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是谁谱曲的::《正統道藏》道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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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樞經名:道樞。宋?曾慥編著。四十二卷。底本出處:《正統道藏》太玄部。參校版本:一、《道藏轉要》本,收入該書紫集第三至第六冊(簡稱輯要本)。二、《至游子》(《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影印重慶圖書館藏明嘉靖四十五年姚汝循刻本)。道樞卷之一至游子曾慥集玄軸篇  心勞神疲,與道背馳;冥心湛然,乃道之幾。  至朴子曰:天之體其高明歟?天之性其玄虛歟?天與我命,而秉以為性矣,必也沖以用之,無巧也,無拙也,無智也,無愚也,湛湛乎適於自然之場焉。昔者,太源洞長告於方丈先生曰:噫!已入於無為矣,而其性未能湛湛乎,何哉?曰:爾好樂,宮商之聲也。以習蔽之矣,昆忱於斯者耶!夫人離朴為華,物誘於外,五慾六蔽以疵其潔,無以見於天元,則必濯其垢而後可也。何以濯之耶?吾心者,法水也。於是滌三昧焉,開六蔽焉,去五垢焉,汰其濁而見素矣。夫能皓皓而不污,莫先於卻事物之見。故知遠察微者,聰明之見也,命之日伐性之斧;務華矜榮者,聲利之見也,命之日陷性之棄;巧言令辭者,利口之見也,命之曰惑性之藥;奇謀詭策者,深機之見也,命之日敗性之寇。是何也?智深者偽生,識遠者詐強。夫界我以知者,本為知道者也;賦我以識者,本為識性者也,豈期眩於外哉!康伯子通古今之書,及聞道也,終日如愚。潘洞見子鍾離子,子鍾離子示以物而不能名。子鍾離子曰:大矣哉!卻見者也。萬物芸芸,各歸其根,敷榮吐華,各喪其真,朝生夕隕,物孰兔乎?吾當內自省焉。吾亦物也。於是探其本,集其靈,去有歸無,返於真空。返於真空者,必先除其釁焉。夫灼以華藻,惑以鏗鏘,滋以膏粱,襲以芬芯,示以好惡,習以嫉娼,役以金玉,悅以爵祿,媚以語言,誣以機謀,斯十釁也,不能除焉,則違性失道矣。  赤松子曰:欲去之者,先澄其源,而後可也。下愚者所稟昧昧焉,上智者為邪所蔽而與之同。何以扶那而發晦乎?必捨其暗塞而投於純明之舍焉。  太上曰:多知博見,彼以為明,斯乃為暗者也。天與之性,何為而亡乎?道與之貌,何為而悴乎?七情之燎焚於五內,真元燼矣。夫能使其情俱為煨而熄焉,則冥冥寂寂,真樂至矣。  思真子學而未知道,急焉泣於瑤池之下。真君謂曰:爾之七情不為觸而發,則入真慧矣。內心未純則尚華,而亡其純矣。古之至人,以性卻性,以形忘形。性,吾有也,不以性蔽性而入於昏;形,吾有也,不以形喪形而入於華。內而貴朴,如槁木焉。故末茂者傷本,枝大者害榦。梵宮靈宇,梵八界,靈宇三千。帝之都也。吾身亦有妙庭焉,慧日所燭,玄風所扇,夫何以致之歟?懲忿窒慾,忍有所得,慈無所捨,此其端乎!  妙素子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器非性也,託器以入道者也。嗟夫!亂亂無涯者,生死之流也。吾能知夫塵勞之綠腐真而伐性,吾能絕焉。對松宇以遣白日,調瑤琴以戰素月,斯陸於道矣。外思者,道之寇也。紛麗撓乎慮,鏗鏗動乎情,坤牛挽之,河車運之,外奔而入,內馳而出,則性斯喪焉。性也者,水也;風薄之則亂其清矣。吾視外境其如芥焉,則含元而登太一矣。  精思子曰:綺言者,語之疵也;邪視者,鑒之疵也;淫哇者,聽之疵也;躁動者,正之疵也;狎侮者,議之疵也;作狂者,念之疵也。今夫馭氣而游於舟廓者,其孰敢忽此耶?咎莫大於有見,恃識以開萬端而求於勝也。故意可以測古人之情,明可以灼聖賢之理。顧有蔽也,莫能開之;有惑也,莫能引之。異徑以為大路也,行潦以為滄瞑也。吾以為慧,而離於慧益遠矣,可不務去乎?奔聖絕智,屏其良知,進乎不為之宰者,道之本也。高陵子始未聞道,其書滿家,既聞道,破鱖折續,窒其視,剖其識。道非無也。性非空也。無則沉乎罔象矣,空則委於冥求矣。希聲無聽也,空色無視也,無象無得也。至虛者有其空,真符者有其有,於是當先固其守焉,夫然後入於正。不因人而捨,不見法而遷,此有守者也。確然有作,卓然有入,故由有而適於無,從相而至於寂矣。五空八識,不辨乎始終,而入無為者,殆未知無為之為自有歟!立我者,必自乎無我者也。賽乎塵昧,疵乎物蔽,執乎我者,害道者也。故物我俱忘而為一,一又滅之而入於無之域,豁而達,慧而通,身無相也,心無思也。我性之率可以致道,執之而物不能奪,守之而外不能盜矣。天與之形,物俱有形;道與之性,物俱有性。流形既遠出性之庭,孰不有守耶?有守小而失大者,有守外而棄內者,有守彼而喪我者,有守偽而背真者。守有道乎?守其我以大者也,固其內以真者也。若不知守焉,則干正素真者至,其誰能禦之哉?圓序子曰:白之守玄者歟!太上謂范子曰:五蠹亡矣,七情滅矣,汝知之乎?范子曰:非煉磨者乎?曰:煉無以守,則其外移矣;磨無以守,則其有傾矣,其惟守己而已。顓蒙之子非性有殊也,惟其昧而不自覺歟。,既其覺也,神安魄定,入幾微矣。  皇甫子曰:覺有五:或因其殃而覺歟,或因其疾而覺歟,或因其難而覺歟,或因其蒙而覺歟,或因其達而覺歟。眾流既分,其源則散;眾情既出,其性則蔽。是以其源不澄焉,六慾以滓之,三毒以盪之。蔽源者,流也;亂性者,情也。嗜慾者,風波也。紛華逐欲而生,純實從物而死,性之質凋而不朴矣,性之靈漬而不明矣;根不寧而蒂不固矣。湛乎一景,獨守其源,眾流昭徹而澄矣。我性之肇亦與人同焉,所受之純全而不劇,所葆之粹和而不較。中有圓者,其性也歟。運而不窮,融而不凝。窮則為蔽,凝則為止。夫能明達洞徹者,粹美以挺內,和會以塞外,熙然如春無方,如神不散。其陽不係於物,斯圓之效歟!故得其性也,靜以止之而不知其運,虛以極之而不知其反,其猶獨陰之寂而不入其真耶!  玉惠子曰:六慾生而真靈缺,豈能圓乎?三毒興而沖和喪,豈能融乎?圓融隕而夭關至矣。物之性未嘗殊也,小大所囿皆同焉,好惡所受皆均焉。從其大小,由其好惡,則迷其本,遠其宗,棄其源,失其祖矣。自執其性,驚於六塵,舍於三彭,惟抉其昧,剖其愚,以明為宗,以清為性,識陰陽之所囿而同乎沖虛天元之性,則廓然之所宗矣。  消穢子曰:得一而清,越乎群宰之上,與化同游,與性同契者,適乎至真之祖者也。  赤松子曰:三明宅於中,六鑿鐳其外,吾不登乎異歧矣。巫峽之子以響為宗而獲鬼隨焉,西波之子以因求其祖而得巫報焉,所見不可不慎乎!無法之中有範焉,有圍焉。空以道範之,虛以化圍之。空非彼所謂之空也,虛非彼所謂之虛也。不空其思,不思其空,斯可謂達也已矣。夫以莒挈水者,猶求諸空者歟!.吾知所以裨補之,斯復其真性矣。誠以無為無,則何以語道之大乎?真修者綠類而應也,無所入,無所捨,而靈心見於外,於是真沖挺秀,奧理特達,天純不駁,入於慧焉。  鍾離子曰:其識通明,其名日慧;其靈盈固,其名曰圓。得寂者,亡乎寂者也。其善忘也歟,至幽至虛,可登乎亡矣。其心如滯礦焉,物不能招矣,則入冥不杳,入恍不惚。寥寥乎有見,默默乎有聞。不見為見,不聞為聞,然後有見聞之實。不晦予蓋嘗入乎冥冥,守乎寥寥,入寂之中而得寂之應者也。九變之上,不可名也;四游之前,不可形也;能復於斯,其惟無而已。以有為有,其失也實;以無為無,其失也虛。無之有者,真有也;無之無者,真無也。淵靜之淵,淵而又淵;洞玄之玄,玄而又玄。玆猶其粗也。夫見乎無無者,斯至乎道矣,其太素之始哉!  鍾離子曰:無中以求無,孰知之耶?夭粹而雜者,有以駁之矣;靈源而濁者,有以撓之矣。惟曠兮若谷,應受不留;澹兮若海,源委不已。無詭於道,無戕其性,浩乎守其真,寂乎襲其氣,精神會通,成於不化矣。何以知其然也?實者虛之應也,虛者實之乘也,相為之用,則各歸於初,莫測其變焉。夫玄覽者可以滌吾之性,思而不空則殆殆於多知也,空而不思則罔罔乎無守也,其不亦達乎性命者歟!是道也,道之全性之極也。五化篇  萬物芸芸,其變不窮;能以道化,虛明則通。  譚子曰:至道有五化焉。孰為道化乎?夫虛化神,神化氣,氣化形,形生而萬物所以塞也,此道之要也。形化氣,氣化神,神化虛,虛明而萬物所以通也,此道之用也。聖人窮通塞之端,得造化之源,忘形以養氣,忘氣以養神,忘神以養虛,虛實相通,是謂大同。藏之為元精,用之為萬靈,舍之為太乙,放之為太清。老楓化為羽人,朽麥化為蝴蝶,自無情之有情也;賢女化為堅石,山蚯化為百合,自有情之無情也。射似虎者,見虎不見其石;斬暴蛟者,見蛟不見其水。是知萬物可以虛,我身可以無。以我之無合彼之虛,自然可以隱,可以顯,可以死,可以生,空中之塵,若飛雲之#1目未嘗見也;穴中之蟻,若牛鬥而耳未嘗聞也。屍非見聞者乎!  太虛者,一虛也;太神者,一神也;太氣者,一氣也;太形者,一形也。命之則一,根之則一,守之不得,舍之不失,是謂正一者也。稚子弄影,不知為影所弄;狂夫侮像,不知為像所侮。化家者,不知為家所化;化國者,不知為國所化;化天下者,不知為天下所化。虛化神,神化氣,氣化血,血化形,形化嬰,嬰化童,童化少,少化壯,壯化老,老化死,死復化為虛,虛復化為神,神復化為氣,氣復化為物。噫!化化其無窮者哉!  太上者,虛無之神也;天地者,陰陽之神也;人蟲者,血肉之神也。其同者,神也;其異者,形也。形不靈而氣靈,語不靈而聲靈,覺不靈而夢靈,生不靈而死靈。冰浮返清,形散返明,能知真死者,可以游太上之京矣。  孰為衛化乎?雲龍風虎,得神氣之道者也。神,母也;氣,子也。以神召氣,以母召子,何有不至乎?蕩穢者,必召五方之氣;伏虺者,必役五星之精。召之於外,守之於內,用之於外,無所不可也。  轉萬斛之舟者,田一尋之木;發千鈞之弩者,由一寸之機。目可以觀天地,一人可以君兆民。太虛茫茫而有涯,太上浩浩而有家。得天地之綱,知陰陽之房,見精神之藏,則數可以奪矣,命可以治矣,天地可以返覆矣。  至淫者化為女,至暴者化為虎。樂者,其形和也;喜者,其形逸也;怒者,其形剛也;憂者,其形蹙也;斯亦變化之道也。  場蝓之蟲孕螟蛉之子,傳其情,交其精,濕其氣,和其神,隨物大小,俱得其真。蠢動無定情,萬物無定形,陰陽相搏則芝菌不根而生也,燥濕相育則蠣躋不母而生也。人體陰陽而根之,效燥濕而母之,無不濟者,何也?君子體物而知身,體身而知道也。澗松所以能凌霜者,藏正氣也;美玉所以能犯火者,蓄至精也。大人晝運靈旗,夜錄神芝,覺思所不思,可以冬御風而不寒,夏御火而不熱矣。  孰為德化乎?天下賢愚營營然如飛蛾之投夜燭,蒼蠅之觸曉窗,知往而不知返,知進而不知退。感父之慈非孝也,喜君之寵非忠也。感始於不感,喜始於不喜,多感必多怨,多喜必多怒。抑人者人抑之,容人者人容之,貸其死者樂其死,貸其輸者樂其輸。  孰為仁化乎?海魚有吐墨上庇其身而游者,人因墨而得之。智者多屈,辯者多辱,明者多蔽,勇者多死。君子能罪己斯能罪人,不報怨斯能報人。救物而稱義者,人不義之;行惠而求報者,人不報之。螻蟻之有君也,一拳之宮與眾處之,一塊之臺與眾臨之,一粒之食與眾蓄之,一蟲之肉與眾噸之。故得心相通而後神相通,神相通而後氣相通,氣相通而後形相通,太古之道也。  孰為食化乎?一日不食則憊,二日不食則病,三日不食則死。民事之急者,食也。為巫者鬼必附之,設像者神必主之。蓋樂所享也。虎狼不過噬肉,蛟龍不過嗜血,人則無所不嗜,所以不足則鬥矣。夫水將逼而投於水,知必不免,且貴其緩也;虎將噬而投於谷,知必不免,或覬其生也。  孰為儉化乎?水火常用之物,用之不得其道,以致於敗家,蓋失於不簡也;飲僎者常食之物,食之不得其道,以至於亡身,蓋失於不節也。欲救之衛,莫過乎儉。儉於聽可以養虛,儉於視可以養神,儉於言可以養氣,儉於私可以養富,儉於公可以養貴,儉於門闔可以無盜賊,儉於環衛可以無叛亂,儉於嬪嬸可以養壽命,儉於心則可以生死,是謂萬物之化柄也。  奢者富不足,儉者貧有餘。奢者心常貧,儉者心常富。奢者好親人,所以多過;儉者能遠人,所以寡過。奢者事君必有所辱,儉者事君必保其祿。奢者多憂,儉者多喜。奢者好動,儉者好靜。奢者好難,儉者好易。奢者好繁,儉者好簡。奢者好逸樂,儉者好恬淡。有畢生而一器而無缺者,有十年而一裘不弊者,斯人也,可以即清靜之道矣。道樞卷之一竟#1之:輯要本作『而』。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二至遊子曾慥集坐忘篇上  寶書之岌,三編具存;吾得其要,澄神契真。  心者,一身之主,神之帥也。靜而#1生慧矣,動則生昏矣。學道之初,在於收心離境,入於虛無則合於道焉。若夫執心住空,亦非所謂無所也。住於有所,則心勞而氣廢,疾以之生矣。夫聞毀譽善惡以其心受,受則心滿,滿則道無所居矣。有聞如不聞焉,有見如不見焉,毀譽善惡不入於心,其名日虛心。虛則安心,安則道自來矣。心者,譬夫目焉,纖毫入目則未有能安者也。牛馬家畜也,縱之不收則悍突難馭;鷹鷗野烏也,一為擊絆則自然調熟。吾之心亦猶是歟。然法之妙用,在乎能行,不在能言。夫能在物不染,處事不亂,斯大道之妙乎!世或以道為難進,是不知貝錦始於素絲,沖天之鶴資於穀食,蔽日之榦起於毫末者也。事非常則傷於智力,務過分則弊於形神。今以隋侯之珠彈千仞之雀,人猶笑之。又棄道德,忽性命,而從不要以自伐者乎。夫撓亂吾身者,則寇盜也。吾能禦之正心,則勇士也;因智觀察,則利兵也;外累悉除,則戰勝也;湛然常樂,則榮祿也。吾不為此觀,是猶遇敵棄甲而逃,反受其咎矣。是以定者,致道之初基,習靜之成功,持安之畢事也。  莊子曰:宇泰定發乎天光。何謂也?宇者,心也。天光者,慧也。虛靜至極,則道居而慧生也。慧者,本吾之性也。由貪愛濁亂,散迷而不知,吾能澡雪則復歸於純靜矣。神性虛融,體天應變,形與道同,則無生死。隱則形同於神,顯則神同於氣,所以蹈水火而無害,對日月而無影,存亡在己,出入無問矣。然虛無之道有淺深焉,探則兼被於形,淺則惟及其心。被形者,神也。及心者,慧覺也。慧覺者,身不兔於謝焉。何也?慧者,心照也,多用則其體勞矣。初得其慧則悅而多辯,斯神氣漏而為尸解者也。故大人者,含光藏輝,凝神歸實,神與道合,.身心與道同,於是六根洞達焉。身也,無時而不存;心也,無法而不通。故曰:山之有玉則草木不凋矣,人之懷道則形體永固矣。於是其妙也,有坐忘之樞焉。  修道成真者,必先去乎邪僻之行,外事不干於心,端坐內觀,念起則滅之,雖然惟滅動心不滅照心,惟凝虛心不凝有心。欲行此者,當受三戒:一日簡綠,二日無欲,三日靜心。簡綠者,擇要去煩也。經曰:少則得,多則惑矣。無欲者,斷貪求也。經曰:常無-欲,則能觀其妙矣。靜心者,止息游浪也。經曰:除垢止念,靜心守一,其斯之謂歟。故虛心無欲,非求於道而道自歸之。其要在乎涉事處喧,皆作意以安之。有事無事,常若無心;處靜處喧,其志惟一。束心太急則為病為狂,心若不動復須任之,使寬急得其所常,自調適制而勿著,放而不動是為真定者也。既如是,亦不可侍其定也,而求多事,求就喧。當使如水鏡之鑒,隨物現形而後可也。定中求慧則傷於定,定則無慧矣,定非求慧而慧自生者也。得道者於是心有五時,身有七候,是為淺深之叔焉。五時何也?其動多,其靜少者,一也;動靜各半焉者,二也;其靜多,其動少者,三也;無事則靜,觸則動者,四也;與道冥合,觸亦不動者,五也。七候何也?舉動順時,容色和者,一也;宿疾盡除,身心輕爽者,二也;填補夭傷,還年復命者,三也;延數萬歲,名為仙人者,四也;煉形為氣,名為真人者,五也;煉氣成神,名為神人者,六也;煉神合道,名為至人者,七也。坐忘篇中  天隱子曰:人之生也,稟乎靈氣,精明悟通,學無凝滯,則謂之神焉。宅神於內,遠照於外,則謂之仙焉。靈氣者,其不可為世俗所淪折而後可也。日喜,曰怒,日一及,曰樂,日愛,曰欲,日惡,七者情之邪也。日風,日寒,日暑,日濕,日饑,日飽,曰勞,曰逸,八者氣之邪也。去邪則近於仙矣。簡易者,天地之道也。天者,在吾首之上;地者,在吾足之下。吾則見之,故曰:簡易者,神仙之德也。夫學道者,言涉高詭而執迷無所歸本非吾學也。故學氣者,反為氣所病者有矣;學仙者,反為仙所迷者有矣。  然學道者,亦須漸而進之,蓋有五門焉:一曰,齋戒;二日,安處;三曰,存想;四日,坐忘;五日,神解。  齋戒者,何也?澡身虛心者也。齋者,潔靜也;戒者,節約也。饑即食,食勿飽,所謂調中者也。物未成者勿食,腐敗閉氣者勿食,五味太多者勿食。勿久坐,勿久立,勿久勞,勿久逸。左右手常摩至於溫熱,熨其皮膚,以去冷氣,所謂暢外者也。於是形堅則氣至矣。  安處者,何也??南向而坐,束首而寢,居之屋廬必得陰陽適中焉。高則陽盛而明多,多則傷於魄,魄陰也;卑則陰盛而暗多,多則傷於魂,魂陽也。有所傷則疾斯生焉。又屍夫天地之氣乎,有元陽之切肌,淫陰之侵體,可不慎哉!故吾之室四旁皆窗戶焉,風起則闔之,風息則闢之,前必箔,後必屏。太明則垂箔,以和其內映焉;太暗則卷箔,以通其外曜焉。內以安吾心,外以安吾目。心目安則身安矣。然則彼縱情多慮,其不能安其內外也可知矣。  存想者,何也?存者,存我之神也;想者,想我之身也。夫何以能然乎?閉目則自見其目,收心則自見其心,心目皆不離於身,不傷於神,此其漸也。凡人終日而視他人,則心亦外走矣;終日而接他事,則目亦外瞻矣。營營浮光,未嘗復照,安得不疾且夭耶?故歸根日靜,靜日復命,復命成性,是為眾妙之門也。  坐忘者,何也? 因存想而得,因存想而忘也。行道不見其行,非坐之義乎?有見不行其見,非忘之義乎?不行者,心不動也;不見者,形俱泯也。或者曰,心不動有道乎?天隱子默而不對。或者曰,形泯有道乎?天隱子暝而不視。或者悟曰,道在我矣。  神解者,何也?齋戒者,信解也,無信心則不能解矣。安處者,定解也,無定心則不能解矣。存想者,閑解也,無閑心則不能解矣。坐忘者,慧解也,無慧心則不能解矣。四者通乎神,斯為神解者焉。神者,兼三才則謂之易,齊萬物則謂之道,本一性則謂之真一。  天隱子曰:生於易中,死於易中,動因萬物,靜因萬物乎。邪由一性,真由一性乎,吾皆以神解之在人也,在地也,在水也,皆為仙矣。變而通之,是曰神仙。  正一先生讀其書,悟曰,吾則異。於是,吾之簡易者,無為而無不為也。吾之漸者,守性正命日增一曰,漸之道也。齋戒之類兼修之可也。坐忘篇下  至游子曰:吾得坐忘之論三焉,莫善乎?正一先生司馬子微曰:吾近見道士趙堅造坐忘論七篇,其事廣,其文繁,其意簡,其詞辯。讀之者,思其章句,記其次序,可謂坐馳,非吾所謂坐忘也。吾聞之先師曰,坐忘者,長生之基也。故招真以煉形,形清則合於氣;含道以煉氣,氣清則合於神。體與道冥,斯謂之得道者矣。  夫真者道之元也,故澄神以契真。莊子曰:宇泰定發乎天光。宇者,心也;天光者,慧照也。先定其心,則慧照內發,照見萬境,虛忘而融心於寂寥,是之謂坐忘焉。老子曰:及吾無身,吾有何患?無身者,非無此身也,體合大道,不徇乎榮貴,不求乎苟進,恬然無欲,忘此有待之身者也。  夫長生者,神與形俱全者也。是以乾坤者易之蘊也,乾坤毀則無以見易矣。形器者,性之府也,形器敗則性無所存矣。養神不養形,猶毀宅而露居者歟。或曰:人之壽終,心識苟正,則神超於真境。正一先生曰:非至正之言也。夫高德之賢,自謂彼我忘矣,是非泯矣,然見不善則顰,見善則笑,猶為善惡所惑。瓦其終也,昏耄及焉,吾未見不為眾邪所誘者也。故有有識化無識者,秦女之化石是也;有人識化蟲識者,黃氏之化電者也?由是觀之,心識者為陰陽所陶鑄,安能自定哉?所以貴乎形神俱全者,蓋以此也。今有知榮貴為虛妄,了生死為一貫,至其臨終,則求醫祈鬼,何也?未知乎坐忘者也。忘者忘萬境也,先之以了,諸妄次之,以定其心。定心之上,豁然無覆;定心之下,空然無基。觸之不動,慧雖生矣,猶未免於陰陽之陶鑄也,必藉夫金丹以羽化,入於無形,出乎化機之表,然後陰陽為我所制矣。道樞卷之二竟#1而,輯要本作『則』。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三至游子曾慥集集要篇  古先至人,立言如林;以道博觀,則鉤其深。  晁文元公曰:吾觀夫浮世,其乃生老病死之鄉歟,憂悲苦惱之窟歟。惟定明者內覺其身心空,外覺其萬物空,於是諸相既破,無可執無可爭矣。諸有者,夢幻也。夢中而人狎之,且日夢中搏必無傷也,豈非在夢知夢乎?吾嘗坐玉堂,見賽人汲水,吾觀空純熟,自無全人,觀汲水者,惟一塊之空,自西而束,豈非在幻知幻乎?故日本無一物,隨之視而起異端焉,學道者,必先止念。念起則知之,如川之泄,簣土塞之,襄陵之勢可絕矣;如火之蕪,杯水沃之,燎原之勢可滅矣。故不畏念起,惟畏覺之遲也。覺速止速,此其妙用者歟。吾嘗謂:心息相依,息調心靜,念起即覺,覺之即無,此最道之權輿也。裴休曰:夫地、水、火、風,假合而聚散,非我身也;綠慮客塵,虛妄乍起乍滅,非我心也。我有真身,圓滿空寂是也;我有真心,廣大靈和是也。萬嘔起而復破,然水之性是#1嘗不存也;千燈明而有滅,然火之性未嘗不在也。世亦知夫三象者乎?氣動而清者,天之象也;心靜而寧者,地之象也;智圓而明者,日月之象也。三者和會,則自然見吾神靈之妙用矣。三象既明,而六審不可不知也。試嘗自審曰:妄念息乎?外綠簡乎?觸諸境不動乎?黑白無差別乎?夢想不顛倒乎?方寸怡偷乎?於是可以測入道之深淺矣。吾嘗自警曰:了知起滅意決定生死根,不復隨綠轉,.是名不動尊。夫未能無念,即用觀空;未能頓空,即用對治。三策次第而用之。莊子坐忘,達磨壁觀,始學者不能知也,而乃入於放曠,豈其旨哉!.吾嘗端坐念實相而見魔王加#2趺之像且怖矣、瓦入道者端坐不傾動者乎?碎金篇  漆園之玄,竺乾之空;均乎正心,與儒同功。  晁文元公曰:教豈有異哉?吾嘗貫三道為一焉。夫儒家者流,以正身為要切,勿求其功而功自成矣;竺乾氏以復性為要切,勿求其證而證自知矣。吾始讀南華之書,因齊物之理而得一法,目之曰逍遙大同觀,而無一事可爭;後讀西方之書,因無我之理又得一法,目之日平等大空觀,而無一物可齊,由是知其深淺矣。施肩吾既聞道,而著三住銘曰:心常御氣,氣與神合。竺乾氏為圓覺之說曰:心息相依,息調心今。吾觀其理殊同歸歟。天下有三樂:儒家者流日,顏氏子簞瓢陋巷不改其樂;道家者流曰,莊氏子柄遲一丘天下不易其樂;竺乾氏日,生滅滅已寂滅為樂。三者自外及內,由淺至深者也。幻意諸病,吾以理攻之可也。已往吾勿追思,未來吾勿迎想。  或曰:修行何以驗乎?曰:置白黑二棋,一念善投白者一,一念惡投黑者一,至夜較之,即知增臧焉。  文元公曰:迂矣!吾則於晝夜四威儀中不計情境,惟量其力常習靜念而已。受辱而畏其勢忍之者,不可謂之忍也,無可畏之勢而能忍之者,斯真忍也。《易》之#3《損》曰:懲忿窒慾,吾用之以為戒;《易》之《繫辭》曰:寂然不動,吾用之以為定;精義入神以致用,吾用之以為慧。  或問:閑居何樂乎?曰:調暢太和之氣,適悅天真之味,研覃微密之言,依游上妙之道。蒙莊高情,師友造化;竺乾妙旨,澡煉神明。非理外至,當如逢虎,即時而避,勿恃格獸之勇;非理內起,當如探湯,即時而止,勿縱染指之欲。外護其身,如惜干霄茂樹,勿縱一斧之刃傷焉;內護其行,如惜渡海浮囊,勿容一針之鋒破焉。心靜則清,清而後明,明則照物,物無遁形矣,至人觀之得為心印者也。  唐人有養鸚鵡者,能誦經,常不言不動。或問其故,對曰,身心俱不動為求無上道。及其死焚之,有舍利焉。故知得道者,皆自燕寂中入者也。  文元公曰:吾既耄也,彌覺聰警耳,有自然之音如樂中簧,隱隱如雷初動,浩浩如潮將至。吾謂之三妙音焉:一曰,幽泉漱玉;二曰,金磬搖空;三曰,秋蟬曳緒。容成篇  孰為陰丹,詆其嬌誣;闢其內荒,其路豁如。  至游子曰:吾常得崔公《藥鏡》之書,言:御女之戰,客主恍惚,則同識不同意同邪不同積,同交不同體,同體不同交,是為對鏡不動者也。夫能內外神交而體不動,得性之道也。動則神去性一哀矣。不染不著,則留其元物,使氣定神住,和合成形,入於中宮,緞去其陰而存其陽焉。紅雪者,血海之真物,本所以成人者也。在於子宮,其為陽氣,出則為血。若龜入時,俟其運出而情動,則龜轉其頸,閉氣飲之,而用擂引焉,氣定神合,則氣入於關,以較鱸河車挽之,升於崑崙,朝於金闕,入於丹田,而復成丹矣。  至游子聞而大吒曰:崔公果為是言哉?吾聞之古先至人,蓋未嘗有也。昔張道陵黃赤之道、混氣之法,蓋為施化種子之一術爾,非真人之事也。然及陵之變舉,則亦不復為此矣。清靈真人曰:吾見行此絕種而死,未見其生者也。夫存心包#4觀而行上道,是所謂抱玉赴火,金棺葬犬者也。紫微夫人曰:為黃書赤界者,適足嗚三官之鼓,致考罰爾。真人之偶景者,在於二景而已,非為夫婦之邇也。夫黃赤存於中,其可以見真人、靈人乎?魏伯陽曰:割肉以內於腹,不可以成胎,則外物不可以為丹也,明矣。是知學道以清爭為宗,內觀為本者也。於是深根固蒂,使純氣堅守,神不外馳,至於坎離交際而大藥可成矣。善乎?莊子之論曰:必摩必清,無勞汝形,無搖汝精,乃可以長生,未聞有以御女而獲仙者也。惟束漢玲壽光自云,行是法,幾百四五十歲,鬢髮盡白,而肌理盛壯,然卒不免於死也。世所謂善一作喜御女而得其效者,宜無瑜壽光;壽光且死,則是道也惡足以語長生久視之理也哉!彼方士以採戰之方,以惑學士大夫,懼其言之不足取信也,則竊古先至人以名其書,故稱《西華》二十有四篇,則曰鍾離雲房所作也;《西江月》十有八篇,曰張平叔所作也。指女子為偃月鑪,以童男女為真鉛汞,取穢濁為刀圭,肆情極欲,一日一溘然而逝,其名曰桶底脫。至游子曰:崔公之道,昔呂洞賓得之以為心地益明,則崔公不宜為此疵而不醇者也,其亦方士所託而行者歟?  或問曰:無漏果位者,當豐其源而嗇其出,故蓮華不生高地平原,而生於淤泥,何謂也?至游子曰:道家者流有八漏,竺乾之法有諸有,漏豈爾所謂漏者乎?司馬子微曰:志之漏也,形趨於后土;念之漏也,神趨於鬼鄉。吾所謂無漏者,無此漏也。豐入嗇出,養氣則然矣,達磨之胎息是也。淤泥之蓮,易壞者也,未若松柏產於陵岡而不凋者也。吾亦有蓮焉,蓋嘗發於烈火之中矣。  或者聞其說而疑,以問至游子曰:容成子、務成子、天老、太一與夫堯、舜、成湯、盤庚,各有陰導之書,黃帝、三王,復有養陽之方,漢氏祕於廣內之藏,著於神仙之錄,則其由來尚矣,子惡得以為無哉?至游子曰:吾非謂之無也,蓋非所謂仙者之務爾。聞之劉向、班固之徒曰:房中者,情性之極,至道之際,是以聖王制外樂以禁內情,而為之節文焉。樂而有節,則和壽考矣。迷者弗顧,則生疾而損命。由是觀之,信乎非仙者之務也。陰符篇  黃帝之經,藏於神嵩;李荃得之,發世之蒙。  李荃得黃帝陰符之經於神嵩之山,而未知其止也,其後遇驪山姥而問焉,姥曰:道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玄元杳冥,妙於無名者也;太初者,胞胎混沌者也;太始者,洞虛無疆,或感而彰者也;太素者,內含真一之精,為萬物樸,清陽為天,濁陰為地者也。陽為魂,陰為魄。魂者,欲人之生;魄者,欲人之死。故聖人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含真抱一,以歸於太陽,養陽之魂,以消陰之魄,神仙之道其盡於斯矣。  天以一之數生水而潤下,其居北方,於時為冬,於藏為腎,是為玄武焉,此坎之卦也;地以二之數生火而炎上,其居南方,於時為夏,於藏為心,是為朱雀焉,此離之卦也;天以三之數生木而曲直,其居東方,於時為春,於藏為肝,是為青龍焉,此震之卦也;地以四之數生金而從革,其居西方,於時為秋,於藏為肺,是為白虎焉,此兌之卦也;天以五之數生土而為稼牆,其居中央,為萬物母,於藏為脾焉。故道生一,一為天。五行者,從一而生,真一之氣化生五行,是以五穀、五味滋養於人。人因五行而生,因五行而死,故五行者,五賊也。聖人奪取五行之精氣,還元返本,復歸於真一,此老子所謂萬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日靜,靜曰復命者也。  夫性者,陽之精明也。精明之氣結而為人,休氣為鬼,靈氣為神,煩氣為蟲武。雜氣為禽獸,奸氣為精邪。人察乎精明則能見其機,見其機則能立天之道矣。  自五月夏至,遇#5用事之卦也,十月而為純坤,陰盛則消陽矣;自十有一月冬至,復用事之卦也。四月而為純乾,陽盛則消陰矣。是以龍蛇者秋冬而潛墊,春夏而起陸焉。人以真陽去其陰魔,則百神和悅,血脈流通,五臟生津,長年久視矣。此廣成子所以積火以焚五毒;五毒者,五賊也。天生於坎者也,地生於離者也。  坎者,水也,月也汞也;離者,火也,日也,鉛也。聖人使坎離互用,日月相交,鉛汞相持,龍虎相反,然後能斬尸滅鬼,降精攝邪,以存正氣焉。故太白真人日:五行不順行者,龍從火出,虎從水生矣。此天地之互用,陰陽之反覆者也。  土者,四象之本,萬變之基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者,天也;三者,人也。神仙之要在乎抱一守中,故至道始於一、三而終於五。五者,數也。經日:三、五與一,萬事畢矣。此何道也?鉛汞得土而成還丹者也。煙蘿子曰:全一有三,外應仍滿於初九,此至道也。  陽太盛則溢,溢則生熱,熱者其脈實;陰太盛則衰,衰則生寒,寒者其脈虛。虛實之脈,寒熱之患,皆能致死者也。陽者,汞也,其性飛者也;陰者,鉛也,其性伏者也。聖人伏陽汞,以煉其魄;飛陰鉛,以拘其魂。陽不得而溢,陰不得而盛,於是客邪消而尸魄喪矣。蓋有毫髮之陽未盡者不能死矣,有毫髮之陰未消者不能仙矣。  夫耳耽淫聲,目好美色,口嗜滋味,則五臟搖動而不定,血氣流蕩而不安,精神飛馳而不守,於是正氣散而濕邪之氣乘之以生疾矣。是以人之三要者:曰耳,日目,日口。故耳目者,神之窗牖也;口者,氣液之門戶也。若夫六識皆空,湛然虛寂,遺形忘物,慧照通神者,至靜也。吐納以煉五臟,導引以開百關,誦持寶章以怡神,吸引二景以集明,煉金精以固形,餐玉英以保身者,至動也。太上日:靜者,性也;動者,氣也。動靜如一,內外和順,非至人安能至於斯哉?  夫榮名富貴者,學道之塵垢也;爭競忿躁者,修真之荊棘也;旨酒珍撰者,伐性之戈矛也;淫聲美色者,破骨之、斧鋸也。故修真煉氣,抱元守一者,謂之聖人;煉形成氣者,謂之真人;煉氣成神者,謂之神人;煉神成真者,謂之至人。  天地者,盜萬物使有衰朽者也。萬物盜人,使有老死者也。人盜萬物,使不常存而有用者也。故不善盜者,盜其形不盜其精,反為萬物所盜焉。善盜者,盜其精,所以能盜萬物而長生矣。吾食其時,非嗜其酒骰也,蓋盜萬物之精氣者也。何也?形以食味,神以食氣,若以時而食其形,動其機,以盜其精,則百體順理矣。吾之身有精光之神、形影之神、毛孔之神,各萬有二千。五臟六腑,三元九宮,亦皆有神焉。惟吾不見其神,則不知其能下福禍焉。故不務敬畏,至於狠躁、凶虐、貪淫、陰險,是日賊其神矣。妄言綺語,以為人不知不見,是日昧其神矣。吾之神上通於天,賊其神者,犯於天者也,昧其神者,欺於天者也。犯天欺天,所以取夭折者歟。如是者陰邪日勝,神氣日衰,尸魄日恣矣。夫能守中抱一,以陽煉陰,則尸亡魄喪而神明王矣。神明既王,則策轡八晨,飛輿五嶽,升九玄,斬玉關,可與天地等年矣。  老君日:氣中有氣,是我之神者也;神中有神,是自然之道也。  天以一陽降於九泉而生復,此十有一月陽之始也,二陽降而生臨,三陽降而生泰,四陽降而生大壯,五陽降而生夫,六陽降而生乾。五月夏至,陽極而生陰。故一陰升而生遘,二陰升而生遲,三陰升而生否,四陰升而生觀,五陰升而生剝,六陰升而生坤。陰陽消息升降,斯道之樞也。故聖人收採天地之氣而成二體,曰鉛曰汞。鉛也,汞也,其重各八兩,而合於三百八十有四銖之數,以應乎卦爻而定大小之法焉。上揆卦氣,下推漏刻,以均乎火之候而奪乎一千八十年之功,於是脫其凡胎矣。至於三千二百四十年而聖胎成矣,於是與造化相符,陰陽同運,聖功生焉,神明出焉。  瞽者目無所見,故神專在於耳;聾者耳無所聞,故神專在於目。神專則事無不精矣。利能動人者也,絕利之源則神有所專,可以制精邪#6,亡尸滅魄有千倍之功焉。老子曰: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此之謂歟!  夫九還七返者何也?自子而至於申,自寅而至於戌者也。斯皆一陰一陽,一升一降,一沉一伏,晝夜居之而不失者也。水火水火,卦氣已盡,則還丹成矣。於是制精攝邪,亡尸滅魄,有萬倍之功焉。魏伯陽曰:屯用申子,蒙用寅戌,六十四卦各自有日,斯三反晝夜之理也。  心者,萬神之主也;目者,萬神之戶牖也。人之神入則藏於心,出則見於目,故心安則神安,目動則心動,心動則神動,生死之機其在斯二者矣。夫能使其神出入於戶牖以自照焉,居息於宅舍以自安焉,此則生之機也。塞戶牖而不明焉,廢宅舍而不居焉,此則死之機也。  魏伯陽日:五行相受以生,故火性爍金,金伐木榮,三五與天地之至精也。何也?陰陽相勝,五行相制,所以克伐衰謝焉。然反本歸根則萬物乃因此而生矣。陰陽激而為風雷,風雷作則萬物動而滋生矣。夫煉陰陽之氣,如風之行,如雷之嗚,通流其百脈,淘去其積滯之五毒,於是五臟生津,百骸調暢,真一存乎其中矣。  夫不恥貧賤,不貪富貴,不嗜聲色,不耽名利,不懼患'難,不作黜辱,外無所求,內無所惑,惟見於空;空無所空,湛然常寂,然後晝無想也,夜無夢也,於是棲神於至樂,則天真之性有餘,濁亂之情不作矣。趨邊於至靜則貪求不生而心無所往矣。飛烏制其身游於空虛者,憑其氣也。死夫修煉其形而成至陽,其能入金石而不閡,行日月而無影,固其理也。世之人須飲食以養其形,不知絕飲食而形乃固焉;須尸魄以養其神,不知去尸魄而神乃全焉;須陽與陰并相濟以生,不知陰盡陽純則長生焉。道樞卷之三竟#1 是:輯要本作『未』。#2加:輯要本作『踟』。#3之:原作『日』,據輯要本改。#4包:輯要本作『內』。#5遇:輯要本作『娠』。#6可以制精邪:輯要本作『 可制精攝邪』 。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卷四 西昇篇 內德篇 玄綱篇 玉芝篇道樞卷之四至游子曾慥集西昇篇  玄言之宗,惟力默子;懷道而西,以誨尹喜。  老子將入於西域,尹子尹喜也遇於關而問道焉。老子曰:虛無恍惚者,道之根也。生我於虛,置我於無,故生我者神也,死我者心也,是以身者,神以為車、為舍、為主者也。其身安靜則神居之,其身躁動則神去之,是以外其身存其神則精曜留矣。道得一合則與道通矣。善人者不與萬物爭,謙虛而無欲者也。故欲者,凶害之根也;無者,天地之元也。聖人去欲入無,所以輔其身者也。故吾視欲無所見,聽欲無所聞,言欲無所道,食欲無所味,寂哉淡泊,於是清靜無為氣自反於未生者焉。吾見哀人者不如哀其身,一辰其身者不如愛其神,愛其神者不如舍其神,舍其神者不如守其身,守其身者斯長存矣。神者,生形者也;形者,成神者也。故形不得其神,斯不能自生矣,神不得其形,斯不能自成矣。形神合同,更相生,更相和,成斯可矣。  天下之上孝,可謂能養其母者也。夫能愛其母者,其身斯長久矣。身之虛者,萬物至焉;心之無者,和氣歸焉。故善養身者,藏身於身而不出,藏人於人而不見。何也?常以虛為身,以無為心,是之謂無身之身,無心之心焉。於是守神至通,是謂道同者耶!我命在我而已,不屬乎天地者也。我不視不聽不知,則神不出身與道同久矣。吾與天地分一氣而治,自守其根本者也。天下莫柔弱於氣,氣莫柔弱於道,道之所以柔弱者,包裹天地,貫穿萬物者也。夫柔能生剛,弱能生強,天下莫知其根本所從生者焉。有以無為母,無以虛為母,虛以道為母,此道之根本也。何以謂道?人曰:神雖在身,令神莫在其身者也。盛生於衰者也,陰生於陽者也。故有無之相生,虛實之相成。於是有歸於有,無歸於無矣。人在道之中者也,道在人之中者也;魚在水之中者也,水在魚之中者也。道去則人斯死矣,水涸則魚斯終矣。故聖人反歸於未生,其形隱,其神留,天下歸焉。無為無事,國實民富,保道之常,是為玄同。夫人得神而生,不知神之所在,惟聖人藏神於內而魄不出矣,守其母則其子全而民熾盛矣。治身之道,通玄元之混氣,思以守其身者也。天非欲於清,清自歸之;地非欲於濁,濁自歸之;濕非欲於水,水自歸之;燥非欲於火,火自歸之;虛空無為非欲於道,道自歸之。由此觀之,物性孰不自然也哉!  老子言其道既竟,復以告尹子曰:語汝至道之要,靜心守一,則眾垢除萬事畢矣。內德篇  三業七情,既澄其源;五神守藏,三一求存。  太上曰:靜三業口、目、耳,澄七情,則五神各守其藏,三一長存矣。三者,身之元神,離之數三者也;一者,身之真精,坎之數一者也。身之中蓋有三萬六千神,千二百形影,萬二千精光,五臟六腑一十四神,左三魂右七魄,宜常念念,勿使離於身。日為功曹,陽氣也;月為主簿,陰血也。雷公使者,在於左右三魂也;風伯雨師,在於前後七魄也。六甲,六陽神也;直符,六陰神也。於是周繞於身焉,青龍扶左,白虎扶右,朱雀導前,玄武從後,身之四象也。北斗覆首,精光之神也;天呈指足,真氣之神也;勝蛇在手,膽之神也。吾居丹房之中,抱守一之法。太一者,下元之宮,真元神也,是吾之偶焉。左三右七,震兌也;戴九履一,離坎也;二四為肩,坤巽也;六八為足,乾艮也;五居中宮,土也;是為八卦九宮之神皆實於腹矣。  凡寢則神魂精魄散游於外,陰邪得以乘隙竊其精氣,故當出其四獸以衛其身。四獸者何也?青龍出於肝,白虎出於肺,朱雀出於心,玄武出於腎。勿使眾邪干其玉房。玉房者,精區也。肝主藏魂,肺主藏魄,心主藏神,脾主藏志,腎主藏精。五臟之神,出則禦惡,入則安神,既衛其身,則復各還其所。嗚天鼓三十有六以集神,咽液三十有六以聚氣,而陰戶可以陰關矣,使眾邪不得下居焉。閉氣者,自一至十以心默數之九九而止。閉氣者,非閉噎其氣也,乃神定氣和,絕思忘慮,使鼻之息悠然若有若無;診其脈以六動為一息,九九者八十一息也。常存赤氣自其口出,狀如火輸,周其室中,定則內想安寢其中,自然疾病除而陰邪遠矣。玄網篇  道家者流,其源汪洋,搜厥玄微,以提其綱。  崇玄子唐,昊筠,凹兀時人曰:道至無而生,天地者也。天動也,而北辰不移,含虛不虧焉;地靜也,而東流不輾,興雲不竭焉。故靜者,天地之心也;動者,天地之氣也。心靜氣動,所以覆載而不極歟。通乎道者,心寧以同於道,氣運以存其形,不為物之所誘,是之謂至靜者也。本無神也,虛極而神自生;本無氣也,神運而氣自化。氣本無質,凝委以成形;形本無情,動用以虧性。故生我者,道也;滅我者,情也。情忘則性全,性全則形全,形全則氣全,氣全則神全,神全則道全,道全則神王,神王則氣靈,氣靈則神超,神超則性徹,性徹則反覆,通流與道為一,可使有為無,實為虛,與造物者為儔矣。道不欲有心,有心則真氣不集;不欲苦志,苦志則客邪來舍。在於平和恬淡,澄靜精微,虛明含元,有感必應,應而勿取,真偽斯分矣。故我心不傾,則物無不正;動念有屬,則物無不邪。邪正之來,在我而已。惟煉凡至於仙,煉仙至於真,煉真合於妙,合妙同乎神,神與道合,即道為我身,所以升玉京,游金闕,能有能無,不終不段矣。  崇玄子曰:吾嘗謂神仙有可學之理焉。夫有不學而自致者,稟異氣也;必學而後成者,功業充也;學而不得者,初勤終息也。故遠於仙者近於仙者各有七焉;形氣為性之府,形氣毀則性無所存,性無所存則我何有?此遠於仙者,一也;或謂仙必有限,歸於淪墜,此遠於仙者,二也;或謂形體以敗散為期,營魄以更生為用,安知入造化之洪鑪,任陰陽之鼓鑄?此遠於仙者,三也;或謂軒冕為得意,功名為不朽,悅色耽聲,豐衣厚味,此遠於仙者,四也;強盛之時為情愛所役,及斑白之後習學始萌,而傷殘未補,竊慕道之名,乖契真之實,此遠於仙者,五也;汲汲於鑪火,孜孜於草木,此遠於仙者,六也;動違科禁,靜無修習,此遠於仙者,七也;若夫耽玄虛,寡嗜慾,體含至靜,以無為為事,此近於仙者,一也;萬陰賊,植陰德,懲忿損欲,齊毀譽,修清真,此近於仙者,二也;身居祿位,心游道德,仁慈恭和,弘施博愛,此近於仙者,三也;爵之不從,祿之不愛,恬然以攝生為務,此近於仙者,四也;靜以安身,和以養神,精以致真,此近於仙者,五也;失於壯齒,收之晚節,以功補過,以正易邪,惟精惟微,積以成著,此近於仙者,六也;忠孝清廉,不待學而自得,謂之隱景潛化,死而不亡,此近於仙者,七也。取七近,放七遠,是為拔陷區出溺途者也。玉芝篇  五太相生,在物之先,明告來者,猶魚之荃。  朝元子陳舉,寶元中人曰:體混元之本,法天地之樞,立為洪鑪大鼎,以煉其真焉。內以養鉛汞,外以象離坎,運其陰陽,驅龍馭虎,以返本還元。於是玄霜絳雪,玉藥金膏,九轉而成寶矣。魏伯陽以參同成道,馬明生以金液超真,陰長生煉太真之劑,劉安修太一之元,此所謂奧荃者歟。方其陽魂未交,其如玄窟焉,陽精既兆,乃稟性以成乎形。是以陰判陽而歸寂,陽寓陰而成質,陰陽交而萬物泰矣,日月合而四時成矣。夫天地不交,何以為晝夜乎?日月不合,何以著盈反乎?萬物不合,何以顯榮枯乎?  當太易之時,混混濛濛如胞中蒂焉,於是而有太易首春一陽之義也。其體玄黃,四象未明。玄霧乎金液,華光鎖乎水精。夜加乎子,初九潛龍之位也。太易者,仁也,春也,陽也,龍也,日也,天也,火也,魂也,神也,汞也,木也。故陽氣也者,入乎物日生,離乎物曰死。太易者,司生也。夫陽不發於下,則萬物何以生哉?故經曰上水下火,蓋謂此也。陽必蒸於上,陰必潤於下。蒸者,其熱也。熱蒸其陰,陰騰其氣。輕者上浮而為天,其清雲霞,其凝雨露,其散風煙,其寒霜雪。時自乎子而至乎午,其升者也;自乎午而過乎子,其降者也。夫雲霞、霜雪、雨露、風煙、氣霧,所以降而滋萬物者也。經曰:返本還元歸於地脈,此之謂歟!其在於身則為津,為液,為涕,為血,為肉,為精,為髓。夫五金八石之倫,依乎天地之升降,運轉和合,而歸乎本元,故日還也。九煉成剛,故日丹也。  太初者,天地萬物之初也。陽經陰復,二氣未分,龍吞虎并,雲雨交羅,陽光炳懼,陰氣凝矣,上下搏而成形。恍恍惚惚,其中有物;杳杳冥冥,其中有精。何謂物歟?陽中有陰,坤元之氣也。其屬有也,水也,鉛也,陰也,氣也,虎也,魄也,形也,白也,母也,性也,金也,一也。受性於上彰於下,其象日中有烏,石中抱玉,水中產金,泥丸中有血,是謂血之海,腦中也。母之元也。何謂精歟?陰中有陽,乾元之氣也。其屬無也,龍也,神也,魂也,火也,木也,剛也,影也,一也,父也。產於上司於下,其象月中有兔,水中有砂,鉛中有白金,是謂氣之海臍下也,父之元也。故陰居陽,其主血;陽居陰,其主筋骨。《易》曰:雲從龍,風從虎。風雲者,陰陽二氣也。男者,陰之宗也;女者陽之主也。離發乎坎下,汞居乎水中,上下之象也。神居其中,謂之三才。  太始者,二儀立形之始也。陰陽得位,虎龍分矣,天地清濁之氣隨崇籥而化萬物。是氣也,在道日陰陽,在人曰魂魄,在物曰表裹,在天曰日月,在地日聲色,在丹田曰鉛汞。是道也,生於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終於一者也。故曰:一者,水也;二者,火也;三者,土也。物有不因此而生滅者乎?水火者,各得其一者也。得一者,物之母,氣之精,命之根,識之祖也。天得以增其威,地得以發其機,是神之祖,氣之使,物之父,魂之制,身之主也。水生一男是為坎,其名日汞;火生二女是為離,其名日鉛。是之謂四象者也。汞者,丹也;鉛者,藥也。天老神君曰:用鉛不用鉛,須向鉛中作,及至用鉛時,用鉛還是錯,何以言之?汞,陽也,子也;鉛,陰也,母也。汞無鉛其獨#1子不母,何以生哉?鉛汞合而三年為寶,焚去鉛之氣,是為脫殼,其名日純陽。用鉛不用鉛也。吾嘗觀乎大道莫越乎陰陽,相合#2會於中宮,蓋有動有靜焉。動者,汞也,清而喜飛;靜者,鉛也,濁而不起。汞之飛偶乎火者也,鉛不起偶乎水者也。水所以流濕,火所以就燥者歟。神者,命也;靜者,性也。命也者,動而有生有成焉;性也者,靜而無染無著焉。是以三魂歸諸天,七魄歸諸地,各有所源也。  太素者,本也。本立而道生矣。太始、太素之時,剛柔判矣,以立三才,以彰四象。太素者司秋,萬寶之所以成者也。經曰:火虛水空,此其形象者歟。譬夫人之在胎,陰血陽精,混然而成,三月而陰陽分,則各有所居矣。母之元職乎泥元,其名血之海;父之元主乎陰位,在於臍下,其名氣之海。各有神氣交焉,其名三才。沖和之氣隨母呼吸,應其上下。三才備而萬物長矣。母之元主血、肉、精、髓、意、魄,即吾之鉛,虎也;父之元主筋、骨、心、魂,即吾之汞,龍也。五月而形將成,表裹分矣。吾之化育,其猶是乎!陽丹,精也;陰丹,血也。日南至,一陽之始,潛龍之位也。俟乎五陰退而陽升。十一月、十二月、正月者,三陽之時也,萬物芽矣。吾之煉形亦猶是乎!功盈三千,何謂也?服丹千日者,三年也。亦譬夫一時三月也在丹,三年二氣布矣。易吾之軀而成自然之體,運水火交汞鉛於九轉。九轉者,九年也。九九者,數之盈也。九年之內有九易焉;一年易氣,二年易血,三年易脈,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髮,九年易形。志於道者,其可不察於斯歟?捨是而求道者,其猶瞽者之逐兔矣。黃帝曰:吾有還丹,其品七焉:津也,髓也,血也,唾也,精也,氣也,神也。故指水、火、鉛、汞以喻焉。津為汞,精為鉛。水處乎腦中,火居於臍下,運鉛以制汞,煉汞以投鉛,來往歸源,水火正矣。  太極者,天地萬物之終也。故曰:太易,水也;太初,木也;太始,火也;太素,金也;太極,土也。萬物生死於土矣。夫一陽孳萌於子十一月也,其於易也,始乎復,次乎臨、泰、大壯、夫,乾者,陽數之極也。一陰孳萌於午五月也,其於易也,始乎娠,次乎還、否、觀、剝,坤者,陰數之極也。是為一歲之象也。一月者亦一歲之象也,一日者亦一月之象也,皆有陰陽五行之數存乎其問。萬物至於八月、九月未有不成者也,吾之丹是以有九轉者歟!  夫孰非陰陽合而然耶?日有烏者,陰也;月有兔者,陽也。月自一日至八日,其名上弦,一百九十有二銖,金水平分。其名一八,春之分也。其時屬乎卯,是為鉛,一百九十有二銖。至於旬有六日,陽數極而明也,於是一陰至而陽退焉。故旬有六日之後則復虧至二旬有三日,其名日下弦,亦一百九十二銖,龍虎中分。亦名一八,秋之分也。其時屬乎酉,是為汞,一百九十有二銖,至二旬有四日陰盛而陽衰,日月盡而陰極矣。陽也,陰也,其終而復始乎?故八之日為一百九十有二銖,旬有六日則三百八十有四銖矣。斤生兩,一斤十六兩。兩主分,一兩四分。是以有三百八十有四銖,應乎大易之策數。一歲之日其氣其候二十有四,於是乎備矣。計其分六十有四,則又大易之卦之爻也。六+四卦凡三百八+四爻也。在易之策數斯合矣,在人之息數斯亦合矣。故起火於子至於午六時,陽也,其象春夏;自午至於子六時,陰也,其象秋冬。且一日之內,自有天地日月星辰次序之運具焉二十四氣、七十二候皆全。故吾之道廢一而為之者,未之有成也。夫起火必於子者,何也?承陽氣起火,火力斯全矣,過乎子則陰盛而火不然也。故日,水克火也。火也者,非其心之火者也。心者,神也。吾有中宮之鼎在乎心之下,故心為火則為焚,火在鼎之上也。經曰:火起於臍下,水出於鼎中,既濟之象也。上水下火。是鼎也,時至乎卯則增鉛,時至乎酉則增汞;鉛不得火則不騰矣,汞不得鉛則不凝矣。經曰:取水於山,起火於海,取汞於重樓,採鉛於九天,其運也,備乎四時。與神禦之,與氣和之,於是四象具矣,而中宮之鼎狀如鸚子,三年赤白判而換軀矣。金腸玉骨出於五行,其名日蛻。故四象交而汞乾矣,一陽備而鉛去矣,其名日還丹、於是神魂立矣,其體剛矣。三花合一,五彩歸陽,夫是之謂無修之地。  朝元子嘗歌以為詩,凡六十篇。至游子讀之曰:深乎!大道之蘊也。吾今表而出之。  其《直旨》曰:二青須配四黃研,變化無非合自然;欲使參同歸一室,須憑雲雨運三田。南邊血是砂中汞,北畔精為水內鉛;此箇大羅天上法,與他相識便為仙。  其《配藥》曰:沖和國內兩三家,盡產金銀汞與砂;艷艷靈苗山上藥,英英紫霧浪中花。九重天際生元火,三級壇心駕寶車;了了玄玄玄裹事,更無玄妙與君誇。  其《冬至》曰:離坎相賡我可窮,五陰之下有乾龍;陽符進退高還下,復卦抽添單又重。鎮日午時當立夏,每宵子後是新冬;莫言天地人難測,《周易》分明見旨宗。  其《得路》曰:豈信蓬壺去不賒,兩條岐路接天涯;離中自有庚辛地,陰內長開甲乙花。三景雲從朱頂鶴,五方風引紫河車;崑崙山下焚燒處,一道光風阿母家。  其《玄牝》曰:中嶽嵯峨日月齊,乾坤枝葉在靈谿;龜蛇往復雲雙段,風雨淋灘水一畦。鑪裹君臣名子午,鼎中夫婦號束西;此中幸有留年藥,何得身心一向迷。  其《子母》曰:一中有一一難論,三境元從一處分;赤石洞中藏聖母,絳宮臺上別神孫。碧潭波內真真汞,白玉峰前諼諼雲;個是乾坤開闢祖,世問愚俗豈教聞。  其《母臉》曰:絳闕瓊宮已太平,看看修就紫金城;雨風撲滅三般火,雷#3電驅回五個精。黑氣漸消隨霧散,丹陽初餌逐雲輕;雖然功未全真體,知向仙都列姓名。  其《紫河車》曰:融風白氣并,金母下蓬瀛。雪嶺三關透,天街兩路行。丹房朝列帝,水府伴華嬰。九九陰霜雪,陽光亙紫城。  其《道釋》曰:玄黃造化奧難尋,金地宗門義更深;龍虎舊來生四海,金剛元本住雙林。陽魂獨立全身命,陰性孤超去太心;無限常流全不悟,甘同水泡在浮沉。  其《樂道》曰:萬種虛勞柢個身,此中消息妙通神;時看金鳳山頭舞,夜看琪花海面春。穀氣五行皆作土,陽丹經劫不成塵;朝朝惟切尋同志,去見束昊不見人。  其《築壇》曰:築壇不用土兼灰,造化全憑丙作媒;苦霧凝霜陰孕汞,輕霞籠雪火生胚。三層功滿分三界,五府纔成見五臺;修煉但教依此法,莫將塵穢亂神胎。  其《胎息》曰:杳杳復冥冥,沖和白又清;三人歸本國,庶子返束淇。陽結陰成象,金榮火有形;何人功對此?千日滿神靈。  其《二八》曰:窈窕風流二八顏,夫妻喜躍共團圓;屯蒙中析陰陽位,卯酉平分上下弦。白獸晦初同虎寢,青虹月望伴龍眠。原缺二句  其《神水》曰:明君理化萬邦清,一振黃河接杳冥;萬法主張由列帝,三才宗本在束瞑。玄珠制伏沖和殿,赤水循環太乙庭;不悟百年能幾日,甘隨五賊恣身形。  其《原道》曰:立天之道定人身,不離鉛砂汞與銀;兌馬衝回山頂雨,坤牛耕起海宮春。君臣殿內調三氣,文武爐中養四神;任是大才無自解,宣尼猶自問漁人。  其《匹配》曰:風流二八又相逢,此夜歡期喜氣重;夫婦歸眠青甲帳,筑婆回跨白庚龍。共飧沆淦凝金骨,相合雲霞外玉容;此個不知誰是倡,且將天地共同宗。  其《七返》曰:阿母自行營,風雲纔後迎;循環遊五嶽,次第入三清。伏住南來水,收歸七味精;九還功滿日,霞體六銖輕。  其《演道》曰:一從得理便閑閑,柢想安居養自然;泯謝三花清國土,收和七寶種芝田。死生盡道因天地,性命原來屬汞鉛;此法丹霄應有路,'四瞑他日任成塵。  其《鑄鼎》曰:兔髓烏肝共一斤,乾坤鑪裹煉成真;青龍乳雪添肌骨,赤水生花鑄鼎身。三足體中分世界,兩重城裹列星辰;時人不識長生法,卻道燒丹不是真。  其《火候》曰:初九陽從半夜來,鯨魚海內透蓬萊;九重城裹龍車返,十二樓前虎駕回。日月一斤為大藥,乾坤兩斤始成胎;分明測取周天數,莫遣蹉跎復卦催。  其《心法》曰:又屬南無又屬黃,門前雙樹號金剛;萬緣盡是心中造,七賊須憑劍下亡。定裹慧燈船倚拖,禪中祖印日揮霜;一靈到岸捐心法,始得名為解脫香。  其《合道》曰:詫女在孤幃,劉郎半夜期;東西霞霧起,上下雨風隨。調伏三般汞,安和五個兒;神丹千日後,夫婦兩分離。  其《爐有門》曰:五蘊山頭白玉峰,青君枝葉在其中;崢嶸浪起龍行雨;諼鍵雲生虎嘯風。雙派碧流連上下,兩輸紅日復西東;眼前有道分明指,自是疑多執過空。  其《三五》曰:大天垂象接崑崙,八卦元從子夜分二,三界生成真武火,五符興廢祝融君。黑龍吐霧河池雨,赤帝行春嶽瀆雲;不去個中尋覓取,甘隨聲色亂紛紛。  其《道機》曰:閑騎地馬玩山川,走遍乾.坤似瞥然;黑面夜叉驅白虎,青毛符使擁朱餅。二升海水滋三界,六寸瓷瓶疊九天;了得此情真自適,有誰斟酌到幽玄。  其《道德》曰:離坎是根元,滔滔造化權一,渾陰名上德,下德號先天。母壯兒應在,汞乾鉛自捐。丹陽能九轉,抱一作神仙。  其《玉樓金闕》曰:崑崙山頂有三官,把斷天津上下問;一簇亭臺龍出沒,兩條岐路鳳回還。沖和殿裹陰陽主,十二樓中性命閑;不肯個中窮造化,鎮隨思想在人寰。  其《靈元國》曰:一點晶熒黑處分,兩層街郭梵金銀;滿城龍虎遊三境,繞國髭毛屬萬民。無量神仙俱在鼎,大千沙界不離身;但如體內真窮像,向外求真心是塵。  其《三一》曰:波心出五行,天地自圓成;芬馥田三段,澄清水一泓。興亡俱在土,復性卻歸庚;似我人知少,忘機莫亂呈。  其《九鼎》曰:聖賢垂象體人倫,不離剛柔影裹真;萬物陶鎔天上水,五行興廢海中春。軒皇大冷元明土,大士雙林本喻身;還返不能歸舊處,長交出沒在迷津。  其《怡道》曰:不羨公卿富與華,祗將至道當生涯;每飧王母園中果,靜看束君洞裹花。水底日為奎木火,土中鉛是紫河車;忙忙塵世愚迷者,豈信登天路不賒。  其《大海》曰:四瞑名四大,萬變合天神;水面三更火,潭中半夜春。兩潮龜口浪,一雨海門津;此道應知少,知能幾個人。  其《九天》曰:陰陽開竅九重門,盡是常人體上存;地馬發生玄女火,鐵牛耕轉黑龜魂,驅回尾穴連空焰,趕入天衢直上奔;此是命基天地寶,更將烏兔合乾坤。  其《三清殿》曰:上下沖和境,樓臺七寶城;二儀含萬化,一氣貫三清。雨水山頭降,雲霞海面生;金丹分九品,靈感自圓成。  其《華池》曰:聖母駕河車,經遊梵釋家;徘徊雙鳳起,宛轉五雲遮。地軸從秋石,天輪輾彩霞,不能知此理,何處覓黃芽。  其《指道》曰:有無元是坎離精,真使黃家道便成;萬物祖因坤地出,三千宗本丙家生。南邊鳳隱青中白,北畔龍眠黑內明;但了陰陽昭造化,自然凡體得輕清。  其《暢道》曰:自有田園種麥麻,更憑意馬下三車;九天拱手元君宅,萬物生成阿母家。火角牛兄吞水虎,雪毛獅子產金沙;但須識與真鉛汞,匹配時時發寸芽。  其《運用》曰:昨宵金鳳下高梧,眠抱驪龍口內珠;光體碧潭紅浪起,影隨寒雪白金敷。清風吹散花三朵,白乳修成酒一壺;從此丹臺歸有路,四瞑他日任焦枯。  其《性命》曰:甲龍屬火藏坤地,庚虎名為造化才;有動有飛真姥女,無增無臧號如來。陰消始是純陽體,相寂方超六趣胎;祖佛祖仙從此得,盡歸斯理出塵埃。  其《真偽》曰:悟取玄黃造化身,區區外覓匪通神;陰陽非採他人物,龍虎須憑自己珍。靈藥入身齊日月,丹砂經火盡灰塵;九年還返無差錯,煉取純陽作至真。  其《歸一》曰:從頭指道非常道,盡說陰陽造化權;含養胞胎須十月,焚燒丹藥在三千。五行芽滓皆歸土,七魄陰風盡變乾;功到純陽名抱一,騎龍飛入大羅天。  其《道源》曰:一靈元產一芝中,見性西方四類同;海下虎龍分晝夜,雲中男女號西束。男居北海青藏白,女住南山黑映紅;萬聖千賢從此得,盡歸斯地合真空。  其《五行相生》曰:一物分作五般形,五般精彩五般情;青龍本是金公子,白虎元來詫女兄。四象安排坤地出,中天寄養丙家生;大丹偏仗金花力,須賴良媒匹配成。  其《五行相克》曰:大道幽玄妙復微,五行相返各生威;南方使者元披黑,北面將軍大著誹。坤女殺夫夫順伏,兌金克木木歸依;玄黃若也無交合,爭得陽從坎下飛。  其《爐鼇》曰:爐鼇分為二氣君,循環上下接其源;森羅溉灌三田溢,凝結方成四海渾。二八身中分造化,一斤藥內煉乾坤;烹煎更要華池水,雨驟蕾買歸返故園。  其《認鐵牛》曰:是人皆有鐵牛騎,無限常流總不知;飢到每飧金虎髓,渴來常飲水銀池。牽車停歇雙林下,運火常依半夜時;個是陰陽真動用,生成家活盡由伊。  其《交合》曰:嫦娥夜夜下天堂,紅炬迎將入洞房;乍別九天朝聖祖,纔臨中國面仙郎。飢飧王母瓊林果,渴飲束皇綺殿漿;此是乾坤真造化,昭昭何處不生光?  其《入室》曰:今宵夜半是良辰,喜遇夫妻結舊姻;離女坎男來順令,庚夫甲婦認相親。俊龍趁向山頭習,獰虎降歸海內淳;姥女劉郎相見後,引歸洞府煉成真。  其《般汞》曰:兩條岐路接泥丸,上得青山卻下山;每遣黃婆肩地戶,鎮令青帝閉天關。仁龍宛轉三清路,義虎回旋九轉灣,,全假金公親捉縛,日魂那敢不歸還。  其《運鉛》曰:鐵牛子後餵紅花,猛烈咆哮勢莫加。回首海中噴白雪,旋身路上產黃芽。九天光熔龍行火,三界陰霖鳳吐砂;了得上天天上法,自然容易到仙家。  其《子母相見》曰:定思凝神半夜強,彩霞繚繞下丹房;昔時共管庚辛地,今日同居甲乙鄉。五彩浪中龍出沒,九宵雲外鶴飛翔;三才同法無差別,自是愚人亂忖量。  其《剛陽》曰:陰息陽騰復卦周,專持真一則剛柔;.三年共作壺中客,二味同居海上洲。制伏玄珠歸戊土,安排離火起坤牛;九重門裹堪回首,直上龜峰是舊遊。  其《添鼎》曰:藥非金石及三黃,純用靈元對五常;子夜添爐三姓寶,晨昏投鼎五家漿。玉樓池畔風雲窟,龜嶺山頭子母房;便是還丹真秘理,更於何處覓仙方。  其《立基址》曰:二物相將入鼎爐,含胎凝質變凡軀;微茫裹面生鸚子,恍惚中問結露珠。三級壇成分物象,五峰山就建毗廬;但知將北為南用,便是陰陽造化模。  其《萌芽發》曰:泰卦陽和盡發萌,丹+砂鴻慚立生成;黃婆最解調文武,赤帝偏能運甲庚。遇剝金風花果實,開蒙海浪雨雲生;更將九野銀河水,澆瀋靈根易長成。  其《二儀分》曰:三月成胎二氣全,勤修水火見精專;清風透肉肌膚變,白氣穿腸骨髓堅。鼎內已觀新父母,壺中重認舊山川;陰陽功備歸真體,一個清身繼列仙。  其《換鼎》曰:一轉年年一轉新,重重入鼎絕妖塵;照清五藏除三昧,潔靜重樓爽萬神;換骨已憑金鳳髓,易筋全仗木龍津;南宮名下刊仙籍,位列丹臺作上真。  其《功滿》曰:九轉功成已脫胎,飛昇功化任高裁;五條霞影明千界,一顆玄珠鎮九垓。下隱瑤宮連十洞,上朝金闕冠三臺;周流適意功難澈,直上青天更不迴。  其《直事》曰:直事難教氣侯愆,精詞剛健在周天;既能和合離宮女,須假隄防坎戶鉛。但把紅塵裁后土,自然白液變純乾;古今傳道皆如此,盡貫希夷造化權。道樞卷之四竟  #1獨:疑為『猶』之誤。  #2相合:此上疑脫r陰陽』二字。  #3雷:輯要本作『雲』。 道樞卷之五至游子曾懂集周天篇  周天之候,通乎晝夜;八卦居中,不速而化。  至游子曰:二十四氣,每氣差二分有半。夏至極長,冬至極短,春秋二分,晝夜平均矣。冬至之後則盈行,夏至之後則縮行,此乃陰陽升降之期也。子者五,癸者四,此大雪、冬至之刻也。冬至者,其日出於辰之二刻,入於申之三刻,晝三十有五,夜六十有五,坎卦之上元也。大雪者,其日出於辰之一刻,入於申之三刻,晝三十有八,夜六十有二,乾卦之下元也。丑者四,己者四,此小寒、大寒之刻也。小寒者,其日之出入晝夜與大雪之候同,坎卦之中元也。大寒者,其日之出入晝夜與小雪之候同,坎卦之下元也。寅者四,甲者四,此立春、雨水之刻也。立春者,其日出於乙之二刻,入於庚之二刻,晝四十有三,夜五十有七,艮卦之上元也。雨水者,其日出於乙之四刻,入於庚之四刻,晝四十有五,夜五十有五,艮卦之中元也。卯者五,乙者四,此驚墊、春分之刻也。驚墊者,其日出於卯之二刻,入於酉之二刻,晝四十有八,夜五十有二,艮卦之下元也。春分者,其日出於卯之中,入於酉之中,晝夜俱均焉,震卦之上元也。辰者四,巽者四,此清明、穀雨之刻也。清明者,其日出於卯之三刻,入於酉之二刻,晝五十有三,夜四十有七,震卦之中元也。穀雨者,其日出於甲之四刻,入於辛之四刻,晝五十有五,夜四十有五,震卦之下元也。巳者四,丙者四,此立夏、小滿之刻也。立夏者,其日出於甲之三刻,入於辛之三刻,晝五十有八,夜四十有二,巽卦之上元也。小滿者,其日出於甲之三刻,入於辛之三刻,晝六十,夜四十,巽卦之中元也。午者五,丁者四,此芒種、夏至之刻也。芒種者,其日出於寅之一刻,入於戌之二刻,晝六十有二,夜三十有八,巽卦之下元也。夏至者,其日出於寅之二刻,入於戌之二刻,晝六十有五,夜三十有五,離卦之上元也。未者四,坤者五,此小暑、大暑之刻也。小暑者,其日出入晝夜與芒種之候同,離卦之中元也。大暑者,其日出入晝夜與小滿之候同,離卦之下元也。申者四,庚者四,此立秋、處暑之刻也。立秋者,其日出入晝夜與立夏之候同,坤卦之上元也。處暑者,其日出入晝夜與穀雨之候同,坤卦之中元也。酉者五,辛者四,此白露、秋分之刻也。白露者,其日出入晝夜與清明之候同,坤卦之下元也。秋分者,其日出入晝夜與春分之候同,兌卦之上元也。戌者四,乾者四,寒露、霜降之刻也。寒露者,其日出入晝夜與驚墊之候同,兌卦之中元也。霜降者,其日出入晝夜與雨水之候同,兌卦之下元也。亥者四,壬者四,此立冬、小雪之刻也。立冬者,其日出入晝夜與立春之候同,乾卦之上元也。小雪者,其日出於乙之三刻,入於庚之一刻,晝四十,夜六十,乾卦之中元也。黃帝問篇  歸自崆綱,復訪皇人;究其三一,知徹知真。  天真皇人隱於峨眉之山。黃帝既平蚩尤,將求無為之道,周遊天下而至於青城之野,始見育真人焉,於是得九一之旨。因聞皇人明於大道,復從而問焉。皇人曰:子欲修其身,先冷其意而後可也。故內安其神,外去其慾,眾患或起,以氣治之。黃帝曰:修道者,亦有患乎?皇人曰:聞道晚者則先已泄其真  氣而虛敗,惡得無患乎?  黃帝曰:敢問以何氣治之而可?皇人曰:其小用水,其大用火,一切有患無有能拒水火者也。夫深居而瞑目,於鼻之上而望寸縷,亦不得想離其本軀及起之,則為定矣,諸境勿外逐焉。次觀白毫光明出於眉之上,極力移之入於頂門,三昧定實則功斯勝矣。中心無為,外想不入,從九至九,煉七至七。夫欲隱處於世,常想開頂門,使黃雲滿於天地。冥心細想,其內有神;用意行之,去來自如。欲離其軀,黃雲重蓋,或歸於其體,或分其形,或入於眾人之身,或奪人而安己,或使其人離其體,方便相救,廣施德焉則可也,利己損人斯有罪也。然分形之法,須俟生陽數之一焉。冥心靜室,明煉五行,於頂之上藏太陽四十有五,其數足焉。眉之下五輪既全,而於定之中起焉。於是,火中有木神,水中有金氣,水火五藏交相往來而不離於土,然後想其真精二腎,合於一氣。心血下凝而為嬰兒,其象土之上有黃芽焉,是乃吾之命也。日出之初,照水者百過,又日踐其影。於是二腎日月之光,各出赤白之氣,夜財七七出於頂門,十月而與身等靈,斯為地仙矣。煉腎之氣出入於耳,百日而注以訌海,內煉其精華以為劍,煉五臟之精滿乎九九之數,使金鼎收其氣,身騰而升天,於定之中復投於胎,再修再結,十有二年而變四身,其應無盡。黃帝曰:善!軒轅問篇  天清地寧,近取諸身;用火守陰,其陽乃純。  子崔子曰:學道者先澄心無為,內境、外境、是非俱忘焉,然後息氣養形,形神俱妙,與道合真矣。心為天,腎為地,天清則地寧矣。軒轅問曰:天何以清?地何以寧?  子崔子曰:一者,天之清也。  軒轅曰:時有十二,十二之間,子午變動,陰雲霞霧不能常清,何也?  子崔子曰:日月常有用者也,陰陽轉動是之謂陽極而陰生也,升降陰陽所以見天不能常清也。變動其四時之季,各以一季受氣焉。故生死萬物非天不清,所生萬物非地不寧。  軒轅曰:寧者生萬物,何也?  子崔子曰:地,黃也,中央土也。  其土受日月陰陽轉用,各季受一氣焉。  凡季月旬有八日,四季則七旬有二日,土之盛者也,所以成萬物焉。  軒轅曰:人之生何如哉?  子崔子曰:亦由陰陽合而受一氣乃成也。陽之極也見陰精而為寶,陰之極也見陽精而為寶,陰無陽則不能化矣。男腎之左其先成也,女腎之右其先成也,然後立性為萬物靈。  軒轅曰:何為而死歟?  子崔子曰:男純乎陽者也,女純乎陰者也,十有二時之中性有變焉,故氣隨性散。陽者為陰,克取其精;陰者為陽,克取其血,所以枯絕而死歟。  軒轅曰:不死亦可致歟?  子崔子曰:滅其三要,通其九竅,得其五行,絕其外境。外境不入,內境不出,氣定則可不死矣。骨節通流,九竅安靜,五行相生,五臟不滯,六腑通明,病何自來?是謂水中得火,火中生水也。無心而入定則神清矣,其氣轉動,於四季化萬物焉。於是陰消而純陽矣,可以長生。  軒轅曰:如之何可以入定無心,水火相交,純陽不死乎?  子崔子曰:定中生氣,氣中生神。神定者,道氣也。神能用法,法能用也陰夫火火中生水,能變常用,其水焉如懼,心不能定乎?水火也,則用火守其,久則純陽而陰柔不生矣,斯道之全。  軒轅曰:善!百問五周天篇 黃帝問篇 軒轅問篇 百問篇篇  修真之方,浩乎無涯,正#1陽之言,司洞之車。  純陽子曰:呂洞賓也讀丹經玄書,其旨淵深,懼後世莫測焉,於是以問於正陽子鍾離雲房曰:《清靜經》言有動有靜者,何謂也?  正陽子曰:動者,汞也,情而飛者也;靜者,鉛也,濁而不起者也,此無異故焉。鉛之飛,蓋得火者也;汞之不起,蓋遇鉛者也。動則有生滅,靜則無所著焉。  純陽子曰:洞庭紫府在於身為何所乎?  正陽子曰:此精之海,清靜之府,在於肝之內,其膽是也。  純陽子曰:孰為泥丸?其狀何如也?  正陽子曰:此血之海也,其別九房。房之狀方圓彌寸,其周九寸,其色白。其中一房有血焉,其名曰血海。  純陽子曰:丹有陰有陽,何色耶?何居耶!  正陽子曰:丹之陰者,居於血之海,丹之陽者,居於臍之下,各有神氣交會焉,此丹之元也。陰丹之元者,血也,其主血內魂魄,在於丹田,鉛之銀也;陽丹之元者,精也,其主精內心神,在於丹田,汞之龍也。  純陽子曰:九煉者何以至於九歟?  正陽子曰:九煉者,九機也。一年益其氣,二年益其血,三年益其脈,四年益其肉,五年益其髓,六年益其筋,七年益其骨,八年益其髮,九年益其形。  純陽子曰:還丹何也?  正陽子曰:九年而成者也。其目點漆,其膚凝脂,其骨化玉,其腸化筋。白毫生於眉,金光周於身。行軼六驥,洞視百步之外,口鼻常有清香之味。  純陽子曰:何以謂之鉛與汞乎?  正陽子曰:鉛也者,生於腎之左,其外玄,其內白,木之正氣也,其居北方子位也,陰中之陽也,於是又有二焉:鉛精之得火者也,腦中之精血者也:汞也者,生於腎之右,其外青,其內赤,金之正氣也,其居南方午位也,陽中之陰也,於是又有四焉:琉璃玉者也,水至於中宮者也,津結砂者也,膽之液氣者也。  純陽子曰:何以造化而能成丹乎?  正陽子曰:必也取水於山之巔,取火於海之底,扳汞於重樓,採鉛於九天,汞入則鉛住而歸,凝於中官,其狀鸚子,其色朱橘,其名聖胎,於是玄白判而為造化者也。  純陽子曰:進火周天,或抽或添,其用之也,有年、有月、有日、有時,何也?  正陽子曰:年也、月也、日也、時也,其屬乎水,則皆繫之陰者也,能克火焉。於是又有仲春、仲秋之月,七日、八日,二旬有二日,有三日,與夫既望、既晦,皆不可以行功矣。三彭守乎靈府則其功難成,須用法行持可也。  純陽子曰:火在吾身,何物為之乎?  正陽子曰:愚者以心為火。夫心之內有神焉,謂之天地之鑪,陰陽之鼎,蓋在心之下者也。夫以心為火,則火反居其上,其何以烹歟?非既濟之道也。火當從下發,如蒸釜焉。故火者,下元真一之氣既極而成火,起於臍之下者也,水者出於腦者也。  純陽子曰:何謂之鑪?  正陽子曰:其在吾身者也。夫大冷之為冶也,外有鑪以載火,然後鑪之中可以置鎔矣。鎔內有藥,其上加覆焉。吾之鑪豈異是哉!  純陽子曰:敢問冶之門與其狀,可得聞乎?  正陽子曰:紫煙非世之火也。紫姻者,氣也。三素升降乎內外,鼻之息綿綿不失,而後煉之成紫煙焉。  純陽子曰:蛇有四,鼠有二,何物歟?正陽子曰:四者,四時也;二者,日月也。妙哉,其難言者乎!  純陽子曰:洞房之官居何所歟?正陽子曰:其在乎眉之問,其入二寸屬乎泥丸之前,狀如玉山,內有白元之神居於紫極。  純陽子曰:明堂則何如?  正陽子曰:其在洞房之前,入於眉者彌寸,內有中元之神居焉。  純陽子曰:太上有存三守一之道,何謂歟?  正陽子曰:一物而三體者歟,水也,火也,土也。其聚也,是為心,為腎,為脾;其變也,是為氣,為血,為精。氣也,血也,精也,其化為神。方其在身,故乃赤、黃、玄之鼎也,斯中宮者也。  純陽子曰:人之生死何其循環之無端歟:?  正陽子曰:此無異故焉,不見乎性者也,故有委心以生貪,貪生著,著生煩惱,以苦其心,心亂則神煩,神煩則欲盛,欲盛則疾且死矣。  純陽子曰:性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在太虛耶,是難言者也。形氣之去來者,其性也。  純陽子曰:神何謂歟?  正陽子曰:上玄之宮,太一真氣者也。其數三萬六千,隨其所生而變焉,故在氣變神,在神變氣,氣在則神存,神去則氣散。其散也,為雲,為霧。名之為形,出之為仙,入之為真,上結乎三元,下結乎萬物,而有長養之道焉。是以不散者其真耶,散者其死耶。  純陽子曰:神氣盡而死,氣何以絕乎?  正陽子曰:形有六竅焉,其血虧疏則神不精不正矣。不精則津液滯矣,不正則邪氣會矣,於是乎生關壅而死路闢矣。  純陽子曰:金液瓊漿何謂歟?  正陽子曰:瓊漿者,目之汨也,其餘氣流於上胖之右,是為金液也。  純陽子曰:神水何謂也?  正陽子曰:心中之血也,其餘氣流於舌之左者也。  純陽子曰:然則華池何謂歟?  正陽子曰:腎中之水也,其餘氣流於舌之右者也。純陽子曰:黃芽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生於腦之中,其居於中宮,是為腦之涎,脾之液,液之餘氣流於上唇者也。  純陽子曰:青龍何謂歟?  正陽子曰:肝也,木也。中有神水出入,在於脊勝之左,而內出於目者也。  純陽子曰:白虎何謂歟?  正陽子曰:肺也,金也。中有神水出入,在於脊勝之右,而內出於鼻者也。  純陽子曰:朱雀何謂歟?  正陽子曰:心也,火也。其位南方,其干丙丁,中有神水,由腹之右通於舌之下者也。  純陽子曰:玄武何謂歟?  正陽子曰:腎也,水也。其位北方,其干壬癸,中有神氣,由腹之左而通於耳者也。  純陽子曰:勾陳何謂歟?  正陽子曰:脾也,土也。其干戊己,中有神氣,由腎之中夾脊之上通於勝理而入於腦者也。  純陽子曰:黃婆何謂歟?  正陽子曰:脾土也,故稱黃焉,蓋脾之氣也。  純陽子曰:金翁何謂歟?  正陽子曰:肺金也,故稱金焉,蓋肺之氣也。  純陽子曰:女、嬰兒何謂歟?  正陽子曰:女者,心之涎也;嬰兒者,腎之水也。  純陽子曰:噓也,呵也,吸也,呼也,嘻也,咽也,吹也,叫也,其氣之出屬何藏乎?  正陽子曰:鼻之氣屬乎肺者也,故曰吸;口之氣屬乎肝者也,故曰吹;至夫咽者屬乎肺,吹者屬乎腎,呼者屬乎脾,呵者屬乎心,嘻者屬乎三焦,叫者、噓者屬乎膀胱。  純陽子曰:內、外八卦何謂歟?  正陽子曰:肝,震也;心,離也;肺,兌也;腎,坎也;大腹,乾也;膽,巽也;小腹,坤也;膀胱,艮也;此其內者也。目,離也;舌,震也;口,兌也;耳,坎也;頸,乾也;趾,坤也;腹,巽也;手,艮也;此其外者也。  純陽子曰:天倉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名有三;曰食堂、曰咽門、曰地戶,吾之口也。  純陽子曰:鐵牛何謂也?  正陽子曰:青龍者也。  純陽子曰:重樓何謂歟?  正陽子曰:玉樓者也,人之食噪也歟。  純陽子曰:恍惚之中有物,杳冥之中有精,何謂歟?  正陽子曰:夫所謂物者,氣中之水也。其水無形,蓋自冬至則陰至於天,積氣而生者也。是乃太極而生陰,其名有三:曰真水、曰鉛、曰虎之魄,其形白而性金,故曰日之金烏、石之玉、水之金,腦之血,總曰血海,居於腦者也。夫所謂精者,水中之氣也。其氣無形,蓋自夏至則陰至於地,積陰而生者也。是乃太極而生陽,其名有三:曰真火、曰汞、曰龍之魂,其形赤,其性火,故曰月中之玉兔。水之砂,在人為筋、為骨,為物之剛者也。  純陽子曰:烏、兔何也?  正揚子曰:金烏者,心中之水,水中之真氣也;玉兔者,腎中之氣,氣中之真水也。  純陽子曰:五嶽、六曹、四瀆、五湖、九江、二台、風雨,何以辨乎?  正陽子曰:左臉者,岱山也;顆者,衡山也一,右臉者,華山也;頰者,常山也;鼻者,嵩山也。五臟,五湖也;六府,六曹也。三焦者,三台也。大腸九曲者,九江也。精者,江也;搜者,河也;血者,淮也;津者,濟也;亦曰四海也。汗者,雨也;氣者,風也。  純陽子曰:一身猶一國也。孰為君臣歟?  正陽子曰:心者,王也;氣者,相也;脾者,大夫也;肺者,尚書也;腎者,烈女也;肝者,戶部也。膽者,禮部也;胃者,兵部也;膀胱者,刑部也;精海者,工部也。純陽子曰:龍,何物也?正陽子曰:元氣生於二腎之左右,杳冥之府也。元海也,大小如環,其氣出入如紅縷,神之父也,陽之根蒂也,陰陽之源也。  純陽子曰:虎,何物也?  正陽子曰:陰之血也,液也,變而為之者也。其生於離,竊五穀之真氣,至於心而化焉,流於腎之官而精氣成矣,是謂朱汞也。火龍在坎也,命之根也,神之母也。  純陽子曰:鉛者,靜也,性也,性果何所生乎?  正陽子曰:五穀之真氣為心所竊,化而為血,於是血復化為液,液復化為真氣,凝而為神,此性也。  純陽子曰:汞者,動也,命也,何謂也?  正陽子曰:命者,居於二腎之中,元海之內,所出真元之氣,於是其中有真水焉,本生於心,流於腎化而為精,精者莫親於斯二者也,故靈源流之元氣不止則神不寧矣。  純陽子曰:本立而道生,何謂本歟?  正陽子曰:神也,氣也,精也,髓也,涕也,唾也,津也,血也,汗也,汨也,斯其為本歟,本之不立,如木之蠹條幹槁矣。故吾身流轉則體潤矣,是謂神水者也。  純陽子曰:三池何謂歟?  正陽子曰:口者,玉池也;泥丸者,天池也;胃者,中池也。  純陽子曰:九宮何謂歟?  正陽子曰:腦之中有九房,其骨八片,九房之中又有四雌五雄守焉。  純陽子曰:三關何謂歟?  正陽子曰:口者,天之關也;手者,人之關也;足者,地之關也;泥丸者,上關也;絳宮者,中`關也;下元者,下關也;以此為關,何以閉塞乎?非知道者之言也。吾今告汝:以上關者,目也;中關者,鼻也;下關者,口也;其徑通乎九竅,邪之所害也,故欲加鍵焉。  純陽子曰:人有天地陰陽,何謂歟?  正陽子曰:首,天也,足,地也,其外者也;心圓而腎方,其內者也。日,陽也,月,陰也,其外者也;氣升而液降,其內者也。故天至於地八萬四千里,心至於腎亦八寸四分焉,此心腎比天地者也。  純陽子曰:二至也,二分也,於吾何所法歟?  正陽子曰:時加乎子,加乎午,二至也;時加乎卯,加乎酉,二分也。此日之比於二至二分者焉。晦也,望也,二至也,二分也。此月之比於二至二分者焉。夫日北至而陽升,自下而上以還於天,於是一陰至焉;自日南至而陰降,從上而下以還於地,於是一陽至焉。春之分也,陽升於上也,遇春分而入於陽而離乎陰者也;秋之分也,陰升於上也,遇秋分而入於陰而離乎陽者也。  純陽子曰:五賊者何居乎?  正陽子曰:人者得五穀而養,得五行而生,生則有敗者也。故五行者可以生可以死,五行者所以為寇歟。  純陽子曰:月候氣節時歲,何謂也?  正陽子曰:十二時者,一日也;五日者,一候也;三候者,一氣也;二氣者,一節也;二節者,一時也;四時者,一歲也。  純陽子曰:勒陽關有道乎?  正陽子曰:入室斂身端坐,神識內守,微脅其腹焉。  純陽子曰:丹有採者,何謂也?  正陽子曰:滿口咽其津液而般歸於命府,運氣於黃庭之中,於是氣液造化而成精,津積而為血,血積為珠,珠為汞,汞為砂,砂為丹,此其採之者歟。  純陽子曰:黃庭何謂歟?  正陽子曰:其在膀胱之上,脾胃腎之前,臍之後,肝之右,肺之左,如鸚子,如權石?  純陽子曰:脾者謂之黃婆而不謂之黃庭,何也?  正陽子曰:脾能接心之液、腎之氣,和合而成丹,非黃庭也。  純陽子曰:進火者於何所乎?  正陽子曰:火者生於臍之下,觀之無形,遠不可取也,近不可捨也,狀如青冥焉,不可名也。  純陽子曰:金液煉形,形神妙而合道真,何謂也?  正陽子曰:煉汞成神,煉氣成形,於是後昇前咽,一一物合而成胎,是為與道合真,斯金液煉形者也。  純陽子曰:日用八卦何謂也?  正陽子曰:時加乎亥者,乾也;加乎子者,坎也;加乎寅者,艮也;加乎巳者,巽也;加乎酉者,兌也;加乎申者,坤也;加乎午者,離也;加乎卯者,震也;此猶外者也。  純陽子曰:夾脊亦有三關,可得聞乎?  正陽子曰:夾脊之節二十有四,凡一關直三.節焉。腦之下名曰玉關,其夾脊相對名曰中關,內腎相對名曰下關。  純陽子曰:聞大道之名,未聞其狀也。  正陽子曰:道者無形也,言之非道也;道者虛也,以實言之非道也,道以虛為體者也,其如呼於山者,其谷應之歟。故養於肺之中者,神氣也,真性也。  純陽子曰:修真者有魔撓焉,其何以哉?  正陽子曰:念不歸一而外馳則魔斯至矣。於是心動則神迷,神迷則昏,昏則魔盛而功難成也。  純陽子曰:禦之有道乎?  正陽子曰:難乎其言哉!  純陽子曰:風也,雲也,雨也,霧也,霜也,雪也,霞也,如之何其變也?  正陽子曰:真元之氣也,其氣不定,呼而為霞,吸而為霧,吹而為風,呵而為雲,零而為霜雪,凝則為雨露,升黝騰於天,降則墜於地,清射浮,濁財沉,斯隨所變者歟。  純陽子曰:人之身有天地之數,上位下弦具焉,其金八兩,是為一百九十有二銖,其銀亦然,陽也陰也亦然,故六十有四卦,其爻三百八十有四,一分四銖以應陰陽之火,數有日月時候焉,其在人也謂之何哉?  正陽子曰:天地之數,吾已言之矣。八萬四千里,天地也,八寸四分,心腎也。故奪得天地之數者,如運諸掌數,二五為十也。  純陽子曰:白馬之牙,其狀如何?  正陽子曰:五行備矣,五臟之正氣其津其精凝焉,其氣其液合諸於鼎,於是白氣出矣,其狀如縱火,如白馬之牙。  純陽子曰:心有異名乎?  正陽子曰:心者司南,其干丙丁,其德在火,其卦曰離,其名曰朱汞,曰赤龍之趾,曰女,曰離女,曰瑤臺。心有血焉,謂之赤鳳之髓,其流入於腦謂之海,其流入於)華池謂之神水。  純陽子曰:腎有異名乎?  正陽子曰:膺者司北,其干壬癸,其德在水,其卦曰坎,其名曰嬰兒,曰異鉛,曰金光,曰金精,曰靈根,曰玉壺,曰玉爐,曰北海之龜。  純陽子曰:九還七返何謂也?  正陽子曰:時自子而至申,九轉者也。故煉者九年為一轉,三轉而為一周焉。天有七曜,人有七竅。夜行五轉者,七曜也;內行五臟者,七竅也。吾之真氣上下周流,自申至於寅,一陰一陽,一升一降,一浮一沉,精也,髓也,涕也,唾也,氣也,液也,汗也,晝夜存之而不走失者,七返也。  純陽子曰:金鼎、金華何物也?  正陽子曰:金鼎者,華蓋下覆焉,其位西方,其干庚辛,其德金焉;金華者,肺也,其位西方,其氣白,自肺而出,其凝如花。  純陽子曰:神光何如哉?  正陽子曰:修之九年,其光見矣。  純陽子曰:意者猶馬歟,猶猿歟,不知乾之馬、驛之馬狀如何也?  正陽子曰:乾馬者,心之液也;驛馬者,其氣也。猿者,心之意也。  純陽子曰:乾之牛何也?  正陽子曰:腎之氣,北方壬癸之水也,所謂鐵牛也。  純陽子曰:六賊何謂歟?  正陽子曰:目也,耳也,鼻也,舌也,心也,意也。夫萬事之根,孰不由是者乎?  純陽子曰:三車何謂歟?  正陽子曰:前後微脅者,大牛車也,羊鹿車也;胃院者,河車也,天河也,水府真一之氣從天內來,通於口鼻,故曰河車者也;臍之下者,火車也。  純陽子曰:孰為蓬萊之洞歟?  正陽子曰:腹之中其上下者也。  純陽子曰:孰為曹溪歟?  正陽子曰:唇之內,牙之外者也。  純陽子曰:孰為三尸歟?  正陽子曰:心腎之氣也,一日三毒,二曰三尸。三尸滅則成真矣。  純陽子曰:二泉孰生歟?  正陽子曰:其出於口之中,舌之下,左右有二穴焉,其大如緘鋒,通於心肺,時有精液生於咽,此潤萬物而濡五臟者也。  純陽子曰:人何以肖天地歟?  正陽子曰:吾之目,其日月也;吾之腸胃,其湖海也;吾之喜怒,其陰霽也;吾之鼻顆,其五嶽也;吾之呼吸,其雷霆也;吾之五臟,其五行也;吾之氣,其風雲也;吾之毛髮,其草木也;吾之汗相,其雨露也;吾之血脈,其江河也;吾之涕唾,其霜雪也;吾之穢,其糞土也;吾之男女,其陰陽也;吾之形,其棟宇也;吾之九竅,其九曜也;吾之四支,其四方也;吾之毛孔,其四象也;吾之五行,其五星也;吾之津液,其泉水也;吾之四象,其四時也;吾之八卦,其八節也地有八節;吾之興寐,其晝夜也;吾之蠟虱,其螻蟻也;吾必老稚,其寒暑也;吾之否泰,其日月盈虧也;吾之生死,其天地之返覆也。夫能測天地之機,吾可以等其久矣。  純陽子曰:既聞要道,於是發玄鍵而知八漏之禁焉:目之汨走者,肝漏也;鼻之涕走者,肺漏也;口之唾走者,腎漏也;外腎之汗者,心漏也;夜而盜汗者,小腸漏也;寢而有涎者,腦漏也;夢與鬼淫者,神漏也;淫欲者,乃身漏也。夫八者能固而不漏,使入於金鼎玉池,聚之以為鉛汞者,其可度哉!道樞卷之五竟#1正:原作『止』,據輯要本改。#2三:輯要本作『二』。道樞卷之六至游子曾慥集  虛白問篇驪山之姥,始釋陰符,載為發明,山澤之儒偉。  純粹子楊谷,字虛白,號純粹子見奇士於蜀都,方瞳湛然,月角有光。純粹子異之,從而問道焉。  奇士曰:唯。純粹子因曰:《陰符》不云乎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國安民之法,下有強兵戰勝之方,何謂也?  奇士曰:抱一者,煉神也。《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者,水也。天生神水妙化之基,《易》所謂天一者也。真一子曰:此真鉛之精,天地之根,陰陽之祖也。萬類賴之生成焉,千靈乘之舒慘焉。夫能抱一守中則神氣不散,名真人矣。昔者,黃帝得天皇真一之經而不達其旨,乃見皇人於峨眉之山而問焉。皇人曰:真一者,在北極太淵之中,其前有明堂,其下有絳宮,於是華蓋金樓,左杓右魁,龍虎分衛焉。