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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妈妈一样,讲最普通的人生道理

作者:上海萧楼 2011-03-24 09:58:52 发表于:博客中国

像妈妈一样,讲最普通的人生道理


文/萧楼


  平常的一句话,感动了我。“像妈妈一样,讲最普通的人生道理”。 
  世界上有许多高深的道理,人的成长过程中,尤其在我们这样的国度,要接受很多高尚的道理教育。从孔孟的中庸仁义,到社会主义的共产教育,我们就是这样走过的。
  我们小的时候,共产教育盛行,孔孟被冷落东宫,后来批林批孔,才带出了孔孟之道。在批林批孔的时候,我初次接触到《论语》,才知道我们的老祖宗原来有这么好的遗物。《论语》在当时是作为批判用的,我却在那本批注中获得了滋补。
后来我们长大了,孔孟可以作为学术,作为百姓的大众读物了,共产的教育少了,但人们依旧在讲一些大道理,尤盛行在公家的单位的领导的嘴上。讲这些道理的时候是振振有辞,亢奋激昂的,有时讲的人会感动自己,但他们是全然不信的。在名利的实际上,在他们的所作所为中,人们看出了虚假,人们嘴上不说,尤其是部下,部下被统治着的小民。现在的许多事情,心领神会即可。人们发明了一个新名词,叫做“潜规则”,是规则,是大家必须遵守的。
  “像妈妈一样,讲最普通的人生道理”,这句话我是在近一期的《读者》上读到的,是在署名柴静的一篇短文《关于菩萨的几件事情》里。在同期的《读者》上,有一篇叫《洗心革面》的文章,说在日本的江户时代,大愚良宽禅师的外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家人很远将已经很年老的大愚良宽禅师请来挽救外甥。大愚良宽禅师宿了一夜,第二天就将离开,第二天早晨起床,大愚良宽禅师在很费力的穿鞋的时候,一旁的外甥上去帮忙,大愚良宽禅师对外甥说,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乘着年轻做些有益的事情。禅师自始至终并没有一句责怪外甥的话。禅师离开以后,人们发现,他的外甥整个的就变了,禅师用无声的妈妈讲的最普通的人生道理教育了他的外甥。
妈妈的嘴里是不会有华丽的词藻的,妈妈也不会讲什么高深的道理。我的母亲没有文化,两三年前,我在受到一些委屈的时候,会对妈妈说些单位里的事情,我的妈妈可能听不懂,她只是对着我微笑,妈妈很老了,且年老有病,妈妈没对我说些什么,我却有了安慰。因为我知道,妈妈要说的话,已经用她数十年的人生态度,待人的宽厚告诉了我。妈妈离开以后,我自我感受到是遭了人生的重创了,妈妈已经不在,我时常会想着妈妈,心里一样有了安慰。这个时候,我读到了丰子恺先生的一幅漫画,叫《跌一跤,且坐坐》,我把这幅画印下来,压在我的办公台板下,想是妈妈对我的安慰了。
  同期的《读者》上,还有一篇《做人学启功》的文章,说启功先生在参加一个不得不去,不得不表态的会议,会议一半,启功先生站起身来,徐徐发声:“我没有别的本事,就给诸位敬个礼吧”,话毕,老先生“迅疾将手抬至眉额,算行了礼。……自始至终不露媚色,一脸冷峻”,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这篇文章中还有一件逸事,说某空军司令的秘书替首长索字,言语轻佻霸道,夫子缓缓问道:“如果我不写,你们的首长不会派飞机来炸我吧?”秘书乐翻:“当然不会”。“那我就不写”。我们做人,有时是应该学学老夫子的,这如文章,嬉笑怒骂皆是也。
“像妈妈一样,讲最普通的人生道理”,是讲山上的一位喇嘛,他人在说起各种神迹的时候,他笑着听,不评论。作者问他怎么看,这位喇嘛说:“我不能说这些东西肯定不存在,我只能说我从没有见过”,他夹了一口菜说,“只不过真正的僧人只是像妈妈一样,讲最普通的人生道理。”
  同期的《读者》上,还有犹太人的一句谚语:“父亲给儿子东西的时候,儿子笑了;儿子给父亲东西的时候,父亲哭了。”意味深长的话,引出了我的眼泪,我想到更多的是我的母亲,母亲是不会对我讲一些高深的人生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