柃ㄚǖ厮得皇裁础？焓坏懔耍吻嗪屠钤蟮慕憬悴虐逊共俗急竿５薄？

　　李泽进门时，正好何青端了一盘菜出来。你也来了，李泽瞟一眼何青接着就向门外招呼，进来吧。随后，何青手中的盘子当地一声掉在地上，碎了。李泽妈恼怒地瞪着何青，在这种日子打碎东西太不吉利了，虽然李泽妈没责怪什么，但一向迷信的李泽妈脸色变得很难看，李泽的姐姐在地上收拾着残局。那种情境，何青已经无从顾及什么了，她看到了菲儿，青春而时尚的菲儿，衬托着灰暗而落拓的自己越发不堪，最后，她把目光移到菲儿微微隆起的腹部，定定地看了几秒，这几秒就象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何青木木地解下围裙，轻声说我走了。李泽象无事人一样，兴冲冲宣布刚才去作Ｂ超的结果，是男孩儿。何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家的，只记得经过菲儿身边，菲儿侧身让开，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是一眼，但这一眼足以让何青痛不欲生。

　　婆婆送出何青，难堪地说，他们也是早上才接到电话说是菲儿也要过来，拒绝也没有用，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何青知道，菲儿怀了李家的孩子，李泽家就默许了，李家早就想有个孙子。

　　其实，这样做是李泽故意刺激何青的，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慢慢一步步地逼近了猎物，等着猎物自己就范，他知道，何青慢慢就会承受不了，慢慢就会崩溃。夫妻之间，如果没有了情份，同盟就变成了两军对垒，就变成了敌人，人有时在贪欲面前，就是这样现实与残酷。李泽相信，这一天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他甚至嗅到了胜利来临前的那种兴奋的气息。

　　就在何青精神恍惚濒临崩溃时，领导通知她如外出学习三个月。是应该离开这个环境，好好梳理一下思绪了。何去何从，抉择是难免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学习了一个月后，何青的心态平稳下来，憔悴的脸也慢慢恢复了以前光泽，只是非常忧郁，落落寡欢。这一天一时走神，在大厅里几乎撞到一个人身上，她连连说对不起。何青！熟悉的低呼，久违的声音，让她爱过恨过，几乎死去的声音。她抬起眼看着这个男人，还是那样儒雅英俊，只是更成熟了。但是，从他背叛了爱情的那一刻起，就是路人了，从此萧郎是路人！

　　第二天，他查到了何青房间的号码，来看望何青，何青态度平和而冷淡，她的心已经死了，何况眼前这个人曾经严重地伤害过自己。

　　原来，张扬正巧在本地政府部门任职，现下颇有政治前途。这以后，张扬隔三差五常常过来看何青，诉说着别后的种种。他痛苦地撕扯着头发，忏悔着，传达着他的深深悔意。如果时光能倒流，一定要重新来过。实际上，从背叛爱情的那一天起，张扬就没有幸福过，良心的谴责，失去爱人的痛苦，一直在折磨着他的心。这种婚姻不是出于爱情，只是一种互相利用，从一开始就是同床异梦，再加上妻子的骄横跋扈，到现在吵也吵得累了，彼此冷漠，只是为了一天天长大的孩子维系着那个名存实亡的家。这并不是一个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炮制出的虚假说辞。人的一时贪欲往往会铸成了一生的大错。其实张扬一直关注着何青的生活，知道她目前的处境，如果何青愿意，决心用以后的时光弥补对何青的愧疚，虽然那样会对不起孩子。

　　抑或是旧情难忘，抑或是张扬的真诚打动了何青，抑或是何青的心太苦了。那一次周末，同屋的人回家了，何青一人喝了好多酒，醉意朦胧，心里闷得慌，非常想找个人倾诉。第一次主动拨通了张扬的电话，但是等听到张扬的声音就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心里象着了火，一直烧到喉咙。这时感觉额头一阵清凉，睁眼一看，张扬用湿毛巾给自己敷在额头上。压抑已久的情感在异乡迸发，好象多年来的缺憾都要在这一夜弥补。激情消褪，两个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一夜都在娓娓倾诉，一会流泪一会感叹，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易过。三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最后的几天，何青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到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学习结束后，何青晚走了一天，和张扬依依惜别。那一夜他们抱着爱着哭着，不知道这种不能见天日的关系有没有未来。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陌生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就跑掉了。张扬和何青都知道事情败露了。本来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各自面临的将是怎么样的情况呢？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之时，张扬的手机响了，是李泽打给他的，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泽干的，说是为了彼此的面子，才没亲自过来捉奸打折他一条腿。最后开出二十万让张扬私了，迫于无奈，张扬答应了。张扬一个小小的行政官员，这样一来就债台高筑了。但为了保持目前的这种平静，张扬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后来，张扬的妻子每天因为张扬的债务吵闹不休，张扬只好提出离婚，他的妻子又哭又闹，最后威胁要闹到单位，这是张扬最害怕的。末了，歇斯底里地威胁他，这次就是她听到传言告诉李泽捉奸的，要是敢离婚会鱼死网破的。张扬又一次妥协了，尽管是那样的不甘心。有时人活着真是可怜。

　　何青回到小城，李泽连门锁也换了。何青只能到好友梅芬那里容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种桃色的新闻。单位的人象瘟疫一样躲着她，走到哪里人们也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更有甚者，一些无所事事的女人们还专门堵在路上看她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疯了一样捂着脸跑回去了，再不愿意出门。飞短流长、各种版本的演绎几乎摧毁了何青生存下去的信心，唾沫星子真的能淹死人。但这一切也许就是自己的破坏别人家庭的报应吧。

　　从受害者变成了不光彩的第三者，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呢？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男人怎么样做人们都感觉习以为常，女人如果有一次出轨就背上了坏女人的名声，就是荡妇淫娃，耻辱的印记就要烙上一生一世。男人天经地义地可以有红玫瑰和白玫瑰，还可以有蓝玫瑰、黑玫瑰……，有时玫瑰的多少是男人能力和身份的象征，而女人呢？很多时候首当其冲地为难女人的为什么往往是女人的同类？

　　离婚后，忍着屈辱，何青申请一次买断工龄，了结了一切。然后离开了这个已经再容不下她的地方。李泽很快就娶了菲儿。但李泽身边的女人却依然走马灯一样，越换越年轻了，有人羡慕有人贬低。菲儿也和何青一样，成了曾经，成了过去，不再新鲜，不再吸引李泽了。

　　后来，在内蒙偏远的一个小镇上，从外乡新聘到两个教师，是夫妻。那里贫困而偏远，民风淳朴，日子过得清贫而平静，他们就是何青和张扬。有时，人们穷尽一生苦苦追求一种自以为想要的生活，往往就是以前唾手可得又信手扔掉的。回首往事，只是从原地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所不同的是，自己身上伤痕累累，身边的人也会因自己而累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