不奪不與,一安其所;不遲不疾,一入其室;能暇能豫,一乃不去;守一居真,乃得通神;節飲約食,一乃留皂。故知一者非難也,守之而勿失者為難也。純粹子曰:世之學者以道為強名者也,號之虛無以為自然,無為更不修煉,斯何如耶?  奇士曰:斯言過矣,不知天地要用之機,陰陽變化之道。夫無為者,非不修煉者也。不因修煉其何以離於生死乎?所謂無為者,無所不為也。身外之物謂之有為可也,悟道修真非有為也。夫道者,性之本也;性者,心之源也。心性同體,應化無邊,是乃所謂自然者也知乎此而能虛心實腹,抱一而遷,則可以仙矣。  純粹子曰:富國安民者奈何?奇士曰:煉氣之法也。  《老子內丹經》曰:一身之設,一國之象也。聖人以身為國,以心為君,以精氣為民。民安則國斯泰矣,民散則國斯虛矣。  夫能惜精愛氣,則所以長生者也。夫人之形稟父母精血而為,元氣所化者也。中黃真人曰:骨肉者以精血為根焉,靈識者以元氣為本焉。性者,命之本也;神者,氣之子也;氣者,神之母也;子母者,不可斯須而離也。如是則氣乃湛然住於丹田而成變化矣。《老子》曰: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出息微微,入息綿綿,深根固蒂,此長生久視之道也。《內觀經》曰:氣來入身謂之生,神去於形謂之死,所以通生謂之道。於是氣旺則人旺矣,氣衰則人衰矣,故日氣能富形,神能御氣而飛形者也。其訣在乎天門開,地戶閉,永永綿綿而勿廢。其吸也至於根,其呼也徹於蒂,如鸚抱卵,如魚生水,聖胎成而斯蛻矣。  純粹子曰:強兵戰勝奈何?  奇士曰:金液煉形者也。積魂以消陰魄,陽兵以禦陰寇,蓋用五行相剋,八卦相盪,歸根復命而成丹者也。黃帝曰:還丹百數,其要在乎神水華池。易真子曰:還丹者,反覆陰陽之氣者也。聖人設其法象誘太陽之氣,先為神丹以駐形神,然後能成其道焉。如國之有寇須兵以制之,既制之矣乃可行皇王之道焉。坎戊者,月精也;離己者,日光也;坎離者,水火也;子午者,卯酉也;龍虎者,烏兔也;震兌者,房參也;魂魄者,陰陽也;雄雌者,父母也;夫婦者,男女也;鉛汞者,金木也;甲己者,乙庚也;乙庚者,丙辛也;丙辛者,丁壬也;丁壬者,戊癸也;金華秋石者,嬰兒姥女也;黃芽白雪者,丹砂也;交梨火棗者,玉醴金漿也.;河車者;黃婆也;神水者,華池也。此殊名而同歸者也,其要不出乎陰陽而已。《太一志》曰:聖人括《易》象以煉鉛焉,固身保神非外物也。曹真人曰:以元氣補元氣,豈必丹砂石哉!陶真人曰:綴花不可以結實,內肉不可以成胎。立乾坤,運水火,合三才,應天符,然後可以為丹矣。劉真人曰:乾坤者,鼎也,天地之道也;坎離者,藥也,南北之位也;龍虎者,束西也。真一子曰:自復也、乾也、娠也、坤也十有二辰之中觀其氣候,分震巽之門,子而往,午而來,陰符陽火合於天符。三百有六十度,此晦朔陰陽刑德交會、天地變化萬物生成之數也。依乎刻漏而運行焉,奪取氣候入於神室之中,可使真鉛天地之母受此運用而產精神者也。《龍虎經》曰:道猶馭也,銜轡準繩,隨軏轍之處中以制乎外者也。蓋有偃月之鼎,其要在乎三日庚生以開兌之戶,黑金胚出而白銀來矣。九六者,春夏也,其施三五焉;七八者,秋冬也,其復來往焉。是知大丹者,元氣之所造化。故曰:華池神水,玉汞金鉛,乾坤運用,日月烹煎,屯蒙發火,進退精研,抽添沐浴,九轉一年,坎離貫通,功行三千,持之勿息,化形為仙。  純粹子於是始明三清之要,復問曰:止行煉神可乎?  奇士曰:斯神仙矣,為其形沉而神超也。  純粹子曰:止行煉氣可乎?  奇士曰:斯胎仙矣,為其神氣交感,結胎育嬰,如蟬蛻也。  純粹子曰:止行煉形可乎?  奇士曰:斯住世矣,為其返老而為少也。  純粹子曰:三法俱行則何如?  奇士曰:斯升天官矣。  純粹子曰:三法之外亦有道乎:  奇士曰:於是有存神入定,尸解活脫,投胎移形,躡斗步呈,五符三氣,五牙六字,抱月採日,服氣絕粒,吐納屈伸,道引存想,其條千數皆傍門之淺方,初學之漸階,不足進也。  純粹子遂從授煉神、煉氣、煉形之訣焉。真誥篇  列仙之靈,吐辭為經;撮其玄機,可以順生。  杜廣平杜契宇也,後漢末人授玄白之道於介先生,常旦旦坐臥,任意存於泥丸,其中有黑氣焉;次存於心,其中有白氣焉,臍之中有黃氣焉。其初存也,氣出如豆,既而其大衝天。於是三氣如雲,纏咽繞身,而覆身之上,變而為火,在三咽之內復合景以煉一身,一身之內五臟照徹。如是旦而行之,至日中而止。於是服氣百有二十過,所謂知白守黑可以不死者也。《太素丹經景》曰:一面之上,常得左右手摩拭之使熱,高下隨形,皆使極匝焉,可使皺斑不生,而光澤如少女矣,所謂山川通氣者也。  《精景按摩經》曰:臥起當平氣正坐,先叉左右手乃度以掩其頸後,因仰面視上而舉其頸,使頸與左右手爭為之三四止,使人精和血通,風氣不入,已,復屈動其身體,伸手四極,反張側掣,宣搖百關,為之各三焉,外起以悅或厚帛,拭頸中及耳之後,使周匝俱熱溫溫然也。順髮摩頸若理櫛之無數焉,良久摩左右手以治面目,已,乃咽液二十過,以導內液。常行之則其目明,其體不垢,邪氣不干矣。於生氣之時咽液二七過,按體之所痛向其王方而祝:曰:左玄右玄,三神合真;左黃右黃,六華相當;風氣惡疫,伏匿四方;玉液流澤,上下宣通;內遣水火,外辟不祥;長生飛仙,身常體強。祝已復咽液二七過,按所痛者二十有一過。常行之則無疾矣。耳目者,尋真之梯級,總靈之門戶也。常以.手按其眉後之穴三九過,以手心及指摩其目權上,以手旋其耳行三十過,其摩惟數數然無時也。既已則以手逆乘額上三九過,從眉中而復上行入髮際,其咽液無數焉,常行之目清明矣。眉之後有小穴,是為上元六合之府也,其生化生日之輝焉。目之下權之上,是庾明之津也,以手旋其耳者,採明瑛之道也。夫人之老鮮不始於耳目者也,以手乘其額之上而內存赤子,則日月雙明,上元喜矣。於是終三九之數,是為手朝三元,固腦堅髮者也。首之四面,以左右手乘之,順髮就結,惟令多焉,於是首血流散,風濕不凝矣。既已則以手按其目二九過,是為檢目神者也。  司命束卿曰:清齋辟穀,則晝存日夜存月,在於口中,使其大如環,其日赤色有紫光九芒焉,其月黃色有白光十芒焉,於是咽其光芒之液,常密行之無數焉,或使日月居於面,左日右月,於是二景與其瞳合氣相通,是為攝運生精、理和魂魄之道也。  太虛真人曰:月之五日子之時,內存日象從口而入,在於心之中,使照一心之內,與日合光,覺其心暖焉,即咽液九過,至於十有五日,二十有五日、二十有九日復為之,則耳目聰察,百關鮮徹,面有玉光,體有金澤。十有五年,太上遣仙車至矣。  《大智慧經》曰:內存心中有日大如錢焉,赤色而有九芒,從心而上,出喉至齒,回還胃中,如是良久,自見其心胃已。乃吐氣咽漱三十九過,一日三行之,行之一年疾除,五年身有光彩,十八年可以得道,日行無影矣。夜服月華如服日焉,惟從腦中而下,其入於喉芷,亦不出於齒而還入於胃。  張微子曰:平旦先閉目內視,如見五臟,因口呼出氣二十四過,使目見五色之氣相纏於面,因入於口納此五色之氣五十過,咽液六十過,扣齒七通,咽液七過,乃開目,久行之常乘雲霧而行,此服霧之方也。  九華真妃曰:日者霞之實,霞者日之精。唯聞服日之法,未見餐霞之經。餐霞之經甚秘焉,致霞之道甚易焉。目者,身之鏡也;耳者,體之牖也。視多則鏡昏,聽眾則牖閉矣;吾有磨鏡央牖之術焉。面者,神之庭也;髮者,腦之華也。心悲則面焦矣,腦臧則髮素矣,精元內喪則丹津損竭矣;吾有童面還白之法焉。精者,體之神也;明者,身之寶也。勞多則精散矣,營鏡則明消矣,,吾有益精延明之經焉。守真一篤者,一年則首不白,禿髮更生矣。內有家業子孫之羈,外有王事朋友之交,耳目.廣聞,聲氣雜役,則道不專,行事無益矣。真才多隱乎林嶺之中,遠世而抱找則嬰顏而玄鬢矣。於是吾將致乎玉醴金漿、交梨火棗騰飛之藥,若體未真正,邪念盈懷,則不能致矣。火棗交梨者,非外物也。其生於心。其中有荊棘則梨棗不見矣。  青童大君曰:欲殖滅度根,當拔生死栽;沉昤墮九泉,但坐惜形骸。  西城真人曰:神為度形舟,薄岸當別去;徘徊生死輪,但苦心猶豫。夫學道者可不自力乎哉!夫人之死也,其形如生者,尸解也。足不青,皮不皺,目光不毀,髮不脫,而堅形骨者,尸解也。尸解之仙,方得御華蓋、乘飛龍、登太極、游九宮而已。得道之士暫游太陰者,太一守其尸,三魂營其骨,七魄衛其肉,胎靈保其氣矣。為道者,當令三關常調焉。口者,心之關也;足者,地之關也;手者,人之關也。三關調財五臟安矣。姜伯真遇仙,仙使乎倚日中,其影偏焉。仙曰:子篤志學仙而心不正,何也?吾誨汝。日出三丈,措手二肩之上,以日當其心,心暖則心正矣。從之遂得道焉。以夜半去枕平外,握固放其體,若氣調而微者,身神具者也。學道有九患焉:有志無時,一也;有時無友,二也;有友無志,三也;有志不遇師,四也;遇師不覺,五也;覺而不勤,六也;勤不守道,七也;志不固,八也;固而不久,九也。喜怒損其志者也,一及樂損其性者也,榮華惑其德者也,陰陽竭其精者也;道之忌也。為道者,口常吐死氣而取生氣焉,慎笑節言而思其形焉。式規之法能使目明,何也?吾以甲子旬取束流清水,合真丹以洗其目,斯則明矣。  太上曰:人命在幾日問?或日數日間,或曰終食問。太上曰:未也。或日在呼吸問。太上曰:善哉!可謂知道矣。  紫微夫人曰:為道者,譬持火入冥室,其冥即滅而明獨存矣。財色者,其如刀刃之蜜歟!孺子知其甘於口而不知有截舌之患焉。  南極老人曰:愛而生憂,憂生則有畏。故無愛則無憂矣,無憂則無畏矣。  太上真人曰:彈琴絃緩如之何?或曰:不嗚不悲。曰:絃急如之何?曰:聲絕而傷悲。曰:緩急得中如之何?曰:眾音和合,八音妙奏矣。  太上真人曰:學道執心其如琴乎t學道之人如思朝食,未有不得者也;惜氣如惜面目,未有不全者也。下士競於求名,其如香以自墦,墦則氣滅,徒欲眾聞之,不亦惑歟!  《太素經》曰:左右手常摩拭其面使熱焉,則皺斑不生而光澤矣。摩左右掌至其熱以拭其目,順手以摩其髮如櫛焉。左右肱更相以手摩之,則髮不白、脈不浮矣。  《消魔經》曰:若體中不寧,當反舌塞喉,漱津咽液而無數,斯體中自寧矣。耳數按抑則聰徹矣,其名日營治城郭,名書皇籍者也。鼻數按其左右則氣平矣,其名曰灌溉中嶽,名書帝錄者也。目欲瞑而坐,內視以見其五臟,則腸胃斯明徹矣。吾櫛髮則向王地而祝曰:泥丸玄華,保精常存,左為隱月,右為日根,六合清煉,百神受恩。既已咽液者三,則髮不白而日生矣。  《正一經》曰:閉氣定靜可使百鬼畏憚,功曹使者龍虎君至矣。夢之惡者,何也?一則魂妖,二則心試,三則尸賊也。既寤以左手捻人中者十有四,扣齒者十有四,則反凶生吉矣。善夢則摩其目十有四,叩其齒十有四焉。寢之床欲高,高則地氣不及,工鬼氣不干矣。夫鬼氣侵人者,常依地而為祟焉。夜行叩齒,鬼斯畏矣,不敢近也。甲寅庚申是鬼競亂、精神躁穢之日。黃牛道士曰:夕寢存日在額之上,月在臍之上則萬邪遠矣。  中山劉偉道學仙十有二年,仙師試之以十萬斤之石懸以一髮,使偉道寢其下。偉道心安體胖,仙師日可教也。餌之神丹,白日升天焉。昔者,有人好道不知其方,夙夜向柏木拜之,求長生焉。逾二十有八年,於是木生紫華,其甘如飴,食之而仙。或有拜太華者,致西嶽丈人授以道。或有拜河水者十年,致河伯授以水行不溺之方。此無他焉,精誠之至也。王仲甫吸引二景,餐霞四十有餘年而無成焉。其子服之十有八年而仙去。南嶽真人謂仲甫曰:爾腦宮虧喊,筋液不注,安得有成哉?仲甫治其疾而後修其真亦仙去。故學道者必先養其身而後可與議矣。道樞卷之六竟 道樞卷之七至游子曾慥集黃庭篇  內景之學,蓋有二家,榷其至當,其思無邪。  人之絳宮者,上清也,其名曰紫霞。蓋身之中五行混然而聚,至靈之氣者也。  三魂者,一曰胎光,其居上丹田;二日爽靈,其居中丹田;三曰幽精,其居下丹田。  下丹田者,下關元也。其名日命關、曰金關、日玄關、日死生關。  二腎者,其左少陽,其右太陰;上通於諸脈,及於經終,此密戶也。  二腎所生,如日月之氣常隨呼吸而出入焉,內灌於生門,上入於泥丸,上下通流如日月之運行,人之動靜呼吸,心宜常存之者也。  元氣者,出於下丹田,流注於身。凡晝之干則陽極而陰生,故會合於泥究丸。陰陽相推,循環無窮,晝夜之問猶列宿分布焉。夫能服氣固精,得其節符,則靈氣凝變,如紫煙白雲,充於三田,其升為雲,其降為雨,以之灌溉五臟而植根者也。上納津液,下勿泄其氣,氣液充滿,如深井之出涌泉,自然洞流無窮,通於鼻門,而入於口,滋於其身,如是則黃鉛紫汞生矣。依時採而煉之,入於丹田,貫諸百節,自然出暗室而照真陽之門。故日回紫抱黃入丹田者,此之謂也。  口者,玉池也。其中靈液皆由脾胃消化水穀承變而生焉。其源自乎肘後之關,衝之至於輾鱸之關,其分四脈:下之二脈,從頂之後入頂之下,透舌之二竅及下齒齒縫也出焉;上之二脈入於泥丸,穿於上愕之二竅及上齒出焉。一氣不調則水穀不化,脾胃之氣緩而玉池乾枯焉。  《經》曰:晝夜不寐乃成真。不寐者,非不寢也,去陰昏之氣而已。  《九皇丹經》曰:晝咽靈液,夜伏真氣,久則氣輸自#1運於三宮,如波濤之聲。所以心合於氣,氣合於神,融而且和,泯泯澄湛,不逐於物,入於不動之境焉。  存黃庭者何也?閉八門,鎖金關,澄湛靈臺,掃除陰室,使二氣交會於蟾官,所以制煉瓊丹、填補血腦者也。  耳也,鼻也,口也,心也,命關也,耳鼻凡兩。不可妄啟發焉,當收視反聽,絕諸外照。其名日七羹玉籥閉二扉,此之謂也。  夫修大還者,必先肩三要焉,三要者,耳也,目也,口也。而後閉金關焉。如是則太一玄泉消於幽關,上貫於崑崙矣。  九微上仙常帶虎符者,水中之金也。  脾者,橫津也。脾長一尺,橫津長三寸有六分,在心之下,謂之黃庭之府焉。  心與脾者,父子也。是為火生於土,靈臺之所居也。  鼻者,中嶽也。竅之左,其氣之出財陽也;竅之右,其氣之出則陰也。  晝夜陰陽不定焉,觀其運行始會於丹田,次流於寸口,朝於鼻中,貫於五內,歸於命門。  扁鵲曰:一#2呼也,其脈行乎三寸焉;一吸也,其脈行乎三寸焉。呼吸定息,其脈之行是為六寸。晝夜一萬三千五百息,則脈行乎五十度而周於身矣。其運行之道,蓋如環之無端焉。  榮者,陽也;衛者,陰也。榮臧一息則生寒矣,衛加一息則生熱矣。神能御氣則鼻不失息,如嬰兒之在胎者也。故胎息者,上至於氣關,下至於氣海,非若口鼻之勞也。  真人之息以踵何也?氣伏於下元,則其息長而遠矣;出於三焦之上,則其息短而促矣。葛真人曰:靈龜俊鵠,千歲不食者,善息故也。舌之下有三穴焉:左日金津,右日玉液,中日玄膺,皆涌生甘泉以灌於氣海。氣海者,命門也,此生死之岸也。  曰神、日氣、日精,身之三寶也。保之之要有三焉:始以導引百骸,通流血脈,以安其四體;中以勤修百行,抱制魂魄,以全萬神;終以淘煉本元,飛行日月,以復其真精。真精者,得一可以仙矣。  治身之要在乎存想,於是又有妄想、真想焉。夫閉目作觀,或引五色之氣,或化日月之光,或為龍虎之形,或作嬰兒之象,或思赤珠,或現金丹,此妄想也;閉目內視,而使神識氣,氣識神,於是氣為神胎,形為氣主,神氣相合而自然,此真想也。日月既足,可以出入其轂矣。肺主乎氣者也,是為華蓋焉。其下通於命關,其上貫乎神廬,氣或不通則鼻塞矣。於是存其白元,靜調六氣,哂,噓,呵,吹,呼,吸也。可以革壅滯矣。白元者何也?肺之真氣也。  能治身者,莫先乎行氣。氣活則血榮,血榮則精實,精實則神靈,而四海內豐矣。四海者何也?氣、血、精、髓也。其要在乎戒五傷焉:多乎鹹則心傷矣,多乎苦則肺傷矣,多乎酸則脾傷矣,多乎辛則傷肝矣,多乎甘則腎傷矣。不特此而已,久于視則血傷矣,久于外財氣傷矣,久于立則骨傷矣,久于坐則肉傷矣,久于行則筋傷矣。知此者,血氣調理,上可以窮七返,下可以究九還,煉真元,伏金液,於是血成乳,氣成雲,骨成金,髓凝霜矣。  肝者,藏魂也。忍怒可以制陰,抑喜可以養陽者也。一陽起於子而至於巳,則六陽極矣,常人之真氣遇極則飛散焉。達生之士觀其極則內生一陰,陰極於,亥,亥,六陰也。則內生一陽,陰陽相推,生生無已,故得神全精復與天地相久者也。此何道乎?用七日來復之候以攝魂還魄,煉丹結胎者也。  腎堂者,玄關也。心腎合為一脈,其白如棧,其連如環,其中廣一寸有二分,包一身之精粹,是為九天真一靈和之妙氣,至精活命之深根者也。若夫五臟六腑,百關百脈,金津玉液,日月之光華,皆在乎腎焉,常能存固,則二部之海水應刻定候,其潮自生,至於生門矣。生門者何也?幽關之戶也。水之運也,及冬至則王氣極,氣極則凝為霜,結為冰。夫能實其腎則凝為白金,得乎離火則為還丹矣。夫火極則炎上,水極則流下,故陰極則無陽,陽極則無陰,水火之極莫能力制。悟此者斯審陰陽消長之理,擘洪濛,開造化,提日月,升崑崙,以成逆會七返者也。始升腦則成雲,次貫骨則成髓,髓滿則骨堅,骨堅則生肉,肉實則筋舒,筋固射添血,血盛則益氣,氣沖則益毛髮矣。  脾者,金臺也,元氣之大根也,能消穀分氣者也。其脈下貫於命門,在臍之下一寸有三分,名日玉環,是為下丹田。夫命門者何也?性命之門,非獨右腎而已也。常溫養脾火,使土氣充盈,則體強而本固矣。脾實氣盈則其臉如丹。蓋脾者其長,一尺,掩於太倉,若其壯實則五臟亨通,虛則四支墮矣。昔乖崖子張忠定,公詠也見希夷先生當暑而附火,綿冠厚納,曰:吾守一泓之氣,不能與造化爭焉。膽者,六府之精也,主諸氣力,外應乎目瞳鼻柱者也。煉三元之氣,既久則五臟之靈光夜燭矣。  三魂寧者,夢寐滅矣。三田各有室焉,其室一寸有二分。陽馳陰走,聖人狀之為龍虎,謂其難制伏者也。曰鼻,日目,曰心,此身前之三關也;曰尾問,日肘後,曰輾鱸,此身後之三關也;日口,日手,曰足,此身外之三關也。呼吸進退,闕一不可焉。知三田者,存煉北方之正氣,採之有時,還之有數,自然變化,九玄金液之大丹者也。  地戶者,口中也;.帝鄉者,額心也;鼻之氣出清入玄者也。夫存想發火,運載河車,不離乎呼吸而已。於此煉其津液而入於玄宮,腎之鉛汞飛出於上道,於是上下關鍵而不泄,聖胎斯成矣。  舌之吐縮,漱津咽液,當如江河之注,五內源源不絕者可也。  養三田,摩六府,固神室,閉邪關,於是結五內之精華,育大化之元胞,使氣住于神宮,丹回於腦,可以變朽為榮矣。三田修煉之功至則留精止胎,自然三氣右旋於腦戶,六陽左繞於乾宮,上下順流,百關俱爽,財九竅洞達矣。  北方正一之氣,其主洞房金室坎離之二氣也。坎離交則日月精華自然合一而會於三田矣。  金室下元者,腎官也。其名日壽海。尾聞不禁則滄海竭矣。故曰:長生至謹房中急,其此之謂歟!  內視三房九室,使內外洞徹,乃存漱五牙之玉液而咽之,五牙,五臟也。於是閉命關,下金鎖,制精氣,欲急伏鉛汞之將飛,鉛者,水中之金也,盈則魄動矣;汞者,火中之銀也,滿則魂搖矣。  大腸者,玉堂之府也;小腸者,元陽之府也;左膀者,太和之府也;右胱者,太素之府也;胃者,中黃之府也;膽者,太清之府也;修之治之,勿令故焉斯可也。  善治生者,先治其心,將躁則安之,將邪則正之,將求則以捨而抑之,將濁則以清而澄之,行止於是,造次於是,久之則物冥於外,神鑒於中,不求靜而愈靜,不求泰而彌泰,於是動寂俱忘,天真自適焉。  五行者,散而為五,混而為一者也。一者,一氣也。一者,道之始,藥之祖也。故天以一陽降而生復,六降而生乾;陽極矣則一陰降而生娠,六降而生坤,十一月至四月,其卦復、臨、泰、大壯、央、乾也;五月至十月,其卦娠、逐、否、觀、剝、坤也。聖人收採天地之真氣,分成二體:一日鉛,二曰汞。各八兩合乎三百八十四銖二+四銖為一兩,三百八十四銖者一斤也,以應於卦爻者也。仰觀天道,俯推漏刻,以均分其火候,奪取一千八十之火功,以脫凡胎,斯蓋起於一,終於一。金丹之火候也,從玄根而論之,則混元一判,三才具焉,四時遷焉;從內景而論之,則洪濛一判,三宮具焉,萬象生焉,四氣運焉。此天地人皆生於一者歟。其妙在乎合三五之氣,用九九之節符。三五者何也?水、火、土也。於是閉幽門,研八遲,分三明。其父泥丸,其母雌一,以收三光,歸於子室,精神不失矣。八逐者何謂也?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者是也。三明者何謂也?二腎之宮,其左為日,其右為月,而斗所居者是也。吾身有日月焉,使之高奔,上徹於泥丸,中行於五內,上下三宮,循環無窮,則百骸固而精髓實矣。此黃庭之道也。  玄一者何也?煉陰魄,養陽魂,結玄珠而固精海者也。  世人以陰煉陽,其自壯而至老者乎?達士以陽煉陰,其自老而復壯者乎?漱煉者先閉諸洞,後轉赤龍,上假玉池之津液以灌養增添焉,使上下相通,是為胎津胞液之大藥者也。胎津者何也?北方之中吾能深肩固鍵,則三田九竅清靜而無漏,其一津一氣結矣。  《經》曰:飛昇上天駕玉輪,晝夜七日思勿眠,何也?六陰六陽,七復之數,內煉金丹之火候者也。勿眠者,常澄湛其真思,不可昏昧靈臺者也。百穀者,土地之精也,止能養形而已。語曰:子欲不死,腸中無滓;子欲長生,腸中常清。故宜食太和之精氣焉。夫欲實其腹,先虛其心。心主靜者也,氣主動者也。故通乎道者,翱翔海宇之外而心常寧焉,休息毫釐之問而氣常運焉。靜然後能契至虛,虛極則瑩,瑩極則明,明極則徹,徹則天地之大莫能逃乎方寸矣。心者,神之宅也;目者,神之窗也。心運則目開,心住則目閉。故晝耀景,暮閉藏,則通利華精,而陰陽調矣。榮衛二氣,注行乎六合,隱於卯酉,藏於二腎。腎之左玉房也,太和真人居焉;腎之右金室也,太玄玉女居焉。北斗者,內有四輔,外有三杓,常混合於氣海。氣海者,初九潛龍建子之位也。  《經》曰:知雌守雄可無老,何謂也?雄者,火龍也,善食紫金黃芽,其性好動而不息焉;雌者,水虎也,善食紅銀白雪,其性好馳而無定焉。通乎道者,使龍虎潛交,餌之以紫金黃芽,養之以紅銀白雪,故得雄依雌戀,虎伏龍潛,自然風雨順序,天地之功成矣。心精專則其內不傾,上合三焦而下玉漿,取津於玄膺,入於明堂,溉於其喉,神明通矣。斯乃下有還丹則必上烹元液,使陰盡而陽生,火抽而水添,循環而不止。何以取津乎?攪漱舌之下則波濤自滿,咽之則注於丹海矣。大功欲成者,其邪關外塞,命門中關乎?肺者主乎榮衛二氣,其在於腎是為金水相生,父子之道也。行三十六咽於玉池,則百脈通而血液滋矣。此七返者也何謂也?騰腦則成雲,降口則成水,傳肺則成唾,傳心則成血,傳肝則成精,傳脾則成液,傳腎則成二脈,而為陰精陽粹者也。金津玉液者,陰陽之所生也。夫能上經七返,傳入於二腎,下變九還,傳至於腦,上下往來而不息,於是為瓊膏玉霜者歟。大功漸著則元氣充實,八素之液流通,其腎受精,貫於五內,更九九之真火,氣滿候足則金丹成矣。太極篇  身有橫津,太極之根;葆其中黃,形可長存。  束陽子曰:人受中氣以生,與天地同於一稟者也。《易》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太極者,大中之謂也。《春秋傳》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人之就胎,其腎先受形焉,次之以生五臟,故腎為命門者也。其左為少陽,為天,為日;其右為太陰,為地,為月,是一身之太極判而始生者也。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太極常若也;人之所以長生久視者,以中氣不失也。故古先至人言養生者以身之中謂之黃庭焉。黃者,中之色也;庭者,中之所生也。正當二腎之間者也。其上至於魂庭,魂庭者,脾也;其下至於關元,關元者,氣海也。上下在臍各三寸,前對生門,後至密戶。生門者臍也,密戶者精室也。其中氣液流通,上極於泥丸,下至於衡端,三元九宮、八真二十四景悉以黃庭為之主焉。人之有黃庭,即天地之有太極,老氏之謂谷神也。谷神者何謂歟?谷言其虛而受神之所藏也。玄牝者,二腎也。其左為玄,玄者天之色也。其右為牝,牝者地之類也。天地呼吸之氣出入於此,故曰:天地之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此所謂胎息者也。審能脩之常存而勿失,雖與天地并焉可也。然修之豈易也耶?其必有道焉。要之:運用不過乎心,保藏不過乎腎,涵養和會不過乎脾,致一守靜真積力久則必有得矣。故修之之道,以秘嗇真氣為本,垮泄者其大忌也。經曰:閉絕命門保玉都,百年方醉壽有餘;可不戒哉!  吾觀臍之下三寸,是為橫津化為精水,流溢於外焉,閉之唯在乎重密,重密則精氣周矣。此吾之真氣者也,得不競競謹謹以保持也哉!火候篇  內丹之基,資火乃成;周天之度,勿失常經。  至游子曰:閉氣二十有四,其數足矣,出則復閉。用赤龍右攪之者七,左攪之者九,漱者十有六,琢齒者二,於是分三咽焉,先右,次左,次中,此陰爻者也。閉氣三十有六,其數足矣,出而復閉。用赤龍左攪之者七,右攪之者九,漱者三十有三,琢齒者三,於是三咽焉,先左,次右,次中,此陽爻者也。凡閉氣一百九十二,以火二八兩煆之,所謂火候者也。水火篇#3  火本司天,水本司地;一升一降,用乃既濟。  至游子曰:人身有三昧之火焉:一日君火,是為上昧,其心是也;二日臣火,是為中昧,其腎是也;三日民火,是為下昧,其膀胱是也。今之所行者,有日長生之火,有日周天之火。是火者不知斂散之法,則炎上而為孽矣。古詩不云乎,.本因敲石光,遂致烘天熱。其是之謂歟!大抵火不可以無也,大能去三尸斯不死矣,小能去九蟲斯不病矣,要知以歸宿而後可也。  夫孰知水之功哉?水之在人也,為汗、為演、為血、為搜、為矢、為涎、為沫,此數者皆水之在人而外騖者也。其在內也,腦為髓海,心為血海,丹田為氣海,脾胃為水穀之海。百骸射百川也,四海流通則百川灌盈矣。莊子曰:水之性不雜則清,不動則平,鬱閉而不流亦莫能清矣。故曰:戶樞不蠹,流水不腐,亦其理歟。劉高尚所以作活法也。蘇子瞻居乎白鶴之峰感乳泉而賦之,其理深矣。惜乎能言之而不能行也。  學者於是當明水火既濟之法。夫火在心為性者也,水在腎為命者也,二者實相須以濟焉。腎之水非心之火養之則不能上升矣,心之火非腎之水藏之則不能下降矣。夫能長養成就上際下蟠旁通曲引於三元九官、五藏百節,斯可以保固而長存者也。是以崔子曰:定中如得水火透,便是長生不死人。坎離篇  厥陰生坎,厥陽生離;深明其用,久視之基。  至游子白:天地相去八萬四千里。在人之身,其心則天也,其腎則地也,相去八寸四分,合乎天地之數者也。故天氣下降則心氣下至於腎,腎為坎者也;地氣上升則腎氣上至於心,心為離者也。天地交泰,萬物生焉;坎離既濟,黃芽出焉。以類推之,離為陽則坎為陰也,離為日則坎為月也,離為火則坎為水也,離為性則坎為命也,離為龍則坎為虎也,離為奇則坎為偶也,離為鉛則坎為汞也,離為液則坎為氣也。  昔海蟾子以謂五行四象者即坎離之訣也。吾觀日魂月魄晝夜相隨而不停,性命關連,人而不知。若能明天地升降之運,知日月交合之宜,氣中生液,液中生氣,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則坎離成矣。惟玆要訣,人罕知焉。馬自然所閱方外士其數千百矣,其說不過咽津行氣、存想胎息、周天火候而已。行年六十有四遇海蟾子,於是灑然而悟平日所聞皆非也。然則其要何哉?有二八兩之藥傳送於鑪鼎,使龍虎交加千萬遍而不止,則大丹於是就矣。呂公詩云:有人問我長生法,遙知天邊日月輪;真知言哉!甲庚篇  東西定位,金木既彰;于寅于申,煉之有方。  至游子曰:論子午者多矣。子者,北坎太元之水也。吾觀乎天文,上屬玄楊之踱,當女虛危之舍,下應乎齊之野,在於人其配腎焉,推於卦氣為復之卦,一陽始生之時也。午者,南離陽明之火也。吾觀乎天文,上屬鶉火之踱,當柳星張之舍,下應乎周之野,在於人其配心焉,推之卦氣為遘之卦,一陰始生之時也。子雖為陰,一陽生於其中,謂之陰中有陽焉;午雖為陽,一陰生於其中,謂之陽中有陰焉。此學者所共知也。  夫學者以一陽之初動,元氣上升,皆知握固盤膝,升身進火,運金精於髓海,滿神水於高源,鼻氣綿綿,內安神識,至丑而止,俟元氣傳至於亭午之時而合於心火,此水火之交感者也;以一陰之初動,液血迎合,皆知盤足疊手,安定心神,鼻氣綿綿,滿口含津,勿吐勿咽,運心之火上合於玉液,交心腎之氣,成既濟之功,至未而止,俟心血傳至於亥子之時而合於腎水,此水火之還元者也。默默旋斡其功,自謂能行子午而交龍虎矣。  夫行子午之功者,蓋欲交龍虎而還大丹。然龍虎未有不能生之而能交之者也,故行子午之功必在乎生龍虎,其妙本乎煉甲庚者也。試歷論之。煉甲庚者何也?或以謂甲寄在寅;寅者,火之所生而王於午,本束南之氣也。是為液血變化之方,陽龍生成之地,故煉甲必於寅之時焉。庚寄在申;申者,水之所生而王於子,本西北之氣也。是為精血變化之方,陰虎生成之地,故煉庚必於申之時焉。是為龍虎所生之方而不知所以生龍虎之妙矣。夫火生於寅而王於午,其後受胎養於丑者也。水生於申而王於子,其受胎養於丑者也。凡物未有不先受胎養而有生有王也。前人行子之功至丑而止者,丑寅束北之卦也,并處於艮宮,其氣均平,傳送為近。蓋丑之初時,神水漸降於華池,當以舌攪於上愕,行咽飲於重樓,玉液既通,躋於重樓,則甲之木受玉液而傳養矣。甲有所養則肝之木生,肝之木生則傳之於心,至此則心之火王焉。是以玉液傳至於午地感心之火而,化血,謂之陽龍也。行午之功至未而止者,未申西南之卦也,并處於坤官,其氣均平,傳送為近。未之時,真藥將聚於金鼎,則鼻之息多入少出,固真火於脾之土。真火既傳養於脾之土,則庚之金復受脾之土而傳養矣。庚有所養則肺之金生,肺之金生則傳之於腎,至此則腎水王焉。故心之血傳至於子地感陰氣而化精,謂之陰虎也。是以太白真人歌曰:五行顛倒術,龍從火裹出,陰、陽不順行,虎向水中生。呂公曰:陽龍還向離宮出,陰虎仍從坎位生。《太上內日月經》曰:元氣入心化為血焉。血者精之源,神之母,流陰入於腎宮則化為精。  信乎,煉甲庚生龍虎之妙誠本乎丑未也!然神水降於華池謂之玉液,行咽飲於丑之時者,何以證之?《靈寶道要》曰:束望扶桑,未曉升身,漸過重樓,驟馬數游,宇宙少男,止至揚州。艮,少男也。揚州者,丑之地也。吾觀乎天文,丑者上屬乎星紀之纏,當斗牛女之舍,下應揚州之地者也。張平叔詩曰:金鼎未留朱裹汞,玉池先下水中銀,則行咽飲於丑之時也明矣。然液血聚於金鼎謂之真藥,行養火於未之時者,何以證之?《靈.寶道要》曰:採藥須憑玉兔,成親必在黃婆,俟至壅州相見,奉送一曲陽歌。又曰:西南火入壅州,何也?玉兔,金精也;黃婆,脾土也。其坤西南之位也。壅州者,未之地也。吾觀乎天文,未者上屬鶉首之纏,當井鬼柳之舍,下應壅州之地也。張平叔詩曰:要知產藥川源處,只在西南是本鄉。此行養火於未之時也明矣。  夫生龍虎之妙,在乎煉甲庚以成之而收功於子午焉。行子午之功而昧此機要則惡能成其變化哉?雖然達者行修煉以通關節,非一日之力而後至也。探微妙以換凡胎,其悟必有因乎?吾嘗權其至當曰:運河車之正氣,訴尾聞衝夾脊,透玉京,和二物,於泥丸還大丹,於丹寵奪造化之權,成長生之道者,不過煉甲庚而已,豈不秘哉?道樞卷之七竟#1自:原作『目』,據輯要本改。#2一:原作『二』,據輯要本改。#3水火篇:此篇及《坎離篇》輯要本量於《太極篇》之前。 道樞卷之八至游子曾慥集  崑崙篇崑崙之巔,是為泥丸;百神所宅,升舉之門。  至游子曰:吾聞之太上日,道一而已。一者,斯真一之謂乎?《黃庭經》曰:子欲不死修崑崙。崑崙者,泥丸也;其猶天焉。陰不升而陽不降則在於物也,其不能造化矣;在於人也,其亦不能運轉不息,與天地同流者也。故曰: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其惟吾所謂真一而已爾。  桓凱嘗授道於仙君李桓,因以桓為氏。仙君曰:金丹外藥,飛步隱身,坎離交際,汝皆已究達,而未聞大道也。夫默朝上帝者,實昇舉之門焉,然後可以超真不夜之鄉,返魂不死之藥。玉泉出崑崙之山,金丹出日月之國。其山也,高不滿尺,大不盈升,三帝共居,百神所宅。悟此法門,朝真萬遍,功行純備,飛昇紫霄,在乎方寸而已。兩眉之問,神光之戶,玉門、金柱相問而不通,惟得秘語靈文斯可至矣。  夫身之中有三萬六千精光之神焉,一萬二千魂魄之君焉,泥丸之中有長生不死之大君焉。二儀四象,八卦九官、方丈蓬壺,并悉圓滿,無少不具。日月在乎崑崙之下,流光散於金池。金者內應於肺,肺者反應於鼻;木者內應於肝,肝者外應於目。目隨五色而盲,鼻逐五香而塞。金木問隔,流光外門,神珠散失,斯其至於死者耶。  夫能回日月之華景,照太極之崑崙山者,何道也?吾左右之目者,日月也。照於十有二時之中,於是天門開焉,真仙自至而返童矣,三年而結黃雲,千日而成聖胎,九年而登金闕,十有二年而登三臺,如是則龍虎自然交矣。上帝安於金臺,眾神惟慕瞻乎天表。仙君因告凱曰:汝受靈文,汝心當如死灰焉,.積功十有二年,斯躡於仙梯,白光生於圓象,紫氣衝於雲霓,壽與天地齊矣。凱下拜登受。仙君申言曰:內照返靈光,太一含真芳,馨香散華谷,鬱鬱生紫房,天門開上蒼,默默朝玉皇,知此則靈光自照,內境精明矣。吾觀夫竺乾之象,其頂出白色,在乎圓光之中而坐寶蓮,然則道之成矣。佛老豈有異乎?服氣篇  資穀以強,資氣以靈;強則有衰,靈則長生。  至游子曰:夫人稟天地元氣而生,故一吐一納,內外相應焉。六氣者,分屬於五臟,餘一氣則包乎三焦者也。能服其氣,一年則氣通矣,二年則氣行矣,三年則氣成凝結為玄珠矣。氣者,道也;道者,虛無也;虛無者,自然也;自然者,無為也;無為者,心也。心不動者何也?內心不起則外境不入,內外安靜則神和,神和則氣和,氣和則元氣自充,元氣自充則五臟滋潤,五臟滋潤則百脈流通,百脈流通則津液上應,津液上應則五味止絕,飢渴不生,反老還童當自玆始矣。故始也,氣化為血,血化為精,精化為神。一年易氣,二年易血,三年易脈,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髮,九年易形。三萬六千神居於其身,化為仙人矣。夫神者,無形之至靈也。故神稟於道,靜而合乎性焉;人稟於神,動而合乎情焉。是以率性則神凝,久則神止,極則神遷,止則生,遷則死,皆情之所移,非神之所使也。服氣之士,一念而神升乎三界之外,下登乎崑崙之丘,入於絳宮,徹於涌泉,使元氣輪轉而不窮。《經》曰:元氣流通,不死之道也。服霧篇  天地之精,散而為霧;餌其英華,形可以駐。  束華玉妃嘗告張微子曰:吾有服霧之方。微子曰:敢問何謂也?玉妃曰:霧者,山澤華精,金石之盈氣也。久服之能散形入空,與雲合體矣。微子曰:敢咨其方?玉妃曰:吾以平旦之初,坐臥任己,先暝其目,內觀五臟,而後口出呼氣二十有四過,目見五色之氣,繞纏乎尺宅之上,納乎玉池之中者五十過,咽津者亦如之,既,祝曰:太陽發輝,雲霧四遷,結氣宛曲,五色洞天。神姻合啟,金石華真。藹鬱紫空,煉形保全。出景藏幽,五靈化分。合明扇靈,時乘六雲。和攝我身,上昇九天。既已,復琢齒者七,咽液者七。久而行之,可以乘雲霧而逝矣。內景篇  一身之中,有神司之;心安神寧,形則不衰。  梁丘子曰:黃庭者,腦中、心中、脾中者也。  《經》曰:琴心三疊舞仙胎。何也?琴,和也;疊,積也。存三丹田,使和積如一。胎仙者,胎息也;猶胎在腹有氣而無息也。  《經》曰:七羹玉籥閉兩扉,何也?七竅開合,譬夫關籥,用之以道,不妄開焉。存神閉目者,二扉也。  《經》曰:重疊金關密樞機。何也?守精神而不泄也。  《經》曰:靈臺盤固不衰竭。何也?心者,靈臺也。有神靈居之,靜則守一,動則存神,神全則體安,斯不衰竭矣。  《經》曰:天中之嶽精謹修。何也?天中之嶽者,鼻也。數按其左右則其氣平矣,所謂灌溉中嶽者也。  《經》曰:宅中有真裳衣丹,審能見之無疾患。何也?元陽子曰:常存心神則無病矣。  《經》曰:翳鬱道煙主清濁。何也?翳鬱者,木象也。得火則煙生,得陽則氣清,清則目明,濁則目暗矣。  《經》曰:心部之宮蓮含華,主適寒熱榮衛和。何也?寒熱,陰陽靜躁之氣也。人常和適以榮衛其身,老子所謂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者也。  《經》曰:外應口舌吐五華,臨絕呼之亦登蘇。何也?心主口舌者也,吐納五臟之津,辨識五行之味,有疾則當存丹元,童子朱衣赤冠以救護焉。  《經》曰:肝部之宮翠重裹,主諸關鏡聰明始。何也?青陽之本始,竅於目,五行之關鏡也。  《經》曰:攝魂還魄永無傾。何也?月之三日、十有三日、二十有三日,其夕三魂奔尸游於外,攝之者常仰視,去枕,伸足,交手於心之上,暝目,閉氣三息,扣齒三通,既,以存心之中,有赤氣如鸚子從內出於咽中,赤氣益大,覆於其身而變成火,以焚其身,覺其體小,熱則呼三魂之名曰:爽靈、胎光、幽精,而微祝曰:太微玄宮,中黃始青。內煉三魂,胎光安寧。神寶玉室,與我復生。不得妄動,監者太靈。若欲飛行,惟詣上清。若有飢渴,得飲玉精。月之朔、望及晦,七魄流蕩,則夕當仰眠,伸足,以其掌掩耳,令指相接於頸上,閉息七過,叩齒七通,心存鼻端,白氣其大如豆,須臾漸大,冠於其身上下九重,其氣忽成二青龍,在二眉之中,白虎在於鼻之左右,朱雀在於心之上,靈蛇在於左足之下。有二玉女衣錦衣,手執火光,當於耳門。既已,咽唾七過,呼七魄之名曰: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陰穢、臭肺,則祝曰:素氣九還,制魄邪奸。天狩守戶,嬌女執關。煉魂和柔,與我相安。不得妄動,看察形顏。若有飢渴,飲日月丹。  《經》曰:腎部之官玄闕員,中有童子真上玄,主諸六府九液源,外應兩耳青液津。何也?上玄者,心也。氣與腎連,故五臟六府九液相交,百脈流通,廢一不可焉。九液者,九竅之津也。腎官主於耳,其氣衰則陰襲其陽,和合則百脈津液流通矣。腎氣充足則耳目聰明,其陽不衰矣。  《經》曰:二部水王對生門,使人長生昇九天。何也?元陽子曰:寒暑相催#1,男女相成。腎之左男戴日,右女戴月,其水王則化為赤子,赤子化為真人而昇於九天。九天者,九黑也。青天之氣主生者也。  《經》曰:含漱金醴吞玉英,遂至不死三蟲亡。何也?金醴、玉英,口中之津也。心中胃口有詫女嬰兒,裸而無衣正立於胃管,張口承注靈液,仰吸五氣,當漱滿口內外津液,滿口吞之,遣入玄女口中,五過既畢,叩齒三通,咽液九過,則三蟲亡矣。  《經》曰:常念三房相通達,存漱五牙不飢渴。何也?明堂、洞房、丹田之房,三三如九,合九為一。五牙者,五行之生氣也。常以立春之日鸚嗚之時,入室東向九拜,平坐,叩齒九通,思束方安寶華林青靈元始老君九千萬人下降,室內鬱鬱如雲,以覆其形,從口而入,直下於肝,祝曰:九氣青天,元始上清,皇老尊神,衣服為青,役御天官,煥明歲星,散輝流芳,陶溉我形,上食朝霞,服引木精,因養青牙,保鎮於靈,肝府充縊,玉芝自生,延年駐色,顏及童嬰,五氣混合,天地長并。祝已,即引青氣九咽而止。  《經》曰:五嶽之雲氣彭亨,保灌玉廬以自償,玉盧,鼻也。五形圓堅無災殃。何也?五嶽之氣者,五藏之氣也,疏通無壅則三蟲自亡,出入玄牝,綿綿不絕,於是存煉道成,虛室生白,五藏堅圓,斯疾不生矣。  《經》曰:五靈夜燭煥八區。何也?五靈者,五星也。羅列一身,常能存之,則與天地同體矣。  《經》曰:方寸之中念深藏。何也?方寸之中是為下關,在臍之下三寸,其方圓一寸,以藏精者也。方靜圓動,不動不靜,惟當杜塞不可泄焉。  《經》曰:內挾日月列宿陳,七曜九元冠生門。何也?於子之時,心存西方太白星,在二眉之間上直入於一寸,是為玉堂、紫闕,左日右月。次存北方辰星,在於帝鄉、玄宮;玄宮者,在於髮際五分直入一寸是也。次存束方歲星,在於洞闕、朱臺;朱臺者,在目之後直入一寸是也。次存南方熒惑星,在於玉門、華方;華方者,在於目毗之際五分,直入五分是也。次存中央鎮星,在於金室、長谷;長谷者,在於人中直入二分是也。其存之如綴懸於上,叩齒五通,咽液五過。微祝曰:高元紫闕,中有五神,寶耀敷輝,放光衝門,精氣積生,化為老人,首巾素容綠被絳裙,右帶流鈴,左帶虎賁,手把天剛,散絳飛辰,足躡華蓋,吐芒煉神,三景保守,令我得身,養魂制魄,乘楓飛仙。故七曜者,七星也。配七竅者也。九天者,九辰也,配九竅者也,廢一不可焉。  《經》曰:氣亡液漏非已形,專閉御景乃長寧。何也?閉房煉氣,不遠唾,不多言,閉情欲,存日月之光是也。上清有採飛根之法,常以日出之初東向叩齒九通。陰祝曰:日魂珠景,昭韜綠瑛,回霞赤童,玄炎諷象。既已,暝目握固,存五色流霞,俱入於口,是為日華飛根者也。於是向日吞霞四十五,咽復咽液九過。  《經》曰:五行相催返歸一,三五合氣九九節。何也?五行之生克周而復始,相催之道返歸於一。一者,水數也。是乃五行之首,萬物之宗焉。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太極者,一也。一者,元之稱也。萬物所成,故曰終歸一也。三者,在人則耳、鼻、口也。五者,帝精也。故三五合,三三為九者也。夫三五者,天地之根蒂,六合之要會,九宮之氣節也。三元之氣,混成之精,出入上清、太素之宮,能存思之則得長生之道也。  《經》曰:高奔日月吾上道。何也?有吞月精之法,俟月出西向叩齒十通,微呼月魄五夫人之名而祝曰:月魄皎蕭,芬艷翳察,婉虛靈蘭,鬱華結翹,淳金清熒,艮容臺標。於是瞑目握固,存月中五色精光俱入於口,其月光之中有黃氣,其大如目瞳,是為飛黃月華玉胞之精者也,能修之則鬱儀奔日,結璘奔月,同聲相應,同氣相求者也。  《經》曰:玄元上下魂魄煉,一之為物頗卒見。何也?資一以為煉神,煉神以合一。一者,無為之稱也。其心恬淡以得之而不可見也,守真志滿一自歸己焉。  《經》曰:結珠固精養神根。何也?結珠者,咽液先後相次如珠,固精不泄焉。神根者,形軀也。  《經》曰:坐起吾俱共棟梁,晝夜耀景暮閉藏,通利華精調陰陽。何也?神以身為屋邑,是為其棟梁者也。心神用捨,與目相應。華精者,目精也。心開則目開,晝陽而暮陰,故曰調陰陽也。  《經》曰:散髮無欲以長存,五味皆至正氣還。何也?胎息之法,仰外散髮,其枕高二寸二分,屈左右手之拇指,握固,閉目,伸左右臂去其身五寸,及漱滿口,咽其津液者三,微以鼻內之氣入五六息而吐之。一呼一吸為一息。至十吐氣可以噸呻,呻畢復為之,滿四九為一竟焉。一竟者,七日一復也。散髮者,無為無欲,神凝液流,元氣入於臟,以成五味而俱至焉。合五為一,寂然清靜焉。外景篇  玉牝金籥,以堅其內;獨飧太和,可以不死。  《經》曰:上有黃庭下關元。何一也?黃庭者,在首之中,明堂、洞房、丹一田是也。二眉卻入一寸為明堂,二寸為洞房,三寸為丹田。三者為上元之一一也。黃庭者,兩半而成洞房,中生赤一子則為一焉。常思之無失,則赤子化為真人在明堂之中。故知一者在明堂者也。行氣導引,閉目內視,安心定志,混沌無涯,致其精上流於泥丸焉。明堂之中有君臣,洞房之中有父母,丹田之中有夫婦。或曰:黃庭者,脾也。其治在中關元臍之下三寸,元陽之門在於其前,懸精如鏡,明照於一身。此道也。  《經》曰:後有幽闕前命門,呼吸廬門入丹田,玉池清水灌靈根。何也?幽闕者,二腎也。其狀如覆杯,去臍三寸,上小下大,有日月焉。命門者,臍之下也。呼吸喘息者何也?氣出為呼,氣入為吸。廬者,鼻也,是為吐故納新之要焉。眉問卻入三寸者,丹田宮也。玉池清水者,口之津液也。靈根者,舌也。常當琢齒漱液,可以溉灌舌根焉。  《經》曰:外本三陽神自來,三陽可長生。何也?男八女七,者,三光之曆候也。內養從此而生,與日月相守,天地相保焉。三陽嬰兒生時,一神魂魄來入於胎中,鼻引陽氣取之以內養。赤子、真人、嬰兒,是為三陰,所謂陰神一也。魂,陽也;魄,陰也。世之人無有道德則魂魄離身散矣。夫能拘魂制魄,使不動作,常在身中,則道合於自然者也。  《經》曰:遊璣懸珠還無端,玉牝金鑰身圓堅。何也?遊璣運轉,氣脈流通而不止也。閉口養神,漱練醴泉如流珠也。陰為牝,陽為鑰,兩不相傷,得乎口和,還精煉形,故得圓堅也。  《經》曰:象以四時□如丹,仰前後卑各異門,送以還丹與玄泉,象龜引氣至靈根。何也?明堂四達,應於四時,真人子丹之所居。咀嚼其氣,夫能思之則壽無窮焉。首與足,腎與心,心赤腎黑,本於同根。水火相克,故異門也。丹者,血也。化入下元,變為白精#2。當此之時縮鼻還之,上至於泥丸,下至於口,變為玉泉,以鼻引氣至於舌根,咽送於腹則雷嗚應之,此真氣使之然也。  《經》曰:獨食太和陰陽氣,故能不死天相既。何也?世人食土地之精,以死報地;聖人食元和之氣,以仙報天。故學仙者朝食陽氣,暮食陰氣,并元氣則可以不死矣。  《經》曰:道自持我神明光,晝日昭昭夜自守,渴自有漿飢得飽。何也?思心中之赤氣,明照萬神,守日月之光,念二腎之根,晝守光夜守神,飢食自然之氣,渴飲華池之漿,則不飢渴而長生矣。  《經》曰:經歷六府藏卯酉,轉陽之陰藏於九。何也?根生六府,藏於卯酉,其要妙者也,陽反屬陰,轉體相就,還藏於九。九為首焉,此所謂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也。常於鸚嗚之時,仰臥披髮,琢齒三十六通,吞精咽氣,斯遠死之道也。  《經》曰:肝之為氣脩而長,羅列五臟生三光,上合三焦道飲漿。何也?脩氣上行,達於其首,以補泥丸。五宮六府各有所主,故腎之上下有日月三光焉。三光者,日、月、星候也。三焦者,三關元也。漿者,華池也。  《經》曰:我神魂魄在中央,精液流泉去鼻香,立於玄膺含明堂。何也?中央魂魄者,二腎也。左魂右魄,晝則以魂守魄焉,暮則以魄守魂焉,拘魂制魄,不得動作可也。陰陽交接,漏液失精,則飲食無味鼻失芳香矣。舌下者,玄膺也。肺者,明堂也。含氣咽之,灌於明堂,則流行於身中矣。  《經》曰:通我精華調陰陽,伏於玄門候天道。何也?此蓄精養神者也,負陰抱陽,調其精神。夫玄門者,鼻也。候上都之一神,使守精神以念其身焉。  《經》曰:清靜無為神留止,精神上下關分理。何也?內修其道作無為焉,外修其道作無欲焉,於是心不煩亂,精神留止。精者,神也。氣者,道也。保精息氣,上下各有分理焉。當精思上下部,以守一神可也。  《經》曰:七孔已通不知老,還坐天門候陰陽,下於喉嚨通神明,過華蓋下清且凍,入清靈淵見吾形。何也?首面七孔者,精神之門戶也,通利其身則不老矣。朝食陽氣,暮食陰氣,會於口中。於是喉嚨之中有十二亭長,皆持玉戟守之,真人在其內主通氣上下者也。眉者,華蓋也。神位其中,入於腦戶,見於泥丸,可以卻白駐年矣。  《經》曰:還過華池動腎精,立於明堂望丹田,將使諸神開命門。何也?從其腦戶曆脊下入於腎者也。眉問卻入一寸是為明堂,卻入三寸是為丹田。鼻者,天根也;引其真氣晝夜綿綿可也。  《經》曰:隨鼻上下開二耳,閥視天地存童子,調和精華理髮齒。何也?元氣出入於鼻,上下通於二耳也。天者,首也;地者,下部也。童子者,存念守一神也。吸其五氣,琢齒三十六通,咽津三十六過,可以理玄白也。  《經》曰:藏養靈根不復枯。何也?養舌之根則不復枯燥,舌之下有醴泉,其出如流珠,常含而咽之勿妄吐也。  《經》曰:閉塞命門如玉都,壽傳萬歲將有餘,脾中之神遊中宮。何也?人生繫帶於精液,常當愛養之勿妄施捨,則精凝如玉,在於下部也,可以長生焉。脾者,在太倉之上,朝為老君守理,暮游明堂,為太一君者也。  《經》曰:通利血脈汗為漿。何也?五內安寧,手足汗液,此神明之信也。  《經》曰:上察天氣年益長。何也?食其元氣則骨輕矣,氣與神相和則壽三百年矣。  《經》曰:服食玄氣可遂生,還過七門飲太淵。何也?玄氣者,二腎問之白氣也。太淵者,咽口中之醴泉也。#1催:輯要本作『推』。#2精:輯要本作『清』。 道樞卷之九至游子曾慥集神景篇  神山牡宮,氣留牝府.;其氣交感,以神為御。  天谷者,泥丸之宮也。上赤下玄,左青右白,其中有黃焉,斯元神之府也,谷神真一之至靈者也。其為吾之性歟,而心為其用焉。神靜則萬化安,情動則萬化生。夫能守其一、守其神,神斯靜矣,然後真一者在於天焉。  上牝者,脫也。泥丸之前紫微位焉,紫微之前玉清位焉,玉清之下明堂位焉。明堂下通乎鼻。鼻者,牝之戶也。  下牝者,心也。心之上玉泉位焉,玉泉之上太皇位焉,太皇之上金光之庭位焉,金光庭之上慧泉位焉,慧泉之上五靈之源位焉,五靈源之上靈泉位焉。過天曜,出胃口,入九端,通夫地之要而至於其口及唯之聞者,牝之戶也。  神者氣之母也,氣者神之子也,不可斯須#1而離者也。神止於牡官則氣留於牝府,故神能御乎下,與氣交感,升降不息,自然之道也,於是必加精進焉。使夫妙中得定,定中有神,三衣足而四器空矣。三衣何謂也?曰性,曰智,曰慧。四器何謂也?日目,曰耳,日鼻,日舌。性者神也,智有通也,慧有變也,聖人觀性生法,法無量矣。於是變化至於無窮,入於無為。日用而不知日.器空矣,六塵亡矣,尚何六賊人育哉!吾則澄其神不附於萬化,神通之力綿綿守之,用之何倦?守之何勤?凡比者空而不色,色而不空,無為之妙用者也。  三宮者,心脾之升降者也。二輳者,其路也。上通乎天門,下達乎地戶,中灌溉乎三宮。腦者,上玄下赤,左白右青,其中有黃焉,三陰之正,太玄之中者也。精外謂之搜,水中謂之賸蛇,其名太素之魔,呼吸真氣,運行經絡者也。下之心者,上赤下玄,左青右白,其中有黃焉,三陽之正,太一之中者也。精外謂之沒,水中謂之元龜,其名太玄之魔,呼吸真氣運行經絡者也。脾居中央,是為二氣升降之府,神氣交感之宮也。  吾能守乎泥丸、天谷,其主二千有七百息,使氣定十周,自然心之陽與腦之陽合於脾,下達乎玉匱,過乎太倉,入於尾問,出於心,升於二輳,狀如火輸焉。元神過乎上清,行乎太樞,越乎靈道,入於中廟,歷乎腦戶,出於風府,傳乎二輳,神氣交而百體#3 五形其炎如火,其狀如迸泉焉。於是觀也,神不入乎色,視也,神不入於聲聞也,神不入於香味也。吾湛湛乎其定,四器可謂空也矣。聖人於是知空之不空也,色之不色也,而得智慧於斯焉。知不知,孰知慧哉!視不見,孰知妙哉!故不性之性謂之合,不神之神謂之真,此其日用之定者也。夫能於定之中而明不神之神、不性之性,財神而化性,而真與天地等其久,陰陽同其運矣。頤生篇  按購之方,出於玄策;可以延年,可以騷疾。  施真人曰:養生者以不損為本,進道者以無病為先,吾得安樂之法,十有三門焉。  少廣之山有神人曰金母,戒黃帝曰:少思寡欲,則聲色自無矣。  太上教尹真人曰:虛心弱志,則神氣永寧矣。  彭真人名龜年曰:吾嘗有目疾,晝夜睜目注視以去其昏,閉之少頃而再行焉,積功可察秋毫矣。  徐真人名甲曰:吾嘗有目疾,正坐於暗室,運其晴以旋轉者,其數八十有一二,瞋目集神而復旋轉無數,功久而神光自見,狀如金輪矣。  劉真人名網曰:吾時有腦痛,其風氣上攻,晝夜以左右手束其額,大指以對天倉,閉息運氣以攻其首、其目,時歇大指,使氣達於頂,則風隨氣散矣。  葛真人曰:人有首痛腦風,令居幽室,靜坐閉息,掩耳,氣極則放焉,放之則輕擺其首而不止焉,松風去痛,明目補髓矣。朱真人曰:氣弱而形衰,食多則凝塞。晝夜即其凝塞之時,盤膝靜坐,升身鼓腹,閉息不止,則六腹空而飲食進矣。  元真人名谷曰:未仙之日絕食於曠谷,惟茹草木,則鼓腹以衝五藏之凝滯,閉息以聚三才之真氣,加之以內想以火,咽其津而納其真水焉,榮衛克悅而氣和通,可以延年矣。  左真人名慈曰:老而奉真,多傷於風,晝夜交左右手相叉,以首,扣地,其氣上衝乎天柱,漯然汗出於四支乃已。用之可以除疫,可以明目而導氣。  王真人名利曰:覺寒之時,幽室盤膝而坐,左右手兜其腎閉息,以首扣禮者五七十,其汗四縊而出,其寒散矣。常用之,和氣明目,膚澤而骨健。  劉真人名可道曰:居山者為雪霜所侵而其腹痛,坐密室,亡慮亡思,內想其腹,對掌抱臍,可以散寒氣而益元陽矣。  孫真人名守一曰:凡腹痛而腸內有蟲,則斂身咽氣者十,抱臍搓掌百數,再搓則痛止而蟲下矣。常用之補氣活血,可以延年。  昊真人名遜曰:靜坐密室,疊掌盤膝,閉目冥心,升身而凝息,內觀病所自起,即心傳氣,百疾可廖矣。常行之,可以健步,可以還童。  袁真人名素曰:閉息按胯,截留真氣而還下元,是為保益之方,久而不已,可以益壽,可以固形。  崔真人名德基曰:扣首抱頸,般運神光,入於天宮,久而不已,面目清,神氣和矣。  劉真人名海蟾曰:疊指以閉玉戶,法用含津,勿令走失,是為鎖金關。可以不夢鬼交,久而不已,可以延壽而飛昇。  蓋真人名元真曰:咽納百口,不攪而自然真水朝上矣。有疾用之則病已,常用之,肌膚華潤。  呂真人名崑曰:搓兜臍腎,交加換手,抱臍之下,握其腎,左右手更換焉,可以集真氣而壯下元矣。平都篇  太上玄丹;至微而顯,絳官紫戶,其則不遠。  中嶽真君蘇子玄曰:吾得太上玄丹之經焉。夫二眉之問,上卻入三寸,分為守雙、寸田。於是左面有絳臺、青房焉,右面有黃闕、紫戶焉。於絳臺中問以為道,以導之左右有臺闕,伺非常之氣焉。紫戶之神,其名日平靜守法王;青房之神,其名曰正心。其神并形如嬰兄,衣如其房之色,手執流金之鈴,暮臥及存思之時,先存三神,仿佛見焉。乃扣齒,三呼其名而祝曰:紫戶青房二大神,手把流鈴,身生風雲,挾衛真道,來聽我前,我思感通,靈利陶甄,出入利正,上登九門,即見九真太上之尊。祝已,乃存思三一、洞房九道諸要道焉。  左右耳有雲儀使。雲儀使嗚鐘以聞九官者耳嗚,使知有自外來也,聞之則錯手掩耳,而祝曰:赤帝在宮,九真在房,請聽神命,示察不祥,太一流火,以滅萬凶。祝已,以手指耳門七過。面熱者佳候也。頸問索索惡寒者,惡之入也;急臥暝目,存乎玄丹之官,太一真君以流火之鈴煥而擲之,使惡氣出,則耳目內外光火炯然,照於一身。  卻入一寸,是為明堂之宮。其宮之中,左有明童真君焉,右有明女真君焉,其中有明鏡神君焉。三官者,理乎水火者也。服綠錦之衣,帶赤玉之鈴,銜赤玉之鏡,其形如嬰兒,向外并生焉。存之既已,因三呼三君名字,明童名玄陽,字少青;明女名微陰,字少元;明鏡名照清,字四明。扣齒九通,則千妖伏而萬鬼滅矣。飢渴者存三君則口吐赤氣,灌吾之口咽吸之,斯須飢渴除矣。求延年者,當正心安寢在於明堂三君,外向長跪,口吐赤光之氣,克灌吾之身,斯須赤氣環繞而為火,身與火同一體,內外光明,良久乃止,是為日月煉形焉。卻入二寸,是為洞房之宮。洞房之官,其左有無英公子焉,其右有白元君焉,其中有黃老君焉,此飛真之道也。  卻入三寸,是為丹田之宮。丹田之官,其中有上元真一帝君焉。帝君有二卿,共守三元,真一之道,斯地真者也。卻入四寸,是為流珠之宮,司命之所行者也。  卻入五寸,是為玉帝之宮,玉帝神母居之。  明堂之上一寸,是為天庭之宮,上清真女居之。  洞房之上一寸,是為洞真之宮,太極帝妃居之。  丹田之上辟方一寸,是為玄丹之宮,腦精泥丸之魂宮也。夫腦者一身之靈也,百神之命窟,津液之山源,魂精之玉室也。夫能腦中圓虛以灌真,萬穴直立,千孔生煙,德備天地,混同大方,故日泥丸。泥丸者,形之上神也。唯知吞氣納液、嗚鼓叩齒而不知所因者,乃泥丸之末流爾。  玄丹之宮正方一寸,有綠室紫微之房。朱姻滿乎內,於是泥丸太一真君居之。其形如嬰兒,坐於金床玉帳之中,服紫繡飾衣,腰帶流光,左把北斗七星之杓,右執北辰之呈。北辰者,北極不動星也。《太上龍書》云:正坐玄丹,不偏不邪,言此道也。暮夜寢處,去諸思念,坐臥任意,先存北極辰星之中有紫氣來入於玄丹之宮,須臾滿溢出於身外而周於身內外,與紫房合體矣。又存日來入於玄丹之宮,中有紫氣,視之如暗中之火珠。已,乃存上清中黃太一真君從北極紫氣之中來下於玄丹之宮。已,又存其身忽然上入玄丹之宮,在太一之前對坐,其服色任意因心,起再拜稽首,膝前問道。乃咽紫氣三十過,咽津三十過。已,又存北斗七星內有赤氣如弦焉,徑下入於玄丹之宮,於是太一及其身俱承日而行,入於赤氣之道,上詣於北斗魁中。行之十四年,則與太一同游七元之綱;十六年則受書於上清矣。夕一存之,唯數而已,不可廢也。專修此者,不必三一也。凡月之一日、三日、七日、十有五日,與夫夜半之時,存玄丹官中太一真君,正坐向外,口吐紫氣,下入我口,隨即咽之者五十過。微祝日:太上真皇,中黃紫君;厥號規英,字曰化玄;金床玉帳,紫繡錦裙;腰帶火鈴,斬邪滅奸;手把星精,頂生日真;平坐吐氣,使我咽津;與我伺語,宴服玄丹;煉灌七魄,和柔三魂;神靈奉衛,使我飛仙;五臟自生,還白童顏;受書上清,司命帝君;所願所欲,百福惟新。既已,復存其身上入於玄丹之宮,寢息太上之前焉。玄丹者何也?泥丸之神也。  《元真一經》曰:氣結為精,精感為神。神為真人,真人升為赤子,此真一者也。故守三一者為地真矣,守洞房者為真人矣,守玄丹者為太微官矣。守一之道,當存北斗七星,以魁為蓋,以柄指前,赤子居中。於北斗七星冉冉至於吾頂之上,星腳向天以正指前者,存陽明陰精在於後,存天關之星令云吾口七尺星對口之前,黃氣陽精三道順行焉。然七星者各有童子:一日陽明之星,其名樞明;二曰陰精之星,其名曜靈;三曰真人之星,其名北元;四曰玄冥之星,其名寶精;五日丹元之星,其名丹嬰;六曰北極之星,其名虔清;七日天戊之星,其名紫英。常存之在於一星之上,則百邪不奸,凶氣滅亡矣。  《內視中方》曰:欲登清靈,當存五星;密至密行,不出宇庭。其存之之法;於夜半生氣之時,平坐榻上,向月建所在叩齒九通,咽津三十過,北向再拜。陰祝曰:謹白太上、太極真君,請五方、五帝、五靈神使共相見。祝已乃瞑目存想五星如綴懸於上,於是北方辰星在於首之上,束方歲星在於左,西方太白在於右,南方熒惑在於二膝中問,中央鎮星在於心。常行之,久則見星之精為,五老至矣,可以從之問飛仙之道焉。  黃伯嚴名敬有煉形之方,曰:想北極之中輔星,而思之倏欽之中有太陽赤童持朱旌招搖之火,以燒其身,煉去三尸,可以長生矣。石湯傳其方,常存其眉問有星,其光如豆,思念之,其赤如火,須臾蓋於面目以周於身,忽然忘其形,惟見其火正赤,良久而滅,而身復舊焉。樂子長有漱華池之方曰:常含棗核如兒吮乳,久之乃滿,咽其三分而留二分,與氣俱咽焉。其名日還精,可以周而復始者也。鸚嗚而起,扣齒三十六通,至於三百則齒之搖者固,齲者愈,痛者止矣。於是有食五芽之方:先束向扣齒九通,而祝曰:束方青牙,紫雲流霞;三素徘徊,玄霜玉羅;服食晨暉,飲咽朝華。既已,想以舌之上唇之外,取津咽液三十過,一舐接津液輒一咽,而存青色入於其肝。行之十年,束方老人來授以青真之經矣。  次南向扣齒九通,而祝曰:南方朱烏,丹霞太微;九道降煙,發布景輝;服食靈晨,飲以丹池。祝已,以舌舐下唇之外,取津咽之三十過,存液之赤氣入於其心。行之十年,南極老人來授以景丹之經矣。  次西向扣齒九通,而祝曰:西方上明,飛霞金液;服食太明,素靈之精;飲以玉酒,晨華啟靈;使登虛皇,上昇高清。祝已,以舌舐唇之內,取津而咽之三十過,存液之白氣入於其肺。行之十年,西方老人來授以素符威神之符矣。  次北向扣齒九通,而祝曰:北方玄滋,度雲啟胎;綠霞三升,紫蓋蒼晨;服食日華,飲以瓊飴。祝已,以舌舐下唇之內,取津而咽液三十過,存液之蒼色入於其腎。行之十年,北極老人來授以玄錄寶明之符矣。  次南坐上扣齒九通,而祝曰:戊己之元,黃素五雲,四霞紫青,八景九晨,二明激輝,七曜靈尊,和津灌氣,服食中元,琳華親胎,飲以醴泉。祝已,以漱滿口之中玄膺內外及舌齒之問,上下表裹通匝取津而隨咽之四十過,存液之黃色入於其脾。行之十年,中央黃老君來授以黃氣陽精、藏天隱月、逐綠章青、腰虎書矣。此五符者,皆可以一合而上昇者也。夫玄與四老俱昇者,則四極老人復一時俱降同共上昇乃各隨方而游,非一一先去也。然其次可以常行之,不必鸚嗚平坐寂念,體神清閑皆可為之也。煉精篇  鸚嗚而興,咀嚼玉泉;外禦百侮,內安三田。  孫真人曰:清旦未語之時,咀嚼玉泉而徐咽之,凡二七過,於是叩齒十有四。久行之,其精滿矣,潤乎一身。  髮欲常理,齒欲常扣,津欲多咽,氣欲常清,手欲在面,足欲頻行,耳欲常摩,目欲常搓。  凡寅之時而為導引焉,扣齒三十有六,以集其神,存想丹田五臟之色之象而一周焉,然後澄也二息,并絕其念,使其心常存於下丹田行住坐臥,常如此存心。久之,神氣自住,諸疾不生。若夫怨怒憂懼煩惱、邪之思欲奔競,修真之大禁也,一動則元氣損矣,此之謂內丹。陰施惠於人,此之謂外丹。純陽篇  太一之鼎,以酉為模;呼吸百刻,是謂神符。  黃帝游於青城之野,見廣成子、岐伯、黃谷子而問道焉,於是得百刻之神符。  純陽子曰:刻始於一,而吾之息百二十有五焉。子午卯酉之時,其刻九餘八而己,盈乎百之數則呼吸定於一。通乎晝夜,吾之息萬三千五百。環周於身,於是經絡血脈流行五十營而內丹生矣。日卯曰酉,二分之數也,其可不明乎?仲春之火,太陽也,謂之火忌。於是察進退之理,以龍從虎而神符斯至矣。蓋吾以兌之金為澤,水生於金,金生於土,而為太一之鼎,是所謂酉模也。吾方進火焉,三千日而珠琳成。甲,膽也子戌申午辰寅;乙,肝也未卯酉巳亥丑;丙,小腸也子申午寅辰戌;丁,心也丑卯巳未酉亥;戊,胃也子寅辰午申戌;己,脾也丑卯巳酉未亥;庚,大腸也子辰寅戌午申;辛,肺也酉卯巳丑亥未;壬,膀胱也子寅辰午申戌;癸,腎也丑卯巳未酉亥;是所謂純陽也。天地無之則萬物不生矣,吾得之以為生成之方。壬為天機,丙為地紐,以六甲還天地終五之道,斯大道也。  古之鼎有五:其大容水二升,其高五寸半,其名日丹砂,按天地之元氣也;容水一斗,其高一尺,其名日秋石,按乎十干,皆九日而更焉;容水一斗六升,其高一尺六寸,其名曰白馬,按日月之數,日更焉;容水二斗八升,其高二尺八寸,其名曰白雪,按二十有八宿,旬有五日而更焉;容水二斗四升,其高二尺四寸,其名日黃芽,按二十有四氣,亦日更焉。今之鼎有九九陽數也。鼎之實金汞丹砂也。其大五升,隨其形五日而更,九日而周。道樞卷之九#1斯須:輯要本作『須臾』。#2曰:輯要本作『四』。#3體:原作『禮』,據輯要本改。 目錄卷一  玄軸篇 五化篇卷二  坐忘篇上 坐忘篇中 坐忘篇下 道樞目錄卷三  集要篇 碎金篇 容成篇 陰符篇卷四  西昇篇 內德篇 玄綱篇 玉芝篇卷五  周天篇 黃帝問篇 軒轅問篇 百問篇卷六  虛白問篇 真誥篇卷七  黃庭篇 太極篇 火候篇 水火篇 坎離篇 甲庚篇卷八  崑崙篇 服氣篇 服霧篇 內景篇 外景篇卷九  神景篇 頤生篇 平都篇 煉精篇 純陽篇卷十  華陽篇 觀天篇 觀空篇 太清篇 金丹篇卷十一  泥金篇 金碧篇卷十二  還金篇 還元上篇 還元下篇 玉壺篇 大丹篇卷十三  指玄篇 歸根篇 鴻濛篇 呼吸篇 枕中篇 內想篇卷十四  心鏡篇 胎息篇卷十五  聖胎篇 元氣篇 血脈篇 調氣篇卷十六  靈源篇 中源篇 中黃篇卷十七  運火篇 混元篇卷十八  契真篇 修真篇 悟真篇卷十九  洞真篇 崇真篇 返真篇 修真指玄篇卷二十  真一內丹篇 還丹參同篇 金丹明鏡篇卷二十一  大還金丹篇 金書玉鑒篇 修真要訣篇卷二十二  修煉金丹篇 金液還丹內篇卷二十三  金丹泥金篇 金玄八素篇卷二十四  金碧龍虎篇 九轉金丹篇卷二十五  肘後三成篇 准易擊辭篇卷二十六  日月玄樞篇 九真玉書篇卷二十七  金液龍虎篇 太白還丹篇卷二十八  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卷二十九  上清金碧篇 金虎鉛汞篇卷三十  鉛汞五行篇 真一篇 正一篇 二關篇 三元篇 三住篇 四神篇 五戒篇 五行篇 七神篇卷三十一  七返篇 八瓊篇 九仙篇卷三十二  參同契上篇卷三十三  參同契中篇卷三十四  參同契下篇卷三十五  眾妙篇卷三十六  大還丹篇卷三十七  入藥鏡上篇 入藥鏡中篇卷三十八  會真篇卷三十九  傳道上篇卷四十  傳道中篇卷四十一  傳道下篇卷四十二  靈寶篇 道樞卷之十至游子曾慥集華陽篇  日月之樞,天地之機;華陽著書,憲章其師。  華陽子曰:吾有返老還童之方焉,內丹就則真氣生矣,外丹成則凡骨健矣。  純陽子曰:晨興則咽惡濁之津以開其胃,呵心之氣以搓其臉。夫心氣者,升則為色,散則為脈,流則為血,凝則為膏矣。次以濃津塗其尺宅,內接真氣,自然酣顏。夫欲採益下元者,則採龍虎之精,凝於黃庭而為內丹。內丹者,可以得長生者也。煉金石補丹田,為內大藥。大藥者,可以不死者也。  純陽子曰:手搓臍之下,以盡九九之數,復以左右手更換兜其外腎,其數以九焉。及乎哺時則咽氣而擂外腎,收膀胱之氣於丹田,納心之氣於下部。心火也,當常降於下,默照如火輸之旋轉焉。其驗雖遲,其功大矣。故曰:腎者,氣海也;心者,神都也。保守無虧,搓之兜之擂之咽之,左右手抱其臍,既困則外而屈膝焉。以外腎與臍相對,自然下元堅固而交合內丹矣。  凡交坎離者,必取其卯酉之時可也;交龍虎者,必取其子午之時可也。古之上聖養陽不養陰,煉龍不煉虎,孰測其妙哉?夫用卯以交於坎離,於是閉息靜坐,使氣液相向,內滋乎五臟,外充乎四體焉。用午以交於虎,於是滿口含津,使鉛投於汞,丹砂凝結,採補還丹成矣。腎中生氣,以氣還腎,其名日小還丹;心中生神,以神還心,其名曰中還丹;腦中生髓,以髓還腦,其名曰大還丹。龍虎交者,小還也;內觀者,中還也;肘後者,大還也。純陽子曰:殺夫救婦,當尋其母。審五行之生剋,隨四時之盛衰,可謂盡善矣。雖然殺夫尋母止可救補於五臟之不足而已,引子殺鬼止可抽瀉本官之有餘而已。凡本宮之不足,當尋母而呵之,使氣還於田,子母相生,般運煉形焉。  太陰煉形者何也?以咽中取水灌乎四支,玉液煉形者是也。太陽煉形者何也,以丹中馭氣,焚於百骨,金液煉形者是也。陰煉陽其效遲矣,陽煉陰其功細矣。夫於亭午氣王之時,靜坐升身,鼻中出息不厭其長也,氣滿而汗微出,其名日真珠浴。午之後氣弱之時,偃外運氣於手足之間而不凝滯,及其氣滿則收還於丹元,再收不厭其多也,將入丹元頻咽頻擂斯為妙矣。若夫肘後還精補腦之餘,真水下降而用既濟之訣,與夫還丹之餘氣上升而焚身,於時皆不可以用此也。  金石可取為外丹,而客氣終不為吾身也;坎離可採為內丹,而虛氣終不能常用也。昔人取真陰真陽凝結而為內丹,於氣之中復取真氣還於黃庭。其行之也,當於亭午五氣會合之際,注意採之,此乃赫赤金丹一日自成,旬日進功奪三百之期者也。辰巳之交,採肝之精英,其名日青金丹;未申之交,採心之精英,其名曰紅液丹;子午之交,採脾之精英,其名日黃芽丹;戌亥之交,採肺之精英,其名曰西華丹;丑寅之交,採腎之精英,其名日太微丹。凡有一丹,斯可以壽百齡矣。五丹煉聚,久視之法也。取真氣以煉氣,於是乎氣中有氣,其氣生神,神在即形在矣。隨大運以煉真氣,隨小運以煉元氣,固可以長生延年者也,然未若一日而煉五氣,十日而結大丹,絕念以守真息,留氣以養元神,始在五臟,次餘一宮,氣中生神,煉神合道者也。  周天火候之理,蓋不一焉。閉息以攻病,脅腹以補衰,升身以通經絡,按胯以健腰膝,所貴乎時日無差,進退有數,加臧當理,抽添合宜而已。善煉丹者以三昧之氣依乎周天之運,五日一氣節,次而進之,積之百息曰小成,千息曰中成,萬息曰大成。午之前煉形,不厭乎頻昇而引也;午之後煉丹,不厭乎頻咽而飲也。進火何以加臧乎?始以乾者也,次以兌,終以坤;始以煉,次以兩,終以斤,皆進火之理也。  內觀者何也?觀己不觀物,觀內不觀外者也。吾有觀心之法,一念不生,如持盤水湛然常清焉。吾有觀天之法,終日靜坐,默朝上帝焉。吾有觀鼻之法,常如垂絲鼻上,升而復入,降而復升焉。內觀之至也,則氣入泥丸,神超內院矣。彼沙門入定久而昏寂,止於陰神出殼而已。道家坐忘久而頑著,神氣豈能成就哉?故內觀之法,以爭心為本,以絕想為用,下心之火於丹田,不計功程,蓋如達磨所謂一念不漏,自然內定而結元神焉。  夫氣胎息易行而難就者,何也?為有妄識心者也。真胎息難行而易成者,何也?為有清靜性者也。胎息之訣,閉其所入之氣,留其所傳之息,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可也。於是有朝元之方:於子之時氣生,及午而上朝於心;於午之時液生,及子而下還於腎。龍虎交而成丹,其名日下朝元。以鉛汞分胎,以成其神,三陽上升於內院,其名日上朝元。夫煉氣而氣見本色矣,煉神而神入元宮矣。以真火散其陰魔,於是丹就而氣自朝焉,氣真而神自朝焉。於午之前靜坐,鼻之中長引其氣,自合於中元矣;於子之前靜坐,斂身咽氣,則自朝於下元矣;日出之前靜坐,升身偃脊,則氣自朝於上元矣。  何以謂之還精補腦乎?夫精在於腎,以氣補之,可以長生者也;氣在於心,以神安之,可以不死者也;髓出於腦,以真陰真陽補之,可以返老還童者也。若夫抽腎之氣於肘之後,飛入上官,是以真陰補之也;還其真氣而內觀,超於內院,是以真陽補之也;終日嘿嘿,忘慮絕機,二氣互交,凝於髓海,是以陰陽補之也。真陰補之其法不出丑寅之問,升身直腰偃胸,閉其雙關而動焉。少者月開之,老者百日開之,開其雙關而復閉其上關,開數如前,既入上宮即既濟矣。  既濟、未濟何道也?坎離匹配者,滋益五臟,未能成丹也。龍虎交際者,聚集五氣,而未能朝元也。惟丹成於未濟,神會於純陽而後可也。純陽子為陸居神仙長生不死者,坎離相交之功也。為純陽上真棄殼升仙者,龍虎相交之功也。坎離之交在於離之卦,含津引氣是也。陰中取陽,陽中取陰,可以長生不死而已。即日其丹成,純陽之氣生,則不比乎腎氣之中有陰虎者也;即日其髓滿,純陽之水降,則不比乎心液之中有陽龍者也。上水下火,既濟之義也。故無鼎中之真水,不可以制純陽之氣;無丹中之真火,不可以煉純陽之質。一升一降,以陽煉陰,陰盡純陽。於是陽神自聚,上朝於天宮,指日而出殼矣。既濟之法者,蓋取午之前,前起後起於焚身法中而用還丹咽法者也。  出入分形者,何道也?或以鼻之上垂絲,使升入天宮焉,或以地涌起物象,使神離於本位焉,俱可以分形者也。或以鶴出巢而沖天門,或以龍出水而入碧落,或以三級紅樓,或以七層寶塔,或以花村,或以枯木,皆可以出殼者也。是之謂調神升仙之法歟。夫人之始,即父母之精血而為腎。腎者,丹也。即吾之身陰陽而為丹者,真丹也。丹成則真氣生矣,至於真氣足而後始可以造化焉,升之煉形則騰舉矣,留之煉氣則棄殼矣。若無內丹,止用腎氣之升納以求分形,則不過乎陰靈誤出於天門,鬼仙之道也。保守腎氣,取陰陽之粹,凝而為丹,丹成氣足,隨時煉氣則元氣朝而真神集矣。隨方調神,神自成體,又何必調神之法,分形之像乎?學者患址不立而求分形之訣,縱或能出天門而往來不熟,出入有差,冥冥真靈不能再入其身,是謂之咎,亦可悲夫!觀天篇  一氣之元,以道為本;水火以交,陰陽以運。  沖虛子本太上所論,沖虛子注釋曰:元氣者以道為本,要在乎精動於水火。水火者何也?心腎之氣液相生者也。於是煉其陰陽,陰陽者何也?日魂也,月魄也,使之和暢而不失其度焉。金木相刑者也,因刑而成器矣。龍者陽而生於離者也,虎者陰而生於坎者也,此黃芽之名者乎!  修道者有三界焉。首者,天界之首也,是為上元。天谷泥丸之宮,萬神之所聚焉,三萬六千神之所經由焉,蓋運用升降,般神入腦之路歟!.大槌骨者,天界關也,升沉上下,往來循環之途,一撞可以達於天關矣。自下而升,是為較輔之關,其中有藥,是為黃芽、白雪者乎!心者,絳宮也。心安則神安,心亂則神亂,萬神於是取則焉。其形丹鳳,其名赤龍,蓋屬南方之火者也。以心之液煉肺之氣,則為金膏矣。絳宮之後有太玄之關、血臟之府,何也?心之中生乎真水。真水者,玄也。臍之下三寸,其名曰大海,內有龜蛇,潛藏元氣者也。  修生者能知所以呼吸,斯養真之本乎!.左者腎也,右者命也。抱守元氣,烹煉性命,緞陰以為陽,可以安樂延年矣。腎之中有神焉,未悟則謂之烈女,既成則謂之元君,未煉則為元龜,已煉則為白鹿,其二首四足者歟!  大海有寶瓶焉,其藏真精謂之九還七返不死之丹,後有尾問之關,中有二竅通於輾鱸。從尾閒而上,始運也;過於太玄,再運也;過於輸鱸,斯一撞而通二關者也。左者文氣也,右者武氣也,上通於天界,左有青龍,右有白虎,此二氣也。  世之人於子之後午之前,漱咽其津液華池,然三關未啟,則為納氣於空寂,咽水於虛腸,何以得納於極陽之首、泥丸之宮而造化乎?必子之後一陽初生,安鑪下火,集陽神於內院,擒龍虎於壺中,此鍛煉精華,驅逐鬼神之妙者也。人之一呼一吸也,其行各三寸。定其一息,則晝夜行一萬二千有五百息而周於一身。定息般運則龍虎之胎可以成矣。  《老子》曰:知其母,復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子母相戀,同守於明堂,則內之神嬰不絕矣。明堂者,泥丸也。子母者,陰陽之本也。其要何如哉?養其陽神,煉其陰魄,精以為氣,氣以為神,神以合道,功成行滿,乃長生久視之道也。觀空篇  動或不撓,滯或不通;當究其極,以觀五空。  希夷先生曰:欲究空之無空,莫若神之與慧,斯太空之蹊也。於是有五空焉:  其一曰頑空。何也?虛而不化,滯而不通,陰沉胚渾,清氣埋藏而不發,陽虛質樸而不止,其為至愚者也。  其二日性空。何也?虛而不受,靜而能清,惟任乎離中之虛,而不知坎中之滿,肩其眾妙,守於孤陰,終為杳冥之鬼,是為斷見者也。  其三曰法空。何也?動而不撓,靜而能生,塊然勿用,於潛龍乾位,初通於玄谷,在乎無色無形之中,無事也,無為也,合於天道焉,是為得道之初者也。"  其四日真空。何也?知色不色,知空不空,於是真空一變而生真道,真道一變而生真神,真神一變而物無不備矣,是為神仙者也。  其五曰不空。何也?天者高且清矣,而有日月星辰焉;地者靜且寧也,而有山川草木焉;人者虛且無也,而為仙焉。三者出虛而後成者也。一神變而千神形矣,一氣化而九氣和矣,故動者靜為基,有者無為本,斯亢龍回首之高真者也。太清篇  五行四象,修道之要;夫能知之,於以觀妙。  修道者必明夫五行四象焉四象者,一曰金翁,二曰詫女,三曰嬰兒,四日黃婆,然後知陰陽升降、七寶運用之理矣。五行者,五臟也。肝者,木也,其干甲乙,其中有氣,名日青龍,道於夾脊之左,經絡之上,流而入於其目,其化為相。汨者,真水之餘氣也,流而入於上愕之左,是謂金液者也。肺者,金也,其干庚辛,其中有氣,名曰白虎,道於夾脊之右,入於其鼻,其化為涕。涕者,真金之餘氣也,流而入於上愕之右,是謂還丹者也。心者,火也,其干丙丁,其中有氣,名日朱雀,道於心脈之絡,入於舌下,其化為津,咽而入於心,其化為血。血者,真火之餘氣也,流而入於舌之左,是謂神水者也。腎者,水也,其干壬癸,其中有氣,名日玄武,道於前之經絡之右,而入於其耳,流於舌之右,是謂華池者也。脾者,土也,其干戊巳,其中有氣,名日勝蛇,道於後之經絡之上,運而入泥丸,其化為涎。涎者,真土之餘氣也,流而入于唇下,是謂黃芽者也。金丹篇  以養其氣,以煉其形;澄心絕慮,斯返真精。  茆君曰:夫欲行功,莫先養乎氣,氣既養矣,然後留精以煉形,則真精返而一兀氣還矣。  吾嘗靜居,澄心絕思,勿窒其心而息調焉。於是為之導引,使四支通暢,取真水含養在於鼎,次開夾脊二十有四關,以內外之火焚其三關,此精氣之要津也。  坐久而氣閉以轉火車,三轉則金精斯起矣,數終乎九,然後以水火下至於丹田,其名有九:曰水火既濟,曰坎離相交,日夫婦相投,日日月交合,日乾坤混沌,日金木相刑,曰龍虎相會,曰鉛汞和合,日陰陽匹配。行之則其氣通流,身如浴焉,其形於是乎光澤。如此火車之運轉至乎八十有一,其數畢矣。凡於子之後,則其臍之下有火炎炎,玲疾除矣,毫毛之疾不能加也。吾試叔其工夫:一之日,其心亂而煩;二之日,穀氣亂於腹內而有聲;三之日,精亂時有氣出;四之日,神氣亂而昏;五之日,真火逼乎三尸,其蟲盡行;六之日,臍之下熱,是真火至於丹田,二火合也;七之日,二脅嗚,真氣周於腹;八之日,水火交結,丹田與臍之下常動焉;九之日,背脊熱矣,關節欲通,真氣漸升於腦,二九,運真火至於上丹田,時有物下焉。狀如雀卵,宜煉而吞納焉;三九,腎堂通於關節,氣騰於腦,如水之寒,於是火車逆行,循環無定止,煉之如雪而鼎之上其寒颼颼然;四九,神氣清矣,鼻之中出入無滯;五九,其數四十有五,神物見矣;六九,華池水盛,溉灌百脈而不枯;七九,關節嗚而幽通,遍於其身,坐於密室,其體灑然如遇風,身中之氣自然入矣;八九,其體輕健,其精不泄,自然流轉,在乎中央,是謂法輪之運轉者也;於是九九八十有一,氣脈通暢,其爪紅鮮,除其絕陰,手足常汗,顏色改易。凡八者,其行不廢,至於百日少通運焉,則真汞真鉛於是乎生,若犯乎房色則有膨腹之疾,故色心未除,暮夜飲酒,不可行也。道樞卷之十竟 道樞卷之十一至游子曾慥集泥金篇  坎離相交,金水玄同;黃芽白虎,九載成功。  欲修身者,先明四象五行焉,次之究烹煉之方,下火三百八十四銖一斤也,九載成功,此至道也。黃芽者,鉛之精華也;白虎者,汞中交合而見其形,歸於真一者也。鉛得汞而親,斯從無入有者歟;汞得鉛而入體,斯從有入無者歟。變轉四象,不失五行,內外坎離,金木相配,數壓卦爻,日月開時,混沌交泰,天地合而三才足矣。從子至午,修水火之運,伏想禁制六周、六甲子,七返之道畢矣。經日:鉛為君,汞為臣。鉛藥不真,其汞難親,鉛藥是真,不失家臣。青腰使者,赤白將軍,金合二姓,異族同群。白虎為元,黃芽作根,變鉛為粉,化汞為塵。陰居陽內,陽在陰巡,日盈月反,寒暑以分。唯有我法,與道長存。故金丹十六兩可以變真矣。收黃芽篩之、淘之,澄取而養之,其名日金砂子,所謂金精者也。復以水銀、白砂子五兩,華池結成排壘,入於神爐而固濟之,養火五日,其火常五兩,其藥抽至一斤,入於神室以養之,九轉於三田,斯成丹矣。修氣者從冬至子之時先之以沐浴,入於靜室,然香,束向平坐,閉目冥心,扣齒三十有六次,嗚天鼓三十有六,於是存想焉:左有青龍,右有白虎,前有朱雀,後有玄武。然後以舌漱玉液相連咽之者三十有六,相續不斷。既以,存心在於下丹田,其神氣集於一,其名日水火相交,曰子母相守,必使其口鼻無出入之氣,如入禪定始為妙也。平旦至於午而如斯焉。凡子之後午之前,行止寢興惟存心在於下田,使其氣相守。至四月六日陽生既足,其神不散;至十月六日陰生既足,一年周匝,其氣乃成,結珠於下田,大如鸚子而常動轉焉。九年氣足形圓,其光滿室。十有八年髮黑齒生,寒暑不侵。八十一年臟府空曠,其氣珠自下田而來脾之上,如日月相薄,吞而咽之,自然飽滿,於是其氣珠離於下田而上結黃芽。一百八十年其氣珠上朝於泥丸,時轉於頂,其足常浮,此上升之候也,自然身出五色之氣,化為五色之雲,浮於足下,騰空而起入於崆峒之天,坐於退骨之臺,冥心閉目,其玄珠從頂而出,化成一身,逍遙自在,是為真人。子者,黑龜也。日癸、日丑至艮者,五月日所出也;寅者,四月六月日所出也;甲者,三月七月日所出也;卯者,二月八月日所出也;乙者,正月九月日所出也;辰者,十月十二月日所出也;巽者,十一月日所出也。曰巳、日丙、日午,午者,赤鳳也。日丁、日未至坤者,十一月日所沒也;申者,十月、十二月日所沒也;庚者,正月、九月日所沒也;酉者,二月、八月日所沒也;辛者,三月、七月日所沒也;戌者,四月、六月日所沒也;乾者,五月日所沒也。曰亥、日壬,此法日月者不可不知乎此也。  凡欲修身者,於丑之時束向平坐,先扣齒,次嗚天鼓,各三十有六,乃用左右手抬臍之下者九過,其名曰三爻;用肩左右紐九過,其名日返山;用左右手相抱,左右舞者九過,其名曰舞玉;用其首左右視後精勝者九過,其名日虎視金精;用其首前點者十八過,其名日六爻;上朝丹闕,用其首左右打肩者九過,其名曰掣擺金精。盤足而坐,想足板內水漸入精勝,穿於青宮,上入於泥丸,去前明堂,下穿於肺、肝、心、腎、脾內而過,如是者八十一過,行之九載,道斯成矣。此神仙換骨之法,上士延齡之方也。  甲乙之日,瞪目,行肝之氣九口,而為三十六咽焉。丙丁之日,左右手叉抱後頸,行心之氣九口,而為八十一咽焉。庚辛之日,行肺之氣,左右手上托二十七口,而為七十二咽焉。壬癸之日,左右手叉抱其膝,行腎之氣三十六口,而為一百八咽焉。戊己之日,行脾之氣,撮口咽之十五口,而為二十三咽焉。肝者,束方甲乙木也,故肝之氣名日青龍,其氣從後脊勝左脈而上,來入於神門。神門者,目也。目中化汨,是為真木。汨之餘氣流入於左膠之上,其大如一黍,是為還丹焉。肺者,西方庚辛金也,故肺之氣名曰白虎,其氣從後脊勝右脈而上,來入於玄門。玄門者,鼻也。鼻中化涕,是為真金。涕之餘氣入於右膠之上,其大如一黍,是為金液焉。心者,南方丙丁火也,故心之氣名日朱雀,其氣從前腹左脈而上,來至於鐵牛。鐵牛者,舌也。舌下至於心中化血,是為真火。血之餘氣流入於舌下之左,是為神水焉。腎者,北方壬癸水也,故腎之氣名日玄武,其氣從前腹左脈而上,來至於般若船。般若船者,耳也。耳下至於腎中化精,是為真水。精之餘氣流入於舌下之右,是為華池焉。脾者,中央戊己土也,故脾之氣名日騰蛇,其氣從後脊勝左右而上,來至於泥丸。泥丸者,腦也。腦化涎,是為真土。涎之餘氣流入於上下唇,是為黃芽焉。  四象者何謂也?金翁者,唾也;黃婆者,涎也;嬰兒者,精也;詫女者,血也。  夫人一日一夜十二時,或夜長日短,或日長夜短。其十二時,時有八刻,刻有六十分,於是十二時者共九十有六刻,內有乾坤艮巽共四刻餘二十分,四六二十四,則為二百四十有八分,此通乎百刻者也。凡一口氣出入,其長三寸,故一口氣為一息,一息為火一銖,二十四息為火一兩,三百八十四息為火一斤,一萬三千五百息則為真火三十有五斤二兩十有二銖,一時之氣,其長六千七百五寸,十二時則為長八萬一千寸矣。晝夜百刻之中,於是定二八之門,烹煉大丹,假七物以成七寶,斯有八陰八陽之圖焉。子者八刻,陽也,黑龜也;丑者八刻,陰也;艮者一刻,陽也;寅者八刻,陽也;卯者八刻,陰也,青龍也;辰者八刻,陽也;巽者一刻,陰也;巳者八刻,陰也;午者八刻,陽也,赤鳳也;未者八刻,陰也;坤者一刻,陰也;申者八刻,陽也;酉者八刻,陰也,白鶴也;戌者八、刻,陽也;乾者一刻,陽也;亥者八刻,陰也。  《老子》曰:修身者先養神,養神者先養氣,養氣者先養腦,養腦者先養肥,養肥者先養精,養精者先養唾,養唾者先養水。水者,華池之津液,元氣之精者也。水在於肺,化為唾,其色白,象金也,常為心脈所灼。故其唾流於心化為血,其色赤,象火也,常為腎脈所剋。故其血流於腎化為精,其色黑,象水也,常為脾脈所侵。故其精流於脾化為涎,其色黃,象土也常為肝脈所剋。故其涎流於目化為汨,其色青,象木也。腦有二脈下連於脊勝,降至於臍之下一寸有三分,其名日氣海。海者,神氣精所盛者也。故日水能養萬物,水竭萬物枯矣。  夫元氣未通則難窮妙用焉。元氣者,人之性命也。其性屬脾,脾出於意,意發而心難留者也。夫能適正則識性矣。  真五行烹煉者何也?地 也,白虎也;天 也,赤鳳也,黃婆也,黑龜也;風 也,青龍也;山 也。真五行八卦者何也?地曰也,白元也;天 也,赤龍也,中宮也,玄龜入海也;巽 也,青蛇也;山 也。  內八卦真五行入鼎者何也?坤,小腸、肺、大腸也;乾,心也;艮,腎也;巽,肝、膽、膀胱也。夫身者,神氣之虛宅也;氣者,神之父也;神者,氣之母也。神氣存則長久矣,運至於元根則成聖矣。修身者必明五行曉八卦。吾用火三百八十四銖,內以應乎卦爻之數也。然八卦者從肝起焉,肝震為雷,膽巽為風,心離為火,小腸坤為地,肺兌為澤,大腸乾為天,腎坎為水,膀胱艮為山。於是肝生七子,卯震青龍之位焉,是為膽常,心豐、小腸豫、肺歸妹、大腸大壯、腎解、膀胱小過;於是膽生七子,巳巽風之位焉,是為心家人、小腸觀、肺中孚、大腸小畜、腎渙、膀胱漸、肝益;於是心生七子,午離朱雀詫女之位也,是為小腸晉、肺睽、大腸大有、腎未濟、膀胱旅、肝噬嗑、膽鼎;於是小腸生七子,坤之位焉,是為肺臨、大腸泰、腎師、膀胱謙、肝復、膽升、心明夷;於是肺生七子,酉兌白虎之位焉,是為大腸央、腎困、膀胱咸、肝隨、膽大過、心革、小腸萃;於是大腸生七子,乾之位焉,是為腎訟、膀胱逐、肝無妄、膽遘、心同人、小腸否、肺履;於是腎生七子,坎真武之位焉,是為膀胱賽、肝屯、膽井、心既濟、小腸比、肺節、大腸需;於是膀胱生七子,艮之位焉,是為肝頤、膽蠱、心賁、小腸剝、肺損、大腸大畜、腎蒙;此內八卦各七子,六十四卦亦各七子,而成七夫七婦,斯乃七返者也,其名曰七寶。七寶者,氣也、血也、精也、津也、液也、涕也、唾也。用真火三百八十四銖煉之,九載而成功矣。  吾有真五行入鼎之圖焉。乾、坤、艮、巽者,四隅也。北者,坎也,黑龜也,亥、子、丑屬焉。亥之卦日坎、曰震、曰坤、日兌,子之卦曰節、曰賁、曰小畜、曰復,丑之卦曰大畜、曰解、曰鼎、曰臨。東者,震也,青龍也,寅、卯、辰屬焉。寅之卦曰大有、曰既濟、曰常、曰蠱、曰同人、曰咸、曰漸、曰泰,卯之卦曰晉、曰革、曰睽、曰大過、曰無妄、曰訟、曰大壯、曰小過。右水而左風,蓋艮、巽居其隅者也。南者,離也,赤鳳也,巳、午、未屬焉。巳之卦曰乾、曰艮、曰巽、曰離,午之卦曰遘、曰豫、曰旅、曰困,未之卦曰逛、曰屯、曰家人、曰革。西者,兌也,白虎也,申、酉、戌屬焉。申之卦曰否、曰師、曰損、曰隨、曰益、曰未濟、曰歸妹,酉之卦曰明夷、曰需、曰頤、曰蒙、曰賽、曰升,戌之卦曰觀、曰中孚、曰剝、曰豐、曰噬嗑、曰謙。右地而左天,蓋乾、坤居其隅者也。處於靜室,握固,扣齒三十六,望曰初出大步者九,飲其曰華者十八十八口,從天門而入焉,月出亦如之,可奪天地造化之機,助於金丹,資於神氣。金碧篇  道之要妙,莫大元一;能鍵其關,生死之宅。  扶桑紫陽君曰:元氣者,包十三徒者也。  口者,藏之門戶也;舌者,藏之關鍵也。三關出入之城,六府去來之戶者乎!.五味甚則齒勞而口爽,磨喉而消胃,腸淡而心煩,是以塞兌閉關而守其中者,為可也。  鼻者,窗牖也。窗牖靖則神思安,神思安則清靜矣,百關調則長生矣。  心有九用,以驅九竅。聖人獲壽而安志者,保其心也。  大腸一丈有二尺,中元氣之府也。食滿則立,食空則傾,厚則無疾,薄則消形,是以聖人欲厚其腹,腹厚無滓則不死者也。厚腹者何也?棄味者也。小腸八尺,津液之源也,中連百關。故大腸者洞也,小腸者穴也,塞洞閉穴則獲長生矣。心之氣至於腎而合於耳,故多聽則勞心,塞聰則志靖也。  肺者,津液之府也。五臟者順之則康,逆之則病,乾之則熱,濕之則玲。  夫飲食在脾,消鎔在胃,是以脾受陽息而左搖,胃受陰息而右動。胃閉則人死,脾搖極則魂喪矣。嗚呼,五臟由脾者也,生死由胃者也。胃安者,在胃息味而已。  五臟者安之從神也,搖之從氣也。氣滿則神安。神安者,長生之道也。  道莫大乎元一。元一者,元氣也。是生死之門戶,掩閉之關鍵也。  魄者陰也,魂者陽也。寤則主其魂,寐則主其魄。是以真人不夢者,守魂而靜魄也。不滅者,守魂者乎!不思者,靜魄者乎!.如是則真氣常存而不死矣。  欲安其身者安其心,不安其心則喪其真。故安身者,存真者也。真人化胎而起骨者,其氣也哉金石之要,不越九一之數者也。  吾有龍虎之訣曰:宛宛青龍,舉世難逢;沉浮不定,往來無從;下則九泉,高則太空;得水則變,舉西則束;陰極陽化,陽為陰功;神之為首,水之為蒙;陰變為陽,其神即通;吹而霧起,變而靡綜;九九轉合,三三道融;白虎夭嬌,束厭龍西;虎之勢力,千牛可齊;遇乎青龍,須臾首低;龍經九火,虎伏弗迷;自相眷入,為夫為妻。龍不水則不變,虎不火則不摧;水者龍之窟,火者虎之媒;自然從之,和合如泥;龍飛於天,虎悲而啼。  朱雀之訣曰:朱雀火精,火不在城;火化為土,白虎凝形,赫赫炎火;斯須不停,制之有法,定之無名,青青白白,異草殊英,為黑之初,為白之靈,一左二宮,徘徊神迎,火盛在城,火而有榮,岌岌嵩嵩,木高自榮,欲入不入,乍黃乍青,忽黑忽紫,失成不成,定心鎖志,其路自平。  玄武之訣曰:有神有文,如雨如雲,能凡能聖,如人如真,入火不改,跨水為鄰,九龍之路,八艮之津,還丹之首,金液之賓,為君為臣,  失我亡身,去則汞去,來則汞臻,如塵之積,惟海是珍,服之者死,煉之者生,或為之離,或為之陰,得火一聖,拒水二金,還丹事畢,保之在心。  四事歸三之訣曰:九鼎之數,四事之功,同歸於首,九章之從,八八還九,還丹之綜,玄武者龍之使,朱雀者虎之童,逢其法象,八合四通,六六積意,可陽可陰,為心為腸,乃為黃金。  六#2合地數之訣曰:玄黃之道,天地之章,其九為數,其陽為長,互變萬物,天地全藏,為一為三,其來遂彰,八節之數,大乎必強,一一九九,偉偉煌煌,清濁立至,日月之旁,一七五三,為紀為綱,感在其內,施而外昌。  地合天數之訣曰:龍虎之道,天地之經。日月之數,必在著明,自於此門,以取陰陽,地數之道,四六之常,自明其陰,假陽而從,陰化為陽,其光朦朦,地連於天,與日月同,於玆大功,地數之綜。  陰陽消鑠之訣曰:陰去陽薄,天道交矣;八九既還,其陽返矣;有陽之中,達生九數。感陰陽之氣,混沌九分而成九鼎。九鼎數畢,黃金成而還丹就矣。  八卦還丹之訣曰:乾為天,坤為地,化地為天,鉛成一乾,從一展轉,陽坤體全,九鼎神水,玄中又玄,丹從火化,水為陰堅,華池坤舍,神水丹鉛,一左三右,去來三邊,陽大陰小,去陽還丹,八七六五,華池舍安,三五之數,五行所遷,八卦之首,乾坤往還。出入虛無之訣曰:天地之數,陰柔陽剛,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化陰為陽,化陽為陰,陰陽反覆,忽浮忽沉,日月四氣,天地交侵,一往二至,為癸為壬,出入虛無,聖化之心。  無師之訣曰:分兩差阻,時日不親,沉浮不見,上下乖分,離離在似,恍恍來聞,成我之骨,長‘我之魂,不喪其身,與天為鄰。  八石之訣曰:八石之化,四來之風,九極之真,來往可侵,道冀在腹,時任於道,存陽為陰,返覆遮胃,分天入地,由於八石,金粟銀泥,變增立至。  硝鋼合之訣曰:二物得氣,陰陽合從,八往九入,其來莫從,三生九沐,上下和同,天地之道,日月咸通,順法天理,二石之功。雌雄運動之訣曰:天附日月以為明,四氣以為序,廣移八節,遠附六陰,多施則剛矣。列半則雌雄之道也。故還丹之數共二陽而為二陰,同為大用,以安四極,生於九鼎,而一陽伏焉,九事之變化者也。  汞合太陽之訣曰:舉代之聖,莫比水銀,生也為石,化也為珍;在火為寶,而與鬼鄰;出汰聖道,潛通真人;義合八節,眾仙所欽。鉛錫成功之訣日:鉛汞合道,體本得真;日月之大,天地之神;九鼎之初,同得清平;金液之宅,清濁以分;金舍丹戶,四象之合。  鉛金液之訣日;五金為世之珍,成液也為世之神;得陰水而合玄武,感造化而為至真;存大者自小,陰化者陽新,如得其汞,斯為真人。汞也,見煖則化,見水則分。  白鉛液之訣曰:紫洞玉津,其神通天,還丹之首,八卦之先,大為之陰,復為之陽,日月之數,其道獨彰。  鐵石銅化神液之訣日:五累是附,三三同歸;為一為先,天地之基;天何自得,金石毗毗;慾入不入,三四加之,從七從八,亦能依之;九九之道,二四分之,其原雖異,功歸一岐。  總前液之訣日:守一陰而知一陽焉,運五行而使元氣焉,知氣息而化滯形焉。金液之法在乎九泉七石。九泉七石者,在於華池也。華池生乎五金花,五金花成乎九鼎。於是玄武北走,朱雀南飛,白虎坐伏,青龍大馳,還丹之事畢矣。故陰化而陽絕者,斯死矣乎!.真存而陰陽不絕者,斯真人乎!道樞卷之十一竟#1火:輯要本作『炎』 。#2六:據文義及下文當作『天』。道樞卷之十二至游子曾慥集還金篇  乾坤之祖,宇宙之靈;中有至精,在乎窈冥。  海蟾子劉昭遠,燕人曰:金丹者,天地之氣,宇宙之靈也;乾坤之祖,日月之精也。其乃恍惚之中,括在二儀;杳冥之內,包含一物。配甲庚,定離坎;絕水火,布炎凍;列君臣,走龍虎;使陰陽,還鉛汞;區分有定,節候無差;九轉則為金液,三年則為瓊丹。故吾所謂還者,還返七源之妙,有明九轉之天關者也。金者,朱汞之真鉛,黃芽之真液者也。於是乎有靈之九神,無為之一主,皆萃於此書焉。訣日:交加南北合西束,造化流源奪禹功;一馬驟歸三島外,六神長在五湖中;烹煎爐裹收丹雪,滌蕩華池散黑風;閃電激開光世界,夜明方見是真龍。至游子日:深乎其言,此還丹之微妙者乎?還元上篇  元氣之始如黍之大;鍾則形聚,離則形壤。  人者,三才之一也。天未嘗崩也,地未嘗陷也,而人之死者林林其多,何也?人者,其靈壽共四萬三千二百餘日,其神三萬六千元陽,真氣其重三百八才有四銖,內應乎乾 ,而皆不知棵,使之散焉,所以中道而人關也。乾者,六陽具而未之動作施泄也。如是能修行焉,真仙之道也。自年十有五而至於二十有五,施泄不止則其虧四十有八銖,存者其應乎遘 ;嗜欲之甚加十歲焉,其虧四十有八銖,存者其應乎遯 ;又不知養焉,加乎十歲,其虧四十有八銖,存者其應乎否 ,天地之中氣也;又不知養焉,加乎五歲,其虧七十有二銖,存者其應乎觀 ;又不知養焉,加乎五歲,其虧九十有六銖,存者其應乎剝 ;又不知養焉,八八六十四卦之終也,元氣盡矣,其應乎坤 。坤者,純陰也。惟安穀而生,其名日苟壽。雖然有明師焉,示之玄門,猶可幾於道矣。《黃庭經》曰:有二十年J猶可還,蓋謂此也。  吾於日南至之後,竊天地之正氣,謂之升,日北至謂之降,曰年、日月、日日、日時,其中俱有陰陽焉。歲則二至也,月則二弦也,日則子之後午之前,於時亦然也。於是依法補之,可以返陰而還腸。夫百歲之木,液漏枯竭,吾取木之稚者接之,則更茂矣。人豈異於玆哉!夫能固氣養精,精以養神,神不離體,氣乃常住矣。  若夫得明師授之以訣,從而修之,時加乎子,執節而轉天呈,其修金鼎,修之一年,元氣增四十有八銖,其應乎復 ;修之二年,運乎赤龍,承春之氣,其雨濛濛,海水騰於蓬島,金鼎既開,其用巽風,其增四十有八銖,其應乎臨 ?修之三年,而二氣交矣,鼎中騰耀明矣。龍吟虎嘯,魂掣電奔,其增四十有八銖,其應乎泰 ,泰者,立春之象也;行之彌勤,其增七十有二銖,其應乎大壯 ,其火之光盈矣,赤龍出而風雷繁矣,壺中之日月延矣,鼎之中涌乎碧波矣。大壯者,立夏之象也,o於是邪氣不入,其增九十有二銖,其應乎央 ,於是制白虎而鎖青龍矣;六年積用乃成,內復應乎乾。於是火光赫然,其爐紅矣。於子午之時識乎真龍虎,而可以任意分之矣。然修真之要,在乎去貪慎愛欲。既修之也,一年易精,二年易髓,三年易骨,四年易筋,五年易髮,六年易形,內氣不出,外氣不入,其名曰真人。還元下篇  至游子曰:易之道其精微乎?古者為卦,或以二三四焉,或以三四五焉,此互變者也。至人修真之方則以上九為首,初六為足,二三四五為體焉,六爻之變轉周流如榮衛之行於四時者也。然則六十有四卦之數,合乎天地者也。吾能用其數,則與天地一矣。夫人所恃以生者,形也;形所恃以存者,氣也。氣鍾則形斯聚矣,氣離則形斯壞矣。能知所恃而養之者,其惟易歟!  吾之居處欲靜茵,欲厚衣,欲適時之宜,於是或於冬至,或於日甲子焉,子之後披衣束向,踟趺而坐。束向者,取乎生氣也。扣齒三十有六,以左右手相摩,俟其熱以手拭其目,斯須以手掩其耳,中有細音如鐘。如是者三,然後以左右手摩其面至熱,徐運其舌撩乎上愕者十有二,撩乎下愕者十有二,撩乎齒之外上唇之內者十有二,撩乎下唇之內者十有二,其名日赤龍之耕。俟其津生即漱之,滿其口至熱則分三咽之。凡一咽必取內氣,內氣者,閉口以取於鼻中者也。送於臍之下丹田,想之若鼎而送氣入其中焉,然後復想心之火如焰下垂而燒其鼎,故三十有六息是為一陽之爻也。次又如前以再撩焉,仍漱咽焉,二十有四息是為一陰之爻也。如是者五焉,積為五陰之爻,其名曰復。復之卦既終,於是定息少時,想其氣如黃雲盤旋於脾胃之上,良久,想其氣復至乎臍之下,其變黃土覆乎鼎之上。然後櫛其髮,其數瑜百,臥少頃,如是一日之功畢矣。月為一卦,周而復始:月至乎子,復之卦也;月至乎丑,臨之卦也;月至乎寅,泰之卦也;月至乎卯,大壯之卦也;月至乎辰,夫之卦也;月至乎巳,乾之卦也;月至乎午,遘之卦也;月至乎未,遁之卦也;月至乎申,否之卦也;月至乎酉,觀之卦也;月至乎戌,剝之卦也;月至乎亥,坤之卦也。玉壺篇  金丹之要,神水華池;載言其用,水火之資。  中條子名章,不載其姓,以其後隱於中條,故以名嘗聞金丹之要在乎神水華池,而未通其旨,其後遇太一真人名元龜於岱宗,示其秘曰:石何堅兮水何柔?應五行何日休?焉知淑女數沉沒,石相也沙坐土中水汨流。因曰:子知華池乎?華者火也,池者水也,乃天地之崇籥者也。  中條子曰:金水五行、華池,有何作用乎?  太一真人曰:萬物者自然負陰抱陽而成焉,若無日月之精氣,陰陽之成熟,則安有生育哉?且夫人之生在於胎中,亦二氣相感而成者也,十月陰陽滿足而後生。其真性蓋如砂中有汞生於真金,則知金丹妙用其在於陰陽而後成鉛成汞者也。明五行,辨氣候寒暑相交,陰陽互用,陰得陽而成熟,陽得陰而起伏,此還丹之要旨也。夫木有堅虛,物有甘苦,雖同陰陽之氣,其性有異焉。故金丹亦應於日月之玄象,龍虎起伏,水火運用,得四時之正候則有大功矣。  中條子曰:鉛汞何所作之乎?  太一真人曰:鉛,白虎也;汞,青龍也;然非人問之物也。汞生於金,金沙產於鉛,長生之寶也。此道,必擇道德慈慧者傳之。若夫豪愎害物、貪愛拓能、狠戾恃己、挾勢凌眾、位高傲下、耽好酒色、壑吝無捨不可傳也。  中條子既得其道,逾二年復見襄陽尉曹之僮名嬰兒。僮者,太一之隸也,將以成就中條子焉。謂中條子曰:參星者,水也,白虎之精也,下而為寶,知而鍊之可以為還丹者也。房星者,木也,青龍之精也,日月作,水火偶,合為夫婦,會之者同歸,隔之者難趨。故金鉛銀汞丹砂者,躋聖之寶也。  中條子怛然大驚,遂告以太一真人水火之訣。僮曰:此太陽之精髓,轉換天地,驅役鬼神者也。修之則雲興風起,龍虎相交,變易潛通,五行相得,非天人莫能知也。  中條子曰:僕之藥何時可成乎?僮曰:爐成一陽起,純陰畢矣。天地二氣分於南北,陰陽為位,掌握中問之日月焉。  僮并授以太一玉壺十章。其要曰:房日青龍參白虎,日月朱雀是玄武,欲知大道玄元基須得中央戊己土。房參也,日月也,皆所謂鉛汞者也。大丹篇  神氣為藥,天地為爐;觀乎刻漏,合易之符。  易成子彭仲堪,天臺人也嘗遇至人謂曰:無為之道莫過乎金丹,得道必由乎金符焉,故採金於麗水,求玉於崑崗,而後可也。易成子知其要,於是著錄其言曰:大藥者,鉛汞也。鉛汞之本體,假乎五行之煉化,因分汞以成鉛。故鉛者,五金之母也。鉛有滓,五金近之而枯黑。然白金者,自於鉛礪之中,以水火烹煉而成真。是以金汞相和即柔伏如泥矣。鉛汞者,父子也,相見則復為夫婦焉,相制之義也。兩相眷戀,終乃不去,若夫汞逢金而住。烹鉛見金,煉汞不去,斯乃大藥者也。經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知鉛汞本根一體,蓋一生二者也。各居一方,親親之義也。經曰:嗚鶴在陰,其子和之。其謂此歟,於是知鉛汞者,陰陽也,浮沉也,一體二二物者也。  夫人之生以神為根,血氣為本。行道者,則以神氣為大藥焉。鉛汞者金丹也,古人以為至極者也。不知金丹而惟守房中之術者,壽雖可至百歲而不可得仙,何也?以其無神也。鉛汞者,日月也;日月者,水火也;水火者,龍虎也;龍虎者,陰陽也;陰陽者,天地也;天地者,乾坤也;乾坤者,易之門戶,眾卦之父母也。《乾傳》 曰:有六時乘之位,何也?有天時,有地時,散而為三,綜而為一焉。歌曰:二八子兮三七亥,四六戌兮五酉兌,正九丑兮十臘寅,十一太衝合卯內。此天之十二時也。又曰:五更二點正九月,兔鸚五漏四聲徹,三七平旦是寅時,四六日出寅無別,五月日高三丈地,十月十二月四更二點,如逢十一月,四更初巳上寅時,明曉示此地之寅時也。  夫太陽之踱二十八宿,一晝一夜行乎一度,一年一周天有一分二釐焉。星辰日月者,東流也;天道者,西轉也。天一晝一夜而周天,是為三百八十有四度焉。太陰者,一月有四節,自朔至於十五日有一遲一疾,十六日至於晦亦一遲一疾,不合則不為朔,不衝則不為望。其遲也,日行十二度;其疾也,日行十四度七十四分半;其平行也,十三度三十有七分。行道者,必視日月行度、纏次盈縮,五行經緯為之.先也,何也?四時有節符,五行有終數,得其道斯明太陰之法焉。太陰者何也?離己日精也,坎戊月光也。故鉛汞者乾坤也。乾為父,坤為母,得父之氣者成男,得母之氣者為女。乾坤共生六子,此之謂也。  六位者,各以三十為節。二三而六,是為三百六十,此三十輻共一轂之道也。甲者十五日其月滿,乾象夕見者也;乙者三十日,蓋月之晦,是為喪朋,坤象也;丙者八日,艮之象也;己者,離也,日也;丁者二十三日,兌之象也;庚者二日,得朋震象,夕見者、也;辛者十六日,平明見,巽之象也。壬者,其虛位也;戊者,坎也,月也;癸者,其虛位也;此道也,歸乎土者也。甲乙七終歸於己,庚辛七終歸於戊,戊己者中宮之鼎也。於是成於甲乙,終於乾坤。二體者乎日行黃道,月行赤道。劉洪曰:乾象有九道,太陽者夏至極北而南出寅入戌,冬至極南而北出辰入申。天輪左轉,晝夜一周天,凡三百八十有四度,度為二千九百三十二里有三十步,冬至之後入於盈,夏至之後入於縮。  易成子曰:道其在斯乎!鉛汞者,一也。一者,五行之始也。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者,五行也。五行各有五,五五是為二十五焉。天有五行,地有五行,二位相得而各有合,共成五十,此天地五行十二位三元陰陽氣之極數,周而復始者也。聖人知一為鉛汞,故抱一修行用四十九日而聖胎成乎地雷復之卦,是為五陰之下有一陽者也。復卦曰:七日來復。其見天地之心,是以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其死則四十九日而七魄絕,此來復之數、陰陽之極也。天地者,五行也,而其生成各無偶數焉。乾,陽物也,配數以奇;坤,陰物也,配數以偶。五者,生數也;十者,成數也。生者,相生也;克者,相成也。鉛汞者,其通於陰陽者乎!.乾坤者,日月也;日月者,易也。有易則有乾坤,有乾坤則有易,有易則有復卦。故曰:乾坤毀則無以見易。易者,鉛汞也。有兩儀則有四象,有四象則有八卦。若無鉛汞則乾坤幾乎息矣!晝夜十二時凡一百刻,共六十分一時者,八刻也。惟辰戌丑未屬土,謂之四季。每辰各九刻為一時,以四季辰各一刻分為六十分,以十二分配於四孟辰,以二十分配四仲季辰,以二十分留於本位,故各八刻二十分為一時。每一刻得一百十五息,八刻是為九百二十息,又分得仲季辰,二十分成四十息,共九百六十息,此一時也。岐伯曰:一呼一吸是為一息。故分則算分焉,刻則算刻焉,時則算時焉,息則算息焉,於是十二時共得一萬一千五百二十息,合於乾坤大衍五紀極策之數者。今因一百二十息為之準則,作一百刻自然契合晝夜十二時,陰陽崇籥之大數者也。陰陽之火候者,日所用鉛汞者何如哉?策衍大數八十有一日,計炭一萬一千六百六十四兩,共得一百八者,凡一百八焉一百八個一百八,仍得八十一者,一百四十四焉。一年者三百八十四日,除二十四氣,坎離運用有二百六十日,計用炭五萬一千八百四十兩,共見一百八者四百八十焉。八十一者,六百四十焉,故一年之炭得九年之日,三年之炭得二十七年之日。一百二十日者一轉也,一年者三轉也,三年者九轉也。  採丹有法焉。以鉛作釣,故鉛有鉤、有竿、有錢、有餌。有鉤無竿不能釣矣,有竿無棧不能垂矣,有錢無餌則魚不出浮矣。火候有炭,炭者扶桑之木所燒而成也。坎者子也,艮者丑寅也,震者卯也,巽者辰巳也,離居中而無所直焉,坤者未申也,兌者酉也,乾居中而亦無所直焉,轉而觀之,斯見天地六十四卦矣。觀月令斯見天時矣,十一月之日在箕,昏東壁,中日一翰中,斗建於子位之初也。《巫咸經》曰:斗在華蓋之下,其下有天呈星,星之下有勾陳星,天皇大帝一星在勾陳口中,正對大帝星焉。斗為帝令,其一日天樞,其二日環,其三曰璣,其四曰權,其五日衡,其六曰闈陽,其七曰瑤光。斗有九星,其二不見焉。吾於是下為壇三層,上水下火者也。《易》曰:用九,見群龍無首,吉。又曰:雲從龍,風從虎,君子進德修業欲及時也,以成德為行,日可見之行也。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1學者見之道如反諸掌矣。  十一月者。復也,是為初九,火起七兩#1;十二月者,臨也,是為九二,用火十四兩;正月者,泰也,是為九三,用火二十一兩;二月者,大壯也,是為九四,用火倍之;三月者,央也,是為九五,進火者也;四月者,乾也,是為上九,亢龍者也;五月者,遘也,是為初六;六月者,遁也,是為六二;七月者,否也,是為六三,三者皆當退火者也;八月者,觀也,是為六四,抽火可也;九月者,剝也,是為六五,退火可也;十月者,坤也,上六,退極者也。此水火之要歟1.易成子歌曰:鉛汞乾坤事似麻,更於何處覓河車,九流只會砂抽汞,仙者能燒汞作砂。道樞卷之十二竟#1兩:原缺,據輯要本補。道樞卷之十三至游子曾慥集指玄篇  非物非色,孰窺其端;往有所歸,三田之丹。  純陽子曰:道源既浮,以生有象。於是有玉清聖境焉,元始居之;其次有上清真境焉,元皇居之;其次有太清仙境焉,太上居之。其下有太無之界、太虛之界、太空之界、太質之界。太質者,天地混沌之初,其色玄黃,如鸚卵懸於太空。南宮飛仙日進十萬八千里,歷八百劫,不能出境界之外。夫惟知玄之旨,則一超入乎三清矣。混沌者,猶大受胎之始也,三百日而形生人矣。吾之丹三百日而氣生神矣。  天如覆盆,地如盤石。陽生地中,暗負陰體,不入於純陽之際,至天為難也;陰生天中,暗抱陽質,不入於純陰之外,入地為難也。冬至而陽生,積十有八旬而至於天;夏至而陰生,積十有八旬而至於地。一升一降,周而復始,達此者可以等天地矣。天地相去八萬四千里,人之心腎相去八寸四分,則傳送升降之理一也。日月其廣八百四十里,日行乎乾,月行乎坤,日得月魄而清,月得日魂而明。清明者,其氣也;精華者,其質也;陰陽者,其道也;烏兔者,其象也;卯酉者,其路也;晝夜者,其度也;交會者,其用也。吾法諸日月,可以閱浩劫矣。肘後三關,其猶海外三島也。不出三島,不得謂之仙矣;不出三關,不得謂之道矣。背飛金晶以入於頂,不止還童而又退火抽鉛焉。洞天者,上不在天,下不在地,其在虛無杳冥之際乎!周以十二山,有上中下三等,其數則三十有六也,其猶人之神宮上田焉。返復二田,氣與神交,則吾之洞天也。夫道生天地,而人亦道之所生也。顧為七情亂於內,六慾誘於外,重樓浩浩而生於上,金龜續續而泄於下。吾之氣也,八百一十丈,九九而損之,始亂而病,弱而老,絕而死矣。生不能養,盛不能聚,散不能收,衰不能補,為可哀也。吾有龍虎焉,非肝之青龍、肺之白虎也,是出於水火之中者也。  純陽子曰:吾得子崔子名希範之言,而後知龍陽也,出乎離,虎陰也,生乎坎,二者會而為道本焉,其故何也?五行不順行,虎向水中生;五行顛倒衛,龍從火中出焉。龍者,心液,正陽之氣也;虎者,腎中真一之水也。是之謂玄中之玄。真陰陽之粹質,在人則生人,在己則生神者也。心液之火者,非存想之虛氣也,非呼吸之妄用也。吾有真火三焉:心者君火也,其名日上昧;腎者臣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者民火也,其名日下昧。聚焉而為火,散焉而為氣,升降循環而有周天之道,其數二百有六十銖而有周天之度焉。天之氣五日一加者,氣之候也;吾之修煉五數一,進一退者,火之候也。  純陽子曰:以火養黃婆。黃婆者,脾胃之餘氣也。海蟾子曰:火神不可使之飛也。金晶者,肺之精英之氣也,方傳在於腎,造化未盡,輸於泥丸之宮,故曰肘後飛金晶也。還丹者,非物也,非色也,三田之丹也。還者,既往而有所復歸也。三田者,氣所生也。氣藏於中田而生神,神藏於上田,既藏而不可失也。火之候歷乎三百日而不差,則內丹成而純陽生,以煉五臟,於是五氣斯成神而升仙矣,又何必顓顓於還丹始固其形哉?還丹者,固形者也,其亦有時而不固矣。木之既濟為炭,炭之壽百年;土之既濟為磚,磚之壽千年,而瓦於人乎!達真仙之道,用功不已,則可入於大道,煉氣而成神矣。  夫欲內觀起火以集神者,有丹而後可為也,無丹者徒妄想而已。煉神合道,道既成矣,則靜坐默想從心地涌起,數足則自然棄其凡軀而上升矣。火以煉丹,火至則丹凝結矣。以之煉氣,火至則神顯象矣。火足神靈自然與道合真,靜中若飛焉。及乎神合道成,忽然化為火龍飛上天門,始乎一步二步,次乎三里五里。入而未出,形神俱妙者也;出而不入,棄質升仙者也。夫調神出殼有效矣,不可寄軀,入而不出,循游往復,傳道度人,功行俱全,則入洞天者也。歸根篇  天隱之書,根於理性;善保丹田,以至復命。  正一先生既得天隱子之書,讀之三年而悟,修之三年而身心閑矣。復逾三年,天隱子告以存想之要,而後知歸根之妙焉。  正一先生曰:人之根本由乎丹田而生者也,能復之則長壽矣,故曰歸根復命焉。觀夫靈識者本乎理性,性通則妙萬物而無窮,故曰成性眾妙焉。吾能知夫呼吸由氣而活,故有吐納之訣;津液由水藏而生,故有咽嗽之方;思慮由心識而動,故有存想之要。若夫榮衛血脈者,寤則行於外,寐則行於內,寤寐內外更相養,然後能致和平矣。時自子而至於午,先平外焉,展舒其四支,次起身而導引,使喘息調而定矣,乃扣當門小齒而小嗚,後扣大齒而大嗚,以左右手摩其面,俟耳也、目也暖暢焉。復端坐蟠足,以舌攪於華池,俟乎津液之生而漱之,默計其數,及於三百而一咽之。每其咽也,須呼定而咽,咽畢而吸,如此則所吸所咽皆順下於丹田矣。凡子之後午之前,食消而心空,可以漱可以咽,無計其數,意盡則止焉。於是五日為一候,焚香靜室,存想其身,從首至於足,自足至於丹田,訴上於脊脈,入於泥丸,所想黃氣紛然如雲,直貫於泥丸。想畢則復漱咽焉,而以左右手掩其耳,搭其腦,如鼓之聲者三七焉,伸其左右足,端坐倪首,極力直頸,左右手握固,叉於二肋之下,接於腰枚之骨旁,乃左右聳其肩,閉息頃刻,俟其氣盈面赤則止。行之者七,則氣從於脊脈上徹於泥丸矣。此修養之大綱也,於是又有要妙焉。吾與天地之真氣宜契而同運,吾能識氣之來,辨其所往,可以與天地長久矣。其法起於冬至子之時,一陽始生,或遲或速,俟其氣來則運吾之氣,適與天地之氣皆作,次之日復候此氣而消息焉,此神仙至精之道也。三百有六十日運其氣適與真氣合,其行之至於二三焉,則體益清和,久習之則神仙不難至矣。鴻濛篇  至神無方,至道無體;抱樸守靜,允契於理。  鴻濛子張無夢,字靈隱,隱天臺,真宗時人曰:國猶心也。心無為則氣和,氣和則萬寶結矣;心有為則氣亂,氣亂則英華散矣。游玄牝之門,訪赤水之珠者,必放曠天倪、囚千邪、剪萬異,歸乎抱樸守靜,靜之復靜,以至於一。一者,道之用也;道者,一之體也。一之與道,蓋自然而然者焉。是以至神無方,至道無體,無為而無不為,斯合於理矣。故得其道者,見造化之功蹟、鬼神之妙,而無所不變焉。糞蟲變蟬,腐草變螢,雀入水變蛤,雉入水變蜃,田鼠變駕,魚變龍,此其小者耳。其大者,人可以變仙也。吾嘗觀天地變化、草木蕃蔓、風雲卷舒、日月還轉、水火相激、陰陽相摩,仰觀俯察。遠取諸物,近取諸身,著還元詩百篇,摘其要者十有二。  其一曰:初九潛龍向一陽,分明變化在中黃。才逢大呂吹天火,敢見蘿賓履地霜。坤母若來相制伏,震男爭敢放顛狂。仙翁秘密曾留語,認取金丹水裹藏。  其二曰:一回搜玉上崑崙,足躡玄關眾妙門。百谷水朝滄海主,九天星拱紫微尊。輪回日月陰陽斗,運動遊璣造化根。晝夜周而還復始,嬰兒從此命長存。  其三曰:昨朝姥女啟靈扉,果見神仙會紫微。滿殿星辰環匝位,兩輪日月往來飛。鼕鼕天鼓連空響,灼灼金花照地暉。三洞真人相見後,玉皇齊賜六銖衣。  其四曰:老子明開眾妙門,一開一闔應乾坤。只於罔象無形處,有個長生不死根。密密勤行神暗喜,綿綿常用命長存。 圻然了達逍遙地,別得嘉祥及子孫。  其五曰:元君端拱坐玄都,三疊胎仙舞八隅。寶殿地全鋪翠玉,瓊樓簾半捲真珠。山河不動藏玄鼎,日月推移入小壺。變化一陽天地動,太平因此妙工夫。  其六曰:一顆珠中世界寬,自家靈寶自家觀。杳冥裹面三才合,恍惚之中萬化安。陰鬼莫知安海底,火龍般去上泥丸。仁人修此玄玄事,上帝徵封碧落官。  其七曰:自家神氣自家身,何必區區問外人。合這個形骸俱是假,只因修煉得成真。流年迅速桃垂實,浩劫移看海化塵。尋取丹臺天上路,恐君白首轉因循。  其八曰:空山獨坐自閑閑,得道甘歸寂寞問。黃髻老翁開地戶,雪衣女子把天關。烹煎神水三層鼎,玩弄玄珠九曲灣。莫問吾家生計事,醞酗一味療衰顏。  其九曰:西庚束甲虎并龍,二物從來不見綜。天地配為夫婦位,剛柔合作坎離宮。雲雷造化三千數,水火飛騰十二重。此個無為功莫問,玉池一朵白芙蓉。  其十曰:十二時中子作頭,抽添運用勿停留。法輸有象從南轉,神水無涯向北流。詫女捉烏歸絳室,嬰兒驅兔上瓊樓。但知守一含元氣,莫問滄淇幾度秋。  其十一曰:道在丹田達者知,分明悟了更何疑。乾男自逐龍潛坎,坤女須隨虎隱離。但守清虛除嗜慾,自然恬淡合希夷。仙經不是閑言語,看取千年胎息龜。  其十二曰:自出紅塵隱洞天,五雲堆裹種芝田。靈龜共飲華池水,玄豹同藏碧谷煙。明月清風何用買,玉針金棧每閑穿。時時縫補為囊素,收取還元一百篇。呼吸篇  脾居於中,呼吸為用;真人之妙,其息以踵。  至游子曰:晝夜百刻,其一刻當一百三十五息焉,故晝夜為一萬三千五百息,至夫日出束方,其脈一周而復更始者也,故呼吸四至,是為一息。學者謂息為氣,氣為命,真人之息則以其踵,是何也?斯貴其深者歟。扁鵲曰:呼出心與肺,吸入腎與肝,而脾居於中;於是呼吸之問而五行備矣。吾嘗聞樊大君出(元道經》曰:復元氣之應,常以減息為候。心源湛然,其息自減。故自減息至於無息,自無息至於定息。定者, 不取不撓無為之定也。於是復元歸根可以住世矣。凡人以有息為常,聖人以無息為常。動而有息,靜而無息;有息無息,出入自在。故有息者妄也,其要在乎謹其休而已。於是有三應焉:其一應,則為一百日有事無事皆臧,是為元氣漸復,塵慮日除,虛恬日增;其二應,則為二百日忽忽自止,是為元氣將定,不食五穀、不#1 嗜五味,無大飢渴;其三應,則為三百日兀然自住,是為元氣歸根,飢渴不至,寒暑不侵,壽齊乎天地矣。夫減息住氣,皆以無息定氣為成功焉。若獨行減息,則其功遲矣,專行住氣,則難以至於無息矣,若夫開通百關,兼行減息,則元氣充盈,其功倍之。或問曰:謹其休止,亦有漸乎?曰:其謹有十九:日不減息,減二十五日,是住五十小息。曰小乏,減三+日+五大息。曰大乏,滅六十日三十大息。曰小醉,減十日。曰大醉,減百日兼吐減一周日。曰慾,日怒,各減五十日。曰驚,曰忿,曰歡,曰一及,各減十日。日懼,減七日。日勞,日倦,日躁,日煩,日饑,并減五日。日飽,臧三日。與夫飲食觸犯,寒熱過差,風濕所及,起居失節,言語散雜,思慮煩多,此皆臧損元氣者也。夫人受天地之氣,故呼吸出入與天地相通,是以通徹則生,壅滯則死。呼者出#2氣也,受氣於五臟六腑,呼出其臟腑之氣歸於天地。是以一呼出氣,其脈上行三寸而出,即以口吐舊氣,以受新氣焉。吸者入氣也,吸斂天地之氣歸於臟腑。是以一吸入氣,其脈下行三寸,逐其臟府之宿氣焉。呼吸不等,失天地之調氣,其所以生疾者乎。樊大君之論,豈不妙哉。枕中篇  空竅不守,邪乃為災;精神內存,病安從來。  孫真人名思邈曰:大道有盈虛,人事有消長,養生者宜知自謹導引行氣之方焉。  夫百疾之生以夭其命者,由飲食不節,不能謹其微也。夏至之後逼秋之分,肥膩勿食,酒漿勿食,蒜勿食,猜肝、犬肉勿食,五辛勿食,瓜梨之實勿食。  養生者寡念也,喪生者多思也。其要在乎和心損慮、去喜怒、除馳逐、謹施泄,秋冬尤當固藏者也。若或有疾,則返舌塞喉,漱液咽津唾也,瞑目內視,使心生火,想其疾之所在,以火攻之疾則愈矣。甲子、甲寅、庚申八節晦朔當燕居獨處,冥心專精,以去其欲。日在亥子,勿棄唾,勿亡精,勿失氣,入山未至百步而卻行卻行百步,然後登山,眾邪伏矣,百毒匿矣。  導引者當以左右手摩其尺宅,使之極熱則有光澤,行之五年,色如孺子。蚤起平氣正坐,先叉手掩頸,仰首視天,頸與手爭力為之,可以使精和血通,風氣不入矣。屈動其體,反張其四支,宣搖其百關,周匝皆熱,疾永除矣。仙之道有三:日保精、日行氣、日服餌,皆由淺以至深者也,其大要在乎胎息而已。胎息者,不以口鼻呼吸者也。夫善用氣者,其噓也,水為逆流焉,火為滅焉,猛驚為隱伏焉,瘍腫為消焉。或卒然有疾則吞三九之數,可以差矣。行氣之法,處於密室,暝目閉息,置鴻毛於口鼻之上,使之不動可也。於是耳無聞、目無視、心無思,以漸除之而已。夜或有悸,則存日月入於明堂,而百邪自去矣?內想篇  涓子得道,以授蘇林;存三守一,自得於心。  涓子曰:立人之道,其身如栓桔焉,其情如贅疣焉。知其然也,故為修養之方。皆小道也彼吐納咽漱按摩採取云者,。古先至人,返老還童,太一含真,蓋有至要焉。吾嘗煉神育胎而行內想之法而已。安坐於靜室而冥心焉,以左股加右股之上,左右手俱下,虛其身如三足之鼎,於是想其左腎為日,右腎為月,日中出白氣,入於精海之內,變而為赤矣;月中出赤氣,入於精海之內,變而為白矣。二氣交合,凝結真氣,而成嬰兒,瑩然如玉。視吾之形,惟#3肖其始,想如卵焉。百骸俱備,以漸而滋長,跪於精海之中,左右手交叉,出入於頂門,離於其身,周游自如,可以逃天地之數矣。道樞卷之十三竟#1不:原作『五J ,據輯要本改。#2出:原作『小J ,據輯要本改。#3惟:輯要本作『為」。 道樞卷之十四至游子曾慥集心鏡篇  四黃八石,非藥之真;五彩三花,拔類離倫。  玄和子曰:鉛真則丹成而聖且靈矣,是以古先至人惟論鉛汞,而未嘗及四黃八石也。夫鉛汞者用之於五行,成之於四象,乃陰陽元氣感通自然之道者也,猶人之受赤白之氣以結胎氣,足則聰明,不足則頓頑矣。是不可以不知龍虎焉。虎者,銀也。其含於鉛歟,是以為水也、金也。龍者,汞也,詫女也,木也,火也。金出於水,水生於木,木生於火,火生於土,道在其中矣。鉛含五彩,汞吐三花,二物合璧,其名日河車者乎!魏伯陽之倫著《參同契》以言大易,順取五行,發天地之機,以明大還之道焉,其旨隱而難知,故學者莫能究夫鉛汞也。知鉛汞而不知火候,知火候而不知爐鼎,知爐鼎而不知消息升降,不可以語道也。  夫心者,丹之源也。心不契道,則雖得玄秘吾未見其能成也。《參同契》曰:植禾以粟,抱鸚覆卵,蓋言非其類者難為產焉。陶真人曰:砂產於汞,金生於鉛,亦明其類不相雜也。語曰:汞生水銀死,鉛困靈芽生,其論至矣。還丹者何謂也?伏火而不失其本體者也。九轉者,九易其鉛之氣,非九煉也。故至藥者,陰陽化氣而成,非譽石、確砂、硫黃制伏而為之者也。若夫非其類而入之,則其毒足以害生矣。愚者以藥制伏其汞,使伏火而死,謬矣。故語曰:真鉛不變色,真汞有神力。蓋不得真鉛之精氣則惡能成丹乎?是以黑鉛入於火,則為灰燼而已。孰為還丹之妙乎?其在三一者也。龍虎之璞,天地之精,不用其藥,而用五行,此至人之論也。惟汞者,太陽之精,南方之正氣也,得陰陽水火以制其變,乃居青帝之首,是為木之精,於是乎木生火而自含至靈之藥焉。鉛者,北方黑水之精也,其化西方庚辛之金,於是乎金生水,水生木,二物相配而為神丹焉。  昔者劉玄穆事魏伯陽,疑而退悔遂至夭死,徐景休積勤不息,遇師授以金丹,居於太白之山逾千餘歲,信與不信之效也。近代謝沖玄、蘇耽皆服金丹而為仙,則金丹之功也。  《參同契》曰:金以砂為主,稟和於水銀,變化由其真,真者,氣也。終始自相因。不用藥而用五行,天生牙自然,體白馬牙真、丹砂卯酉二分和二家也。淮南煉秋石,黃帝美金華。黃芽不是鉛,鉛非真丹砂。伏火煉成一家巡,火經九轉,自然成黃芽花。白藥紅靈汞,秋石自相同。孤陰不獨化,寡陽不可成。本來清靜質,自有變通靈。龍虎相逢遇,何時不相顧。白液共相吞,為夫亦為婦。變化成黃芽,逐時依后土。若了紫河車,自然升天涯。莫煉枯鉛汞,拋功似土塵。天地日月中,靈物號金公。金公不是鉛,須向鉛中濛。白液爐中火,黃芽變漸成。憶初相見日,難覓水銀形。陽極生陰火,火衰陽氣并。自變紫河車,服食乃長生。於是一月而白液凝,其狀如雪;二月而凝酥結;三月其半合蕊,猶如垂珠;四月二物抱持,猶如點血;五月飛騰戀母,其聲嗚咽;六月行至於紫宮,其氣欲絕;七月乘陰受氣,手足拽矣;八月欲成,其臟腑含乎凝血;九月點殘朱皮而長毛髮;十月子母分離,母困子全,其顏變乎白雪,更當溫養之於爐焉。故曰:陽起於復,陰起於遘,爐寄於中央,土寄於戊,鼎上下互相賡,固守之物無使走消息,不失看,節候有時,龍虎相奔驟,陽極於乾,陰極於坤,四象宜分,六十四卦循於中尊。龍虎相噴而相吞,五行定位其中存,水火為媒陶我魂,陰陽育我明晨昏,八節運移有寒溫,於是漸變黃芽根,日月相催感母恩,因之結實立其門,千秋萬歲生子孫,此《參同契》之玄微者也。  玄和子曰:吾則有鼎鹵之訣焉。鹵者,爐也。鼎鹵者,天地之象也,其魂在於三五而已,下有朱雀,上有玄武,其中隔乎天地,此陰陽之法也。陽生於復,九轉於乾,陰出於遘,水從下流者也。火盛則侵陰,陽衰則歸土,不知此者何以伏龍虎乎?二氣者,子午也,一伏以制乎一飛,於是下有赤龍,木青三花姥女,在下大藥也。上有玄武,神符白虎、華池黃天鏡,金公水上位也。赤龍從鉛者也,黑虎則從汞者也。循卦以合於陰陽,十月則脫胎矣。故知化金須金者也,變土須土者也。  金丹之存在於神水華池,大丹之秘不過乎《參同契》。古歌曰:白汞生丹砂,黑鉛生黃芽,其中數九九,九變成三花,修至紫陽宮,黃金無可誇,但得金公合真汞,修成金液紫靈砂。  玄和子曰:用鉛勿使鉛居汞中,灑盡其滓,乃可修煉,暫假鉛為相而已。故大丹之源,不離乎真鉛、真汞、神符、白雪焉。將服神丹,擇八節甲子上會之日,先去有為之心,修無為之體,更能辟穀調氣,收視返聽,即羽化可致矣。歌曰:鉛本是金公,金公得鉛發。學者放金公,金公即成拙。流珠為詫女,得火自然飛。忽是金公制,相憐同所歸。同行復同坐,終日掩雙扉。鉛固鼎口也。仍被陰陽化,上下火也。隨之變所依。二性皆歸土,三花氣不移。行到紫陽宮,共變黃花蕤。八#1月看應易,終年色紫輝。此汞名真汞,安能更解飛。女媧煉得五帝氣,鉛之精也。變化成精補天地。三十六算世應知,七十二石列其位。七十二兩,鉛三十六。天得一而成,地得一而方,木成炭而不拋。河車便向鉛中取,詫女還於汞內尋。太乙出藥彭祖嘗,固濟精研使堅密。一文一武多疏失。下鼇唯鋪大海盥,爐中少用扶桑日。紫煙濃碧噴人香,蝦蛤魚鱗透日光。要知魏伯升雲去,勿如嫦娥入月藏。玄和子日,是固然矣,不可不知卦氣火候焉。  十一月,復卦也。其初爻者一陽所起,首春之象也。於子之時運符節,轉天呈,以行火者也,修其金鼎,清靜齋心,如對玉皇,白虎青龍俱在於鼎,白虎能制青龍,青龍始騰躍矣。十二月,臨卦也。二陽之生,火候漸盛,赤龍之象也。青龍升降,如雨之飛焉。爐形如蓬島,於是有退水進火之候,爐有門有扇,潛肩以避風,其要在於知晦朔、乾坤之數,配合鉛汞,方可入鼎矣。調其火候,始可立功矣。正月,泰卦也。二氣於是均平,鼎之青龍漸為三陽之所逼,騰躍甚矣。龍虎在鼎更相嘴食,聽其吟嘯,如嬰兒之聲則停騰火,火盛則發雷電之震,漸行武火焉。卦至於泰,則春令盡矣。肩鼎之北戶,武火熾矣。二月,大壯一卦也。其爻是為夏之初火,漸用武火焉,陰陽之氣巡其節符,於是其鼎轟然如風雷,而鉛汞涌矣。聞其水滴#2火激則青龍稍困而丹稍成矣。三月,央卦也。非久變乎純乾,則行火益武,於是青龍、白虎自制伏矣。鼎之上有紫粉,四旁有紅芙藥焉。四月,乾卦也。六位既終而為陽爻,是為大爐炎光者也。於是武火尤赫赫焉,此火極亢龍之時,白虎嘴盡,青龍而亦困伏矣。雷電寂然,鼎空而無聲,內外調燮,海水俱竭,宜加愛護。蓋將入於午位南方離之九官也。歌曰:聖人奪得造化旨,手搏日月安爐裹。微微騰倒天地精,鑽簇陰陽走神鬼。日魂月魄若能識,識者便是神仙子。煉之餌之千日期,身之無陰那得死。蓋謂此也。五月遘卦也。一陰始生,是為丹者,太平之候也。離宮之火,二界同符而仍舊焉。鼎中雲雨已止,其中芳香紅鮮,如春之和。夫自十一月還其陽,至於五月復返其陰,此九還七返之自然者歟。六月,逐卦也。陰父漸生,歸於坤西南之地而得火收鉛,是為秋焉。爐之上有海水焉,入陰 則增之,至陽則減之。置刻漏於室,以測時候。其丹至於斯時也,蓋已滿於鼎,其紅如霞。夫二陰既生,則龍虎無憂其失矣。七月,否卦也。三陽已退,復歸於陰,於是黃芽結花,水海之增半焉。然則一室之內,運用乎乾坤,權握造化,及丹之成,如天地之生萬物者乎。八月,觀卦也。卯酉者,天地分中之位者也。故酉之時,採之之要也。九月,剝卦也。五陰已還,於是陰陽將全矣。陽火漸退,上水復增,澄靜而不動,一歲之終也。孰知大還丹者,從無中以運有,以一為基,於一中取一,自然而成者乎。十月,坤卦也。其位既周,其火已微。是乃純陰結實之時也。於是祈元斗,祝太丘,天地星斗也,以保其鼎,懼夫邪氣之侵也。俟乎星火自燼,爐鼎俱寒,然後開焉。鼎之上有紫粉而光明,乃謂紫游之丹矣。何以為三五一之要歟?曰,坎官有主。其名日玄母。其藏青龍,南方使者,能變通焉。偏損木之精,以歸后土。混沌之.時,配以夫婦。俟夫陰盡而化純陽,其寶飛昇,可以採取焉。其採有時,其取有日,食之三年,於是牢固而為長生之主矣。胎息篇  綿綿若存,以運元氣;壁觀九年,乃明玆事。  身毒之國,有至人曰寶冠,能胎息之方,故其形未嘗衰。菩提達磨聞.而往問焉曰:震旦諸國,其人不任寒暑,以損其真氣以致滅亡,吾將束游,願得胎息之方以振之。寶冠安坐:吾語汝#3。夫人之始生,本乎胎息者也,神識與精合和而凝結焉。日月變化而成形,其形初成,則神依形而住。故神無形則不住,形無氣則不變,氣無形則不立。故知神、形者,受氣之本也;氣者,養形之根也,三者和合,然後出處於世矣。方其居於母胎,偃伏於臍之下,混沌三月,玄牝具焉,鼻也。玄牝既具,如瓜有蒂,潛注母氣,故母呼而呼,母吸而吸,綿綿乎,十月氣足而形固,神全而識備,於是乎解胎而生矣。生之十日而情見乎外焉;變嬰為孩,指顧喜怒,先真後偽,已失其道矣。況乎意逐於外綠,目眩五色,耳耽五聲,鼻惑眾香,舌貪多味,身悅柔溫,意蘊喜怒,運神役智,問不容息,晝夜奔馳而不止,淳樸之性蕩然離散矣。於是形枯髮禿,氣喪神衰,寒暑相凌而不能禦,其何以能長存乎?聖人於是知五行精氣以成其身,故修五行精氣以補之,反本還元,以握胎息之機焉。  心靜則神悅矣,神悅則福生矣。何也?神者氣之子也,氣者神之母也。神用則氣養矣,氣絕則神亡矣。夫欲長生,其在神氣相合而心不動,守於內息,神不役於外,無去無來,無出無入,湛然常住。故玄牝之門者,長生之戶也。加之以外物不思也,外色不視也,外欲不耽也,外味不嗜也,常自內觀,心熾不散,神合於氣,還乎五藏六腑之源。至其久也,神氣乃明,照徹五藏,通於四支。凡人之呼吸,出乎咽喉之中,聖人之息氣,存乎氣海。氣海者,在臍之下三寸,其名曰子宮,元氣之根本也。是吾之真一之氣也。夫能守之,綿綿不絕,是謂返樸還元,肆氣凝結,不化不散,五藏六腑堅而不損,形體以之不壞,神識以之安靜,長生之要也。是以形者氣之宅也,神之主也,主不知守其內而役於外,則宅虛而壞矣。瓦夫無一息住於氣海者乎!.聖人以神氣為宰御焉。呼吸而下徹乎湧泉,神氣凝結,補於氣海矣;呼吸而上應乎九天,神氣凝結,而填於腦矣。上填泥丸,下補衡端,二景相通,可以卻老矣。若夫呼不得神為宰焉,吸不得氣為君焉,一息不全則傷於胎息矣。故神氣不相合則不能結於四三六子宮者也。神能御氣,則鼻無出息,是為真胎息者歟。鄙夫者,根境相對而生情愛,乃騖於淫欲,精氣下泄,身乃枯朽,故日無涓滴之益,而時有畎儈之央,喪其性命之宗。惟神與氣合,子母相守,隨其呼吸上下,而散補三宮,則精魂不散。是故定者不死之根也,心者氣之主也。故氣者從心者也,心行亦行,心運亦運,亂則亂,定則定,憂則傷,煩則謝。是以聖人不體不用,不役不住,不定不亂,自適其適,內妄悉除,此長生之本也。  如是常思受父母之遺體名日胎息,既而具乎六入,眼、耳、鼻、舌、身、意。五藏六腑、骨肉筋脈皆資乎胎息而得增長焉。胎息之根源不出不沒,狀如鸚子,色猶水精,由念而有動轉之時,內氣不出,意因其發而有去來。掩心引頸,如是為主,去來之外形者也,其名曰鶴形焉。亞腰實腹,是為動轉之內形者也,其名曰龜形焉。以意引之,勿由吐納,勿在握固,二者玄牝之門,常宜閉之,使氣周於身焉。先入靜室趺坐,猶入定焉,身不動搖,想其胎息,如雲霧,如燎爐之煙,如蓮本之絲,以意引之,周於四天,息脈條暢;次引其氣灌於促丸,復引其氣集於舌上,搏而煉之,想如鸚子吞入於腹,不可差焉,使五臟六腑承其津氣而悉堅固,於是其體光潤,此胎息游遨於其身之中者也。如其飢渴,則時咽之,以意送之,莫計其數可也。飽則休息焉。病痛所在,以意攻之,既愈則已焉。行止寢坐,常存乎胎息。胎息不散,或五三#4年,功乃大成。若夫氣下則勿止之,止之則成疾矣。其功既成,不必靜室,任意修煉。常想其身猶如蹴鞠焉。內氣充滿則四支輕健矣。  於是又觀吾身也、吾心也、吾胎息也,漸至於長大同於太虛。其初想吾身如月焉,坐一室則光滿一室矣,居一城則光滿一城矣,游一國則光滿一國矣,至夫周乎十方虛空,而不見吾身,吾心與呼吸胎息純一虛空,無想無念,湛然寂滅。如是觀已,復如前觀,由國至城,由城至室,漸復成小,於是加精進焉。欲游於他方,則惟一念而已;欲羅其形,意發則隱矣。生死自如,食與不食不相為患,斯道之成也。故調神如嬰,怡怡如如,寒暑枯榮而形神自平矣。息與神合,如瑁璃器中有金像。金像者,法身也;瑁璃者,根形也。故鏡明而法自形矣,水清而影自停矣。天食者,滋神者也;地食者,滋形者也。含靈抱實,神氣斯自靈乎。雪山之妙藥,自頂而生者也。行一空昧,體輕神怡,於是血化為乳,骨化為瓊矣。故曰天道之精,杳杳冥冥,神不見神,形不見形,即心無心,即形無形,心尚不有,而況於外哉?道樞卷之十四竟#1八:原作『入』,據輯要本改。#2 清:輯要本作『涌』 。#3寶冠安坐,吾語汝:輯要本作寶冠曰:坐,吾語一汝一。#4 五三:輯要本作『三五』。道樞卷之十五至游子曾慥集聖胎篇  俯搖百關,仰順四時;遵於玄途,以入希夷。  紫微太一曰:夫穿關透節之用,非屈伸導引則無以流而運之;克寒瀉熱之用,非吐納呵吹則無以平而出之;蕩毒實清之用,非鼓飲漱咽則無以湛而凝之;還精採氣之用,非雄雌交合則無以走而上之;結胎分形之用,非蚌消龜息則無以任而誕之;降魔殺尸之用,非密、機聖化則無以消而滅之。此六者,登真之梯航,行道之軌轍也。  凡挽引吐納、行氣烹煉、結胎存神,皆須爭吐咽門,仍先定閉其口,任息於鼻。鼻微開則客風入之,致八邪之害,故一,氣失則元氣互亂矣。閉口定息,使左右足并立,散手,左右前後擺鳳翅者九。於是對心交叉十指,緩緩引力直伸胸前,俟力極,浮浮引力直聳首上,其名曰起天焉。俟力極,引上東西行九拽,又自首上展力叉十指,浮浮托空,并腰脊引令端,曲下過於膝按之及足,其名曰立地焉。俟力極,進退腰身,九擦其足上,如是者三,然後正身定息,日如此法,可以開乎三百六十關節,八萬四千毛竅,行之久則補腎堂、止遺精、腰脊壯而顏光澤矣,可以益一紀之壽焉。  閉口而坐,展左右足,對心交叉十指,緩緩引力直伸腰前,俟力極,又浮浮引力直聳首上;俟力極,引上束西行九拽;又自首上展力叉十指,緩緩托空,引其腰令端,曲下過於膝及於足跟,力極乃止,如是者三,其名日怪柑蟠龍焉。然後正身盤坐定息,日如此法,可以瀉胞之積水,散頸膊之陰氣,明七竅,利三關,夢不惡,目不眩,行之六年,改枯成少矣。  閉口盤坐,直行攀拳於胸前,如弓之勢,左右托開前手,如托太山,挽開如滿月焉;然後力極轉而腕節左右各三,其名曰挽射。此法能開大椎之關,暢龜蛇之穴,內通縫闕,流達上焦,可以目不赤,喉不痛,口不瘡,顯不疼,背不癱,行之六年,萬毒莫能攻矣。  閉口盤坐,縮赤龍之尾,鋪左右手背於胸腹問,浮浮翅颺而合擺,其數二九,其名日蒼鴉鼓翼。此法能開胸背七十二骨,散五內之邪氣,通鳳凰之關肘生節尾問也,轉助脾輸以消水穀,壯真元於胃院,暢和氣於四支,行之九年,力暴猛虎矣。  閉口盤坐,痛擦左右掌,俟其熱,分摩二目,摩之熱稍息,自其大訾入力拭向其小訾,其數一九,用力於目中一開一闈,以作閃電,其數一九,其名日磨鏡閃電。此法能上燒二目,除陰風,止宿汨抽肝之玲毒下注於水藏,其熱如火,神關調和,胎元溫暖,三尸敗壞,九竅流利,散六府之積濁,發丹田之烈手如抱嬰孩,右手擘退其弦,緩緩盡力,去漏精,止濕囊,行之九年,金精石,對境無剛陽之動矣。  閉口盤坐,中印拇指,固拳於股窠之間,私供身內,萬靈帝坐龍殿,肅靜身心,儼若大受朝之儀,於是顯,先扣前門十過齒也,次扣後曹二十六過,其名日擊磬。集神,神不集則心帝飛馳,至神不棲,陰魔動搖,而聖功難成矣。  吐納六氣者,扶寒熱浮疫外疾,庾壅入通而已。大玲則反克之,可也,以金克木、木克土之用,轉其六字,以反克而發之,病藏陰毒斯除矣。大熱則毋瀉之,可也,以金生水,水生木之用,轉其六字,以反瀉而平之,病藏熱毒斯除矣。若夫浮寒浮熱,惟以本六字從九至九,如法吐之。  其行之之時,背乾面巽,解帶盤坐,合口一吸其清,開口一吐其濁者,各九過。吸者使微微自鼻中上入於腦,復自首後二十四節,節節下歸於丹田而止,即覺胃中一道濁氣直升於咽門,從口而出,不可使耳有所聞焉。此謂納清出濁者。  然後觀察所病由何臟。若目睛赤、面熱、隧嘔,是為肝之浮熱。於是合口瞑目,叉手,以想其肝,自肝中吸吐噓者,三九過;合口漱液,滿則咽之,三九過;自咽門胃院直送入於丹田,如是者三五過,則熱消矣。  腰脊酸疼、四體無力、面黃喘急、搜溺無度,加以漏精遺瀝、惡寒盜汗、厭食羸瘠,其夢多感,此腎極玲而敗者也。行之如前法,吐納一九過。腎本當用吹,今用脾之呼者,以反克之。如前吸吐,用呼者三九過,送至丹田者,其數三五,則陰消陽元壯矣。  凡有疾者,惟依生克本而行之,則無不愈焉。  何以謂之陰陽之復乎?子之卦曰復,其星曰危、虛;丑之卦日臨,其星日牛、女;寅之卦日泰,其星日斗、箕、尾;卯之卦日大壯,其星日房、心、氏;辰之卦日央,其星曰翰、角、亢;巳之卦日乾,其星日翼;午之卦曰遘,其星日張、星;未之卦日遲,其星日井、鬼,柳;申之卦日否,其星日畢、紫、參;酉之卦曰觀,其星日胃、勗;戌之卦日剝,其星日奎、婁;亥之卦曰坤,其星日壁、室;此可以觀天矣。  何以為金液內丹乎?日:於子之時起功,自復卦一陽為始焉,每一爻直五日,凡行一陽爻,先閉三十息,三咽津分一口為三口;故日一咽三咽。聖人規龍,行自有虎相隨,此之謂也。行一陰爻則閉三十息,三咽氣,於是陰陽實矣。五日行二卦,三十日行十二卦,至寅而終,蓋三百六十日一周天者也。子至於巳六時,陽也,左行至巳而終,乾焉;午至於亥六時,陰也,右行至亥而終,坤焉。乾坤終則再起於復矣,若夫九還七返者,大而一年,小而一月,統之則一日可也。還者還轉之義也,此金丹於鼎流轉還返者歟。子時夜半起於甲子,甲子乙丑時以金為氣焉,故乾剛坤柔,乾屬金也,又陽物也,父也,男白女赤,自然之道也。朔日一甲子時,震來受符。震長男也,一陽爻則進陽火,以金為氣,金之成數九。九轉者,聖人隱金之名者乎,自午至亥,陰也,一陰爻則進陰火,一陽爻退其陽火,於是巽來受符,巽長女也,七者火之成數也,以火返於金,則乃七返者也。聖人蓋亦隱火之名焉。  或日水火之用,其故何如?曰十一月用火二兩十二銖,用水十二兩十二銖。十二月用火五兩,用水十兩。正月用火七兩十二銖,用水亦如之。二月用火十兩,用水半之。三月用火十二兩十二銖,用水二兩十二銖。四月用火十五兩,無水不加矣。五月用火十二兩十二銖,用水二兩十二銖。六月用火十兩,用水半之。七月用火七兩十二銖。用水亦如之。八月用火五兩,用水十兩。九月用火二兩十二銖,用水亦如之。十月用水十五兩,無火不加矣。十二州十二分則皆自寅起焉。泰者幽州,燕之分也。大壯者豫州,宋之分也。央者兗州,鄭之分也。乾者荊州,楚之分也。離#1者三河,周之分也。返者雍州,秦之分也。否者梁州,魏之分也。觀者冀州,趙之分也。剝者徐州,魯之分也。坤者并州,衛之分也。復者青州,齊之分也。臨者揚州,吳之分也。元氣篇  總總而生,元氣是資;呼焉吸焉,內外應之。  夫人稟天地元氣而生者也,一呼一吸,內外之氣應矣。氣有六:曰心、曰肺、曰肝、曰脾、日腎、曰三焦為之主焉。能服是氣,一年通矣,二年行矣,三年功成,其凝玄珠於丹田矣。  氣者何也?虛無自然無為之道也。心者,無為者歟。蓋惟不動,則不起於內而外不入矣,內外安靜則神存氣和,元氣斯至矣。於是五臟滋潤,經絡流通,津液常生矣。然後五味可遠,則不飢渴,三田成而骨肉堅實,返老還童矣。故氣之化也,始為血,血為精,精為髓。一年其氣易矣,二年其血易矣,三年其脈易矣,四年其肉易矣,五年其髓易矣,六年其筋易矣,七年其骨易矣,八年其髮易矣,九年其形易矣。其神三萬有六千,皆化為仙矣。  夫五臟和津液生,三焦通氣而不壅,此之謂瓊丹焉。神者,無形之至靈也。神票於道,靜而合於性;人察於神,動而合於情。故率性則神凝焉。久則止,極則遷,止則生者也,遷則死者也其故何哉?情之所移,非神之所使也。夫服其氣必靜以內觀,而過於太始、太素、太初、太極、太高焉。於是元氣下從其頂門至於涌泉,計其息之入,忘其息之出,元氣隨其意而達於三田,周流不已而如水焉,久視之方也。血脈篇  一身之微,具乎五行;離則相克,合則相生。  凡人內有五臟,應乎五行焉。肝者,木也,神日青龍。其氣從乎脊勝之左,上入於目,其化為相。相者,真木也。餘氣流入於左之上胯,是為玉液瓊漿焉。肺者,金也,神日白虎。其氣從乎脊賸之右,上入於鼻,其化為涕。涕者,真金也。餘氣流入於右之上胖,是為金液還丹焉。心者,火也,神曰朱雀。其氣從前腹之左上入於舌之下,卻入於心,其化為血。血者,真火也。餘氣流入於左之舌下,是為神水焉。腎者,水也。神日玄武。其氣從前腹之右上入於耳,卻入於腎,其化為精。精者,真水也。餘氣流入於右之舌下,是為華池焉。脾者,土也,神曰勾陳。其氣從後脊勝上入於腦,其化為涎。涎者,真土也。餘氣流入於左之上唇,是為黃芽焉。  於是乎復有四象。一曰金翁者,肺中之唾,屬乎純陰者也。何以謂之金翁歟?上有金液還丹,中有神水華池,與夫黃芽和合而為陽,所謂上陽而下陰者也,故日金翁。譬如日焉,日者純陽也,中有三足之鸚,屬乎西方之金,外陽內陰者也。二曰姥女者,心中之血,屬乎純陽者也。何以謂之詫女歟?上有純陰之唾,其中有陽,故曰詫女。譬如月焉,月者純陰也,中有蟾有兔,屬乎束方之木,外陰內陽者也。三日嬰兒者,腎中之精,屬乎純陰者也。何以謂之嬰兒歟?譬如男子焉,純陽之內而有純陰之精,是為陽中有陰;以二儀言之,坎之男、離之女也。四曰黃婆者,脾中之涎,屬乎陰者也。何以謂之黃婆歟?上陰下陽,無陰陽.為之匹配,是為孤陰者也。  身有七寶,亦知之乎?或曰:何也?日津也,水也,唾也,血也,神也,氣也,精也。  鼻之氣入者屬於肝,出者屬於肺;口之氣吹者屬於腎,呵者屬於心;怒之氣屬於膀胱;喜之氣屬於三焦;意之氣屬於脾;上出之氣屬於小腸;穀之氣通於下元。此九天之真氣在於身者也。  心者,離中虛,為火焉;膽者,巽下短#2,為風焉;肝者,震兩仰#3,為雷焉;小腸者,坤六斷,為地焉;肺者,兌上闕,為澤焉;大腸者,乾三連,為天焉;腎者,坎中滿,為水焉;膀胱者,艮覆碗,為山焉。又吾身之配於八卦者也。修道者宜亦有考於斯焉。調氣篇  元氣之海,調之在息,既汰其濁,清者斯集。  嵩嶽仙人李奉時曰:煉質者當居於幽室,其枕二寸,其床三尺,薦軟地燥,衣服適寒溫之宜。仰臥堅膝,閉目勿張口,舌拄#4上愕,手握二乳,扣齒集神,此學道之所先務也。欲行正氣,先調關節使之開焉。降魔者六七,虎視者五三,二目束西顧,左右拳互舉。於是熨目拔耳,引其手前後托,而後拭其面,此消息之方也。  行氣之初,或三焦未通,咽氣不下,在於上焦懣而不泄,於是先學調理其氣,則濁氣散而清氣自榮矣。其要在乎知門戶之出入焉。鼻者天門也,口者地戶也,入天門,出地戶,則為順氣,反此則為逆焉。故逆則壅塞,順則宣通,此陰陽之理也。既知其逆順而行之,則鼻引以納清,口吐以出濁。濁者因其臟,出之何也?人食五味各主一臟又有六腑之氣,同臻一門而成濁氣。何以察之?夜寐口合則五臟壅在於喉,及寤則大呵吐,蓋有重濁眾惡之氣矣。故行氣服氣先呵去其濁,然後為之。  或口乾舌澀,頰無津液,喉痛而不能食者,熱之證也。須大開口呵之十氣二十氣,即叩齒七八過,轉舌漱華池而咽之。華池之水者,唾是也。又任其喘息之自然出入,調之三二過,又呵之,既已,復調其息,俟其熱退乃止。熱退者何以知之?喉之中清水出,甘液生者是也。  夫氣者出於心,心邪則氣邪矣,心正則氣正矣。使之舉手動足,喜怒哀樂,莫不由於心。心之動念莫不由於氣。是以氣全則身安,氣亡則身滅。醫師按其脈而知五臟四時升沉之候,屍吾能察口鼻取捨斯須不令出入者乎!故當以六氣呼之。夫胎元者身之主也,六氣者祖宗也。天門納之,地戶吐之,往來綿綿,喘息調焉,於是三田清靜,玉液自玆盛矣。午之前子之後,分其陰陽,叩齒以集神,一咽再咽者皆三焉,戰於十二玉樓矣。喉有十二節故謂之樓。水在坎中,其轉并瀝瀝焉。三十六息者一時也,十息之中而一餌之,久則延年矣。咽主於肺,肺屬鼻。或氣不和,及勞熱皮膚,創鬲上熱,可以用之。呵主於心,心痛壅滯,口舌乾澀,及諸邪氣,可以用之,大熱則口大張,小則小張。吹主於腎,耳聾、腰足寒弱可以用之。呼主於脾,氣微熱不和,腹脹食不消可以用之。噓主於肝,目昏而翳、赤而澀可以用之。唏主於三焦,三焦不和,膽多驚可以用之。五氣者各主一臟,一氣主三焦焉。  六氣者,又有佐之之法。其噓也,則目瞋睛焉;其呵也,項後手叉平焉;其呼也,反托前焉;其咽也,左右手擎焉;其吹也,平膝緊抱其胸焉。大月順行,自噓呵呼哂吹唏行之。小月逆行。自晞上至於噓。凡子之後,午之前,披衣端坐,男以左足壓右足,女以右足壓左足,握固調息住氣,俟其氣壅,則以其鼻長引其氣,閉目,依六氣之法依其字微出其氣,耳不可聞也。春束向;夏南向;季夏屬土以行脾氣,則西南向;秋西向;冬北向。方其行之,森然放身使氣通和。可起則起,男下床先左足焉,女穿衣先右足焉。跨勿務高,唾勿及遠,行勿疾,首欲數櫛至於數百,齒欲常扣至於數十,手掌相摩拭面數十過,面熱而止。道樞卷之十五竟#1離:輯要本作『娠』。#2短:輯要本作『斷』。#3震兩仰:輯要本作『震仰盂』。#4 拄:輯要本作『按』。 道樞卷之十六至游子曾慥集靈源篇  太極布妙,人得其;葆煉元和,持之勿失。  何真人何仙姑也曰:命之蒂在乎真息者也。太極布妙,人得其一,而勿失者,善持也。官室虛閑,則其神自居矣,烹熬其靈府,則其血液斯枯矣,悲喜思慮所以蠹其形者也,苟迷而不知,則其氣亂而精神無所據矣,元和竭而神斯去矣,方其萌芽脆弱須含畜焉。吾之根識者易於變遷,故未有美稼生於荒田者也。故九年而足乎火之候,玄應無心,其神速矣。真心者,無心也。動靜兩忘者,離乎欲也。神者,性也。氣者,命也。神不外馳,則氣定#1矣。二物者,其誰親乎?失之何以為本哉?混合為一,而復忘其一,則可以同化元之出沒,徹金貫石不為難焉。坐在立亡猶倏忽焉。此道也,易知而難行也。行忘其所行,道斯畢矣。若夫閉氣數息,非吾所謂道也。專氣致柔,則其神自留,往來之真息斯休休然矣。久之,綿綿歸於元命,於是靈泉不汲而自流。  夫三萬六千者,大功也,陰陽節候在其中矣。蒸融乎關脈,以變其筋骨,則光明無不通矣。三彭出乎陰尸之宅,萬國朝於赤帝之宮,真人來於丹臺,此豈一朝一夕所致哉?惟吾本真而已。故戰勝其魔者,吾之慧力與夫虛淡而然歟。其初何以為鐵基耶?念中之境須自除焉,夢中之神須自執焉。不蕩不凝者,大要也;不方不圓者,玄道也。元和內運則以成其真呼吸,而求於外者非道也。元氣不止則神不安矣,蠹木無根則柯葉槁矣。夫涕唾也,精血也。執本窮元,亦一而已矣。隨時變化,由吾之心焉。故在體,感熱斯為汗矣;在目,感悲斯為相矣;在腎,感合斯為精矣;在鼻,感風斯為涕矣;縱橫流轉以潤其身。惟其至也,不出於神水,此神妙難言者也。真氣者,能資人之生,吾恬淡無私,齋戒以寧其心,節其語言,於是得醞酬甘露之漿,飢渴除而真素見矣。其初勤苦乎修練,及功之成則逍遙焉。勤苦之中當復閑焉,以養其元神。吾之心何以得閑乎?斯縱擒在我者也。吾之用內何也?泰然而修大定者也。形神未能俱全,吾不了其命則了其性乎?彼多能者,與修行之路背而馳者也,其猶煙霧不能成雨露矣。修練之要以神氣為本,神氣不安則徒勞者也。無中之妙有,其難執歟。養嬰兒者,必護其母歟。吾嘗喊俊辨,黜聰明,養其精神為愚,其成與不成,無必取焉。無必取,其質自延矣。有必取,斯神仙矣。有必無必,惟堅其心;則神真不散而朝元者也。中源篇  房日青龍,參曰白虎;鎮星統之,萬物之母。  世有大藥,何謂也?仰觀於天,房日青龍,汞之精也;參日白虎,鉛之精也,二氣者,至寶也。日為朱雀火之神也,月為玄武丹砂鉛也。於是欲知大藥而立元基焉,必得中央戊己之土者也。土者,自鎮星生之,能載萬物之母也。汞生於丹砂,丹砂復為汞,不見丹砂之形,及乎復本又為丹砂。故青龍者,丹砂之宅也,自有陰陽合其精華焉;白虎者,黑金之舍也。被褐懷玉,外黑內白,煉而為真鉛。是以古先至人日:此神龍之精也。淮南八公日:此秋石也。秋石者何也?庚生乎金,應西方之位,辛生石也。丹砂之中生乎汞者,神水也。故神水者,汞之神也,東方木君甲乙也,南方火之主也。是為丹砂,其色赤,屬陽,南方之位者也。龍虎二氣也,方其相溫在於鼎中,蓋如人之受胎,精氣混然,其交有形兆焉,則以水定四時,而為大還丹焉。其二精和合,其狀乳花,於是自相制伏者也。自十有一月一陽之生,至乎四月純陽之時,入乎五月一陰之初,即陰生陽互用,遂以自媒可也。陽極陰生,於甲午之中用陽之卦,自子至於午之中,於是六卦入於乾位焉。六卦屬於乾宮。砂產於金者也,汞歸於鉛者也。藥在於鼎,為二氣之所推移,及其成熟,如人之在胎者也。陰陽結媒而成,其若神靈者乎!十月霜雪降矣,黃芽內熟,其色顯顯。黃芽之成者,龍虎自然之神化也。丹成而服之,則當守一存神,其心與道合焉。  吾嘗踟趺而坐,左右手各起前後搖之三十有六。左手取右手,左右搖天柱者各三十有六。握固搖其較鱸者三十有六,雙飛其輸鱸者亦三十有六。左右手為挽弓焉,右挽左顧。左右手如鉤,向前用力攀者各三十有六。扣齒漱津,用力三咽之,於是始行火功焉。子者四兩也,每兩九轉則三十有六矣;丑者八兩也計七十二;寅者十二兩也計一百八;辰者十六兩也一百四十四;巳者二十兩也計一百八十;午者二十兩也,每兩六轉,則一百有二十矣;未者十六兩也計九十六;申者十二兩也計七十二;戌者八兩也計四十八;亥者四兩也計二+四;惟陰卯陽酉不行焉。中黃篇  五穀養形,亦以害生;餐服元和,安而延齡。  人受形於胎,故以精血為根,靈識、元氣為本,於是吾明五臟焉。觀夫元氣浩然,凝結成質。育以五臟,法五行之相應也;明以七竅,象七曜之照也。夫人之腹有五行之正氣,順之則無疾,逆之則為害矣。首天也,足地也。心之氣、骨之氣、節之氣皆大,此所謂神宅也。如此則"修道易成且壽矣。道以心識為用,如用心捨情,則直上於九天,此其大要者也。  夫嬰兒在胎無聲無息,合於至理,既出於胎,六識潛萌,體襲五穀,貪患并生,隨識所用,口受外味以忘識,身受內役以喪情,神離形以散壞,形離神以去生,殊不知皮肉相應,筋骨相成。肝合乎筋,其外爪;心合乎脈,其外色;脾合乎肉,其外唇;肺合乎皮,其外毛;腎合乎骨,其外髮。鹹者,骨之傷也;苦者,血之傷也;甘者,肉之傷也;辛者,氣之傷也;酸者,筋之傷也。夫孰知其以哉?氣,陽也;味,陰也。味歸形,形歸氣,氣歸精,其初豈不相資耶,而後皆相反焉。於是精食氣而其精傷矣,形食味而其形傷矣,故穀氣盛而元氣衰,以至於老焉。春之月七旬有二日,損苦增辛以養吾肺;夏之月七旬有二日,損酸增甘以養吾脾#2;秋之月七旬有二日,損辛增酸以養吾肝;冬之月七旬有二日,損鹹增苦以養吾心;四時之季各旬有八日,損甘增鹹以養吾腎,如是亦可以壽三百齡矣。先之以除欲以養其精,後之以辟穀以存其命,食胎氣,食靈元,斯不死之道也。  有華胥國者,太上之庭者其外三十里,上羅飛棘,下布羨華,至華胥者先徑其中焉。夫飛棘、羨華者,其猶吾之三彭也歟。三彭亡則吾登乎胎仙之區矣。  九仙君曰:道之要,蓋十有八章焉:  《 經》 曰:專修靜定身如玉,但服元和除五穀。何謂也?心者隨時所動,先當爭居,內絕所思,外絕所欲,則元氣自足矣。世以五穀為肥膚之具,不知為壞身之本也。經曰:鹹味辛酸五臟病,津味入牙昏心鏡,此之、謂也。於春三月爭理一室,肆几設床施茵。至子之時一氣初生,則爭其心神,叩齒三十六通,以左右手握固,仰外瞑目,俟喘息之出即閉口鼓滿其氣,以咽入為度,漱以咽之。若入於腹汨汨作聲,以飢為度,飢即更服焉。氣入之後,如其口燥即飲胡麻之液。巨勝三大升,去皮九蒸九曝。狹苓三兩,細研為末。先下巨勝末三兩,次下袂苓末,煎地數沸,少入酥蜜。久焉,氣自暢通而安和,所咽流滑,胡麻之液可以止矣。久之,腸中之滓盡,則咽其氣自如,湯液至臍之下。服氣之初,沒溺赤黃勿懼矣。夫湯液不絕則腸中之滓不盡,終不能洞曉是非矣。欲絕水穀,宜自量而已,無遠近之限焉。或三十日,或五十日,或百日,三丹田自然以次停滿。故三十日下田滿,則神氣足而不泄且不飢矣;六十日中田滿,則體無虛贏行步健矣;九十日上田滿,則內凝結而外充肥矣。於是三焦平實,神凝體清,淡無所思,可以棲心聖境以學胎仙。若夫或食或斷,使人志散;喜貪諸味,則穀之氣難遣,求仙者之大病焉。此內養形神者,一也。  經曰:子能守之三蟲棄,得見九真五牙氣。何謂也?夫服津液則得不飢,昆於服氣者乎!.故絕穀者則魂魄變改,三尸動搖矣。然服氣之初,或十有四日,或二十八日,滓穢既出,漸覺其體虛弱,百節無力,此元氣未達也。惟勿懼焉。當堅守之,使下田滿則飢渴除矣。始也,膚色黃瘠,後當悅澤矣。如兼食而行則無效焉,大抵服氣欲速達於五臟,必絕其湯液。絕五十日,閉目內想脾中之氣行自心而起,散至四肢,仰外祝曰:中央戊己,內藏元氣,黃色內堅,用之可理,丹陽莫辭,朱陵共議,得達四肢,黃雲大起心於是每至丑之時而勿差焉,歷二十八日,內見脾中之氣,鬱如黃雲,過於四肢。久之,其氣可以滅燭吹火,百步之外如大風,可興雲霧以蔽其身矣。三尸者,一居腦宮。腦官者,上丹田也。其色白青,使人思飲食,好嗜慾,動搖其心焉。一居明堂。明堂者,中丹田也。使人貪財賄,好喜怒,精神恍惚焉。一居腹胃。腹胃者,下丹田也。使人愛衣服,荒酒色,撩亂其情焉。夫能用心堅強,以食其氣,則三十日上蟲死,六十日中蟲死,九十日下蟲死,於是五臟之中有五行之正氣運應,於九天無所不通矣。此食氣玄微者,二也。  《經》曰:五牙咸惡辛酸味。何謂也?五味不絕,五臟之靈氣不生矣。此五牙咸惡者,三也。  《經》曰:蒸筋曝骨達諸關,握固港通開百竅。何謂也?服氣五旬而未能絕水穀之氣,遇天晴霽,於正午之時坐密室,施床設席,散髮於枕上,握固,漸於二脅之傍。然後叩齒七通,端心瞑目。如覺微悶,即用力握固,稍稍筋脈徐開,靈氣漸通於骨肉之問,津汗潤澤於皮膚之上。數數運行,自然顏色光而氣力倍。閉氣煉形,元氣通行於毛髮.-毛髮跳躑矣。此煙霞爭志者,四也。  《經》曰:百竅關連總有神。何謂也?百竅通於百穴,百穴通於百脈。目之上有二穴焉,通於肝脈,肝脈通於心脈,故心悲則汨。腦之上亦有穴焉,通於鼻脈,鼻脈通於心脈,故心悲則鼻酸,腦熱則鼻乾。蓋百脈與百竅相望,百關與百節相連,是以一穴閉則一病生,一脈塞則一經亂矣。服氣者則諸脈通暢,胃腹無物以停留,寒熱不侵,毒物不干,吾之萬神始得歸集於身,痍痕客氣消矣。此百竅關連者,五也。  《經》曰:何物為冤七七里。何謂也?其滓既盡,最當絕其水穀者四旬有九日,其至切者也。稍稍百脈洞達,返照如燭,俗心頓捨,五臟怡和,不能堅精則前功亡矣。此長存之道者,六也。  《經》曰:滯子神功去路難,大都穀實偏為病。何謂也?穀氣堅實則五臟壅滯,神氣不凝,而靈光不照矣。此鹹美辛酸者,七也。  《經》曰:穀實精華與靈隔,纏羅六府昏諸脈。何謂也?穀氣精華化而為涎、為膜,以纏羅於五臟六腑、關節筋脈焉。夫服氣五六十日,見其滓盡而不知穀氣精華未出也。於是有飲食之思,其情散蕩,殆為三尸之所動。及夫後沒或如膿、或如血、或如壞脂、或如鸚糞,乃穀氣欲出也。逾三二十日,或如涎如膜者出,則穀氣之精華矣。此穀實精華者,八也。  《經》曰:自辯元和九仙氣。何謂也?穀氣盡則識元氣矣。此三蟲宅居者,九也。  《經》曰:由子運動呼吸生,居在丹田內熒熒。何謂也?神氣既足則呼吸運動,能興雲霧,而得隱形無滯矣。丹田之氣平實,則上升下游,結如鸚子,其光照乎數里,筋骨康強,其體和平矣。此九仙真氣者,十也。  《經》曰:胎息真仙食氣得,卻閉真氣成胎息。何謂也?服氣二百日,五臟既虛,可以學胎仙矣。先須密室厚氈累席,其枕之高四指而與身平,捨其心識,握固仰臥,初閉其息,自十至十五以及三十、五十、一百息,使其心不動移,晝夜十二時,凡一千六百五十息焉。方其氣絕,則以魄留守其身,魂游上天矣。百息之後,魂神當見其魄。魄,陰神也,不欲人之生焉。其神七,其衣黑衣,其冠黑冠,其柄黑璽,是為玄母。若見之則當存念,祝曰:玄母玄母,吾身之主,長養筋骨,莫離尸戶。吾與魂父,同游天去,次見三人,各長一尸有五寸,其衣朱衣,其冠朱冠,其柄朱璽。引上元宮諸腦之神百餘而出,其身則見一氣於二丹田中,狀如白雲光照洞達,則謹呼三魂之名,一日爽靈,二日胎光,三日幽精。得此陽神,領其腦官之神,引其光神游於上天。初出之時,覺其身從黑房而出,見諸鬼神詭形異質,或大或小,惟勿懼焉,俟無所見始為良矣。故為斯道者,必求同志而與之居,慮其有所見而生怖畏,身不得去也,則使同志者記其喘息之數焉。此胎息真仙者,十一也。  《經》曰:五臟真氣芝苗英。何謂也?其肝木也,生於火,克於土,來自東方,其色青蒼,受之於陽,潛伏此氣,閉固千息,則青色周流而凝結矣。其行之也,自子之時當隔一時,至五十日見其氣如青雲,想之可以治人之浮熱、時疫、臃腫、疥癢、急嗽之疾。其心火也,生於木,克於金,來自南方,其色赤,受於朱陽,港伏千息,赤色當出,每午之時存想其氣,其心大如鸚子,稍稍赤氣自頂而散。祝曰:南方丙丁,赤龍居停,陰神避位,陽官下迎,思之必至,用之自成。五十日則赤氣如火之光,可以治人之玲疾。其肺金也,生於土,克於木,來自西方,其色白,服之千息,白色當出,每丑之時存想其氣,狀如白珠,其光住於眉問。咒曰:西方庚辛,太微玄冥,內應六府,外為肺神,見於氣上,游於丹田,固護我命,用之成仙。存念一過,四旬有九日,肺中有氣狀如白雲,能照厚地、一切寶物及察人之善惡,視表知裹。如不行存想五氣之法,則須服氣三年,然後見五臟之中,由不辨生克寒熱之理。寒則用心之氣,心氣者,火也;熱則用腎之氣,腎氣者,水也。故不知用氣則無效矣。其脾土也,生於火,克於水,來自中央,其色正黃。閉之千息,則黃色昌矣。日一想其氣而無時焉,四旬有九日自見其氣,可以身入垣壁而人不得見矣。  其腎水也,生於金,克於火,來自北方,其色黑,是為下元,主持命房。其中有真守之。勿忘夫五藏之神氣,每至五更之始各存想其色,其氣俱出於頂則止,不須一一想焉。如是者,其功緩,逾百日而效。此五臟真氣者,十二也。  《經》曰:太極真宮住碧空。何謂也?上界之宮也。故上界以七珍精氣為日月,下界以陰陽託氣為日月。下界一年三百六十日是為上界】日十二時焉。此太極真官者,十三也。  《經》曰:更上寥天入太微。何謂也?九天第五殿也。此九氣真仙者,十四也。  《經》曰:靜理修真為聖人,九行空門列真載。何謂也?九行者,一日慈愍為衣,二日止捨為食,三曰正心為乘,四日專志為財,五日謙下為床,六日順義為器,七曰勤惠為屋,八日修空為宅,九日布施為華。此太微玄宮者,十五也。  《經》曰:諸行無心是實心,因心運得歸天去。何謂也?無心之心因有心也。此九行空門者,十六也。  《經》曰:六府萬神常有常。何謂也?大腸之府主於肺堂,鼻柱中央以為候色,其重十有二兩,其長一尺有二寸,其廣八寸。大腸十有二曲,其貯水穀一斗二升,十二時中有神焉,衣冠各如其色。十有一人水穀氣盡,則其神見矣。腎府者,主其內官,外應於耳,為宅門戶。蓋精主腎,腎為後官,內列宮女,左壬右癸,循環於二耳,有元神守之。瞋怒則傷腎,腎傷則失其志,喪其元神。慎怒者,道之忌也。腎合氣於膀胱,上應於舌根,氣液往來,是以膀胱二府合為津門,而氣海循環以為要路焉。服氣未成當節言語,以養其津。其中有神三百六十,以應一歲之位。其氣既成,常抱不貪之行,則當見其神而合神理。此六府萬神者,十七也。  《經》曰:勿泄天章子存志。何謂也?始終不泄則天神助之矣。此勿泄天章者,十八也。道樞卷之十六竟#1定:究輯要本作『足』。#2損酸增甘以養吾脾:此句輯要本與上句『損苦增辛以養吾肺』互易。道樞卷之十七至游子曾慥集運火篇  陰陽之火,其進有時;日月之度,則而象之。  陰真君曰:一二二四三六四八五十六十二七十四八十六九十八十二十十一二十二十二二十四十三二十六十四二十八十五二十一,此進乎陽火者也;十六三十十七二十八十八二十六十九二十四二十二十二二十一二十二十八二十三十六二十四十四二十五五十二二十六十二十七八二十六八二十九四三十二,此進乎陰火#1者也。吾火之數蓋與紅金子、魏伯陽火之數同焉,合乎日月之行度,天輪周星之數者也。是為盡天地之數,極天地之用,非傍門小法之比也。  火候之要,有曰:晝夜四時火,天地氣相通。萬物稟五行,火法在《參同》。從九終六兩,寒溫造化功。青龍嫁白虎,一味更無鉤。暉結成世寶,端凝更不流。聖人留此法,秘在火術中。陰氣上騰,陽氣下奔。首尾武都問,五日復一候。復卦為先首,首尾相交動。初九亥子丑,三兩為先首。二九寅卯辰,四兩應六律。三九巳午未,五兩合聖意。四九申酉戌,火數須要實。輪還十二辰,周而應四季。九五飛龍在天,不`運火數。上九亢龍有悔,退而下位。故九位無陰則冬至日升#2上者也,九天無陽則夏至日降下者也。是故聖人設法還四時之火,晝夜無差,火之數滿足,去而上於蓬臺,至於丹田,踴上居下,重爐歸乎本色。如法倒焚,於是四氣滿足,汞砂伏於火,造化之功畢矣。砂者,陰煮而陽緞;汞者,陽燬而陰煮。此伏制而成還丹者也。混元篇  順天而行,合氣於元;凜然特立,開乾闔坤。  混元真君曰:混沌者,形如鸚子,上圓下方,其中有氣如隙中之塵,攬之無形,視之有景,於是立名二儀。二儀相交而出陰陽,陰陽相承而定三才焉。然人者俱稟天地一氣而生矣,何為天不崩地不陷而人獨死耶?天者以輕清之體而順行,如返行逆氣務於重濁,其氣盡則崩矣;地者以重濁之體而逆起,如返行順氣務於輕清,其氣盡則陷矣;人者陽也,而世之有形相之物者皆陰也,其行務於陰而趨邪見,以損正氣,所以至於死矣。夫能順天道而行,常得氣合於元,知道不差,則可以長生矣。  夫不能長生者,失本元、破三奇而已。故元氣破則不足,其神亡矣。神亡而氣不足,自然不合於天地之行動焉。若夫本無漏泄,神識無差,三奇無犯,晝夜神思無素,可以與天地同德、日月齊明矣。修身者或元氣嘗破,則精神不全,必俟其精神具而氣全,然後可以養命而為仙者也。不然則內外之氣不相合,難以成道焉。何也?內者,人之氣也;外者,天地之氣也。且夫天、地、人者,皆真一之氣所生也。內氣不足,於舊則不合矣。夫萬物者因五行而成,及其壞則以其物補之。故人之壞也,亦當究其根元而補焉。元者,一也。其初受乎父之一釐之真精,與母一釐之真氣相承而成焉。故一陰一陽之謂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乃立乾坤,無不備者。此人之根本也。夫失其三奇者復依根元而修之,則三奇自足矣。三奇者,神、氣、精也。夫人元從陰陽交感,而毀敗則可用陰陽而補之,使其神氣合於身,則內氣自合於外,內外氣合斯同於天地乎。夫陰陽補之者,何道也?修身者先養其命焉,依陰陽之運動執其氣候,轉其乾坤,抽添五行否泰,綿綿出入,往來貫串,與內外相應而不差,修之三載則成仙矣。  或問曰:父母之精氣何從而得之?何所而通變之?曰:父者,木也;精者,火也;二象者,一氣也。木為主,火為用焉。母者,金也;血者,水也;二象者,亦一氣也。金為主,水為用也。四象者遇土則相生,不遇土則相克。夫母之元宮者,正真土也。四象之氣至於此,自然相順共聚為寶,而生性意智慧焉。木者,性也;火者,意也;金者,智也;水者,慧也。木以其性用修束方甲乙,而生於肝;火以其意用修南方丙丁,而生於心焉;金以其智用修西方庚辛,而生於肺焉;水以其慧用修北方壬癸,而生於腎焉。腎主骨、主耳,肝主筋、主目,脾主肉、主唇,心主血、主舌,肺主皮毛、主鼻。故膽者,肝府也;小腸者,心府也;大腸者,肺府也;膀胱者,腎府也;胃者,脾府也。此五行各具木#3氣,至於本方以具萬神,所以身全而體備者也。三十日氣滿,三百日造化體象既全,於是以神、氣、精為之主焉。神者,脾之氣也;氣者,金水之氣也;精者,火木之氣也。三奇者,隨母之榮衛經絡而周於身,至於中鬲元宮雙乳之下。故十日之內生膜一重,其膜上出金液白膏;三十日之內其膏滿液奔奏,而出流於元宮,灌溉於三奇矣;四十日生膜二重;六十日其膏流於元宮,前膜閉矣;七十日生膜三 重;九十日其膏流於元宮,次膜閉矣。如是生九膜焉。三百日生嬰兒,而三年食其積乳,然後神全氣足,此人之根本也。達此者修身之理得矣。  修身者不先除疾則其神亂而不寧矣,尚何取於外神乎?夫疾者因乎五藏不和、榮衛難通,氣順則疾除,氣逆則五藏不和,百脈滯矣。凡氣之順也,榮衛周通於身,往來無滯。修身之法曰:於戌、亥、子之時陰陽漸王而人寢於床,其氣滯於百脈關節,故可以興功焉。先引四支,次展左右手足,令百脈俱開,撼搖其身,使氣往來,無有不至,則其神當明矣。神明者,何也?陰陽不測之謂神,日月精朗之謂明;學意發機之謂神,應用不差之謂明。於是即用其神,端身正坐,絕慮忘想,俟神氣俱定,乃鼻納清氣,口呵濁氣焉。何也?人食五味五辛,皆有刑克,能腐五藏而生患,於是清濁混而難見,故呵以淘其濁。既已,使其氣止於鼻出入焉。夫金木水火者,輕清之氣也,陽也;重濁者,陰也。鼻者,天門也;口者,地戶也。內通五藏,惟陰陽清濁之二路而已,然各有行焉,惟往來於鼻者,不使口中之濁撓其清也。鼻之取氣要當綿綿耳,不可有聞焉。何也?大縱於天門,出入自如,則不能通百脈,開四支經絡五藏矣。地戶既閉,惟天門之神氣相傳,以抱元官,是為守一者也。百節既通,百關既開,然後取百味所成之津液煉為神水,添.入於元官以為寶焉,是為抽添者也。取元宮經乎脾中所生百味五辛之津,使神氣隨其榮衛而運焉,自於夾脊雙關,通於經脈,前至於頂門,下降於口,即漱咽以歸於十二重樓,於肺乃受之而傳於腎,腎傳於肝,肝傳於心,心傳於脾,脾傳於元宮,是為神水白丹砂者也。上朝於舌下之竅中,其走出於舌之上而醴漱之,復過於十二重樓,肺復受之。如此者三,然後行其真氣,煉之更三五過,斯成寶矣。不復行於諸藏,惟在於心。心有三毛七竅,竅有三穴,其名日聚涎。其中所傳入於藏,其左右所傳入於皮膚,化而為榮衛,行乎周天之度,入於元宮,此真一也,水中之真金也。三為五行之所生殺,故名為一焉。三者,木也,陽也,應於春之發生者也;五者,土也,陰也,萬物因土而生者也。木以真氣就於土,土木之精煉為至寶。以人諭之,木則父也,土則母也,是乃三五一者乎。夫三百日而生嬰兒,將何以長筋骨歟?惟無思也、無慮也、無想也、無貪也,神定氣寧得以立體者也。學者知此,可以取陰陽之氣,奪天地之造化,以修其身而入聖矣。  或問曰:有煉津液而不能為寶藥者,何也?曰:夫五藏氣逆而榮衛尚不能行,況欲煉之乎?或者之問,乃五藏之氣未能相順,故致此爾。當先制五藏之氣,使之相順,則將津液三反以煉之,豈有不為藥者乎?五藏何以順之?在乎究五行元立之基,依而修之可也。木者,位在束方甲乙,純行於陽道,其生自丙寅,其卦主震,元自水而得氣,故其象龍焉,其數九,九氣足而生;火寄治於丙丁,其數三,其卦主離,離陰也,其象朱雀;二象一氣也,木為主而火為用也。金者,位在西方庚辛,純行於養偉其生自壬申,其卦主兌,元從土一而得氣,故其象虎焉,其數七,七氣卜足而生;水寄治於壬癸,其數一,其卦主坎,坎陽也,其象玄武;二象亦一氣也,金為主而水為用也。土者,能制四象之氣以為寶,此亦何異於父母之所生者哉!夫欲驗五行於內者,當以九竅準焉。五藏者外通九竅,肝通於目,心通於舌,脾通於口,肺通於鼻,腎通於耳,下通於陰。故九竅有滯,則五藏不順,五藏平則九竅通矣。五藏之病氣,各具其本色焉。肝青、心赤、肺白、腎黑、脾黃是也。則就其方作用可也,如見青色,更無雜色,斯#4則藏氣順矣。其觀四藏亦如之,不應乎本位之色而見斯氣,逆矣。此特養命之道爾,非所謂金丹大藥者也。  夫九轉還丹者,必在乎識五行,定金鎖、養玄珠、存神水,鎮於元官伏氣不離於腎藏,回精上朝於太和,此入聖之門也。  天地以日月為用者也,人以榮衛為用者也,人之用能與外之日月不差則壽同天地矣。神者,榮衛之氣也。榮.者日也,衛者月也,內之神氣之運,以應乎外之日月之行,自然內外相合,鄴矣。太陽者,一日十二時,其應九時而' , 已餘三時不應;三旬為三百六十時,其見才者二百七十時而已餘九十時不見。何也?可太陽生於寅,其氣順行至於戌、亥、子之時,歷乎太陰之位,二氣相見,故不應焉。太陰者,一月之中其明惟二十、四日而毛前復六日不明。何也?太陰生於申,其氣逆行至於戌、亥、子之宮,是為純陰所理,一故不明焉。其行二十七日,一至於月之三日,是為日月交合之時,於是太陰不明,太陽不見矣。學者當使榮衛視日月交而交,視日月行而行,此內外相合者也。太陽者前三日後三日,於是至於艮之時,始與太陰別矣;太陰.元在其宮,前四日至於八日行於二十三日、二十七日丑之時,始與太陽別矣。於是氣圓而盛明焉。日月與天地之氣無差,此其所以長久者乎!吾之榮衛之氣能與之合,則亦可以長生矣。  金丹者,煉玄珠也。以玄珠復還於本位,是為還元復命者,然須審視五行,何也?人之五臟各具其色而見焉,故修九還之法先立壇象而作用焉勻壇者,天地之訣,宇宙之宗,乾坤之首,龍虎之基也。若夫無壇象者,其猶人之無舍者乎!吾居壇中,端身正坐,觀四時之季與夫日月內外相合。肝屬於木,則於春三月擇甲子日時,於壇中正坐,絕慮忘想,常閉地戶,微啟天門,出入綿綿,勿使奔速,而專意使其榮衛還於肝,其氣自夾脊上通於腦,由頂門下降入於口,則漱之以歸於十二重樓,先傳於肺,肺傳於腎,腎傳於肝,肝傳於心,心傳於脾,脾傳入於元宮,而神氣受之,其數既足,則奔賡流歸於舌下二竅之中,其色青,此肝氣之順者也。餘者亦如之。或曰:何以知其然歟?日:肝氣初行之月,於春三月而用甲子日時起功者,無諸臟氣所侵,止轉其位,使榮衛周於身、經絡、五臟,其數既足,以生元氣,用資於身,其中至精納於元宮力夫五行生殺,其氣在於本位而不出焉。至春求木王之時日。乃復施之於元宮。青者,肝之真氣也。再經五臟,榮衛周身,奔勝而出見者,別在#5異色,惟純青而已。餘四氣亦如' ' 之。五臟各具其色者,斯其驗也。  金鎖者何法也?取白虎首經二六二七半以為土,取三五一以為金。金者,西方之正氣也。鉛者,白虎之真氣也。、鎖者,閉也。閉陽中之真氣者也。汞者,青龍之真精也。夫至精者,本乎四象真氣之所化,故無形質焉。鉛汞者,惟土能制之。於是氣得鉛汞始立體象而為二氣,二氣相逢然後成寶。故用密機暗奪虎鉛,歸於青龍之位。鉛者本虎宮所住之物,返歸青龍之位。如不受殺氣犯破元神,五臟相順,復住青龍之元宮焉。既有其鉛,鉛能制汞,汞既逢鉛,自然相應而為寶,此金鎖也。玄珠砂者何也?取西方真色之金十有二兩至於十有五兩,經煉者不可用也。金木相會心不可亂而專意焉,用陰陽之數,意亂則止。夫玄珠者,四象所成也,故以金木火土而成焉。木則龍,龍則陽也;金則虎,虎則陰也;汞成龍,陽中之至精也;鉛成虎,陰中之至精也。陽中有陰,故鉛能住汞,汞能應鉛,鉛汞相和,玄硃立就矣。先用暗機取真鉛,返歸於青龍之元宮結就丹砂,故汞自留鉛也。鉛汞者龍虎之精,二氣各得,其鉛自然共聚,其名曰玄珠。何以知之?蓋汞伏於真鉛在於元宮,復令金木相交,受金之所克。若夫心動則真氣降泄,宜深制之可也。於是不使出返本位,去位不能,故復入於元宮,與鉛相合,此會合之合者也。二十日結就玄珠,在於十二重樓至臍之下,極熱如焚。然令金木相交,須加審詳焉,以復其穴,屬於土而具五行者也。三十日內氣充而後體象具,足可以奪三百日天地之造化,是為金丹。十月而滿則生於左脅之下,其形如櫻,其體如血,此所謂真金丹者也。永鎮元宮,氣在神住,回精上朝於腦,是為飛仙焉。上下關節俱開,使丹氣往來於經絡,以變其骨,三年是為真人焉。或問曰:所言三十日大功為當三年,惟三十日乎?今更言三年為真人,何也?曰:三年一閏者,天地之氣滿,於是有積餘之氣,三年可積三十日,以立天地日月度量焉。故三百日氣圓,三年則上下俱足矣,如人受二氣於胎,必三十日氣滿,三百日造化而成形,三年而後成人。故三年者,於其中以為三十日之大功者也。學者能依天地,亦以三年之內三十日積餘之氣為之者,上也。如是則三年自有之氣固,不亡矣。  或問曰:少之時重利輕生,使元神破敗,其氣臧,其精衰,而至於老其何以修道乎?曰:老陰奪少陽則其命長矣,老陽奪少陰則死不侵矣。然則老得少氣,依此施為,亦可奪天地之造化,堅固而長生者也。故修道者須知吾受胎之元本,父母之精氣者也。  若夫鉛汞相投,共為四象,入於中宮,乃具五行。五行受氣既足,則以肝之氣行入於中官四十五口,以心之氣行入於-中宮三十五口,腎之氣行入於中宮二十五口,合於一百五之數,是為真氣,依三元煉神水者也。神水者,津液也。三返煉而為之,此住世可也。夫能不俟神氣之足,依三元之正數,所謂玄妙之旨也。三元者,天、地、人也。以三元之氣返煉神水以為寶,永鎮丹田,固守元神,可以長生奪少陽之道也。法曰:白虎首得長生,遇真鉛即延年;下士而達三鉛,亦可以歷萬春秋矣。故鉛者,萬物之母也;汞者,萬物之父也。鉛汞相合,然後以象五行,依數煉足,是為真氣三元,其名曰神水焉。木三、火二、金四、水五#6、土六#7,此五行之正數也。道樞卷之十七竟#1此段文字疑有訛奪,試訂正標點為:『陰真君曰:一、二,二、四,三、六,四、八,五、十,六、十二,七、十四,八、十六,九、十八,十、二十,十一、二十二,十二、二十四,十三、二十六,十四、二十八,十五、二十一,此進乎陽火者也;十六、三十,十七、二十八,十八、二十六,十九、二十四,二十、二十二,二十一、二十,二十二、十八,二十三、十六,二十四、十四,二十五(五)、十二,二十六、十,二十七、八,二十八,六,二十九、四,三十、二,此進乎陰火者也』。#2升:原作『降』,據輯要本改。#3木:輯要本作『水』。#4斯:輯要本無。#5在:輯要本作『無』。#6五:輯要本作『一』。#7六:輯要本作『五』。道樞卷之十八至游子曾慥集契真篇  眾言骰亂,必折諸聖;至哉斯人,其獨也正。  含光子范德昭也曰:人之大寶者,神氣也。神氣相離則命何從保之乎?若夫爪生於肉,爪折則肉傷矣。神氣不周於身,則形器惡得不衰謝哉!  含光子曰:學道者多矣,莫得其要,吾嘗辨之有六:  其一曰:吐納。世之人皆曰吐納為妙,呼吸為要。斯不知咽喉之中自有出入呼吸之氣,尚何假於吐納乎?夫吐納與出入呼吸亦同耶,不同則為外物矣。莊子曰:凡人息之於咽喉,聖人息之於踵。棲真子曰:神無力而氣常運,形本靜而用無窮。老子曰: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煙蘿子曰:柢隨呼吸無阻隔,綿綿若存無逼迫,咽復閉氣則法自亂矣。《參同契》曰:服氣洪腸胃,吐吸正納邪。《元道經》曰:鼻引口吐不可排積元氣,而可以去浮寒客熱而已;咽氣可以救飢劣,行氣可以通肌膚。李棲蟾曰:服七宿二景之精,咽氣同於胎息,非真人之妙也。吾觀諸古先至人之論大道,則知專尚吐納者其亦失之矣。或者以其能不食而身輕,自謂其腸無滓可以升於雲霄,斯已惑矣。《登真隱訣》曰:長生必須斷穀氣,穀未必能長生者也。葛真人曰:達道之士一日九餐而無苦,終年不食而無傷,不食者豈道之至乎?玄綱曰:吐納以煉臟,導引以和體。聖人之用吐納者,蓋如此也。  其二曰:御女。昔者黃帝游於赤水,末學者聞之,遂言御女金華之道,淺識浮偽者爭信之,至`於形枯產竭,一無所得而不悟也。斯道也,蓋有由焉。昔有裴君者,豪士也。支子元欲化之以長生之道,故設權變之方。裴君既得道,則曰:吾常患此,賴改之早耳。由是其言曼衍於世,乃有五字三峰之論,黃書赤界之訣,以誣前真,甚可懼也。陶真人曰:採女求不死,採藥求飛仙,其險危甚於水火,殺伐速於斧斤者也。《真誥》曰:吾見學採御者死,未見學採御而生也,誠使精氣不失且未足以成真,苟有傷焉,斯有尾聞之患矣。夫吾身之中自有少女焉,好鉛華者皆求他女而不知求諸其身。經曰:嬌女窈窕翳霄輝,重堂煥煥明八威。太山野人曰:少女之衛滿百數,採藥還元非凡女。由是觀之,腎者,身之列女也,能採其氣,先自腰臍通滿五臟,上連#1首脊而有聲,日行一千二百氣,彼所謂御女者一千有二百,蓋此氣也,惡有能御如是者耶?楊真人曰:世上道書多誤人,開圖閱錄益亂神。善乎!廣成子之言:無勞汝形,無搖汝精,少思寡欲,可以養生。此誠學道之要也。  其三曰:雜術傍門。夫南宮小術蓋有萬條,非大道也。或存思五臟靈芽之氣,赤白青黃歸於五臟,至於想夫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精光、形影、七魄、三魂;或履呈步斗以習升天而行;或六甲六辰以服符藥;或行房中九一之方;或導引按摩,屈伸偃仰,晝夜拗折其身體,血氣為之奔走,上下沸騰,反自損焉;或存思內想,凝心絕慮,制魄思神,然一思想則一神出,日損一日焉;或立壇而醮,以求福祐,或修燒煉,用桑盛以為藥,朱汞以為丹,金鼎瓷爐,黑鉛白錫,草石糞穢,妄配虛無;或吐納以引外邪之氣,腸嗚腹脹而傷正氣,若龜者其性有壽,非因學氣而然也;或慕毛女而服餌,世非無松柏也,而北#2女之復未有能飛空而行者也;或服食金石草木以固其形,而不知金石草木之性,不究四時逆順之宜;或清靜無慾,修仙煉行,寂寞苦空,休糧辟穀,兀然湛然,形如槁木,志如死灰,然不知#3天地之運動也;凡此者,皆非吾所謂之道也。徒有好學之名而無學仙之事,欲求長生乃趨死路,亦可哀哉!經曰:偽道養形,真道養神。吾將言其真者焉。  其四曰:神氣。有用此守三歸一者也。知恬淡自守,而孰知恬淡之中有性乎令.知虛無以為理,而孰知虛無之中無不為乎?徒委志於寂嘿者,無益也。為道日損,損之又損,至於無為。無為者,無不為也。損者,損塵勞松世事也。無為非拱手也,立無為之方,顯無為之用者也。觀此者當知神氣之妙用也。棲真子曰:氣在乎運,神在乎用,返神服氣,安而不動,方名靜者也,斯與入定者同焉。經曰:氣來入身謂之生,神去於身謂之死,故至人息於神踵。踵者,首也非臍下,羅真人以為乃上界天門難入者也,其惟出靈神而不呼吸焉。元者,坤宮之氣升結而為形;靈者,乾全於天之神降合而為體。是知人者與天地俱受氣於虛皇,宜能與天地同其壽者也。故真人者與天地為常,神因氣而結,氣假神而留,神氣相并則後天不老矣。煙蘿子曰:中有白元君,肌膚凝皓雪。元君者,靈神之氣象也。學道者能識之,得道過半矣。何以識之乎?曰:存思其白氣,自臍之下至於腰、於脊,上徹於泥丸,此真結丹之圖,真元之用也。於是清利泥丸,安住丹靈,三不妄出,六不妄入。三者,何也?內氣不出,外氣不入,然非閉氣也。六者,何也?目不妄視,耳不妄聽,口不妄言與味,身不妄觸與受,鼻不妄香與臭,意不妄想與思,如是則外事不入,內氣不盜也。八邪者:飢、飽、勞、逸、風、寒、暑、濕也,傷於真氣則生疾矣。  其五曰:真一煉質分形。古先至人有分形散影之道,何以致之乎?此金水分形者也。夫日之中、水之中、鏡之中皆能分形者歟。分形之日,元神六甲一日而出,當斯之時,其勿怖焉。夫識玄珠則知法矣,如冬至之聞雷法,當烹之則功成,行滿達上清矣。  其六曰:玄一煉神結胎。劉根曰:凝入丹田,成童而出,此結胎者也。故精有主焉,氣有源焉,呼吸綿綿,合於自然,則胎結而真全矣。夫蚌飲月華之氣猶成珠於腹,死煉其神乎?是以煉氣成形,其名日仙人;煉仙成形,其名日真人;煉真成形,其名日至人;煉聖成形,其名日神人。經曰:渺渺任玄津,自然煉我神。趙大信曰:一藏龍光歸於爭室,此存妙之本也。夫煉氣成形者,導養之士也,上可千歲,下可百歲,止是舊形,終不得道。故昊天師曰:壽如龜鶴,非神仙也。昔青精先生壽三千歲,綵女以問彭祖曰:斯人仙乎?彭祖曰:導養之士也。夫龍通結珠,其珠出則身自退,換其名曰:天龍。高真所修者亦如龍焉。天真者煉其形、其神、其氣,雖變見不測,然猶拘於氣象者也。王屋山有退骨洞,得道上昇皆退其凡軀。蓋有形者不以昇天,然則煉出之身為氣象所拘。死父母所傳之體,豈能久留乎?雖壽矣而猶未離乎陰陽之界者也。道之初成,進於一天,九百萬歲復進一天焉。每進一天壽加倍焉。壽至二十倍則修煉至矣,於是昇於無色之界,及其至於天龍帝龍羅覺長天,其壽蓋一千二百七萬九千七百七十五億五千二百歲,然猶在陰陽遷變之中,未能入於無形者也。安期生乘駿麟而見三皇神姥,以問陽九百六之災。神姥曰:陰陽運盡,水火焚漂乎,天地三界變滅,惟乾陽、金闕、坤宮、明堂存焉。於是十真之外歸於金闕,大力神王歸於明堂,純陽不壞,純陰不消者也。何以能煉至於十真之外乎?曰:煉形不為氣,煉氣不為形,其氣可以見,而其形不可睹也。出不為氣也,入不為息也,入於無形不使遷變#4蓋氣象不能拘矣,是蓋與虛皇上真同者也。修真篇  導通穀海,調適神舍;專心任真,靜而觀化。  至游子曰:人之元首有九竅焉,其上象乎九天,其下法乎九地者也。身有九竅,復有五城、十二樓、金堂瓊宮,神所保之。  九宮太一者,何謂也?專心任真,惟存乎一官則渙然見矣。於是百邪自除,眾福鼎來。用此道也,吾有六氣之方、修身之旨焉:咽者,主於肺也;呵者,主於心也;噓者,主於肝也;呼者,主於脾也;吹者,主於腎也;嘻者,主於三焦也。三焦者,法象乎三十有六氣,分行於五臟六腑,通導乎水穀之海,調適乎形神之舍。夫欲養神者必先養其氣,欲養氣者必先養其腦,欲養腦者必先養其精,欲養精者必先養其血,欲養血者必先養其唾,欲養唾者必先養其水,然後可也。  九還七返者,何謂也?大而論之則一年也,小而論之則一日也,晝夜一周而天降地騰矣。故自寅而至於申,斯七返者也;復至於坤,斯九還者也。神仙之要莫大乎存想。存者,存我之神也;想者,瞑目見其形,收心見其心。目不離於身,身不離於神,此存想之漸也。其次當養性焉。養性之道欲少勞而不可極也,不可強其所不堪也。食飲欲少而不欲頓,常若飽中之飢,飢中之飽,此善養生者也。是以先飢而食,先渴而飲,食已則行,以手摩其腹者,其數百。暮臥則閉地之戶,不然則真氣失而邪自其外入矣。屈膝偃外,枕右而寢,其名日吉祥。春夏則蚤興,秋冬則晏興。其蚤興也,勿前於鸚嗚;其晏興也,勿後於日出。常聞鸚嗚而念身中有人,其長三寸,黑衣而立,念之久則可以視萬里之外矣。吾之動止孰亦知夫有所禁乎?晦日勿歌,朔日勿笑,前後搜勿視日月星辰、勿視西北,車勿奔,馬勿馳,井勿越,鼇勿跨,枕勿高,唾勿遠,眠勿舉席,坐卦勿犯風霜,此未足語修真之至也。  吾聞諸太上曰:氣象天地,變通莫測,陽龍陰虎,木液金精,上入於泥丸,下注於丹田,採五石以哺百神,內丹成則外丹應,外丹應而內丹未充,亦未可以升舉矣。或聞乎金聲玉振者,道將成之徵也。悟真篇  行於黃道,陰剝陽純;玄珠有象,太一歸真。  張平叔名伯端,天台人曰:道有二焉;夫煉五芽之氣、服七曜之光、注想按摩、納清吐濁、誦經持咒、飲水吞符、扣齒集神、絕肉辟穀、存神閉息、補腦還精及夫餌草木、緞金石,是為幻化有為之用,所謂易遇而難成者也。況夫閉息者入定出神,其理屬於純陰,其舍難固,不免用遷移之法,未得所謂自然無漏之果,豈能回陽換骨而升天者哉?  吾有九轉金液還丹之道,在乎究陰陽、達造化、追二氣於黃道,會三性於元宮,鑽簇五行,和合四象,龍吟虎嘯,夫唱婦隨,玉鼎湯溫,金爐火起,於是始得玄珠有象,太一歸真矣。其用功也,蓋斯須焉,至若防危慮險在謹於逆順抽添而已,養正持盈在謹於守雌抱一而已,如是復陽生之氣,剝陰殺之形,節候既周,脫胎神化矣。而學者乃以鉛汞為二氣,五臟為五行,心腎為坎離,肝肺為龍虎,神氣為子母,津精為鉛汞,不知浮沉賓主之理,何以異乎以他人為親者哉?是殆不知金木相克之幽微,陰陽互用之要妙,於是使日月失道,鉛汞異爐,欲望還丹之成,不亦難歟?觀夫群書,皆云:日魂月魄,庚虎甲龍、水銀朱砂、白金黑鉛、坎男離女、凝成金液,不知真鉛真汞為何物也?今攘其詩五篇:  一曰:伏煉三黃及四神,若尋草木更非真。陰陽得位歸交感,二八相當自合親。潭底日紅陰怪滅,山頭月白藥苗新。時人不識真鉛汞,不是凡砂及水銀。  二曰:人人盡有長生藥,自是愚迷枉棄拋。甘露降時天地合,黃芽生處坎離交。井蛙將謂無龍窟,籬鸚爭知有鳳巢。丹就自然金滿屋,何須尋草學燒茅。  三曰:不識玄中顛倒顛,爭知火裹好栽蓮。牽將白虎歸家養,產個明珠似月圓。饅守藥爐看火候,但修神定自然安。群陰剝盡丹成熟,跳出凡籠不是難。  四曰:要知產藥川源處,只在西南是本鄉。鉛見癸生須爭採,金逢望遠不堪嘗,送歸土釜牢封閉,次入流珠廝配當。藥重一斤須二八,調停火候託陰陽。  五曰:三五一都三個字,古今明者實然稀。束三南二同成五,北一西方四共之。戊己自歸生數五,三家相見產嬰兒。嬰兒是一含真氣,十月胎圓合聖基。平叔以為未盡,又為短章,復綴其要焉。  其一曰:日居離位反為女,坎配蟾宮卻是男。不會個中顛倒意,休將管見作高談。  其二曰:卦中設象像儀形,得象忘言意自明。後世迷徒惟泥像,卻行卦氣望飛昇。  其三曰:咽津納氣是人行,有物方能萬物生。鼎內若無真種子,猶如猛火煮空鐺。  其四曰:華嶽山頭雄虎嘯,扶桑海底牝龍昤。黃婆自解相媒合,遣作夫妻共一心。  其五曰:不識陽精及主賓,知他那個是疏親。房中空閉尾問穴,誤殺闈浮多少人?  其六曰:用鉛不得用凡鉛,用了真鉛也棄捐。此是用鉛玄妙訣,用鉛不用是誠言。  其七曰:西山白虎性猖狂,束海青龍不可當。兩手捉來令死斗,化成一塊紫金霜。  其八曰:竹破還將竹補宜,覆雛須用卵為之。萬般非類徒勞力,爭似真鉛合 聖機。  其九曰:雪山一味好醞酬,傾入陰陽造化爐。若遇崑崙西北去,張騫始得見麻姑。  其十曰:八月十五玩蟾輝,正是金精壯盛時。若到一陽纔起復,便將見火莫淹遲。  其十一曰:玄牝之門世莫知,指他口鼻妄施為。饒君吐納經千載,爭得金烏鋼兔兒。  其十二曰:須將死戶為生戶,莫執生門作死門。若會殺機明返覆,始知害裹卻生恩。  其十三曰:月纔天際半輸明,早見龍昤虎嘯聲。便好堅心修二八,一時辰內管丹成。  其十四曰:偃月爐中玉蕊生,朱砂鼎內水銀平。只因火裹調和後,種得黃芽漸長成。  其十五曰:夢謁西華到九天,分明授我指玄篇。其中簡易無多旨,只是教人煉汞鉛。  其十六曰:華池宴罷月凝輝,跨個金龍訪紫微。從此眾仙相識後,海潮陵谷任遷#5移。  其十七曰:赫赤金丹一日成,古仙詩語最堪聽。若言九載三年者,盡是無稽款日程。  其十八:太一曰:女子著青衣,郎君披素練。見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見。夫婦若相逢,恩情自留戀。爐中火焰紅,真人自出現。道樞卷之十八竟#1連:輯要本作『達』。#2北:輯要本作『 壯』。#3知:輯要本作『 如』。#4遷變:輯要本作『變遷』。#5遷:輯要本作『 還』 。道樞卷之十九至游子曾慥集洞真篇  洞真篇港存五芽,并用六氣;淡乎無思,神守其位。  于真人曰:自元命太歲之日,子之後午之前,趺坐靜室,心地湛然,無思無慮,於是束向扣齒、嗚天鼓者三十有六,想吾首,蔭其華蓋,坐據狡現,左侍青龍,右侍白虎,前有朱雀,後有玄武,心拜四方,以左右手托膝,搖其臍腹,左三右七,熱摩左右手,拭其面目耳頂,隨其時行之者三返,千日則神從頂出矣。懼則想回焉,其一先想吾身坐五色神雲之中,雲覆其頂,想定默默祝曰:五氣混生,玄上之精,充布五藏,六院鮮明,內灌外逸,表裹俱清,滅穢招真,我飛太靈。祝已,於是先及青陽之精,青陽之雲,咽津者九,結為九神,狀如木星,玉帶青衣冠,下布於肝之內,與神相向而坐,順時吐息;次吸靈丹之精,赤神之雲,咽津者八,結為八神,狀如火星,玉帶赤衣冠,下布於心之內,與神相向而坐,順時吐息;次吸金魄之精,白神之雲,咽津者六,結為六神,狀如金星,玉帶白衣冠,下布於肺之內,與神相向而坐,順時吐息;次吸玄曜之精,黑神之雲,咽津者五,結為五神,狀如水星,玉帶黑衣冠,下布於絳宮,穿二膀胱,入於尾問,上於夾脊,布於二腎之內,左三右二,與神相向而坐,順時吐息;午則呵,卯則噓,酉則咽。每行氣既已,則閉其氣,熱摩左右手,以擦其面至於熱,以左右手掩其耳,使不聞聲,以指扣天鼓者三十有六。天鼓者,玉枕骨。每行氣既已,扣其齒三通,咽者三,呼者三,皆從反聲。於是吹腎、呵心、噓肝、咽肺、嘻三 焦、呼脾,咽者為吐為瀉其二,先想左目出日、右目出月,皆徑九寸,在於兩耳之上,其名日六合高窗。想定默祝曰:太上玄一,九皇吐精,三五七變,洞觀幽冥,日月垂光,下徹神庭,俠照六合,太一黃靈,帝君命簡,金書不傾,五老奉符,天地常寧,俾我不死,以致真靈,卻喝萬邪,禍害滅平,上朝天皇,還老返嬰,大帝有制,百神敬聽。祝已,於是吸日月焉,一息氣咽津二十有七,結為二十七帝君:九帝君下入於絳宮,穿於尾聞,上衝於泥丸關之境;九帝君又中布於中關之境;九帝君下穿絳宮,布於下關之境,其神俱紫一表冕焉。三關者何也?腦也,心也,臍也。使日月遍於一身,內徹泥丸,下達五藏之中,皆覺洞照內外,如一身與日月之光共合焉。良久,扣齒九通,用嘻以吐息者二十有五度。每日行止寢坐,心存二十有四星,其大逾寸,如連結之狀,又存星之中有一人焉,是為二十有四星,如嬰兒初生而無衣。於是二,十有四星自噓中而降,環身之外者一周。祝曰:二十四真,回入黃庭,口吐黃氣,灌我命門,千精攝服#1,百神受靈,使我骨強,魂魄安寧,五臟受符,天地相傾。祝已,則吸二十四星焉二,息氣咽津者二十有四。凡其咽也,則覺一星吞入於口,徑至於臍之下,復覺星之光出為二十四真人,俱口吐黃氣如煙焉,布於臍之下,鬱然洞徹於內外。良久,用呼以吐息者十有五度。凡用呵、噓、咽、嘻、呼、吹,既已,則出氣之濁者十吐焉,想其形應乎五色,仍想吾之身焉。崇真篇  丙丁為性,壬癸為命;學而窮理,乃識其正。  崇真子晉道成也曰:存三守一者,學道之要也。三者何謂也?精也,氣也,神也,吾所謂真三寶者也。抱一者何謂也?抱守元陽真氣也。神本在心,屬於南方丙丁之火。心中有性,性屬於陽焉。腎者能生元陽真氣,泄而為精,秘而為真氣,屬於北方壬癸之水。水為命,命屬於陰焉。夫能知存三守一之道,使氣守精,精守神,神守氣,久而神定氣和,仙道可成矣。女子專意不離乳房之中、浮皮之內,旬歲補滿真氣,其功與男子同焉。其妙也,在乎心無所思,耳無所聞,目無所視,一意專靜,精進勤行,則寒暑不侵,蜂薑不毒,攫烏不搏,贅獸不噬,色返乎孺子,力壯乎虎兕,七孔洞徹,夜視如白晝,心識開悟,道氣自歸,吹呵可以治疾病,嚶吐可以叱鬼神。於是神移於上霄矣。彼清都闆苑,夫何遠之有?返真篇  虛谷探玄,而測其源;內返真性,復命歸根。  虛谷子劉烈也曰:夫惟渾淪既判,清濁已分,爾為萬物之靈,我得一元之秀。其秀本無死壞者歟!.其終自取滅亡者歟!名利蟻爭,是非蜂起,於斯之際將欲返真性而歸根,挫銳解紛,安居樂業,一靈頓息,萬境俱忘,其亦有道矣!惟以智慧之刃可以斷煩惱之鞅者也。是以甘言巧笑,烈士之心不可移也;曲眉豐頰,高士之目不可入也。於是去彼取此,體物知身,必澄澄寂寂,以忘其情。故神化氣而氣化形者,窮委之塞也;靈自明而照自照者,妙用之通也。杳冥之外,恍惚之中,此崑崙虛谷之生涯者也。吾有二歧,綿綿焉可以直入於天端;有一田,曲曲焉可以回環於地要。潛馳坤馬,逆訴銀河,遊璣運動於一身,煙雲發泄於七竅,萬神齊至,百脈流通,二氣混合以回風三宮陞降而不息,於是返照慧燈而自見焉。寥天清簌而誰聞焉?此何道也?無為為功,有為為用者也。然後收藏在器,動靜日機。始創玉爐,次安金鼎,上玄下扎#2,左陰右陽,龍虎交騰,坎離互作,推排四象,鑽合五行,七曜參羅,八門開闔,於是子母相守而嬰兒姥女親矣,媒妁和合而夫婦諧矣。化土水火,符應日時,兔肺烏肝,其藥合乎一斤之數者也。黃芽白雪,其精產乎二地之英者也。其功既成,則三萬有六千之神上朝於帝,而吾於是可以度世,奪九億九萬之數也。況乃至道全神在乎金丹化體而已,自然入有從有,歸無於無,有無相通,形神俱妙,落三尸而超三界,朝上清而證上仙,逃走陰陽,如是與天地齊矣。彷徨四達,出入八荒,時行則行,意往則往,又惡有生死禍福者乎?著還丹虛谷百篇,今取十四篇表而出之。  其一曰:此理幽微達者稀,擘開混沌立丹基。一霧金水冰撕結,三尺寒霜火焰飛。南北坎離分卦象,晨昏符火合天機。一丸變就純陽體,緩轡揚鞭入紫微。  其二曰:樓觀飛空異市朝,門迎雙道接煙霄。玄爐白雪金童掃,素鼎黃芽玉女澆。風入碧池搖菌莒,月穿真館照芭蕉。臺中秀麗忘機倡,千古曾經眼下消。  其三曰:泛泛飄飄不擊舟,真神時變九霄遊。水中有火還相合,陰裹生陽卻自由。白面郎君驅虎尾,朱衣童子把龍頭。逍遙一入瑤臺去,不管人間春復秋。  其四曰:擺脫塵勞滌寸心,不教時事等閑侵。澄澄固坐調真氣,默默忘情養聖金。歧路兩條通巨海,銀河千振瀉高岑。此中關鍵吾家事,二八回還踵息深。  其五曰:白玉龜峰阿母家,薄侵紅日爛三花。一泓酥滴桑梢露,九片黃輕谷口霞。鶴頂有丹呈秀麗,蕾買心無著泄光華。時若不尋雙徑,徒費漫漫走海涯。  其六一氣寥空素樸胚,玄黃分擘兩儀開。坎離猶是乾坤主,烏兔元因日月胎。有水盡歸束海去,無星不向北辰回。三才我得居中秀,造化生成自合來。  其七空心萬籟奏佳音,神室虛凝夜正深。浪簇雪花開鼎面,光嬉星彩燦爐心。五行聚會庚還乙,三姓同歸丙返壬。造化有功堪矚目,火中菌莒吐黃金。  其八還元返本一歸家,漸見枯枝發嫩芽。要識刀圭求戊己,須知水火是河車。初時傳得金蓮種,次後開來玉樹花。兒女雙雙朱戶裹,夜探還共醉流霞。  其九忽拈詩筆縱天才,春髓溫溫滿滿杯。混沌誰將分擘破,鴻濛我自琢磨開。金蓮下向丹池種,玉樹移安翠嶺栽。自是家園風景好,坎男離女一齊來。  其十誰信還丹事不深,肯於三五一中尋。若知庚甲擒龍虎,要識浮沉定木金。坤六產成離內火,乾三生得坎家壬。丹經子史明明說,自是迷徒不著心。  其十一不信浮華誤了身,有誰肯問已求真。三回賀旦添三月,一度飛花臧一春。陽氣如煙誠可惜,荒郊似水莫因循。書名竹帛千千兆,看取從前得道人。  其十二都言大隱混郾羅,卻笑山居養太和。名利薄時人事薄,交求多後是非多。綠水青山超性窟,柳眉丹臉陷身河。借問貨餘能敵國,無常買得不來麼。  其十三曰:日月循環子細推,天歪指準在遊璣。大功欲就三千日,妙用無虧十二時。四八陰消除滓濁,九三陽長合希夷。玄關句句真消息,盡向詩中漏泄機。  其十四太乙神爐三疊存,周回上下法乾坤。天旋地伏龜蛇應,陰殺陽生卯酉門。火進屯蒙常燠燠,鼎涵金水鎮溫溫。玄珠煉就金光燦,用獻虛皇最上尊。修真指玄篇  五行倒植#3,三田返覆冬子#4,夏午,神氣內蓄。  華陽真人施肩吾吾聞之正陽真人鍾離雲房言,玉清、上清、太清、太無、太虛、太空、太質云者,蓋大道有無之相生,以立天地之基標者也。以人言之,則三清者父母之精、氣、神聚而為胎,精血為表,精氣為裹,如天地之清濁者也。  純陽真人以為龍虎交合而結內丹,三百日而真氣生,煉就陽神,始在黃庭,次居內院,終出天門,此人之三清者也。腎為水,水中生元氣,可比於地也;心為火,火中生真土,可比土石之聚也,脾者隨呼而舒,以引於腎氣而上行;隨吸而入,以接於心氣而下降,故#5呼吸之問般運天地,純粹之氣入於中官,飲食之際受納萬物,秀實之氣資於四體,此人之三才者也。  純陽真人父母交合而生身,人之三才也;心腎交合而生丹,吾之三才也。華陽真人日:斯言也,其玄矣乎,  月者,太陰之精也,陰不得陽則不生,所以月受日魂而為明也;日者,太陽之精也,陽不得陰則不成,所以日得月魄而見也。試言乎內,則猶腎氣傳於肝氣,肝氣出而腎之餘陰絕矣,所以魂生於肝焉;心液傳於肺液,肺液生而心之餘陽絕矣,所以魄生於肺焉。於腎氣之中而取真一之水,、心液之中而取正陽之氣,即真一之水為胎,如日魂得月魄而明也,真一之水得正陽之氣為主,如月魄得日魂而照也。  一歲有二十四氣,一日之間亦有二十四時焉,故亥、子、丑之時,壬癸之位也,而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屬焉;寅、卯、辰之時,甲乙之位也,而立春、雨水、驚墊、春分、清明、穀雨屬焉;巳、午、未之時,丙丁之位也,而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屬焉;申、酉、戌之時,庚辛之位也,而立秋、處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屬焉。五日一候,111 候一氣,三氣一節,二節一時。十二時者,陽時也;十千者,陰時也。艮、巽、坤、乾者,四卦時也,合而為二十四時,與天地二十四氣同焉。一日十二時,時為三十度,共三百六十,與天地三百六十度同焉。天地之春夏秋冬,日月之弦望晦朔,人之子午卯酉,四時同焉。知其時候,以法致之,則丹全氣足,可以長生,煉氣成神可以入聖。  五行者,相生者也。故肺氣得腎氣方行焉,心氣得肝氣方行焉,脾氣得心氣方行焉,肺氣得脾氣方行焉,及於三田則精中生氣,秘其精而氣自壯矣。氣中生神,養其氣而神自清矣。五行相生可以延年,三田返覆可以超凡。  人有九宮何也?丹元宮者,腎也;朱陵宮者,小腸也;蘭臺官者,肝也;天霖官者,膽也;黃庭宮者,脾也;玄靈宮者,大腸也;尚書宮者,肺也;玉房宮者,膀胱也;絳霄宮者,心也。以九州言之,則冀州者,腎也;一兌州者,膀胱也;青州者,肝也;徐州者,膽也;揚州者,心也;荊州者,小腸也;梁州者,肺也;雍州者,大腸也;豫州者,脾也。以形言之,肺長八寸,其狀如華蓋;心長九寸,其狀如垂蓮;肝長七寸,其狀如懸瓠;腎長三寸,其狀如懸石;脾長七寸六分,其狀如覆盆;其類不可窮也。  腎氣之中取水,心掖之上取氣,氣上水下,是為未濟之卦也。腎氣入於頂,真水下降;心氣入於丹田,真氣上升,是為既濟之卦也。心腎交合而成內丹,肝肺傳送而為火候,以合天地升降之宜、日月進退之數焉。  龍虎何以交合歟?自辰、巳至於午而止,其津分三咽之,於是幽室靜坐,疊掌盤膝,忘思絕慮,微以升腰,閉目冥心,滿口含津,鼻之中細細出息,引極再入,含津以壓之,真龍不上升矣,引息抽之,真虎不下降矣。初覺其咽乾,次覺其心沖,終覺其情暢。龍虎既合,於是無質以生質,其形如黍,還於黃庭,是為玄珠者也。若煉之火候不差,斯為金丹焉?火者,三昧真火也。昇降循環,有周天之道焉。十五兩為三百六十銖,有周天之度焉。天氣五日一候,故修煉者亦五日一進退火候焉。三氣在於黃庭,其法用戌、亥至於子,靜坐幽室,屏去思慮,微隱於几,輕脅其腹,使鼻中綿綿,用之不勤,默存丹田如火輸焉;其轉不倦,脅之勿動,困則暫止再脅者,蓋以聚所散之氣,想火轉之於腎,心火下入於黃庭,始則其腹微痛,次則漸熱,行之可以補虛益氣,積而延年。若與前之龍虎并行,百日下火五兩,自戌至於子,煉精成汞而藥力全矣;二百日下火十兩,自酉至於子,煉汞成砂而胞胎堅矣;三百日下火十五兩,自申至於子,煉砂成金而純陽氣生矣。何以取火乎?以念珠一百八凝息計數,數足方得一銖焉。  何以肘後飛金晶乎?用子之時一陽初動而下功,披衣正坐,握固存神,扣齒二十四通,集神和氣,忘思絕慮,閉目冥心,存下丹田,微偃其脊,始覺腰之下稍熱,如未熱則再偃,至熱則止,於是氣過於尾聞下關,次過於夾脊雙關,次過於玉京上關在心之左,以至升偃,一撞三關入於泥丸,日出而止,行之一夕,可全一年之損,如滿其數則可以補腦益髓,返老還童矣。故辰、巳曰交合,戌、亥曰進火,子日退火。  何以謂之金液還丹乎?其法用子之時,靜坐存昇,掩耳閉息,輕輕擺撒,使腎氣入於頂,攻擊神水下降,自上愕而來,清凍美甘,不漱而咽。久之,骨健身輕勝寒暑矣。  何以謂之玉液還丹乎?其法用辰、巳之時交合焉,靜坐絕思慮,以舌拄牙縫,雙收二頰,有津則咽之,無津則咽其氣,滿乎三百六十之數,此自肺而升者也,可以益一年之損而已;有內丹不用此。於子之時存升偃脊,一撞三關,既入於頂急閉其息,掩耳擺撒,金液使下降焉。於是不漱而咽,於時即高身起腹,舉腰正坐,使金液隨元氣散入四支,通流百脈,是為金液煉形者也。久之,目視金華,體出金光,不止長生而已。於午之前辰、巳時收頰咽氣,補虛,數足乃繼而用之。方咽未咽之際忽升身正坐,高舉其腹,氣入於四支,百脈傳入於經絡,百日則肌如玉,血如膏,顏如嬰矣。煉之法有二:其一以丹煉形,三田反覆者也;其一以無丹煉形,五行顛倒者,是為玉液煉形也。存升偃脊,一撞三關,直入於泥丸,掩耳閉息,金液下降,即舉腹升起,丹田純陽一昇一降,相見於重樓之下,是為既濟。始成一珠,其大如黍,其色瑩而黃,乃還於黃庭,是為金粟。遂#6出金光於皮毛,計功定其息數,此既濟者也。  人之元氣日一循環焉,其元神旬一交番#7焉。甲乙之日卯時煉肝氣,丙丁之日午時煉心氣,庚辛之日酉時煉肺氣,壬癸之日子時煉腎氣,皆煉之成神焉。惟脾無正氣而不受煉,戊己之日安閑可也,正坐靜室,屏思慮,扣齒二十四,惟心在道,神定氣和,默觀所煉之臟,心至則氣自至矣。丹田純陽之火至是為三花和會,非比三昧之火也。旬煉之一番焉,凡百日每臟各煉十番,於是氣升神見,各隨其色紛紜上起,回觀反照,見五色之雲,興於壺中,此煉氣成神,上朝天元,并入神官者也。然懼外魔以亂天真,當速收內觀以起火焉。故曰:欲長生者,煉丹下火可也;欲不死者,還丹煉形可也;欲升仙者,煉氣成神可也。  煙蘿子曰:仙者咽氣,閉息不入,喉中往來,當其氣滿難住,正坐升舉其腰身,如是不止,氣衝凝滯而又可以延息少時矣,積氣生液,內滋於五臟六腑,外潤於皮膚。此安樂之上法也,然未盡玄微焉。玄微之道在夫幽室靜坐,絕慮忘思,咽氣閉息,急則升身,放則換氣而奪餘息,於是心腹空而首目清利,體充悅而神氣調和,此延年之法也。或飲食過度則閉息虛心,自然消除矣;或氣血凝滯則閉息默觀病之所在,病則愈矣。  夫納九咽一、存三放七、定息內觀,事無不畢,此長生之訣也。何謂也?鼻入清氣而納之九分,咽中一咽,不使所入之氣往來,覺其急則舉身取氣放息,勿令出盡,常存二三焉,當其閉息之際,默觀五臟,氣自通和,則其疾去矣。  正陽真人曰:欲覺陽公長子,須是多入少出,從其男女相爭,過時求取真一。純陽真人釋之曰:陽公,乾也。乾一索於坤而生震,震為長子,在人為肝,在時為卯,是為泰卦,三陽之候也。於時腎之氣為嬰兒,上傳於肝,心之液為姥女,下降於肺,肺氣相交,於是其鼻入多,其口出少,凝住不使傳降焉,是為男女相爭。積氣生液,於是真氣益多,故日過時求取真一者也。然則玄微者,不離於卯之時而已。外應於泰,內契坎離氣交之候,鼻入清氣,升身內想,默計周天之數凡三百有六十,可以奪一年之氣以補已往之損,比之胎息無時焉。弱者可以骨健,老者可以還童矣。   歧伯曰:人之真氣,春藏於肝,夏藏於心,秋藏於肺,冬藏於腎。肝、心陽也,肺、腎陰也,隨時養之,不出冬夏二至、春秋二分之候。所養之法,淡然自適而無所惑,靜坐內觀所養之藏,自然氣凝而有象有形焉。故以陰氣為胎,以陽氣為息,氣住則形住,是為長生之要也。《靈樞》曰:天地反立,陰陽逆生,煉鉛煉汞,自然道生。扁鵲曰:冬至之後十有五日,真鉛積之一分,其狀如輕煙焉,夫能煉之,可以安樂延年矣;三十日,真鉛積之二分,其狀如薄霧焉,夫能煉之,可以返老還童矣;四十有五日,真鉛積之三分,其狀如垂露焉,夫能煉之,可以留形住世矣;夏至之後十有五日,真汞積之一分,其狀如戲蕊焉,夫能煉之,可以健骨輕身矣;三十日,真汞積之二分,其形如含蓮焉,夫能煉之,可以長生久視矣;四十有五日,真汞積之三分,其形如抱卵焉,夫能煉之,可以煉形化氣矣。故煉真鉛而為陽胎,煉真汞而為陰息。以陰息為陽胎,自然有形化無形矣;以陽胎投陰息,自然無質生有質矣。然歧伯不知時,扁、鵲不傳法。若夫冬夏.二至則時未善也,隨時內觀則法未盡也。惟冬之子、夏之午則凝息留氣,而後靜觀,斂身集神而先注意焉,斯可謂盡矣、善矣。是以胎息之要在乎絕無動念,譬夫以水澆石,無可得入,於是神定氣和,元靈自住,真胎自凝。是為無漏,三年小成,六年中成,九年大成者也。  神公言其胎息曰:勤守中,勿放逸,外不入,內不出,還本元,萬事畢,謹修持,無時日。曹道沖釋之日:勤守中者,神識內守也;勿放逸者,一意不散也;外不入者,對境如無也;內不出者,居塵不染也;還本元者,專氣致柔也;萬事畢者,止外無求也;謹修持者,勤而行之也;無時日者,長生久視也。然則真胎息者,其惟物我兩絕,神氣并集,凝而為胎,住而為息,形神俱妙可以長生,神氣合體,可以入聖。於是窮理盡性以至於命,自然神氣交和,無中生有,內外明白,以色為空,天真元靈,湛然自樂矣。  玉皇有神用之訣日:存三守一。高上元君釋之日:三者,精、氣、神也;一者,腎也。腎中生氣,心中生神,神氣交而為精,精神住而還下,於是上存其神,中存其氣,下存其‘精,三存既畢,則守其一在於丹田,不論內外之境與出入之法,自然氣還元而自住為胎焉,神隨氣而不散為息焉。神氣一體則無死生,心腎一氣則無疾病,如是一切之境從何而入,一切之念從何而出乎?若厭乎塵世,則當升氣以為神胎,集神以為氣主。於是氣胎神息與有象之形分而二三,化而萬億,真靈不散,是為入#8聖者。  太上玄機有自然胎息之訣曰:長生久視。徐真人釋之曰:靜坐忘思,久視於上田,則神長生矣;久視於中田,則氣長生矣;久視於下田,則形長生矣。視者,視之勿離其視之所,心神隨視而止,腎氣應神而傳,自然有形之氣暗藏無象之神,形中有胎,胎中有息,息以神住,神以氣存,此久視之道也。吾於天地之問止知其身,其身之內止知神氣而已。故上視神宮則其神不散,視久則煉神,神聚為胎,以所傳之氣入而為息,自然而上也;下視氣管,其氣不散,視久則煉氣,氣聚為胎,以所存之神入而為息,自然而中也;煉氣會合,常守丹田,凝而為胎,住而為息,自然而下也。上、中、下者,三田之謂也。  腎之真水者,虎也;心之正氣者,龍也。龍虎交而為玄珠,火候足而為金丹。取辰之末巳之初,是為巽之時,幽室正坐,滿口含津,勿吐勿咽,以壓龍虎之氣,使之不走,交合而為玄珠焉,其大如黍,還於黃庭,每元可以增真氣一丈矣。  火候者,何也?心之正陽之氣是為真火,真火上升是為煉形,及其下降是為還元,可以益氣而延年。當戌之末亥之初,是為乾之時,幽室正坐,脅腹勿動,凝住上傳之腎氣不升,內想真火而下降,行之一日可以補一年之虛。  純陽真人曰:金丹之要,存升開閉,過關無急,火候無差,產成金液者也。於子之時一陽初動之後,披衣正坐,握固內定,存下腰身,使腎合氣聚,覺臍腹微熱,漸升其身,微偃其脊,運腎之氣復過尾聞,自下而上,次過中關,於玉京直入於泥丸,以補其腦,自然髓實骨健。若煉金丹,則作退火焉。夫龍虎相交為玄珠,以心火下降為補益,以肘後飛金晶為補腦之法,并用是為金丹焉。、玄珠者,金丹之體也。進退火候合於周天之數,三百日無差則為金丹矣。脅腹凝息行一百八之數,自子逆行至於午,以心火下降而煉黃庭,於是五日加六銖,二十有五日移一時,此進火者也。升身偃脊,行一百八數,自子順行至於午,以腎背飛而補泥丸,於是五日加六銖,二十有五日移一時,此退火者也。內丹既凝而生純陽之氣,是為氣中有氣。於是不計晝夜,升身正坐,是為太陽。煉之百日,其身輕矣;千日,飛騰而入南宮為仙。夫以純陽隨其元氣所傳以煉五臟之氣,凝為胎元,煉氣可以成神矣。丙丁之日,其時用午;庚辛之日,其時用酉;壬癸之日,其時用子;甲乙之日,其時用卯。於是靜坐忘思,雙收二頰,以喉中虛咽為法,所咽之數不過百焉,十日澆遍,百日而足。於是純陽之氣不能害於五臟,五臟之元神隱於真氣而不散,五臟之真氣隱於元氣而不耗,由是隨元氣所傳而煉其氣,即氣煉神,神自氣中而出,止#9朝於元頂,入於泥丸。無丹者行此法,隨時澆灌可以煉形焉。道樞卷之十九竟#1『千精攝服』,據輯要本補。#2扎:輯要本作『牝』。#3倒植:輯要本作『顛倒』。#4冬子:輯要本作『冬至』。#5故:輯要本作『而』。#6遂:輯要本作『逐』。#7番:輯要本作『會』。#8入:輯要本作『人』。#9止:輯要本作『上』。 道樞卷之二十至游子曾慥集  真一內丹篇閉息漱液,陰陽以通;時之用,一歲之功。  子,復也;丑,臨也;寅,泰也;卯,大壯也;辰,夾也;巳,乾也;午,妮也;未,逐也;申,否也;酉,觀也;戌,剝也;亥,坤也。歲有十二月,日有十二時,吾以時易年矣。每時運用乎二卦,共十有二爻,一歲之象也。故一時之用得一歲之功。然自子至巳可以行也,午之後不可用也。子之時先進火焉。息者,火也;火,陽爻也。閉息三十有六,是為一陽爻,然後進水焉。津者,水也;水,陰爻也。漱液二十有四,是為一陰爻。故子之時行乎復,巳之後行乎娠,常相對行之。此一時而用二卦者也。子之時,其爻一陽而五陰,則先閉息三十有六,然後漱玉液二十有四。既已,則復行午時之卦,其爻一陰而五陽,則漱玉液二十有四,而後閉息三十六者五過,通於子則為六陰六陽,可以奪一歲之用矣。凡#1行持也,依爻數陰陽為之,必平坐握固,扣齒。子之時,面子之位,餘亦如之。行已,則托天導引者數過。久之,內丹結矣。一歲之後可出之浴以太陽焉,所謂出玉池入金室,大如彈、黃如橘者也。修氣者,運陽以煉陰也。陽始於子,盛於巳;陰始於午,盛於亥。故常以子之時運用寅之時,行持至午則止,避陰氣也。還丹參同篇  一氣精華,得火乃滋;還丹之根,其在南離。  昔者,燧人氏鑽木以出火,女媧氏煉石以補天,斯合神丹之道矣。或曰:何謂也?曰:木者,汞之性也;金者,真火也。是以還丹之根在乎南離焉。何也?生於太陽之中,得火而後化乎形質者也。其一變,則潛形乎混沌之中,感處乎母之胎方,受精華之氣,此朱為汞者也;其二變,則赤元之數合乎丹田,為受氣之因,融化而為凝酥,於是魂魄降於合抱之位,此汞成雪者也;其三變,則青神之液獨化於扶桑,此雪成砂者也;其四變,則白虎之義其氣其汞和矣,復於根類,此砂成黃者也;其五變,則玄黃之化密,來於后土氣,充於上元,剖分形質,此黃成鉛金者也。故曰一物含五彩,其斯之謂歟!  夫汞不得火則其身虛焉,鉛得水則其體光焉。豈非月之兔#2其可見者耶?日之烏其不可見者耶?是以太上之丹,虛無之道也。汞鉛者,其何傳乎?其出於恍惚而變於杳冥者歟?生於太初之始,成於混沌之中,為乾之宗坤之本。故氣運者三千有六百年,節候者九轉八瓊。由是水火盈滿於丹田,日月始終於鼎器,從文鼓武,靈煉幽玄,奪造化於爐,托乾坤於掌,氣騰其身,來往自然,化龍於青汞之門,伏虎於白金之路,精沉氣海,氣抱精元,玄黃體化,氣類相須,反,南方之赤色,故名還丹之道焉。五行以之顛倒,八卦以之逆順。魂也,魄也,降於合抱之位,其變化無窮矣。紫府仙都,玉洞丹室,烏駕金蟾,兔乘白馬,於是有神功焉。  夫月滿則虧,日中則反,煥然玄象,以魄交於其魂,金水制伏而無外。曰屯日蒙者,藥也;曰否曰泰者,爐也。所餘各有配儷焉。一歲者三百有六十日,以應乎六十有四卦,卦三百有六十爻也。一旬者一百有二十時,晝夜行乎十有二爻二卦也,則三旬可以為一歲,而九旬斯為三歲矣。日月者,晝夜如車之轉焉。日有三十度,天地轉關。《經》曰: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也,其乃應于法象之妙焉。此於丹道蓋近矣。  《詩》曰:關關雖鳩,在河之洲。雌不孤居,雄不獨游者也。是物之芸芸各歸其根,類同以聚矣。去汞則分矣,《素書》所謂同氣相感者也。《陰符》曰:黃腰啗虎,水木相刑,榆甘柔金,河車伏汞,其秘蓋在乎神水華池焉。《太易志》曰:黑者,水之基也;白者,金之體也。《石洞記》曰:真五行者,一水一石也。中宮者,氣之主也。水火激之成物,是為金液金丹矣。《參同契》曰:種禾用粟,附鸚用子。其此之謂歟!陰真君曰:陰者,真砂也;陽者,真汞也,求之不可妄動焉。無質而生質,是為還丹,非所謂凡汞凡砂也。青霞子曰:吾有丹砂焉,取金之精、活石之液,合為夫婦,列為魂魄,一體混沌,兩情感激,此丹砂也。  《易》曰:初九,潛龍勿用;九二,見龍在田;九三,君子終日乾乾。何謂也?萬物者,生於一,老於九,汞之未得火而變化也,其隱於砂之中,是為潛龍不得用也。砂之正體以火飛之,入於鉛中,見乎真火真汞而交感焉,是為見龍在田。田者,丹田也。丹為汞,田為土,土生萬物者也。水之中有土,是為真金。真金者,丹田也,是為終日乾乾者歟,金汞成真可以變化矣。乾者,火也,金也。九者,鉛之數也;三者,木之數也。天得一而見水,得二而見火,得三而見木,得四而見金,得五而見土,修煉者不可以不知乎此也。白金也,汞也,各當八兩,二八者合於一斤,此煉砂、煉靈象之數也,總集於一。一者,水也。水之中有火,火之中有木,木之中有金,金之中有土。五行混一則二儀開闔,日月明矣,三才備矣。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乾為父,坤為母,內有寒暑、陰陽、日月、星辰焉,其羅列進退休王,皆自然之道也。夫砂也、汞也,得火而後飛騰矣,得水而後藏體矣,得金而後交感矣,得木而後本明矣,得土而後生成矣。於是以金為丹,丹為白虎,白虎為真火,真火為日魂,日魂為金鵝,金鸚為華池,華池為黃鉛,黃鉛為媒氏。汞又以木為青龍,青龍為黃水,黃水為月魄,月魄為玉兔,玉兔為黃芽。黃芽者,生於丹田者也。丹田之本體,其名金公。吾能知其道則可以不拋金水而化青龍矣。青龍者,汞也,必俟玄黃成其終始。玄黃之內有真。金焉,當與木精通乎鬼神。鬼神者,無形質也。大帝以為金室逍遙,降出太和之津,於是可以仙矣。夫求華池者必由於此門焉,丹砂隱其中矣。吾明乎鼎器,見乎形容,究五行,窮八卦,定休王之始終,別囚死之宗元,魂魄交爭,陰陽來往,金隱於秋冬之卦,汞藏於春夏之形。束南者,斯為丹汞之神也;西北者,斯混水金之道也。吾蓋有十干形象之圖焉;中央者,萬物之草也,戊己為烹煉者也;束者,甲乙也,甲為沉石,乙為浮石;南者,丙丁也,丙為武火,丁為文火;西者,庚辛也,庚為世金,辛為世銀;北者,壬癸也,壬為真鉛,癸為真汞。嗚呼!吾其開天之秘乎?金丹明鏡篇  水火之數,坎離之象;蹟其精深,得道過半。  玄一曰:觀夫乾坤至大,易行乎其中矣。故知離己日精也,坎戊月華也。鼎則乎天地,藥法乎日月,有男女之象焉;始乎否也、泰也,周乎既濟也、未濟也,於是藥鼎成矣,非世之所謂五金八石者也。  《經》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戶故自一之水,一一之火,三之木而為龍,在於束者也,四之金為虎而成,五之土合乎土#3彩,應乎五行,明乎四象,凡乾坤之內,其下有形焉,其上有象焉,吾法則其陰陽之造化斯猶反手爾。故能知一之水、二之火、坎離之二用與夫日月,則已得還丹者過半矣。是以五行之道得一而畢乎!  玄一曰:吾見世之燒煉迷謬者不知幾何人也,知貪乎黃白,不知慕延生,彼豈知陰陽之根蒂、南北之要津耶?  訣曰:用鉛不用鉛,須向鉛中作;及至用鉛時,用鉛還是錯;欲得識還丹,終不離鉛腳,斯道之要也,而世不知採鉛者,須知金公焉、河車焉,五行全是金公也,北方正氣河車也。乃取雅安之鉛雅州也、鍵為之鉛嘉州也、土之鉛、瓏馱之鉛、草節之鉛而為鼎,投以水銀而養火焉,非吾所云道也。語曰:鉛若是真,不失家臣,鉛若不真,其鉛難親。其要在乎陰陽和合、五行備而四象全,然後知真鉛者真一也,太一丹田從鉛而始者也,觀夫火中之木、水中之金,則鉛汞明矣。  訣曰:五行顛倒衛,龍從火內出。五行不順行,虎向水中生。此言真水火與日月精華者也。鼎無首無質也,然無質而生質矣。故陰極而陽生,陽極而陰生焉。愚者將空爐擁千斤之炭,露地鼓扇,以為賺日月之精華,無質自然生質,火汗赤紅聚於爐中,用之為丹,服之則燥矣;或持水精之珠於日之下以承火,於月之下以映水,復以火煉其水,以為真水火日月之精而為藥;或聞至人之言曰,採乎蠶食之前,成乎火化之後,遂取蠶未食之桑焚之為灰,八月既望以灰承露收其汁焉。玄一曰:是皆非道也。夫日出於扶桑甲乙之上,所謂未賈者也,火生於木者也;庚申為月窟者也,是為寅之前未之後。吾聞其訣曰:淮南王號秋石,王揚隱說黃芽,西方承王氣,得道在中華。其狀也,其外白,其內黃,如鸚子焉。世不知西方庚辛,兌之金也,太白符應屬於秋焉,乾之少女採斯氣為鼎中之宮而作丹者也。少女之氣者,軒后美之為金華,淮南秘之為秋石。金者土之子,何也?金土相生而孕芽蘗#4者也。八月天歪在於酉,萬卉凋落J 故金克於木。惟木生芽,吾丹之道如金之上生芽,其黃如蘗,染之有色,應於中方而黃芽者也。、故曰:黃芽者,鉛汞所造也。陰之殼其含陽華,夫不得黃芽則去金丹遠矣。  世不知從一至於五,運合五行,於是始符契於五彩,虹暈於天霞,起於爐者也,故煉取真水土者,道之要歟。六戊、六己者,土也。土無正形,王於四時之季,而應於五方。世不知水之一、金之四為之戊焉,火之二、木之三為之己焉,戊己誠合於正中,足乎陰陽之數,方具美矣。於是陽壬不自火中而去,則陽壬不得作煙矣。如鸚抱卵,日數既足則生子焉。如人+月而生。故曰:孤陰不成,孤陽不立。汞砂皆陰者也,譬如二女同室者歟!夫人因二氣和合而生,以父之精為骨,以母之血為肉,結而成形,十月而生。吾之道猶是也。中男御乎中女,交合以成形矣。少女之氣百數,其秘在於還精補氣而已。離 者,其中含陰,象乎日之中有鸚而為女之血者也;坎 者,其中含陽,象乎月之中有兔,陰極陽生而為男之精者也。聖人以南北二位為藥,猶父母配合而生者乎。震 者,長子,繼父體者也,又歸於兌 而成少女焉,採少女之氣百數而為丹為鼎。鼎者,元無鼎也;藥者,元無藥也;本乎人之情性不離,而皆稟乎四象者矣。愚者不之知,乃以污#5穢而成之,非也。吾之至藥法,象乾坤剖一氣而分陰陽,如人用父母之傳元氣而生者,於是合日月、備三才、成四象、符五行焉。五日一候者,六十時也;旬又五日,一氣至矣;三旬有六日,丹鳳形矣;四旬有九日,五彩全矣;六旬有四日,四氣足矣。五行氣盡,於是乎產芽而藥見真一焉。然後有三十六龍,置否泰之鼎,立太一#6之神室,坎離為日月,震兌為龍虎,則真水火與夫內外陰陽,安設神室於城郭,依法則聽刻漏,候一陽爻之生也,運既濟、未濟之陰陽,施文武之下火使之炎上,於是陽氣上騰而為天焉;吾之上水潤於下,則為陰氣下降而為地焉。汞者,人物也。男女交合,各孕真精,權變斯須,聖化無極矣。昔者軒轅氏游於蜀,悟三一之道,鑄鼎成丹,乘赤龍而仙,用此道也。吾之藥應乎上下之二弦。二八之數,有三百八十有四銖,每兩二+四銖,此乃一斤也。應乎六十四卦之爻,乾坤之二策,而成九轉七返者也。道樞卷之二十竟#1凡:原作『幾』,據輯要本改。#2兔:原作『色』,據輯要本改。#3土:輯要本作『五』。#4藥:輯要本作『孽』。#5污:原作『汗』,據輯要本改。#6太一:輯要本作『太乙』。道樞卷之二十一至游子曾慥集  大還金丹篇卯酉之門,功不可施;去黑取赤,入於華池。  金丹者,其藥用真鉛。真鉛者,北方鉛中白骨也。取之八兩以作丹苗生芽如苗,又於赤中求汞。汞者,南方朱雀之精也,抽取之八兩與鉛同用焉。水火陰陽之用,蓋水有上有內,火有下有外,三日、五日、七日添藥入汞一兩,水一盂,至十五日騰雲矣。三十有六日,於是金鳳成矣。晝夜陰陽,其要在於調和,則汞在鼎之中自作黃芽,三八之後稍加火焉。火當常熱不差,及於開鼎則見真龍虎矣。此結頭第一之數者也。去黑取赤入於華池,神符白雪同揚煮之,雪花用四兩,陵郡所生。常如魚眼,一九、二九、三九,察其得所則止,五九則甚矣。以湯洗而澄之,使之無味,其色如蒼穹焉。復入金鐺炒烙之,用仙酒濡之小點之,使其色紅,三日已來,仍伏於火,入於鼎中,向爐而坐,二三四五,其兩分明,五日一次,中運而起,復從離之上作始而行,卯酉二門不可運火者也,惟於南北功精而已。陰之火外也,陽之火立也,露出之遣風微入焉,又須固濟堅牢其鼎。藥之成也,如呼吸焉,百有二十日開爐,是為小還丹,服之萬疾除之,涌泉乾矣。鼎之訣則非翰牘所能傳也。金書玉鑒篇  物備於我,勿求諸外;中官有鼎,覆以華蓋。  夫修內丹者,必先正其爐焉。爐者,鼎之外坤也#1,吾之身是也。其中有長生之藥焉,吾之神氣精液是也。  爐有八門,何也?吾之目也,耳也,鼻也。於是為視聽吐納之關,斯其棄籥者也。其辟門之戶,運動各取其宜,而常固守焉,勿使滋味逆邪傷於其內,-由是於天地之爐、造化之鼎,調其至藥,配其陰陽,煉氣神而後成功焉。  鼎之華蓋下覆於鼎,何謂也?天者,乾也,金也。其內境則肺之宮也。上為華蓋,下覆乎諸藏之上。其通於鼻,是為天門,升降呼吸,運精乎榮衛,循環乎五臟,流注於身。其動變浮沉、大小有定焉。其由天之運星斗,地之轉江河。故天門運其肺者也,出入清氣,為鼎之蓋焉。  故地者鼎之腹,變化諸物者也。何謂也?地者,坤也。其內境則脾胃也,包羅水穀,上通於口。口者,咽門也,地之戶也,收納水穀,下伏於胃管。故脾者受天門升降之氣,轉動消鑠,造化其水穀,而分其清濁焉。穀之清者升於上焦心肺之宮,而化為神氣精液矣;穀之濁者則下泄於大腸、小腸焉。是以胃者造化之鼎也,口者地之爐也,鼻者天之門也。玄牝中央,其名日人中。斯三才者也天、地、人。  天門呼吸之氣,其上符於星辰之度焉;地戶流轉之水,其內應乎血焉,於是可以論日月陰陽之理矣。  日者,處於上而尊者也,天魂也,太陽之火精也。其位則居於乾艮焉,夏王冬衰,夜短晝長。其中則藏陰氣,隱金鸚焉;鸚者,酉也。其外應乎西方之金石,能生乎水者也。乾者,天也,金也。艮者,山石之中,斯陽中之陰也。其內境則上焦也,是為天心靈符焉。首者,艮之山也;口者,洞之谷也,斯其出水源者歟!故水者,坤之積陰之氣也。昇於上天,陵於華蓋,而為雨露浸潤於心,斯陽中之陰也。離之卦外陽而內陰,外君子而內小人,其猶丹砂屬於火而中隱汞焉,是為太陰姥女之魄,其衣五彩。離者,麗也。其精為日而五彩華麗,中有絳宮,上通於目。目者,泥丸之宮也,其中有神。神者,天地之主,萬物之靈也。欲修命者,先澄其神,神清正則萬邪不干矣,此長生之大藥也。或不能伏其心焉,內生奸火,其猶丹砂不死,見火則飛矣。故曰:心者,生命之主也。  月者,處於下而卑者也,地魄也,太陰之水精也。其位居於坤巽焉,冬王夏衰,晝短夜長。其中則隱陽精藏玉兔焉。兔者,卯也。憑束方之木,能生乎火者也,斯陰中之陽焉。其內境則下焦也,於臟為腎,腎有二焉。中央者,丹田也。前者也,巽海也,水府也。故江湖者歸乎巽焉。世不知陰陽之正位,以謂北方則坎也,南方則離也。非也!夫坎者,南方坤巽之位也。坎之中奇陽者,南方巳午之火也;離者,北方乾艮之位也。離之中偶陰者,北方亥子之水也。月者外陰而內陽,外小人而內君子,其猶鉛錫乎!故於陰之中其產白銀,於砂石之水中其包赤金。金也、銀也,俱陰中之陽,所謂嬰兒者也。於是上與丹砂之中太陰之姥女合而為夫婦,情類相戀,斯凝而為砂矣。故坎者,水之海而龍之宮也,有帝王處北闕,正南面之尊焉。月者,地也。地無其陽則萬物不生矣。 萬物也者,稟天而生,向陽而長,此亦其常道也。配人者萬物之靈乎?當順乎天之道。天之道者存乎其身,於是純陽真一、純粹自然之氣,可以致長生者也。  長生者何以致之哉?吾其晝夜修煉乎,故內功一日則天運一歲者也。於是昇降陰陽,運行於四序十有二時焉。其晝應乎春夏,其夜法乎秋冬。晝夜始終,此天地之交泰者也。故亥、子、丑之時,其應乎天之冬焉,其陰昇.於天心,其陽降於水府,溫養其腎而變煉其骨,於是金筋玉髓而為真人矣。其猶山石潛受陰陽昇降之氣化,而為金、為銀、為珠、為玉、為丹砂、為銅、為鐵者歟!寅、卯、辰之時,其應於天之春焉。其陰降於華蓋之下,其陽昇於鼎鼎之上,溫養其肝,生長其筋脈,其猶草木潛受陽和之氣,而為華、為葉、為苗、為蔓者歟!巳、午、未之時,其應乎天之夏焉,其陽降於水府,其陰極於火宮,溫養其心,變煉其血而成白乳焉。申、酉、戌之時,其應乎天之秋焉,其陽極而降於天,其陰復而升於地,溫養其脾,變煉其皮膚焉。晝夜其應乎四時者也,陰陽煉於一體,於是自凡而入於聖矣,然不可不知君臣夫婦之理焉。  以吾之內境言之,則身者?國也;首者,城也;目、耳、口、鼻者,四門也;手足四支者,四方之兵防不虞者也。心者,國之君也;氣者,臣也。故心為氣之主,而氣為心之使也。心神澄靜,則元氣和寧矣。神氣合,則長生矣。其猶君聖而臣斯忠乎君,臣明而天下斯治乎。吾觀夫內境之君者,絳宮純元真一之氣也。其臣者,坎宮太陰玄冥之液也。天降真氣,化生萬物,猶君之惠其臣也。北昇陰氣,凝成雨露,滋潤萬物,猶臣之佐其君也。君者,心也。心連於舌,其下有玉池焉,左日金精,右曰玉液,此所謂玄冥之液者也。昇降於上為雨露、為淵泉,以浸灌其心,心則活矣,所謂君得其臣者也。臣者,腎也。二腎之中央者,丹田也。其前者巽海也,是為水府,其氣本生於離,降氣於下以溫丹田,所謂君隱於北闕者也。故君聖臣賢則國昌熾矣,心明氣清則身長生矣。欲治其國,先治其身;欲修其道,先澄其心神,而后調其元氣,其道一也。  吾嘗諭之家焉;身者,宅也;五臟者,宮也;乾者,父也;坤者,母也;坎者,中男也;離者,中女也;震者,長男也;巽者,長女也;艮者,少男也;兌者,少女也。乾父坤母,斯成偶矣;三男三女,斯為夫婦矣。肝者,束宮也,木也#2。甲,其兄也;乙,其妹也。甲以己為婦,乙以庚為夫,故肝得水而沉。何也?木帶金之氣者也。肺者,西宮也,金也。庚,其兄也;辛,其妹也。庚以乙為婦,辛以丙為夫,故肺得水而浮。何也?金帶火之氣者也。心者,南宮也,火也。丙,其兄也;丁,其妹也。丙以辛為婦,丁以壬為夫,故心能拒火,何也?火帶水之氣者也。腎者,北宮也,水也。壬,其兄也;癸,其妹也。壬以丁為婦,癸以戊為夫,故腎能拒水。何也?水帶土之氣者也。脾者,中官也,土也。戊,其兄也;己,其妹也。戊以癸為婦,己以甲為夫,故脾能納穀。何也?土帶木之氣者也。此吾造化之鼎也。君臣於國、夫婦於家、神氣於身,此長生久視之道,古今不易者也。  吾於是宜知夫內境真象焉。內境者何也?身之境也。真象者,吾身之爐,其中有天地、日月、星辰、風雲、河漢、山嶽、江河、草木焉。天者,乾也,金也,華蓋也,處於萬象之上,是為內境之肺者也。星辰日月之輸者,是為內境之上焦,榮衛流行之度者也。太虛玄界之上清氣凝集焉,玄界之下濁氣聚散焉,上下清濁之分是為內境之中焦,羅隔者也。羅隔之上,清爭之域也;羅隔之下,穢濁之境也。五嶽群山者,首也;澗谷者,口也、鼻也;泉源者,津液也,飲食也;江河奔大海者,飲食聚於水穀之府也;雲雨生山川者,毛髮也。  夫欲知天地長久之道乎?蓋得正一、真一者也。斯何謂也?是乃天地爐鼎之中,陰陽交合於內,不失其元氣者也。夫人稟天地而生,合天地之精而為之子,故吾之內境亦有天地長久之道焉。夫不稟天地之道,究陰陽之功,奚得保其天年哉?夫能於其內境識其天地交合、其陰陽抱養、其神氣津液,俟其日月滿足則長久矣。  知所以長久矣,其可不知五行之變煉乎?五行者,五臟也。肝者,束方震宮,甲乙木也,青龍也;肺者,西方兌宮,庚辛金也,白虎也;心者,南方離宮,丙丁火也,朱雀也;腎者,北方坎宮,壬癸水也,玄武也;脾者,中央坤宮,戊己土也。吾有鼎鼎,於以調和四象,五行變轉五行焉。水者液也,液之中有金,故日金液焉。金克木、木生火,火復煉金。四象還返,皆由於土者也。土者主於神也,神者得其道斯為仙矣,失其道斯為鬼矣。  修真者宜捨繁華、遠嗜欲、卻腥膾,清靜逍遙,棲於岩壑,潔齋登壇,入室擇日,俟時背陰向陽,暝目平坐,握固冥心,開闢爐之門以運火之候焉,於是五臟煉矣,百骸變矣,然後至於聖功靈化者也,雖然必更九轉是為功滿而登仙矣。一轉則四月也,三轉則一周也,九煉之功既全,於是三年而成丹矣。其大方寸,其重一斤,而陰陽各半焉。外應乎太易六十有四卦三百八十有四爻。何也?四卦者二十有四銖也,一兩者二+四銖,四卦一兩,則六+四卦為一斤。九轉者,仙之初地也,於是災患不干,寒暑不侵,水火不害,邪精匿矣。其能易形變體而入於聖者,中仙也。至夫大功玄化,真氣純陽,然後上升朝於帝君矣。修真要訣篇  循其四序,以聚五行;問以金木,千日而成。  王子劉海蟾弟子王庭揚曰:道無名,其本自然。生一,一者,道之元也;一生二,二者,天地也;.二生三,三者,三才具而萬物於是乎生矣。故天,父也;地,母也;人,男女也。父之精陽也,母之血陰也,合而為人,則三才者皆本乎一氣者也。是以一者,長生之本也。  《易》曰:天地交而生坎離,用之者取象焉。世之修身養命者眾矣,而少至於道者,何也?莫測聖人之旨而惑於聞者也。故辟穀咽漱、吞霞服氣、般載拽己、飲乳閉息之論,非所謂要道也,其猶隨山採珠者乎!吾所謂要者,修其真一,聚其五行,列八卦,合四象,括三才。乾坤,吾爐鼎也;坎離,吾藥也。日屯、日蒙,起於朝昏;日既濟、日未濟,不愆于晦朔;日序循環,千日而成功矣。著詩百章,摘其要妙得十二篇:  其一曰:日烏月兔鎮相隨,性命關連盡不知,會取地天交泰事,自然交際坎和離。  其二曰:忙忙世俗擬求真,多弄朱砂與水銀,不煉自家身上藥,汞還死後固生人。  其三曰:周天火候至幽微,運動抽添盡有時,節氣無差七十二,自然伏得虎龍兒。  其四曰:不在市郾不在山,不拘名利不拘閑,世人要見長生藥#3,只透心灰是大還。  其五曰:陰屬地時陽屬天,一為鬼趣二為仙,修治要見幽明事,性命相關在目前。  其六曰:金丹有訣奪天權,說著根源在目前,拭指北方玄武事,龜蛇因甚兩相纏。  其七曰:鬢斑髮白報君知,猶自貪婪恣亂為,不會五行交日月,是時一苦告他誰。  其八曰:水火同情問木金,火水知他甚處尋,脫黃著紫因何得,只為河車轉數深。  其九曰:五行四象坎并離,詩訣分明說與伊,只有工夫下手處,幾人會得幾人知。  其十曰:鼎爐火候密推排,煉得純純氣上來,地戶閑時骨髓實,天門積漸自然開。  其十一曰:學人既悟修真一,修一須求法護防,早是水中難住火,那堪陰鬼在傍相。  其十二曰:若未逢師且看詩,詩中有訣好修持,雖然不到蓬萊路,也向人問死較遲。道樞卷之二十一竟#1也:原無,據文例補。#2也:原無,據文例補。#3藥:輯要本作r 樂』 。 道樞卷之二十二至游子曾慥集  修煉金丹篇煉乎九鼎,行乎八卦;養息成神,冥於造化。  大丹要在乎養息成神而已。夫息者,日有三萬六千焉,周流於三十六關,四六黑白之道,行於八卦,煉於九鼎者也。一日者有十二時,一時者八刻十七分。吾之四息為一至,可以通三十六關與四穴焉。凡一關穴息流二刻有五分,則一時為三千息,一刻為三百六十息。十二時者又分而為四季,有盛衰生克之道焉。  三十六關者,何謂也?下丹田者,素華關也;黃鍾穴者,五路關也;尾聞穴者,翠微關也;天柱穴者,輾轅關也;肛後者,元門關也;泥丸官者,太一#1關也;玄膺穴者,海泉關也;十二樓者,三元關也;肺者,白虎關也;肝者,青龍關也;心者,蓬霄關也;脾者,中黃關也;二十有四錘者,皆關也。一日受盛,二日通元,三日玉瓊,四曰七星,五日衛靈,六日明堂,七日瑞泉,八日命門,九日進城,十日坤元,十一曰皇君,十二日玉圭,十三日赤城,十四榮金,十五日透龍,十六日玉藥,十七日玉樓,十八日金泉,十九日金城,二十日衝天,二十一曰金鳳,二十二日冰霄,二十三日會元,二十四曰百瓊。  四穴者何也?肝者,羊車也,乘之朝玉皇以會萬神,其名日蓬瀛穴焉;腎者,鹿車也,乘之以朝崑崙,其名日三峰穴焉;心者,大牛車也,乘之以馭火龍,入於蓬萊,其名日守中穴焉;脾者,土也,鎮於四方,左右有金水,其名日保城穴焉。  黑白之道者何也?白金、黑虎陰陽之氣也。其行由於榮衛。出者,榮也;入者,衛也。出入為一息各拘十日,一息自有四至焉。冬之月納陽在於內,其應子、丑、寅之時者也,於是一萬三千息行於榮之白道焉,二萬三千息行於衛之黑道焉;春之月陽亦在其內,其應卯、辰、巳之時者也,於是一萬六千息行於榮之白道焉,二萬息行於衛之黑道焉;夏之月納陰在於內,其應午、未、申之時者也,於是一萬八千息行於榮之白道焉,一萬八千息行於衛之黑道焉;秋之月陰亦在於內,其應酉、戌、亥之時者也,於是二萬息行於榮之白道焉,一萬六千息行於衛之黑道焉。  八卦九鼎者何謂也?於子、丑、寅之時,坎為陽鼎,真陰用事者也;於卯、辰、巳之時,震為陽鼎,木用事者也;於午、未、申之時,離為陰鼎,乾用事者也;於酉、戌、亥之時,兌為金鼎,兌用事者也。丑者,土王而用事,會歸中官。以艮為鼎,膽中取真用事者焉,陽之氣胎也。辰者,土王而用事,會歸中宮。震以巽為鼎,蓋青龍行功。故一九之陽生水者,有震之氣也,又日兌當直其鼎,風也。未者,土王而用事,艮為膀胱,取真用事者焉。以艮為鼎,蓋艮生之氣為火,生於土山者也。戌者,土王而用事,正金之鼎,以巽為爐,是為金石之鼎,蓋乾為大腸,其名金石,則金所歸也。是以十有二時而有金、木、土之氣,應於三才九鼎之位,能竊天地造化之功者乎!天地者,乾坤之象也。五行八卦,混元歸返,而成乎泰,天地之卦。是為八卦九鼎之數,天地交合,八卦五行周天之度者也。  觀夫五行生克盛衰,分為四季而用事焉,何也?子、丑、寅之內,水王而克火,然能生木,是亦火之母歟!以木之氣補其火候,火之氣足方用事焉。卯、辰、巳之內,木王而克土,然後生火,是亦土之母歟!以火之氣補其土,候土之氣足方用事焉。午、未、申之內,火王而克金,然後生土,是亦金之母歟!.以土之氣補其金,候金之氣足方用事焉。酉、戌、亥之內,金王而克木,然能生水,是亦木之母歟!以水之氣補其木,候木之氣足方用事焉。此五行生克相補之要也。  一時有三千息,行於三關二刻則為八息二至焉,此周天之火候也。其要在乎始於一陽為主焉。子之時一陽始生,初九者也,生於素華之宮,升而為月,是為龍潛於水者也,至於蓬霄、青龍之關焉;丑之時,其氣在於白虎、三元、海泉之關,是為木生火者也;寅之時,其氣在於太一、元門、輓鱸之關者也;卯之時,其氣在於白瓊、會元、冰霄之關者也;辰之時,其氣在於金鳳、衝天、金城之關者也;巳之時,其氣在於金水、玉樓、玉蕊之關者也;午之時,其氣在於透龍、榮金、赤城之關,遇之真陰始生者也;未之時,其氣在於玉圭、皇君、坤元之關者也;申之時,其氣在於進城、命門、瑞泉之關者也;酉之時,其氣在於明堂、衛靈、七星之關者也;戌之時,其氣在於玉瓊、通元、受盛之關者也;亥之時,其氣在於翠微、五路、黃鍾之關者也;子之時,其氣逆行,復歸於素華。此周天者也。  方其子、丑、寅也,安坐消息,閉目內觀其五藏,想其肝有青龍,盤旋如霧如露,其出微微,以意交於氣沉下於心宮,復想其心宮有朱雀焉,閉口以接#2其氣,然青龍之氣甚微,則息氣三十有六,以制心之火而後行功焉。及其卯、辰、巳也,亦安坐定息,閉目內觀其五臟,想其心有赤氣盤旋,沉下於肺之上,復想脾之上有勾陳焉,閉口以接其氣,其氣甚微則服氣三十,以制脾之土而後行功焉。及其午、未、申也,亦安坐消息,閉目內視其五臟,想其脾有黃氣盤旋,以意游起至於肺,復想其肺有白虎焉,開口以接其氣,消息服氣三十,以制肺之金而後行功焉。及其酉、戌、亥也,亦安坐消息,閉目內視五臟,想其下丹田有白虎盤旋,以意游上至於肝,復想肝之中有青龍焉,開口以接其氣,消息服氣三十,以制肝之木而後行功焉。既已補其五藏,則可以行日月焉,其交在鼎之左右,可以行八卦之周流焉。當其用事也,先冷其神,乃想其心有日焉,其大如錢,出離於心,復想其光照於五藏百骸,次想其日狀,若浮起即鼓口服氣二十而一咽之,急想其氣下於十二重樓,環伏其日,沉於脾之上鼎之左,消息既定,復想下丹田水海之內有月焉,其大如錢,復想其光照於一身,以意浮起而至於肺,鼓口制氣三十,以首顧左而一咽之,急想其氣下於十二樓,環至脾之上,入心之右鼎之右,消息既定而後用事焉。金液還丹內篇  非汞非鉛,真一為基;知白守黑,神明自歸。  李光玄少慕道,已而遇至人告之曰:元氣不散,可以長生者也。元氣者,身中混元之氣,人之根本也。念住則氣停矣,神行則氣散矣,是以至人喘息不游於鼻外,存思常住於丹田,三田實則可以至千歲焉。若夫吐故納新,漱液咽津者,皆延年固身之道也。光玄行之十餘年,以為此非出世金液之方也。遂游少室之山,因見玄壽先生而問焉。  玄壽先生曰:還丹者,真一為基、鉛汞相依、黃芽為本者也。黃芽者何謂也?芽出於鉛中,始於至真,汞傳金之氣,是之謂黃華者歟。  光玄曰:鉛有大毒,何以成至藥乎?玄壽先生曰:鉛中有金,金中有寶,見寶識寶,賢人得道,寧修鉛中金,不煉鉛中寶。此非世之鉛也。故曰:黃芽是鉛,去鉛萬里;黃芽非鉛,從鉛而始。鉛為芽母,芽為鉛子,母隱子胞,子隱母胎,知白守黑,神明自來,是以一者水之數,五行之始也,其色稟於黑方,包含五彩,修之合道,契於自然。用能生天地,為牝牡,然後還日精於月窟,結精華於龍宮,紫氣潛隱,與真合符焉。語曰:用鉛須用鉛,鉛是舊丹田,不棄鉛也。  光玄曰:世以朱砂、水銀為黃芽,何理歟?玄壽先生曰:非知道之言也。夫黃芽者,坎離相孕,金水相生,男冠女姅,牝牡相得,從無入有,陰動陽交者也。  光玄曰:世或以金銀五鉛為黃芽,何理歟?姚鉛咸#3 枯鉛,黑鉛蜜陀僧。玄壽先生曰:皆非也。彼有質而頑滯者服之灼五臟矣。吾所謂黃芽者,鉛汞合體,金木相并,龍虎相交,水火相制,推情合體,以魄隨魂,成於還返之因,明於呼吸之理,陽交陰孕,母在子存,全天地之精者也。故汞不呈體,金不露形,丹砂木精,得金乃并,乘身斂魂,虎飢則來啖食生髓脂,蓋謂此也。然必時候周足則自然變化矣。故曰:鉛汞芽同三花,採我。氣結成砂,初問旬運火加,輪五彩入神華,增為使道無邪,三者備斯仙家矣。  光玄曰:猶未之悟也。玄壽先生曰:至藥者,唯用五行而已。經曰:何言金木水火土,留神保命是龍虎,學人不識五行精,強以他人為父母;木主氣兮骨主虎,血主水兮肉象土,不死之道在離宮,會得五行方有主;五行須是水銀親,殊質不堪為伴倡,賀蘭大士名球日青龍;起白虎,臥玄武,飛朱雀,坐黃龍,中官自結果;母憐子,子憐我,爐中結成雲一朵,餌之刀圭無不可;謂此道也。  光玄曰:服餌當用何物乎?玄壽先生曰:成藥之時水銀而已,過河車則成紫粉,是為金液還丹焉。  光玄曰:敢問至藥者,銖兩幾何?何日而成乎?玄壽先生曰:鼎有乾坤焉,自子以及離,斯明卦象者也,自離而至亥,斯見光華者也,猶子之在胎、鸚之居卵,時至則出矣。二八同居者銖兩也,一星周匝者節候也,於是龍興而虎嘯焉。二八,姥女也;十六,鉛精也。陽生起火,陰盡則停矣。陶隱居曰:子午二門開卯酉者也,四時運火合乾坤者也,斯龍虎自相吞矣。光玄曰:日魂月魄一白虎青龍、丹砂河車、真鉛真汞,孰為正歟?玄壽先生曰:亦一而已,不越於五行者也。世以石為藥者,七十有二或至百餘,姑可治病,難與議長生之旨也。陽火束旋而為龍,陰水西轉而為虎。汞者,火之木也;鉛者,水之金也。制在於中宮,以類相成者乎!.昔者陵陽子知其道,故用南對北,用西對束,配此四方,不違中道,一年運火,十月開爐,七返無虧,九還固足,斯乃龍飛魂返,虎伏魄歸,其名曰:紫色之妙還、太液之神丹焉。  光玄#5曰:三黃結砂,可以成金,何也?玄壽先生日#6:此貪者之所為也,非希夷寂寞學道者也。道樞卷之二十二竟#1太一:輯要本作『太乙』。#2接:輯要本作『探』 。#3咸:輯要本作『成』。#4我:輯要本作『或』 。#5玄:原作『女』,據輯要本改。#6曰:原作『由』,據輯要本改。 道樞卷之二十三至游子曾慥集金丹泥金篇  內氣不出,外氣不入;陽自炎炎,發於離域。  道有三焉:日煉形、日煉氣、日煉神。其要在乎法四時之機會、五行之造化、與夫坎離匹配之用,於是內使龍虎,及夫三田氣滿,混而成真,則一氣伏於體矣。故玄谷三田氣滿而入於玄,上不皎,下不晦,然後煉氣合神焉。  夫氣者,氣中之氣也。浩浩通流,遍於四支,綿綿寂寂,其神魂颺颺焉。真氣混體而入於臍之下,氣歸臍則為息,神入氣則為胎,胎息相合,其名日太一含真,然後煉神焉。其全神有四:日心、日意、日性、日神,四者本乎一枝者也。蓋心者藏神之宅也。神能抱氣歸根,方能自守,此入聖之始也。煉形之法何也?冥心調息,氣寂綿綿,神室內守,於是氣入乎丹田,此煉形者也。  氣者,陰陽之至精也,天地之陽魂,煉而成器,是能生神氣而為太一之象也。通流百脈之中,散乎一身,其五臟六腑分三為用,強其形,壯其骨,氣住而神生。非靜坐氣何以得住乎?靜坐疊足,與情想忘,出入綿綿,其息如龜。少焉,真氣遍體,鼻中之氣出而不出,動而不動,陰抱陽也。於是用赤龍上擊七十二,動則天陽降乎離官,離宮得其氣化而為真火,以煉其形,陰邪為汗而出,如是者五過,乃合於三百有六十周天之數也,陽光遍體,其氣自住,子母內守,負陰而抱陽也。此煉氣者也,然後執神還元焉。  神者,在耳而聽,在目而視,在舌而味,在心而變化,在意而倏忽,其神長游於六根,六根不納則六根自靜矣,神氣歸一則其神自真矣,是為六根入於室者也。正身而坐,神氣已定,內景不出,外景不入,心無一念,聽乎外而無所聞,閉目開目,其神在心,氣歸臍下,腦氣自溢,舌柱上愕,靈泉自涌。左右手抱其臍,丹火溫溫,意游長空,神光自照,六根安定,物我俱忘,良久昏昏默默,杳查冥冥,神不顧其體,體不顧其神,賓主分矣。見於太虛之中,有光如橘,非內非外,守之勿失。如月之輝,如鏡之影,以意存之而不離焉,恍惚內照,其光自散,其大如輪,意惟上觀,中有我相矣。其神自離於體而在光中,形見於神,神視於身,形神相顧,其光自散,如月照雪。形神俱妙,與道合真,神歸於體則為真者耶?其出則為靈者耶?千日之功離體飛升,萬日之用其神入矣,於是當行心火以養之。心火者,何也?恍乎惚,其中有物者也;杳乎冥,其中有真者也。  一日之時十有二,其六為陽,其六為陰。修生者時加乎子則起功焉。子,陽也;丑,陰也。取玄牝快者為陽,快於左則下金關,快於右則下玉戶。時如子,陰在陽也。右腎,月也,中有玉兔之氣,出於右鼻,其斯以為快者也。於是先行水三,後行火三,應乎既濟。時加乎丑,陽在陰也。左腎,日也,中有金烏之氣,出於左鼻,其斯以為快者也。於是先行火三,後行水三,應乎未濟。經曰:太一含光,右陰左陽也。故《易》曰:一闔一闢謂之變,往來不窮謂之通。是以舒而闢者陽之氣,其出為日魂,真火也;卷而闔者陰之氣,其入為月魄,真水也。《易》曰:乾剛坤柔,此之謂也。何也?此之元氣金木剛柔問分玄牝焉。入沉出浮,昇降於呼吸之際;雄轉雌隨,契御於丹田之內;出死入生,盡於是歟!  夫欲煉丹心明鏡者,.亦有道矣。時加乎子,左升右降,左投右接;時加乎午,右升左降,右投左接。一呼出乎心與肺焉,一吸入乎腎與肝焉,一呼一吸傍連乎四藏,皆會乎中宮戊己之鼎者也。  吾嘗時加乎子平坐靜定,忘機觀妙,或南向或束向,左足在上,先閉其目,以擊天鼓,次扣其齒,各三十有六,用集吾神;次之左右手相摩七返,火九還,摩掌以熨天宅者二三十過,次呵熨左腎為羊車,次熨右腎為鹿車,熨臍之下為大牛車,各三十有六,復行導引以運動熨擦其四支,旋轉舒展其百骸,於是經絡無滯矣。俟其氣通流而後吐納,以為華池三咽焉。玄膺者,生死之岸也。入清出玄,二氣換矣。是知水與火者,長生之門也。大藥者三百八十四銖,合卦爻之數者也。  吾於子之一刻運日中之神,其名曰少陽。南向平坐,左足在上,閉目忘機,左右手握固二腎,緊咬其牙,以舌柱乎上膠,鼻引清氣,入息綿綿,滿腹則止,於是閉之,使內不出外不入,以心默數其息,以意存其神焉。次存下丹田,北海瀛洲山之下有雲五色,中出日焉,狀若彈丸,俄為火輪,上焚天門,下燎地戶,周流九竅而煉五宮,五宮既焚,化為五雲,上飛集於華池。吾候閉息其火,至於一銖即鼓漱其口之五氣三二十過,扣齒三通,而平分三咽,以應三陽焉。左下金關,右過五藏,入鼎則止,於是徐出其息,使之綿綿,其名日雲行。吾復閉目宴坐,握固如前,而以舌為鐵牛,左右耕於舌下三峰之內,使玉津滿於華池,緊咬其牙,以舌柱乎上鍔,如前取氣,閉息,使其內外不出不入,心則默數其息,以意存其神,次存於下丹田。二腎之中有鼎焉,鼎有嬰兒,其名曰天皇元君焉,正身而坐,嬰兒有五色之光。次存其心如紅芙葉,垂而未開也,中有妮女,其名日地后之神焉,立於五彩之雲,於是下降以扳其天皇而內交焉,斯須下發元火,上用華池,斯水火既濟之候也。閉息俟其火至於一銖,漱其口之玉津三二十過,扣齒三通,而平分三咽,以應三陰焉。左下金關,右過玉宮,入鼎則止,於是徐吐其濁氣,而出息綿綿焉,其名日雨降,又日龍先行、虎後至者也。如前先火後水,直至丑之時,右鼻快矣。乃先水後火,右下玉戶焉。於午之一刻運月中之神,其名日少陰,先以右足在上,法如前焉。  夫存觀者,陰定法也,使神不外馳戶者也,定息則氣交矣。一息之定,其中有六合焉,故呼吸三陰三陽,使之上下交禦,三男三女以用合精也。是以心存射神合,息定則氣合矣。息者,元火也。用火而二十有四銖,直乎四卦二十有四爻,應乎一歲之二十有四氣也。故用火二十有四銖者,定息九千有六百,凡一閉四百息可以得火一銖焉,閉息二十四過,則為火二十四銖矣。故曰積水成海,積氣成神,此之謂歟,然則一日周天之火功,可以奪十有二年不死者也。  夫人氣血晝夜行乎八百有十丈。夫能以寸定銖兩合於百刻,則觀天之道在於掌矣。卦之上三爻陰也,其應一吸,其入氣三寸焉。刀者,二尺四寸也;圭者,二丈四尺也;銖者,二十四尺也;兩者,二十四銖也。小數一爻者,一寸也,一息者,六寸也;定乎一息則為十六動焉,其得二尺四寸,此流珠之藥也。中數一爻者,一尺也;十息者,六尺也;定乎四十息則為一百有六十動焉,其得二丈四尺一圭,此血氣不流而聚為鼎也。純陽子所謂當時自飲刀圭者乎!.大衍一爻者,一丈也;一息者,六丈也。全乎四百息則為一千有六百動焉,其得二十四丈一銖,此血氣不流而成變也。晝夜運火當得一兩九銖七刀圭半,計其文則八百十焉,血氣不流之土數也。金玄八素篇  緘其神廬,以調其息;及乎九九,神斯來宅。  煉丹之士必先外貫陰陽、內明藏府,而後可也。夫骨節三百有六十,毛竅八萬有四千,其中靡不有之。夾脊天柱二十有四節,其背隱三關焉;直下一節曰鳩尾,在囊腔之心,是為谷神之戶,尾聞、海門、回字之關者也;自中一節曰肘後,對心中極,是為九天火龍飛烏之關者也;自上頸後肩一節日大椎,是為斗牛、輓輔,三達上清飛步朝元變鱗之關者也,此庚虎甲龍回復之路焉。正面日蓬壺三疊,其長三尺,分三田焉;自泥丸至頸是為上丹田,其名日腦宮,分為九瓣,髓腦血之會海,玄牝之門也;自頸絕至胃絕是為中丹田,其名日絳宮,分為九竅,津液水之會海,離心之門也;自胃絕至臍絕是為下丹田,其名日玄宮,包括四象,羅布九官,神精氣之會海,衡端之門也。三田皆有膈膜,三重不相入焉。上元之宮照曜森羅於萬象,中元之宮安置五臟之清陽,下元之宮傳導六腑之穢濁。六腑在前,五臟居後,脈竅相連而各有通合者也。心者,離之卦也,其主神,其通舌,其合小腸,其生血、脈、汗、竅、髮,其聲言;腎者,坎之卦也,其主精,其通耳,其合膀胱,其生骨、脂、胞、唾、齒,其聲呻;肺者,兌之卦也,其主魄,其通鼻,其合大腸,其生氣、皮、涕毛,其聲哭;肝者,震之卦也,其主魂,其通目,其合膽,其生筋、膜、汨、甲,其聲呼;脾者,坤之卦也,其主志,其通口,其合胃,其生肉、腦、髓、涎,其聲歌。舌者,心之根也;莖者,腎之蒂也;是皆本元一氣,負陰抱陽,合和五行,而生化六尺之軀者也。自一歲至十有六歲,真一純備,盈於一斤之數,既長則耗散矣。凡食聚於胃,潛受元火之磨化,清者若雲雨之升飛潤於天,濁者若糞土之沉傳泄於地。於是當日用飛潤之水滌其胸腸,奇陽之火焚其形質。原夫飛潤者,聚於口成水,充於肺成唾,充於心成血,充於腎成精。精者,海宮之真鉛,獨備乎五行,是為太陽之流珠者也。其性猛烈,最難制伏,遇天五之 真火從下克之,則飛上於泥丸,穿流於百脈,可以實髓腦、堅骨肉、王氣血、榮毛髮、煉筋腸,於是住萬神而達三府矣。  於晝夜四事之際行、住、坐、臥,忽有魔焉,則入室盤足而坐,暝目,閉口,握固,澄慮,內想左右腎之二脈并連於夾脊,蓋如縷焉,上沿於天柱,直貫於泥丸,既已則調其氣,先從穴囊下與腎夾二所發運一縮 焉,息吸息抽,使一氣直至於腦,即閉口鼻之關,不得注氣,依前從穴囊下,息吸息抽而加緩焉。上還下轉,轉者何也?內轉其玄龜,引頸之關,密數八十有一者也。一轉者三數也,要在緊鎖鼻門,使一吸之中內轉龜關八十一者是也。於是不可使息迸氣奔,衝突於鼻,調之綿綿,至於百關,則纔發一吸,其息已穩,轉及八十一矣,緩緩綿綿,融運自然而無用力焉。唯聞二腎暢通,百關快爽,心喜神悅,骨輕氣清,如坐溫湯之中焉。方其始行,氣未馴伏,火候未熟,則口鼻之關肩之為難,然不可懼。其衝突而上#1也,從九至九,以漸為之。其轉息也,或一九,或二九,或三九,如衝突難調,則且止焉,復徐調其氣,令入於丹田,其心澄定則口可以微開,而鼻不可輕縱,此為命息者也。久之,安和則止,於是津液蒸流,不可亟寨衣焉。是息也,能至四九、六九,及乎九九之數既足,調氣定心,滿口漱液,兼火左送九咽,直至海內,群邪遠矣。此小還丹者也。夫不遇天地之大功,止日用此道,一紀之後亦可換骨血,桃顏漆髮,堅固而無漏矣。  風雷門中,密室導引,既已盤足而坐於乾巽,於是端脊握固,暝目靜心,至意以集其神,搖其龍尾,向齒之內外、左右、上下及舌之根,隨攪隨漱飛天之水,漱滿則含之,次則定心內觀二腎氣海之中如彤雲之內有赫日焉,赤光炎炎,狀如火珠,大如黃橘,以心注於火珠之中,用意抽出一脈之火,其大如繩,轉以至於兌,此所謂金關者也。即至於兌,是為火金相爍,必有異音,略加意就身焉,心抽手摩,使過於兌之上,循離入震而止,即分下口中飛泉,直從左咽下至於兌,與火交合,歸於丹田,是為一咽之數。若覺其咽送未盡下也,當從上微一表其液,向空鼓咽一口氣火左下逐之,即盡下矣。凡抽咽運送不明,則下氣不盡,反為陰滯積癖,傷乎六府。然則一火一水者,一口之數也。準此法取而運用焉,其風六十,其雷六十,日用不己,其神數足,一歲可以成功矣。行及十口,則以意如抽火之狀,自海中心和水兼火,循乎乾、兌、離、巽、震,一表之九轉,遇潮則浥而下之。起功之初,心常動搖,此陰邪被焚而欲戰也,當定而勿動,則七十為中變,過乎百日是為小證焉。二十日、三十日,氣宇雖清而或寒或熱,六府宣動。七十日,水源漸溢,如痛下焉,其溲不時。三田雖通,六情尚撓,一日小戰,其潮至如波涌焉,其火激如雷震焉。於是五臟洞達,九鬲潛通,飲食倍矣。百五十日,食蟲退矣。百八十日,群蟲出矣,尺蟲、麥蟲、徑豆蟲、紫宛蟲之類。或如鸚矢,或如膽脂。二百日,真氣內達於五臟,其入於肺則百毒退矣,其入於肝、心、脾、腎,則五色退矣,穢下隱痛而如痛焉。二百五十艮,清臟濁腑皆冷矣。於是見一氣之火輪轉結焉,五內清澄,酒支運而百脈輕矣,其耳聰,其目明,其髓充,其骨實,其肉秀,其筋強,其氣全,其血不滯,自臍之下氣海之上,內實層起,肥如臥蠶,一周則氣可以不行矣。自然元氣居丹海之中而成火,會於中官,隱隱若雙拳之重,其臍之下常熱,胃空則火輪升上,循轉八卦,如雷車之音,飛水玉液,思則盈口,元火靈珠巡於三宮,於是八邪斯遠矣。  孰知還丹之方乎?其訣曰:定天心,澄戊己,採以巳亥,取以寅申;象轉銀河,周流金鼎;先如婦辣環空焉,已則解衣靜心;折足大臥,擦其掌,俟其熱而行法浴拭面,於是周身通暢,則少定息,瞑目固關而作內觀,化出碧波,盈亙天地,自然五神俱湛而萬慮息矣。然於其身化太極為宮,其左金堂,居吾嬰形;其右玉室,居吾姥婦;潛出交合,二氣融流,則鉛汞已凝於金鼎矣。當亟發地火,左旋三疊,空虛縮焉,則一一自入穴囊,其息吸息抽,透入於大節之中,過肘後之關,住數二#2六,喘則略定。第二,落枕翻左右手,力鉤肫面,又從穴囊之下依旋三疊,用縮吸抽息取,過斗牛之關,住數二.六,喘則略定。第三,起坐反鳳翅,拗起大牛之車,又從穴囊之下依旋三疊,用縮吸抽息取,上於泥丸,俯首三點之數皆二六,喘則略定。此三反處,自關鬲渾滯,火道水源皆當遲澀,運用尚疏,不可一一規其本法,大數勉強則有招損矣。惟量力漸而進之,或十,或二十、或五十,以至其數可也。及夫火發水涌,功用通達,則方計其日而行焉,及一歲之正數則成功矣。  飛水者,易漱也;元火者,難抽也。夫海心元火有氣而無質,惟專心定於恍惚之內,至意取之,神感道符,則珠中之火自然隨意而出,循還八卦,炎烈焚臍,擊兌發音矣。初取其火止一指脈之大而已,久之歷乎八卦,不出三旬透乎兌關,而有烏聲,六旬如鳩鴒聲,九旬如沸鼎聲,百日如濤浪聲,半年如雷震聲,於是胎氣結而成真火矣。先之三旬火虛水澀,關鬲未通,恍惚難於作用,加之毒蟲尸鬼,八邪陰魄為火所焚,乃為之魔,使之多怒、多貪、多愛,惟勿使火熄而已,三反既畢,略臥少時,然後湛然端坐,心安息定,滿漱飛水,一一從左兼火九咽,直至於丹海,是為大還金精得一者也。一周星其功既足,於是投靈山勝地,取亥月日時,解服而臥,微行沐浴,俟其宣暢,合眸固關,審動真娥之宮,其物滿乎一斤,男女當乎二八,情合心酣,一體溫溫,夫婦情戀,宣暢美合,至寅則聖胎內堅矣。蓋自子後輊鎖金關,定身平坐,勿轉側,勿動搖,至寅則捨手舒足,縱心自如,起坐隱几,始十日行,不可過二十四步,以至百步,逾月乃自如,方其大合,一時之中已奪一周星矣。於是足三千六百之正氣,全七百二十之宿,直至於一氣二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律,七星八卦,九宮十干,十二支,二十四氣,七十二候,無不備於一胞之中也。夫吾既得大易三百八十四銖之真氣,以結靈胎,於是漸開頂之臚門,潛自坼焉,一舉一止,一抱一負,在乎其意加詳,而無一念之邪,而後可也。十月其神欲突飛而脫胎,則其意煩懣,於是臚門如雷所震,其頂裂猶烈火騰上於天柱二十有四節,自頂而出,當安心定意,所行十#3過一丈,二年之後神通力具,靈識混然,出邇入遐,洞玄洞幽,無所不貫矣。及夫功深德厚,乃蛻殼上朝於玉帝焉。道樞卷之二十三竟#1上:輯要本作『止』。#2輯要本作『一』 。#3輯本作『不』 。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二十四至游子曾慥集金碧龍虎篇  四時推移,如環無端;虎伏龍蟠,化為金丹。  劉真人曰:仰觀天象,而使知四時常移,陰陽互用,以推日月之遲速,大小生焉,於是得日往月來生成之道,以著金碧之經。金者,剛柔得位也;碧者,仙而游於碧落也。日者,太陽之精,天之魂也,其性剛烈,能生萬物,居於陰中,離卦是也;月者,太陰之精,地之魄也,其性靜而躁動,居於陽中,坎卦是也。坎者,二陰之時,其日生乎一陽,是為黑鉛,出於水銀,其至於艮宮,則漸有青白而為少男,此二陰而生一陽者也。即上之位四旬有五日,從下生陽,震卦是也。其名曰丹砂之魂,於是其汞漸伏焉。至於巳,六陽具矣,其名日赤金。四旬有五日從南赤朱之地,武火鍛之,四旬有五日至於坤宮,黃黑混雜,其精其名日還丹,四旬有五日,至於兌宮,汞體自燥,其爛如泥,其名日伏火。水銀短,其火可以入於太陽,至於乾宮,三十有六旬,其金正紫,復入於中宮,大庚合於烏火,首黃合於烏土者也。雄黃覆用,以為之#1焉,惟白虎制禦之,更乎六旬,其名曰狗子。又五旬,其名日白金虎子。又六旬,其名日五金神丹。又五旬,其名日太一神粉。其上日謂之水母,其或不上覆而盤旋於中者,謂之辰#2砂;其紫黑通徹者,謂之大還;其赤而光明者,謂之紫微之丹。齋戒百日,擇王氣而吞三圓,則三尸、九蟲、七毒盡矣,服之十有八旬,可以飛而騰天也。九轉金丹篇  人之得一,是為元火;煉於三田,神氣為佐。  亢龍子西蜀青城山方士段昊也日:道生一者,太空之一氣也。萬物與人,其生因乎一氣者也,其死歸乎一氣者也。陰者,性也,無中來者也;陽者,命也,有中生者也。身為體,以心為用焉;心為體,以神為用焉;神為體,以氣為用焉。氣體以運,煉涎壇為用焉。天地之神者,陰陽所生也;精氣之神者,陰陽所化也。其有神昏而性昧者,何也?氣不合於神,神不合於氣而然也。故心以性為神,神以心為用。神者,性之真也;性者,神之體也。是以存神養氣,湛性沖神者,常使神以輔氣、氣以輔神,自然長生者矣。  天地得一者,何也?陰陽是也。人之得一者,何也!元火是也。知一者,則以虛無為藥,丹元為鼎,正氣為火,煉於三田,真氣不散,則陰陽豈能一哀其形矣。  道之妙用有三焉:其上運太虛之元氣,配用坎離之神,入有為而其形自化矣,奪無為而其形自真矣;其中守形固氣,養其形,住其真,神氣調御,湛然自靈焉;其下去濁留清,神魂不散要焉。  於夫轄虛無,策太空,究其終始,八卦焉。一爻者,一氣也;一十四氣者歟。天地運行之始,其上有風輪,未濟之象也,三陰之氣自虛皇之降精者也;其下有水輪,既濟之象也,三陽之氣自虛皇之降精者也。束方者,震也,天真九皇少陽木之真氣,生於水中,其應於肝;肝以甲為兄,乙為妹,己者甲之婦,庚者乙之夫也,太陽木之真氣而為巽,生於風中。南方者,離也,天真九皇火之真氣,生於風中,其應於心;心以丙為兄,丁為妹,辛者丙之婦,壬者丁之夫也,天真九皇三陰土之真氣,生於風中而為坤焉,其上黑,其下赤,其左白,其右青,其中央黃,而藏乎一氣,其色玄者也。西方者,兌也,天真九皇少陰金之真氣,生於風中,其應於肺;肺以庚為兄,辛為妹,乙者庚之婦,丙者辛之夫也,天真九皇太陽金之真氣,生於水中而為乾焉。北方者,坎也,天真九皇陽明水之真氣,生於水中,其應於腎;腎以壬為者,旬有五日也;二十有四爻,是為二,癸為妹,丁者壬之婦,戊者癸之夫,天真九皇三陽土之真氣,生於水中而為艮焉,其上赤,其下黑,其左青,其右白,其中央黃而藏乎一氣,其色赤者也。中央者,坤也,其應於脾;脾以戊為兄,己為妹,癸者戊之婦,甲者己之夫也。三陽在於水中散而為天者,乾是也,其自然之氣名曰太和君焉;三陰在於風中散而成地者,坤是也,其自然之神名曰太辰君焉。乾生三男震、坎、艮也,龍之精、鳳之公也;坤生三女巽、離、兌也,虎之體、龜之精也。六氣三陽、三陰者,曰傳於五臟,升降於六腑,羅絡於三元,係連於八脈,行於十二經十五絡,循還三百六十五穴,上達於天關,下至於地戶;加乎一息則熱矣,損乎一息則寒矣。陽氣左轉,陰氣右旋,五千度其周天者也。故左氣交則右氣應,右氣交則左氣應而各有配焉;少陽之精、太陽之正者,天真九皇金真之一氣也;太陽之精、少陽之正者,天真九皇火真之二氣也;陽明之精,少陽之正者,天真九皇土真之五氣也;少陰之精,太陰之正者,天真九皇木真之三氣也;太陰之精、厥陰之正者,天真九皇水真之四氣也;厥陰之精、少陰之正者,天真九皇之六氣也;三陽之正、太虛之精者,天真九皇之七氣也;三陰之正、太虛之精者,天真九皇之八氣也。於是以中宮置鼎,收奪八方之妙氣,配土合和?煉而不散,而後成九鼎之神丹。其丹九色青、紅、白、黑、黃、紫、綠、碧、赭,此九色也。  昔者黃帝煉劍鑄鼎,乘火龍而升天者,諭內也。何以言之?心者,火也;肝者,炭也;腎者,輪也;肺者,金液也;脾者,爐壇也。經曰:心為丹砂,肺為雲母,肝為空青,腎為磁石,膽為雄黃,此配煉之義也。故聖人以身為爐,三宮為鼎,煉不息之氣,入無為之形焉。身靜則神自清矣,神清則氣自盈矣,神氣和則形自輕矣。一氣既定,百脈常盈;九鼎通灌,萬神自靈焉。九鼎者,九官之用也。丹田者,真一之鼎也,是為九鼎大會之府者也。體一氣而為真,煉九氣而成神。九氣者,何也?曰九氣、曰九州、曰九域、曰九曲、曰九竅、曰九宮、曰九轉、曰九還、曰九鼎。九鼎之內於是有七返、八四八六變、九還之道焉。返者,覆合也,收七表八裹經絡之氣血者也。一返脈,脈停運矣;二返氣,氣聚而凝矣;三返血,血成白乳矣;四返精,精結瓊瑰矣;五返骨,骨若紅玉矣;六返髓,髓化玄霜矣;七返形,形清體妙矣;八返神,神化無方矣。還者,歸其源也,取五行之氣,動三要之精,定一物之元者也。一還腎,二還心,三還肝,四還肺,五還脾,六還丹房,七還氣戶,八還精堂,九還神室。九化則可以留形矣,其始乾者,大腸也,天也,其名曰金之維宮,曰靈符之宮,其數六者也;其次坎者,腎也,水也,其名曰水之正宮、曰丹元之宮,其數一者也;其次艮者,膀胱也,月也,山也,其名曰土之維宮,曰玉房之宮,脾胃之氣符合於此,其數八者也;其次震者,肝也,雷也,其名曰木之正宮,曰蘭臺之宮,其數三者也;其次巽者,膽也,風也,其名曰木之維官,曰天霧之宮,其數四者也;其次離者,心也,火也,其名曰火之正宮,曰絳宮,其數九者也;其次坤者,小腸也,地也,朱雀藏於土者也,其名曰土之維宮,日朱陵之官,脾胃之氣符合於此,其數二者也;其次兌者,肺也,澤也,其名曰金之正宮,曰尚書之宮,其數七者也。  中官者,黃庭也,鉛汞也。雖然鼎無鼎也,藥無藥也,四象五行者不離乎身,外求者則與道隔矣。修金丹者,九年既成,其氣自盈,其神自靈,五霞鑽頂,萬景朝形者也。  坎離者,水火也。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各從其類也。故陰氣上動則下降,陽氣下動則上升,此內丹之升降者也。自冬至煉成陽胎,內結於丹田,謂之命焉;自夏至煉成陰息,內結於絳官,謂之性焉。陽氣自其足而左旋,其上騰而為日者也;陰氣自其頂而右旋,其下降而為月者也。煉純陽者,輕舉而為仙;煉純陰者,凝寂而為鬼。心者,絳宮,玄靈之府也,其內有騰蛇又名碧眼胡兒、太素魔王、玉女真魔,呼吸真氣,其散若白光,使天真陰之氣下降焉;腎者,元宮,太子之府也,其內有白元之龜又名金精猛獸、文靈魔王,呼吸真氣,其散若紫雲,使天真陽之氣上升焉。上日風輸,是為風混未濟者也,象日離也,其內應於絳宮,陽中有陰,應感而生姥女地后之神;下日水輪,是為水沌既濟者也,象曰坎也,內應於丹田,陰中有陽,應感而生嬰兒天皇之神。經曰:男居坎室,女居離房,次開混沌,配合中央,此之謂也。  絳宮者,其中有五色,其上黑,其下赤,其左白,其右青,其中央黃而藏白雪,久之生姥女,產為金液,還於丹田,婦返夫宮,此三陰之神也;丹田者,其中有五色,其上赤,其下黑,其左青,其右白,其中央黃而隱黃芽,是生嬰兒,產於金液,還於絳官,夫歸婦室,些二陽之神也。黃芽者,運火化為嬰兒,其頂有紅光,駕青龍上游於金關之中;白雪者,有水化成詫女,其頂有碧光,乘白虎下返於玉堂之內。於是陽氣化為紅光而下隱於丹田,謂之日焉;陰氣化為碧光而上升於絳宮,謂之月焉。  離宮陰火冥冥升降,左投右接,神氣交會,住於丹田,靈光內現,其狀如火輪,氣結於丹元者也;坎宮陽火冥冥而降,右投左接,靈光內照,其狀如水輪,百骸自收,精定於丹元,氣凝於腎官也。是以煉氣者使神來往,上下交會,五光混元而結胎息焉。坎宮氣結,其臍泄五霞而耀者也;離宮息住,其眉白光,斯乃陰陽得位,交感自然者乎!然煉金丹者,須分左右、水火、大小,煉兩俱均焉。夫不循爻象之運動,其猶鑽冰而取火者歟!善修煉者必上開天門,下閉地戶,左收腎精而控天龍,右引肺液而驅地馬,左收右引,左出右入,上升下降,二氣循還,中央會合,左投而右接之,右投而左接之,不交而神自交,不接而神自接,忽然而來,忽然而去,忽然而散,忽然而聚,共在於黃庭之中,其散如風,其聚如雨,此煉氣自然之道也。  夫煉氣者,陽逆於陰,陰無不成矣;陰逆於陽,陽無不生矣是以內氣不散,外氣不入,自於內而交焉。其氣蒸於百骸,飛騰蕩蕩,一交再交,一接再接,使夫神御氣、氣御神,神氣相御,自然而成胎息矣。夫煉胎息者,先之以心澄、神定、氣湛,真全,是以心定則神定矣,神定則氣定矣,氣定.則息定矣,息定則氣合矣,氣合則凝結不散,是為胎息焉。故其神內交,其氣內接,體交其氣,氣交其神,神接其體,體返其精,澄澄入妙,抱固元根,守真存想,心氣下降,定息內交,神氣會於三宮,胎息結於產化,可以與天地同休者也。  大丹之使火,必循易而行之。於是易之卦六十有四,是為周星之運數也。三年一閏,閏則三百八十有四,是為天地氣候加臧升降之數也。以易之三百八十有四爻日用為火之符,則一月有三旬,三旬有三百六十時,蓋日行二卦焉。故十有二爻者,六陰六陽,動靜之候,此變爻行火之數者也。月用六十卦之外,又有四卦焉,乾坤為之爐鼎,離坎為之鉛汞,乃樞軸之用者也。魏真人日一.六十四卦張布為輿,龍馬就駕,明君御持,此之謂歟!  夫十二爻者應乎十二時也,五日一候,旬有五日一氣,四旬有五日一節,惟不用乎卯酉。卯酉者,金木正刑也。止運行其河車於二勝,俟夫津汗交流,是為焚魔沐浴之火也。然則一日之用十時,一年之用十月於日於月除卯酉,故還丹者十月脫胎焉猶人之主。三旬為一鼎,蓋日月者三旬一交,吾取奪造化之九氣,聚而煉之,結為神丹。吾之十鼎,惟日不用復卦。  《易》曰:初九,潛龍勿用。何也?丹藥未能有變者也。然則所實用符火者,惟九月而已。是乃九鼎者乎?九年者,九九之數,取日月之運行,其真氣八百有十丈,斯其為丹者也。以一月論之其變爻行火內用之道,則一日其朝用屯,其夕用蒙,日之升者也;二日其朝用需,其夕用訟;三日其朝用師,其夕用比;四日其朝用小畜,其夕用履;五日其朝用泰,其夕用否;此六十時上五日一候者也。六日其朝用同人,其夕用大有;七日其朝用謙,其夕用豫;八日其朝用隨,其夕用蠱,上弦者也;九日其朝用臨,其夕用觀;十日其朝用噬嗑,其夕用賁;中五日一候者也。十一日其朝用剝,其夕用復;十二日其朝用無妄,其夕用大畜;十三日其朝用頤,其夕用大過,十四日其朝用成,其夕用常#3;十五日其朝用逛,其夕用大壯;下五日一候者也。十六日其朝用晉,用夕用明夷,日之降者也;十七日其朝用家人,其夕用睽;十八日其朝用賽,其夕用解;十九日其朝用損,其夕用益;二十日其朝用夫,其夕用娠;上五日一候者也。二十一日其朝用萃,其夕用升;二十二日其朝用困,其夕用井;二十三日其朝用革,其夕用鼎,下弦者也;二十四日其朝用震,其夕用艮;二十五日其朝用漸,其夕用歸妹;中五日一候者也。二十六日其朝用豐,其夕用旅;二十七日其朝用巽,其夕用兌;二十八日其朝用渙,其夕用節;二十九日其朝用中孚,其夕用小過;三十日其朝用既濟,其夕用未濟;下五日一候者也。  人者合天地之象焉,其上至於絳官,其下至於丹元,去脊骨兩傍皆七分左右各十五臉穴,是乃五臟六腑、八脈三元、萬神所行、元氣所會,升降之道路者也。自絳宮左行十五之臉會,此日氣升騰之所由也;自絳宮右行十五之臉會,此月氣下降之所由也。夫氣與神者,隨日月上下升降而分左右焉。陽之日自左而升,至十有六日從其右下降,月終而極矣;陰之日自右而升,至十有六日從其左下降,月終而滿矣。斯所謂三十輻共一轂,為其無而有車之用者歟。冬至遇甲子以為起功焉,於子之時其少陽應於坎,其神潛龍,其氣天真九皇金真之一氣也。木行於天霧,交於金運,二十有五度,肝之蘭臺之府,傳此氣於右腎,應於子之初一刻,其傳三十有二刻,至卯之時沐浴運煉,五日一候,十有五日一氣足矣,其鉛生一分而鎮於坎宮,其狀如露蕊,生於丹田矣。可以取而煉之,一月為一鼎焉,前十有五日是為陽進火者也。蓋煉少陽之一氣,上之五日、中之五日、下之五日,各為一候而俱六十時。上之一候前二日半是為三十時,使火一兩十有二銖,後二日半加火一兩;中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二兩,後二日半加火二兩十有二銖;下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一」兩十有二銖,後二日半加火三兩;此一氣終矣。十五日、一百八十時。冬至之後十有六日至月之終,其陽明應於艮,其神見龍,其氣天真九皇金真之一氣也。木行於天霧,交於金運,二十有五度,人氣亦行二+五度。傳其氣於右腎,應於丑初一刻,傳三十有二刻,肝之蘭臺之府以辰為初運,三至九遍,起於開元之府至腰左脅之中,運煉十有五日,其鉛復生一分,其狀如含蓮,日用火養之,故後十有五日為陰退火之數也。煉陽明之一氣。上之五日、中之五日、下之五日各為一候,俱六十時。上之必候前二日半是為三十時,使火三兩,後二日半退火用一兩十有二銖;中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二兩十有二銖,後二日半退火用二兩;下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二兩,後二日半退火用一兩十有二銖。是以前十有五日謂之剛火,其效也,夜視五色焉;後十有五日謂之柔符,其效也,日射.神光焉。於是復換鼎,使火自冬至三日有一日至四旬有五日,其太陽應於零,其神亢龍,其氣天真九皇金真之一氣也,太符於天霖,交於金運二十有五度,應乎寅之初一刻也,其傳三十有二刻,肝之蘭臺之府,傳其氣於差腎,其鉛復生一分,其狀如抱卵,此乃換鼎者也。前十有五日為陽,進火以煉太陽之一氣。上之五日、中之五日、下之五日,各為一候,俱六十時。上之一候前二日半是為三十時,使火一兩十有二銖,後二日半加火二兩;中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二兩,後二日半加火二兩十有二銖;下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二兩十有二銖,後二日半加火三兩,於是三氣為四旬有五日,為一鼎半焉,一節之數也。煉之至此,三陰絕矣。太陽入戶會於宗廟,餘氣散為丹砂者也。後十有五日為陰退火焉,自立春卦起於艮。上之五日、中之五日、下之五日,各為一候,俱六十時。上之一候前二日半是為三十時,使火三兩,後二日半退火用二兩十有二銖,中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二兩十有二銖,後二日半退火用二兩;下之一候前二日半使火二兩,後二日半退火用一兩十有二銖。於是為六十日,第二鼎之火數也。自是用火皆同於此焉。養至於夏至之日,火加焉而鼎不加焉。故自冬至進火,六月成陽胎,一氣不散,結於丹田,其色赤,是謂紅鉛,陽砂者歟。夏至六起火亦與冬至同焉。五日一候,十五日一氣,一月一鼎,四十五日一節,同此。故自夏至午之時一刻由少陰起功焉,其應於離,其神潛龍,其氣天真九皇木真之三氣也。金行於靈符,交於火#4運二十有五度,肝之尚書之府傳氣於心之離宮,其汞生一分,其狀如露藥,生於絳宮,煉之則血化白乳,膚體光澤,而復運煉如前焉。依冬至火數。及於冬至火加五鼎,水即不加焉,陰氣不散,結於絳宮。故自夏至進火,六月以成陰息,其色黑,是謂黑鉛,陰汞者歟。一赤者,陽氣也;一黑者,陰氣也。赤黑連於表裹,其名紅鉛、黑鉛,大丹之本也。行之周歲,性命有主矣。  夫三五一之道#5,身交而氣不交,天龍地馬,乾訪坤母。天者,日陽精也;地者,月陰精也。陰陽交禦,奪而歸根,此返本還元胎息之道也。老子曰:谷神不死,是謂玄牝。何也?夫一呼其氣,出乎三寸,主於左腎,是為三陽,應於日者也。一吸其氣,入於三#6寸,主於右腎是為三陰,應於月者也。呼吸六氣,晝夜隨日月之運行為一萬三千五百息焉,呼吸為五萬四千動焉,氣血行八百十丈焉,是以血氣晝夜如珠相連,流行於其身者也。榮衛行陽於左,其朝之榮脈二十有五度;榮衛行陰於右,其朝之衛脈二十有五度。血者,榮也;氣者,衛也。一呼一吸,氣血行乎六寸,凡二百七十息則氣血行乎十有六丈二尺,此周身之一度也。故性命者在於呼吸而已。氣之出為日魂焉,氣之入為月魄焉。經曰:出日入月呼吸存也,日魂月魄二氣真也,識者便是真仙子,煉之餌之千日期,身既無陰那肯死。此之謂歟!玉京之下自有日月以分晝夜者,天地之息也。呼吸者,人之息也。夫日為陽、月為陰,陰陽運行,故有生死焉。若夫陰陽不交、日月不錯、四時無度,萬物不生則安復有生死哉?定息者何也?運行定息,發元火內燒於四大,千日可止,直俟五臟不交,六腑不傳、百脈不行、百關自奏、神氣自御、萬化自定,此胎息還元者也。  吾有大丹神胎金鼎焉,其爐三層。三層之上者,黃丹庭也;黃丹庭之下者,水也;水之下者,土也;土之下者,木也。其左固濟,其右蓬壺,其外曰景死驚開休生傷杜,此所以保其鼎者也。大藥一斤應於三百八十四爻,其內惟取十有五兩用之,則三百六十爻焉;其一兩應於四卦二十有四爻,是為乾、坤、坎、離樞軸之用,斯蓋天真變易火訣者乎?卦有六爻者,六氣也,一分也;一爻者,一銖也。泰之卦上之三爻應乎一呼,其出三寸,三陽也;下之三爻應乎一吸,其入三寸,三陰也。內用其卦者,何道也?十六息者,六十四動也,為九十六寸焉。凡定十六息者,四則為六十四息。九十六寸者,四則為三百八十四寸。故《易》者,寸也、銖也、兩也、日也,皆三百八十有四焉。陽之爻六,一爻三十六策,六爻者則為乾之策二百十有六焉;陰之爻六,一爻二十四策,六爻者則為坤之策一百四十有四焉。三百八十四爻陰陽各半焉。合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策者也。冬至一陽生,於子之初一刻起少陽之氣,行乎三十六度,合於甲乙之氣,行於地戶;凡一度行六刻,則為運行者二百十有六刻也。次陽明、太陽,運行如前之數六十六度,通為一百八度,此乾元水星小應大乘之道也,計奪六百四十八刻焉。夏至一陰生,於午之一刻起少陰之氣,行三十六度,合於庚辛之氣,行於天戶;凡一度行四刻,則為運行一百四十有四刻也。次厥陰、太陰,運行如前之數三十六度,通.為一百八度,此坤元火星小應大乘之道也,計奪四百三十二刻焉,陰陽共運行一千人十刻。是乃日月周天、運行萬物之數者也。道樞卷之二十四竟#1之:原缺,據輯要本補。#2辰:原作『長』,據輯要本改。#3常,.輯要本作『但』。#4火:原作『大』,據文意改。#5夫三五一之道:輯要本作『夫三五之一道』。#6三:輯要本作『二』。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二十五至游子曾慥集肘後三成篇  道遠如天,疇克以登?示之廉陛,猶階而升。  純陽子呂洞賓也曰:吾修天爵,而人爵可棄也;悟真空,而頑空可鄙也。蓋知陰陽升降法乎二儀,性命根源歸乎一氣。其來也,有一夫一婦焉;其去也,有三男三女焉。金男採黃芽於九宮之臺,玉女收白雪於十二樓。水中起火,以分八卦;陰內煉陽,以別九州。於是三田和會,而火龍出於昏衢,千日功成,則游於蓬島矣。其要蓋十有八焉,小成之道七,中成之道六,大成之道五。  純陽子曰:一咽一呵,一呵十搓,久而行之,皺少紅多。此天童不老,艮之卦也。何謂也?人之六慾七情,日交戰焉,故喜怒哀樂鬱結於心,以傷其神氣。吾旦而起,以舌攪其口,惡濁之津盡咽之,而後呵之。以左右手搓其臉,以散心之積氣,使真氣上沖,而入於臉,斯返於童顏者也。  純陽子曰:一搓一兜,左右易手,九九數終,真陽不走。此聚火煮海,乾之卦也。何謂也?夫感物以喪其志,則元陽耗,而真氣失矣。所以病且老,老且死,豈不以下元虛損而氣微弱乎?吾戌亥之時,於臍之下握之、摩之八十有一,而後復搓其手,左右各八十有一,九日而效,八旬有一日而成功矣。  純陽子曰:入九咽一,存三放七,定息內觀,事罔不畢。此配合陰陽,震之卦也。何謂也?夫飲食也,或多.焉,或少焉,時候有寒有熱,忽有疾生於五藏六府,吾則以鼻引其氣,其入至於九分,以咽斷氣,勿使往來,暝目冥心,存三放七,始治其疾,則想其疾之所在,氣急則難止矣。故當開口徐放焉,而勿盡疾。如未愈也,則再作之,及於三五,未有不愈者也。平居日用卯之時,當夫心之陰下降,腎之陽上升,二氣相遇,則依法行持焉。使氣液各相配而相生,見效則止。  純陽子曰:閉門上咽,勒關下擂,定意內觀,元陽自足。此聚火還元,乾之卦也。何謂也?夫與事物交戰,則耗其元陽,失其真氣矣。吾於戌亥之問,閉口咽氣,下擂膀胱,而上起焉。微脅其腹,意定而不亂,於是內觀存想,使心之火下降,外腎之火入而相合於命府,見效則止。純陽子曰:日一起疊盤,呵雷咽雨,升身內觀,遞施弓弩。此放火煉形,艮之卦也。何謂也?夫喜怒哀樂之氣,經夕則積於四支。其血滯矣,經絡為之不通。吾旦起蟠膝,正坐升身,以左右手上摩其面,咽乎惡濁之津,如其前焉。於是呵其氣,叩其齒,以瀉心之積氣,而集其神,既已則俯身焉。伸縮其手足,如挽弓張弩,於是經絡通矣,氣至而血行矣。久之,其疾永除,見效則止。  純陽子曰:夫歸婦室,月至陽宮,桃花浪底,龍虎相逢。此交合龍虎,離之卦也。何謂也?夫身之中易散者,元氣也;難生者,真液也,故液之少,則不能生氣矣;氣之散,則不能生液矣。必欲氣液交而為精,精汞煉而為砂。吾其於午之時,方腎之氣至於心,勿使升於上,而獨於其口出焉,乃用乎既濟。於是含津滿口,勿吐勿咽,神識內定,鼻之息綿綿,故腎之氣與心之氣自然相合,是為真氣真液者也。陽龍陰虎,由是交而變黃芽矣。  純陽子曰:黃婆配合夫婦,同域乾坤濟會,陽關須勒。此煉丹之法,乾坤之卦也。何謂也?夫氣海之中,有真陰真陽焉。相戀於脾之中,遇肺之液而般運焉,和合無數,而入於黃庭。吾於戌亥之間,微脅其腹,是為勒陽關,使氣不上升而下煉焉。此特小成而已,未及中成者也。  純陽子曰:三男三女,俯仰開闢,節次升存,過關勿急。此肘後之法也。何謂也?夫真氣真液,其相交也,下而入於丹田。於是火之候無差,以養乎真胎,而變乎純陽焉。始於子之時,氣生之後,用肘後之法,運入於上宮,是為還精補腦之道,可以長生久視者也。三男者,何也?震也、坎也、艮也。三女者,何也?巽也、離也、兌也#1。吾俯其身,則腎自相合,而氣聚矣;其仰也,則腎自相離,而氣散矣。透過乎尾聞,自其背而飛,以入於腦,是不可一日而至也。其必節次而升,以存想乎龍虎河車,使上起焉。然腎之虛陽入於頂,則上壅而生熱,故日過關勿急也。  純陽子曰:少男長女爭馳,龍虎飛入天池,化為甘雨。此肘後之飛金晶也。何謂也?既吾用夫肘後之法,次第升存,及腎之氣入於腦,則行飛金晶焉。 故於子之時,腎之氣生,與肺之氣合,於是腎之氣欲與肝之氣交焉。其肺之氣存於腎之中,是為金晶者也。於其時下功,如前俯仰,一撞三關,直入於上官,合和於體海,時飲乎天漿,是為真陰神水者也。如是以待乎既濟。用艮之時,其名曰少男;用巽之時,其名日長女。肘後之左曰龍,右日虎;其頂日天池,其神水日甘雨。自艮至於巽,凡一撞而入於頂。於是煉頂之髓以為水。如腦中之神昏而懣,即暫存於下身,少焉復升,而入於頂以煉之。  純陽子曰:殺夫救婦,當隨其母。隨母溉灌,五行有主。此玉液之還丹也。何謂也?吾觀五行之理,生我者,斯謂之母矣;我生者,斯謂之子矣;克我者,斯謂之夫矣;我克者,斯謂之婦矣。若夫春之月,肝盛而脾衰,是為木強而土弱者也。吾則損肝而益脾。脾,母也。故於其盛之處,而咽氣還元焉。脾母者,心也,是火生土者也。火之盛者,其在離之卦也。五行有生克,五藏有盛衰,是以水也、木也、火也、土也、金也,相生而為子母者也;火也、金也、土也、木也、水也,相克而為夫婦者也。若夫用咽之法,則須五行之相克者焉。此道也,既飛金晶之後,吾并行焉。其要在乎識五行之理而已。  純陽子曰:火寄冥宮,水濟丹臺,午前頻升,瓊花自開。此玉液之煉形也。何謂也?夫採藥以為丹,非純陽之氣,不能煉之矣。故肘後飛金晶以入於腦,煉之既久,或慮夫太過,而陰不及,則吐玉液,煉其形焉。蓋於午之前,始於艮之時,升身前起,以起火煉其形焉。火寄冥宮者,煉之以純陽之氣者也;水濟丹臺者,灌之以玉液之水者也。午之前何以頻升乎?煉之以氣,上升而滿體矣。於是其血變而為白膏、為瓊花#2,瑩然潔白,煉形之效也。  純陽子曰:一陽初起,輕仰後存,龍蟠虎繞,水滿高源。此金液之還丹也。何謂也?夫以玉液還丹,其數不逾乎一百有八焉,隨即咽之。咽也、煉也,其數有多寡,而管在四時焉。可以灌乎內丹,而焚乎四肢也,是為金液還丹焉。方腎之氣、肺之精以入於腦,而變為神水,故三純陰之氣,與純陽上下相見,是為既濟焉。自子之時,腎之氣生,可以輕偃其脊,微存其身,聚其腎之氣,一撞三關,直入於泥丸,與真髓相合,而變為神水,則下降焉,其猶甘露之灌於心也。  純陽子曰:子後點舉,勿厭頻升,金光滿體,陰盡陽純。此金液之煉形也。何謂也?夫以金精入於腦,變而為金液;金液還元,變而為丹,三就可以長生矣。吾欲脫其殼,則方金液自上丹田之將降也,乃升其身前起焉,使真火一舉,逢金水於玉池之側,其名為既濟。於是一次一圓金粟,其大如米焉。還丹一顆,一道金光自起,環周於身,其名曰金液煉形。煉形氣足,乃始煉氣成神,而脫其殼矣。故於子之後,腎肺之精一撞入於泥丸,點首而咽,則金液自來矣。金液既濟以前起火煉之,是為還丹。凡一咽數煉,宜頻升者也。  純陽子曰:觀夫中成,然後知大成之道其至矣乎?日月正旺,夫婦俱仙,對時起火,氣自朝元。此集神而朝元也。何謂也?前所云玉液還丹者,殺夫救婦,而求其母,吾知之矣。肝盛則脾必弱,何也?木者,夫也;土者,婦也;火者,子也;水者,母也。肝盛而殺夫,不可下功也;脾弱而殺婦,火盛而求母,用離之時灌之,所以救脾者也。故朝元者,雖不離乎五行生克之理,而隨時起火,以煉其真氣,使陰全盡焉。若夫春之月,肝盛之時也,起火以煉肝,而救脾於辰、戌、丑、未之時,起火以煉脾,則夫婦其俱仙矣。然肝之盛也,於其月、其日、其辰,是為三合之辰,其名曰三花。三花者,三陽也。雖起火矣,猶懼乎肺之盛,而傷其肝。當於兌之時,庚辛之日,不可毫匣失功也。以斯推之,其餘豈異此哉?吾依此行之,則真氣合於元氣矣,元氣合於真氣矣,三氣合而變三花矣。於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合就陽神,而為純陽之體,斯乃身外有身,棄殼而升仙也。  純陽子曰:以胎止息,因氣生神,留息煉氣,色應天真。又曰:養陽煉陰,前仰後欽,定息內觀,數足自真。此煉氣之成神也。何謂也?胎息之道,不在乎其出少、其入多,唯龍虎交,而結神丹。神丹就,而息自止矣。彼閉氣煉息,止息煉神,非大道也。吾未見其能成功者也。當以其旺之月、之日、之時,升身起火,降君火於所王之處,於是其息悠然自上,其氣不升,其神不散矣,不過十千氣。吾以煉肝,則青色出焉;煉心,則赤色出焉;煉肺,則白色出焉;煉腎,則黑色出焉;煉脾,則黃色出焉;遍煉其五藏,各七旬有二日,於是為三百有六十日而功成#3矣。次之一歲,則日煉其五藏,日一朝焉。若夫#4於定之中,見車騎女樂之紛華,宜慮夫陰鬼、外魔與陽神雜焉,必作內觀,以起三昧之真火,而焚其身,可以交換仙凡矣。  純陽子曰:內外俱定,澄心自觀,炎炎火裹,歌樂喧天,此交換者所謂內觀者歟!.吾於年之中,畢煉其五藏,則五氣朝元矣。月以紫河車運而入於天宮,於是或有陰邪之魔,詭為車騎,出其笙篁,與陽神雜焉。學道者謬以為實,安其凡軀,則不能棄質而仙矣。莫若內外俱定,不出不入,澄心靜慮,觀乎壺天,則五方之雲起於上,女樂車騎陳於下矣。彼陰邪者偽也,其孰謂之真乎!.吾純陽之神,其名曰天真,元皇天君焉。於斯之時,從其本體,真神扶衛,以返於天宮內院,則可以棄殼而去塵巢焉。夫不辨乎真偽,以傷陽神,則狂易而邪蕩,不兔於死矣。雖其形不壞,而何有於道哉?故內觀之時,不憚升身以起火,則偽者散,而真者升矣。火之名有三:曰焚身、曰降魔、曰升天一日朝元。夫既至於天宮,則貴乎調神有法焉。  純陽子日:七層寶塔,三級紅樓,至時勿懼,出後難收。此還神出入,所謂調神者也。夫調神以出其殼,當在天宮之日而內觀焉。紅樓者,三田也;寶塔者,七氣也。自下而上,既至其上,而不可有懼也。陽神不純,則陰鬼雜之矣。故火之數,不患其多也。真氣不堅,及出其軀則易驚,以散其收,以返其軀,其亦難矣乎!是以古先至人,有披襟散髮之像焉。夫欲至而不懼,出而易收者,莫若三百日,採藥進火抽添有時焉;五百日煉形合氣,升降有數焉。於水之中起其火,有丹之後亦不患其多也。於是魔散神聚,不必乎紅樓寶塔矣。惟內觀乎黃庭,使五雲合,而火龍踴起於紅光紫氣之中,直出於昏衢。其出也,自不懼矣。其過也,自不散矣。吾之身外有身,其如嬰兄焉,始可以論分形之道矣。故未終乎前功,則又惡能分形而出哉?是道也,艱難萬 緒。若夫陰靈不散於定之中,誤出於天門,則不得為純陽之仙也。  純陽子曰:火龍既出,須識金光,往來無閔,速至仙鄉,此分形之超脫也。丹既就;而真氣自生矣;真氣生,而陽神自聚矣。神何以聚乎?戀其氣也。氣何以聚乎?戀其丹也。神出,則以氣為形矣;神入,則以形止氣矣。其出也,如蟬之蛻焉。故其殼也,寄於大川,則生珠;藏於名山,則生玉;若處於世,則優游自如矣。或厭世而去,則號召陰神跨鳳乘龍,以朝於太微。太微之君考其功,則自下島遷於中島,自中島遷於上島,行滿則返於洞天。准易緊辭篇  乾轄其始,坤括其終;蕞爾之形,易行於中。  抱黃子道士張抱黃,祥符中年已七十餘,至岳釐訪隱者周成不遇,見橋人秀水黎白,授以此書日:首有七竅,體有四肢,乾坤定矣;乾轄其始,坤括其終,貴賤位矣;陰下而六,陽上而九,剛柔斷矣;覺以陽開,瞑以陰闔,吉凶生矣;純陰索男,純陽索女,變化見矣。九竅相蕩,五藏相通,六府相須,三宮相統,八卦相扶,五行相照。權之以長男,運之以少女,狀之以老舫,名之以姥女,弱之以嬰兒,和之以乳母。耳目樞要,口鼻輔助,津液調和,骨髓堅固,藏府光明,神魂擁護。陽老成父,陰老成母。  地出醴泉,天降甘露。火生於木,金生於水。得生於神,失生於鬼。神升天文,鬼入地理。木者火之母,水者金之子。二木成林,兄弟也;二火成炎,姊妹也。木者金之妻,水者火之夫。火作鉛宗,水為汞祖。鉛以易知,汞以簡能。易知則鉛歸,簡能則汞歸。鉛歸則有親,汞歸則有功。有親則可久,有功則可大。易簡得,則天上之室立矣。是故仙人以身觀卦,以性觀藥,日月相催,風雨相薄,蒼虹捧爐,’飛廉鼓祟,丹光瑩然,金精閃爍,融而為川,結而為岳。煉氣焉,而分清濁;繫辭焉,而明生死。陰陽相返,而權變化;晦明相推,而循晝夜;水火相奔,而定高下。是故震者動也,青龍之象;離者麗也,朱雀之象;兌者悅也,白虎之象;坎者陷也,玄武之象;巽者順也,騰蛇之象;艮者止也,勾陳之象。是故仙人所居而安者,青龍之宮也;所樂而玩者,白虎之乘也;所開而游者,天之閤也;所閉而掩者,地之肩也。是故左則觀其龍,而安其束;右則觀其虎,而玩其西;南則觀其日,而安其午;北則觀其月,而玩其子。是以自天祐之,吉無不利。  木者甲乙,火者丙丁,水者壬癸,金者庚辛,土者戊己。寅卯者,賊夫土者也;巳午者,賊夫金者也;申酉者,賊夫木者也;亥子者,賊夫火者也;四季者,賊夫水者也。是故列其耳者,存乎艮;分其目者,存乎坎;辨其鼻者,存乎震;驗其口者,存乎兌;陰之泄者,存乎離;陽之漏者,存乎巽。是故身有上下,氣有消長,性有堅虛,物有衰旺。  道也者,各指其所之;德也者,各指其所為。性與天地準,壽與天地齊,法與天地并。是以知天地之根,識父母之慾。父之精為魂,母之血為魄。魂勿遣散,魄勿遣離,故上以認其天機,下以洞其人謀,享金石之年齡,變金玉之肌膚者乎!.耳之失艮,故不聞;目之失坎,故不見;鼻之失震,故不嗅;口之失兌,故不言;泄之失離,故不走;漏之失巽,故不食。是故日有魂,月有魄。  經天緯地之謂文,一陰一陽之謂道。炎之者火,潤之者水;暖之者就燥,次之者就濕;命之者同聲相應,蒸之者同氣相求。順而藏之日潛龍,明而睹之日見龍,悅而豢之曰人龍,呼而走之日躍龍,浮而登之曰飛龍,高而上之日亢龍。六龍乘時而不困,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長矣,小人之道消矣;上下交通而志行矣,天地相感而物生矣。  顯諸聖,藏諸用,凡煉陽而消陰,真水之用生矣,真火之用妙矣。生卯之位,真火也;生酉之位,真水也。火胎之位子,水胎之位午,西側之位日,束殘之位月,傾西北之位者乾,闕束南之位者巽。乾終上九之位艮,坤終上六之位巽。絕於巳者之謂逆,絕於亥者之謂順。龍虎相從之謂仙,陰陽不測之謂神。以言乎天則不壞,以言乎地則不陷,以言乎火則不滅,以言乎水則不竭,以言乎木則不朽,以言乎金則不消。夫乾,其閉也純,其開也真,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閉也平,其開也靈,是以廣生焉。耳以配甲戌,目以配甲子,鼻以配甲寅,口以配甲申,泄以配甲午,漏以配甲辰。道之微矣乎,仙人所以用而治性也;道之寂矣乎,真人所以取而存命也。性治則空,空則清以效天;命存則通,通則靈以法地。天降甘雨,地長草木,山澤通氣,龍蛇起陸。父母結形,道運乎其中矣;日月變神,道滋乎其中矣。鉛汞存存,性命之門;龍虎綿綿,性命之原。仙人有以見上丹田之明明,故謂之上清;有以見中丹田之熒熒,故謂之中清;有以見下丹田之凝凝,故謂之下清。玄武之上關,不可開也;勾陳之中關,不可闢也;青龍之下關,不可闡也。白虎之上尸,不可養也;朱雀之中尸,不可留也;騰#5蛇之下尸,不可畜也。閉之而內靜,啟之而外動。啟閉必彰乎變化,變化以定其性命。嗚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汝摩之。論曰:真人降其龍,而出其神劍,則千里之外應之,瓦其邇者乎!伏其虎,而舉其神燭,則萬里之外從之,況其邇者乎!.劍降其龍,燭伏其虎。龍虎者,神仙之車駕也;車駕之就,昇天之主也。神仙者,龍虎之門戶也;門戶之通,則出入之機也。同人先號眺而後笑。論曰:從凡入聖,仙人之徑;自地昇天,真人之綠。龍虎同心,天地為金;水火相薄,長河成酪。不出戶庭,無咎。論曰:三惑之生也,六蔽之階也。聞淫哇之聲,則失聽;視華美之色,則失明;嗅香馨之味,則失思;多發語言,則失志。陰動則失真精,陽散則失元氣。是以真人包括而無用,謹密而不出也。耳目誨惑,口鼻誨貪,淫慾誨衰竭,思慮誨煩亂。鬼神之所闢,盜賊之所招也。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所以成變化,而動鬼神。  論曰:金丹之術百數,其要在神水華池;神仙之術百數,其要在抱一守中。坎以象水,震以象木,兌以象金,離以象火。四象為藥,二氣為爐,煉之而後虛,服之而上升也。竅數九,藏數五,一身相得,而各有合;七情既立,而各有成;萬物藏用,而各有喻;千神內扶,而各有守。天數順行,地數逆取。白金之錄,青玉之符,黑水之契,朱火之圖。此可以脫塵世,而入層霄者也。炎帝之宅乎午,黑帝之宅乎子,青帝之宅乎卯,白帝之宅乎酉。初陽起,純陰必當天地之曆,引龍虎之精也。是以四神入鼎,九變成丹,赫而養之,流而納之。  凡人之氣,有仙人之道四焉;凡人之身,有仙人之本五焉。不治其性者,實而不空,泥而不通;不保其神者,離而不合,呼而不答;不愛其生者,泅而不清,作而不寧;不修其心者,病而不愈,弊而不補。故日凡人之氣,有仙人之道四焉,此之謂也。以金德者,尚乎肺;以水德者,尚乎腎;以木德者,尚乎肝;以火德者,尚乎心;以土德者,尚乎脾。是以仙人將有為也,將有行也。其棄色也如泥,其節情也如遺,其保淳也如痴,其養志也如龜。至精不失,以保乎肺居於金堂,非天上之白精,其孰能與於此乎?疾雷破山,大風振海,音樂遏雲,鈴鼓動地,巍然自安,超然獨處,外聲不入,以保乎腎居於珠宮,非天上之黑精,其孰能與於此乎?大不見於太山,細不見於秋毫,文不視於秀麗,目不視於粉黛。黑白若不分,是非若不辨,眾人之皎皎而已;獨昏昏,眾人之彰彰而已。獨冥冥,徹然內鑒,志光不散以保乎心居於丹臺,非天上之赤精,其孰能與於此乎?不耽五味,不嗜八珍,不畏洪水,不憂大旱,偉然似有華筵之嘉般,茫然似有沃田之嘉穀。無思也,無為也,無去也,無就也,豐然不瘦,怡然不飢,不思不動,以保乎脾居於玉房,非天上之黃精,孰能與於此乎?不言而信,不笑而樂,惟神也不疾而速,惟體也不嚴而治,至樂無聲,以保乎肝居其瓊樓,非天上之蒼精,其孰能與於此乎?故曰凡人之身,有仙人之本五焉,此之謂也。  耳初六,目初二,鼻六三,口六四,陰六五,陽上六。凡人也,死之根也。陽初九,陰九二,口九三,鼻九四,目九五,耳上九。真人也,生之根也。視龍之形,鱗而青;虎之質,毛而白;日之魂,晝而熱;月之魄,夜而寒。以此修心,退藏謹密。天地相交之謂泰,日月相逐之謂易。地氣上騰,天氣下降。日盈則反,月滿則虧。龍昤雲起,虎嘯風生。清氣歸天,陽以上昇;濁氣歸地,陰以下墜。孰能與於此乎?  論曰:金公曰鉛,木公曰汞。黃婆謂之真土,天地謂之爐,陰陽謂之炭,坎離謂之藥物。子午謂之進退,水火謂之作用,卯酉謂之抽添,運轉謂之河車,澄明謂之天,酒貴而謂之金花。玉液異而謂之青霜絳雪,養而謂之嬰兒,詫女生而謂之黃芽;大藥熟而謂之九轉;丹砂成而謂之再生,嬰兒奇而謂之神,物光而謂之寶珠。是故氣海凝液海,液海凝血海,血海凝精海,精海凝骨海,骨海凝神海,神海凝真海。是以補其筋者,莫靈乎肝;補其氣者,莫靈乎肺;補其肉者,莫靈乎脾;補其髓者,莫靈乎腎;補其脈者,莫靈乎心;補其命者,莫靈乎父精,補其性者,莫靈乎母血。是以身有九竅,聖人塞之;身有五藏,聖人練之;身有三關,聖人通之;身有三尸,聖人滅之;身有萬慮,聖人滌之;身有千魔,聖人降之;身有百疾,聖人脫之;身有十惡,聖人削之。是以心官有王,所以無為而治之;肝官有相,所以無思而得之;肺官有伯,所以不召而自來;膽宮有將軍,所以不怒而自威;脾官有大夫,所以不令而行之;腎宮有烈女,所以不禁而自止也。  龍精,其魂之所蘊耶虎威,其魄之所畜耶龍精著,而火珠照乎其前矣;虎威振,而水珠曜乎其後矣。龍精喪,則無以見其魂;魂無見,則火珠幾乎沒矣。虎威滅,則無以見其魄;魄無見,則水珠幾乎沉矣。是以巽進初九謂之不漏,離進九二謂之不言,震退初六謂之不動;坎退六二謂之不窺,艮退六三謂之不聞。三陽守體謂之丈夫,三女變形謂之男子。七竅不動謂之混沌,二氣交感謂之氤氳,黑白成質謂之大寶,虛無生性謂之元神。窒而空之,存乎少男艮;合而明之,存乎中男坎;絕而和之,存乎長男震,斂而益之,存乎少女兌;翕而復之,存乎中女離;閉而順之,存乎長女巽。是以人之生也,泰在乎其中矣;人之死也,否在乎其中矣。耳之不聽,黑精在乎其中矣;目之不視,青精#6在乎其中矣;鼻之不嗅,白精在乎其中矣,口之不言,赤精在乎其中矣,陰之不動,地精在乎其中矣;陽之不散,天精在乎其中矣。神而明之,上天之亨衢通矣;默而成之,天下之能事畢矣。  束方之神,骨骼者也;南方之神,氣息者也;西方之神,經絡者也;北方之神,血脈者也;中央之神,肌肉者也。角亢者,青龍之光;斗牛者,玄武之光;奎婁者,白虎之光;井鬼者,朱雀之光。房者,木星之中宮;虛者,水、星之中宮;勗者,金星之中宮;星者,火星之中宮。齒牙者,青龍之餘;爪甲者,白虎之餘;毛髮者,玄武之餘;氣息者,朱雀之餘。音聲者,天之餘;影邇者,地之餘。乾巍然示人,得一者也;坤混然示人,抱一者也。夫五賊者,盜此者也;三田者,耕此者也。種芝者,陽虛之所生也;種玉者,陽秀之所孕也。藥力就乎內,神通發乎外。積陰散其小,積陽至其大。動天地,感鬼神,莫善乎元精;蹈水火,貫金石,莫妙乎至理;福萬民,壽九域,莫大乎真氣;煉五神,立四極,莫先乎神用。夫堅百骸者,莫過乎真金;壯百筋者,莫大乎真木;換百脈者,莫越乎真水;升百神者,莫勝乎真火;填百節者,莫及乎真土。何以保身?日無勞。何以保命?曰無欲何以治性?日無思。何以治神?曰無邪。是故真人多陽而無陰,凡人多陰而無陽。非謂其無陰也,蓋陰變而歸純陽者也;非謂其無陽也,蓋陽變而歸純陰者也。  夫純陽者,仙之氣也;純陰者,鬼之氣也。仙之一成,宅乎陽界也;鬼之一就,宅乎陰界也。是以仙人日中無影,雪中無邊,乘水不溺,入火不焦,行空不墜,透山無得,劍斫不絕,藥鴆不盡;千魔恐懼,萬神悅隨:蓋取純陽之氣也。夫凡人履則滯凝,駐則妨塞;萬慮所集,萬病所鑽;上遠天門,下近地戶;逢明則覺,見暗則暝;智慧不通,嗜欲不息;困而忘返,逝者如斯;蓋取純陰之氣也。  夫肺白者,上應太白;心赤者,上應熒惑;肝青者,上應歲星;脾黃者,上應鎮星;腎黑者,上應辰星。黃道者,上應太陽;白道者,上應太陰。晝主生者,上應南辰;夜主死者,上應北辰。所以聖人下修人事,上應天心也。  耳聽極必聾,目視極必瞽,鼻嗅極必窒,口言極必暗;泄流極必罄,漏消極必終。此所以取六極而捨五福者也。言其大聰者,內聽者也;言其大明者,內見者也;言其真氣者,內萌者也;言其至聲者,內運者也;言其陽精者,內煉者也;言其陰滓者,內淘者也。天下之至健,言乎‘虎者也;天下之至順,言乎龍者也;天下之至神,就乎大藥者也。九聖明乎外,八卦者也;九竅明乎內,八卦者也;修之者,長生久視者也。道樞卷之二十五竟#1也:原作『女』 ,據輯要本改。#2花:輯要本無。#3 功成:輯要本作『成功』 。#4夫:原作『大J,據輯要本改。#5騰:疑為『勝一之誤。#6精:原作『晴J,據輯要本改。 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二十六至游子曾慥集日月玄樞篇  天地為鼎;陰靜陽動;規乎伯陽,以明鉛汞。  劉子唐明皇時人劉知古,為綿州昌明縣令日:道之所秘者,莫若還丹;還丹可驗者莫若龍虎。龍虎之所自出者,莫若《參同契》焉。  抱朴子曰:魏伯陽作《參同契》、《五相類》,凡二篇,假大易之爻象以論修丹之旨。.玄光先生曰:徐從事擬龍虎天文而作《參同契》上篇,以傳魏君;魏君為作中篇,傳於淳于叔通;叔通為制下篇,以表三才之道。  參同契者,參考三才,取其符契者也。吾能陳其梗概焉。其要曰乾坤為鼎,而天地之道成矣;坎離為藥,而南北之位分矣;龍虎為名,而束西之界列矣。  若夫論火候,定生成,莫不循卦節於鐘律焉。故黃鐘之氣至也,則陽生於復,歷於否、泰#1,其至巳也,則陽爻之數終;羹賓之氣至也,則陰生於娠,歷乎遁、剝,其至亥也,則陰爻之數終矣。終而復始,此六合、三才、四時、五行之理者也,鼎藥一而已。  或者曰:肝青為父,曾青是也;肺白為母,鉛銀是也;腎黑為子,玄磁是也;脾黃為祖,雄雌是也。還丹白赤而為紫赤者,曾雄之氣染之也。曾不知還丹者,陰陽之氣所為變化,順天地之生成,合金水之自然。《經》不云乎挺除武都五石棄捐,安在金石之為丹哉!吾之所論丹者,龍虎也,流珠為青龍。青龍者,日也,黃芽為白虎。白虎者,月也。故日月之精氣者,有變化之理,餌之者亦可以變化矣,變化者,何謂也?丹砂變為水銀,自陽而返陰也,水銀復為丹砂,自陰而返陽也。故日流珠者,大青丹也。黑鉛變為黃丹,自陰而返陽也;黃丹化為黑鉛,自陽而返陰也。二物者謂之陰,則倏然而成陽矣;謂之陽,則忽然而成陰也。互為夫婦,更為父母,此蓋陰陽感激而成,雖聖賢莫測焉。  魏夫人曰:靈芽之靈也,龍昤方泉,而景雲霄降矣;虎嘯虛無,而衝風四振矣。陽燧照明,而朱火鬱;方諸見陰,而玄流溢,是皆自然而然者也。上古有水銀而不能獨成大丹者,何哉?有龍而無虎也。苟不知是,射又何假乎四象、五行,何求乎陰陽男女哉?是必有不因於物,亦不因人而往,任其大道而自化者矣。若夫紀綱八石,本乎二物者也;龍虎一體,開乎三條者也。然為之者數敗,何也?不達乎三五一者也。莊子曰:能知一,萬事畢,其此之謂乎!  還丹者,何以度世耶?其食乎日月之精華者也。日月者,何也?天生玄女,地產黃男者歟!.龍虎者,金汞也。金汞相包,得乎自然之性,此豈非其神乎!《黃庭經》曰:日月之精救老殘,蓋言二景二月也。劉子曰:揖二景之暉,服五晨之霞,其徒繁矣,罕有度世長生者,何也?長生之要在乎保養服食,內外兼資,非專任一端,而後可冀也。  或曰用鉛,或日不用鉛,是乎?劉子曰:聞之上經曰:真人至妙,若有若無;仿佛大泉,乍沉乍浮。中經曰:真人潛深潭,浮沉守中規。何謂也?銷鉛為汞,暖汞以投之,其始入也,寂乎無聞焉。火烈花浮,迥然獨異,豈非以物處於大泉深潭者乎!若謂斯鉛非鉛者,莫可知矣。  或謂鼎中有土者,亦妄也。真鉛者,大鉛是也。水者,位於北方,其卦主坎,坎生六戊。六戊者,土也。火者,位於南方,其卦主離,離生六己。六己者,亦土也。故土者,戊己之氣也,非土之土也。此乃坎戊月精、離己日光之義焉。故一陰一陽而為水火。火者,以水為夫焉;水者,以火為婦焉。夫婦之道,乃為戊己者也。是以萬物莫不終始於土,成土之功用者,莫逃乎水火焉。金生水,水生金,是乃鉛之中生乎黃芽者也。訣曰:鉛能制汞,汞能伏金,金汞成形,此銀伏之理也。木生火,火生木,是乃丹砂之中出乎汞者也。汞何以為木乎?蓋受太陽之氣,化為流珠焉。   太陽者,日也,其出束方。束方者,木位也。鉛者則為金矣,何也?月生於西方,西方者金位也。故還丹者,準乎玄象,謂日月之符必在於晦朔焉,會合德刑之氣,必順乎卯酉焉,出入於乾坤,徘徊於子午,以天地為雄雌,陰陽為父母,左為青龍,右為白虎。《經》曰:傾日為流珠,青龍與之俱,此之謂也。世之淺見者,乃以水銀和合山澤於器中鍛之,謂為樹子,始則二物相包,後則鉛汞異處,或一年、或三年,銀母成乎赤粉。伏火深者,十存四五焉;淺者,十存二三焉。服之則反害其生矣。彼謂銀#2從鉛生,以鉛精合於汞,則自然為龍虎焉,而不知黃芽出於鉛,而非鉛也。《經》曰:黃芽不是鉛,不離鉛中作,蓋謂此也。是以龍虎者,必以黃芽為.正焉。故古人言,終始自相用,謂其以汞投鉛,以類合類,如父制子、子制孫者也。火性消金,金伐木三榮,此還丹之成也。  或聞龍虎之歌曰:陰在上也,陽下奔也,首尾武也,中問文也。常於爐之上置杯水焉,何也?夫還丹起於陽生,修於陰極者也。陽伏在下,陰伏在上,其有水者,必俟乎金長之後,水王之時也,何謂也?自復至於觀,歷於十月,於是鉛黃既樹,丹道將成,子出於母之胞,不相涉入矣。陽消陰息,金盛水衰,魂魄相安,剛柔合體,然後設陰爐於上,列炎火於下,所謂舉水以激火,奄然滅光榮者也。《經》曰:水盛坎侵陽也,火衰離盡昏也,陰陽相飲食也,交感道自然也,斯順時合宜,與氣相得者矣。真人者於是蓋夫金丹則為火化,使受陰津之水以潤之,可謂妙矣。世之淺見者,或以鉛黃花合於水銀,緞之為紫粉,或以朱砂、水銀、雄黃、雌黃、曾青、空青、礬石、雲母合煉而制伏之,或以諸青、諸礬、諸綠、諸灰結水銀以為紅銀,復化之以為粉屑,或以藥煮硫黃而成玉粉,或以硫黃用染銅葉煉為赤丹,或以毗霜化銅,用鐵縮錫,非吾之所為也。或曰:金、銀、銅、鐵、錫者,五金也;雄、雌、毗、礬、膽、曾、空、譽者,八石也。劉子曰:非吾之所謂者也。子午以成三,戊己以為五,此吾之八石之名也。  《經》曰:九還、七返、八歸、六居,此還丹之玄旨也,何謂也?金之生數四,其成數九焉;木之生數三,其成數八焉;火之生數二,其成數七焉。三者,以本生之氣相合者也。又曰:火合於土,是為七返也;木合於土,是為八歸也;金合於土,是為九還也。水之生數一,其成數六焉。金者生水,水不得與金合,居然自固,是為六居者也。又曰:水合於土乎?天道左旋,日月右行,俯而觀之,則金生水,木生火矣;仰而觀之,則水生金,火生木矣。《經》曰:其子右轉,其虎東旋,卯酉界隔,主定二名,此之謂歟!九真玉書篇  以身為鼎,以氣為藥;配以陰陽,默而交作。  純陽子曰:修煉丹者,先正其爐。爐者,鼎之外垣,其身是也。其中有長生之藥者,神氣、精液是也。爐分八門。八門者,目也、耳也、口也、鼻也,是為視、聽、吐納之關,素籥闢闔之戶,運動各取其宜,常固守之,勿使形色、滋味、八邪、六賊傷於內真,然後於天地之爐、造化之鼎,調和藥物,匹配陰陽,制煉神氣焉。  天者,乾也、金也。《內景》曰:肺宮,上為華蓋,下覆諸藏,而通於鼻。鼻者,天門也。升降呼吸,運轉榮衛,循環五藏,流注一身,動變浮沉,大小有定;如天運星斗,地轉江河焉。故天者,鼎也。天門連肺,出入清氣,為鼎之蓋焉。  地者,坤也、土也。《內景》曰:脾包羅水穀,而通於心。心者,地戶也、咽門也。收納水穀,下伏於胃院。其流轉之水,內應乎血脈。於是脾受天門升降之氣,運轉動搖,消磨#3造化,以分水穀之清濁。清者,升於上焦肺宮,清靜之界而為神氣、精液焉;濁者,下泄於大小府。故地者,鼎之復氣,變化萬物者也。胃者,造化之鼎也。  日者,天魂也,太陽之火精也。其位居於乾艮,夏王冬衰,夜短晝長,內藏陰氣,而隱金鸚。金鸚者,酉也,外應於四方。夫金石能生其水者也。故乾為天金,艮為水石,是以水生於山石之中。此陽中有陰也。《內景》曰:上焦為天,心為靈府,首為艮山,口為洞谷,出水之源也。水者,坤也、地也。積陰之氣,升於上天,凌乎華蓋。其零為雨露,浸#4潤於心官,陽中之陰也。離者,外陽而內陰,如丹砂焉。本屬於火,而中隱水銀。太陰,詫女之魂,服五彩之衣。離者,麗也。其精為日,日有五彩焉。中有絳官,上通於目。目者,泥丸之門也。其宮有神,天地之主也,其德合於無為,修命者,先澄其神,神清心正,則邪不性矣,心不能自伏,則內生奸火,猶丹砂不死,見火則飛者也。然則,心者,其生命之主乎!  月者,地魄也,太陰之水精也。位屬於坤巽,冬王夏衰,晝短夜長,中隱陽精,而藏玉兔。玉兔者,卯也,束方之木能生其火。此陰中有陽也。《內景》曰:下焦五藏曰二腎。二腎中央者,丹田也。前有巽海,人之水府也。其位在寅。此陰中含陽也。坎者,陷也,受水之府也,故江湖歸巽焉。世不知陰陽之正位,以北為坎,南為離,非也。坎者,南方坤巽之位也。坎中奇陽者,南方巳午之火也。離者,北方乾艮之位也。離中偶陰者,北方亥子之水也。坎者,內陽而外陰,如鉛錫焉。是為陽中產乎白銀,砂石之水包乎赤金。金銀者,俱陰中之陽也。是為嬰兒,上與太陰姥女合為夫婦,情類相戀,凝而成砂焉。然則,坎者,水海隱龍之宮乎!其尊猶帝王處北闕,而南面者也。月者,地也,無陽則萬物不生。  夫萬物者,稟天地而生,向陽而長者也。況人者,萬物之靈,可不順天地乎!順天道者,常存其身之元陽,真一太和,純粹之氣,則坐致長生矣,然必晝夜修煉焉。內功者,一日也;天運者,一歲也。升降陰陽,運行四序,十有二時。其晝則法春夏,其夜則法秋冬;晝夜終始,天地交泰矣。亥、子、丑之時者,應天之冬者也。陰升於天心,陽降於水府,溫養於腎,變煉於骨,亦如山石受天地陰陽升降之氣,化成金銀、丹砂、銅鐵者也。寅、卯、辰之時者,應天之春者也。陰降於華蓋,陽升於鼎鼎之上,溫養於肝,生成於筋脈,亦如天地草木受陽和之氣,以生華葉苗蔓者也。巳、午、未之時者,應天之夏者也。陰降於水府,陽極於火宮,溫養於心,變成於血脈,真陽燒煉而為白乳者也。申、酉、戌之時者,應天之秋者也。陽極而降地,陰復而升天,溫養於肺,變換於皮膚者也。晝夜以應乎四時,陰陽以守乎一體。此入聖之道也。  《內景》曰:身為國,面為城,耳、目、口、鼻為門,手足、四肢為四方之將,以防國之不虞焉。國之君者,心也;臣者,氣也、腎也。故心為氣主,氣為心神。澄靜則和寧,猶太平之象者也。神氣和合,則長生久視矣。君者,絳宮純元真一之氣也;臣者,坎宮太陰玄冥之液也。天降真氣,化生萬物,猶臣受恩也;地升陰氣,凝成雨露,滋潤萬物,猶臣利民也。心連於舌之下,有玉池焉。左日金精,右日玉液,本出於坎宮者也。氣升於上,化為雨露泉澗,浸潤於心,心則活矣。臣利國也。腎者,純陰真一太和之宮也,其氣本生於離位者也。降氣於下,溫養丹田二腎中央日丹田焉。君之聖也,治身者猶治家歟!  身者,宅也;五藏者,宮也。乾天者,父也;坤地者,母也。坎,中男;離,中女也。震,長男;巽,長女也。艮,少男;兌,少女也。三男、三女,夫婦配焉;乾父、坤母,匹偶成焉。束官者,肝也、木也。以甲為兄,乙為妹;己為甲之婦,庚為乙之夫,故肝得水而沉,木帶金之氣者也。西官者,肺也、金也。以庚為兄,辛為妹;乙為庚之婦,丙為辛之夫,故肺得水而浮,金帶木#5之氣者也。南官者,心也、火也。以丙為兄,丁為妹;辛為丙之婦,壬為丁之夫,故心能拒於火者也。北宮者,腎也、水也。以壬為兄,癸為妹;丁為壬之婦,戊為癸之夫,故腎者,火之氣者也。中官者,脾也、土也。以戊為兄,己為妹;癸為戊之婦,甲為己之夫,故脾能納穀,土帶水之氣者也。此所謂造化之鼎者歟!真象者,爐之中天地、日月、星辰、河漢、山嶽、江海、草木、風雲也。爐者,吾之身也。天者,乾也、金也。華蓋者,則其肺也。玄象、星斗、天輪、日月者,則其上焦榮衛血氣流行之度也。太清玄界之上下,而分清濁者,則吾之中焦羅膈也。五嶽群山者,則其首面也。澗谷者,則其口鼻也。泉源者,則其津液飲食也。江河共奔大海者,則其飲食聚於水穀之府也。雲雨生於山谷者,呼吸之氣也。吹以為風,呵以為雲也。草木者,則其毛髮也。天地長久者,得正一真元之道也,吾天地爐鼎之中,陰陽交合,不失元氣,而得自然,亦可以長久矣。  何以言之?夫人稟天地而生,其內亦有天地長久之道,能於內境而識知天地,交合陰陽,抱養神氣,精液日月既滿,惡有不長久者耶?其要在乎變煉五行而已。  五行者,五藏也。以戊己鼎鼎之器,調和四象,變轉五行焉。水者,液也。液中有金,謂之金液。金克木,木中生火,火復煉金,四象還返,皆主於土者,神也。神得其道,升為仙;失其道,沉為鬼矣。修真者,宜去繁華,絕嗜慾,屏腥羶;清今消遙,潔嚴齋戒,登壇入室,擇日俟時;背陰向陽,閉目而坐,握固冥心,開闢爐門,以運火候,修煉其五藏焉。其功必經乎九轉。四月者,三轉也;一周者,九轉也;三年丹成。其大方寸,其重一斤,陰陽各半焉。外應六十四卦之爻一斤者,三百八十四銖也。六十四卦者,三百八十四爻也,陰陽之大數也。道樞卷之二十六竟#1否、泰:輯要本作『臨、夫』。#2銀:輯要本作『鉛』。#3磨:原作『魔』,據輯要本改。#4浸:輯要本作『侵』。#5木:原作『水』,據輯要本改。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二十七至游子曾慥集金液龍虎篇  善為丹砂,保命全家;育成詫女,儷以黃芽。  任子名象遇天真子張中孚常為金部郎致仕,任子於慶曆七年見之於歷陽,而得龍虎之訣。曰:金丹七十二名,皆藉三五一而成者也。夫自五帝以後,至於吾宋慶曆之元,飛升者,六萬餘人,無有不煉神水華池者也。其出自五行,入於虛無,是知神水者,乃三才天地人也之元氣,五行之真精者也。於三丹田上下循環,是為還丹,其藥有五味焉。扁鵲曰:酸、鹹、辛、甘、苦,是河車等也。用火候以煉之,斯為大丹矣。用鉛不用鉛,須向鉛中作,此神水為鉛汞#1者也。大藥之名,凡二十有四:曰神水,曰杳冥精,曰還丹,曰真一,曰水中金,曰黑鉛,曰河車,曰五彩,曰五味,曰坎  男,曰真汞,曰白金,曰白虎,曰金精,曰五常,曰地藥,白地魄,曰曰魂,曰月花,曰鉛黃花,曰玉華,曰水虎,曰玉蟾,曰黃芽。此二十四氣,隱奧之玄關也。歌曰:孰為丹砂?濟命濟家,養成姥女,嫁與黃芽。此大藥也。夫得天地之精,在於元官者,造化自然之道也,是所謂三五一也。何也?  三者,三才之象,神、氣、精也。然華池者,出自五行焉。外紅內白,非世之朱砂也。取於火中,故名朱雀;出於青白之汞,故名詫女。黃婆為之媒,娉於北方之七,此非世之所用朱砂,內出水銀為汞者也。古先至人所論,唯鉛汞、神水、華池三五一而已。  大藥之名又有二十四焉,曰玉液瓊漿,曰華池,曰杳冥精,曰恍惚,曰五行精,曰坎男,曰離女,曰火龍,曰水虎,曰木精,曰青龍,曰白虎,曰猛三花,曰曰魂,曰金烏,曰玉兔,曰地馬,曰離宮,曰夫婦,曰金液,曰赤龍,曰白芽,曰白雪,曰月魄。此所謂夫婦匹配,赤白相扶,黃土為壇,真正之道也。  夫華池煉藥者,蓋用火候焉。煙出既盡,火飛如星,五彩光明而作聲,煉成斯如霜雪,如珠玉,此柢在於五行而已。世之金石頑物也,非能變轉而為丹者也。  《經》曰:青帝護魂,白帝侍魄,赤帝養氣,黑帝通血,黃帝中主五行真精。此所謂大藥也。於是大丹之名,又有二十四焉:曰大還,曰金丹,日玉液,日龍虎,日二氣,日四神,日五霞,日神砂,日光明,日流珠,日返魂,日奪命,日靈芸,日養命,日延壽,日坩靈,日萬靈,曰絳雪,日伏火,日素流,日快活,日延齡,日返童,日壽仙。此并按於人之身者也。彼世用五金、八石以火鍛之,其亦謬矣。蓋不知鉛汞之靈,唯在杳冥恍惚之問而已。汞在於砂中,而金在於鉛者也,汞在於鉛中而水在於金者L也。夫不得其訣,始難求乎!或不達金丹而為存想吐納,吞霞服氣,餐松餌柏絕食,此非吾所謂大道也。  道有三,其上日抱一。抱一者,聚五行為一。天地至精,陰陽匹配,夫婦相乘,煉精採氣。其採有日辰,其取有時候,用八卦以增喊火候焉,用水火以既濟其用焉,煉之數足,是為飛仙之品矣。其中日富國安民。富國安民者,擒龍於深潭,伏虎於坎戶,按八卦之藥,聚於九官,於是九還七返焉。其下日強兵戰勝。強兵戰勝者,神交體不交,關鎖其下,永鎖#2丹田焉。夫能明三五一者,修煉五行之精氣,送在於元宮,用火候以鍛之,功成九轉,可以返本還元矣。  大還丹者,何也?五穀之精氣也,煉之可以長生矣。三五一者,何也?三者,三才也,神、氣、精也。五者,五行也。五行之中,精、血、氣,合和而有五味,五味之中取五穀之精者也。《陰符》所謂五味可以長生者乎?五穀能盜人而死,而人不能盜五穀之精,為可嘆也,一者聚五行於元官,用火候煉之,而成真一者也。太白還丹篇  泥丸之高,元氣攸舍;來如洪河,自天而下。  清虛子太白山人王元正自號,唐喜兀時人曰:修丹之訣,在乎靜心於室內,子之後,午之前,先調其氣氣和為佳,其名日法澡浴。以左右手搓其掌熱,上摩其面,下令周身,然後起天立地焉。以左右手叉之,盡力越於頂,上托於天,此所謂起天者也;以足盡力踏地,聳其身,此所謂立地者也。其起功,不可犯弦、望、晦、朔八日上弦,二士二日下弦與!  夫卯酉之月,彭居、彭僑、鼓質三尸之名俱守靈府靈府,心也,知之必為魔焉。於是先補其肝,想肝之中,有青龍盤旋;然後想青龍之目,有光從吾之目出;乃出噓之氣、咽噓之氣皆九過。次補其心,想心之中有朱雀,如鳳有赤氣,從其腹出,至於吾口,遂呵之三過。次補其脾,想脾之中,有勾陳龍身、烏貲、虎耳、龍角獨角也,口出黃氣,至於吾口,乃以舌柱其聘,然後呼之十二過。次補其肺,想肺之中有白虎,鼻出白氣,至於吾口,從鼻而出,咽之七過。終補其腎,平坐長展其足底,以手拔其足底;然後閉氣移時,想腎之宮,二脈黑氣自出目內,灌於其口,而為金玉之液,是為華池神水。  凡補五藏者,用七十二日,謂之小還丹,可以去疾而已。於是扣齒集神者三十有六,開闔其目,以左右掌掩其耳,用其指擊頂後,左三右四,是為擊天鼓;已乃安坐,左手之三,右手之四,叉手腎堂,是為想壺中天地焉。壺中天地,不離於身者也。  左目,日也;右目,月也;泥丸,天也。泥丸何以為天乎?如天之不可升也。聖人有法,返本還元,使元氣歸於泥丸,則天門開,而通去來,如黃河自天漢而下,流入於海者也。髮,星辰也;耳,幽谷也。參羅為萬象也。鼻,玄牝也;口,天倉也;舌,赤龍也,倉言受眾物,龍言耕也。喉,樓閣也,謂之十二樓環者也。五藏,五嶽也;六府,六曹也;五嶽、六曹,已見百問篇中。三焦,三台也;上為太師,中為太傅,下為太保。四水,四讀也;已見百問篇中。汗,雨也;氣,風也。臍之下有精海如環焉。左右各三十六轉,想環之中而有玉女,以揖之出入於右腎。右腎者,玉堂也;左腎,命門也。二腎相去二寸五分,其精本重一斤,應於乾坤,及施泄之後,自十有六歲;至於二十有四歲,其少二兩,應於遘卦;三十二歲,其少四兩,應於逐卦,行則氣喘足痿矣;四十歲,其少六兩,應於否卦,腰脊痛而四肢弱矣,臍之下攪刺而目昏矣;四十八歲,其少八兩,應於觀卦,髮白而皮皺矣;五十六歲,其少十兩,應於剝卦,凡事不能為矣;六十四歲,其少十二兩,應於坤卦,元氣敗而惟恃穀氣矣;七十二歲,餘二兩而已,應於師卦,以地變水者也;八十歲,其氣盡矣,應於明夷之卦,水盡而屬火,至此其亡矣。  故學道者,先伏詫女焉。想其玉女入於右腎,而歸於閨闔,而收之者焉。然後想玄武、龜蛇之形,懼其傷於玉女,使強避'之,是為伏詫女者此也。於是收其三魂;日胎光,日爽靈、日幽精。祝日:未知者,使吾知焉。  命之居於坎戶,在吾左右,如是三呼之,想其魂神入於精海,然後左三宮,右七宮,於是安坐,行咽龍虎之法,滿口成氣,咽之為虎矣。一龍一虎,再咽一,送之自喉、想如大江入於精海,又咽虎如前焉。其行三過,凡六咽,乃送之入於精海,想如三江焉。又咽龍虎者三過,三三九過,復咽一龍一虎如前焉。龍虎各九過,是為十有八方送之,想如九河至於精海。又行龍虎二七過,計十有四過方送之,想如大海至於精海。前後龍虎共八十咽,復起再坐,再行摩脈者三過,復咽龍虎如前焉。滿八十之數,又摩脈、咽龍虎如前,於是蓋三過矣。咽之數是為二百四十,應於二十四氣焉。方其神精充,則想如海濤涌於臍下,更八十一日,方行龍虎之丹。童子未施泄者,不必用咽龍虎之法也。於是坐定先衰精海混沸,已而澄靜湛然,乃合滿口,以赤龍耕之,津液滿口,分為三咽,是為龍焉,其氣滿口,分為三咽,是為虎焉。送至於精海,上在水面,以意丸之,如彈三過,斯為丹矣。想心之火而從心出,下至水面鍛之,次想脾土,蓋之火減,則開脾土,復鍛之,如斯三過,丹成則沉於水中矣。於是復如前結之,再造龍虎九過,為丹九丸,是為九轉者也。古語曰:龍隨虎去隨巖洞,龍入水兮虎亦從;雷火燒時髻鬣焦,雲來雨去山嶽動。比之謂也。譬如夫婦焉,火,女也;水,子也;土,媒也,由是而成焉。  凡一過用三龍三虎,十二火應一日十有二時焉。九轉者,應於九宮,共為一百八之數。然後用河車般載之法,動關鎖,舉金鐘,舉天秤,三舉穀神穀道,促氣入於脊骨,以氣縮而上之,想丹砂與精同路,而升至於頂,則三點之,使入於泥丸,昂首左轉,是為回精補腦者也。然後於日出之初,西坐東向,想其日如輪輯之車而吞之,凡七十二咽,亦用河車拗起,入於頂後,為之枕而枕焉。至十三日,於月出之時,背日對月而坐,想如前焉。八十一咽,至二十三日乃止。後月八日,想月抱之,是為戴日挾月者也。夫日,陽也,用七十二咽,陰數也;月,陰也,用八十一咽,陽數也。此陰陽顛倒之法乎!然後安想腎之姥女,裸形而懷欲,則想心火燒之。古語曰:用鉛不用鉛,須向鉛中作,蓋謂此歟!世不知其理,乃為幃中陰丹,以隕其命焉。  仙者,內丹就外丹方成矣。故能用大藥化瓦礫以為金,或者見之而不知其身,有真鉛、真汞,乃以水銀為汞,黑錫為鉛,欲變銅為銀,不亦誑哉!於是一咽其津,下入於肝,想肝之中青龍赴腎宮,以迎姥女。姥女見青龍而乘之,所謂子母之氣,何也?青龍,木也;詫女,水也。迎之上入於頂門,乃想三魂與眾神俱入焉。頂門者,泥丸也。然後想心火下,自各神關而起,周於身,上下俱然,如肝神之像乃點之,初點二十有一,想其彭居,形如道士,棄簪履而走;再想火燒之,如點首二十有四,想彭僑牛首人足,彭質如獸。七魄者,或鸚首、狗足,或形夜叉,或形女子,或形風伯,或形獵犬,或負弩,或持魚,於是皆逃焉。故焚身百日,尸蠱盡矣。然後用胎息之法,靜意守志,去其囂煩,專一而不亂,於是安坐如前,吞日月之法,然後想脾之上有地,地有金鼎,鼎有嬰兄,如吾之形在鼎而跪,以左右手附肩,仰面開口,乃明日華、月華之精,金液、玉液之體,如前數吞之。夜或無月華,則以金液、玉液三十六咽也。日月俱得其時,則以時#3用火焉。每七日嬰兒一轉,二十八日是為四轉,於是一使火焉。火在鼎之下,想土以覆其上,火在地爐之內,地爐基於鼎者也。日行百八之數,火入下時,從鼎鼇之旁過焉。如是四轉一動火,如養火之法,滿十過則胎息成矣。大火一鍛,先去玉蓋,於是嬰兒者為長生之子,如遭火必走其上,故自然在於頂門而飛,此大丹之成也。女子修之,想嬰兒在鼎,常以玉器蓋之以益頭,火養之,然後未濟。聖胎既出,而日游行,行不可遠焉。  鼎者,何也?不離乎肝心脾肺腎也。鼎者金也,其高四寸,其趾二寸,應於肺者也。寵,土也。其積三層,其高五寸,應乎脾者也。炭,木也為焚身既畢,故木為炭,應乎肝者也。火,心也。腎,烈女也。而生嬰兒,蓋精華之元氣也。上以玉液為蓋,故鼎之蓋裹於心。心者,能攝萬象作聖胎,不得心則無所成矣。  乾,天門也;坤,地戶也;艮,鬼門也一,巽,風門也。腎,水也,王於冬之季者也。是為烈女,玄武之象。五行顛倒之法,則心以腎為夫,交合精氣,以產聖胎焉。脾,土也,王於四時之季者也。是為男子之象,能為寵,以和合陰陽,而成其道,故日黃婆為媒焉。肝,木也,王於春之季者也。是為尚書青龍之象,木本生火,火生木,反燒為炭,故日長生炭焉。  內丹者,三年而成。三年之中,卯酉不用二月、八月,所用者三、十月而已。先補五藏者,七十有二日;次補精者,八十有一日。為龍虎者,百日,吞月者,八十有一日,以日計之,此十月也。吞月者,月得十有四日,八.十有一日,則為七月矣。焚身者,百日則為三月矣。前後共二十有一月。又以十月養之,此三年所以成大丹也。  聖胎既就,於是有踐步之法。想其嬰兒既出,以日計月,其行步日倍之,自十步、二十步,以至百步,三之日可行千里焉。嬰兒百日,狀如八歲之童;一年則與其體同矣。然一紀之內,遇難則行事,當有三焉:日投胎,曰移舍,日拒殺鬼。投胎者,何也?其要在乎識外境而已。見大屋高堂者,龍也;茆舍者,駱駝、騾馬也;氈車者,龜鱉也;舟車者,蟲蛇也;錦帳者,狼虎也;茆庵者,牛也;裘者,象也;稷輿者,猜羊也;寶相花者,鸚也;白芙蓉者,鵝也;白蓮者,鴨也;黑漆閣者,犬也;黃衣者,獐鹿也;錦衣者,雉也;林中百花者,百烏也;氈帳者,獸也;嬰甲者,魚也;入水者,蟲蛆也;眾陷陣者,蜂也;眾同名者,蟻也;甕盎者,螺也;人行山中者,虱也;執劍戟者,蟹也;入井者,為女也;墜山者,為男也。  移舍者,何也?先相識者,其已入冥,是為空舍,須其先不病風玲,其精牢實,乃可移之。童男者,上也,故吾入其中,而再修之如前焉。  拒殺鬼者,何也?修道者,住胎未成,出胎未遠,忽有大限。何以制之? 夫五心有一痛者,斯大限至也五心者,兩手、兩足心與其心也。乃安坐靜室,作朝真之想。朝真者,冥心,內有其耳目鼻舌手足,與夫壬癸之冗,皆用鎖焉。以齒為城,以心為火,以焚其身,見鬼勿怖。心者,帝王也,藏三於鼻足為三台,以照萬臣者也。肝之神統三萬六千精光,神守其左。肺之神統一萬二千形影,神守其右。脾之神統八萬四千毛孔,神守其前。腎之神統五萬精華元氣,神守其背。頂之神、首之神統髮,神守於上官。膽之神守於下部。六府者,六丁也,與其鬼戰,鬼自退矣。三五日之後,或再至焉,則棄其城,直上天曹,或為列仙,或為地仙。仙者,必有劍。其鑄之也,以身為爐,精氣為鐵,日華、月華為鋼,肝為炭,肺為輔,心為火,脾為泥,腎為模,膽為礪石,餘鐵為匕首。其何以鑄之乎?日惟想而已。於是又有金錘,每咽龍虎,不至於腎,而并納於肺之上。肺,金也,一鑄而成矣。道樞卷之二十七竟#1汞:輯要本作『水』。#2鎖:輯要本作『鎮』。#3時:輯要本作『日』。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二十八至游子曾慥集太清養生上篇  古有精方,出於太清;始以去病,終以通靈。  赤松子曰:左右手叉首上,挽首至於地,五吸五息,可以止脹氣者也。叉首胸腹之前,左右搖首不息,至極而止,可以引面耳,邪氣不復得入者也。  左右手叉腰之下,左右自搖,至極而止,可以通血脈者也。左右手叉胸之前,左右極引,可以除皮膚中之煩氣者也。  育先生曰:行氣者,治內者也;導引者,治外者也。  解髮東向,握固,不息者一通,舉首,左右導引,以手掩左右耳,可以使髮不白者也。  以手指拾頸邊之脈,二#1通可以使目明者也。  東向而坐,不息三通,手箔鼻左右孔,可以治鼻息肉者也。正坐自動,搖左右臂,不息十二通,可以愈勞及水者也。左右側臥,不息十二通,右有飲疾,則右側外,左亦如之,可以去疾者也。  日之初出及其中其入,向日正立,不息九通,仰首吸日之精光,咽之,可以益精者也。  左右手交叉頤下,自極至肺氣,可以已暴咳者也。  舉手交首之上,相握自極,可以治脅痛者也。  舒左手,右手在下,握左之拇指自極;舒右手,左手在下,握右之拇指自極,可以治骨節痛者也。  以右手從首之上來下,又挽下手,可以愈頸不能反視者也。  左右手反折自極張弓,可以補五藏不足之氣者也。  坐於地,交叉左右足,以左右手從曲足中入,低首叉頸上,可以除久寒者也。  東向坐,仰首,不息五通,以舌撩口中,沫滿二七咽之,可以止口乾苦者也。  低首下視,不息十二通,可以痊風疥惡瘡者也。  北方箕踞,以手挽足五指,可以損伏兔痿屍筋急者也。  箕踞,以左右手從曲足入,據地曲足,加其手,舉其屍,可以消淋瀝孔痛者也。  正坐,以左右手交背之後,其名日帶縛,可以利大搜,療虛贏者也。以一手上牽繩,一手下持其足,可以消屍之久痔者也。  坐而直舒左右足,以左右手相叉,以挽其足自極,可以愈腸不受食而吐逆者也。  左右手捉繩,輸鱸倒懸,令足反在其上,可以愈首眩風癲者也。  彭祖曰:導引者,自子至寅為之,勿飽食沐浴焉。挽左右足,五息而止,可以引腹中去疝痕、利九竅者也。  仰左右足指,五息而止,可以行腰脊、脾及偏枯者也。左右手內相向,五息而止,可以引肺去咳逆上氣者也。左右手舉膝,置心之上,五息而止,可以愈腰之痛者也。  王子喬曰:枕高四寸,足相去各五寸,手去身各三寸,解衣抱髮,正偃外,勿有所念,以鼻徐納氣,以口出之,各致其藏,終而復始,欲休則先極之而止,勿強長息,久習則自長矣。氣之往來,勿使耳有聞焉,若存若止,為之百脈動,腹嗚有聲。行之者,何疾之有哉?  凡導引,虛者,閉目;實者,開目可也。虛者,補之;實者,瀉之可也。  以口納氣,以鼻出氣,所謂補者也;閉口溫氣咽之,所謂瀉者也。  病在胸中者,枕高七寸;病在心下者,枕高四寸;病在臍下者,去枕。引首病者,則仰首;引足病者,則仰足十指;引胸中病者,則挽足十指;引臂病者,則掩臂;去腹中寒熱及身熱者,皆閉氣張腹焉。  左脅側外,以口納氣,以鼻吐之,可以除積聚不快於心者也。坐而伸腰,徐以鼻納氣,以右手持鼻,可以除目晦、相出與夫鼻息肉、耳聾者也。  右脅側臥,以鼻納氣,以口小咽氣數十,左右手相摩熱,以摩其腹,令其氣下出之,七息而止,可以除脅與皮膚痛者也。  覆外去枕,立左右足,以鼻納氣者,十有六復,以鼻微出之;其入也,亦勿合鼻,知之可以除身中熱及背病者也。  端坐左右手相叉抱膝,閉氣鼓腹,二七或三七,氣滿即吐,於是氣皆通暢,行之十年,可以卻老還嬰者也。  端坐使左右手如張弓滿射,可以治四肢煩悶及背急者也。  端坐伸腰,舉右手仰掌,以左手承左脅,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可以除胃寒及食不變者也。  端坐伸腰,舉左手仰掌,以右手承右脅,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可以除瘀血結氣者也。  正偃外,端展其足臂,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搖其足三十,可以除胸足中寒、周身痺、咳逆者也。  左右手抱其首,宛轉上下,其名日開脅,可以除體之昏沉不通暢者也。  踞而伸右足,以左右手抱左膝,仰首而伸其腰,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左亦如之,則可以除難屈伸拜起及經中痛、瘀痺者也。  踞而以左右手抱左右膝,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可以除腰痺背痛者也。  偃臥展左右經、左右手,外踵指相向,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可以除膝寒、經痛者也。  偃外展左右經、左右手,二踵相向,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可以除肌不仁及足經寒者也。  偃臥展左右經、左右手,仰足指,以鼻納氣自極,七息而止,可以除腹中弦急切痛者也。  端坐伸腰,向日仰首,徐以口納氣,因而咽之,三十而止,可以去心下積聚者也。端坐直腰,舉右手仰掌,以左手承右手#2脅,鼻內之氣,可以除胃食不變者也。  直腰展左右臂,鼻內氣閉之自極,可以除脅之積聚者也。  《經》曰:束向而坐,握固不息,一通舉手,左右導引,以手掩左右耳,以指箔二脈之邊,五通可以明目、黑髮、去風者也。  《經》曰:夜外服氣者,先須淘轉其故氣者,閉目握固仰倚,左手拳於乳問,以左右耳脈舉背及屍內,閉氣,而氣海中之氣,復自內出,斡而轉之,呵#3而出之,一九而止,然後可以調服氣矣。  《經》曰:夫人稟天地之元氣者也。凡咽納吐納,自然內氣與之相應焉。從氣海之中隨吐而上,直至於喉,俟其吐極,則連鼓而咽之,汨汨有聲,由左而下,經二十四節。女子則由右而下,以意送之,以手摩之,令其速至五於氣海。氣海者,在臍之下三寸是也。服氣之初,其中未通,則必摩而助之。一閉口而連連咽之,其名曰雲行;取口之津液同咽之,其名日雨施。其初內氣未流行,則不能連咽,行之三年,則氣自流通,不摩而自下,斯可以成功矣。  《經》曰:左右伸其臂,不息九通,可以愈臂痛及勞殘者也。  以左右手,如托千斤之石,左右互為之,可以終身無病者也。  左右手抱左右足,不息十二通,可以消穀、輕身、益精、去疾者也。  踞坐合左右膝,張左右足,不息五通,可以去鼻口熱瘡及五痔者也。  交趺而坐,叉左右手,著首之上,挽首結下著地,不息五通,可以益氣力者也。  左右手抱左右膝,著於胸中,不息三通,可以止腰‘痛腎疝及背膂疼者也。  太#4箕坐,以左右手投左右足五指自極,低首至地,不息十二通,可以治頸項腰背痛及聰耳明目者也。  交趺而坐,以左右手交叉著首之下,自極不息六通,可以治腰痛不能反顧者也。  仰首以手摩其腹,以手持其足距壁,不息十二通,可以治膝痺不任行步及腰背痛者也。  正坐,以左右手交於腎之後,可以治虛羸、利大小便者也。  正坐仰天,呼出醉飽之氣,可以立消酒食,更為之,可以凍而不暑者也。  外轉左右足十過,內轉亦如之,可以補虛損及益氣者也。  赤松子曰:先長跪,以左右手向前各分開,以其指外向,次左右手夾叉其腰之左右,次以右手扳腰,左手高於首而止。次右手伸後,左手叉於腹前,次緩形長跪,左右手更伸向前,更屈從後,以叉其腰,次高舉左右手,常為之則耳目聰明,百疾不生而延年矣。每次皆長跪為之。葛仙公曰:吾聞辟穀服氣者,晝夜十二時,共五百四十咽,周而復始。然先無修行黠未餌藥石,元氣未充,而頓絕食,兩未相接,此其自取危亡者也。或曰:以咽多為限,以飽為功,百日之內,關節未開,如此行之,腹當脹懣,豈攝理之道乎!  所謂服氣者,胎息也。如嬰兒之在胎,十月不食,而能長養,蓋得元氣之故也。及其生也,吸其外氣,則有啼號之聲,且知燥濕飢飽,是乃失元氣之故也。今之鼻引而咽者,亦外氣也,豈足服之耶奮然服氣者,要當無思無慮,冥心絕緣百念俱忘,則元氣自至,因而咽之,各歸其位矣。  或曰:五方各在於五藏,須思念而服之。葛仙公曰:非也。思念財有綠,有緣則心不寧,心不寧則氣不安,氣不安則無自然,無自然則氣失度,而納邪氣,疾於是乎生矣。  或曰:十五日前從手而出,十五日後從足而出。非也。存想者,為其有所苦而用之。如《黃庭經》曰:曰:物之不干泰而平,謂其無想念者也。  或曰:十息一屈指,至七十息則一咽焉。葛仙公曰:非也。咽氣者,存心於無為,委形於無身,行止寢興,任性自然,腹空則服,有疾則攻,披屈指以紀其數,不亦勞乎!  或曰:鼻長引其氣,蹙而咽之,良久更服相續而下,如瓶注水。葛仙公曰:此其害足以殺人者也。惟於行止寢興,鼻常引以納清,口常吐以出濁。濁者,五藏飲食之氣也。如其喉乾,則合口任鼻中出入,於是津液生矣。服氣者,夜寤及寅之時,內調其氣,以吐納焉。仰臥展手足,低枕息心定意一無思無念,以住其氣,鼻引口吐,出入兀然,閉口而納之,有氣則引上入口,微而咽之。凡一咽,以手摩散之,以意送之使下焉。其摩之也,隔二三十氣為砂矣。上焦通,則咽下過於臍;如未通,則在乎心胸,俟至食時,覺心上空下泄氣通則食,未飢則勿食,食勿過飽,飽則妨氣矣。食已,俟心上空,復服其氣。初學者,三焦未通,關節未開,多服之則壅塞矣。十日加三五咽,百日滿百咽,百五十日更加三四十咽,二百日則二百咽,周年之後,其氣之通,關節之開,惟俟腹空,則咽三五相連焉。一日不過乎三百而已;三年之後,其氣周旋,而大通於五藏。於是骨體堅溢;皮肉滿實,則不限咽之數矣。服氣者,日朝惟宜食淡水粥,日午食淡緬餅,晚食淡悖託。最忌酥油枯膩、生菜蘿葡陳臭等動氣之物,及忌熱羹,每食畢,即開口吐五味之毒。如覺飽悶氣滯#5,則須靜坐調氣,少時即散而下泄焉。  或曰:不可下泄,宜固密焉。葛仙公曰:此非也。五藏先有宿惡之氣,固而不通泄,則必痛悶,故氣未出,新氣相衝,斯能為患矣,可不下泄乎!葛仙公曰:煉氣者,何也?服氣之時,有餘暇則於靜室散髮解衣,覆袁正身仰臥,展其手足,而勿握固,施爭席於地,通理其髮,垂於席上,即調其氣,俟其得所而咽之,咽後閉之,盡氣令悶,則冥心無思,任其氣所之,其氣悶,則開口放出焉。其初氣出,喘急則調其氣,七過八過,以至十過,及其氣定,則復煉之。其煉也,或五或六,或二十或三十,或四十或五十,以漸加焉。服氣既久,則關節通矣,毛孔開矣。其煉至於二十、三十,則其身潤汗,此其效也。煉之之時,當於晝夜任意為之,然必俟其神之清爽,坐而修咽,欲寢則寢,不可強焉,強之則氣亂矣。故煉氣十日、五日一行焉。覺其四體煩悶而不通暢,則為之可也。  何以委氣乎?以體清和,內無思念,行止寢坐而調其息,凝然委身,如委其衣,以置於榻。無筋無骨,無識無別,縱身縱心,如彼委衣,而勿為主,寂寂沉沉,放其形體,澄神煉氣,於是百節開張,筋脈暢通,津液注流,因此可以咽閉十氣,至於二十焉。凡一咽,皆須兀然任氣,不得與意相爭,良久,其氣從百毛孔而出,不復口吐也。縱有之,十無一二焉,復更調理,數十息以至百息,勿因喘息則又合氣咽入焉。調息稍久,則身如沐浴矣。其功日進,於是精滿氣全,神安魄定,志開思遠,三尸去而六塵滅焉。或四體不安,氣有壅塞,則須委之,或寢或坐,澄神以委氣焉,調氣以息念焉。久而凝定,則氣之流行無所不至矣。  閉氣者,何道歟?上智之士,神定氣調,外病自絕;中智之士,修攝乖宜,時生其患,可以靜室具厚茵仰外,展其手足,相去四寸,各用厚袁覆之。靜心坦然,熟調其氣而咽焉。復開其口,而鼻不出,念其患之所在,以意相注,使氣攻之,氣極則吐,吐已復.咽而閉之。如其喘也,則調其氣者六七息,其氣即調順矣。再閉其氣,想念以攻其患,或十、或二十、或三十、或五十攻其患。以患在左手,則入左;患在右手,則入右;患在首,則入首,於是汗出通潤則愈矣。或未愈,於寅之初,頻以意攻之,至愈而止。太清養生下篇  《經》曰:人之身,十二大節,三百六十小骨,孔孔相對,脈脈相通,新氣與故氣交錯,其問新氣或頓阻,或循行;故氣或流通,或壅滯,或俱塞,或并馳。蓋壅滯者,陽氣之聚而為塊痕者也;頓阻者,陰氣之積而為腫、為瘍者也。氣既能蓄聚,則亦有分散之理矣。  凡患之所在,可用導引以散之,和氣以攻之,時意以送之,清氣以潤之,咽津以補之,病惡有不除者乎!然補益之方,皆津液為之本也。是以金梁、玉英、華池、丹飯不可及焉。  卒死者,陽也。先因疼病,故其氣頓阻於四關、九竅之中,所以絕氣焉。尸蹶者,亦陽也。死而脈猶動,耳中有聲、或無聲,而股暖,陽絕於九竅,而四關尚通焉。客性者,亦陽也。外物所犯,陽氣阻絕焉。五尸死者,亦陽也。一日飛尸,二日遁尸,三曰風尸,四日沉尸,五曰注尸。其心腹脹滿痛急而不得息,或二脅之下碌塊涌起,此皆陽為陰所閉而然爾。吾有法可以起之,使人用力掣其左手,次之右手,次之左.足,次之右足,各三百六十過,然後以蔥心去其尖入其鼻,左以緬密固其際,及壅其口與其耳焉。吹耳則壅鼻,吹鼻則塞耳。其吹之也,徐徐而長吹之,既已,以指閉其蔥孔,左吹四十九,右亦如之。女子則先右後左,始吹其鼻,繼吹其耳,其數亦如之。無蔥用筒管及有孔物亦可。夫鼻者主肺,肺為諸藏之蓋者也。耳者主腎,腎為通氣之本者也。  霍亂者,本乎玲氣所散,其賸理乍通乍塞,其氣道忽留忽行,或氣應行陰,乃復行陽,或氣應行陽,乃復行陰。治之之法,於密室厚衣大坐,以左右手據二膝上,向左力回六十過,右亦如之,左右迭為之,滿三百六十之數,乃長呼者七,既已,則長吹、長噓、長呵、長咽、長唏者各七則愈矣。或疾甚不可導引,則使人掣左手,次之右手,次之左足,次之右足,各三百六十過,兼以沸湯浸手至肘,浸足至膝,玲則易之,至愈而止。此何也?以外氣引內氣者也,亦足以治尸蹶焉。  癩者,太陽之病也。陽為陰所排,而沉於骨髓,積久則新氣不達,故氣不通,壅關鬱熱,臭而生蟲,於是為癩焉。治之之法,密室靜居,食不厭少,情不厭閑,大坐放縱其體,以左右手據二膝上,以首及身向左力回十過,右亦如之,左右迭為之,滿三百六十之數。如此則關節血脈勝理毛孔盡開,乃長呼、長吹、長噓、長呵、長咽、長唏者各五,然後以清氣攻之者有六焉。其一則大坐,放縱其體,鼻徐徐長取其清氣,兼以意想,使清氣周達於骨髓,然後口徐徐長呼以出之。既已,漱津以咽之,如是者六十過。其二則以吹出之,其三則以噓出之,其四則以呵出之,其五則以咽出之,其六則以唏出之并與呼法同。然後鼻徐徐長取其清氣,兼以意想,使清氣周達於骨髓,口長吐以出之,嗽津以咽之者六十過。於是陽蟲為陰所擊,當自斃矣。必以卯、午、酉、子之時為之可也。忌食緬及羊肉。  半身不隨者,陽氣蓄聚,為外寒所蔽,或因陰氣所衝,其脈雖通,而內無所達也。治之之法,大坐,以左右手據二膝上,向左力回十過,右亦如之,左右送#6兩相合者滿三百六十之數,即使人力掣手足不隨者各三百六十過,復以左右手向下持手足不隨者亦三百六十過。既已,乃縱放其體,以鼻徐徐長取其清氣,然後口徐徐長呼出之。當呼之時,以意送其氣,入於所患手足之中,又咽津隨之者六十過。吹、噓、呵、咽、唏皆如之。病甚者不堪導引,則使人力掣手足不隨者,以意送其氣,亦可也。  周身腫者,陽氣促於五藏,出於皮膚,壅而不散也。大坐,以左右手據膝上,左右力回者各十過一易,於是兩相合者,三百六十過。以鼻長取清氣,使周達於五藏,口長呼以出之,漱津以咽之者六十過。吹、噓、呵、咽、唏亦如之。熱之盛者,其口無津,則惟導引,以鼻取其清,口吐其濁,亦可也。此亦治庖病。  熱氣所衝、屯聚不散而為腫者,則以口長吹於腫之上十四過;以玲手寬授之,以口長呵於腫之上十四過;復搓左右手使熱,寬授之,如此迭為焉,至愈而止。目赤而乾痛者,為肝熱之所衝也。左右導引三百六十過,然後鼻徐徐長取其清氣,而想其清氣上射於目,則熱氣為清氣衝之,自然熱氣退從口出,可以呵而吐之,滿三百六十之數則愈矣。呵者主於心,故出於本氣者也。  耳聾者,腎中之熱氣衝於耳,復為陰氣逆閉之也。左右導引三百六十過。既已,以手力挽左右耳四十九過,然後以鼻徐徐長取其清氣,兼以意想其清氣,使達於腎中,則以口徐徐咽而出之。如此者滿三百六十之數。咽者,主於腎;挽耳者,去其陰也,晝夜二時為之則愈矣。  上氣咳嗽者,陽氣在於藏,奔上而欲出;其陰氣復入,而相逢於顆中;陰陽之氣漸盛,則嗽彌甚矣。譬如以氣吹火焉,氣玲也,火熱也,然吹則火盛矣。故治之之法,大坐,左右導引各二百四十過,以二肘向後,以臂向前力弩之。既已,復以左右手委於二肘,向前力以相近,既立已,復立左右膝,以二手在二陛之下,又以二陛向外力桶二肘各十四過,然後以首左傾,以肩力承之,其右亦然。迭為之各十六過,向上長引其頸四過,乃長呼、長吹、長噓、長呵、長咽、長唏各七過,日三時為之,疾則愈矣。兼於鼻徐徐取其清氣,口徐徐長呼以出之,漱津以咽之。吹、噓、呵、咽、唏亦如之者二十過,其效則加速焉。凡上氣者,其行之之時始舉足,以足向前力蹋之,經後著地,斯為佳矣。  勞復者,其陽虛損,或因飽氣,其氣乍閉乍衝,或投熱食以致之也。治之之法,大坐,徐徐導引左右各四十九過,鼻徐徐長取其清氣,口徐徐長吐之。吐則咽其津,滿一百二十過,有餘力則進而至於二百四十、三百六十之數,尤佳也。然後舒左足,以左手按其足上,以其足左右轉之四十九過,其右亦然,日再為之則愈矣。故彭祖曰:內外轉其二足各十過,可以止諸勞,蓋謂此也。  溫疫者,陽氣也,聚於諸藏,入於諸脈,及於勝理也。治之之法,大坐,左右導引三百六十過。歧伯曰:導引者,俯仰屈伸也。甘始曰:叉手項上,左右捩不息也。又云:率以汗出為度,汗則粉身。然後立右膝,以左足向前蹋之,立左膝,以右足蹋之各四十九過。外而為之亦可。鼻納之、口吐之者二百四十過,進至於三百六十之數,尤佳也。彭祖曰:亦可以已瘧。  瘧者,陽在於膈之下,奔上而欲出,陰在於膈之上,為陰所閉,其陽漏而瀉出,其發有時者,蓋陰陽所競,自有節候也。於欲發之時,左右導引各三百六十過。然後立右膝,舒左足,蹋之四十九過,其右亦然。於是鼻納之,口吐之,其呼、噓各二十一過則愈矣。  鼻鈕血、口唾血者,中焦熱熾,飲水則變為血。故中焦之氣上衝於肺,肺復衝鼻,則為鈕血。中焦之氣下注於脾,脾復衝口,則為唾血。凡病此者,前沒少矣。治之之法,大坐,導引左右各三百六十過。然後舒左右足,以左手捉右足五指七過,右亦如之。鈕血則咽津焉。鼻納之,口吐噓出之。唾血亦咽津焉。而咽出之各三百六十過,日一暮為之則愈矣。甚者三時為之可也。  赤下者,下焦熱熾,而復飲水,其陰陽相競,蕩於下焦,不得依道而行,時有冷氣擊之則痛矣。治之之法,左右導引各三百六十過。既已,則咽津焉。鼻納之,口吐之,與夫呼、噓、呵、咽、晞各六十過,又咽津焉,日四五為之則愈矣。  前後沒不通者,陽氣在於下部而逆拒也。治之之法,導引左右各三百六十過。既已,以左右手向背之後相叉,以左手向右,以右手力挽之十四過,其右亦然。復舒左手,以右手力舉左肩十四過,其右亦然,然後咽津焉,與夫吐納、呼、吹、呵、咽、唏各六十過,日再為之則愈矣。故寧先生曰:平坐伸左手,以右手指肩挽之,治前搜不通。以左右手交於背之後,名日帶縛,治後沒不通,蓋謂此也。  淋者,水道熱熾乾澀而不下,時漏而出也。治之之法,導引左右各三百六十過,然後立左右足,以左右手從陛之下入,左手總把左足之五指,以右手總把右足之五指,俱向內力挽之十四過,既已則咽津焉。鼻徐取其清氣,以口咽吐出之三百六十過,日三作之彌佳也。疢者,陰也。本於虛假,或病之後,諸藏玲氣加以飲水,而陰氣既入,則長所積之水矣。陽氣既納,則不通所積之陰矣。水氣漸盛,至於皮膚,而為疢焉。其候左右目臉上起色如老蠢,二脅轉側有水聲也。治之之法,左右導引各三百六十過。既已,鼻納之,口吐之,次則噓、呵、咽、唏各六十過,及想其氣周於一身,晝夜三時為之,久則愈矣。忌食鹹,宜啖小豆汁,或煮小豆,浸左右足為佳。  反胃者,積日受玲,於是陰氣漸下,屯於腹口,熱食投之,為陰氣逆拒,反而出之也。治之之法,常虛腹導引各三百六十過,以左右手相叉,以左右足力蹋二手四十九過,以左手背委於左腋之下,用右手攀左肘七過,其右亦然,即咽津焉。鼻徐徐短取其氣,口呵以出之一百二十過,復咽津焉。次則咽、吹、唏亦如之,三時作之則愈矣。力不堪者二時亦可。  心腹堅痛者,陰玲之氣屯於心腹,積聚而不散。雖復厚衣,以陽擊之,陰陽相競,則陰彌甚矣。治之之法,左右導引,合於三百六十過則咽津焉。鼻徐徐取其清氣,口徐徐呼而出之,當以暖氣排其積聚。凡吐咽者滿二百八十之數,呼、噓亦如之,晝夜二時為之則愈矣。  胸脅結癖者,陰也。冷氣偏屯於胸脅,或因食久而不散也。治之之法,清旦仰眠,立左右足,使人以手揣取癖根,漸入手於癖根之下,稍舉之,其始則痛,後則可忍焉。然後力舉之一百二十過,二三日之後,進而至於二百四十之數可矣。五日之後,進而至於三百六十#7之數可矣。既已,導引三百六十過,然後咽津焉。鼻納之,口呵之,以意送其氣於病之所在,使下部出之,滿一百二十之數,漸至於二百四十,以至三百六十彌佳也。晨夜二時為之即愈矣。  心腹卒滿者,陰氣在於藏,起則衝於心也。治之之法,導引左右,合於三百六十過,咽津納氣,而口呼之,使氣出於下部,滿三百六十之數則愈矣。  目赤而相出者,肝之陰氣衝於目也。治之之法,如前導引,既已咽津焉。暝目,以鼻納其清氣;開目,以口呵出其濁氣,滿於三百六十之數,晨夜二時為之則愈矣。  《經》曰:嬰兒之在胎,十月而成,筋骨和柔,以心息念,和氣自至,故服氣者宜取象焉。於六陽時食其生氣,故於子之時,其服九九八十一;寅之時,其服八八六+四;巳之時,其服七七四十九;午之時,其服六六三十六;酉之時,其服五五二十五;戌之時,其服四四十六。當其服氣也,以舌去其濁氣,於是依其門戶而出入焉。  鼻者,天門也;口者,地戶也,服氣之魂魄歸焉。入自鼻、出自口者,順氣也。如此行之而不報,則可以除三尸,獲長生矣。  道者,氣也。氣為精門,人若守精,如室有人焉。精氣俱全,是名真人者也。  身有丹田者三,何謂也?腦者,上丹田也;心者,中丹田也;氣海、精門者,下丹田也。三宮各有神焉。神馳則氣漏,氣漏則精泄,精泄則神喪。故精者,長生之根也;腎者,命之根也。譬之木焉,無精則葉萎,葉萎則枝朽,枝朽則木枯矣。  凡入氣為陰者也,出氣為陽者也。二者所謂服日月之精華也。氣者,虛無自然無為也。無為則心不動,心不動則外無求,外無求則內安靜,內安靜則神定,神定則氣和,氣和則元氣自至,元氣自至則五藏滋潤,五藏滋潤則百脈通,百脈通則津液上應,津液上應則忘五味,而絕飢渴矣。於是氣化為血,血化為髓。一年易其氣,二年易其血,三年易其脈,四年易其肉,五年易其髓,六年易其骨,七年易其髮,八年易其筋,九年易其形。此煉九還者也。  《經》曰:束方青牙者,肝也。服食青牙,當飲以朝華,以舌表舐其唇,漱口而三咽之。朝華者,上齒根也。南方朱丹者,心也。服食朱丹,當飲以丹池,以舌攪於齒曹,漱口而三咽之。丹池者,下齒根也。西方明石者,肺也。服食明石,當飲以露液,以舌琢齒者七匝,漱口而三咽之。露液者,唇內津也。北方玄滋者,腎也。服食玄滋,當飲以玉飴,以鼻導引,元氣入於口,呼吸而三咽之。玉飴者,舌也。中央戊己,仰視太山。太山者,守精也。服食守精,當飲以醴泉。醴泉者,在齒之後,懸味之前也。華池者,在舌本根,其名日玉英、曰金梁、漱口而三咽之。凡服是氣者,常於子、於寅之時,正衣服而坐,以舌叩玉英,滌華池,漱醴泉及露液縮鼻,還之上至於首,下入於口,變為玉泉,引其氣至於舌根,咽而送之,使喉中、腹中皆嗚,引而入於丹田,此之謂長生之根也。飢食自然之氣,渴飲華池之漿,尚何有飢渴哉?  精者,吾神也;氣者,吾道也。養神飲氣者,如嬰兒之在胞。故吾朝食其陽,暮食其陰,靈芝、玉英生於五藏之中。然後仰以排其水藏,覆以排其食藏;次之倚壁翹其一足,拳其左右手,以舌攪口之津液,想其氣咽入於臍,以至於足為度焉。咽氣者,用力閉其口,舉其舌,使舌下空焉,其名日咽元氣,則食日喊矣。滿於九九之數,合為天地之終始,自然血化精,精化筋,筋化玉,玉化為仙骨矣。  《經》曰:胎息者,呵出腹之濁氣,使天地調和,兀然放神者也。其心譬如太空,萬慮俱泯,閉塞三關,外氣與內氣相應,於是閉口連鼓而咽之,若水瀝坎以送之,至於三十六咽,是名上清煉形者也。但腹空即咽而送之,無論坐臥皆可為也。  服氣者,寂然安坐瞑目,叩齒閉口,弩腹鼓腮,則其口斯開矣。俟其氣滿口射咽之,至夫九下一息焉。春夏則服玲氣,秋冬則服暖氣。凡至寅之時,左右掌掩其口,用力呵其掌中,則津液生,以摩拭其面,面斯光澤矣。  然道之大戒有十八焉:日強求富貴,日貪冒寶貨,日多忌諱,日傷王氣,曰干名譽,日為諸惡,曰喜功.名,日為耳目口所誤,曰強梁,日偽仗,日轉躁,日舉事不詳,曰心倥倥,日爭曲直,日費用精氣,日好衣美食,日盈溢,日樂兵。故學道者,勿使人知焉。人知則我生,我生則名生,名生則禍來矣。道樞卷之二十八竟#1二:原作『不』,據輯要本改。#2手:疑衍。#3呵:原作『可』,據輯要本改。#4太:輯要本作『大』。#5滯:原缺,據輯要本補。#6送:疑為『迭』之誤。#7三百六十:原作『二百四十』,據輯要本改。道樞卷之二十九至游子曾慥集上清金碧篇  五氣之元,煉其精#1華;剛柔得位,游於碧霞。  姻蘿子曰:金者,五行之首也,五命之根也,五氣之元也,其剛柔得位者乎!夫能服之,可以游碧霞仙落之府,故吾謂之金碧焉。  或曰:其要何也?曰:太陽五兩,太陰十有五兩,二者和合,舂於臼焉,及其細也出之,裹以無灰之紙,置於長形之鐵鼎而按實之,其上用唐灰滿覆之,築定令實。以鹽泥錮其鼎之上,炙之使乾,埋其口於坑,露出其藥之處長燒以五斤之炭,至一伏時出之,燒之不走矣,是為烏珠者也。其色黑而碧,潤澤而有光,此其一轉者也。是蓋飛龍伏虎,而逾於三載者也;養鶴藏龜,而或數十秋者也。  復取其丹,置於瓶,削博以覆之,施泥以錮其四周,其厚半寸,曝干於地為泥城,其高一尺九寸,其闊三尺,其廣三寸,布牛馬矢於其中,其厚九寸,置丹其問,仍以牛馬之矢盡十石覆之,乃下火,火滅破其瓶出之,其色赤黃,如干醬之瓣。是為黃芽。一名金狗子,一名太陽溜珠。《經》曰:太陽溜珠入華池者,汞是也。養汞以成紫金,其名日紫河車,斯之謂歟!此其二轉者也。  置於告車之瓶未盛油者,削博以覆之,錮之以六一之泥,四周其厚四分,勿使有罈,曝之干,置於博之上,以猛火五斤燬之三伏時,俟其火滅,破其瓶出之。其色紫潤,其重如金,是為紫靈之丹。至七九吞之,變金骨矣。此其三轉者也。  擇瓶之光白者,其法如前焉,置於八卦之爐。八卦者,八角是也。其闊一尺二寸,其高下如之,八方各植劍,繫鏡於劍之端,杯水爐香者,八方各置之火,令破其瓶取之。其色青,有金風颯颯然。其重二倍於金,是為龍虎之丹,此道之成也。何以謂之龍虎歟?  馬牙配於硫黃,天符進退為神,奪之離宮月殿,於是有霞彩之光矣。此其四轉者也。納於火玉之瓶定州瓷也,用順陽之爐吹之五千,徐增其炭,炭勿使污於灰土,爐底之火勿玲,玲則陰氣外觸,以裂其瓶,稍稍加炭焉。復吹之八千,火滅取其丹。上覆紫雲,下有金星、玉柱五色之光,是為金虎之丹。此其五轉者也。  先以龍虎之丹,入姥女八兩,研之萬數,而成金虎,入火七十有二斤燬之,是為保命長生之藥。此其六轉者也。  取保命之丹,入水銀一斤十有二兩,研之十萬數,以神丹之力,能飲水銀者半,乃入天地之爐銀合是也,養之十日,是為花奈之丹。所謂金龍輾於十,紫鳳翔於爐,朱鶴巢於松,綠虎外其右廂。此其七轉者也。  納於瓷瓶,用漢江譽石二斤,以苦酒米醋是也搗和為泥,周包其瓶,鑿北壁為寵,以置瓶焉。復以譽石之泥封之,百日而後出之,是為陰丹。其名脫骨靈丹,餌之先死後生。其八轉者也。以瓶藏之,清明日沉於井,百日餐之長生,二百日則為地仙,五百日則白日升天,千日則拔宅而升。蓋得白帝之玉霜,紫皇之紅雪,姥女笑於爐,嬰兒喜於鼎。此其九轉者也。  訣曰:吾目如日,吾耳如月,吾鼻如門,吾心如海,吾意如風,吾身如地。五方、五嶽盡屬於吾;大地眾生,盡是吾子。金虎鉛汞篇  物生穠穠,天地之精;因陽而結,資陰而生。  元君曰:金虎鉛汞者,其不出於五行而已。萬物因陽而結,因陰而生。陰者,道之基;陽者,一之始也。夫陰陽相奪,法象乃立。故坎一離二,從陰歸陽也;二火一水,從陽歸陰也;水二火一,前象後質也。然五行之象,人實備之。以心為火,藏在肺之下,其數一;腎為水藏,雙居命門,其數二。是知火一水二為道之祖乎!  內修得一者,陰丹也;外修得一者,陽丹也。還丹交合,不出五行,其要在乎識鉛汞之真而已。於是託大易之象,立三百八十有四銖,兼二十四氣,因日月二弦,上下對望,二八十六也。立十有六兩,以坎離為藥,天地為爐,乾坤震巽為運。其白馬芽砂者,陰氣也;金砂者,陽氣也。萬物生死歸於土。土者,其主黃;金者,其主白;試觀夫鸚子,內黃外白,二氣相感而然者也。北方黑水,子也。是為金之寄位,五行之始,道之基也。甲乙朱砂,其中自生芽焉。日月照曜,時足在砂中,性白伏火,是為天生鉛者也。出辰州錦溪。南方赤,午之正數也。是為火之寄位。朱砂者,汞之父母也。  束方青木,卯也,木道之本宗,陰陽之父母也。萬物各稟一氣,皆資於此焉。負陰而抱陽,甲之精,日之魂,火之父母也。  西方白金,酉也。是為水之寄位,月之魄也。轉北成西,卯酉相望,金木相克,水火交運,以成大還之精者也。  中央土黃,戊己也。是為華池之寄位。黃能制水,不流自死,故土者還丹之父母,父母者,制伏萬物者也。是以金鼎土也,三五與一而不差焉。日月陽之精,其數有九,其中有九焉。其色黑,是為北方壬癸水之象,其名日陽中陰精,陽含陰也。是以離之丙丁火宮得九之名,結氣朱英,煉之固形,此參乎三五一者也。古之仙者,故煉日之精而身歸純陽也。夫水銀者,水之類也。其性含陽,內陽而外陰,陽象黃,陰象白,是知外赤裹黃者,水銀生於砂,汞生於鉛也,是為陽中有陰,陰不孤陽不寡也。月者積陰之精而成坎位,其數守一,陰陽含玄,魂魄相應焉。月之蟾兔者,陰陽也,其色白,有西方庚辛金之象,其名曰陰中有陽,陰含陽也。然則坎之壬癸水宮之得一者乎!月金陽性,外陰而內陽,陰象白陽象黃,是知外白裹黃者,白金生於河車也。河者水也,車者火也,赤者砂也,故日砂產於金,此陰之中陽不孤者也。夫砂鉛入於爐,銷鑠以取精,添入於丹魂之中,是稱姥女。勾砂入姥女者,鉛也。砂者,白金也。訣曰:一者,丹基水也,鉛在內焉;二者,火基木也,符在內焉;三者,土基母也,金在內焉。是以還丹者不得節符火候,則何以立乎?彼世之五礬八石之類,頑物也,非大丹之用也。大丹不用金、銀、銅、鐵、鉛、汞、錫、曾空、雌雄硫黃、毗、朱砂、水銀、鍋煤、露水、桑霜、人中白等。砂之伏火,可以治疾,服之太多,反以夭年矣。汞者,水之精也。其飛起則為流珠,其名日流汞。震子繼父,流汞是也。故曰丹砂流汞之父,戊己黃金之母焉。若夫凝為白金,此從一中成形白者也。金水道并,所以金為黑鉛,陰中陽生,反老為少者也。何謂也?少陰之精,物極則反矣。是以水銀生於北方,來居於火位,相交以成大丹焉。彼不知者用凡鉛、黑錫、水銀以為河車,雄黃以為土,金銀以為一母,此非藥之源也。凡汞有鉛,而銅亦一有之,鐵亦有之,草亦有之,礦亦有之。一所謂真鉛者,自然子母同穴而天生者一乎!其中有銀者,鉛為大丹之根,神水為金之母,子母自得其情者也。金為丹精,以處陽位,汞合離氣,以應陰爻,含天地之靈,孕日月之精,否極泰來,陰盡陽生,皆順天道而為之者也。日者自朔旦受符,六氣從性成情,十有六日至於三十日畢矣。其氣從情以成性,月魄以生,此出沒之象矣。金,婦也;木,夫也。震,長男也;兌,少女也。白者歸一之名也,金者得位之稱也。黑者性合於金水也,鉛者同金之類也。黃者象乎土也,芽者主乎生也。子者運轉之謂也,河者水之基也,車者符育之功也。世不知夫朱砂者。鉛之母、丹之父也,生因於土,死依於土。黃能制水,故土者母也。是知朱砂者鉛之祖,還丹之基也。鉛生於砂,汞生於鉛,然莫有悟者焉。夫朱砂陰汞天符運育,日月既足而出,其名日陽汞,此乃陽為君,陰為臣,二汞一物,而非二者也。寶丹者,本無二物而生焉。雖然譬如蚌吸秋月之華而珠在其腹,亦豈有無類而成者哉,大丹之品有三焉:其上日水;其中日丹;其下曰砂。悟之者則歸一而無一.一矣。金虎含陰,其位屬於西方,其氣內藏,寄生太陰之玄鉛,是為至精。至精者,龍虎也。卯酉相克,子午相望,此天地陰陽輪軸運轉之造化也。十有七旬可以九轉矣。月一換鼎而至於九,玆其妙歟!不換亦可。受符之八日,金性低昂;旬有五日,金性全滅;三旬道窮,沒歸於坤元矣。故受符三物皆沒於土,唯陽符上騰而不降。於是乾坤震巽,蟠墊上下,五行藏伏,陰陽燮理,陰陽往來,此天道之用,周而復始者也。  造金鼎之訣曰:後土金鼎,生死長七,神室三明,圓五陰一,混沌徘徊,天地五里,陰陽二頭象如鸚子,形容勿差,黃白在裹,厚薄惟均,六一固濟,善守午門,參同自契。夫一者,五行之始也。日月之陰魄,其位居坎中,其藥生於陰晦之地焉。金公者何也?金者,太白之稱也;公者,物中之尊也。故呼之曰:鉛焉。金入宮中太一火庚之城,赤烏守黃烏,蒼龍藉白虎,其類相聚,此乃所謂參同者乎!黑鉛入月,配為夫婦,陽魂陰魄,二者情自和矣。世不知五金八石者陰陽之總數,配合運動而成丹。故八石者,八卦也;五金者,五行也。不灰之木者,甲之精也,受制於金。金孕水安,水必存金焉;木孕火制,火必假木焉。鉛水者,砂中自生之液而主陽者也;汞水者,砂中抽出之液而主陰者也。火者,符也。汞火者,水火合其形,二物在於鼎中為直符制之,遂不飛走,殺氣所臨,吞食變化,於是稱大還焉。元君曰:丹砂水精,得金乃并,銖參不偏,至聖至靈矣。  《太玄陰符》曰:道生陰,陰生陽,陽生五行,五行合為還丹,故稱龍虎。龍者,陽氣也;虎者,陰氣也。金木之位也,陽起於震一,木也;陰起於巽二,木也。一月也。受符二木,則漸損矣。汞之不伏,未可為大丹焉,須養守之至於三年。三年者,三月也。養火一月,可以奪一年之正氣焉。其色蒼白而光明,然後出毒於寒泉者,一月後取而蒸之者,一伏時以楮液楮汁也。煉之,清齋旬有四日,束向閉目,扣齒三十有六而餌之,可以去疾,可以反童,守之五年,食之三銖,可以長生;守之九年,食之二銖,可以上升。  元君曰:吾有天符,用火造金鼎之要焉。甲者,木火之祖也,其數三,成數八,正位生於束方,寄位於丙丁,萬物之師,火之父母也。日之精魄者,陽之始也,照曜成形,其名日日魂。日者,在天為直符,能發泄萬物焉;在地為直事。能爨熟萬物焉。陽氣分判,故稱木精青腰使者,此陰陽二性契證參同者也。金砂火并,三五一還,同自靈焉。三者木,陽精照曜,結立生成,強名之日金砂,天地之精也。丹者陽之陰汞,其陽反為臣,二也,朱砂為之火。鉛者五,土為母、陰之陽汞,其陰反為君,一也。黑鉛者,水之基也,九煉陽魂為之真水,諭夫居於離位陽中之陰也;三煉陰魄為之黃銀,諭夫居於坎位,陰中之陽也。其名日水銀,火位相交,混沌自并,克復歸一,成形無外,故曰陰火。自會其符理,猶人消息、即合天道者也。  元君曰:上品金丹者將母克子,子自滅焉。陰陽進退j其數七八,受氣分離,在於旬有五日至於三旬,道窮在復,養育通靈矣。九月九個月陰陽二汞同於一形,先須配合自然,直符交運,依乎爻象,則丹斯靈化矣。元君曰:天地返還,三一,其行符合於天符法象,亦有訣焉。夫行符者,見子之月,陽爻既動,猶生坎位,初九港龍勿用,陽氣混沌分判,冬至之後一陽衝,於甲子斯為首焉,上元從子之時為始,是以二陽生,見龍在田,爻動其驚墊受陽用事,謂之一陽生,遇甲為父母焉,是以十一月受陽用事,從子而起,其陽生於陰暗之中,壬癸官符至於建午之月,陽中陰生符諭同陽令也。  經曰:起計行符,子諭斤兩焉。爻動初陰,其火陽火也。陰寄於陽符,其四百五銖而兩合也。日月玄象,五行起伏,其始之數是為一陽生,象乎天地發揮,旁通情者也,驚墊萌兆而并行焉。  經曰:但取春之分,晝夜均時用符,陽爻以漸生,至大壯,蓋自朔日一至旬有五日,象於春夏火木用事,從文入武者也。旬有六日,取秋之分晝夜均時,陰爻漸生,至於陰盛之月,蓋秋冬金水用事,從武入文,并更百刻,應乎天之玄象藏伏,其沒在於晦,是為合眺腑之數者也。夫符從子起者,非火之父母也。子者,陰中一爻之始,諭乎斤兩者也,是為造化軸轄之總數,陰陽之起伏,行符合於刻漏,分氣合於斤兩者也。符動生於辰巳,至二周半首分氣,終於戌亥,非子之正位也。冬夏二至,陰陽上下,故上用符守其鼎,審依爻象進退斤兩,然用陰合子,依炭覆藉,背陽向陰,其伏藏如蜂之穴,勿使氣泄焉。  經曰:從至第七半即象一季,以次遇子即加焉。子生於坎位,故明陰中一陽,法象於坎而從子起,漸加其爻,至於立夏、夏至,以象於火,至武相背,十有五日,十有六日計其符,共當六十。望之前為陽,望之後為陰,陰生從十有七日合十有四日,漸退至於冬至。冬至者,五行數盡,終於三十,計其合符日用,依乎六爻上下生成終始之數,合於五行者也。初候,二日半一氣三十時,二周半五氣,分還歷十有二支。凡五周為六十時,行符五日,一候當用五爻者也。第二候,二日半,一斤三十時,二周半五氣,分還歷於五周,為六十時,行符至十有五日,三候足矣。其用十有五爻,三十符焉。  經曰:前旬有五日為陽符,火木用事者也;後旬有五日為陰符,金木用事者也。爻動之始,其陽奇,其陰偶,合於六十四銖十兩,用二符,其初爻為定,及夫遇子則加焉,逢陰則退焉,周而復始,法象乎天符,是以建子。發泄者,陽動之始,混沌欲分,潛龍未見,須甲以為陽之父母,分氣屬陽道焉。上元始動,其陽行符,則震復用事者也。其象初九,用氣候以諭孟春焉。孟春一日,起子一爻,二日起二爻,三日起三爻,四日起四爻,五日起五爻。每行符巡歷十有二辰,二周半至於巳,是為三十時二日半,從午時分氣又二周半,終於亥,是為六十時,以象仲春焉。仲春屬陽,上元五爻是為十符,六日起子六爻,七日起子七爻,八日起子八爻,九二法坤兌之氣交以象季春。季春至於巳三十時,是為九三焉,九日起子九爻,十日起子十爻,終於亥六十時,蓋屬上元用事之候,遇分氣計爻,受符自子至於午亥復還,起三候焉。孟夏為陽遁中元,四十爻是為二百符第三候,十一日起子十一爻,十二日起子十二爻,十三日起子十三爻,是為九五焉。二日半至於巳,是為三十時,仲夏從午之時分氣至於亥,於是十四日起子十四爻,十五日起子十五爻,終於亥是為六十時,故十有五爻合於三十符,王武相背者也。季夏為陽遁下元,金水二界相望,日月對照,上元退守交期,於是陽極陰生,天地軸轄,符信虧盈,此符之用也。終始用文,其中用武,周而復始。凡依子起於辰巳,二周半分氣,始午終亥,故辰生陰中,巳生陽中。震巽者,火之祖也,始得符合於信焉。孟秋者巽,遇用事第四候也。上六,十有六日起於子十五爻,是為三十符焉。十七日起子十四爻,十八日起子十三爻,從本時分氣,至於亥是為六五焉。十九日起子十二爻,二十日起子十一爻,終於亥六十時。仲秋為陰遁上元,凡用二十二符,是為第五候,六四者也。二十一日起子十爻,二十二日起子九爻,二十三日起子八爻,二日半至於巳三十時。季秋六三者也,從午時分氣至於亥,二十四日起子七爻,二十五日起子六爻,終於亥六十時。孟冬為陰遁中元,凡用十二符,是為第六候,六二者也。二十六日起子五爻,二十七日起子四爻,二十八日起子三爻,二日半至於巳三十時。仲冬,初六者也。二十九日起子二爻,三十日起子一爻,終於亥六十時。季冬為陰遁下元,合於初起伏之二符也。二符一爻,坤體潛陽,自一至於十有五日,德就乾體焉。夫春夏火木,秋冬金水,七八於前,九六於後,起伏,屈伸,反覆,晦朔之問,日月交會,以象四季,歸魂歸魄,藥就物全,反為自然,故立陰火陽火,金水相并,不得逾斤,此合於天道者也。  經曰:陽奇陰偶,一君二臣,初爻陽動應於二八,左旋而為陽符,漸加至於大壯。陽極陰生,還應於六八,右旋而為陰符,漸退守於復之初。陰極陽生,周而復始焉。及初九分氣屬於陰道,上元始陰則退符焉,漸退至於六候,既畢,歸於三旬,五行數盡,在乎抽添其火,依乎玄象而無虧,如是神靈自契,而金丹成矣。一象不足,斯與瓦礫同焉。元君日:修大藥者,必用真鉛真汞,金水相成,戊己交合,如嬰兒受氣於母,母隱子胎,子藏於金,含孕自然,金精實液,為之相反,一飛一伏,陽推陰證,譬如鸚子外白裹黃,河車運轉,須臾脫胎,反乎一體,此丹基也。其要在乎晝夜各用一卦,是為乾坤互用,巽震生成,十二卦上下交移而用符信,於是定五周分氣。五首亥終,起於子,進退加爻,藏伏時候,合於天道,依於刻漏,取瓷大一石者,於其底側鑽小竅,用細烏羽長三二寸,插家內,以蠟固之,汲水置瓷中,以升斗數馬漏刻。則用火合符而不差矣。於十二時遇子即加焉,行之一月,即四時之象也。守之或九月或三年,以法九紀,斯合大演九周之數而丹自靈矣。  經曰:取三轉鉛精,二八復除,其二為地,下子二八,其精自合矣。其精相得,二氣感激,斯須還返以相制焉。於是金水飛浮,混為一體,金精自出,其名日黃銀。收之精盡,依其數更下子而變轉焉。得金子母,二弦自停,離母者謂之脫胎,入鼎者謂之火丹。鼎之器有上下,其上用金,其下用土釜,非世之所冷也。土釜者,土母也,出於洛汾之汗池焉。細搗篩取,同薄膠為之,內外狀如鸚子。其長七寸,其圓五寸,中作神室,其徑三寸,各深二寸半,其形鸚子,蓋法陰陽混沌之初焉。夫鉛汞者,非此土釜則不能制也,故日黃能制水焉。若得父母金土以為之鼎,則可以致神升矣。方其入鼎也,其日時必取四殺刑克與陽焉,晝夜百刻以應乎爻象,從陰起於子,弦望晦朔,斤兩上下節符,文武相交,周而復始,并應乎春秋,故起符從子至亥為一周。蓋六陽六陰始終歸一者也。  元君曰:符者,用爻也。水火節符,六陽六陰每十二辰從文入武,或陽息陰消。初文起於一爻,猶坎中一陽生者也。武終十五爻,猶離中二陰#2生者也。陽極則其法象大壯,合符循環,故從子起計生,六符合用,為之始焉。蓋象陰中一爻,陽符漸加一爻焉。從子至於巳,潛伏入三,於是辰巳為一氣,是故火生於辰巳,退守六十時終於戌亥,還從子起焉。  《隱甲經》曰:曰:進退遇王武相背,是為陽氣在上;終始以文,是為陰氣復還在下也。冬至之後遇甲為陽生,於是上焉;夏至之後遇甲為陰生,於是下焉。故曰:直符上下,月有之焉。不論年與四時。經曰:從第一候起子發爻用終復子,是為合天符之一爻,象二十四氣,守至二日半,一氣漸加矣。爻至五日為一候,六十時加至於辰巳,終至於戌亥,從寅至申為七返,從子至申為九還,一起一伏。震巽者,甲之首,火之基,五行之互用也。乾坤震巽,上下生成,甲之禁門也。經曰:爻動二日半,分氣加爻至於五日一候,惟用二卦,合於玄象天符者也。日者,天符也;月者,陰符也;火者,地符也。夫節符加減日月年者,依刻漏進退焉;行符加臧者,依先後合氣焉。順七曜五行,遊璣宿度,與夫月之小大及閏為起伏焉。從復震起巽,至坤而終,在乎陰陽交相用事可也。  《黃帝手鏡》曰:曰:日計其文,如車足轉。火,一百八十斤,是乃九九之數也。何謂三元乎?五日六十時者,上元也;十日一百二十時者,中元也;十五日一百八十時者,下元也。甲己之日夜半生甲子焉,乙庚之日夜半生丙子焉,丙辛之日夜半生戊子焉,丁壬之日夜半生庚子焉,戊癸之日夜半生壬子焉。冬至之後第一甲子為上元,至於戊辰,五日六十時,行上元甲子,為四仲焉。四仲之日夜半生甲子,行一八宮,天蓬直事,子午卯酉是也。己巳至於癸酉,五日六十時,行中元甲子,為四孟焉。四孟之月夜半生甲子,行四三二宮,天任直事,寅申巳亥是也。甲戌至於戊寅,五日六十時,行下元甲子,為四季焉。四季之日夜半生甲子,行七六四宮,天輔直事,丑戌未辰是也。夏至則逆行九宮,周而復始,盡乎一月三百六十時,終乎火候與節符焉,象一歲之用者也。訣曰:取小瓷,向底開一竅如豆,於釜內細羅燒周者戊己為覆,藉用好光明有牆壁一色砂置贊中,合於釜上,以六一泥固濟,以炭火於釜下,俟瓷火爍,先以紙撚子塞竅,時抽出,如白煙生則是汞也。復塞之,以元白煙為度即止。太一日取,瓷用鸚羽掃,收之。如未盡砂色赤,更如前法採之,汞盡時則砂不赤。道樞卷之二十九竟#1曰:精:輯要本作『金』。#2陰:原作『陽』,據輯要本改。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道樞卷之三十至游子曾慥集鉛汞五行篇  月取其華,日取其精;四象備立,河車運行。  探玄子黃鶴山曹聖圖曰:吾遇陽公於當陽,得真要焉。於是知金丹大藥者,在乎精究五行,次窮日月,四象備立,而產五帝之河車矣。河車者,神水也。得火則活,見水而生,千煉萬化,不易其真。此天地之大寶也。探玄子於是歌曰:得在得一氣,變化因金液;金液通神仙,須向五行覓。要識真鉛汞,一水遇一火;中宮見為主,水火結為物。二物成夫婦,夫婦相配匹;百刻在坎離,丹砂從此出。體如真珠離。丹砂本非赤;見水歸水體,見火成金液。脫胎除黑暈,黑暈是鉛質;金丹切忌鉛,用鉛千萬失。竹破須竹補,木斷以木緝;人之氣補外,萬物盡為客,是知鉛汞者,其根元在於五行而已。  金主四,因火受符而生者也。能從無中得有,有中歸無,於是四象備立,而孕白金焉。此日精月華之氣,能凝白、能為水,其名曰流珠金液神丹。盡極陽九九之數,即為出世之丹者也。  木主三,因火初混氣而受符者也。含元之至精,因土相得而相住,復為父母,互生芽蘗,齊天地之變通,成乎立信,應乎甲位,是為青龍,所以夏凝雪而似冬冰,此反覆之道也。  水數一,共位居於北方者也。《丹經》曰:天生玄女而為陽,其極則陰生,自天而降焉。彼世之鉛、銀、砂、汞,安能配合五行、應之於乾象乎?吾所謂汞者,包含萬象,灌注無極,是為河車焉。  火生二,因木受符而生者也。蓋土之父,金之夫,水之婦,木之子也。於是天地不朽之性,萬物皆負之成形,惡死好生,飛騰九天之上,能使無中乃有,有中將無。聖人所以與天地長久者,煉一陰而歸陽位,是還丹之體也。煉汞成塵,其象砂中有汞,鉛中有銀。離,女也,反歸於真性矣。  土主五,其德王於四季,能育萬物,安定四維。《丹經》曰:地產黃男,是為陰極陽生焉。土之精者,真鉛也。順用之,則長生矣;逆使之,則害物矣。  夫汞不飛走者,是流珠之母也。以鉛為根,根成則芽生,汞伏則丹成矣。然非外也,故吾所謂金也、木也、水也、火也、土也,皆非世之所謂者也。真一篇  大道之生,吾得厥理;含真抱元,觀物之始。  至游子曰:夫道者,能生天生地,神鬼神帝者也。老聰曰:吾不知其誰之子,象帝之先。強名曰道。然其提攜天地,運行日月,旋斡四時,生成萬物。天之五星,神之五帝,地之五嶽,人之五藏,隅之五方,至於五穀、五色、五音,道無不在也。故老聰明之曰:道生於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夫物芸芸,各復本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蓋謂其變化之源,始生於一,終復於一,所以歷萬變而不窮。苟能一以貫之,斯道明矣。則真一者何也?龍虎之根本也。龍虎之變化,則丹成矣。交合龍虎,返本還元,使性命兩全,逍遙宇宙者,是能明大道之真一故也。  後之學者,亦欲留形住世,如之何不明大道之真一乎?夫不知龍虎變化之本根,而惑龍虎之異名。或者以肝為龍,以肺為虎。以肝為龍者,謂其色青,應於春,配束方甲乙之木。木氣生成之地,謂之青龍也。以肺為虎者,謂之色白,應於秋J 配西方庚辛之金。金氣肅殺之地,謂之白虎也。是知龍虎之體而已。或者以心為龍,腎為虎。心為龍者-’謂甲乙青龍之氣,能傳生於心火,則火中有木,謂之陽龍也。以腎為虎者,謂庚辛白虎之氣,能傳生於腎水,則水中有金,謂之陰虎也。是知龍虎之用而已。知龍虎之體用,而不知龍虎之本根,非吾所謂道也。  真一者,乃吾之氣液而不能知之,何也?夫元氣生於二腎之間,出入於杳冥之際,無聲可聞,無色可視,其名曰元海焉、日靈根焉。氣中生液,液中生氣,氣液相生,合而不離,所謂天一生水,太一含真氣者也。學者不知龍虎交加,陰陽頰倒,常異其名而分之,謂龍自為龍,虎自為虎,雖知液傳至於離,則化血於心,謂之陽龍,殊不究血中有液,內含陰虎之氣也;雖知血傳於坎,則化精於腎,謂之陰虎,殊不究精中有血,內含陽龍之氣也。異其名而分之者,豈止此而已耶!  心之火可以為離女、為太陽、為朱雀、為詫女、為赤鳳、為金烏、為鉛、為紅雪、為燒山符、為白馬芽,然皆陽龍也。以腎之水,亦可以為坎男、為太陰、為玄武、為嬰兒、為烏龜、為玉兔、為汞、為黑水、為飲海龜、為赤龍腳,然皆陰虎也。徒以物類紛紜其說云爾。苟惑於外,支離本源,則將汗漫而無所歸宿矣。  洞達之士於五行、四象能協焉,於八卦、九宮能辨焉。於是行火候之抽添,合陰陽之順逆,按乾坤之鼎器,煉日月之精華,發造化之幾微,得還丹之要妙,斯可以踐長生久視之域矣。黃帝曰:宇宙在吾手,造化在吾身。宜其然歟!  吾嘗觀夫修煉之源,非假乎五金八石也,非務乎吞霞採氣也,其要在乎以氣生液,液化為血,血化為精,精化為珠,珠化為汞,汞化為砂,砂化為金丹焉。  黃帝曰: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然三盜競起,而人獨受其弊者,蓋不能善攝生故也。夫善攝生者,神全精復也。苟明大道之真一在乎氣液,煉氣液以生龍虎,合龍虎以成變化,使九還七返混一歸真,則神全精復,又何艱#1哉!吾聞諸金玉還丹之訣曰:產刀圭大藥之源,實本乎氣液。此豈吾所謂真一者歟!正一篇  感氣於土,因水而凝;一動一靜,沖氣乃升。  正一真人曰:五方之氣,以相匹配,匹配交還,反歸於一。一者,大道之根,萬物變化之門也。鉛退位,則汞復生矣;金逆位,則水生津矣。水澆土中黃芽,乃發黃芽者,非生於脾中者也。土中感氣而凝於水中,反復來去,其不可量焉。內丹外丹,其體用則一也。  動者,天也;靜者,地也。一動一靜,沖氣乃生。沖氣者,大丹之首也。首行尾隨,不可遲留焉。中有一女,而不秘火,火精炎厚而輝空,天地森羅,通乎一國,九交九轉,離合不長,飛於紫殿,轉其純腸,煉其陰魄,一丹一玄,而不相備。丙癸一家,三五所會,自然辟穀,其腸無滓。滓之未盡,則真氣不應矣。其應也,如虛谷無音,而聲自聽焉。其既久,如玉鐘之嗚耳內,嬌女自微清矣。  吾身者,萬神之主也,萬神由吾而生者也。男不漏精,女藏其血,十有二時之中而無凝滯,則於午之時,自有物來應之矣。子之時,則俱在於陽官,以陰遇陽,以陽遇陰,一逆一順,其來深矣。其如陰之中復藏虎焉。龍之心黃,虎之皮黑,不見秘之,以藏真玉,九九之數立於卯,起於酉,此其要法也。  大帝所謂恍惚物者,何也?一點之精也。吾有三寶,一住一轉至於九轉,則子戶通行,飛入於腦,腦之中有玉靈之臺對於丹田。丹田者,不鎖日月之路,有元神以之出入,故日一爐之丹,九火煉之。二關篇  上下二關,氣所流轉;中有玉牝#2,可制其鍵。  高尚先生日:披衣正坐,大床厚茵,於子之時,調出入之息,使氣和神定。於是合掌,以左右手大指之爪端,拄其結喉,以鼻微引其氣而閉之,後分左右大指按結喉兩傍之動脈,去其左右中指,向頸之後指其天柱天柱骨以取力焉,其大指所按動脈漸加緊焉,以至極力按之,俟其氣懣,即亟放其左右指,是為一通。乃再調出入之息,俟氣調矣,更如前作之,日行九通。數日之後,當其行持,其指自脫,其首自掉,而若眩仆。不可扶策,扶策則挫卻氣也。居於幽室,目見金輪以罩其首,於是精神爽,而宿疾除,其體輕安。此元氣上過於腦戶,百關通徹之驗也。其名曰脫指玄關。於子之時,薄其衣裊,平身正坐,以左右手中指循小腹之下、陰之外、股之內,其橫文有動脈焉,極力如壯士按之,以鼻微引其氣而閉之,俟其氣極,則亟放其指,如上關焉。日行九 通、或三通。久之,自然和氣下注,入於二股足之中,如湯沃焉,宿疾除矣。此二關者,可以調神御氣者也。先能開關,則其效速矣,行之多多益善。三元篇  欲調六氣,勿塞三元;絕慮安神,是亦生門。  太白真人曰:人有三元,三元塞,則六氣亂矣。上元者,首以上屬焉;中元者,首之下、臍之上屬焉;下元者,臍之下、腰之上屬焉。  夫欲安乎元和之氣,先去‘神廬之毛。神廬者,鼻也。於是絕慮安神,晝夜調其氣,使微微然,小則生之門,大即死之路也。何也?鼻引口吐,則為逆氣矣。在乎調之微微然,大則為陰氣,引其元氣而致損焉。初學者或耽酒嗜肉,口有毒氣,或損於其藏,則鼻納之,口呵之,或三十通,或二十通,呵當微焉,不可奔而吐之也。鼻者,不可啟而難閉者也。當使息微微然,勿使奔吐。奔吐則五藏六府受病矣。強閉之不出,斯須忽出則大矣粗而喘也。故日雖出氣不可縱也。口大啟則氣奔,而元氣損矣。鼻雖入氣,不可強閉也,強閉則息急矣。三元之中,中元其最尊者也。抱朴子曰:心者,君也;意者,臣也;氣者,民也。冥思絕想,則元氣兀然而來矣。若夫初習其道,即攘內視而求玄珠,其猶綠木求魚,吾未見有得者也。吾行修煉,而百節有不通而病焉,則可以注意於中元,發火以焚之,斯須則通,通則愈矣。心者,絳宮也。絳宮者,蓋火之色也。吾存心之炎火,亙於其身,非獨通其氣也,抑亦消其陰邪焉。夫瞑目叩齒,存神於八卦,左右手握固而閉其氣,以意想中元之火以焚其身,既已則行其氣,守於下元。昔廣成子用積火以焚五毒。五毒者,五穀、五味也。不焚之,則能壅遏其氣道矣;焚之不可以久,久則煩。於是當行其氣,其法在乎泯其念慮,任其神廬微微然,則元氣自然遍於體矣。夫元氣者,百節諸竅皆有焉。元氣既遍於體,必兀然而定,絕其思慮,思慮不絕,則不能存其神矣。取定之法,其在於下元乎!  下元丹田有玄珠焉。其形彈圓而有光,吾能光內,存其珠之形於氣海之中,然後使其氣吐納,一一繞於珠之上,氣入既足,若動而不動,於恍惚之間,自然結成,寄於氣海。故中元注於下元之珠,元氣斯定矣。中元者,陽也、雄也;下元者,陰也、雌也。《黃庭經》曰:知雄守雌,知白守黑。此之謂也。何也?中元守乎下元,左白右黑,合而為一,澄心注意,無想也、無思也,斯兀然而至矣。如是則元氣定矣。外氣不入,內氣不出,與天地同和,其壽無涯焉。黃帝使罔象求玄珠於赤水。赤水者,血也;玄珠者,氣也;罔象者,冥然無思也、無慮也。故玄珠者,非靜默無由得之,是以道在於玄機,機去則身存,機住則身死。惟無機則胸中純白,可以論超忽飛升者矣。三住篇  寓化之質,以氣為主;其氣不流,形神俱住。  華陽子施肩吾也曰:大易不云乎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故萬形之中所保者,莫先乎元氣。元氣住則神住矣,神住則形住矣,三者住則命在於我,豈在於天耶?是知人由氣生,氣由神住。人之有氣,如魚之有水,失水則死矣。然則,神者,氣之子也;氣者,神之母也;形者,神之舍也,是修身之大端,保形之根源也。  吾嘗觀氣之用也,如煙雲發於四支,日月光於尺宅;次觀神之靜也,百邪不能干其正,群動不能撓其清。《太平經》曰:神者,道也。入則為神明,出則為文章,皆道之小成也。予昔在名場,運思苦難;今不思而自至,此非道之功耶!  尹真人曰:心長御氣,氣與神合,中既有主,形乃長存,如日月之周流一天地之運轉,壽可以無窮矣。華陽子曰:吾嘗為之銘焉,元氣真精能保萬形,我氣內閉,我身長寧。四神篇  金關玉戶,密有玄印;順時而行,優入於聖。  太陽者,順天符而左轉,內含風雷之氣,是為青龍,是為朱雀。青龍者,產自然之日精者也。日精者,下臨於離位者也。朱雀者,火也,消磨穀食者也;內應於脾,其氣布於四方,本居於坤位者也。日精為汞。汞者,居於下丹田;下丹田者,人之元陽精海也。以坤位之故,於是生太陰焉。太陰者,地氣右旋,又為水者也。是為玄武,是為月華。夫下於天門者,何也?天之氣下降,通於四肢,眾趨於離位,其下有穴焉,其名日谷神,上連於泥丸之官。此所謂聖關也。金關玉戶,其中有玄印者也。《經》曰:天地之根。其謂此歟!  孫真人曰:自復至乾,陽數終矣;自遘至坤,陰數畢矣。陽進陰退,調順乎四時,明五行之衰旺六衰六旺,修真之理,無加於斯矣。是以二氣者,能內產自然之白霞與!  夫日精月華,烹而煉之,其名曰四象亦名四神丹,其法何也?服陽之氣,徐加左轉於根本之位,合於天地,自然呼吸,其下功也。自子之時,至於丑,則戰勝矣。陰氣者,精也。其名曰詫女,以三車之法運至於泥丸之宮,故日南北相交,四象俱備,五行圓諧,八卦自生,九宮自契合於天地之造化矣。其初行也,動其天關,下產甘露,盡意行之,俟其涌液上流,是為華池神水。  陽氣之效何如耶?日魔已敗矣。殺氣衝於天,五日則臍之下漸長,腰脊通暢,前後沒利矣。三旬則臍之下宣焉。臍中有穢悉除。六旬後宣焉者,加乎六七,宣者瀉轉也。疾根癘蟲皆出矣。九旬復宣焉,則血下矣。血如鸚鴨之糞。十有八旬而後故皮其脫如麩,外腎抑#3而痛,至於三年,腹如痔刺。此疾根欲出者也。或身痿者,穀氣、風氣、陰氣欲出者也。自腹至腰,以至周身,其痛連於心。此藥之應也。飲食無所禁忌焉,一年腹囊長矣,身輕健矣。左右第三椎有粗解重者,五藏之陰毒也。或瘡生於口,或體粗澀,或髭鬢脫墜。此藥之應也,修之五日則痊矣。二年毛髮凋落,久則其體光潤矣。  陰氣之效何如耶?日或舌澀,則陽氣運轉之候也。六年其體寒,則地氣上騰之候也。或五日,或六日,其骨之節痛,則三百六十骨節開張之候也,百日而身輕矣,津液甘矣,二腎跳矣,臍之下如沸矣。二年首#4增七十有二骨,前後波之出,如豆如桃之膠,即於火則為津液,可以為大藥者也。三年身輕健而若無形,寒暑不能侵矣。  《經》曰:開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矣,塞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矣。故善閉者無關鍵,而六賊不能開焉。此乃聖水也,水中之金也。數數經於火,此乃地也,不得地則不可妄為矣。五戒篇  殘生之害,莫大乎欲;善保一神,守於天谷。  純陽子呂洞賓曰:天之陽,地之陰,物之氣,人之性,道之基,德之本,身之祖,命之宗,龍之體,虎之形,精血之名,鉛汞之首也。見魂成三,遇魄為七,此真一之源也。於吾之身,煉其丹田之氣,生自然之神於十有二時之中,守乎天真一氣,入於丹田之宮,內無想也,外無意也,不出不入,無往無來,神定自安。此真一之法也。  夫保命者,真也:入虛者,神也內外兩合,相宜胎靈,學者不知於此,而死於旁宗為可嘆也。夫保命神虛之道,在乎滅情愛,除憎惡,守一神於天谷,運三光於赤庭,以升降五氣焉。八卦港靈於卯酉,周天配度於晝夜,九年可以入於無為矣。吾有五戒,是亦大道之基焉:絕思慮,日保內氣;戒萬慾,日保心氣;薄滋味,日保血氣;還津液,曰育靈根;守天谷,曰安胎神。五行篇  周天之卦,順以行功,五行之妙,其用屯蒙。  至游子曰:道莫大乎五行。夫水生於申,王於子,庫於辰,故以申子辰為水之局焉。火生於寅,王於午,庫於戌,故以寅午戌為火之局焉。金生於巳,王於酉,庫於丑,故以巳酉丑為金之局焉。木生於亥,王於卯,庫於未,故以亥卯未為木之局焉。土之局則與水同焉。於是一陽初動,腎水始生之時,披衣端坐,握固存神,運金精於泥丸,造醞酬於髓海,行此肘後之功也,蓋以子為水之局也。水雖日潤下,至子之時,王極則返含真氣,而溯流以為朝陽矣。一陰初生,心火欲焚之時,疊手盤足,安靜神識,傳真一於丹臺,化玉液於血海,行此交合之功者,蓋以午為火之局也。火雖日炎上,至午之時,王極則返蒙真液,而降氣以為歸本矣。丑之時,神水下降,以舌攪於上愕,鼓咽玉液,下於重樓,歷肝膽而朝於心,行此養水煉液之功者,蓋以水病於丑,而巳酉丑者,金之局也。金能生水,而庫於丑,丑與子相鄰而與之合,是為丑中藏子之水者也。未之時,心火下降,以鼻氣綿綿,多入少出,烹煉液血,傳於黃庭,歷肺腑而歸於腎,行此養火採藥之功者,蓋以火病於未,而亥卯未者,木之局也。木能生火,而庫於未,未與午相鄰而與之合,未之中,藏午之火者也。戌亥之時,心血傳於腎,感陰氣而化精,乃陰盛陽衰之極,即聚火採藥之候,宜調息存神,閉口咽氣,微脅其腹,覺臍腎熱盛,則輕舉其身焉;未熱則漸加焉,使其精血還元。行此勒陽關之功者,蓋以寅午戌者,火之局也。寅午之火,庫於戌而為聚焉。戌與亥相鄰,而木生於亥,亥之中有木氣,木能生火,可以救火於戌亥故也。或曰:周天十二卦氣,惟有金土木,而無水火者,不以抽添,何物以補其修煉也?曰:周天十二卦氣,即抽添水火之體也。抽添之妙,又在乎屯蒙之時,搽屯蒙以明之。夫坎者,水也。一變而為水澤之節,其爻居‘巳;再變而為水雷之屯,其爻居寅。如用屯之卦,行抽添水數,則當用寅焉。離者,火也。一變而為火山之旅,其爻居辰;再變而為火風之鼎,其爻居亥;三變而為水火之未濟,其爻居午;四變而為山水之蒙,其爻居戌。如用蒙之卦,行抽添火數,則當用戌焉。故十二卦氣,其用在於屯蒙,或抽水而添火,或抽火而添水,是以五行之妙,修煉之功,其皆存於斯焉。七神篇  內經之言,汗漫難窮;五藏七神,妙在其中。  岐伯曰:五藏有七神,而各有所。所藏者,何也?人之神氣也,肝藏,肺藏魄,心藏神,脾藏意與智,腎藏精與志。  夫藏各有一,腎獨有二,何也?非皆腎也。其左者為腎,其右者為命門。命門者,諸神精之所舍,元氣之所繫也。故男以藏精,女以繫胞,故知腎有一也。肺者,藏之蓋也。心者,五藏之專精也。目者,是其竅也。心主脈,脈主皮,肝主筋,脾主肉,腎主骨,是謂五藏之所主也。久視則傷血矣,久外則傷氣矣,久坐則傷肉矣,久立則傷骨矣,久行則傷筋矣。是謂五勞之所傷也。  百病皆生於氣,怒射氣上矣,喜則氣緩矣,悲則氣消矣,恐則氣下矣,寒則氣收‘矣,熱則氣泄矣,驚則氣亂矣,勞則氣耗矣,思則氣結矣。九氣不作,何病之生乎?道樞卷之三十竟#1艱:輯要本作『難』 。#2牝:輯要本作『牡』。#3抑:原作『拆』 ,據輯要本改。#4首:輯要本作『百』 。道樞卷之三十一至游子曾慥集七返篇  金感於火,火去於金;得其成數,存陽亡陰。  衡嶽真人陳少微曰:夫金感於火之謂丹,火去於金之謂汞。故丹砂者,太陽之至精,金火之至體,丹交火精而候足,汞雜本質而能全。結成玄元正真之氣者也。  七返九還者,異名而同歸。返者,砂為金也;還者,砂歸丹也。或曰:七返者,丹砂屬火,變而成金者也。火之成數七,七變以應陽元之極焉。以丹砂煉治#1而得,伏火鼓成白銀,是一返也;服之一兩,萬病除矣。以白銀化出砂,使之伏火鼓成黃花,是二返也;服之一兩,體和神清,返老歸童矣。以黃花銀化出砂,伏火鼓成青金,是三返也;服之一兩,虛夷忘情,心合至精矣。以青金化出砂,伏火鼓成黃金,是四返也;服之一兩,身光瑩徹,通於表內矣。以黃金化出砂,伏火鼓成紅金,是五返也;服之一兩,造化不能移,鬼神不能知矣。以紅金化#2出砂,伏火鼓成赤金,是六返也;服之一兩,水不溺,火不焦矣。以赤金化出砂,伏火鼓成紫金,於是陽精真元之氣既足,更以紫金化為砂,運火緞之者再,則通徹洞曜,而為還丹,是七返也;服之一兩,形神俱合,超然九天之上,更服九丹,位登真人矣。  其法五日一候也,三候一氣也,合用八節二十四氣,是為一百二十日,斯飛伏之火候也。凡一候則飛伏足矣,五日之內,其四用坎,其一用離。用坎者,用水煮之;用離者,用炭七兩,常在鼎之下。常有熟炭七兩而不增減。此陽火之飛者也,故五日為一轉焉。八瓊篇  華光之鼎,封以六;九轉飛精,八卦所出。  太極真人曰:太上有九轉飛精,八瓊之方,昔者葛仙爺、李八百、龐氏而來皆修之焉。至游子曰:或有得於玉局化在成都之地中。  其法曰二釜,其容一斗七升半,以土作之,既成,以六一泥錮其外,十日陰干,復用其泥,如此者五七焉。六一泥法曰:牡蠣、白石脂、雲母粉、磁石、赤石脂、紅灰各二斤為末,苦酒和為泥,以紙二斤半入泥中,搗勻用之,初泥釜厚一二分,復泥至五七度者,厚一寸三分。二釜相合,內三分陰乾,復以六一泥厚錮之,是為太一中宮華光之鼎者也。再用六一泥法曰:鉛丹粉飛過,天漿子各二斤半為末,灰紙一斤半,水浸訖,苦酒和為泥。於是卜名山絕邊之地,有束流之水者,以施丹鼇,使水繞焉。  丹鼇之室,其長四丈,其廣三丈,掘地四尺,開三門,束南西也。鼇之口面皆造彎焉。鼇高九寸,甲子日作之,用臂及細土,勿使有穿,其高九寸,其上平,其泥既乾,乃安神釜於鼇中,其釜相合一倒一正,四面相去九寸,法天象地,又有十二時焉。四六者,戌也;三七者,亥也;二八者,子也;正九者,丑也;十二者,寅也;十一者,卯也。其藥何謂也?日汞三斤,是為太陽流珠玄武之首,坎之精也;日雄黃二斤,是為勾陳之粉,巽宮之精也;曰朱砂五斤,是為太陰神光,朱雀之髓,離之精也;日硫黃六兩,是為中宮騰蛇,坤之精也;日北亭八兩,是為白虎索林之粉,乾之精也;日雌黃八兩,是為庚辛之粉,兌之精也;日消石一斤八兩,是為青龍甲乙,震之精也;木律八兩,是為太白之粉,艮之精也。既搗焉,復加研焉。先布太白於釜,次之青龍,次之庚辛,次之白虎,次之揚綠碧騰蛇,次之朱雀,次之勾陳,實之使平。入汞於神釜之口,合鉛丹泥以錮釜之唇,而復蓋之,且密封之。用六一之泥錮其外者,一寸有三分,陰乾,擇戌之日,遷神釜於寵中,以重陽日,酉之時黃昏也而下火焉。炭皆斷其拳,燒於釜之下者六寸,焚之,至於九伏時,則加至於釜之腹者,燒之亦九伏時,則加至於釜之頂者,燒之亦九伏時,則進火至於合際,十日則更以加火燒之三十有六日,於是通九十晝夜矣。俟其火熄也,於七日卯之時出於其鼇,俟其玲也視之,則九色飛晶矣。用雄鸚之羽掃其釜,出而研之如粉焉。一兩者,一劑也。盛以金瓶,沉於寒泉之下,以出火之毒;三七日而後出之,盛以銀函,銀函仍用皮裹之。置蒸飯之中,約炊五斗飯者。十餘日而後出之,陰以乾之,以出水之毒,二三日復研焉。是為太一八瓊者也。  凡欲餌之,於上元日沐浴,以五香之水盛服,束向扣齒九通,跪而祝曰:返我常,歸我神,盡此生。坐在立亡,時乘白雲,八極翱翔,西躋金闕,束升扶桑;日月之精,我得其嘗。仍雲急急如律令。於是以酒調一銖餌之,井花水亦可也。,餌至三劑,則老者返於嬰顏,六府瑩然,三田永清,水不能漂,火不能焚,可以騰空而飛矣。九仙篇  皇人析微,三士頤隱,輿者得轂,裘者振領。  光辯天師葉法善也曰:修長生者,勿散亂,勿煩怒,勿起著,勿妄想,勿貪愛,勿邪淫,勿放逸,而後可成也。  水元真人羅公遠也曰:學道者,先叩齒,以集其神,而後想其三魂,作真仙之形。此吾身之福神也。其神不安則患生,其神散亂則死矣。  光辯天師曰:水火者,古先聖人之大藥也。不在於外,而在吾身焉。心-火也,應於離;腎水也,應於坎。故造金丹者,須憑龍虎水火者也。先之冷其坎戶,如水而後下龍虎焉。於是交之有度,用之有數,下心之火,焚之可以治眾疾,補虛損矣。病之微者,自頂至踵,以腎之水洗之可也;病之大者,自足至踵,以心之火焚之可也。  六通國師一行也曰:患小用水者,不欲犯腎藏也,當守一以謹之,七日則諸疾除矣;患大用火者,火從心發,下入於左右足,上至於左右臂,以及首目,九九發之,一息皆周焉。此所謂周天之火也。  夫火有四:有日焚身火者,想從心之下,至於關鎖,其光焰焰,滿九九之數,可以去三蟲焉;有曰敵陰火者,想從陰之下而起,遍焚其身,滿三三之數;有日靈龜火者,三火從其下,至於坎戶,分為二路,左右從其足內,至於足指,五路盡出,相合左旋,三匝漸大,至於腰之下,於是敵陰之火,引靈龜之火,合而右旋,三匝漸大,至於頂,則九點其首,舉前法者九過;有日降魔火者,大病將死,則定息而坐,如靈龜之法而左旋,以焚諸魔。  永元真人曰:用火者,心火也。下至左右足,上至於手及其頂,一息之中,九過者也;用水者,想二腎之黑氣,如煙直上至於頂門,滿於泥丸,化而為水以洗之,下至於腎,入於五藏,至於其足。既已,則舉其足,以意想復歸於腎。癱疽者,則先入大腸,自然轉動矣。  光辯天師曰:冥本意在鼻之上,寸絲不挂於心,玄牝之門,諸事俱捨,離其本念,定息不出不入焉。  永元真人曰:玄牝之門者,其鼻與肺合,其出入息,宜堅守以定者也。自鼻至於眉,自眉至於頂,復自頂至於眉,自眉至於鼻,自鼻至於眉,自眉至於頂,皆三過,每日#3為之九過,滿八十一之數可也。煉七至七者,何也?四十有九日,必自定矣。一伏時不出入。  六通國師曰:既有定法,則修想其本,靈冥在於金堂玉闕之中,如吾之形,遍觀既已,然後想開頂門有黃雲焉。從脾之上而起,向於頂門撞開其額者,凡一息之內為之七過者三焉。左邊開上,右邊開下,故日黃雲滿天地矣。  永元真人曰:其黃雲之起而撞也,男子則撞左掩右焉;女子則撞右掩左焉。高想聖身之出也,用手壓其右,使之下焉;女子則壓其左焉。  光辯天師曰:一息三七撞,日為之二十一過,至二旬乃能出黃雲矣。  六通國師曰:吾想其靈冥,乘其黃雲而起,開其頂門,坐於雲內,極力歸於頂門,內閉其頂,復入於金堂玉闕,想其出入,如此者數過,方離其身,則留黃雲,覆其頂門,乘其雲而出,下視其身,修之不懈,至四旬有九日,當有形見形如水墨者,十旬有八日,自然去住自如。其既開也,開其頂門,而入於身,上下俱暖矣。  光辯天師曰:可以臥而為之,其名日睡法。其去如寐,其來如寤焉。修道必待陽數之興,而勿施泄,令陽氣作用焉。故當一陽之生,則修之於靜室,諸綠俱舍,而存想其五藏諸神,所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也,所謂恍惚杳冥之中者也。  天真皇人言:頂上藏太陽者四十五數足,何謂也?此吞日月華之法歟!.平旦日之初出,束向而坐,想其日如車輸,漸漸來至於口則吞之,凡七十有二,咽入於臍之下,用河車轉之,拗起入於頂門,如此七旬有二日之後,可以採月華矣。每月八日上弦之後,向月暝坐,想其月華入口吞之,凡八十有一咽,二旬有三日下弦之後乃止。俟其次月上下弦再為之,八旬有一日即止,是為載日挾月者也。吾又有一法焉,於卯之時,束向想其日如明鏡,漸漸而至,以鼻接之,自玄牝而入,至於其腹,用河車拗起焉;至午之時,西向想其日如懸鏡,仰首以接鼻於玄牝之中,復以河車拗起焉。日之西也,西向想其日來至,以鼻接之,入於精海,復以河車拗起,入於頂後,二月、八月至夜,則想其月如鏡焉,下入於鼻,至於精海焉。或於日之出,束向存想,以鼻接之而勿擂,恐玲氣入。每月為之四十九過。此九五之數也。以河車拗起,而為枕焉。用日不用月者,不用陰也。  永元真人曰:日者,魂也,屬於陽,故真仙無影,純陽也。若夫鼻接而不擂者,斯妙矣乎!.或不用河車,自入於玄牝,直至頂門,三點首仰之,日為之四十五過,至四旬有五日,自一陽生,至於立春,此陽之數也。  光辯天師曰:日,陽也,乃用陰數,八九七十二焉;月,陰也,乃用陽數,九九八十一焉。此法純陽,故用四旬有五日焉。不用河車者,順天道左轉,自玄牝之門至於頂後矣。  六通國師曰:眉之下五輸者,目也。其名則有血輪、氣輪、水輸、金輪、瞳輸之別焉。還在定中而起者,謂息入定中而作也。  永元真人曰:定中運水火於目也。  六通國師曰:龍虎太丹有三焉:其一則以其津液一咽而為虎,氣一咽而為龍,氣入於精海,上於泥丸,下心之火以燒之,拽脾之土以蓋之,是為四神之丹,又名二氣龍虎丹、小還丹、白金丹。可以補下元壯氣海矣。其二咽之送至於臍之下,精海水面之上,丸如彈子者三過,縱心火燒之,用脾土蓋之,凡一丸用三龍、三虎、三火、三土,其十二過,應於十二時,九丸應於九州,是為一百八十之數也。其三如前定息,目內一閃,自有津出如冰雪然,入於其口,初從口之角而下者,想之為虎焉;復於定中閃其目,則火星撒下,想之為龍焉。故龍從火出,虎從水生矣。五藏交者,先令虎在於口,而後發火龍,何謂也?下火吞從其左而下,至於脾,化而為龍,從肝之右出,入其左,而下至於脾,右繞三匝,是為耕其脾也。下水從其右吞之,至於肺,化而為虎,從脾之左出,入其右而下,至於脾之右,一匝種在脾土,是為往來不離土者也。  永元真人曰:目之五輪有王火、王水焉,惟水難得。故先閃其水,下入於口,然後閃下其火,而入於肝。肝,木也,其色青,故日青龍焉。水入於肺。肺,金也,其色白,故曰白虎焉。龍從左,而下至於肝,穿肝而右出,復來入於左,虎從右,而下至於肺,穿肺左而出,復來入於右。此所謂五藏氣交者也。  光辯天師曰:青龍者,晝先下焉;白虎者,夜後行焉。青龍屬於陽,晝有二十四度;白虎屬於陰,夜有三十六度,於是晝行四十六,夜行四十九,耕種於脾之上,而生黃芽。黃芽者,命之根也。  永元真人曰:吾之身象鼎焉。以左足壓其右足,以左右手按其身,復虛如鼎三足焉。凝結其心血以蓋之,於是想之而成嬰兒。如吾之形,其初若雀之卵,首目手足皆具,漸漸長大,跪坐於精海之內,左右手交差背肩,仰面大用口二時,取脾之上所生黃芽,以為聖胎之食焉。  光辯天師曰:聖胎者,不自外求,想其腎出精氣,入於血海,凝結而成者也。  六通國師曰:煉聖者有法焉。想其左腎以為日,而出白氣;右腎以為月,而出赤氣。於是白氣入於精海,復變為赤火之象焉;赤氣入於精海,復變為白水之象焉。日月之氣,以成聖身,至於海中,彼日之赤氣如火,而上至於脾,照其身,既已乃翻身,入於精海而坐,復想自月中起,而如前焉。又乘聖身而起,發光以照之,復翻身入於精海,如此自卯至午,足踐日影者百過。凡一息一為之,是為胎息之氣者也。  永元真人曰:所謂左右日月之氣,漸漸舉起,至於金堂玉闕,乃被於頂,以前四旬有五日所採太陽以照之,聖胎為日所照,當投水中,其光入於五藏,皆一息之內為之,每時三十有六過焉。  六通國師曰:晝煉神,夜則出之。  永元真人曰:此聖身既就也,則夜自精海,乘紫雲而起,至於金堂玉闕,一一遍觀,從頂至踵備認之,然後想出頂門,乘其紫雲定息,息極方下入於金堂玉闕,乃開息焉。復住其息如前而出者四十九過。十月之後,當有二身,其狀惟肖,能離身隨意所之矣。  光辯天師曰:其出也,自一步至十步,以至二十步、四十步,百日可行萬里,是為地仙者也。  六通國師曰:定息煉腎之氣百日,於卯之後、午之前如前法為之百過。夜則想腎左右有黑氣二道,入於精海,化為黑雲,嬰兒乘之,上至於左耳,出於右耳。凡一息財一出入焉-,夜射三警十六過,百日斯為水仙矣。  光辯天師曰:神仙之劍,何謂也?先收日月之精華,後起心火鍛之。日月者,腎也。於是肺為風翰,肝為爐炭,脾為土模,膽為礪石。一息氣中,為法自成矣。  六通國師曰:夫煉五藏之精者,先自腎官,想其有黑氣,鬱然而起,從耳而出,其大如蓋,息極復歸於腎宮,晝夜為之十一過,於是八旬有一日而後煉肝。肝有青氣,想之出於頂門,亦如蓋焉。其色碧,息極復歸其藏者,八十一過,於是八旬有一日而後煉心。  心有赤氣,其數如前,而後煉脾。脾有黃氣。其數如前,而後煉肺。肺有白氣,其數如前,於是五藏俱足,則五氣俱興,齊出於頂,其氣五色,光照一室,可以升騰於天矣。  永元真人曰:煉之者在夫七月,水生可以煉腎;十月木生、、可以煉肝;正月火生,可以煉心;四月金生,可以煉肺;土王於四時之季月,隨四時可以煉脾,每一氣蓋八旬有一日焉。道樞卷之三十一竟#1治:輯要本作『冶』 。#2化:原作『花』 ,據輯要本改。#3曰:原作『口』 ,據輯要本改。 道樞卷之三十二至游子曾慥集參同契上篇  同章異辭,有淺有深;測乎天地,則知其心。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至藥之理,其畢於斯歟!孰能知道之始哉?其惟伏羲氏而已矣。於是有大易者,元始之氣,造化之用也。故混沌之初,玄素胞胎,中有真精,能親所親,其自然者耶!.水流濕,火就燥,人能通乎道,道亦`通乎人矣。人道相通,謂之聖人。故玄者,人之不昧者也。蓋不知其能育白金焉。  夫一陽處乎五陰之下,初九潛龍之位也。玄功歸一,萬物生焉。故曰:腎者,太極也。處其陰陽而能化育者,莫大乎日月。日月者,太易也、至藥也、陰陽之邪郭也。於是陰陽含養而產白金,生一之道也。玄主乎靜神魂,神魂靜則通靈徹視矣。物象既立,謂之太初混沌,合而別一氣,謂之真一,斯九二見龍在田之象也。《經》曰:得乎一,萬事畢。故真一者,主乎骨之髓,關睢之淑女也。是以成真一者,玉質而金聲,真一所謂也。自無生於有,自有返於無,還丹之根蒂也。  夫為至藥而不知真一者,吾未見其有成也。將欲煉之,必考諸五行之精,於是白金黃芽者,丹之母也。金償而汞者,非汞之形也,其乃金葩凝液,抱一含真以脫五行者也。於是有太始焉。一主於火,二主於土。南方者,離也,故主火。火能生土者焉,而無正形,其寄位於丙丁者也。陰者,道之本也,藥之基也;陽者,形之始也。汞之未變,陽不可獨立,陰不可自生也,是以陽因陰而有者也,陰稟陽而孕者也。二者和合而大道成矣。火者,生土也;土者,育萬物也。故藥之用土,以能生長乎汞,為萬物之基焉。土之數五,屬乎脾,旁該四象四藏也,於是五宮五帝游於九天,察道以生一。然則,土也者,得位乎九五,其最尊者歟!  夫人之神三萬有六千,其形影萬有二千,其精光千有二百,其魂有三,其魄有七,其神有五,皆以依乎五藏,以脾為之主。故藥之中,以土之德為尊焉。以其能化五行,而成至藥也。  太素者,本也,本立而道生矣;三丹者,其皆資於斯者歟!其上應乎三天之宮,是謂上清之火、玉清之金、太清之土焉。其西七魄也,其束三魂也。魄者,陰之精,主秋之氣,肅殺者也;魂者,陽之精,主春之氣,發生者也。是以龍虎相對,魂魄相依。  《經》曰:震者,木之精也,丹砂也。木之精得金,乃并而為大丹之君焉。火為父,氣為使歟!志士者,其唯察五行之相生更王,則成大丹矣。  《經》曰:三、五、一者,天地之至精也。居四時而能生成者,春也。三者,何以生萬物乎?斯天地之化氣,而成人物、禽獸者也。吾之萬物者,金銀也。三者補氣、增筋力、益精神者也。坎,陰也,執一者也。陽爻之形,其見者五也。三者,木之靈也。大丹之道,此其玄關哉!  物之太極,未有不返者也。地處於混沌,如鸚子焉,判為二儀。二儀者,天地也,乾坤也,陰陽也。天者,其清乎?地者,其濁乎?萬物育於中矣。其猶藥之中,以汞變化萬物者歟!故至人者,先立鼎以象天地,於是日月星辰、四象五行,因鼎而立焉。其煉之也,不失乎星點,含五行之色象,而後為至也。夫陰陽不交,天地斯閉塞矣。若天降地騰,山澤通氣,不可不交。故天地有.開闔焉,日月有交映焉,至人則而行之,三十有六旬一啟發,滌濯增合焉。此其九轉者耶!全乎四象者,斯通於靈矣。四象者,青龍也,白虎也,朱雀也,玄武也。在易為四象,在人為四支,在天為四時,在地為四極,在藥為四神。  青龍者,陽也,木而主生成者也;白虎者,陰也,金而司殺者也;朱雀者,陽也、日也,有火焉,主於南方有土焉,主於己能生長者也;玄武者,陰也、月也,有水焉,主於北方有土焉,主於戊能戡三彭,藥之基者也。其或交合焉,入於中官,不離於戊己者也。九轉者,四神五行位於內,二象位於外。四神一飛一伏為其用者也,二象一佐一助為其補者也。吾之筋骨血肉神氣,惡可不足一焉。不足於一,則為嘖、為疾矣。吾之藥成,必陽得陰者也。於是能含護之,至三百有六十焉,斯凝胎則可以還神固形,玉髓金筋登乎真人之錄矣。夫不通至理,而修諸旁通之方,雖制其汞,伏於火而死,而不知適足以夭折其生歟!其猶畫地為鏡,祈以照膽;冶鉛為刀,祈以剿鯨,亦不明矣。  夫至藥者,法諸天,法諸地,法諸人,而後可也。氣之青者,天也。其日月五曜及經星列焉。不失日月星辰之點,則其光通達矣。如無此象,徒為伏於火而已爾,非至藥也。吾藥之數,合於日月五曜之交,或失之銖累,差之君臣,則必害吾生矣。氣之黃者,地也。厚則安靜,斯土之用歟!其必得汞之類而為之焉。五嶽四漬安則不傾,有山川焉,有品匯焉。各利其方所,於是五嶽為爐,汞化萬物,天覆之,地載之,人民安之。天地者,鼎也;人民者,汞也。夫人之形本五行而成,故其補之,則必以五行之精氣。昔者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天之闕者,其善喻乎!骨,金也;血,水也;肉,土也;氣,木也;暖,火也。斯豈世之所云五行哉!四者管攝始得謂之至藥焉。吾求汞之同類,各煉其精為之,不可以非其類使雜焉。語曰:狐兔不乳驥,燕雀不卵鳳。羚謂此歟!  五行者,留神以補其形,是為龍虎焉。不知五行,則以他人為父母矣。故氣者,木也;骨者,虎也;血者,水#1之象也;肉者,土之象也。不死之道,其在離宮乎既知五行,則身有主矣。五行者,親於汞者也。五行相配,生成吾藥者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故春,木也;夏,火也;秋,金也;冬,水也;四時之季,土也。  木之主仁,而能生成,故丹者,木之精也。木者能生火,則丹者木之子歟!十有一月,一陽爻生矣。十有二月,至於正月,其皆為春歟!   火主禮,而能滋茂,吾藥至於斯時亦然矣。故火也者,堅萬物而不朽者也。聖人於是煉陰藥以成陽藥,則陰身歸於陽位矣。形固神備,至賓於天者,火之功也。是以金丹者,自春而發生,夏而滋隆。譬夫草木,猶稟四時而成,況吾丹哉!火至二者,能生於土也。二月、三月、四月,其皆為夏歟!  四時之季有土,土主信,故無棄於生成,思沃執於擇物,雖得中位,亦不執四維焉。然於四象,資土而生者也;萬物,因土而生者也。吾藥之土,出於華池,因火而生者也。其寄治於丙丁者,明土之所生者也。木以火而成土焉,土能生金,故土有五德焉。羅絡終始,為藥之用者也。土王四季也。  秋主義也,吾之藥至於七月而生成,何也?立秋之後,草斯秀矣。吾藥至於斯時,九還七返亦已畢矣,過仲秋之金,其氣盛。月之二魄,蟾兔也。三五圓明,吾之藥於是金體成實矣。日卯日酉,二八之門也;日寅日申,陰陽之祖也。此殺生以時,不可以逾者也。  何以言之?金生於水者也之功,退而禪位,五月、六月,其位水秋金也。一陰爻生而為金,故至於七月者,無生育矣。何也?秋令也,其在於人也,腎為智。智者,藏也,總五行四象而潛運其化者也。聖人則之,是為大化基穴之始也。三事者,由此根而生乎!其在於時也,主乎冰壯雪盛,萬物遁藏者也。聖人則之,用火彌年,四氣備矣。故十月脫胎,自寅而至亥,藥之功終矣。懵人以為十月脫胎,而弗知四氣不全焉。  夫丹之成也,必四時更用,自其初也至於十月,蓋已一歲矣,辯胎之中亦有沐浴,濯用者二焉。四時足而後脫矣,於是四氣周矣,五行具矣,含曜星羅矣。此至藥之始成者也。八月、九月、十月斯為冬焉,五行極王而乃檀代#2,即成化之功歸於紫色。此無為自然之理也。故曰二陰陽者,三皇之祖也。  水也、土也,二者何先?其惟根源之杞梓乎!華池者,虎之胎也;卯門者,龍之趾也,四象、五行生成而不窮者也。夫藥者無以克之,則不伏焉。金之克木者,木斯歸金矣;木之克土者,土斯歸木矣;土之克水者,水斯歸土矣。五行之雜,又有十焉,姑言其二。甲者,庚之婦也;丙者,壬之婦也,所克老婦之財也。夫不明五行#3,大其諧和,不知君臣,爽其錙銖,而望藥之成,其猶梯而登天,針而釣海者哉!故不知所以制伏,則神氣不交焉。  黃帝曰:金丹之要在乎神水、華池,何謂也?以陰一而制陽一者也。天老曰:白者,金之精,其所謂陽一歟!黑者,水之基,其所謂陰一歟!水者,道也,三一之義也。三一者,三丹田也耶!.吾能守之,則乘龍餅游於上清矣。三、者俱得乎一者也。夫能知焉,則吾之藥已過半矣。是以金由水而生,水由金而長,金水合度,其藥玆至,人必窮水火。水火內五行也,非外水火也。此道也,三皇以之垂範焉予,孔子陳十翼以輔之。  德者,得#4也,修之於身,其德乃真。真者,何謂也?金液灌形者歟!修乎外者,非吾所謂真也。老子曰:上德不德,不以德為德,而下求之者也。故上德者,水也;下德者,金也。吾金丹有陶鑄之理,日月之候,日盈月滿而更相禪焉《經》曰:德主生氣是也。陰陽之數備矣。五行推運,清濁卷舒,陽勝漸交,陰伏而歸寶。此所謂真德之德也,惡有不成丹哉?五行成於土者也。人而服之,化氣成寶,斯長生矣,謂之真人。故曰:土有五德,非世所謂仁、義、禮、智、信之德者也。  日者,積陽之精也,其數九焉。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合和萬物,布氣以生靈者也。其中有跋烏,陰之精也。其象含護,魂魄相經,是以離之支,火之宮,亦得九焉。結氣朱英,煉之固形,於是參乎二五一之玄矣。故日者其主血脈,丹之父也。古之至人,煉日之精,其身歸於純陽而游太清矣。  月者,陰之精也,積而成坎,居水之方,其數一焉。吾丹之有金者,其猶月乎!陽而交乎陰,凝而成質者也。故坎之象,內陽外陰。  夫日月之行有淹速,藥之性有燥緩。陽,燥也;陰,緩也。藥乃不然。陽,緩也;陰,燥也。燥也,象月之行焉;緩也,象日之行焉。日之行也,晝夜一度,一歲周天矣;月之行也,晝夜十有二度,一日周天矣。故日月者,一歲十二度合焉。聖人於是取象以三十日者,日月之合次也,則開鼎焉,增滌吾藥也。  日有烏,月有蟾兔,何也?烏者,陰之精氣也;蟾兔者,陽之精氣也。二氣合護,還之自然,二氣為內象也,二氣為外象也。日月二用為藥之邪郭也。邪郭者,何也?金鼎也,坎離配合而為之歟!故坎,陰也、月也;離,陽也、日也,水土金三物同者也。二氣交合於鼎之內,舒光照躍,其猶日月連環於六合之中者歟!餌之煉之千日,而陰盡不死矣。吾試立象證諭焉。  玄武者,陰也;蛇者,陽也;龜者,陰也,牝牡之義也,金龜之道也。龜蛇之配合,蓋天地陰陽之自然者也。故至藥者須配合陰陽,釆摘精微,通神合真,君臣有度,於是應日月之交會,順四氣之周流,然後為至也。  交合者,何道乎?坎男離女,配合乎日月而潛合焉,盡一元氣而芽藥成矣。元氣者,六旬也。於是建寅之辰,終始於申者,七返也。自子而至於申者,九還也,七返之理畢矣。是以至藥者,晦朔交合,務易子孫生長之義,終始於此矣,是火之用也。天者,晝夜一周,其行三百六十有五度,日月星辰,周天而旋,於是天降地騰,日一合焉,萬物以之生化者也。五日者,一元氣之象,六十時也。然則一月有六元,是為三百有六十時,其旬有五日為陽,象乎春夏;其旬有五日為陰,象乎秋冬,則一月者具四時生成之道矣。  吾可以象乎一歲之火候,用卦節開鼎器焉。一日一夜,其時十有二,其六為陽也,其六為陰也,二元十日也。日用火有節,亦有進退,消息之宜,存於其間,子午分升降消息焉。消者,用其時也;息者,不用其時也。日月者,三十日而一交焉。十有五日而園者,二時之象也半年也;至晦而陰者,一歲之象也。於是藥全伏矣。朔日為生,故吾之藥則而象之,以加損洗濯焉。  此歲月日時之候也。《經》曰:三十輻共一轂。此日用火之法也。聖人於是托易象、立卦節焉。  屯也、蒙也,明受於朝暮,故朝用乎屯,暮用乎蒙t’則不愆於晦明矣。既濟也、未濟也,月之始終,用事者也。  孰知陰之中有陽者乎?猶鉛之中有白金者也,故黃芽產於河車。此何道也?鉛汞為之。於是陰穀含乎陽華,斯內象之精也。譬夫父母傳氣而成身,身之扶虛者,精華之氣也。彼有以金、銀、鉛花、朱砂為黃芽者,猶內肉以為胎可乎!孰知陽之中亦有陰者乎?陽之含陰,如日之有烏焉,陰陽潛應之義也。故汞生於砂,陽中有陰歟!汞,陰類而含陽性;離,外陽而內陰者也。白金產於河車者,陰含陽也。其雲之從龍,風之從虎歟!陰陽,自然之道也。  夫吾之至藥,其禁戒、其條理各有方焉。是豈簡牘可傳哉?其精也,更為主賓互相含養,採四氣,煉五行,然後而為至藥矣。於是可以還骨髓、益壽考,豈不賴四神之精、五行之粹耶?彼孤陰寡陽而成藥者,惟可已疾而止爾,安能返老歸真也哉?其故何也?神氣不全矣,或見砂之伏於火旁,狀於汞,乃日獨汞可以成藥者,是男可自生,女可自孕,生民以來,未之有也。  吾試言九轉之法象,吾嘗為之圖焉。內曰中黃宮,戊己之位,其外曰黑,次日白,次日赤,次日青。青龍位於束,白虎位於西,朱雀位於南,玄武位於北,又有日月星辰焉,五行生克焉。白金種象,乃使通靈徹視矣。《經》曰:鑄之斯為珠焉。此神仙之造化者也。以之為杖,刑戮自如;以之為鏡,可伐精魅。  夫太易者,日月星辰不足為高也,四周八極不足為遙也,近在諸身,遠在天地。天也、地也、人也,若得一則皆為之大。大者,象形者歟大字,一人為大也!一者,真一也,得之者位真人矣。可以變化無極,策神召靈,神丹之力也。  夫納金木水火土焉,有青黃赤白黑焉。四象分鎮,五神無武,七曜含章,羅縷規矩,先天之基,後天之宜,可以灌體脫肌,天涯永適矣。  易者,易也。易含萬象,故聖人窮乎日月,於是通幽洞冥焉。然天之易十有六,地之易十有六,人之易十有六,鬼之易十有六,合乎六十有四矣。若天垂象於天,則五星游於列舍,明禍福焉;旦夕分暉,掌陰陽之交顧焉。垂象於地,則化氣萬類,播植以時矣;巢處穴居,各安其所矣。垂象於鬼,則使無形之形,削罪籍而生矣。垂象於人,則身神并飛,膠龍乘雲,揖九天、遨三宮,壽同三光矣。聖人於是托易象而煉元氣,以固形而保神,納四象以通靈,采五行以制伏,周乎二十四氣,而至藥成矣。方其十月,而士胎合乎天地之造化。此道也,可以使之返本還元焉。夫人稟元氣以成形,然為陰之積滯。夫欲返陰還陽,千日而後陶冷其形,使皮也、毛也、骨也、肉也,其變金玉則升天,而位乎真人矣。此志士所以煉藥煉身而為之者歟!彼望大丹而升天,亦已惑矣。古之上升者,素服下丹,故遇上藥.而獲升天,蓋本有之也。  昔者黃帝鑄九鼎於荊山之野,以象九州焉。一官者,冀也;二宮者,荊也;三官者,青也;四宮者,徐也;五宮者,豫也;六宮者,雍也;七官者,梁也;八官者,兗也;九宮者,揚也。各占其方之吉凶,非至藥之用也。惟其出世之藥,其祖三皇。  三皇者,何謂也?日天皇,曰地皇,曰人皇。三皇嘗有遺文,言三門焉。三門,有三鼎,呂二者九也。於是有上仙之上藥,中仙之上藥,下仙之上藥。此九轉還丹者也。次之有金液之道,亦還丹之理也。捨是其小小者,止可已疾而已爾。故三皇之大丹者,出世之根本也。  丹之中有三丹焉,應乎三天三五三光、三才者也。三丹之中有九尊焉,應乎九州、九宮、九氣、九天、九地者也。所應者,每宮宿皆有神護助之矣,其名日九品,於是謂之九鼎焉。  一鼎之中,吾有洛陽之大鼎,其白如練,其壇三層,其爐八面。炎帝入於離門,陰雲旋於坎中,故為一,世界天地,日月星辰,二十八宿,四神五行,君臣人物,土地山川,金臺玉樓、寶花異果,玉液甘泉,其香襲人,餌之者超於上仙,游於芝府。老君曰:吾非自然者也,學而得之者也。三丹之爐,其大體、其火數各異焉。有二圖,見別卷。  夫修至藥必置爐。爐者,鼎也,垣郭也。鼎而無爐,猶人無舍也,城無郭也,其何以安之哉?故爐者,鼎之戶也,舍於爐以避風隙,則三氣不散矣。壇有三層,爐有八面八門,十二干交互,隨斗所建焉。其象龜山,大小從所便焉。《經》曰:先天地而生,旁有垣闕,肖蓬萊者也。於是在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情,明閑卦象,通會陰陽,識四序之休王,得日時之升降,火候進退,生殺合儀,此修至藥之先務也。若夫率爾用心,未有不失之者也。且夫天地之立也,陰陽有界隔,子午有正位,春生秋殺,天地之自然也。日月有交,陰陽有位,至藥有象,火候有卦,用之如循環之道焉。  正月者,九二也,丹體和合發生之時也。其卦泰 ,其律太簇。泰也者,乾下而坤上也。泰始輻輳,剛柔得中,寅春發生,芽兆滋隆,四象歸一,混混濛濛,君子在位,彰德惟洪。此其為陽息者也。  二月者,九四也,汞化成金者也。其卦大壯 ,其律夾鐘。大壯也者,乾下而震上也。陽爻漸壯,乾一化神,翡翠榆莢,混然同根,清氣相薄,勝負難分,或沉或浮,結象卯門。此其為陽息者也。  三月者,九五也,洗濯微□,光曜進功鮮明者也。其卦夬 ,其律姑洗。央也者,乾下而兌上也,五陽一陰斯已。其體陰陽相薄,剛柔得紀,陰夫潛消,飛龍之世。此其為陽息者也。  四月者,上九也,火王之時,密其□□者也。其卦乾 ,其律仲呂。剛健潛龍,賸蛇於□□□□□□□有紀表,有法則,陰陽祖始,陽極則沉,善防□□。此其為陽息者也。  五月者,初六也,至藥陽用而在乎陰位者也。其卦姤 ,其呂羹賓。妮也者,乾上而巽下也。始結其端,霜雪其素,胎滯蒙肥,陰為陽主,道之樞機,伏藏為戶,履霜之至,堅冰寒沍。此其為陰息者也。  六月者,六二也,化柔成剛,其道乃亨,世止以汞為意者也。其卦遁 ,其呂林鐘。遁也者,艮下而乾上也。遁潛晦邇,畜養安居,不顯令名,俟時而舒,凝液既畢,方直乘輿。此其為陰息者也。  七月者,六三也,汞性惟剛,藥至斯時,生成己息者也。其卦否 ,其呂夷則。否也者,坤下而乾上也。否立問隔,陽已結交,天地得體,剛柔敵爻,殺氣相臨,陽晦陰消,靡美貞吉,含章諷謠。此其為陰息者也。  八月者,六四也,金氣王矣,藥成質矣,蟾兔所以圓明者也。其卦觀 , 其呂南呂。觀也者,坤下而巽上也。斗建南呂,觀彼權衡,以育元氣,更衰代榮,卯酉二門,榆落薺生,括畜其萌,咎乃不行。此其為陰息者也。  九月者,六五也,神氣化藏,火之基者也。其卦剝 ,其呂無射。剝也者,坤下而艮上也。剝以毀體,淪寂其肌,還返既老,精凝不飛,否極則泰,消化形微,元吉玆亨,黃下之衣。此其為陰息者也。十月者,上六也,至藥已成者也。  其卦坤 ,其呂應鐘。坤柔化氣一,灰土為形,幽理泉井,陽玄陰經,結法可度,輸環生成,先迷灰爐,後憚縷興,龍戰飲血,名不功令名。此其為陰息者也。  十有一月者,初九也,陽氣之潛邊者也。其卦復 ,其律黃鐘。復也者,坤上而震下也。復陽氣潛,畜玆陰德,混茫其形,張時法則,為眾紀綱,先迷後得。此其為陰息者也。  十有二月者,九二也,芽孽已滋,斗建子丑,禪位之始者也。其卦臨 , 其律大呂。臨也者,兌下而坤上也。臨爐周竟,見龍在田,暉曜分赫,玆始而遷,遞推主賓,不為物先,黎蒸得嘗,後勿為前。此其為陽息者也。  天老曰:前之所列,如繩貫珠,綸緒可則,開神仙之綿密者歟!  吾將明其用焉。復者,以顯喪朋,而初起火者也。何也?坤六爻,陰也。其始一爻,變而為陽,故陽之一爻在乎五陰之下,六爻俱陰者,得其朋也。一爻變陽者,喪其朋也。復也者,上坤下震,此黃芽之初,養蒙之象,變化之衛也。  震者 ,以顯其變者也。乾六爻,陽也,震為乾之長子者也。何也?坤者下變,斯成震也;震者上變,斯成艮也,所以為長子而繼體於乾歟!故坤者,乾之位也;乾者,坤之位也,互為主賓焉。十有一月,坤之一爻變乎陽,至於四月,則六爻備,而歸於乾位用事者也。  巽者 ,以顯其成者也。日,陽也;月,陰也。自一日而至於十有五日,則月變而成乾也,於是震用事者遞也。金氣圓滿,至於十有六日,變乾之一爻而為巽,一陰生矣。長爻,陽也;短爻,陰也,汞性剛而難伏者也。於是變剛為柔,全藥之質成乎柔矣。故巽受乾之化,十有六日而月出巽地,藥自朔旦而生,至是則火亦欲伏矣。  屯者 ,坎上而震下也,以明吾之用,日之火、月之火者也。故朝之用者,屯當其直焉;夕之用者,蒙當其直焉;晦朔之用者,則既濟未濟焉。凡至晦朔之際開器,以受陽之一爻焉。月十有五日為陽,降陽之正位至於十有六日,其陽折損,故日即虧以變乾為巽,是剛而為柔者也。  兌者 ,以顯其平者也。日月者,三十日一合焉,既合三日而始見矣。故八日謂之上弦,二十有三日謂之下弦。弦者,平也。是以一日至於八日,月之增其平者半;十有五日至於二十有三日,月之虧其平者半。吾之用火,一日至於八日金水相入矣,二十有三日而藥成不動,斯其平者歟!  艮者 ,以明其形者也。夫金生於巳,王於酉,墓於丑。秋者,金王之時也。八月十有五日,其形圓明,而吾之藥至於斯也,乾體方就,五色暉曜,日以堅實焉。丑者,金之墓,艮之位也。藥至於艮明成形矣。金,非金不見者也。二十有三日則見於丙地,下弦不動,吾之藥其伏矣。乾者,以顯其剛者也。月之一日,陽之爻交體相生,至十有五日圓明矣。吾之藥,用火至十有五日,金水合而俱得其所矣。汞,陽而性剛,難伏者也。以法制之,斯不動焉。  東方者,木之位也。金得木而榮,十有五日則月在乎束方,甲之地也,斯盛滿於甲矣。坤者,以顯其化者也。坤之一爻,其變成震。震者,木也、陽也;坤者,陰也。然以五土養乎一陽。陽者,木也,汞是也,象鉛之有銀者也。故曰坤者,其為震之母歟!乾坤者,合十有二爻,一歲之象也,因以立兆基焉,何謂也?自坤變而成陽,自子至於巳,六爻之變盡矣。乾者,自午至於亥,六爻變而歸坤。坤,土也,吾之藥更十有二月而成土,功斯畢矣。  《經》曰:金從月生者也。朔受日之符,故朔旦為復,陽氣始通矣。晦至於朔,則震來受其符焉,繼坤以生震龍,則月生之後,坤變成震,終而復始乎!  正月者,泰 也,日烏之象全矣。其三爻陽也,是月也,有屯 震下坎上、有蒙 坎下艮上、有需 乾下坎上、有訟 坎下乾上、有師 坎下坤上、有比 下坎上,以當其直焉。故吾一日,其朝用屯,其夕用蒙;二日,其朝用需,其夕用訟;三日,其朝用師,其夕用比。一日而至於三日,其震動者也。  二月者,大壯 也。月附乎日而未見也。四日,其朝用小畜 乾下巽上,其夕用履 兌下乾上;五日,其朝用泰 乾下坤上,其夕用否 坤下乾上;六日,其朝用同人 離下乾上,其夕用大有 乾下離上。  三月者,夬 也,月之右始生者也。三日見於庚地而夾焉。故凡用火一候,於是月之候有六,故十有二月則七十有二,功斯終於千矣。是月也七日,其朝用謙 艮下坤上,其夕用豫 坤下震上;八日,其朝用隨 震下兌上,其夕用蠱 巽下艮上;九日,其朝用臨 兌下坤上,其夕用觀 坤下巽上。  四月者,乾 也。八日上弦見於丁地,其平如繩焉。月有二氣,則十有二月,其氣二十有四矣。十有五日,二弦合其精氣,於是乾坤之體合而乃成二八,應乎易道,正而不傾者也。十日,其朝用噬嗑 震下離上,其夕用賁 離下艮上;十有一日,其朝用剝 坤下艮上,其夕用復 坤上震下;十有二日,其朝用無妄 震下乾上,其夕用大畜 乾下艮上。  五月者,姤 也,日烏之象全矣。十有五日乾體就矣,圓照於束方焉。十有三日,其朝用頤 震下艮上,其夕用大過 巽下兌上;十有四日,其朝用咸 艮下兌上,其夕用常 巽下震上;十有一五日,其朝用遁 艮下乾上,其夕用大壯 乾下震上。  勿六月者,遁 也;七月者,否 也。兔之象全矣。金與水俱得太陽之氣,溫養以成還丹者也。《經》曰:乾健盛明者也。日有十二時,三十日則其時三百有六十,故每月有一日用火焉。.凡一小周則十有二月者也。十有六日,其朝用晉 坤下離上,其夕用明夷 離下坤上;十有七日,其朝用家人 離下巽上,其夕用睽 兌下離上;十有八日,其朝用蹇 艮下坎上,其夕用解 坎下震上。  八月者,觀 也,五行錯王,相據以主者也。《經》曰:十有六,其轉受統焉。巽辛見於平明,巽絕其統,十有六轉受統焉。月盈則虧,故十有六轉相喊者也。一氣之闕,十有五日而終,又化其色,日照曜於日闕焉,汞所以化為液歟!十有九日,其朝用損 兌下艮上,其夕用益 震下巽上;二十日,其朝'用夬 乾下兌上,其夕用姤 巽下乾上;二十州日,其朝用萃 坤下兌上,其夕用升 巽下坤上。  九月者,剝 也。月虧其右,而左之余如鉤焉。一日見於丙地。艮者,直於丙南焉。下弦者,二十有三日也。丙弦合其精,乾坤體成矣。二十計、日,其朝用困 坎下兌上,其夕用井 巽下坎上;二十有三日,其朝用革 離下兌上;其夕用鼎 巽下離鳥,二十有四日,其朝用震 其夕用艮 。  十有月,坤 也,月之象全矣,再損而成艮焉,二十有三日下孩者也。其水半斤,凡几用火用藥並歸土之功焉,故其形如土灰也。二十有五日,其朝用慚 艮下巽上,其夕用歸妹 兌下震上,一一十有六日,其朝用豐 離下震上,其夕用旅 艮下離上;二十有七日,其朝用巽 ,其夕用兌 。  十有一月者,復 也,三十日於是日月合矣。故日陽□□坤元,陰陽之氣索喊藏焉。日月合用,金砂依分者歟!坤之三十日者歟!節虛相□口者歟!□口口□□□者歟!晦朔滿蝕掩斯日月相傾者歟!二十有八日,其朝用渙 巽上坎下,其夕用節 兌下坎上;二十有九日,其朝用中孚 兌下巽上,其夕用小過 艮下震上;三十日,其朝用既濟 離下坎上,其夕用未濟 坎下離上。吾於是推坤焉。坤,陰位也,一變為震。震者,繼乾之體,其為長子者也。震一變為兌,兌一變為復,為乾之三者也,吾於是推乾焉。乾,陽位也,一變為巽,巽轉受統,以歸坤位者也。巽一變為艮,艮一變復為坤者也。坤者,明藥之功畢者也。坎也,離其為二用者也。  元陽子曰:龍虎者,鉛汞也;金虎者,鉛也,還丹之根本也。鉛之色黑屬乎北方,壬癸之水,水之數一者也。夫能知其一,則萬事畢矣。故鉛者,其含五色,其稟五行之英,斯仙人之祿也。老子曰:抱一守中,子身自仲。夫一之道大矣哉!  吾觀夫三黃一黑可以不死者歟!何謂也?此靈丹之名也。在人為三,以一修三,斯飛仙矣。三者,木也、鉛也、丹砂也;一者,水也,丹砂者,南方太陽之精,其精為汞。汞者,青龍也,木中數也。木出火,火赤而屬南方,是以束方父母之位也。木精得乎金,其並鉛者歟!.鉛者,金也,青龍居於束方青龍木精,是為中男焉。鉛之金,其位在酉,其居西方,其白虎者歟!是為中女焉。二十四聖歌曰:中男中女,子午居卯酉之門,唯日月分明,長最為初焉。中男御乎少女,皆成乎灰,共乎水土。此五行之大數也。丹砂出乎汞,汞者陽之精,好飛而難伏,是為姥女者耶!故曰:河上姥女,靈而最神,得火即飛,不見垢塵,虎隱龍匿,莫知所存,將欲制之,黃芽為根。黃芽者,鉛也、水也;汞者,火也,水能克火者乎!木之性直而克於金,水之性柔而克於土,土之性厚而克於木,金之性堅而克於火。此鉛汞之深根大道之以漸而進至於通靈焉。  吾有納胎元氣延生之理,試申言之。.夫天地太初元和之氣,終歸於一者也。能生萬物,故乾坤者受乎元氣者也水者,汞之母也,其生金,金復變化焉。陰煉夫玄陰之精,其初起火以相合,而用卦也。旬加一爻,至於既濟,終而更始,於是日月相交,而還丹赤色然而出矣。北方以取河車。河車者,水基之中是為汞者也。必得南方朱雀之一,使水火之氣合以成還丹者也。西方之金隨陰陽而煉,出乎碧水,其花如玉焉。龍蛇者,金火也,其初入爐,制伏未定,須密固刀圭之器,不可泄焉。夫金,花也、汞也,其成還丹,則生於萬物,制其死生,齊於天地,非八石五金之倫也。詫女者,汞也;玄陰之精者,水基也。二氣合而歸於一,還丹成矣。河上非有汞也,合於陰律火候也,二氣合焉,則蕩蕩乎火盛而藥成,其神如龍,不可知矣。然隨其晦朔,察其火候,以視其容質焉,於是還丹之方盡矣。  葛稚川問於鄭思遠曰:人權輿於陰陽者歟?陽精魂立,陰精魄成,兩精相薄而成神明。神之逝也,形斯斃矣。  敢問:神可全乎?形可延乎?思遠曰:神以道全形,以術延者也。  稚川曰:道之旨何如?思遠曰:取金之精,合石之液,結為夫婦,列為魂魄;一體混沌,兩精感激,河車覆載,鼎候無武;洪爐烈火,烘陷煽赫,煙未及黑,焰不假碧;如蓄扶搖,若藏霹靂,姥女氣索,嬰兒聲寂;透出兩儀,麗於四壁,時歷幾多?馬馳一驛,宛其死矣。適然從革,惡黜善遷,情回性易;紫色內達,赤芒外射,炤若火生,乍凝血滴,號日中還。退藏於密;霧散五內,川流百脈,骨變金植,顏回玉澤;陽德乃敷,陰功乃積,南宮度名,北帝落籍。  稚川曰:天地至大者也,人身至小者也。夫能制至精以成藥,孰測其淺深哉?夫氣雙則和矣,體獨則愀矣。和則壽,愀則夭矣。一陰一陽之謂道,一金一石之謂丹。石者,乘陽而熱者也;金者,乘陰而寒者也。其猶水流而趨濕,火動而就燥乎?思遠曰:陽終於巳,陰極於亥,其為四時,周行不息者也。且夫石液隱於鬼,金精在於山,此孤陰之變化,可待乎九幽者也。未若乎君子好球,配乎淑女,於是陰陽得中,魂魄無外矣。然如之何其伏煉石液乎?釆於蠶食之先,用乎火化之後,盛陽自上臨下焉,湲釜虛中而受焉。周旋乎日月,伺候乎五伏,祟籥疾鼓,金汁斯不走矣。以水傾之,則自有而入乎無者也;以火溫之,則自無而入乎有者也。素粉委,而雪為慚矣;黃酥凝,而金為醜矣。轉制不已,神超鬼驟,提挈乎魂氣,斯可與天地齊齡歟!  魏先生曰:三五與一,天地之精也。夫孰知其歸於一哉?一者,水之數也,五行之始也。蓋能生天地為牝牡,還日精於月窟,結純粹於中氣,紫靈港運與真同合者也。易者,吾言乎至道,故乾坤運而品匯貞,坎離用而金水并,此道之樞也。牝牡相得,氣交體合,此道之用也,日月運矣,寒暑節矣。滋液潤澤,施化流通,此道之驗也。陰伸陽屈,陽用陰潛,一往一來,推情含性,此道之三反也。其故何哉?剖一氣以法乎天地,自有為以合乎無為者也。夫豈假於他哉!  神農氏曰:知白守黑,可以不死,何謂也?白者金之精也,非世之所謂金也;黑者,水之基也,非世之所謂汞也。鉛者,其外黑,其內金花。金花者,青龍也,其卦為乾,居於木位,其數三者也。被褐懷玉,外為狂夫,斯為白虎者也。又為丹砂、為汞、為坤,居於土位,其數五者也。故日三五和諧,八石之綱紀也。合三五而言之,其數八矣。故日金者水之母也,其母隱子胎焉;水者金之子也,其子藏母胞焉。其故何也?金水合孕,輥匱於母中,須造化而生者也。故日長子繼父體,因母立兆基,斯砂產於金,故汞流而為子歟!以金養子,繼體而榮,此自然之妙也。港通訣曰:玄白生金公,巍巍建始初。此丹砂生於鉛者也。金碧篇曰:赤髓流為汞。汞非外也,其乾坤交合,受氣而生者乎!天氣降,地氣應,陰陽交而汞流矣。其父戊己,其母黃金。由是觀之,丹砂者,合三才、應五行而生者也,豈口之所可云哉?  《經》曰:植禾當以粟,覆鸚用其子。此鉛也、汞也,非其類不相為用者歟!.情分於性,性繼乎情,情性相依,還返自然,是為變化。然則,乾坤也、牝牡也、金水也、土木也、性情也,雖其出同,而其名異矣。不合其類,則不能入焉。故日同類相從,此之謂也。  水以土克者也,金以木榮者也,唯其相克相生,故更為父母焉。汞非五方之正位也,丹砂非龍虎之配合也,不同其類,則不可合矣。故日莫壞我鉛,俾我命全;莫廢我車,俾我返家。故日鉛斷河車空,所作必無功矣;鉛破河車絕,所作無所出矣。是以鉛之中有金者也,金之中有還丹者也,能見其寶而識之,斯得道矣。然寧修鉛中之金,不可修金中之寶也,吾於是知龍虎本乎一者也。世之人用意逾巧,去真彌遠。或日用鉛耶!.或日用汞耶!誠用汞也,則乾坤其可直乎?剛柔其可分乎?誠推鉛為之也,則金水何由而生乎?還返何由而行乎?如是惡得變化由其真哉!古先至人贊鉛而不及汞,何也?豈以二者共成,不得不兼而美之乎?必以汞為主,假鉛氣而成、何得造本而舉末耶!道果隱於不言者哉!後之人惑之,是欲耕石求稻,難乎有獲矣。鉛之中有砂汞,猶人之有情性,非外物也,砂汞於鉛非雜類也。三一之道,修情合性,性合然後歸根復樸矣。金液之方,以金養汞,然後返魂還元矣,外物為情,則性不可合矣。三官其可固乎?水銀為汞,則鉛不可親矣。八石其能妙乎?八石者,三五之異名也。性主處內,立置鄞鄂;情主營外,築植城垣。是知砂汞者,鉛之情也;元氣者,人之根本也。金主營外,猶吾之情焉;汞主治內,猶吾之性焉。以金制汞,則推情合性之義也;含精養神,則修性合真之道也。  東方甲乙木,青龍也;西方庚辛金,白虎也。龍呼於虎,虎吸其精,兩相飲食,俱相貪榮,何也?龍為情也,虎為性也,相依還返之旨歟;故曰:太陽流珠,常欲去人;卒得金花,轉而相因;化為白液,凝為正堅;金花先唱,有頃之問;解壞為水,馬齒闌干。是豈世之所謂汞與丹砂者乎!夫吾既已言知白守黑之理矣。於是太玄之精為道之根本焉。樞紐天地,鍛煉陰陽,契於自然,伴於造化,故定二弦之數,以二八合於上下,得乾坤之體焉。  吾稽乎太易之卦,極乎天地之用,故六爻者有三百八十四,神存乎其中矣。乾之策二百十有六,坤之策一百四十有四,引而伸之,類而長之,總二萬五百有二十,所以應萬物之數,備剛柔之體者乎!天之數二十有五,地之數三十,故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所以成變化而歸還返者也。  若夫天者積陽也,地者聚陰也。天否地閉,神明見矣。元化一施,其用無極,亦在金木水火之合焉。其寒暑衰榮,若春夏秋冬晝夜之相易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者,陽之用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者,陰之用也。此其相生相殺,迭盛迭衰,合乎天地四時而成實萬物者也。  日者,陽精也;月者,陰魄也。金生於月,則坎之男也;珠生於日,則離之女也。金為月之精,以處乎陽位;汞含離之氣,以應乎陰爻。於是用天地之靈,孕日月之精,陰盡陽生,否極泰來,是以金入於烈火,其色不奪於光,由開關已來,日月不虧其明者,蓋有金木營於內,水火應於外,乾健不息以致用,日彩不鑠而益振也。日月者,所以能長且久,萬物終始者焉,龍虎配合,斯道之魁柄也歟!其合於天地之準、陰陽之數,故能使天地潛應,如連珠合璧,轉於無窮。前聖修之,斯能先天地,首萬物,獨立長世,神形不化者也。推其至當,蔽之以一言曰:砂汞者,無乾坤不可得矣;龍虎者,捨金公無自入矣。及乎大藥既成,斯有服之之方焉。  甲子之旬,其日直於建,至於癸亥,是為節候。吾則三日齋,存神定思以服之,六十日者一節也。甲子之中而日不直建則滿也、定也、開也,亦可矣。其服也,始於十有一月,於是六旬而後身輕能行矣,次六旬而四肢通利矣,次六旬而顏色有光矣,次六旬而五藏實而凶邪遠矣,次六旬而體堅強矣,次六旬而耳目聰明矣,此一歲之驗也。次六旬而手爪有光矣次六旬而影響顯彰矣,次六旬而精氣益長矣,次六旬而髮白還黑矣,次六旬而牙齒堅剛矣,次六旬而□□□□□矣,此二歲之驗也。次六旬□□□□□□□□,次六旬□□□□□□□□□□,次六旬而道德通達矣,次六旬而六甲神從矣,次六旬而心開目明矣,次六旬而遠知四方矣,此三歲之驗也。次六旬而瞻視有光矣,次六旬而五神不忘矣,次六旬而無饑渴矣,次六旬而百神來矣,次六旬而五藏潤矣,次六旬而能寒熱矣,此四歲之驗也。次六旬而能浮沉矣,次六旬而能深淺矣,次六旬而能方圓矣,次六旬而能強弱矣,次六旬而能縱橫矣,次六旬而能短長矣,此五歲之驗也。次六旬而能美醜矣,次六旬而能老少矣,次六旬而能小大#5矣,次六旬而能輕重矣,次六旬而能出入無問矣,次六旬而行廚無邊矣,此六歲之驗也。弘'服之久而不已,則與天地相傾,變形千化,升於太清焉。道櫃卷之三十二竟#1水:原作『木』,據輯要本改。#2代:原峽,據輯要本補。#3行:原作『于』,據輯要本改。#4得:原作『德』,據溝要本改。#5小大:輯要本乙作『大小』。道樞卷之三十三至游子曾慥集參同契中篇  草衣子世傳漢婁敬著《參同契》,自號草衣子云曰:吾嘗觀五行生克之理,測日月短長,弦望晦朔之因,改移南辰,轉機北斗,於是知四時八節、七十有二候、二十有四氣,煉藥於黃庭之中,得陰陽之造化,二十有六變焉。  水中之鉛者,吾命之元也。補其清髓,斯不死矣。夫欲煉其鉛者,必藉汞焉。汞者,身中之寶也。鉛汞結而成丹,斯為仙於世矣。一物歸於三形,則其身自榮矣。變轉合於一體,斯識乎夫婦者也。採陰中之陽,水火既濟,嘗乎刀圭,則身自昌矣。  修身莫大乎存息。存息者,三形作一礫者也。能及乎千息,其登三清矣。何哉?神也、息也、氣也,其歸於!一焉。精也、液也,九乃合成焉。此丹之至要也。  夫吾之丹,豈若世之用金銀為邪郭者哉?金銀,外物也,惡能變化乎?吾之藥其唯汞而已。取銀之精,煉金之津而互換焉,不離於造化者也。三、五與一者,道之真也。配以一陰一陽,周於七十有二候,即於十有二元而九轉焉。自甲子為之始,服之可以永年矣。  左腎者,主於津,謂之曰朝帝君焉。其逆行則化為液,其在口則為華池之水。夫河出於崑崙之山,其水之氣,上騰為霧,天之氣,下降為露。陰陽相合,以為膏雨,而滋榮萬物者也。其猶左腎之生津焉,以咽納之,歸於五藏六府,而化為血,以榮其身,致光澤焉。故萬物無陰陽之氣則不生,五藏六府無其津則病矣。右腎主於命者也。其生精,則上朝於帝君,下流入於崇籥焉。其沒之胞上有二帶以擊之。其青脈如縷,左出精,右出溲焉。  凡血入於胞囊則為精,精復化為髓矣。精竭髓盡,人是以死歟!故修命者,上納於氣,下勿泄於精,運用精氣而與津合,所以成大藥者也。何則精化為寶,久而煉之,斯為金丹焉?是人之性命者也。故神也、息也、氣也,一物而三形者也。津與精竭,則性命終矣。  中宮之正氣,其黃者土也,而脾主焉。是為丹田,而性命之根元也。腎之左右,其黑白之津精相合,而入於中宮。此所謂鼎者也。金木者,相克也。得中宮之氣,則性命乃成焉。何謂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也。故津也、精也,列於中宮,歸於上丹,而根元於是生矣。此大藥之本也。日用四時,閉其息而煉之,精不泄,則大藥成矣。息者,火也;者,水也。斯固濟之道也。  鉛生於左腎,其外黑,其內白,白主於銀者也。何以變木之氣乎?木之正氣為陽,而主於北方,屬於子之位者也。銀見其時則死矣。陽氣養之,其變為黃,於是用其四時,尋其戊己,使三體運轉於中宮,則鉛變其刀圭,其味美矣。坎戶以之合成,則金精主於真水也。  汞者生於右腎,其精白,主於金者也。何以變金之精乎?自離宮而生金之氣,主於南方,屬於午之位。此陽中之金也。金,陰數也。上列於中宮,則鉛花見矣。受氣於鼎,以為之表里,求於戊己以成丹,一物三形,復返乎正體。於是真水生於離宮,鉛汞相投,其味益美矣。  如是則龍從鉛變,虎從汞變焉。何也?龍者,木也,生於鉛者也。其色青,而主於氣焉。吾嘗推而觀之,則龍者蓋金之孫,水之子也。金三反以克,則其寶成矣。其聚為酪,其散為。何也?龍本生於水,是為卯之宮。西方之白虎,其所畏懼者也。於子之後,閉其氣,以存千息,則龍潛於田而不升矣。故日日魂生於震,欲修其身養其命者,宜識所謂龍歟!  虎者,金也、水也,生於汞者也。其色白,而主於精焉。吾嘗推而觀之,則虎者蓋火之孫,土之子也。火三反以罰金,則其寶成矣。其聚為流珠,其散為甘露。何也?虎本生於金也,其性剛強,於午之前,三克與龍戰焉。降在中官,其身自昌矣。故日月魄生於兌,欲修其身養其命者,宜識所謂虎歟!  於是鉛汞合成丹矣。鉛者,日之精也,木之正氣也;汞者,月之華也,金之真氣也。木者,甲也、金也、庚也。真正相合,甲庚相承,則大藥成矣。故真陰真陽津精相吞,晝夜十有二時,運轉其身,各為流珠,聚於丹田。此其為大藥者也。聚則陰陽結矣,散則流珠遍海涯矣。此時鉛汞之合者也,未睹龍虎之相伏者矣。  相伏者,何也?日用四時,陰陽交戰,聚於五勝之地者也。上者斯為龍木之津,下者斯為虎金之精。龍歸於下,虎騰於上,至於中宮,則龍虎相伏,而歸於一矣。  此何道也?戊己在其內,水火運焉,以成乎既濟之道,則鼎中之金成矣。龍於是乎變而為嬰兒,虎於是乎變而為詫女焉。嬰兒者,陽也,真氣也。其名則金公也、玉液也、華池之瓊漿也。故木之運,在於中宮,是為大藥之根元、虛無之真體、杳冥恍惚之正機者也。其能配乎詫女,必黃婆為之合焉。姥女者,陰也、真精也。其名則玉女也、金液也、白水也。故金之運,在於明堂。明堂之中有洞房焉,姥女之所居也。吾能得之,則大藥成矣。是為空中之實、氣中之物,得於杳冥恍惚者也。其始何如哉?自血為精,五行之變也。閉其神息,則藥自止焉。黃婆者,中宮也、丹田也。其名則鼎也、爐也、石室也。  四象、五行者,全藉乎戊己之真土。何也?萬物生於土,故土者,四象之室,五行之主也。不得其土,則四象無君,五行失主矣。  吾嘗謂黃婆者,大藥之宗也。中宮之土,所以為壇者,何也?壇者,爐也壇者,下有三層,必得五方,以取真土。故下有一層,其高一尺有二寸,應乎一歲之十有二月。一日之十有二時也。下有八卦,其中一尺,應乎十干也。八卦之上一層,其高八寸,應乎二十有四氣也。上方圓一丈有六尺,應乎十有六兩之數也。四面植刀,應乎四時也。八方復懸鏡焉。吾於是日用四時,擇乎鉛汞於九一之中,審火之候於體之中,取陽變而為爐。爐者,陽也、神室也、金丹之樞紐也。內神成形,用以煉丹,固濟其門爐門也,審其火候,其銖兩徐加焉。勿使有濕氣,下火勿遽,一煉一劑,如復煉焉,則已煉之爐不可用也。其神傷矣。  鼎者,用土以變成之者也,非世之所為之鼎也。陰陽造化乎真土,冷金而為之歟!口勿巨,腹勿大,耳勿銳小,足勿寬狹,鼻勿薄而高,下得其數口,無漏其氣,然後可用也。是鼎也,其唯在吾身而已,中宮之真氣可成者也。然鼎之變有十病焉;一日春夏秋冬之鐵,二曰其模不均,三曰懸胎以鑄,四曰其腹大,五日其足短曲,六日厚薄不齊,七曰口耳狹小,八日砂竅漏氣,九日鐵黑不白,十曰鑄不以時。  夫以二八鑄之,則丹可成矣。丹之一轉是為白雪。白雪者,鉛汞相投,金木相克,合而為一,氣生於其鼎。其凝也,如仲秋之露,深冬之霜,名日神符,其子午運行者也。丹之二轉是為二氣。二氣者,鉛汞相結,金木相伐,煉其大藥,有黃氣生焉。如春之冰,其色青白,其光紅赤,猶未至於成也,始可去疾矣。水火不差於二九,則進而登於九轉焉。丹之三轉是為黃芽。黃芽者,鉛汞相投,傳於五藏,入於中宮,會於五行。夫戊己者,土也。金木之氣而得乎土,如君有臣,子有父,賓有主,可以運用焉。閉其息存其意,杜天之關鎖,地之戶歸於下丹田,於是大藥之根蒂生矣。受土之氣,故其色黃。此神息氣歸於一體,龍虎降於鼎者也。丹之四轉是為四神。四神者,白虎金也,青龍木也,玄武水也,朱雀火也。用寅用申,以運其四象,入於中宮,朝於赤城,時至於卯酉,行功運轉於是四者焉,嬰兒詫女合矣。此四九之轉也。默而存想,神光見矣。丹之五轉是為白馬芽。白馬芽者,五行備矣。五藏之正氣得精津以相結,於是氣也、息也合於戊己,日用巳亥,為之運行,上朝於泥丸焉。至於卯酉,則般運而歸於下元焉,入於鼎,用文武之火以養之。當丑之時,存想則有白氣出矣。於是丹田之藥,其生如馬之牙而發白光焉。此九五之數,始絕諸味,三尸其匿矣。丹之六轉是為玉液。玉液者,三陰三陽交戰,而龍虎伏矣。嬰兒為夫,姥女為婦,而鉛汞合矣。子之後,午之前,運用而閉息焉,六府之真氣自生矣。六神既全,而為之配合,度乎重樓,十有二環,下朝於赤城,入於蘭堂紫府,而復入於鼎,玉液結而龜蛇見矣。丹之七轉是為靈砂。靈砂者,七返也,外應乎北斗焉。夜之五時,於其七竅之內,以行五藏之真氣,朝則行乎皮之下,暮則流乎骨之上。氣行則血斯順矣,血流則氣斯行矣。其歸於元,則化為金精焉。氣逆則血止而斯疾矣。故存精補髓者,大藥之謂也。其色赤,散而為流珠,聚而為塊,在於其鼎,運動失其時,則隨其光而飛逝矣。吾常行功於寅申之時,閉其息,存其神可也。丹之八轉是為神砂。神砂者,日用四時,運行八卦,火候無差,調伏而固濟焉。於是閉其息,存其神,饑餐元和之氣,渴飲華池之瓊漿。五穀除而諸味絕,金精不泄,於是天關不閉,而地戶自鎖矣。丹之九轉是為金砂。金砂者,陰之爻一百九十有二,其為金八兩焉;陽之爻一百九十有二,其為銀八兩焉。其散為三萬六千元,其聚斯為金丹,方圓五寸,其重十有六兩,是為三百八十有四銖。此日精月華二氣,造化之所成者也。餌之一圓,其壽千歲,蓮出於火中矣。  三物一形,何謂也?金也、木也、土也,聚而歸於中宮,斯正氣也。人之性命,根元繫焉。故為青黃白,生於腎之左右,聚於丹田為一形,散而為三物者也。是以三魂,陽也,得之則身斯榮矣。氣化為血,血化為精,如寶瓶焉。金也、木也、土也,變而為液,而火返為金,煉之斯為真金焉。  三物何以為一體乎?水也、土也、金也,聚之斯為神,散之斯為血、為精、為鼎。此吾之中宮也。心也、腎也、脾也,斯赤黃黑者耶!故曰:三一之數也,聖人所以存三守一焉。是以散則為三,聚則為一,而變秋石於丹田者也。  丹既九轉矣,煉乎外,黑而變為九色,入於中宮,成乎紫金,自然體健身輕,而為地仙。此何道也?四象五行,皆以為土,斯丹之祖也。九轉通於造化,百日而功立矣。夫如是,其必存想焉。方百日之功立,乃於子之後,午之前,與夫丑寅申巳亥之時,趺坐於靜室,密固其戶,瞑目握固,閉其精,存其神,想夫五藏之真氣出於中宮,而見於前。如五色之祥雲而生於鼎焉,是為丈夫而生男者也。於是日魂、月魄,水火之氣,變成金木之體矣。日魂者,陽也,火之氣也;月魄者,陰也,水之氣也;水火者,相生而相克者也。及其內成,則日為嬰兒,月為女,不離乎洞房,見金公於玉堂之內,女孕矣。十月而變真人焉,其名曰正陽。斯大藥之宗也,修真養命之根元也。能識恍惚之鉛汞者,真龍虎也。  何以知夫金木相成、水火變乎?正氣甲庚相乘者乎?草衣子曰:月之三日,則月見乎西南之庚,是為得朋,何也?月者,水之正氣也,金之所生也。所以見於庚,是為上弦,其為金八兩焉。二十有八日見於甲,是為喪朋,何也?甲者,木也,其精為日,見於束北焉。故日者火之正氣,克於金者也。所以二十有八日,月見於束北而曉,陽見而月沒,是為下弦,其為銀八兩焉。金銀合而為十有六兩,陰陽之爻各一百九十有二,是為三百八十有四銖。此十有六兩之數也。吾觀夫弦望塔虧盈冥#1,而於子之後,定其神息,午之前,閉其氣,至於千息,則金銀之數無失矣。雖然,吾不可以不知日月、八卦、陰陽之變焉。  十有一月,斗建於子。地雷,復 者也。於是一陽始生,戰於五陰。故凡子之時,皆陽之初也,吾以起功焉。金丹見而藥有根矣。運入於爐,以養其正金焉。  正月者,斗建於寅。地天,泰 者也。上為三陰者地也,下為三陽者天也。陰陽於是交戰焉。陰陽之爻各九十有六。陰者為金四兩,陽者為銀四兩。凡寅之時,皆泰之卦也。是為交合而初定乎三返者也。其陽欲勝,則返歸於元,故銀表金裹,狀如胡蘆,運養神砂,以鎮丹田焉。  四月者,斗建於巳。純陽,乾 者。乾者,金也,白元之君見而真情悅。合於四方,其水運天。凡巳之時,大藥反轉而右旋,入於丹田,透於尾聞,般運復入於上元之崑崙。斯返背逆流補於泥丸者也。  五月者,斗建於午。天風,姤 者也。一陰而戰於五陽也。凡午之前,一陰始生,故前其三刻辨陰陽之元,以行功焉。何以行功歟?用鉛以求鉛者也。一陰生,則其乾破矣。金見於土,不歸其母,金丹變而入於玉泉焉。  七月者,斗建於申。天地,否 者也。三陽處於上,三陰處於下,陽與陰戰者也。見其上弦,其為金八兩,其為銀十有六兩。凡申之時,皆否之卦也,是為七返者歟!嬰兒姥女共於一坑,於申之時,運其火之候,丹成而朝三清矣。  十月者,斗建於亥。純陰,坤 者也。凡亥之時,皆坤之卦也。大藥順西而右轉,度於重樓,十有二環,復下絳宮,朝於赤城之帝君,運而入於丹田,是為九還者也。  二月者,斗建於卯。火水,未濟 者也。火處於上,水處於下,其卦不用乎火,其名曰開爐。凡卯之時,使氣吐清濁,運養其血,以增化金精焉。未濟者,鼎也。四象得土則交并矣。中宮戊己者,藥之主乎。唯鼎也,其中不可有水之聲焉。八月者,斗建於酉。水火,既濟 者也。水處於上,火處於下,其卦雖用而不行,其名曰沐浴。夫既濟者,真鼎也。九一之數,既濟龍虎降矣。此修真之初也。謂之第一程。其要在乎識夫婦之情焉。吾之藥至於斯亦已極矣。於是變真氣為內火,以焚其身。  內火者,何也?運行五藏之純陽者也。其陰既絕,則血化為精,精化為髓,髓轉為身,以成白乳,功滿則其體通明矣。寒則運行於心氣,熱則運行於腎氣,自然不寒不熱矣。運行於火候之氣,則火自生。而元君者,龍吞虎納,與三官之主居於金殿,千日之後,紫雲自興於足矣。道樞卷之三十三竟#1冥:輯要本作『反』。 道樞卷之三十四至游子曾慥集參同契下篇  雲牙子魏翱,字伯陽,漢人,自號雲牙子云游於長白之山而遇真人,告以鉛汞之理,龍虎之機焉。遂著書十有八章,言大道也。  夫恍惚者,鉛汞也;杳冥者,龍虎也。此陰陽造化之根源也。  元陽子曰伯陽既著《參同契》,元陽子注釋其義:陰陽者,從黑而生白,是水之數一,水生金,金數三。水者,謂之離生於坤,為地、為陰、為母、為女,其生氣是為金;金者,在於西北,屬於乾,為天、為陽、為父、為男。故曰:離宮有象,藏乎真水;坎戶含華,隱乎正金;以乾生三男,坤生三女;變化而為八卦,更相生養而成八之數焉。  雲牙子曰:朱砂也、黑錫也、雄黃也,鍛之中煉之,則成二氣矣。  元腸子曰:在乎其身,非求於外也。  雲牙子曰:變轉白雪、黃芽,方其下火,宜加審焉。  元陽子曰:朱砂、黑錫為雄黃制之,復以文火鍛之,其變白雪,其成黃芽。雄黃者,土也,五數返為一者也。  雲牙子曰:雖改易河車之體,及其七返,則因乎翻既濟焉。  元陽子曰:見其寅者,木也;見其申者,金也。金能伐木,為之七返,藏在是焉。肝也、肺也,其在外為束西焉。金者,精也;木者,津也。津精相合而成丹砂者也。何也?精從離宮,下而產鉛,津從坎宮,上而產汞。離、坎者,水火既濟 之鼎也;河車者,北方之正氣也。轉入於束官,其地甲乙,斯作金花歟!  雲牙子曰:九轉而成紫金之砂,化之為寶,其金滿家。  元陽子曰:鉛也、汞也、雄黃也,鍛之成大藥,返見於乾坤。其陽一百九十有二銖,是為金八兩;其陰一百九十二銖,是為銀八兩;合於卦爻之三百八十有四,而還丹成矣。  雲牙子曰:先辨其藥,及見其苗,然後方知根素籥焉。  元陽子曰:丹田之下,左為素,右為籥,中有臺焉。藏乎日月之根,晝夜輪轉,四時環周,煉於三田。此三魂之要,大藥之源也。大藥者,何也?袂苓安其魂,人參定其魄,然非世之所有者也。狹苓者,其內黑,其外白;人參者,其外赤黃,其內白青。此苗見矣,當辨其根。  雲牙子曰:採取者當用二八之真焉。其藥之中,有酪有酥。  元陽子曰:二八者,卯酉也,十有六之數也。是為金木相克,上用於卯,下用於酉。卯者,龍之血也;酉者,虎之血也;二體相合,則為酪、為酥、為日月之魂魄。南宮者,日也、離也;北宮者,月也、坎也。於是成水火之本基,合鉛汞之類者也。  雲牙子曰:文武火之中,其相制歟?  元陽子曰:文武之火,四時之功程也。閉則納氣,以行九一之數。採木火之津者;其相制也;合金水之精者,其下功也。入於中宮,用土而成大藥焉。  雲牙子曰:緩搗之,其功其數無差,而後可也。  元陽子曰:是功程之數也。閉則納氣,以心默數之,九息一咽,自九而日增之,至於百息而納氣焉。為之日月導引,採陰陽之造化,日月之精華,於是金之津,玉之精,九一而採之,是為緩搗者也。復行三一,是為文武#1之火也。火者,其息也、其真土也。  雲牙子曰:和合玉液之漿,鍛之成丹砂。  元陽子曰:玉液者,其名瓊漿、其名天酒,是華池之水也。既採其藥,於是必以津精相投焉。閉其息而存縮之、抽吸之,得土以相合,以息為火而鍛煉焉。  雲牙子曰:金液還丹本乎鉛#2汞為之,其餌之也,烏為鳳,蛇為龍。  元陽子曰:還丹結成朱雀,吾見其為鳳矣,吾駕臘#3蛇,而見其為龍焉。  雲牙子曰:用功四時者,春秋是也。  元陽子曰:立春也,立夏也,立秋也,立冬也,是之謂四時焉。四時各七旬有二日,以為木火金水四象,是之謂四孟之首焉。寅申者,金木相刑之大藥也。大藥者,二百八十有八年之數也。吾小用之則於四孟,各四旬有五日,則一百九十日之數也。日月四時則亦一百九十之數焉。且陰陽造化長生之小數,吾於是行功焉。  雲牙子曰:巳亥為還者,八卦之首也。  元陽子曰:巳者火,巳四月,純陽之體,其卦應乎乾,而為天焉。亥者,水也,十月純陰之體,其卦應乎坤,而為地焉。天地相合,則六陽六陰備矣。自子至巳,始於地雷復 工之卦,其爻#4六陽#5,半年之數也。自午至亥,始於天風,娠 之,其爻六陰,半年之數也。故金丹者,得真氣之九還,是為水火既濟。水火相克,制之得乎正體,斯合一斤之數者也。  雲牙子曰:月會於甲庚,日會於壬丙,相克相包,而求於四象者乎?  元陽子曰:甲者,木也,束北之位也。月至於二旬有八日,於束北而喪朋焉。何也?陽生而陰滅者也。庚者,金也,西南之位也。月至於三日,於西南而得朋焉。何也?陰生而陽滅也。壬者,水也,陽生於日魂者也。丙者,火也,陰生於月魄者也。金之氣,乃陽中之陰,為日之魂;木之氣,乃陰中之陽,為月之魄,焉。故曰:陰陽造化,其生分坎離者乎!坤之相克,其包為著。包者,藏也。壬生甲,丙生庚。此金木水火四象之相求者也。得入於中宮之鼎,則大藥可成矣。《經》曰:木為青龍,金為白虎,日為朱雀,月為玄武。四象交會,入於中宮,其長生不離於戊己之土,且以煉藥者,必識虎焉。陽得其陰,則自然含互矣。  雲牙子曰:水火翻,成真鼎之器;河車運,而戊己留矣。  元陽子曰:四象者生於戊己,是為中宮之尊者也。故四象者,制戊已而成,無戊己則四象無主矣。戊者,土也;己者,糞也。相合為一,老子所謂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者乎!.四象所以合而為一者,萬物無不因乎上者也。金也、木也、水也、火也,入於中宮,是為歸於鼎。鼎者,丹田也。  雲牙子曰:青龍、白虎生於南北,擒制相伏而游於鼎中。  元陽子曰:青龍者,木也,生於坎戶;白虎者,金也,產於離宮。是以青龍為鉛,從北而生者也;白虎為汞,從南而生者也。汞生砂,其外赤而應乎陽,內生水銀焉;鉛生於石礪,其外黑而應乎陰,煉出白錫焉。鉛者,津也,其名日玉液、日華池之水;汞者,精也,其名曰曾青、日法水,二者一體也。至於中元朝於赤帝,分配於上下者,上者鉛之陽也,下者汞之陰也,陰陽相和而得乎黃婆,則成大藥。此龍虎游於鼎中者也。  雲牙子曰:金公求於黃婆,以與玉女會焉。  元陽子曰:金公者,鉛也,其名曰嬰兒;玉女者,汞也,鉛汞相合,入於中官;黃婆者,居鼎之中。鼎之中者,丹田也、土也。一生五,五合於一,謂之十干。此六合之數也。是為日精、月華,日魂、月魄,銀表、金裹之體也。  雲牙子曰:鉛汞之生,本一體者也。  元陽子曰:鉛汞者,下元命門之根也。棄籥之中產乎二腎,左者壬也,右者癸也。腎之二氣合而為一,是為鉛汞焉,上下飛騰,分乎南北,離宮坎戶,以為之配;上下翻覆,而鉛汞變矣。鉛者,陽也,其名日金公、日嬰兒;汞者,陰也,其名日離女、日姥女。《經》曰:坎男、離女而為夫婦,水火成之,黃婆為之母,能保此者,真水火也。  雲牙子曰:金銀者,真宗的也。上下飛騰而二名者歟!  元陽子曰:金銀者,陰陽之氣也;上下者,二弦也。月之三日見於庚,二十有八日見於甲,八日、二十有二日各見於離之宮。此陰陽變轉,造化而成形者也。前十有五日而圓,後十有五日而闕。此二八之基,陰陽之數,六爻俱備者也。是以日魂、月魄生於坎離二乃金木之氣,因水火而成胎胞,抱養以變還丹之色,而為四神之丹焉。  雲牙子曰:陰陽翻變而為九域,坎戶離官顯其變通。  元陽子曰:採陰陽之正氣,存精而成者也。其數則用七、八、九、六而已,其時則用寅、申、巳、亥而已。於是下火鍛之,鉛勿使飛,汞弗使走,惟安於中宮之鼎,可以變白馬之牙,用其刀圭,自成玉液矣,其名日黃芽。將欲成乎七返,則用寅以為始,其卦應於泰,是為三陰三陽交合之位,其內應於肝,其外象於卯。故寅者木也,四孟之長也;震者,仲也,可以用寅,不可用卯焉;申者,其卦應於否,否極泰來,泰來否至,交合隨時,是以三陰三陽返覆而生。其內應於肺,其外屬於酉。酉者,西方之金也;申者,長也;兌者,仲也。可以用申,不可用酉。自寅至申,龍虎自足而為七返焉。靈砂二變而還於九域。九域者,九轉之門戶也。一日谷神,二日乾關,三日華池,四日牝門,五日魂窗,六日天戶,七曰知牖,八日希夷,九曰九域。自黑而生九色青#6白黃赤誹綠碧紅紫者,由此而入也。本乎心腎之翻成者也,是謂離宮坎戶焉。離,陰也、心也;坎,陽也、腎也、陰陽之變也。  雲牙子曰:日月之魂魄者,仙人之所惜也。蓋能煉三田而作玉珠,仙人食其刀圭焉。  元陽子曰:日魂月魄者,精也、氣也、陰陽之真氣也、人之根蒂也。精氣往來於三宮之中,煉其三宮而還於丹田,斯作紫金,方圓彌寸,其重一斤。此陰陽正氣結而成者也。中宮之鼎,其名日刀圭。刀圭者,土也,謂之黃芽焉。  雲牙子曰:日魂月魄,出於坎離。  元陽子曰:木氣從坎戶而生,上應於鉛,謂之玉液。在於華池,左竅之所出,其名日日魂焉。金潔坎離宮而產,下應於汞,謂之金液。四時上下,往來交感,不離於丹田,子丹田也。由即聞右竅而上行,其名曰月魄。渴其變為流硃,入於泥為骨,變為金髓,變為珠矣。  雲牙子曰:因乎壬丙,入於希夷,甲會於庚,而神機變焉。  元陽子曰:丙者,火也;壬者,水也,水火既濟而藥成矣,故日希夷。希夷者,五行之根,從土而生者也。夫九轉者,亦從此而結,是為還丹焉。田者,木也;庚者,金也。金木相刑,乃成真正者乎!.金木者,藥之本也,知此以修鉛汞#7,則金於神機歟!  雲牙子曰:復之爻,娠之體,其為二基耶,元陽子曰:復爻者,建子之月,一陽初生是焉,子之後者也。詬體者,建午之月,一陰初生,是為午之前者也。  雲牙子曰:用六時可以調其息氣。  元陽子曰:六時者,六合之數也。  雲牙子曰:卯酉翻騰,應其髓在乎三田,可以相制煉焉。龍虎既見,可以擒矣。  元陽子曰:卯者,木也,其應二月;酉者,金也,其應八月,金木之相制者也。木者,其氣化液,謂之鉛,乃陽,青龍之真氣也;金者,其氣化血,其血化精,謂之汞,乃陰,白虎之真氣也。六時變轉以煉之,可去三蟲矣。  雲牙子曰:龍生火中,其見神光;虎生水中,其性堅剛。  元陽子曰:龍者,木也、氣也,從離官而上,入於天關,其化成津。吾舌之下有二竅焉,其左主津,其右主氣。聘之中有二竅焉,其左納津液,其右生涕涎。木者,從坎戶之所生,在於艮,宜用其寅。寅者,真木也,用息以烹之。息者,火也,其津如銀。上結者成酥,下就者成液,是為太陽之酥,與精合而為丹,斯有神光矣。虎者,月華也,金之氣也。金木相刑,氣與精合,在鼎之中,其色雲母。  雲牙子曰:丙壬交會則變二氣矣。元陽子曰:丙者,離也、火也、心也;壬者,坎也、水也、腎也。水火相克,而成既濟矣。坎為鉛,離為汞,鉛煉出白銀,汞返成朱砂,二者合而鍛之,則為二氣之砂。  雲牙子曰:田中馬芽,其生如筍。  元陽子曰:二氣之砂,運入於丹田,鍛之如竹之萌,如白馬之芽。  雲牙子曰:金木相交而歸於鼎,水坎調伏入於雄坑。元陽子曰:金者水也,汞者陰也;木者火也,鉛者陽也。金為精,木為津,四象調伏,運於中宮之鼎,閉息存氣,入於雄坑。雄坑者,鼎也,土也。  雲牙子曰:五行成合則能通變矣。玉液,雲砂并乎九轉。  元陽子曰:其藥從腎宮而下,於是玉泉凝結矣。蓋金之氣出入於離宮,下轉於腎而為血,血化為精,其名曰金精。上結則曾青焉,下成則法水焉。其性好飛,煉之堅剛則成寶矣。  雲牙子曰:二獸相逢,自能制伏,見乎黃君,其身則昌。  元陽子曰:龍而下、虎而上者,相逢也,如是則自然合而歸於一。此制伏者也。黃君者,鼎之土也。鉛汞為土所制,則歸於中宮,何也?吾閉千息,則鉛汞上下流轉於三田之中,復返於下元,入於蘭臺而成紫金,其身則昌矣。  雲牙子曰:任從三官往來之變,饑則食於玉液,而勿急忙焉。  元陽子曰:三宮者,上曰泥丸,中曰絳宮,下曰蘭臺石室。夫日精月華,四時上下往來,朝於元君,又有赤帝君居於中焉,黃元君居於下焉。因氣以養精,因精以養神,神能通變,三三則九矣。學者但能養氣住息,饑吞沖和之氣,渴飲華池之漿,於是亦可使氣化血,血化精,精益於脈,脈補於肉,肉增於髓,髓壯於筋,筋潤於髮,髮返於黑,而後金骨既成,變老為童焉。夫惟閉息而心默數之,及於千息,則五穀自除,饑渴絕矣。烹之玉液,以潤五藏,以利六府,至於萬息,則可以仙矣。  雲牙子曰:閉天關,肩地戶,其藥未成;不可以狂。  元陽子曰:天關不入,地戶不出,此修生之要也。若夫餐霞服氣用藥以辟穀,此乃狂者之作,去仙遠矣。故《經》 曰:惟用身中汞,勿於諸境取之。  雲牙子曰:金津生於坎戶,玉液產於離宮。  元陽子曰:金津者,精也;坎者,腎也;玉液者,從離宮而來,與精相合,而歸中宮,以成大丹。大丹者,鉛汞也。  雲牙子曰:二者本一而已,分配而為二儀者也。  元陽子曰:鉛為津,汞為精,因氣而化者也。至於離宮而復分配乎上下,此陰陽之造化乎!蓋一物而二體焉。及其相合,用息以煉之,大藥既成,五穀除而三蟲亡矣。  雲牙子曰:於恍惚求之,則杳冥之中,自有形焉。  元陽子曰:恍惚有物,其虛中而實,是謂陽氣也;杳冥有精,其無中而有,是謂陰精也。精與氣合而為神。神者,息也;息者,為土、為火。火能養土,土能存火。故日一體而為三者歟!  雲牙子曰:空之中有實精焉,無之中能成道焉。  元陽子曰:空為實者,運精以補腦乎!無而成者,氣化津,津化血,血補精乎!精者,神也,神存則體健,神去則體絕,能養精氣,兼存其神,則其道自成。故曰純陰不成胎,純陽不結砂。  雲牙子曰:因於造化之體,陰陽變通,其身榮矣。  元陽子曰:精氣相感而生正氣。正氣者,人之根蒂也。正氣散而神不聚矣。神息者,命也。是乃金木之宗乎!體能造化,其身悅澤而返童者也。  雲牙子曰:九還七返者,乾坤之功程也。  元陽子曰:自寅至申,申復至寅,各半歲之象也,故曰返焉。是為夾背而上,至於腦戶復下,至於玉泉,亦日七返焉。自巳至亥,亥復至巳,由尾聞入於金鎖骨,中道而上於泥丸,度於重樓十有二環中,朝於赤帝,流行至於丹田。朝於黃元,而後入於金堂,有七天,大夫收之,納於寶藏,一曰神珠,二曰寶龜,三日赫赤金丹。其光九色,故日九還焉。  雲牙子曰:神水、曾青者,土名也,上下通流而各行焉。  元陽子曰:神水者,津也,主於舌之下,從腎而逆上,穿於離宮而過,其名曰華池之漿;曾青者,精也,從右腎而逆上,過於離宮,復下出於玉泉,入於希夷。  雲牙子曰:神水者,出於丙丁;曾青者,出於壬癸。  元陽子曰:丙者,南方也,生於巳;丁者,亦南方也,生於未,皆屬於陽焉,夾其離者也。其西者陽也,其中者陰也。是生神水日玉液、日鉛、日龍、日嬰兒、日金公、日太陽酥。壬者,北方也,在於亥;癸者,亦北方也,生於丑,皆屬於陰焉,夾其坎者也。其西者陰也,其中者陽也。是生曾青,日金津、日汞、曰虎、曰詫女、日玉質、日法水。《經》曰:五行者,留神保神,是為龍虎者也。不悟五行之精,猶以他人為父母歟!水主乎氣,金作乎髓,肉為乎土,血為乎水,故不死之道在乎離宮焉。識乎五行,則身有主矣。還丹者,水銀之精也,殊質不可以為倡也。  雲牙子曰:於其中宮而尋鼎器,八門相對,斯應於功程乎!  元陽子曰:中官之鼎者,黃元君也。八門者,何也?曰休、曰生、曰傷、曰杜、曰景、曰死、曰驚、曰開,於是日用乎八卦,起於八宮,使藥運用如功程焉。  雲牙子曰:用乎水火而成既濟。元陽子曰:水火者,津精也、氣息也。上水下火,煉之而成丹,勿有差焉。  雲牙子曰:日精月華相合而煉之,則成砂焉。  元陽子曰:日精者,陽也,木之氣也;月華者,陰也,金之氣也。  雲牙子曰:知其白,守其黑,其名日河車。  元陽子曰:陰而黑者也,陽而白者也。陽為鉛,用火以煉之,內有白錫見焉。是以知其白守其黑。黑者,水之數一也;內者,金之數四也。得一而後生一,是為陰陽,是為日月之精華,此河車也。《經》曰:北方正氣為河車,束方甲乙成金花,此之謂也。  雲牙子曰:運行中宮之內,丹田生乎黃芽。  元陽子曰:以日精月華日用四時而運轉入於中宮者,精也、鉛也、河車也。日華者,汞也、金花也;中宮者,土也。鉛汞見土,斯生黃芽者歟!  雲牙子曰:穀氣消矣,其陰盡矣,金花見矣。  元陽子曰:知夫鉛汞者,下丹田真氣所生也。但閉息存神,以養其氣,息閉至於千數,則五穀之死氣除矣。不饑不渴,其神存而真氣日生矣。饑餐元和之氣,渴飲天池之玉漿,其香如菊,故日金花。  雲牙子曰:海之中無穢質矣,三蟲之去漸遠矣。  元陽子曰:水穀之海,其滓所藏,採鉛煉汞,至於百日;閉息養氣,至於千息,其滓除矣。三蟲者,何也?上曰彭倨,其居上丹田,三十日而亡,吾顏色光悅矣;中曰彭質,其居中丹田,六十月而亡,吾饑渴絕而形潤矣;下日彭嬌,其居下丹田,九十日而亡,吾嗜欲止而還童矣。三尸何以亡乎?吾聞三百六十息,食氣二十有四通一咽,九十通而一休息,夜半而起,祝曰:束方青牙飲朝華,南方赤牙飲丹池,中央仰望泰山,服元氣飲醴泉,西方明食飲靈液,北方玄滋食玉牯。五方各三咽而止,三蟲於是亡,而白氣出於眉如玉霞矣。  雲牙子曰:其形起於金骨,伴於浮查。  元陽子曰:鉛汞之煉也,日月四時運轉三官,百日而金丹成矣。閉息養氣,至於萬數,而金骨變矣。意有所之,乘飛雲登浮查者,五假之仙也。  雲牙子曰:從一至十,可以分配於歲月之程。  元陽子曰:一而至十,十而至百,百而至千,千而至萬,萬而至億,億而至兆#8,兆而至垓,此數也。一日一夜為百刻者,大小之數也。何也?一日十有二時,其六為陽,自子至於巳者也;其六為陰,自午至於亥者也。盡夜百刻二十分四十有四杪,七十有二變,其象一歲焉。十月者,十歲也,此其小者也。一歲十有二月,其六為陽,自十有一月至於四月者也;其六為陰,自五月至於十月者也,此其大者也。  雲牙子曰:日也、時也、運也,此其數也,在乎度陰陽之情而已。  元陽子曰:日者與時同者也。養性煉命者可用四時四孟焉。四時謂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之日。時可用寅申巳亥焉。此七返九還者也。寅,木也;申,金也;巳,火也;亥,水也,是為四象焉。納於中宮,是為五行焉。寅,金也;巳,水也;申,木也;亥,火也。納於中宮,翻配坎離,故日七返者也。《經》曰:離有真水,坎有正金,故日九還者也。此陰陽之情也。  雲牙子曰:六合與衝破神機互包成。  元陽子曰:子丑、寅亥、巳申、午未、戌卯、酉辰,此六合也。子午、卯酉、巳亥、寅申、辰戌、丑未,此衝也,於六合以運轉於其衝以行功,乃天機包成者也。依此而行,則無差矣。  雲牙子曰:功之成也,大則九載,小則百日。  元陽子曰:九載者,其小功,猶二十有七焉。百日閉息,則金丹立成,愈於九載之難也。  雲牙子曰:寅申并於巳亥,而子午轉其金丹焉。  元陽子曰:寅申巳亥者,四時也,日月之功程也。子午者,導引般載,從乎尾問而逆上,入於泥丸,復順轉歸於丹田,於是真性見矣,金晶變矣。其法子之後、午之前,生氣之時,可以用功焉。此玉液金晶之名也。  雲牙子曰:卯酉開爐而浴之,其參銖分兩均矣。  元陽子曰:卯酉時與日同不可進火,可以沐浴焉,寅申巳亥可以進火,其用一銖二參七忽七絲七抄,火不可急行也,可以徐加其數焉。火者,何也?閉息養氣,存神之數也。自九而增加至於萬,則金丹成矣,嬰兒見矣,十月解胎而子母成矣。  雲牙子曰:銀表金裹,神室合於子形。  元陽子曰:銀表者,鉛也;金裹者,汞也。此龍伏虎之津,虎伏龍之精歟!神室者,陰陽相制也,二者相結而如鸚卵,謂之合子形也。  雲牙子曰:安於中宮之鼎,然後用卦體行之。  元陽子曰:中宮者,丹田也;青黃白者,丹之命也;卦體者,陰陽銖兩、大易爻數、火之準也。  雲牙子曰:乾生於坎者,金精也。  元陽子曰:乾者,金位也,其應西北,旬有五日,月照於庚方,與甲乙之木合氣者也。  雲牙子曰:坎生於艮,而出石也。  元陽子曰:坎者,水也,金所生焉。水產於艮,艮者山也,其應束北,二旬有八日,月之下弦者也。  雲牙子曰:震木水石產於山中。  元陽子曰:震者,木也,卯之位也,金之孫,水之子也,從山所出焉。是為二陰一陽,日月相望而生氣,以為日之精,其名日龍土,初九之數也。  雲牙子曰:巽為風,生乎土中。元陽子曰:其位西南,坎之女也,其生於木焉。春生萬物,是為二陽一陰,陰在於下,三十日而成華者也。  雲牙子曰:離者,朱雀也,其藏於土。  元陽子曰:離者從震所產焉,因風而成,其體為火,是為朱砂,中有水銀,其應於午,屬於地也。何以藏於上乎?坤在西南,與乾夫婦也,六十日而成紫精矣。  雲牙子曰:兌出於坤宮,自合其睛。  元陽子曰:兌者,西方也,酉位也,坤所產焉。於是日月相望,月增日虧,是為一陰一陽,陽在於下,九十日而成紫金砂矣。  雲牙子曰:子之後,復之初卦也。寅申交泰,七返也。  元陽子曰:復者,五陰一陽見龍在田也。自子至於申,為否三陰三陽,故日七返。  雲牙子曰:午之前遇來相應者也。巳亥者,乾坤之九還成矣。  元陽子曰:午者,一陰初生,行功之候也時與月同。其卦為娠,五陽一陰,履霜堅冰也。巳者,乾之卦也,六陽之數足矣。陽者為銀八兩,陰者為金八兩,金銀相合,其重三百八十有四銖,此一斤之數也。九還者,九轉也,九色備矣。  雲牙子曰:艮投於坤,其陽將盡,運乎陰陽,九月之程者也。  元陽子曰:艮者,束北也,一陽二陰也;坤者,西南也,三陰也。艮投於坤,其卦為剝,九月之象也,一陽五陰至於十月,陽盡而坤見矣。  雲牙子曰:兌入於乾,其陰欲絕,卦分於節令者,九三經也。  元陽子曰:兌者,西也;乾者,西北也,俱為金焉。入於乾,是為央,三月之象也。五陽一陰至於四月,陰絕而乾成矣,此九還也。大藥於是乎成紫金之丹。  雲牙子曰:上弦者,月之初也,生於庚位。元陽子曰:月之三日,月出於庚,是為金晶之氣初生者也。於是陰爻之重十有二銖,其名曰月魄。  雲牙子曰:下弦月之喪也,其在甲地。  元陽子曰:月之二十有八日,月出於甲,太陽見矣,於是為木晶之氣初生者也。陽爻之重十有二銖,其名日日魂。日月相合,其重一兩。《易》曰:西南得朋,上弦也;束北喪朋,下弦也。得朋者,日沒而月生也;喪朋者,月沒而日生也。此陰陽之爻數也。故鉛生於木為陽、為銀、為表、為夫焉;汞生於金、為陰、為金、為裹、為婦焉,其合成四象者也。  雲牙子曰:七八者,日月相望也;二八者,陰陽相備也。  元陽子曰:日月者,十有五日,一望焉。日月相見,初生者也。前乎十有五日者,二日也。日增月虧,後乎十有五日者,八日也。月盈日虧,是為六陰六陽,其爻備矣。其陰陽之重,各一百九十有二銖,一斤之數也。  雲牙子曰:月者,八與二十三對者也。其生之辰,俱在乎離。  元陽子曰:八日、二十三日,月之出,日之沒,俱在於南。南者,離也;離者,火中有水焉;月者,金之氣,於水為子焉。  雲牙子曰:陰陽配對者,金也、銀也,大藥相見相契矣。  元陽子曰:金者,陰也、月也;銀者,陽也、日也。汞得鉛而成大藥,此日月之契合也。  雲牙子曰:存其神息,則丹成矣。  元陽子曰:神者,氣也、木也、息也、血也、水也。息者,有五穀焉,又為土、為金、為水、為木、為火者乎!血者,水也,於是又為髓、為精。精者,神也。夫能存其精氣,於是津氣相合,養其命而延年矣。  雲牙子曰:九轉則三清之天符其至矣乎?  元陽子曰:既識鉛汞,煉之成丹,鎮於三宮,日用其卦,六時以運轉之,天關不入,地戶不出,斯無漏者也,天符宜其至矣。  雲牙子曰:七變者,從一氣生者也;神符、白雪者,自乎甲庚者也。  元陽子曰:七變者,七返也;氣者,自丹田真氣之所生也;甲庚者,金木之相刑也;神符、白雪者,精津相合在乎鼎也。  雲牙子曰:用意於寅申,勤行火候,存其白黑,以返金晶。  元陽子曰:寅者,木也、鉛也;申者,金也、汞也,自寅至亥而煉之也。  雲牙子曰:日用者,四時也、八卦也,大藥可以變童嬰矣。  元陽子曰:日用者,一日為一歲也;四時者,寅申已亥也;八卦者,乾坤離坎否泰復娠也。三百二十日,大藥成矣;一千三百日,三蟲亡矣。  雲牙子曰:三蟲滅則坦然無慮,可以養金精矣。  元陽子曰:於是五穀絕矣,金精自住矣。  雲牙子曰:天關閉矣,地戶牢矣,中宮嬰兒玩乎日月。  元陽子曰:天關閉則諸味不入,地戶牢則下無漏矣。中官者,丹田也。中有鉛汞,其名日嬰兒,玩乎陰陽之正氣者乎!  雲牙子曰:明堂之前有玉池。  元陽子曰:明堂者,素籥也、精海也、洞房也。  雲牙子曰:黃婆於是婚詫女焉。  元陽子曰:鉛汞見土,乃歸於一者也。  雲牙子曰:結就則真胎脫矣,推於二十四氣,十月則其期也。於是頂門產乎嬰兒。  元陽子曰:正氣漸結於丹田,返乎童子之色,此胎脫者也。卯酉之月,不可下火,可以沐浴。故一歲所用者,十月而已。存想真氣,自其頂門游行出入,此其嬰兒者也。道樞卷之三十四竟#1武:原作『或』,據輯要本改。#2鉛:原作『松』,據輯要本改。#3騰:原作『騰』,據輯要本改。#4爻:原作『卯』,據輯要本改。#5陽:原作『陰』,據輯要本改。#6青:原作『氣』,據輯要本改。#7汞:原作『承』,據輯要本改。#8兆:原作『治』,據輯要本改。四十二卷。底本出處:《正統道藏》太玄部。參校版本:一、《道藏轉要》本,收入該書紫集第三至第六冊(簡稱輯要本)。二、《至 遊子》(《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影印重慶圖書館藏明嘉靖四十五年姚汝循刻本)。道樞卷之三十五至遊子曾慥集眾妙篇  導養之方,治性保形;行之不怠,進於長生。  陰真君名長生曰:北方正氣者,河車也;束方甲乙者,金砂也。二者含養,歸於一體。朱雀調運,則金花生矣。花者,天地之寶也。酉者,虎也;卯者,龍也。龍虎相生,斯合同矣。龍之正位者,六八也;虎之所生者,在於一宮也。採之有日,取之有時,差其氣候,是亦徒勞焉爾。求鼎於中宮,溫養其火候,審其陰陽,安其爐室,須擇其地而隱密焉。保而勿失,此天地之機也。陽者,真砂也;陰者,真汞也。無質生質者,還丹也。煉之餌之,斯成仙矣。黃芽者,天地所生也;砂者,水之精所成也。二者同於一體,西方升其王氣,其得道,則在乎中華焉。不達於此,未見不喪其家者也。  純陽子呂洞賓曰:真一者,何謂也?天之陽、地之陰也,物之氣、人之性也,身之祖、命之宗也,龍之體、虎之形也,精血之名也,鉛汞之首也。見於魂,斯為三矣;遇於魄,斯為七矣。此真一之源也。修之之法,何哉?吾於身之中,煉丹田之氣,至其壯也,則自然之神全矣。於十有二時,守天真之一氣,入於丹田之宮,心無想也,外無意也,不出不入,不往不來,則神定而自安矣。  純陽子曰:髮宜長續,手宜常面,口宜常煉,體宜常挽,液宜常咽,氣宜常煉,精宜常轉,色宜常遠,定宜常變。  孫真人思邈曰:形欲勞,酒欲勿大醉,則疾不生矣。飽食者,無益也。食已行之百步,以手摩其腹。寅丑之日,剪甲櫛髮者百返,飽則立沒,饑則坐沒。行勿迎風,居勿有隙,夜則懼足而寢。思慮者,傷其神矣;喜怒者,傷其氣矣。鼻欲去毛,口勿唾地。平明下榻,其先左足,則去邪辟惡,一日無殃矣。行七星之步,則壽且樂矣。酸者傷筋,苦者傷骨,甘者傷肉,辛者傷氣,咸者損壽。故耽嗜者,不可偏也。春夏宜少施泄者也,秋冬宜固陽者也。獨寢守真,加之謹靜,斯亦可貴矣。財貨者,生而有定分,知足則為利矣。強之者,大患也;寡欲者,無累也;神靜者,常安也;修道者,宜有終始而後可也。  棲真子施肩吾曰:吾見學道者千數矣,孰知道之要其在於神留形住,形住則神留焉。神苟外進,其形豈能保哉!然保氣養神者,不可以湛然而得之,不可以兀然而守之。保氣者,其在手運;養神者,其在乎用。吾嘗聞於師曰,體虛而氣固,形靜而神會,斯出世之玄機歟!  崑臺真人世傳富文忠公為崑臺真人語樂全先生張文定公自稱曰:吾求頤生之道而得簡易者焉。吾於子之後三更三四點,至五更以來皆可披衣蟠足而坐,床上擁袁亦可。或束向、或西向,扣其齒三十有六,握固以調其元氣。握固者,何也?吾以左右拇拾其三指之文,或以四指總握其拇,用左右手以柱乎腰腹之問者也。於是元氣既調,其息微微,其腹若虛,則閉息焉。閉息者,何也?吾先瞑目靜慮,使心源湛然,則閉其口鼻勿使氣出焉,內觀五藏六府、三元九宮,與夫肺之白、肝之青、脾之黃、心之赤、腎之黑。然則,何以知之哉?吾為五藏之圖而日觀焉,則知之也詳矣。於是想吾之心為炎火,其光洞徹入臍之下,此吾之丹田也。俟乎其腹滿,其氣極,其徐出其氣,勿使耳有聞焉。息之出既調,則以吾舌攪乎唇齒之內外,漱煉其津液焉。鼻之有涕,吾亦為之漱煉,此真氣也,久斯甘矣。方其漱煉而未可咽也,復如前閉息內觀,納心之火於丹田,調息而漱津焉。如此者三,則津液滿矣。俯首而咽,以氣送之,至於丹田。吾之用意必精猛,使津也、氣也谷谷有聲,入於丹田,復如前為之。凡閉息者九,咽津者三而後止。乃以左右手熟摩其面及其四體;復以左右手摩其足心,足心屈折,使涌泉之穴上徹於頂門,於是臍之下與其腰、其脊亦徐摩焉。澳然汗出可也,喘不可也。次以左右手熨於目、於面、於耳、於頂,皆極熱焉,則按捏其鼻梁左右,或五、或七,櫛其髮至於百,散髮而寢至於旦,久則有功,二十日而效見矣。惟習閉息持久為難焉。吾用脈候之五至者,一息也。吾能閉其息,至於百有二十,至而開,則蓋二士榦息矣。然不可強閉以亂其氣,或奔突而出,斯乃為害也。暮不可多食,使其腹寬而虛,其氣得以回轉焉;晝之時亦數瞑目內觀,漱煉其津液而咽之,熨摩耳面,以助真氣清靜,則功易成矣。然世之害道者有三焉:一日忿躁,二曰陰險,三日#1貪欲。學道者其戒之。  仇池先生蘇子瞻自號云曰:已饑而食,未飽而止;散步逍遙,使其腹虛;當其虛時,即入於定,無晝夜之限焉。寢也、坐也,皆可以為之矣。惟在攝其、身,如彼木偶焉。視鼻端之白,數其息之出入,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至於數百,則其心寂然,其身兀然,與太虛同,於是不待禁制而不動矣。其出入之數也,或至於不能計,吾則與其息俱出俱入,隨之不已,則一息自住,不出不入矣。於是其息或從毛竅之中八萬四千,雲蒸霧散,而諸疾除矣。故養生者必以胎息為本,然亦乾乾乎其艱哉!夫不閉其氣,任其出入,則眇綿況沸,近無卓然之功,或望其兀然自止,蓋未之有也。閉而留之,其息不過乎三十、五十,則奔突而出,雖有微腸生於下丹田,其猶為稼於湯世,亦終一溉而後枯,非度世之道也。  吾嘗聞諸孫思邈曰:夫欲和神氣者,必於密室肩戶,榻安而茵厚,其枕之高二寸有五分,於是正身偃外,冥心閉氣於胸膈之問,而以鴻毛置於鼻之端而不動,經三百息焉,則目無見也,心無思也。如是寒暑不能侵,蜂躉不能毒,其壽三百有六十歲,鄰於真人者矣。吾默而深思其旨曰:夫 閉氣於胸膈,使息之出入,動而不動,氤氳縹緲,若黑爐之煙 、烹鼎之氣,出入自如,無呼吸之者,此鴻毛可以不動矣。故心不起於念,雖過乎三百息,斯亦可也。吾嘗臥而為之,如其方焉,以意守其氣於胸膈之中。吾欲吸也,則微吸焉;吾欲呼也,則不得呼焉,而任其氤氳縹緲微微自出,出盡而氣平,則又微吸焉。如此其出其入不絕,而鴻毛可以不動,動亦微矣。吾俟其動,則益加意以勒之,使不動而後止也。吾雖勒也,然不閉也。其息至於數百,則其出者加少,其不出者加多,內守充盛,血脈通流,上下相灌輸,而吾之養生之理得矣。  仇池先生曰:昔鄭子產有言:火烈人望而畏之;水溺人狎而玩之。翼奉以為北方之情好行貪狼,南方之情惡行廉正。廉正者,君子也;貪狼者,小人也。吾於是有得焉。夫火者,心也;水者,腎也。烈則生正矣,弱則生邪矣。故五藏之性,心正而腎邪,雖上智之腎,不能不邪。然而不淫者,腎聽命於心也,下愚之心亦正矣。然而常淫者,心不能為政也,知此則達鉛汞龍虎之理矣。鉛者,氣之謂也。或趨或.蹶,或呼或吸,或執或擊,故凡動者皆鉛也。肺實主出納焉,故肺為金、為白虎。汞者,水之謂也。唾、涕、膿血、精、汗、大小沒,凡濕者,皆汞也。肝實主宿藏焉,故肝為青龍,古之真人謂內丹者,皆日五行顛倒術,龍從火內出,五行不順行,虎向水中生,世未有知之者也。方五行之順也,則龍出於水,虎出於火,死之道也。心不為政,聲色外誘,邪淫內發,壬癸之英下流而為人,或為腐壞,是汞之龍出於水者也。喜怒哀樂皆出於心,喜則攫挈隨之,怒則毆擊隨之,一及則僻踴隨之,樂則扑舞隨之。動於內而氣應於外,是鉛之虎出於火者也。皆出而不能返,故日死之道也。  真人者,於是教之逆行焉。此何道也?孔子曰:思無邪。無思而非土木,蓋必有無思之思焉。無思之思者,端正莊栗而不放逸,是為戒者也。戒則生定,定則出入之息自住;出入之息自住,則心之火不復炎上矣。火在易是為離。離者,麗也。必有所麗,未嘗獨立焉。蓋水者,其妃也。火既不炎上,則從其妃矣。水火合,則壬癸之英上流而入於腦,溢於玄膺。若鼻之液不咸,則非腎出者也。是汞之龍自火出者也。長生之藥,內丹之萌,其無過於此矣。  陰陽之始交,天一為水,故人之始造形者,皆水也。五行一日水,得暖氣而後生;是以二日火,有氣而後有骨;是以三日木,骨生而後堅物之堅壯者,皆金氣也;是以四曰金,骨堅而後肉生,土為肉;是以五日土,方人之在母也,母呼亦呼,母吸亦吸,口鼻自閉而以臍達,故臍者生之根也。汞之龍出於火,流於腦,溢乎玄膺,必歸於根焉。心火之不炎上而從其妃,是火常在於根也。故壬癸之英得火而自堅,達於四支,溢於肌膚而日壯,其究極則剛之體也。是鉛之虎自水生者也。龍虎生而內丹成,可以長生不死矣,於道猶未也。  鴻濛子高象先嘗至廣寒宮,於是玉宸君使見於西華夫人。夫人授以道要曰:真一者在於敲乎戊己之門,其中有金子焉,是黃芽之根,萬物之母也。母得其父而為鼎釜,於是日月魂魄交感,一浮一沉,其珠自飛,至於崑崙之上者,必馮諸罔象而求之,既得之,則歸於絳宮藏之,肌膚紅矣,鬢髮黑矣,蓋九十日而丹成焉。  昔者魏伯陽作《參同契》,所謂萬古丹中之王也。其首日乾坤者,易之門戶也。乾道為男,坤道為女,而世不知所謂真陰陽者,乃茫然而求龍虎焉。日者,離也;月者,坎也;日月陰陽相啖吞者也。金烏死,玉兔生,故萬物生者,周天地之感也。天地相蕩,男女合矣。四象、五行於是近輻輳焉。晝夜屯蒙者,發乎自然者也,非孜孜視乎火之候者也。或曰:臍之下者,太一之官也,先想神爐在乎其內,次存真火炎乎其中,於子之時起採日月投於其鼎,以吾之津液漱下於丹田,是為神水焉,十月脫胎而生嬰兒。  正一先生司馬子微《坐忘歌》曰:常嘿元氣不傷,少思慧燭內光,不怒百神安暢,不慎心地清凍,不求無諂無曲,不執可圓可方,不貪即是富貴,不苟何懼公王,味絕靈泉自降,志定真息自長,氣漏形歸厚土,念漏神趨鬼鄉,心死方得神活,魄滅然後魂昌,至精潛形恍惚,大道偶於混茫,轉物難窮妙用,應化不離真常,造化若知規矩,鬼神不測行藏,節飲節食少寐,便是真人坐忘。  高子名象先曰:暝目,蟠足,以左手抱臍之下,右手附腎之左右,復想丹田,使其炎如火,是為玉女抱臍者也。至 遊子曰:抱元守一,乃養生之至要也,其名有九:一日一字氣,二日黃河逆流,三日肘後飛金晶,四日河車般運,五日返本還元,六日回光混合,七日五氣朝元,八日一撞三關,九日三田往復。  至遊子曰:吾有修命之宗,世未之知也。上納於氣,下勿泄於精,於是運之與玉池之淌,相合久而斯為丹矣。斯吾之性命也,無他焉,神也,息也,氣也,一物而三形者也。心存乎妙,意存乎玄。臍下之氣沖仲其動,以育丹田。谷神不死者,胎息也。沖  虛子曰:其心死矣,然後能抱其一,含其氣,煉其精,輔其神,全其形。故死其陰者生其陽,則神生道成矣。高象先曰:崑崙之巔有玄珠焉,惟罔象能求而得之,歸乎絳官,則其膚渥丹,其髮再黑,而北極刊其死籍矣。  杜革曰:有煉金丹之方、溯流補腦之訣,吾嘗日興正坐,俟其氣定焉,口吐其濁者三五焉,密閉地之戶,勿使之通,然後鼻吸其清焉,其入息以九,其出以六,時數數作焉,則妙矣。如津液之生,則赤龍耕於左右者由十有六焉,及其滿口鼓其氣而虛咽者九,以其氣送於丹田,徐引其氣出焉,久則有功矣。吾嘗正坐俟其氣定為.鳩天之鼓三十有六焉,單絞較驢者十有四焉,跪而首至於地,以其手擦夫腎堂三十、五十而至於百,以漸加焉,鼻隨引其氣出,於是左右互相摩,至其熱以熨外腎,其數至於百,鼻之中氣滿則徐放之。其行之也,於子之後寅之初,此秘精逆流者也。   徽宗嘗問於李傅宣和初為太府卿曰:爾有內丹之方,試為我言之。傅對曰:內丹之要,在乎存其心、養其氣而已。閑邪,所以存其心也。內觀,所以養其氣也。存其心養其氣,則真火日炎矣,神水華池日盛矣,可以上下與天地同流焉。天之道,運而不積者也。聖人則而行之,簡易財天地之理得矣。  夫人所恃以生者氣也。氣住則神住矣,神住則形住矣。審能如是,則長生久視,其自玆始乎!觀夫寒暑往來,日月運轉,天地之所以長久者也。吹之噓之,呼之吸之,吐故而納新,真人之所以長存於世者也。  丹元子曰:形以神住,神以氣集。氣者,體之充也;形者,神之舍也。故氣實則盛矣,虛則衰矣;住則生矣,耗則絕矣。氣也者,廣成一子所以保之,煙蘿子所以煉之也。然則一言而盡,保之煉之之妙者,其唯之納乎!故日一咽二咽雲蒸雨至,三咽五咽內景充實,十咽九咽心之火下降,腎之水上升,水火既濟,則內丹成矣。可以已疾,可以保生,可以延年,可以超升,於是有進火行水之候者,其樞要也。子之後、午之前者,進火之候也。五夜之始,陽之盛者也。尤宜於進火焉。居榻之上,或南向,或束向,握固蟠足,合目直腰而坐,澄心靜慮,內觀乎五藏,仰首合口,引鼻之清氣,至其極也,則直腰而咽焉。一咽則縮其穀道,一縮再引,再咽再縮,至於再、至於三,若其氣極而不能止也,則俯首開口以吹之,勿使耳聞其聲,如是者三,是為一候。待其氣調而後行水焉。取鼻之涕,口之液,集而為一,多益善矣。及其百漱既熱而甘,則仰首出胸,於左顧、於右盼、於正坐各一咽焉,分三咽而下,內想至於丹田。凡咽也,亦縮其穀道焉。如是者一,是為一候。水火之功,於是乎畢矣。是道也,奪天地之造化,行之之初,則臍之下如火所焚,飲食增矣,四支健矣。及其久也,白髮返黑,墜齒復生,精神全矣。歸於嬰兒,則寒暑不能寇,鬼神不能侵也。微宗曰:善。  會稽千歲沙門曰:吾有七氣之訣:一曰叩。叩齒七過,以集其神,心中作觀,每一叩齒,而念一星。星者,魁、魁、魑、魅、魑、魎、鱷。二曰托。托者,先舉左手,如托百斤,右手亦然,各上下十八過。三日張。張者,先引左手,如挽弓,挽弓已,則以足張弩,右手及足亦然,各十八過。四日摩。摩者,摩左右手,熱以摩其耳,謂之發水;次摩其目,各三十六過,謂之發火;次摩其面,以及其身中。五日搖。搖者,以左右手叉腰,盤足而坐,左搖二肩背甲,右亦然,各十八過。六曰揩。揩者,以左右手相揩,熱以揩二腎堂使熱。七日漱。漱者,漱之津液滿口,方嚥之三過,然後以左右手相揩,熱以摩丹田而無數。  象山子曰:服元氣者,可以通九竅百關而流布焉。積之久,斯有功矣。凡欲服氣,先靜其心,左右導引通暢,使夫百節調和,然後握固,閉口鼓腮,開牙努腹,直然咽之則流利矣。每九咽是為一節,四九三十六咽是為中節,其得三百六十咽是為大節。夫服之者不以時焉,惟鼻之氣,任其出入,而口則咽之。若先體玲,則須暖氣;若先體熱,則須泠氣。此元氣者,日服三、五十咽,以至於百,斯能助陽氣消食,而駐顏髯髮而堅體矣。若夫其首昏熱,則重掌掩口,用力呵之,五十過則愈,未愈更為之。服此氣者,宜服地黃酒引氣,欲服時,候食消乃服之。  至遊子曰:吾聞古先至人有度世煉形之法焉。其要曰:於子之時,一陽之始生者也,披衣握固,扣齒三十有六,收視反聽,內存五藏之所在,下愕舌順絞焉。隨日轉者三,順絞者三,自然津生於華池,其漱滿口而三咽之,經於華蓋,與夫心也、肝也、脾胃也,如此者三,則想胃之間白氣二道,復觀於二腎,自腎之問,二道白氣出於夾脊,絞以較鱸,上入於泥丸,於是由其面門而至於愕,則神水盈於口矣。如此者三為一咽焉。由於中丹田以心包焉,送於下丹田而止,如此者三次。發其火以焚乎下丹田所納之神水,如此者九,是為一過。以津之數,九九則八十有一也。自子而至於午,可以行矣,久則功斯見焉。於是有黃河逆流之勢,何也?項之下、咽喉之畔有二脈焉,此長生之路也。以手捏其二脈,其數二百,左右腕之下有二脈焉。此四象之周園也。先左次右,其手按之各五十焉。二陛之中屹,陛也有二脈焉,此金關玉鎖也、二溪也。以手按之,其數八百焉。二臃之邊腳騰刃也有二脈焉,此太一之路也。以手按之,其數各二百焉。日勤行之,功斯見矣。於冬至之後,則先其重、後其輕焉;夏至之後,先其輕、後其重焉。  至遊子曰:吾嘗聞日月交飛,五行之真造化焉。夫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生者,其母也;受生者,其子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克,其夫也;受克者,其婦也。腎者,水也,在於下者也;心者,火也,在於上者也;肝者,木也,在於左者也;肺者,金也,在於右者也;脾者,土也,在於中者也。故五行生克之理,惟在於人,以其氣相傳,自腎為始焉。腎之氣傳於肝,水生木者也;腎之氣足,而肝之氣生,以傳於心,木生火者也;肝之氣足,而心之氣生,以傳於脾,火生土者也;心之氣足,而脾之氣生,以傳於肺,土生金者也;脾之氣足,而肺之氣生,以傳於腎,金生水者也;肺之氣足,而腎之氣生,周而復始,以氣液相傳,心為始焉。心之液傳於肺,火克金者也;心之液至,而肺之液行而傳於肝,金克木者也;肺之液至,而肝之液行而傳於脾,木克土者也;肝之液至,而脾之液行而傳於腎,土克水者也;脾之液至,而腎之液行而傳於心,水克火者也;腎之液至,而心之液行,亦周而復始。凡心之液,不得腎之氣,則不行矣;腎之氣,不符心之液,則不生矣。液行乎夫婦,氣傳乎子母,木寄金鄉,金藏木位,返覆顛倒,相克相生者也。  吾始行氣之中,求乎真水;水之中,求乎真氣。真液內合於真氣而鍛煉焉。以陰固陽,以陽消陰,留形寓世,則煉質成形可也;脫質升仙,則煉氣成神可也。是道也,月之上定盛衰焉,日之上識陰陽焉,時之上審消息焉。候之中用其數,境之中見其像,無差直事之神,區別五行之理,於是可以入希夷,而成大功矣。  至遊子嘗歌金丹之詞曰:用物之精,養物之華;集我丹田,我丹所家。我丹伊何?鉛汞丹砂;賓主相守,如巢養鴉。種以戊己,耕以赤蛇,育以丙丁,灌以河車,乃根乃珠,乃蕊乃花,晝煉於火,赫然彤霞,夜浴於水,汶然素葩;金丹自成,日思無邪。  至遊子曰:何以致華池之水乎?吾聞卷其舌以舐於懸味,行之浹日,舌之下其筋急而痛。吾以漸馴致焉,使舌之尖及於懸味,則致華池之水,莫捷於斯焉。  至遊子曰:日月有飛騰之法,何也?大坐凝神定氣,以左手抱臍之下,右手握固於股之上,想乎大煙焰火,以焚其心,次之焚其肝、其肺。於是鼻微放其氣,使通焉。少選,復想其火下焚於丹田,俟其極熱,則晝想日之光,夜想月之光,無則不想可也。焚心之時宜少焉,焚丹田之時宜多焉。次之立其膝,左右手抱之,使其熱周於身,熱極則止,其行無時。吾飽食則運火,可使之立消焉,何也?垂手斂足,動搖其腹,收氣偃身,俟其氣滿則回身焉,於是火上炎矣。  至遊子曰:吾欲三宮升降,何道也?吾收其足,以左手之中指拄乎下院。下院者,在臍之上者也。以右手為真武之印捏鼻之息,使其氣滿則微放焉,如是者三。至 遊子曰:舒左右足,垂左右手,取其氣滿,則仰身後偃,如此者五,是為五氣之朝元者也。  至遊子曰:摩吾之手至於熱,則以左手抱臍之下,用右手以助之,於是蟠膝而坐,瞑目以想心之液下於腎,腎之氣上於心,往來上下,行之久,則臍之下其炎如火,是為丹田之基也。  至遊仔曰:蟠足疊其左右手,抱其小腹,於.是以其鼻取西方之白氣七咽焉;次而取南方之赤氣三咽焉;次而取束方之青氣九咽焉;次而取北方之黑氣五咽焉;於是南向仰首,取中央之黃氣一咽焉。是為五行之真造化也。  至遊子曰:以左手之中指拄臍之中,臍心也。以右手兜其外腎,以中指抑其尾問,於是想日月交降於丹田,俟其氣滿則微放焉。如此者三,催火者也。是為日月交飛焉。  至遊子曰:仰掌上舉,以治三焦者也。左肝右肺,如射雕焉。束西獨托,所以安其脾胃矣;返復而顧,所以理其傷勞矣;大小朝天,所以通其五藏矣;咽津補氣,左右挑其手,擺蟬之尾,所以松心之疾矣;左右手以攀其足,所以治其腰矣。  至遊子曰:挺身仰外,靜慮閉氣,置手腹脅之上,踴身而起,以扳足趾,復倒復起,微出其氣,以多為勝。  至遊子曰:兌者,七也,少女也,肺也。主於意,其意動則思。故數降氣魄,則性熟矣。至少男合,則亡精矣。坤者,二也,地也,小腸也。曲江之神,不可以度焉。升土母於坎而與此合,則煉液而成丹矣。乾者,六也,天也,金也,父也,大腸也。腎之宮在於坎,其廟在於乾,腎能與艮合者也。扁鵲曰:大腸者,魄門也,能煉其氣,則中土自應矣。中土者,脾胃也。此黃道煉氣之說也。離者,九也,心之火也,少女也,主於神。其神定,則超於空洞矣;亂,則失數恍惚矣。故九之數,要在識乎三五一二八,然後與九三合焉。於是諸脈運乎五液,使之上升,合則化神矣。其中之法器能升神,洞氣入於紫府而見道者也。坎者,一也,腎之水也,中男也。一者是為精之數焉。九者,其恍惚也;一者,其杳冥也。合則數失矣,極則精漏而為魄降,而成鬼矣。當其未極,可以制之,為發用焉。巽者,四也,風也,膽也,長女也。其主眾,畏之可以制伏其眾者也。艮者,八也,山也。其體木也,鬼門也,少男也,膀胱也。凡氣至於此,十死八九。為子之後,數賡於彼矣。若夫修煉之士,未言其道,初以術至於精中,以精煉氣,可以御意於精至魄,其欲之魂,從於心、於肝、於脾、於肺、於腎,五液下降,其極也,化而為鬼歟!震者,三也,雷也。其體木也,肝也,長男也。能使性定而氣升者歟!其要日:金風吹起於坎中之陽,則精神昌矣。十有二時行之不已,斯至於仙歟!然吾身吾體縷數焉,其上曰頂;次之日紫府也,耳也,眉也,目也,鼻也,口也;次之曰元宮,則洞上道也。次之曰咽;次之日重樓;次之日會厭心;次之曰脈;次之日心,則氣母也,膈中法也。次之日肝膽;次之曰脾;次之曰胃,胃之擊日小腸,小腸之擊日膀胱,膀胱歸於腎,則心之絡也。小腸之左曰大腸,次之日下術,是之謂一氣之圖焉。至 遊子日:善乎!  上清紫文之言曰:吞日月之氣與其光焉,是為赤丹、金精、石景、水母者也。其法於日之出也,束向扣吾齒者九,暝目握固,而想五色之流霞,俱入於口;於月之出也,西向扣齒者十,暝目握固,而想其中五色精光,俱入於口。月光之中有黃氣,其目之瞳,是為飛黃、月華、玉胞之精。吾能修此,則奔入於日月為仙矣。至 遊子日:上清紫文之言其微矣,吾申論其粗焉。平旦立於空曠之所,望乎束方,觀日之出,視其色光氣象,至於累日而熟矣。於是寅漏之下,三刻之後,四刻之前,小坐於榻,束向疊膝,其手握固,開天之門,天門者,兩鼻竅也。閉地之戶,地戶者,口也。臨去聲目以想太陽始出之氣,以鼻引之,以入於口,俟其氣滿,則虛漱四十有九轉焉。極力咽之,想其至於丹田,扣齒者數通,是為服日精一圓。修初地者,可進三圓。至 遊子日:此日精也。復有九還之方,於子之後、午之前,束向十有二漱,交其龍虎,可以服日精一圓謂之紅圓子。夫自子至巳者,所謂六陽之時也,束向吐鼻之左右竅,取其清氣,使滿口焉。於是內想非青、非黃、非碧、非綠,如太陽之色光。凡一漱則左右掌一摩焉。左手者,龍也;右手者,虎也。其漱至於十有二,摩之數亦如之。左側其首而咽焉,既已,則以左右手摩其面、其耳者各三焉,是為一圓。一則為陽,二則為陰。其陽則左咽,其陰則右咽。其初則日服三圓,三旬有一日則進乎五圓,五旬有一日則進乎七圓焉。嗜欲未除則進乎七圓,可以止也。夫尾聞未禁,氣泄不收,殆難以實其腹矣。必七旬有一日則進乎十圓,服至於二十旬,其搜赤水。此九蟲積惡之去者也。於是可以服月精矣。月之二日、午之後、子之前者,所謂六陰之時也。西向,其法如前。損日精至於五圓,然不得棄月精矣謂之白圓子。其行至於旬有六日,其補至於二十旬,則不用月精,而專用日精矣。其五圓,先服其四,後以其一送於丹田,一月則日送一圓,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則月加一焉,至於五圓,則常以鏡照其形,而思腹之嬰兒而似其形,七月、八月則不食不饑,十月則處於靜室,思出天門,暝目不得視,視或悸焉。逾於三年,可以視矣。而不可遠離其軀。至於二紀,出外了然。於是用般運之法,存心之氣入於下丹田,自尾問上背、入腦,若風雨之聲矣。其砂落於面,其味甘,不可棄也。斯可以滋榮五藏者也。  至遊子曰:戌亥之時,瞑目靜心而端坐,使鼻之氣微定焉。於是存想咽津,困則就寢,時至於子則南向、或東向端坐,內絕思慮,其鼻行一口而存於心,少選,復行一口同前。一口之氣而咽送至臍,以左右手輕抱其臍輪,亟縮穀道,復行一口,逐前二口之氣,俟過於臍而復縮焉。微脅其腹,俟火行於臍之下而熱矣。腰胯徐徐向上升舉,俟氣過尾聞,則腰胯俱熱,於是出其胸臆而緊幣,靠其二夾使定焉。勿令虛腸先起,俟火之氣悉至於夾脊,則開夾脊雙關,亟仰首縮頸向天,勿令虛陽先起,俟火之至,亟點首擺頸,使火至於髓海。如此而後引而過於天門,逾十二重樓,以至於絳宮,入於丹田。此起火勒陽關者也。  至遊子曰:自辰巳至午之前靜坐瞑目,屏思慮,其息微行,則滿口生津,勿吐勿咽,以壓定真龍勿使上升焉。其鼻微引以擂起其真虎,脅其腹,勿使下降焉。腹不可放也,俟其氣滿則微放焉,而不可放走焉。於是復微行,使津滿口,盛而不盡。其初咽乾,其次心沖,俟其通暢,分為三以咽之。如此者,或一作焉,或三作焉,是謂元珠者也。  至遊子曰:或問宴坐亦有法乎?曰:有之。吾先以左足加於右膝之上,而舒其右足焉。左右手握中指之下其第二紋,少時,以左手摩其右脅者六十一有四;復以右足加於左膝之上,而舒其左足,其握固如其前,以右手摩其右脅者亦六十有四。於是蟠足而坐,以手摩其臍之上者,左右各三十有二,先摩左右手,而後摩其腎堂、摩其左右肩者三。以赤龍撞其左右頰者,各十有四;撞上下唇者,各七;撞中齒者七。轉舌而攪者三,液來則擎於口中,定其息者頃焉。以左右手捏鼻之竅,先咽火者三,不得使水下焉。然後分其水為二,捏鼻之竅,作聲而咽之。此宴坐之法也。  至遊子曰:蟠其足而坐,以左手兜其外腎,右手握固,微通其氣。於是想其火以焚其心,以及其肺、其肝。俟其熱,復想其火下至於丹田,次想至於尾問。提其身,俟其過焉;次想過於上關,微俯其身,向前則入於泥丸,以至於頂、至於腦,由天庭而下,復至於心、於肺、於肝、於丹田,如此者九。此還丹九轉者也。  至遊子曰:多出不如少出,少出不如不出。一呼一吸不能留,即天地之氣返為所盜。或者以咽氣為胎息,或以數息,或以閉息,或以忍息,或以臧息,未為究竟。必也內氣不出,外氣不入,神能馭氣,鼻不失息,上至泥丸,下至丹田,二氣上下升降無窮,佛家謂之胎息,道家謂之太一含真氣,儒者謂之養浩然之氣,殊途而同歸也。  至遊子曰:吾將擒制金精,蓋有法矣。擇子日,於寅之初,正坐東向,左按膝,右按股,鼻引口吐者二十有七,叉手扣腰而點首者七,俟其氣溫然而暖,則泥丸之元氣入矣。左右手互相抱,用力束之者三;次舒其左右足,平附於席,以左右手齊攀其足指,如此往來者七;次左右按如其初,坐而休息焉。左抱其右乳,而舒其右手,背視如怒擊者七;右抱其左乳,如其前焉。吾行之在乎精一,而無問斷,於是乎相繼為玉女舞雲枝者十有二,左右按之,復如其初焉。乾咽、咽津者各一,行之至於五五之日,則精氣運行,周於四體,進而不已,可以長生。  至遊子曰:或南立,或束立,撚紙塞於鼻之左右竅,欲嚏則徹之。曲垂其左右腕,開之向後,如鳳張翼,復向前掩抱者三。左右手舉其袖,掩其口、其鼻,點首者三;次左極其力搖肩者三,右亦如之。次左右手相叉,翻指向,其面俯地,覆手如兜抱重物,舉至於口者三。次踢其左足至於臀者三,右亦如之。左右手抱其丹田,極力於鼻,以擂其氣而咽焉。入於下丹田者三,俟其息調即止。行之無時,惟數數然為妙焉。  至遊子曰:修生之道有五:一日長生火降,心氣至於丹田,而後提縮;二日太一含真氣,肺、心、肝氣皆至丹田,而後提縮;三曰玉女分胎,以右脅側臥,置外腎於股之外,勿近於熱,以防氣走;四曰肘後飛金晶,肺、心、肝氣皆降於丹田,左右轉各八十一;五日開天門,閉地戶,撞三關,拳其手足,用意以想乎夾脊之雙關,於是黑氣纏乎赤氣,上於泥丸。吾則點其首者數焉。然三關者閉之,亦有道矣。擂其鼻,微脅其小腹,則心自提起,精自逆上,脈亦停偃,於是乎上關斯閉矣。  至遊子曰:古先至人有噓、咽、呵、吹、呼、嘻之道焉,常於子之時,趺坐定息,以其鼻引其腹俟滿焉。呵者三,呼者十有二,咽津者三。卯之時束向,呼者十有二,咽者七,嘻者十有二,咽津者三。午之時南向,咽者七,吹者五,嘻者十有二,咽津者三。酉之時西向,噓者九,呵者三,嘻者十有二,咽津者三。  噓者,何也?左右手握固握拳也,張目上視,而後噓焉。咽者,何也?左右手抱其膝,仰面而後咽焉。呵者,何也?交左右手以抱腦後,仰面而後呵焉。吹者,何也?仰外握固,而後吹焉。呼者,何也?垂左右手,安前抱脾,而後呼焉。嘻者,何也?仰面平坐,而後嘻焉。肺應於氣輪。氣輸病,或如雲飛翳日,俄復明,與大府風熱而秘者,咽可矣。脾應於內輪。內輪病,則脅腫痛與唇焦者,呼可矣。喉之腫者,嘻可矣。腎應於水輪。水輪病,則視一物為二,睹太陽如隔水,與臍之下玲者,吹可矣。心應於血輪。血輪病,則努肉侵睛,與夫膈之熱者,呵可矣。肝應於風輪。風輸病,則望風汨出,視則霧煙生者,噓可矣。  至遊子曰:吾嘗聞三火之說。民火者,外腎也。日落之際,收民火二十七,次聚水三十六,作一口咽至丹田中,微著力擂外腎一,次玆乃水自上而下,外腎民火自外而入,水火相溉也。臣火者,內腎也。當行煮海於戌亥之交,先以左手兜外腎,右#2手搓臍下,引起臣火煮丹田,使陰消而陽長,左右兩手各行八十一,為一通。君火者,心也。亥後靜坐,以心意繞丹田,先左後右,各旋轉八十一匝,或三百六十匝,乃心之君火下降,與內腎臣火,民火相合,三火聚而結丹,謂之周天火候。  至遊子曰:日用寅午戌之時取火焉。居於靜室,施厚茵於榻,疊足南向而坐,以左右手兜抱其腎,掩於臍輪之下,澄湛其思慮,內外自如,然後端想其臍輸之內有物焉。其大如彈丸,其色如朱橋,咬如白日,使鼻中所入之氣甚微,其息息存入於一彈丸之內,一念或萌、觔料擻精神,應時滅之,復端想其彈丸,使所入之息常存入其中,漸覺臍輸溫暖,稍稍如火,即叩齒九通,漱律液滿口者九過,每咽以意法入泥丸之內,然後行起火之法,叩齒九通,咽津九過九口也,即閉氣三口。乃摩左右掌使極熱,先摩目尾數過;次摩其掌,熱以摩鼻數過;次摩其掌,熱以摩左右耳數過,次摩其掌,熱以摩面及頸使熱,然後左右開閉氣各開弓者三過。若日獨行此法,亦能使八邪不干,面目而形不衰、所謂小煉形者也。  夫取火必於三時者,何也?寅者,火之長生也;午者,其帝旺也;戌者,其庫墓也。行之可以除陰氣長陽神矣。久之純熟,財十有二時之中常為之,自然思慮澄徹而不昏,處於暗室而內外明白。此丹成神全氣足之驗也。真氣充足,則神氣清爽,絕食而不饑,吉凶未至而前知。此道成之驗也。百日宿病愈矣;二百日臍下堅實,氣力盛矣;三百日精氣凝結而成丹矣。行之之初,漸加精進,約半時辰,然後漸漸長遠,乃加精進。至於純熟,下功則覺溫然而熱,內視歷歷見其彈丸,然後氣掖和暢,神識端守而不失,使所入之息收於彈丸之內,兀然不知其所存,所謂息隨胎結,胎隨息住。此丹成之驗也。行之既久,忽然不知我為我,物為物,物我俱忘,體如虛空,其身通熱汗出。此胎仙已就之驗也。如有疾病,即閉氣數口,汗流而止,復行起火之法,其疾自除矣。  至遊子曰:或謂初地修進,四法并行,何也?曰:一日有四時,應天地陰陽之數焉。天地四時者,春夏秋冬也,日月四時者,弦望晦朔也;人之四時者,子午卯酉也。子之時,心氣入於腎,其火在下,於是腎中之真氣升矣;卯之時,真陽隨陰氣勝而至於腰,少復入於本位,分陰陽二氣前後焉。男以後為左者也,女以後為陰者也,當用升火散氣焉。午之時,腎氣入於心,於是陰自九天而降至於咽膈之上,分前後而行焉酉之時,陰氣殺物而陽氣弱矣。當用聚氣養陽,而助其陽也。故四法者,一日之用也。  夫亥子丑者,陽氣方生,欲升一陽之真氣,仍然坐達旦,不得大聲劇言,可與人語,不可與人言。自言日言,答人日語。與夫應接之勞,是夕子之時,止,勿行功,至於鸚嗚則復行焉可也。如日南至之前一夕,不得一陽之真氣,即於日南至之夕,及次日小至子之時再為之。如南至前一夕已得一陽,後於南至小至為之亦佳。不必坐至達旦。凡氣者,日南至則起於涌泉焉。十一月至於膝,十二月至於股,正月至於腰,其名日三陽成者也。二月至於膊,三月至於頸,四月至於頂,五月之後,其陰亦如之。故學道者,宜於四月,十月絕嗜欲,以避純陽純陰之用事也。  至遊子曰:端坐閉目,令心為詫女,腎為嬰兒,先使腎溫熱,發起其火上騰,次以鼻引清氣,想天之風氣者九過,送詫女隨龍火出,交於下,見嬰兒,嬰兒復上升見姥女,如夫婦交合焉。此龍虎之運用也。鼻引其氣,閉口瞑目正坐,左右手抱外腎,鬱透熱,乃以心意抱腎上逆送之。又引氣急,想其心如姥女交腎而合精,復想腎為男感而交合,上下十五過則著身,將其精逆上入於心,復令心血降下,如此上下者三七過。然後收入於脾宮鎖之,所以黃婆是為三姓同居,在心之上、臍之下,其大如環。次用六陽之火鍛之,六陰之水灌之,晝夜行九一運用之訣焉。故心動則肺、肝、膽、小腸俱動,以助乎心焉。腎動則外腎、膀胱、大腸、脾俱動、以助乎腎焉。然則心腎者,俱修真之主乎!  至遊子曰:三魄日爽靈、日幽精、曰胎光,七魄日尸狗、日伏負、日雀陰、曰天賊、日非毒、曰除穢、日嗅肺。三元神,其名來育,其長七寸;胃神,其長三寸有半;泥丸神,在二眉中,卻入三寸,其名帝鄉;絳官神,在心之中,其分一寸;丹田官,在臍之下二寸,其名谷立;心神,其形朱雀,其長九寸,其名煥陽;肝神,其名童子,為二玉女,其長九寸;膽神,居膜之下,為玉童執戟,其名龍德,其長三寸;肺神,其名皓華,其長三寸,為玉童執兵;脾神,其名寶元,為三童女,其長七寸三分;腎神,其名元真,其狀如白鹿而二首,其長三寸七分。九蟲日伏蟲,其長四分,群蟲之主也,依腸胃之問,能變成諸患;日蛔蟲,其長如蛭,其長四寸,善令人腹嗚;日白蟲,其長一寸,生子孫乃至四五尺,能殺人;日肉蟲,其狀如爛杏,善令人煩懣;日肺蟲,其狀如蠶,善令人咳嗽;曰胃蟲,其狀如蟆,善令人嘔逆吐、喜喊;曰膈蟲,其狀如瓜瓣,善令人唾;日赤蟲,其狀如蛭,善令人腹嗚;日燒蟲,為疽為疥為癬。道樞卷之三十五竟#1曰:『日』下九字原缺,據輯要本補。#2右:原作『左』,據輯要本改。道樞卷之三十六至游子曾慥集大還丹篇  生而不生,長生之門;死而不死,歸道之根。  元君曰:太陽元精,生其不生者也;太陰元精,死其不死者也。生不生者,長生門也;死不死者,歸道根也。  太上曰:太陽元精,何謂歟?元君曰:陰陽變化而生五行,五行相生而孕靈化,何者?土之精生靈液,靈液之精生白金。白金,水之精,生赤明靈砂;靈砂之精,生太陽之光;太陽之精,生元氣;元氣生神明。神明者,道之門也。故太腸者,元陽之謂也。始孕乎白金水之胎,而為赤明靈砂之門,以合元氣,通神明,順陰陽,返五行,於是元精自生。夫子玄曰:其要日大還丹。夫所謂大還丹者,日魂且魄之所致也。自南方之火位,襲化北方壬癸之中,歷涉五行,色含五彩.功齊於天地,難測究矣。其方十有二,以象乎一歲。  其一日華池玄元。始生之氣,造化天地之象,三五之數,雄雌清濁未分,潛龍之位也。君子守道,俟時而得之者,其鼎爐焉。《經》曰:知白守黑,神明自來。是知玄為萬物之母,聖之所秘也。  其二日白金黃芽。蓋自華池煉金花者也。凝結而為混沌,屬乎丹衣之初地,玄關未啟,陰從虎,陽從龍。艮力三旬而伏離官,九轉而歸,於是乎為白金黃芽,非五金八石之化也。其由乾坤結精,太玄流液,感氣而成。譬夫父母傳氣而生者耶!故吾之至藥,坎之男,離之女,情性相依,結氣而為之矣。其象易之九二,見龍在田者也。  其三日五行。夫水生木者,汞也,非世所謂汞也;木生火者,靈砂也,非世所謂靈砂也;火生土者,神氣也,非世所謂土也;土生金者,白金也,非世所謂金也;金生水者,黑水也,非世所謂水也。金克木,水克火,土克水,火克金。土強乎四時之季,各旬有八日為之羅絡。故五行生克而成至藥焉。故曰持歸天上,而授以水中之金。於是火盡三年之後,九轉深矣。及日之夕,玄鶴唳乎清陰焉。  其四曰四象:青龍也,白虎也,朱雀也,玄武也。青龍司乎束方,木也,汞也。其干甲乙,澄之不清,撓之不濁,近不可取,遠不可捨,如龍潛藏,變化而無極者也。白虎司乎西方金也。其干庚辛,得真一之位,至精之所致也。故聖人言兌女為青龍之婦,是乃五行相生,由是至精真氣凝結、降伏而不動者也,得其一則萬事畢矣。朱雀司乎南方,火也,朱砂也。其干丙丁,割液成龍,結氣成虎。其氣騰則為天焉,降財為地焉。故大丹者,見乎火則飛矣,朱雀之象也。玄武司乎北方,水也,黑也。其干壬癸。老子曰:上善若水。非鉛、非錫、非石之類也。所謂元精之神、河車之神水者也。生乎天地之先,能柔能剛,能育萬物,吾之鼎必使四象具焉,所謂四神丹者也。四位成塵,則復歸其舊主,如水官之獲獸,金闕自為鄰矣。結伴者,情合者也。因乎媒,則道益親矣。  其五曰明乎鉛汞之真。鉛者坎,結白而為之也;汞者離,流液而為之也。於是乎河車之水離,龍之火合焉。因木以長養之,則澄清而無涯矣。故鉛戶有金,金中有還。是知黑水之中,其生白金,白金變黃金矣,黃金變紫金矣。其舍五色,其名曰大還丹,何也?白金者,從鉛而出,因水而生,是以龍虎自束西而得,變化以為黃芽,黃芽者,依土而生,得土之性,故日黃芽。水與黃相雜,月與黑相交,故運扇黑日白月,取其子母為一體,嗚鶴在陰之象也。斯虎嘯龍昤,物類相感者也。故汞為性,鉛為情,二者相合焉。夫謂自然之常道,豈外之物乎!  其六曰日月,乃天地之精,藥之王也。坎,男也,其象為月;離,女也,其象為日。日有跤烏,陰之類也;月有顧兔,陽中之屬也。白金產乎河車,陰中之陽也;汞產乎靈砂,陽中之陰也。其形質何如哉?玄而又玄者也。故日月在乎手,造化生其身;故左腎為日,右腎為月。艮乃於離宮採藥,送歸於坎戶,玉爐金鼎而用八卦,黑水河車般載砂汞。此聖相傳,賢相授者也。  其七曰明藥,色藥之根與玄水相生者也。於是乎主白金,白金變黃金矣,黃金變紫金矣。得白金者為地仙,得紫金者為天仙。此何道也?一物而有五彩者也,非世之藥,以火養之,以匱盛之,無變化者也。吾之藥者,日月運乎至寶,於子之時下功,不厭其多,惟六月不用火焉。陽神光以其兆立矣,陰律之中其港輝矣。識嬰兒者,必搴乎姥女之帷焉。故無粗不包,無細不入,垂象於天,自生光明;垂象於地,則冤魂離乎塗炭;垂象於身,則形神并飛天矣。  其八曰九還七返。九還者,大而一年,小而一月,猶北斗之度,晝夜周矣。天降地騰,生化萬物,自寅至申,七返者也;返而復至乎坤,九還者也。夫欲進乎神仙,必得乎三千有六百年之正氣而後可焉。今舉以明大以一日之時十有二,其六陽、其六陰,陽肖春夏,陰肖秋冬。於是一時者,一日之象也;一日者,一月之象也。月有三旬,斯為三百有六十時,一歲之象也。推而上之,以十二時者,十二月也,三百有六十日,其猶三千有六百年歟!故人以十月而成身,丹以十月而脫胎,人道豈不相通也哉!  其九曰擇友。君無友則喪其國,臣無友則失其忠,庶人無友則亡,其家道無友則飧其真,得其友,則擇日之相生。相生者,何謂也?逐其王氣者也。一舉流珠,則五彩明矣。日春、日夏、曰秋、日冬,隨其氣之汞者,則陰陽顛倒,其事先留矣。  其十曰金鼎。金鼎者,上應乎天,中應乎人,下應乎地,天地相應,人斯昌泰矣。天傾地側,萬物斯喪矣。故《易》曰: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天且不違者,主此道也。夫所謂鼎者,非所謂鼎也,外方內圓,形如雞子,其大一寸,從無入有,是為混沌造化之氣,幽闕在其中央者也。黃帝鑄鼎於荊山,有尺度焉。其高一尺有二寸,’其重七十有二斤,其圍一尺有五寸,其足去地二寸有半,底之厚二寸,其身之厚一寸有半,其深六寸,其蓋一寸有半,其耳一寸,其受物三升有半。鼎之上,天水也;其下,地火也;四周,有二十八宿焉。鼎火不可修藥者,其病有十焉,草衣子嘗言之矣。  其十一曰太一之爐。斯乾坤為爐,陰陽為鼎者也。其象五嶽,月十有二支,隨斗所建而立壇焉。其壇三層,其爐八門,爐之高二尺,其厚六寸,其圍三尺有五寸,其門之高二寸,其闊半寸十有二支,其周一寸。故爐者,鼎之城也,不可使邪氣侵焉。  其十二曰華池之爐,上有黑月,下有白日及聚猴之坐。從建子之月下功,用火依八節以行焉。立八門以應八風,冬至朔風,立春條風,春分明庶風,立夏炎風,夏至景風,立秋凍風,秋分闖闔風,立冬廣漠風。於是八卦設位於外,右月左日,吾之藥三百八十有四銖。一歲者,三百有六十日,二十有四氣也。故日當二十有五銖有半參焉。陰陽之氣及於冬至,逢子之辰於後以起火焉,至坤而終,十一月者復也。開驚門,應生門,是為冬至一陽生,一兩一銖半六參一黍,至於月終則陽生三十二兩,其龍猶潛伏焉。大火一斤用三日,小數則用火四兩,而三尸自滅矣。故曰白虎未能擒制伏,青龍從此游翱翔。此之謂也。十二月者,臨也。開傷門,應塞門,至月之沒,得陽氣六十四時,是為九二見龍在田者也。用火八兩,大數三日陽生九二,上有九五相應,藥凝結者也。故曰:臨卦之中運青龍,象春節氣雨濛濛;海波漸高仲蓬島,玉戶關牢避塵風,配合四象歸戊己,陰陽誰信有神功。此之謂也。正月者,泰也。開驚門,應生門,至月之終,得陽氣九十六時,是為九三,君子進德修業者也。陽氣下降,雨水相交,烹煉太陽,大數用火八兩,行三日見境,小數四兩,用九日焉。故曰:泰卦方知二氣平,鼎中真藥甚分明;龍吟虎嘯真堪聽,電轉雷聲墊轉驚;春境漸生真火降,手搏日月入金城。此之謂也。二月者,大壯也。位居九四,至月之終,陽氣得一百二十八兩,不可用外火者也。故曰:壺中日月添精氣,鼎內紅蓮涌碧波;側耳聽聲聞姥女,嬰兒見藥便篩羅。此之謂也。三月者,央也。開驚門,應傷門,位居九五,至月之終,得陽氣一百六十兩,是為飛龍在天者也。大數以火二斤,用三日;小數四兩,用十五日。故曰:制伏白虎非容易,降伏青龍不偶然;已沸鼎中飛紫粉,看看火內化金鉛。此之謂也。四月者,乾也。開傷門,應驚門,至月之終,得陽氣一百九十二兩,位居上九,用火二斤八兩,其時火盛用三日,小數用火四兩,行十八日。故曰:調和氣候依時節,五行鍛煉入元官。此之謂也。五月者,娠也。開休門,應生門,其陰生一兩一銖半六參一黍,陽盛亦然。至月之終,陰氣得三十二兩,用火二斤,行三日,小數用四兩,行十八日。故日:離宮採藥付元神。此之謂也。六月者,遁也。開休門,應驚門,位居六二。至月之終,陰生四斤,用火一斤八兩,行三日,小數用火四兩,行二十一日。故曰:旋源海水聽更漏,暗想紅蓮滿十洲。此之謂也。七月者,否也。位應於寅。至月之終,陰生六斤,大數用火一斤,行火一斤,行三日;小數四兩,行二十四日。故曰:黃芽漸吐金花發,白雪澄來海自深。此之謂也。八月者,觀也。開傷門,應塞門,位應於卯。至月之終,陰生八斤,於是行內火,小數二十七日。九月者,剝也。開驚門,應生門,位應於辰。至月之終,陰生十斤,用火八兩,行三日;小數四兩,行三十日。十月者,坤也。開休門,應驚門,位應於巳時,為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其道成矣。至月之終,陰生一百九十二兩,大數用火四兩,行三十日;小數亦用四兩,行三十日。乾,天門也;坤,地戶也,乃陰陽之主乎!起於建子之月,月有卦,積為三百八十四爻。此藥畢矣。故自子至於巳,純陽用事,是為陽求於陰,水入於金者也。自午至於亥,純陰用事,是為陰求於陽,水為凝結,其金消散,而入於水者也。是以水得火而騰躍,金得水而潛匿。斯乃相擒制而凝為大丹者歟!審乎歲月日大小之數,陽生所得銖兩之多寡,如爻動時,開其門戶,隨斗月建,生殺有時,不得逾越焉。元君曰:此道也,先除色境,以逐九蟲。三日而無夢,七日而變童顏也。道樞卷之三十六竟道樞卷之三十七至游子曾慥集入藥鏡上篇  三章之妙,歸於存神;俱錄其辭,各蹟其真。  崔公曰:混沌之始,一氣生二儀,二儀生三才。三才者立,則五行備焉。共成八之數,祖宗在三田之內者,性是也。性者,元辰聚也。性樂乎動,故外隨境遷,一生一死,周而復始,其可資而生者,曰精、曰氣、曰神,謂之三業,聚而生者也。  夫根元者,丹田之氣海也。申夫男女精血,合而為一氣,是氣者,元氣也。元氣不散,則守之之妙也。及其久也,清虛以生神光。神光盛者,長生之苗也。夫人衝衝然動者,皆是氣也,非神也。從一念真定者,神之自性也。審於是,斯能識氣,真念顯化通神矣。吾身豈與天地異哉!亦各得一氣而已爾。氣散則神去焉,氣止則神定焉。吾其全之於五輸,得之於五力歟!  何謂五輸?曰:吾之目也,其白睛屬乎肺,其黑睛屬乎腎,黑睛中之黃與其上下則屬乎脾,黃晴中之碧則屬乎肝膽,大角則屬乎心者也。  何謂五力?日:神之用在乎目,而五藏連之,取下田之氣海,是根五力也,此其外也。內有五力,取金剛之性焉,在身五藏也,五行也;在色,五色也;在聲,五聲也;在天,五星也;在地,五嶽也。內明一行,守之則神,用在乎目,氣在乎鼻,定之之妙也。  火司南,其干丙丁,而為吾之心焉;水司北,其干壬癸,而為吾之腎焉。心者,上之性也,其要在乎覆下火,而上之性,火不可發,然火前不起,則水必泄也。腎者,水也,下丹田之用也。因全腎以守氣海,則根源成矣。不守腎水,則不成矣。故水者,下流也,下流乃常人之用也。水者,精也,能上用之,則聖人謂之道矣。心者,神也;腎者,氣也。神定氣和則真人降焉。以吾心為鏡,身為之臺,以神為藥,聚而為足焉。束者,肝之神也,用之在乎目;西者,肺之氣也,用之在乎鼻。故東西者,神氣之和,會成於還源還舊樸也。神不足,氣不和,則真人不降矣。  吾神與氣必也瑩爭內明。內明者,何也?二物相守乎神氣也。如是則神光日用,而莫知己之光也,是以心如鏡焉。其光攝物,物不能攝光鏡者,如目也,如心也。鏡之光非動也,是吾之目動乎物也。知此者,識藥鏡之理與物之互相攝矣。心火何以為鏡歟?火者,明也;明者,定而內明也。內明則萬物明矣。心者,鏡之體也;明者,神之用也。日用守舊不離乎心地者,內明也,明則不昧矣。故在心,守舊者也。夫三毒,十惡、八邪,皆起於心。日目、日耳、日鼻,謂之六通,神常從之。夫能日用而守舊,晝夜不遷,其名日定寂。日用者,神守氣聚而不散也。神能通應,則意之所至必成焉,神定則晝夜周矣。故神住則氣住,氣住則神住,神住則形在。夫五行者,本無生滅。其滅則自吾之神氣失也。  五行者,何謂也?五藏之真義也。心之神、肝之魂、肺之魄、脾之意、腎之志,聚而為丹之用者也。人之神在性。性者,火也;火者,散數也。本元一斤,四年散一兩,四十年而亡十兩,則六十有四年而盡矣。孰能聚而不散乎?此吾之真道也。  夫一切之物皆為氣動,而神未嘗動也,氣散而神未嘗散也,氣去而神未嘗去也。生死者,氣也,神未嘗生死也。夫能外睹乎物,而內心不移,斯法門之內應,神之妙用者也。必知夫實相者,在不用之問,不去不來,湛乎定慧,同天地太虛之渾渾焉,心神定明矣,元氣定固矣,形精長生矣。斯三田之藥靈也。  何謂三田?上曰腦,中日心,下日氣海臍下,其名三奇。三奇者,精、氣、神也。三者全矣,歸乎下丹田,則骨髓實滿。此造化之功也。意解身達,則真仙之道也。然見物而喜捨者,心也。氣者,元氣也。因和而得之,因悅而散之。故散則出自門,聚則入自門。神在目,氣在鼻。是以目者,金剛之門戶俗也;金剛者,真性也;氣者,因形者也,神定則氣住矣。神見物而動,見物而心不移者,內定也。金者,萬物不能損,可以集氣而固形者也。夫吾有喜,捨則神散,而八邪入矣。故心妄起二,吾不可以虛起焉,虛起則不寧而失之矣。、神也、氣也、精也更相為體者也。  何以言之?精者,至生之物而無形焉。籍氣而為形,在身而為氣,過乎尾聞而為精。精能定於自然,則形何自而衰耶!故曰:精者人之命也。彼能無漏者,是補乎天年之壽而已爾。如其用造化之理,則真精存矣,真形固矣,真神定矣。此長生之道也。  今之人,以心定其精,而不能定其神,以謂水滿而溢,氣滿而動矣。世亦知神氣定而為鼎乎?神從氣、氣從神,神能守氣,則氣能生神矣。二者相守,聚而成形,是所謂鼎也。故修丹者,取自本元,合而成形,還入於元宮,久而胎成,化而成神,其名曰蛻仙。命也者,繫乎玉衡,在乎玉洞之問,下田有玉泉焉,真氣聚而為精也。真精之氣,出則為人,不出則地根不漏,煉之斯名玉仙,於是下元不漏矣。宜知所以運用焉,逆流於雙關之道。雙關者,夾脊之二路也。運氣朝於上宮。上宮者,腦也。入於華池,煉之成霜,達於碧海。碧海者,丹田也。以興真火,鍛之斯為玄珠之胎焉。然則,玄珠者,元宮之真氣,聚而為精,精復為形,玄珠久煉則還童矣。此黃河逆流之道,非常道也。  丹田有寶,則外之事內先應焉,後之事前先知焉,於是上下通靈矣。心者,印也。心不和,則印不移。心與印者,根也。印者,塵也。絕其塵,則證真空之仙矣;心可除而不滅,則證數空之仙矣;心與印不用,則證空寂之仙矣。心不用印,印不用心,心印解滅於諸塵。凡聖無二,如前之心法,印不離乎心,二者相持,用若造化,則證陽真矣。此煉丹留形者也。印者,何也?精也。印定精生矣,印絕精盡矣。故印從心起,心復生於印。常人用心而不用乎印者也,聖人用印而不用乎心者也。不用心印,則心妄散矣。散者,氣亂神去而精散者也。及其心印定而精生,則神清氣爽,肌膚華潤,目有神光,無夢寐、無賽妄、無驚悸、無恍惚,皆精定而生者也。此道也,從心返印,造精之象也。  夫能固精為命基,則精之中產氣以生神,於是成胎而化真形矣。精者,何也?神也。神定則生精,精極則生神,互相吞而成乎一者也。聚則生,散則死。神者,何也。氣也,亦互相吞者也。神動氣應,氣動神返,二者相乘,斯化形為純陽者歟!.然則人之相象,隨精所化者也。精守氣,氣守神,神守精,此長生之道也。  身心不貪,萬物不能繫,瓦與之有爭乎!其名日退身。萬物不能掛於心,持此日用,其名曰藏神。於是取三元之藥靈而下火焉。  何以採藥歟?神也、氣也、精也,相守而和合焉。一念而得,三物何歸乎?其歸根靜者耶!神光何歸乎?聖人則以歸丹,常人則以歸空者也。歸丹者,歸心入意自靜,其元神見物而不動,惟以內定。然吾神之舍有壞奈何?崔公曰:於是有大藥之法焉。惟於丹田聚三氣以成形,造化產神,心性逍遙自安矣。此何道也?駕河車朝玉闕,投金精者也。河車者,北方之正氣也;金精者,腎堂也。飲食入於胃,其滓入於大腸,其水入於小腸,其氣主於丹田,透於腦關,以時有象於真中,隱約#1以灌乎腦中,穿十有二徑,以至丹田。此返本還元命之基也。於是開發關乎日月之道,何也?要會四事,而後搖天柱,定其息氣,而用輾鱸轉其氣以運之。此還童者也。方其自玉關而上朝,以入於腦,通乎上鍔,達乎鼻門,而墜於舌之上,其甘醞酬。譬夫嬰兄之食乳,猶能至於盛大,而況吾之乳,惡有不長生也哉!  亥子丑之時,可以行火者也。亥者,十月,坤之卦也;坤者,孕母之坤也。老陰能及乎陽,故曰:萬物負陰而抱陽者也。至子而為之,則復之卦也。純陰之極,而返生陽者也。此十有一月之候,從其下,一陽生者也。吾於子之時行火,謂之陽生。自陰向陽,是為半氣交於腎宮者也。丑者,臨之卦,從其下,二陽生者也。寅者,泰之卦,三陽既生,承之以行功,其可也。  火者,無形也,憑氣而為之。其光有神,神假乎性,性能變化,故神者火也。不能自見,如火在木,鑽之乃然矣。鑽之法,何也?暝目端坐,定息澄心,於是神定氣和,其心至則火發矣。真火者,可以煉丹,非理勿行焉。  巳午未之時,可以行水者也。巳者四月,乾之卦,陽極而陰生者也;午者五月,娠之卦,一陰生者也;未者六月,遁之卦,二陰生者也;申者七月,否之卦,三陰生者也。三卦者,可以行水者矣。應期而行,則水自其心而出,何也?心者,根也。能清靜不動,息止而神定,則水亦自腎堂生焉。上朝入於腦鍔之二竅,下入於口,其味甘。以心之水上朝於舌,以舌左右攪之華池,其數各十有八;含口漱烹者,其數三百有六十,或不以多寡,直身正立分為三,用力以咽焉。故飲氣咽之,以神送之,至於丹田左右內,沐浴溉灌,於是靈源生苗,然後可行大功焉。凡行水者,以十二之數,每分為咽者三十有六。六六者,是為三十有六水之數也。  寅申卯酉之時,可以存神者也。其道何也?常守其舊,一念不移,存氣伏精,守神定息,應物而行,勿逐於外境者也。吾取象日月時焉,然取年行不如月行矣,取月行不如日行矣,取日行不如時行矣。時可以奪日之功,日可以奪月之功,月可以奪年之功。吾行之之時,斯有真人相助焉。內外功行,相濟千日,無虧成真人矣。真人者,位法混成小果之仙者歟!  夫不明煉丹之法,而惟作寂守舊,而或陽狂雖習成定,然身死神去,斯為鬼而已爾。神通主,客不敢為主,唯為客;不敢進,唯求退。其日用也,與物無爭,如在愛物之中,神常存為客,而守其根基。夫見物愛以神,用為主,而繫於物,於是目也、耳也、鼻也、舌也於其中而起六情,則失其真矣。故修真者,常以神守丹田與命之根基。此無他焉,神和則守氣,氣於是守精,精於是守一,不敢為主矣。此乃內外神定,斯無起滅者也。夫人因精而得神,神因念而得命,故命者在於精而已。精者,至真也,生之物也,有名而無形者也。天地萬物,皆是精之所生,而積之以為命,其來從乎恍惚焉。  崔公曰:天地生八卦,八卦生乎十干。故甲生乾,乙生坤,丙生艮,丁生兌,庚生震,辛生巽,壬生離,癸生坎,而戊己為之配合,中宮者也。  天有三奇焉,日也,月也,星也;地有三奇焉,乙也,丙也,丁也;人有三奇焉,精也,氣也,神也。天之遊璣,地之黃河,人之榮衛,此三奇之志也。夫吾之三奇不出於身,稟天地而運轉,則與天地齊矣。水也、火也、金也、木少,四時長存者也。夫能稟此理,則壽可以無窮矣。何也?  東方,甲乙也。甲為乾,乙為坤,其夫婦也。南方,丙丁也。丙為艮,丁為兌,其夫婦也。西方,庚辛也。庚為震,辛為巽,其夫婦也。北方,壬癸也。壬為離,癸為坎,其夫婦也。將震以配乎肝,兌以配乎肺,離以配乎心,坎以配乎腎,坤以配乎脾。夫稟四時以入藥於丹田,此所以與天地等久者歟!  人之神,如薪之火乎?其中藏火,火不出則薪長存,神不出則身長存矣。故火發外明者,薪之盡也;神智出者,樸之散也。神光不散,神應物而不出,斯固蒂而全真矣。精者,至真也。精與神氣相戀,則可以固其形焉。使神以養其內,用氣以養其外,托精玄中以為沖和,斯長生者也。神光者,氣中之藏也。精為光,神為慧,氣為鼎,是所謂三寶者歟!神勿離於身,精勿離於神,氣裹三寶,斯合於三才者矣。  廣成子曰:精生於氣海之間,如火之在木者也。吾之玉泉者,猶遊璣黃河者也。坤之卦、斗之時者,亥也。至子而變乎?復之卦,上土下木。木者,五行中之束方也。廉貞星者,應乎五行則為火者也。水中之火,即水為形,而火無形者也。玉泉之流上行,即所謂水中之火也。象坤之為復,一陽生也。此則十月順行,至於十有一月者,自然也。凡子之時亦如之。子行九刻,發關上流,玉泉下來,用金液煉形者也。五行入於藥,則所謂火也、金也、木也,合卦而行者也。精神合象,常不離於氣海,精從其神,投氣海之中,於是成鼎矣。神氣者閉服之,則氣長生矣。氣馳精而上行,至妙者也。神應氣逐,謂之火焉;精應氣隨,謂之水焉。吾之入藥也,天門之氣不出,綿綿若存,故氣不出身,精神自轉,如天之火、地之水,水之下是火,火之下是氣。此五行之自然也。  上之七竅者,七政也;下之二竅者,輔星也。此可以象天地之運用者也。崑崙者,頂也;天柱者,夾脊二十有四節也。左右以首轉之運之,則百脈通流矣。發兩關者,舉左右手也。舉起折身,若復稱之則竅通,流入於上宮。上宮者,腦也。行道者,任其性,閉即閉,寐即寐,行即行,而性不可有擊焉。常守丹田之神,其能守,如不守,斯真造化者也。乾六,大腸?也;坎一,腎也;艮八,膀胱也;震三,肝也;巽四,膽也;離九,心也;坤二,小腸也;兌七,肺脾也;土者,中官之火也,水之中金生者也。木生金中,水生火中,惟土合四時之季,而在中宮者也。人藥鏡中篇  至游子曰:吾得崔公之書二焉,皆言元氣者,鉛汞也。煉之九轉,斯成仙矣。  其一曰採藥者,何也?龍虎交騰,日月以飛焉。九曲者,真元之祖,可以別二儀者也。九曲者,何也?小腸是也。二儀者,日月也,真汞鉛也,大藥之源在其中矣。  其二曰木汞金鉛者,何也?二八之元,日月之精,自一水而生者也。吾於二八之門抽添勿差焉,則藥海明真降日華矣。於是煉之千日,可以成金玉之形焉。  其三曰至藥抽添者,何也?吾於日月二弦,而抽添焉。以赤龍火車於二時煉之,於是巽風生而星辰列矣。此二時者也。火車者,陽之象。  其四曰龍虎鉛汞者,何也?龍抽其汞,虎添其鉛,浮沉於鼎之中,二物全矣。於是配以坎戊,合以離己。吾嘗識陰陽升降之二時以興功,而不失乎銖兩,始可以成大藥矣。  其五曰海底求陽烏者,何也?方其振羽於海及其奔沖,則勿使火神飛焉。蓋火雜入於丹闕則息火,至乎#2沐浴之日則可以用陽火,採取金砂八兩,是謂真陽焉。此還丹之樞會也。於是碧浪金波,灌乎坎男矣。  其六曰符星入元宮者,何也?符星轉而入於元胎之宮,以制鉛霜之紅,斯金丹返、天符還真之氣者也。於鼎之中,自然成銀液,其狀芙蓉焉。  其七曰火得純陽者,何也?純腸者,乾也。金丹至於七返,則陽氣過於六,而逢庚之氣制之,於是秋石為琅牙矣,鉛霜結返丹矣。合和有道,則有九轉陣和之氣見焉。其八曰陰陽拘制者,何也?拘制有玄關焉。火至於南方則不煉矣。於坤之鼎,陽為陰所制,其鉛斯為白雪,其狀桃華,煉之至於九九,則鉛汞鎮於丹田,可以勝寒暑矣。此鐵牛之鍾金錢者也。  其九曰奔騰瑞氣者,何也? 其氣鎮於坤宮,霓車從風而逆轉。於是得日月之根,黃芽就而成玉,所謂金丹陽質而換胎者也。大道玄基以火頻煉焉,斯入於仙矣。  其十曰虎踞龍銓者,何也?其逐斗之鱷焉。乾坤定位而至於下弦,則鼎之中生氣加矣。姥女、嬰兒,其服絳銷。此金丹之子母相成,陰陽結而不散者也。服之千日返童顏矣。  其十一曰九氣沖全者,何也?沖全則百倍矣。霞光射於神爐,黃婆之心定,而男女浴於絳珠。此其九轉而成玄珠,服之一圓,其壽千齡;再服再煉,斯可長生久視矣。  其十二曰玉帝新封劇位者,何也?煉之以成坎離,神光自然出入,隱顯分明,陽神日壯,陰邪日消,於是長生矣。此玉帝封乎太一之君者也。  其十三曰九年丹鼇者,何也?九年得乎天機,萬里奔騰而不迷,煉之千日,斯羽化者也。  其十四日滅沒者,何也?吾之興功遇乎日月二弦,有損無益者也。修煉者於是滅沒歟!故曰陰陽停澤二弦乎矣。二沒相交,滅沒并矣。至此則會聚而煉之,而後成真焉。  其十五曰採藥者,何也?收金採玉藉乎天,元陽火交加以煉之,於是銖兩之數足,則龍行雨過,而入於崑源矣。陰真君曰:採有日,取有時者也。  其十六曰刀圭者,何也?日月之精也、真氣也。陰陽之二,土主生萬物,是為刀圭隱於脾之鼎,遇二氣分而成變化矣。其後純陽子呂洞賓嘗聞之於崔公而嘆曰:吾知修行有據,性命無差,道成其中矣。於是純陽子復為之演釋焉。  純陽子曰:昔黃帝周游四方,至青城之山,見岐伯、廣成子、黃谷子,遂明大道。於是究百刻之法,金鉛玉汞採三元而下火以烹之,於百刻之中而為造化,惟收#3胎兔自然成矣。蓋以百刻者,定其息一刻。道樞卷之三十七竟#1 約:原作『手』,據輯要本改。#2乎:輯要本作『於』。#3收:輯要本作『牧』。道樞卷之三十八至游子曾慥集會真篇  張皇幽經,揚厲玄言;明示來今,入道之門。  華陽子施肩吾也曰:水、火、金、木、土,五行也。相生而為子母,相克而為夫婦,舉世皆知也。明顛倒之法,知抽添之理者鮮矣。上、中、下、精、氣、神,三田也,舉世皆知也。得返復之義,見超脫之功者鮮矣。明五行之顛倒,然後可以入道,知其抽添,方為有道者也。得三田之返復,然後可以得,道至於超脫,方為成道者也。  吾觀夫得道而超脫者,西山十余人而已。其要蓋二十有五焉:曰識道,曰識法,曰識人,曰識時,曰識物,曰養生,曰養形,曰養氣二日養心,曰養壽,日補內,曰補精,曰補氣,曰補益,曰補損,曰真水火,曰真龍虎,曰真丹藥,曰真鉛汞,曰真陰陽,曰煉法入道,曰煉形化氣,曰煉氣成神,曰煉神合道,曰煉道入聖。  葛仙公曰:釋子滯於頑空,儒者執於見在,不知先聖之道存於一心也。純陽子知其然,故好性宗,修乎天爵,而棄人爵;鄙乎頑空,而悟真空焉。此不可以不識道者也。  太上隱書曰:三千六百法,而養命者數十家。三千六百者,十年之期也。數十者,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五行陰陽之數也。  昔者華佗#1謂久逸而氣滯血凝,觀五禽之戲而作導引,使榮衛通暢,後人因之名為般運者,誤也。昔陳義遺女於道,效龜之吐納,終年餓而不死。後人因之名為服氣而求丹藥者,誤也。張紹謂五味亂人之真液,一藏好則一藏惡,一氣盛則一氣弱而罷五味。後人因之名為休糧者,誤也。劉洞知真陽真陰,有余則引其子,不足則殺其鬼,補且瀉之。後人因之以採日精月華,而取天地之正氣者,誤也。容成子教黃帝房中之方,恐其走失真氣,.而虧修養之宜,故為制禦於可欲之境而已。不知採戰有功,而奪其氣。後人因之遂謂以人補人者,誤也。黃帝修養於崆峒而無功。廣成子教以煉外丹,以補久虛積陽之損。後人因之欲餌無情金石者,誤也。  扁鵲釋《靈樞》之篇,謂鼻引清氣,口吐濁氣,留之二十有四息,為火一兩,以之煉真鉛如戲蕊,其名曰陽胎;以之煉真汞如含蓮,其名曰陰胎。胎在財息住,息住則神存,積而入聖。後人因之以多入少出為閉息之法,聚氣為胎者,誤也。《九仙經》曰:大病用火,小病用水。用火者,納氣而升於身,使真氣遍於四大,以卻陰邪;用水者,納氣而升於身,使氣透如涌泉,定中以意送於病之所在,則氣血通而無滯。後人因之閉氣以舌為轄輔,左旋右攪,收斂餘津,漱而咽之,復隨腸胃傳送於外,謂之澆濯以長黃芽者,誤也。《通玄經》曰:守無為之道,得自然之理,清而不濁,靜而不動。後人因之持靜絕邊者,誤也。《靈寶內觀經》日:外境不入,內境不出,閉目內視,降君火於下田,布黃雲於四大,笙簧車騎羅列往來。後人因之身如槁木,心若死灰,失於昏寂,陰靈出於天門,止於投胎就舍者,誤也。於是又有開頂取縮龜,住山識性,燒煉讀誦,布施供養,皆無益者也。殊不知己之水火焉,火中有水,水中有火,火上負陰,恍恍惚惚,其物為真一之水;水上抱陽,杳杳冥冥,其精為正陽之氣。此不可以不識法者也。  學道者必有師。張夢乾三遇海蟾子,得三成之道;解志一見許旌陽,授九轉之功;王猛見長壽大仙,而識大道;梅福遇大洞真仙,而盡天機。然師者,或自隱而不言,或盛德若不足焉。黃帝求赤松子半年,止得《中戒經》,以防外失;劉安從王道厚終年,而得一小法,不及修養,故陰長生,不以馬明生久病而息其業,葛稚川不以鄭思遠家法而誨於人。然則,師者豈易識哉?固有大辯若訥者,善為辭說者,道貌古顏者,大醇小疵者,始愚終聖者,此不可以不識人者也。  古先至人欲修煉者,必先修養焉。凡沐浴,不可以當風然未若真沐浴者也。此何謂歟?幽室靜房,閉目冥心,升身正坐,使元氣上升,通滿於四大,上入於泥丸。此所謂真沐浴。蓋萬萬於外之水火矣,屍於順陰陽升降之宜,明月月往來之數者乎!  夫春生夏長也,而梅艷菊芳矣;秋收冬藏也,而柏實松茂矣;人而不能養真性以煉形,愧於草木者也。鶴知夜半,因陰成陽。燕識戊己屬水避土,蛇巳日不行路,鶯春時而出谷;人而不能養元陽以藏真氣,愧於禽獸者也。無知者耗失其八百一十丈之元氣,而不知其氣春在肝,夏在心,秋在肺,冬在腎。此其大運而隨天者也。子在腎,卯在肝,午在心,酉在肺,此其小運而隨日者也。  天地之春夏秋冬,日月之弦望晦朔,人之子午卯酉,其相合者也。天地之日月,月之日,日之時,人之度,名三百有六十焉。天地之氣,日月之度,人之時,各二十有四焉,又其相同者也。  自子至於午而氣生者,陽也;自午至於子,而氣謝者,陰也。日寅、日辰、曰午、日申、曰子、日戌、曰甲、日丙、曰戊、日庚、日壬,陽之時也;日卯、曰巳、日未、日酉、曰亥、日丑、日乙、日丁、日己、日辛、曰癸,陰之時也。辰為太陽,卯為陽明,寅為少陽,丑為太陰,子為少陰,亥為厥陰,戌為太陽,酉為陽明,申為少陽,未為太陰,午為少陰,巳為厥陰。故午者,腎之氣與心之氣交,自下而上,三陽聚之時也。子者,心之氣與腎之氣交,自上而下,三陰聚之時也。魂為陰中之陽,其氣生於卯之初焉。魄為陽中之陰,其氣生於酉之末焉。養陽者不當在乎春夏,所以養之者,以其氣在於心與肝也;養陰者不當在乎秋冬,所以養之者,以其氣在於腎與肺也。夏至之後,真汞積於絳宮;冬至之後,真鉛積於丹田。  木運交乎天霧,二十有五度,是為巽也。以陽交於陽,當此之時,宜收之以成大藥焉。金運交於靈符,二十有五度,是為乾也,以陰交於陰,當此之時宜煉之以為還丹焉。故起火煉形在乎氣升之前,聚火運之在乎陰降之際。若夫煉形住世,則以氣為先,用五行相克之時,煉氣超凡,則以時為先,使三田返復之候,彼不見功者,王時不收也,損時不補也,散時不聚也,合時不取也,無時不求也,還時不煉也。此其不可以不識時者也。  正陽子曰:心者,天也;腎者,地也;肺者,月也;肝者,日也。  崔玄真曰:腎之氣者,嬰兒也;心之液者,姥女也;肝之氣者,陰中之陽,是為日之魂也;肺之氣者,陽中之陰,是為月之魄也。  何謂四象乎?日心者,朱雀也;腎者,玄武也;肝者,青龍也;肺者,白虎也。  葛仙公曰:嬰兒者,心液之上,正陽之氣也;姥女者,腎氣之中,真一之水也;金公者,肺之老陽也;黃婆者,其陽微弱,當使之復還下丹田;餘液者,老陰也。腎掖至於脾液,是為真陰近於少陰,其陰衰弱,當使之復還下田。此亦四象者也。  太白真人曰:五行顛倒術,龍從火內出,五行不順行,虎向水中生,何也?  華陽子曰:龍者,束方甲乙也,何以出於火中歟?蓋心液正陽之氣也,故日陽龍出於離宮焉。虎者,西方庚辛也,何以生於水中歟?蓋腎氣之中,真一之水也。故日陰虎生於坎位焉。龍本陽物,而善升舉,其在水中,乃陰中陽也,故比於心液之上正陽者焉;虎本陰物,而善奔馳,其在於陸,乃陽中之陰也,故比於腎氣之中真一者焉。  陰真君曰:北方正氣為河車,何也?  華陽子曰:人之身,萬陰之中有一點元陽焉。元陽上升,薰蒸其胞絡,於是上生乎元氣,自腎氣以傳肝,肝氣以傳心,心氣以傳肺,肺氣以傳腎。是為小河車也。肘後飛乎金晶,自尾間而起,故從下關過中關,從中關過上關;從上田至中田,從中田至下田。是為大河車也。純陰下降,真水自來;純陽上升,真火自起。一升一沉,相見於十二樓,還丹出其金光,集然萬道。是.為紫河車也。車之行於河也,猶氣行於血絡者焉;車之載物,猶氣中藏乎真水者焉。  廣成子教黃帝煉丹於崆峒,鉛在五金而為黑金,就黑金而取銀焉;砂在八石而為赤石,就赤石而取汞焉。以汞合於鉛,斯謂之寶歟!.此外也。  若夫腎之所藏真氣者,鉛也。陰陽所合之真精者,汞也。火候無差,則精為汞,汞為砂,砂為丹。故日真鉛是也。肘後金聶飛入於上宮,自其頂而入於下田,真火前起而升入於泥丸自心而過重樓,一陰一陽,上水下火,而得既濟之道,奔於元海,而為紫金之丹。故曰真汞是也。陰陽者有四交、四合:日陽交陰,日陰交陽,日陽交陽,日陰交陰;日陰合陽,日陽合陰,日陰合陰,日陽合陽。應乎天地之八節、日月之八候者也。此其不可以不識物者也。  古今談養生者多矣,少思寡欲者,可以養心而已;絕念忘 機者,可以養神而已;飲食有節者,可以養形而已;務逸有度者,可以養亂而已;入清出濁者,可以養氣而已;絕淫戒色者,可以養精而已。華陽子曰:斯非養生之至者也。  善養生者,於王之時,則養而取之;衰之時,則養而補之。春則養其脾,秋則養其肝,夏則養其肺,冬則養其心。煉形則起火矣,還丹則聚氣矣。此年中用月者也。  春夏則養其陽,何也?以真氣隨天之大運在於肺與腎。腎肺者,液降之所也。此陰陽傳送者也。腎之氣生於子之時,是一陽生於二陰之中者也。於時澄心靜慮,閉目升身,內想火輸起於丹田。此氣生而養之有法者也。肝之氣生於卯之時,是一陽生於二陰之中者也。於時孤坐閉目,多入少出,內存男女相見於黃屋之中,而產就嬰兒。此陽生而養之有法者也。心之氣生於午之時,是一陰生於二陽之中者也。於時忘言絕念,滿口含津,以攻心之氣而不散,內存龍虎交合於煙焰之中,盤於金鼎,奔流於下丹田。此陰生而養之有法者也。肺之氣生於酉之時,是一陰生於二陽之中者也。於是閉目冥心,微脅其腹,內存大火炙於鼎中。鼎中有三昧之火齊發炎炎。此陰生而養之有時者也。於是三百日胎全而真氣生,養其真氣而煉之,則生神矣。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五百日陽神生,養其陽神而煉之,則合道矣。夫自生形而養之,以生真氣;自生氣而養之,以生法身。法身者,身外有身者也。此養生之道也。  善養形者,先寒而衣,勿頓多焉;先暖而解,勿頓少焉。久勞則安閑,以保其極力焉;久逸則導引,以行其滯氣焉。暑當風則榮閉衛結;夏臥濕則氣散血注,冬而極熱則腎受虛陽,及於春夏,肝與心必有壅蔽之疾;夏而極凍,則心抱浮寒,及於秋冬,肺與腎必有沉滯之患。善養形者所為戒也。勿極饑而食,食勿過乎飽,飽則傷神,饑則傷胃矣。勿極渴而飲,飲勿過乎多,多則損氣,渴則傷血矣。沐則用旬。旬者,數滿而復還,真氣在腦者也。沐之則耳目聰明矣。浴則用五。五者,五氣流傳遍浴之,則榮衛通暢矣。然浴不可頻,頻則雖肌體光澤,而血凝氣散,久而氣損,故有癱瘓之疾,是氣不勝血,而神不勝形也;沐不可頻,頻則氣壅於上腦-,滯於中,久而經絡不能通暢,故有體重形疲之苦。是以古人以陽養陽,陽不耗散矣;以陰煉陽,陽不損弱矣。一年之內,春夏養陽,秋冬養陰,斯借陰養陽,以陽消陰者也。一日之內,午之前煉乾以氣,故前起煉形,後起金晶焉;午之後煉坤以藥,故有藥則聚氣鍛丹,無丹則收火煮海焉。此皆真陽用於其身,吾所以養形者也。  夫禽之一沖,其制在氣,故履空如實焉;松柏之氣堅,故常茂焉;龜鶴之氣住,故不悴焉。然財善養形者,可不務養氣乎!若夫不語為養者,乃保氣也。其失之昏,入清出濁為養者,乃換氣也。其失之虛,多入少出,攻病可也;以為胎息,非也。上咽下擂,聚氣可也;以作還丹,非也。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委氣而和神也。息之要住,納之不出,閉氣而煉形也。一咽復一咽,雙收二夾,以虛咽為法,惜氣取水以溉灌者也。正坐升身,氣滿四大,血絡通行,營衛和暢,布氣以焚身者也。是皆非養氣也。  善養氣者,生之時養之,使不衰焉;弱之時養之,使不敗焉。古之行屯之象者,取陽之初生,屈而未伸,故朝屯以養氣之茂也;行蒙之象者,取一陽處於群陰之中,暗而不明,故暮蒙以求陽之義也。是以氣者,不可有所傷也。才所不敏而強思,則傷矣;力所不及而強舉,則傷矣。悲哀憔悴,勛傷矣;喜怒過度,則傷矣。汲汲所欲,則傷矣;戚戚所懷,則傷矣。非特此也,久談劇笑,寢息失時,挽弓張弩,耽酒嘔吐,飽食則外,跳步喘息,歡呼哭泣,陰陽不交,積傷至盡,則夭矣。善養氣者,處乎寂寞,淡然無欲,冬至則陽生矣。至於春分之後,陽盛陰散,防其餘陰入於腹,而為苦寒之患,夏至財陰生矣;至於秋分之後,陰盛陽散,防其餘入於腹,而為酷暑之患。勿觀死,死之氣觸生氣者也;勿近穢,穢之氣觸真氣者也。真氣未壯,朝勿虛食,常充口焉;真氣欲絕,暮勿實食,常臧口焉。  夫氣者,如縷焉,觸之斯斷矣;如姻焉,擾之斯散矣。不能養之,失保形之道也。然養氣不及採藥,採藥不及煉氣,採氣還元,可以成金丹而羽化者也。故未煉則先採之,未採則先養之,此吾所謂養氣者也。  人以形為舍,心為主。心者,火也。其為南方盛陽之精,其宿熒惑,其神朱雀,其狀三葉,其色朱蓮,是為神明之所依焉。是以從道受生,謂之命;自一稟形,謂之性。所以任物,謂之心。古先至人教人修道,即修心也。虛心以還其實也,無心以除其有也。定心令不動也,安心令不危也,靜心令不亂也,正心令不邪也,清心令不濁也,冷心令不穢也。又在乎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使靈光不亂,神氣不狂,而後可入道也。多思則神殆矣,多念則志散矣,多欲則損壽矣,多事則役形矣,多語則弱氣矣,多笑則傷藏矣,多愁則攝血矣,多樂則溢意矣,多喜則氣亂矣,多怒則百脈不定矣,多好則昏迷矣,多惡則憔悴矣。其源不潔,和氣自耗。此吾所以養心者也。  集靈資道,神氣相合而為壽,大者一萬二千歲,中者一千二百歲,下者一百二十歲。知修煉之方,而不知養其壽,則修煉亦無功矣。  何以養壽?行不多言,以其傷神而損氣也;寢不張口,以其泄氣而損神也。勿臨危而登峻,以其魂飛也;勿玩殺、勿看鬥,以其氣結也;勿吊死、勿問疾,以其喜神散也;勿臥濕、勿當風,以其真氣弱也;勿入古廟凶祠,以其神驚也;勿戲狂禽異獸,以其神恐也;勿對三光而沒,勿綺語妄言,以其損年也。飲宴勿褻於聖像,以其魂魄不安也;坐外勿近於丘墓,以其精神散也;枯木大樹不可息,以其久陰之氣觸陽神也;探水大澤不可過,以其至寒之性逼真氣也;不時之果勿食,以其內邪氣也。此吾所以養壽者也。  男之右腎先生焉,蓋外精內血,以陰為裹者也;女之左腎先生焉,蓋外血內精,以陽為裹者也。於是腎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心生小腸,小腸生大腸,大腸生膽,膽生膀胱,膀胱生三元,三元生三焦,三焦生八脈,八脈生十二經,十二經生十二絡,十二絡生百八十係絡,百八十係絡生百八十纏絡,百八十纏絡生三萬六千外絡,三萬六千外絡生三百六十五骨,三百六十五骨生八萬四千毛竅。  精者,母也;氣者,主也。五藏各有精,精之中生氣焉;五藏各有氣,氣之中生神焉。煉精可以為丹,養氣可以為神,斯長生之道也。  善養命者,養其五藏之根也,根固葉自茂矣。善養形者,養其五氣。五氣者,源也,源深流自長矣。然五藏各有一時焉,故一王則一弱。吾能補之,使之調和,則百骸理,而百疾除矣。  真氣大運,隨於天者也;元氣小運,隨於日者也。於是春之時,肝王脾弱,則食甘以養其脾,粳米、棗、牛、葵菜。清心而無憂恐,其傷於肝也。肝惡風,則隱坐以避焉。以日言之,則卯之時,以待小運生乎元氣,傳送於肝,暝目以養其肝,一旬可以視秋毫矣。夏之時,心王肺弱,則食辛以養其肺,黃黍、桃、鸚、蔥菜。清心而少喜恐,其傷於心也。心惡熱,則靜坐以避焉。以日言之,則午之時,以待小運生乎元氣,傳送於心,絕念安居,以養其心,一旬可以通百脈矣。秋之時,肺王肝弱,則食酸以養其肝,豆、李、犬、蕾菜。清心而勿悲恐,其有傷於肺也。,肺惡寒,則靜居以避焉。以日言之,則酉之時,以待小運生乎元氣,傳送於肺,升身靜坐,以養其肺。一旬其膚光澤矣。冬之時,腎王心弱,則食苦以養其心,小麥、橘、羊、毬菜。清心而無恐,恐其有傷於心也。以日言之,則子之時,以待小運生乎元氣,傳送於腎,斂身正坐,以養其腎。一旬其丹田暖而氣力剛健矣。四時之季,脾王腎弱,則食鹹以養其腎,粟、山藥、猜、韭菜。安心而無恐,恐其有傷於脾也。脾惡濕,則靜坐以避焉。以日言之,則辰戌丑未之時,以待小運生乎元氣,傳送餘氣於脾,靜室閉氣,多入少出,以養其脾。一旬則體光華,而經絡暢矣。若夫修煉下功者,則於五藏不必如是焉。此吾所以補內者也。  心、腎、肝、肺、脾,五藏也;大腸、小腸、膀胱、三焦、膽、胃,六府也。毛髮、皮膚,目、耳、鼻、舌,手足,榮衛,經絡,穴,四體也。心之氣在肝,肝自生精焉,其精不固,則目眩無光矣;心之氣在肺,肺自生精焉,其精不實,則肌肉弱矣;心之氣在腎,腎自生精焉,其精不滿,則神氣臧少矣;心之氣在脾,脾自生精焉,其精不堅,則髮齒自衰矣。故腎者,精海也;心者,氣館也。真精在腎,餘精自還於下田矣;真氣在心,餘氣自朝於中元矣。思慮悲哀之耗氣,如漏鼎中之氣;淫邪禍亂之走精,如析薪釜下。補之之道,惟房中所當先絕者也。  精者,何自生乎?萬物受天地純粹之氣,而人飲食乎萬物充實之資,納之於胃,與真氣相合,流轉於腎,其虛氣盈矣。對境生心,心之火下逼於腎,氣不能上升,左旋右盤,如急風震雷,透過於膀胱,變為精華,於是真氣走失,而火上起,肺開而心沖,肝浮而膽橫,萬神以真火燒之,棄體外游,骨解筋伸,與死無異焉。故一泄則一氣弱,百泄則一神去,千泄則一藏損,乃至於枯竭而死矣。然上聖有還精之道焉。  若夫志在於玄元,則腎氣交於心氣,積氣而生液矣。其如懸珠垂露,還於丹田,火候無差,自然凝結。其形彈丸,其色朱橘,於是氣中生氣,精氣成神,積之可以入聖矣。彼少學而無知者,採女之津氣以為陰丹,煉金石以為外丹,方其氣盛,則未見其損,及於元陽耗散,丹臺空虛,餌之在復,斯有速亡之患焉,非若吾所以補精者也。地中陽生,自陰中來;天中陰降,自陽中來。并無走失,而有震動傾側之愆。況夫腎者,水也,水之中生氣,其微如縷,而六欲傷於外,七情傷於內,重樓走失於上,金龜拋泄於下。譬猶漏網包風,能無損乎?則惡可不知補氣之道哉!天皇聖胎,上法也;達磨胎息,中法也;扁鵲辯《靈樞》之篇,葛洪釋胎息之說,因胎生息,因息就胎,下法也。此吾所謂補氣者也。  補益之道亦多矣。起臥有四時之早晚,行止有至和之常制,調和筋脈有偃仰之方,養正除邪有吐納之衛,流行營衛有補瀉之法,節宣勞逸有與奪之要。忍怒以全陰,抑喜以養陽;以清虛去其狂慮,以安閑養其真性。以氣補氣,氣自有餘矣;以神補神,神無不足矣。氣盛而形延久矣,神住而命悠久矣。午之前可以煉乾焉。午之後可以煉坤焉。其氣由腎中而生,自子時為始,午時為終-,其氣升而王矣。  煉乾者,何也?靜坐幽室,閉目冥心,升身勿動,使氣滿於四大,薰蒸其體,榮衛通和,積日氣秀而衛清矣。及夫腎氣至心,積氣生液,液由心中而生、自午時為始,子時為終,其液降而盛矣。煉坤者,何也?閉目冥心,斂身正坐,以左右手抱其腹,降心火於丹田,烹蒸氣海,積日氣王而神清矣。此補益於氣者也。  冬避寒,夏避暑;寒避風,暑避熱。動勿勞其支體,閑勿息其肌膚。五日一浴,十日一沐。氣王之時勿動,血王之時勿息。此補益於氣者也。  故補益於形,不若補益於精;補益於精,不若補益於氣;補益於氣,不若補益於,神;補益於神,則形神永安,近於仙矣。此吾所以補益者也。  男之氣八百一十丈,九九八十一,純陽之數也;女之血三石六斗,六六三十六,純陰之數也。氣以九九而損,血以六六而竭,自然之理也。又死敗壞而不知修養乎!  一日之忌,暮無大醉;一歲之忌,暮無遠行,終身之忌,暮無然燭行房。蓋補損之大端也。  五味不可偏多也。故酸則損脾,甘則損腎,鹹則損心,苦則損肺,辛則損肝,不可不戒也。  大藥未就,尚有饑渴,一日三餐,不可飽也。朝不虛,暮不實,上也;素無味,淡無葷,次也。五藏積滯,則用呼、呵、咽、吹、嘻、噓以治之。然春不可呼也,夏不可咽也,冬不可呵也,秋不可噓也。四時常嘻,則三焦無不足矣。八節不吹,則腎府難以盛矣。  有餘則引其子,不足則殺其鬼,何也?肝本噓也,若引其子,則用呵焉,以瀉心之氣。心之氣既行,則肝氣自傳矣。肝之氣不足,則殺其鬼者,肺以金而克木也。木婦而金夫。夫者,鬼也。肝弱則肺有餘,用咽焉,以瀉之可矣。夫無過與不及,則陰陽其自正乎!此吾所以補損者也。  腎,水也,其中生氣則為火矣;心,火也,其中生液則為水矣。冬至地中陽生,及夏至而至於天積陽而生陰,其陰感陰,而陰得不耗焉。故散為霧,凝為露。霧露者,天之所出陰而為真水也。夏至天中陰降,及冬至而至於地積陰而生陽,其陽感陽,其陽得不耗焉。故升為雲,施為雨。雲雨者,地之所出陽而為真火也。其猶人之受胎之初,二氣相合,陽氣一升,心為氣館焉,其中暗藏真水在於心矣;陰氣下降,腎為水府焉,其中暗藏真氣在於腎矣。不然,安得腎氣至心,積氣生液,一陰生乎?二陽心氣至腎,積液生氣,一陽生於二陰乎?  故人有三火、八水焉。水者,以一氣傳一氣,積氣生液,而五藏各有液焉,其名日色水。腎氣之中,藏真一之水,而為陰虎,其名日真水。肘後飛金晶,入於上宮,自上而下,與真火相逢,成乎既濟,其名日神水。有疾者,閉口納氣,一咽復一咽,定中送至於病之所在,其名日法水。丹成而澆濯,則為沐浴之法,煉形而生真氣,則為還丹之法。海蟾子曰:兩曜殿成七寶鑄,一渠流傳八瓊漿。此玉液還丹也。  純陽子曰:水火都來相問作,卦候飛成地天泰;一升一沉陽煉陰,陰盡方知此理深。此水火既濟也。逍遙子曰:法水能朝有秘關,逍遙日夜遣循環。此法水治病者也。  三火者,何也?膀胱者,民火也;腎者,臣火也;心者,君火也。  無知者為物所擾,至於怒且憂者,則為無明之火矣。若降而下焚丹田,至誠守之,一意不散,其名日燒丹。其火升之上起,復過於三關,其名曰河車。其升之前起,上過-於重樓,其名日煉形。其前後俱起,遍滿四大,其名日焚身。焚身者,入於靜室,散髮披衣,閉目冥心,正坐握固,叩齒集神,升身起火,微以留息,少入遲出,默想如臍之下有火輪焉,其大如斗,須臾火起,吾身為之輪,蓋以罩其身,於是陰邪不敢近矣。行此者,須嗜欲久絕,丹元堅固,而後可也。此吾之真水火者也。  純陽子曰:因看崔公入藥鏡,令人心地轉分明;陽龍言向離中出,陰虎還於坎上生。二物會時為道本,五方行盡得丹名;修真上士如知此,定跨赤龍歸玉京。  《藥鏡》曰:腎之中生氣,氣之中暗藏真一之水,是為陰虎生於坎者也;心之中生液,液之中暗藏正陽之氣,是為陽龍生於離者也。故龍者,非肝也;虎者,非肺也。然孰能達交會之時,悟採取之法乎?腎之氣傳於肝氣,肝氣乃生矣。於是腎之餘陰,以入於脾,其氣過脾則為純陽。其氣之中有真一之水,以至於心,積氣生液,如懸珠垂露,還於下田,不復隨沒水以傳於膀胱。夫能用火之候無差焉,可以煉而為一氣,氣中生氣,以腎氣合於心氣,是為虎交於龍者也;及夫下火加臧有時,抽添有數,以心氣合於腎氣,是為龍交於虎者也。  若夫下關透矣,起於尾閻,左升者為龍,右起者為虎。其氣從夾脊雙關,至於分道領,則陽龍之氣入於內院,陰虎之氣入於天池,左旋右盤,三十有六數,於是真水下降,如甘露之入心,是為龍交於上宮,不必於心腎有上交下合之別也。胎全而真氣生,則防其太過,必濟之以水,斯有玉液、金液之還丹矣。其久也,行於經絡,而變陽酥焉;凝於中府,而積白雪焉。防其太過,必舉之以火,斯有煉質焚身矣。還丹之時,陰虎單行,不必交於龍也;焚身之時,陽龍獨舉,不必交於虎也。三百日內丹成,可與天地齊矣。此吾所謂真龍虎者也。廣成子曰:天地升降之宜,日月往來之數,而為內丹焉。黃帝行之,久而無功,蓋其根元不固矣。乃於崆峒之山,配合金石而為外丹焉。內丹者,真藥也;外丹者,治疾而已。內丹之始,本乎二氣交者也。其凝結在於丹田,變精為汞,汞變為砂,砂變為丹,於是真氣自生,以氣煉氣,氣合神聚,神聚而道成矣。豈外丹之可比乎?故吾之丹者,龍交虎合,結為玄珠,火候無差,而成大藥者也。廣成子以朱砂煉乎,九轉而為神丹;陳七子以七寶丹砂煉之,九轉而為靈丹;劉安以童便煉之,七轉而為還丹。此外丹也。然必內事兼修,內外俱成。若夫獨用外藥,則氣弱神衰,不能留天地之秀氣,返為害矣。此吾所謂真丹藥者也。  人之初也,先生其腎,次生其心。腎者,北方壬癸之水,在五金而為鉛者也;心者,南方丙丁之火,在八石而為砂者也。於銀之中以取鉛,如腎氣之中,暗藏真一之水者乎!於砂之中以取汞,如心氣之中,暗藏正陽之氣者乎!二者合則為丹矣。故腎中生氣,氣中生水,以腎水合於心腎之上,使正陽之氣凝結於黃庭,是乃真鉛也。腎氣合於心氣,積氣生液,結為玄珠,還於下丹田,此汞也。丹既就矣,真氣升矣,腎之氣入於頂,而真水降焉。一升一沉於十有二樓之前,斯既濟之道也。既濟一過,而還於下丹田,是乃真汞也。此吾所謂真鉛汞者也。  腎,水也,水中生氣,其名日真火焉。氣之中暗藏真一之水,蓋陰中有陽,陽中有陰者也。心,火也,火中生液,其名日真水焉。液之中暗藏正陽之氣,蓋陽中有陰,陰中有陽者也。三花者,三陽也;腎氣者,陰中之陽也;丹中真氣者,真陽中之陽也;心液之氣者,陽中之陽也。  道之要,其在乎陰盡而純陽乎?《聖胎訣》曰:當降心火於下田,外境不入,狂慮泯絕,一氣聚於氣海,腎氣不能上升,則其息漸少矣。縱出之,亦悠然而臧焉。故胎息者,自然也,善乎!  達磨之言曰:人之氣,日有走失,莫若內觀諸世界游於身之天官,超於清虛之妙境,貴乎無漏而已。故一念不生,一意不動,無毫髮走失者,是乃真胎息也。  扁鵲論《靈樞》曰:冬至之後,鉛積之一分,狀如戲蕊,以鎮於丹田。其法以鼻引清氣,閉口不出,以定息二十有四數,為火一兩,四旬有五日,其火進乎十有六兩,於是煉就陽胎焉。夏至之後,汞積之三分,狀如抱卵,以鎮於絳官,亦以鼻引清氣,閉口不出,以定息二十有四數,為火一兩,四旬有五日,其火進乎十有六兩,於是煉陰息焉。投陰息於陽胎,以生真氣,真氣以生元神,神形合而為一,則與天地齊年矣。離而為二,則身外有身,返乎三島十洲之上矣。  葛洪論胎息曰:不達胎息之妙,縱能閉之,少時隨即出矣。喘息不已,非止不能留所閉之息,而又元氣虛損,反為所來陽氣奪之。若夫氣急,未急之前,而升身焉,可以停留少時矣。勿使太急,急則先以鼻引氣一口也,續以新取之氣,挽出舊閉急者之餘氣焉。故得奪住其氣,其能積之,則形神爽清,百疾去矣。然曲留強住,非出自然,所以為胎息之下者也。彼有咽氣以救飢渴,行氣以壯飢膚,收氣以補下丹,養氣以返童顏,運氣以益血脈,未若胎息之補氣者也。  定乎百息,關通而疾除矣;定乎千息,則氣血不交,而陰陽自合矣;定乎萬息,則氣住神藏,道斯成矣。此吾所謂真陰陽者也。  昔有以冬至之後陽生,及春分之後餘寒入於腸胃,成傷寒之疾,則居靜室,盤膝正坐,閉目冥心,定息住氣,以左右手疊之,兜其外腎,倒身向前若跪禮,二十、三十過,則汗出而寒散矣。昔有下元玲虛而夢泄漏,則於日落之後,靜坐幽室,以手兜其外腎,以手搓臍之下各八十有一,左右挽手,為之者九過,則丹元暖而真氣盈矣。昔有幽居靜坐,絕念忘言,下其心之火,閉目存想如火輸焉,炎炎積日,則氣海堅固而美顏色矣,諸穢盡下而勝寒暑矣。  昔有過乎飲食,注滿於胸臆,或寒熱凝滯,或痛結壅塞,則靜坐以鼻引其清氣,口閉不開,多入少出,以攻其病,太緊則放焉,三五過則疾除矣。昔有以心之上為陽,而陰不能至;以腎之下為陰,而陽不能及也。故涌泉之上,氣升而不降,血住而不升,於是陰凝而陽散,有足膝沉重之患,則高舉左右足,使氣倒行,流於涌泉,逆訴於丹闕,則足輕而疾少矣。昔有四支五藏凝滯壅塞,則靜坐澄心,閉目絕念,運心氣以攻所病,閉息少時,其攻必勝矣。此皆法也,未若一陰一陽之道也。  知夫一日之問,丑之末,亥之初,則為陽合陰焉;辰之末,巳之初,則為陽交陽焉;未之末,申之初,則為陰合陽焉;戌之末,亥之初,則為陰交陰焉。知此者,道何遠乎?此吾所謂煉法入道者也。  形者,氣之舍也;氣者,形之主也。故煉形非真氣不可也。  彭真人曰:子之前煉乾,午之後煉坤,自寅至於午,乃升身靜坐,暝目忘言,鼻之息遲遲焉。密想心宮如夫婦之儀,久則長生矣。  元真人名肪曰:自辰而起不語,而以其舌攪於上胯、下膠、惡濁之津咽之。既已,乃呵出心中所積喜怒哀樂之氣,於是真氣上升,寄留於面目,以手搓之,至午未之問,氣盛神昏,側外閉口而寐,可以延年,可以留形。此知交合時候矣,而未知採取之法者也。  夫自子至午者,氣生之時也,可以用聚氣還丹焉。子之時,腎氣生;卯之時,肝氣生。至於午之時,則腎氣交乎心氣,積氣生液,還於丹田,是為玄珠長生之藥也。  何以使不走失乎?當夫辰巳之問,靜坐幽室,神識內守,滿口含津,勿咽勿吐,鼻之息少入運出,綿綿若存,自然二氣相交,凝結如露,百日藥力全矣,二百日聖胎堅矣,三百日胎仙全,而真氣生矣。氣中有氣,可以煉氣而成神焉。斯採氣之法也。  自午而至乎子者,氣散之時也,可以用收氣煉丹焉。二十四息為火一兩,夏至之後,以巽之卦,天霧之運,二十有五度行之,煉真汞為陰胎矣。冬至之後,以乾之卦,靈符之運,二千有五度行之,煉真鉛而為陽息矣。陽息投於陰胎;於是變金丹者也。  廣成子教黃帝曰:自辰至於暮,靜坐忘念,神識內守,一意不散,降心之火於丹田,存臍之下,如爭瓶焉。其中有珠狀如彈丸,用炎炎之火,晝夜鍛之,至於胎成息住,自然不飢不渴,無寒無暑,可以留形長生。斯進火得時而已,非東氣之法也。  戌之末,亥之初,氣隨真液還丹之際,陰交於陰,其氣欲散,當居靜室,其息不必閉焉,少入運出可矣。心之火下降於丹田,吾則腎氣升而不停,心火降而不住,則輕脅其腹,於是丹田自熱,可以煉日之中所得之藥。始之百日,用乾之卦;次之百日,自兌至於乾;次之百日,自坤而至於乾。乾坤相見,火候無差,加喊抽添,皆合其宜,須肘之後飛金晶焉。故古先上聖於離採藥,於乾進火,一二百日而內丹成矣。此吾所謂煉形化氣者也。  以氣煉其形,則其形化氣,而體骨輕健,入水不溺,入火不熱矣。故以神煉氣,煉氣成神,不在乎陽交陰會,而在乎抽鉛添汞,消二八之陰,換骨煉形,長九三之陽者也。故三百日胎仙全,而真氣生,不可再採藥矣。惟肘後飛金晶,自腎之後尾間升之,至於夾脊,自夾脊雙關升之,至於上宮,不止於腎氣補腦。蓋午後降真火以煉丹,致陰盡陽純者也。如是,於子之時,腎氣方生,正坐於靜室,清心閉目而斂身,則腎之氣自聚矣。微升其身,偃胸直腰,先至於夾脊,次至於上宮。自子而至於辰巳,定乎百息,一撞三關,復積心之真火,鍛煉於下元之內丹,於是陰固而陽凝矣。氣中有氣,前升入於頂,後起入於腦,前後俱起,升身勿動,以焚其身,而逐陰鬼焉。故一燒而增一氣,十燒而增一神,百燒而延萬年,千燒而出塵世矣。  古先上聖恐火之太過,則有澆灌之法。始之採藥者,玉液還丹者也;次之肘後金晶入腦,自上田入於下田者,雙收二夾,虛咽納氣,金液還丹者也。丹既就而真氣生,則以真氣煉其五藏之氣,惟一小運應日,閉息煉氣,甲乙則煉肝,丙丁則煉心,戊己則煉脾,庚辛則煉肺,壬癸恥煉腎其詳具靈寶篇中。十日一煉,遍於五藏,二百有五十日各煉二十有五數,則真氣自聚矣。於是開河車,以五彩之物,笙簧車旗各分其方,上朝於帝闕,入於天宮,或邪魔為梗焉,披衣靜室,閉目冥心,升身正坐,則三昧之真火自起而魔散。其形常若騰飛,可以用調神出殼之法焉。此吾所謂煉氣成神者也。氣滿功盈,五氣朝於元,三花聚於頂,血凝氣聚,萬神朝真在於上宮,其所見富貴華盛,猶吾身爾,夫能超脫內院,因循不出,是為困於昏衢者也。  出殼之法,吾得三焉。海蟾子曰:陽神欲出,方在上官,而靜室孤坐,如鶴出天門,龍升舊穴,猛撞天門而去。正陽子曰:靜坐內觀,如登七級寶臺,自下而上,其級盡,閉目下跳,如夢中方寐,身外有身,勿得遠游,亟還其軀,入而不出,與天地齊矣,出而不入,與俗同矣。純陽子曰:如正陽子之法,內觀紫河之車,般神入於天官,留戀而不能超出,故起真火於其中,而化火龍,躍出於昏衢,乃棄殼之妙者也。定之中出其陰神而不能返,其名曰尸解,非道也。此吾所謂煉神合道者也。  功成神遷,已棄其殼,尚須積行於世,俟其行滿功成,然後受紫詔天書,而居洞天。此吾所謂煉道入聖者也。道樞卷之三十八竟#1佗:原作『他』 ,據輯要本改。道樞卷之三十九至游子曾慥集傳道上篇  抉開玄關,道無餘蘊;窈窈冥冥,大哉乎問。  呂子學道,更七十餘師,而後遇子鍾離子。常問於子鍾離子曰:人之生也,奚得安而不病,壯而不老,生而不死乎?子鍾離子曰:二氣陰陽也合而為人,方其胞胎乎!太初之後而有太質,陰承陽以生,氣從胎以化,三十旬而其形具,靈光入焉,始出於胎矣。自太素之後,乃有升降,黃芽長焉五百旬其氣足矣,數盈於八十有一。又云八百一十丈也。方年十有五也,陰之中,其陽半焉。譬夫初日之光,昧者不知自愛,喪其元陽,以至隕落,其猶日之反歟!夫欲如子之言,其亦人中取仙,仙中取天乎!呂子曰:仙,一也,何云取天乎?子鍾離子曰:純乎陰者之謂鬼,純乎陽者之謂仙,陰陽雜焉之謂人,惟人也,可以鬼,可以仙。仙,非一也。其等有五,其法有三。五等;一日鬼之仙,二日人之仙,三日地之仙,四曰神之仙,五日天之仙。三法:一日小乘,二日中乘,三曰大乘。  呂子曰:鬼之仙,何謂也?致之有道乎?子鍾離子曰:不達大道而求速成,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神識內守,一氣不散,定中以出陰神,斯鬼之清靈者也。超乎陰中而神像不明,無所歸止,惟投於人之胎,而就舍焉。  呂子曰:人之仙,何謂也?致之有道乎?子鍾離子曰:於道有法,或得其一。絕五味者,不知有二氣,忘七情者,不知有十戒嗽咽者,鄙吐納;採補者,誚清靜;即物以奪天地之氣者,不知辟穀;存想以取日月之精者,不知按矯;固息者,不知自然篤志為之,四時之序不能變也,五行之氣失其交合也,雖日固形質,遠八邪,第得以賒死爾。  呂子曰:地之仙,何謂也?致之有道乎?子鍾離子曰:法天地升降之理,取日月生成之數,身之中用年焉,年之中用月焉,月之中用日焉,日之中用時焉,時之中用刻焉。於是辨龍虎,達坎離,知水源之清濁,分氣候之早晏,收真一而察二儀,列三才而別四象,審六運而定六氣,聚七寶而序八卦,行九州而反五行反者顛倒也。氣傳乎子母,液行乎夫婦,反復以焚三田,而為丹田鎮下田,可以煉形而長生爾。  呂子曰:神之仙,何謂也?致之有道乎?子鍾離子曰:吾所謂地之仙者,誠能用其功不已、焉,使三關百節屬屬相連,抽增乎鉛汞,則金晶煉於九天,九天,頂也。玉液還丹至矣。於以煉形成氣,則五氣朝元,三陽萃於元宮,陰盡而純乎陽矣。  呂子曰:天之仙,何謂也?致之有道乎?子鍾離子曰:行於道有功矣,施於人有行矣。於是返乎洞天,進乎三官,上日天官,中日地官,下曰水官心於天地又有大功矣,於古今又有大行杗。歷洞天者,三十有六;躋陽天者,八十有一;然後升而登乎三清焉。  呂子於是煉然而請曰:鬼之仙不可求也,天之仙不敢冀也,外是二者,其道可得聞乎?一子鍾離子曰:人之仙,其等有三:太上引年益壽,其次安而引年,其下安而無疾,皆小乘也。地之仙,其等有三:太上極陽輕身,騰舉自如;其次煉形久視,至於千歲;其下引年益壽,皆中乘也。神之仙,其等有三:太上超凡入聖,而歸三島;其次煉神合道,出入自然;其下煉形成氣,一旦古長存,皆大乘也。  呂子曰:稽諸古今養命之士,多求而不獲,何也?子鍾離子曰:法不契於道爾。多聞強識,自出於旁門小法。仙乎仙乎,豈多聞強識云乎哉?  呂子曰:敢問大道之真。子鍾離子曰:是無形也,無名也,莫可知也,莫#1可行也。  呂子曰:士始學道,次有道,次聞道,終於道成,而日不可知,不可行,得無隱乎爾!子鍾離子曰:吾非有隱也。士聞大道而無信心,有信心而無苦志,是以難知難行也。夫旁門小法,其別三十:曰齋戒,曰辟穀,曰煉氣,曰嗽咽,曰絕內,曰斷味,曰禪定,曰玄默不語也,曰存想,曰採陰,曰服氣,曰持摩,曰息心,曰去累,曰開頂,曰縮龜,曰絕邊,曰洛誦看讀也,曰燒煉,曰固息,曰按嬌,曰吐納,曰採補,曰博施,曰解祠,曰賑乏,曰棲山,曰適性,曰不動,曰受持。夫如是者,伐疾可也,養性可也。以津為藥,何以造化以氣為丹?何以停峙肝為龍、肺為虎?何以交合坎為鉛、離為汞?何以抽增而乃四時溉之,以求黃芽之長?是不知五行之根蒂,三才之造化,去大道遠矣。  呂子曰:大道如何?子鍾離子日:真源判矣,大朴散矣。道生於一,一生於二,二生三。一者,體也;二者,用也;三者,造化也。孰為體用?陰陽是也。孰為造化?交合是也。道生二氣,二氣生三才,三才生五行,五行生萬物。人者,萬物之靈,能盡性而齊天地者也。  呂子曰:此何道歟?子鍾離子曰:大道判而有形,形而後有數。天,得乾道,以一為體,所用者陽也;地,得坤道,以二為體,所用者陰也。陽主乎升,陰主乎降,且互交焉,何也?天,積氣也;地,積水也。天以乾索於坤,一索而為長男,日震;再索而為中男,日坎;三索而為少男,日艮。此天交於地而生三陽者也。地以坤索於乾,一索而為長女,曰巽;再索而為中女,日離;三索而為少女,曰兌。此地交於天而生三陰者也。於是三陽交於三陰而萬物生,三陰交於三陽而萬物成。故乾坤相索而生六氣焉,六氣交合而分五行焉,五行交合而生成萬物焉。方其乾道下行,三索既終,其陽復升,陽中藏陰,上還於天;坤道上行,三索既終,其陰復降,陰中藏陽,下還於地,陽中之藏陰也。其陰不消,是謂真陰。其至於天,因陽而生焉,所以陰自天降。故日陰中能無陽乎?陰中之藏陽也,其陽不滅,是謂真陽。其至於地,因陰而發焉,所以陽自地升。故日陽中能無陰乎?陰陽也,周而復始,一旦古長存者,其交合不失於道也。  呂子曰:以真氣投於真水,心之火與腎之水相交,而在人者,何如哉?子鍾離子曰:父與母會時,陽先進,陰後生,胞胎成焉,猶乾坤之三索也。故吾真氣,陽也,藏於水而.主升;真水,陰也,藏於氣而主降。陽隨水下行,是乾索於坤,自上而下者也。上而震為肝,中而坎為腎,下而艮為膀胱。陰隨氣上行,是坤索於乾,自下而上者也。下而巽為膽,中而離為心,上而兌為肺,一兀陽在於腎,而生真氣者也。真氣朝於心肺,生真液者也。上下往復而不虧焉,可以修齡矣。若夫時候無戒,抽增有度,可以長生矣。行之不倦,則其氣盛,其魂無陰,其陽壯,其魄有氣,升降如天地,盛衰如日月,可以入聖矣。  呂子曰:日月踱度交合於人者,可得聞乎?子鍾離子曰:玄黃之萌天地,其如卵焉;六合處中,其如鞠焉毬元;日月運行於天之上、地之下,其如輸焉。日月者,陰陽之精也,默紀天地交合之度者歟t .夫日者,賓出於束,餞納於西,而晝夜分焉。冬而南至,夏而北至,而寒暑定焉。、月者,載魄於西,受魂於東,光照於夕,魂藏於旦。其始也,魄生魂,狀如弓焉,夕之初,其光燭於西;其次也,魂加半焉,是謂上弦。夕之初,其光燭於南;其次也,魂盈矣。與日相望,夕之初,其光燭於束;其次也,魂生魄,狀如闕鏡焉。日一之初,其魂藏於西;其次也,魄加半焉,是謂下弦。日一之初,其魂藏於南;其次也,魄盈矣。與日相背,日一之初,其魂藏於束,於是魂生魄,魄生魂,進退有時,合於乾坤之期與數焉。夫日之南至也,日出於辰之端,納於申之杪,各五十分焉。過於此,則其出也、其納也,自南而北。及乎北至也,日出於寅之杪,,納於戌之端,各五十分焉。過於此,則其出也、其納也,自北而南,又復乎南至矣。夏之日,冬之夕也;冬之夕夏之日也。南至之月,其出自北而南,比乎夏之日也;北至之月,其出自南而北,比乎冬之夕也。此其往來,為寒暑之序者歟!  呂子曰:寓於天者,巖知之矣;寓於人者,未之知也。子鍾離子曰:天地之機,在乎陰陽之升降。竊比我於日月焉,則月受日之魂,以陽變陰,陰盡陽純,如日之輝。吾氣也,能煉而成神,是亦返乎純陽者也。  呂子曰:天地陰陽升降之理,日月精華交合之度,二者何先?子鍾離子曰:明乎陰陽之升降,使水火真水真火合於一焉,以鎮丹田大藥也,可以齊天地矣。其欲輕舉歟?則法日月之交會,以陽煉陰,使陰不生焉;以氣養神,使神不散焉。然後五氣朝元,三花聚頂矣。是蓋有時焉。陰陽之升降,歲以交合者也;日月之往來,月一交合者也;人之氣液,晝夜一交合者也。於是時又有四等焉。百歲者,人之常也。自一而至三十者,少壯之時也;六十者,長大之時也;九十者,老耄之時也;百而至於百有二十者,衰落之時也:是謂身中之時焉。十有二辰者,一日也;五日者,一候也;三候者,一氣也;三氣者,一節也;二節者,一時也。時屬於春,陰之中其陽半焉,其氣變寒為溫;時屬於夏,陽之中有陽焉,其氣變溫為熱;時屬於秋,陽之中其陰半焉,其氣變熱為凍;時屬於冬,陰之中有陰焉,其氣變凍為寒:是謂年中之時焉。月有三旬,其辰三百有六十,其刻三千,其分十有八萬。自朔旦至於上弦,陰之中其陽半焉;自上弦至於既望,陽之中有陽焉;自既望至於下弦,陽之中其陰半焉;自下弦至於晦,陰之中有陰焉:是謂月中之時焉。六十分者,一刻也;八刻有二十分者,一時也。時之半,是為一卦,言其卦以定八方焉,論其正以分四位焉。自子而至於卯,陰之中其陽半,以太陰起少陽焉;自卯而至於午,陽之中有陽純,以少陽而起太陽焉;自午而至於酉,陽之中其陰半,以太陽而起少陰焉;自酉而至於子,陰之中有陰純,以少陰而起太陰焉:是謂日中之時焉。嗟夫!難得而易失者,身中之時也。其去疾,其來徐者,年中之月也;迅如電光石火者一日中之辰也。夫吾年之壯也,根元固而易為功,千日可以大成矣;年之中也,先圓補之,而後至焉;及其耄也,救護之、輔益之,積小成以至中成,積中成以至還童而止爾。  夫天地相去八萬四千里,日南至之後,地中之陽升焉。凡一氣,旬有五日,上進於七千里,其旬十有八,其升者至於天,太極而陰生矣。日北至之後,天中之陰降焉。凡一氣,旬有五日,下進於七千里,其旬十有八,其降者至於地,太極而陽生矣。蓋如循環焉。日月之圍,各八百有四十里,既旦之後,六之中起九焉。一之日,其時十有二,魄中之魂進於七千里。旬有五日,則其時一百有八十,魄中之魂進乎八百有四十里,既望之後,九之中起六焉。一之中,其時十有二,魂中之魄進於七十里,旬有五日,則其時一百有八十,魂中之魄進於八百有四十里,亦如循環焉。人之心也、腎也,其相去八寸有四分,陰陽升降與天地同,氣液相生氣中生液,液中生氣與日月同。然天地也、日月也,年之後有年焉,月之後有月焉。人也不究交合之時,損不知補,益不知收,陰交而不知養陽,陽交而不知煉陰,月無損益,日無行持,而吾之年之月則有限焉。  呂子煉然曰:巖願聞修煉之法,行持之時。子鍾離子曰:五藏之氣,月有盛衰焉,日有進退焉,時有交合焉。運行五度,氣傳六候,精煉而後真氣生,氣煉而後陽神合,神煉而後大道契矣。  呂子曰:五藏之氣,金木水火土也。五行之位,東西南北中也。其生成有道乎?交合有時乎?採取有法乎?子鍾離子曰:天地分而五帝列焉:束曰青帝,其行春令,起陽於陰中,而萬物生焉;南日赤帝,其行夏令,升陽於陽中而萬物長焉;西日白帝,其行秋令,起陰於陽中而萬物成焉;北日黑帝,其行冬令,進陰於陰中而萬物隕焉;四時各旬有八日,中央黃帝,主之春以助乎發生,夏以接乎長育,秋以資乎結立,冬以制乎嚴凜。五帝分治,各七旬有二日,於是三百有六十日,而歲功畢矣。青帝之子甲乙,其位在束,其德在木;赤帝之子丙丁,其位在南,其德在火;黃帝之子戊己,其位在中央,其德在土;白帝之子庚辛,其位在西,其德在金;黑帝之子壬癸,其位在北,其德在水。及其交也,見於時而為象者:木,青龍也;火,朱雀也;土,勾陳也;金,白虎也;水,玄武也。見於時而生物者:乙合於庚,春有榆焉,其色青而白,不失乎金木者也;辛合於丙,秋有棗焉,其色白而赤,不失乎金火者也;己合於甲,夏之杪、秋之端有瓜焉,其色青而黃,不失乎土木者也;丁合於壬,夏有檔焉,其色赤而黑,不失乎水火者也;癸合於戊,冬有橘焉,其色黑而黃,不失乎水土者也,以類推之,可勝既歟!  呂子曰:在於時者知之矣,在於人者未之知也。子鍾離子曰:人也圓顱方趾,天地之象具焉。陰升陽降,天地之機藏焉。腎,水也;心,火也;肝,木也;肺,金也;脾,土也。有生成之道焉,生者謂之母,受生者謂之子,於是復有剛克之道焉。生謂五行相生,克謂五行相克克者謂之夫,受克者謂之婦。其氣之生也,孰自哉?腎生肝,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肺生腎也。其氣之克也,孰自哉?腎克心,心克肺,肺克肝,肝克脾,脾克腎也。故曰:腎者,心之夫,肝之母,脾之婦,肺之子也;肝者,脾之夫,心之母,肺之婦,腎之子也;心者,肺之夫,脾之母,腎之婦,肝之子也;肺者,肝之夫,腎之母,心之婦,脾之子也;脾者,腎之夫,肺之母,肝之婦,心之子也。心見乎內為脈,見乎外為色。口舌者,其門戶歟!受腎之制伏,而役用於肺,夫婦然也。得肝則盛,見脾則衰,子母然也。腎見乎內為骨,見乎外為髮。耳者,其門戶歟!受脾之制伏,而役用於心,夫婦然也。得肺則盛,見肝則衰,子母然也。肝見乎內為筋,見乎外為爪。目者,其門戶歟!受肺之制伏,而役用於脾,夫婦然也。得腎則盛,見心則衰,子母然也。肺見乎內為膚,見乎外為毛。鼻者,其門戶歟!受心之制伏,而役用於肝,夫婦然也。得脾則盛,見腎則衰,子母然也。脾見乎內為藏,見乎外為肉。唇齒者,其門戶歟!呼吸以定往來,受肝之制伏,而役用於腎,夫婦然也。得心則盛,見肺則衰,子母然也。  呂子曰:心,火也,何以得下行歟?腎,水也,何以得上升歟?脾,土也,土在中而承火則盛,安得不克於水歟?肺,金也,金在上而下接火則損,安得有生於水歟?生者遠,克者近,為之奈何?子鍾離子曰:五行之歸於源也,以氣引元陽而升舉焉,於是乎生真水矣。真水造化而後生真氣,真氣造化而後生陽神,始於五行定位,有一夫一婦焉。腎,水也,其中有金,吾之起功當識焉。金本生水,故日水中金。水,惡土者也。吾之採藥須土歸水焉。龍者,肝之象也;虎者,肺之神也。陽龍出於離,陰虎生於坎,五行之位顛倒,則陰陽之氣傳子母矣。時自子而至於午者,陽中生陽,五行顛倒,則液行乎夫婦矣。自午而至於子者,陰中煉陽,陽不得陰,不成其極也。無陰斯不死矣;陰不得陽,不生其極也,陰絕斯壽矣。  呂子曰:五行者,何以本乎陰陽之氣歟?子鍾離子曰:人之始,造形也,於是腎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心生小腸,小腸生大腸,大腸生膽,膽生胃,胃生膀胱。此陰之精血也。元陽之始萌,則在二腎,腎,水也,其中有火升而斯為氣,以朝於心。心,陽也,以陽合陽,故太極生陰焉。由是積氣生液,液自心降而還於腎。肝者,心之母,腎之子也,傳導腎之氣而至於心。肺者,心之婦,腎之母,傳導心之液而至於腎。氣也、液也,其升降如天地陰陽焉。肝也、肺也,其傳導如日月往復焉。五行者,名之數也。論其交合生成,惟元陽一氣為之本歟!氣生液,液生氣,於是知腎為氣之根,心為液之源也。靈根既固,則恍惚之中,其氣生真水矣;心源既清,則杳冥之中,其液生真火矣。火中識龍,水中識虎,二者交而黃芽茂矣。道樞卷之三十九竟#1莫:原作『草』,據輯要本改。道樞卷之四十至游子曾慥集傳道中篇  呂子曰:黃芽,何謂也?子鍾離子曰:龍虎是也。龍,非肝也,離官真水者也;虎,非肺也,坎位真火者也。  呂子曰:水火,何謂也?子鍾離子曰:吾身之水十有八,四海也,五湖也,九江也,三島也,華池也,瑤池也,鳳池也,天池也,玉池也,崑池也,元潭也,閩苑也,神水也,金波也,瓊液也,玉泉也,陽酥也,白雪也。吾身之火有三君火也,臣火也,民火也。三者,以元陽為本者也。於是乎生真氣。真氣者,聚則安,弱則疾,散則死。  呂子曰:蕞爾元陽而舉三火,三火起於群水眾陰之域,其散易,其熾難,奈何?子鍾離子曰:心者,血之海;腎者,氣之海;泥丸者,髓之海;胃者,水穀之海。此吾之四海也。五藏各有其液,其位五方東西南北中也。此吾之五湖也。小腸其長二丈有四尺,上下九曲。此吾之九江也。大腸其下,則吾之元潭也。頂日上島,心日中島,腎日下島。三島者,吾之闈苑也。黃庭之下有華池焉,丹闕之前有瑤池焉,接玉京者有崑池焉,衝內院者有天池焉,心肺之問有鳳池焉,唇齒之內有玉池焉。神泉生於氣中,金波降於天上,赤龍所止,於是有瓊液、玉泉焉。凡胎既變,於是有白雪、陽酥焉。吾嘗溉灌以沃其炎,蓋亦有時矣。太上曰玉液,其次曰金液,皆可以還丹者也。抽之增之以應沐浴,蓋亦有度矣。太上日中田,其次日下田,皆可以煉形者也。玉藥、金葩,其變白黃醞酬甘露,其煉芬烈。此水之效也。民火升,而助乎腎之氣,以生真水;臣火升,而交於心之液,以生真氣。小用焉,魔可降,疾可已矣;大用焉,質可煉,丹可成矣。用周天以焚其身,勒陽關以還其元,別九州之勢以養陽神,燎三彭之累以除陰鬼,上行以通三關,下運以消七魄,煉形成氣則賓天矣,煉氣成神則而蛻矣。此火之效也。  呂子曰:夫少勝多、弱致強有方乎?子鍾離子曰:二八之陰消,九三之陽是,而後金丹成矣;七返九還,而後胎仙化矣。真氣在於心,心者,液之源也;元陽在乎腎,腎者,氣之淵也。膀胱者,民火也,津液之府也。腎不止於民火,不能為用矣,何也?心腎相去八寸有四分,天地之位也。氣液太極相生者,陰陽之交也。一日十有二時者,一歲之數也。心之液非自生也,因肺之液降於心,其液行焉。自上而下,歸於下田,命之日婦還夫官;腎之氣非自生也,因膀胱之氣升,而腎之氣行,自下而上,以朝中元,命之日夫還婦室。肝之氣導行腎之氣,自下而上,以至心者,火也。二氣相交,薰蒸於肺,肺之液下降,自心而來,故日心生液,夫生於心而不散,是謂之真水。肺之液傳送心之液,自上而下,以至於腎者,水也。二水相交,浸潤於膀胱,其氣上升,自腎而起,故日腎生氣,氣生於腎而不消,是謂之真火。真火出乎水,恍恍惚惚,其中有物,視之不可見,取之不可得也;真水出於火,杳杳冥冥,其中有精,見之不能留,留之不能止也。火中之物龍也,水中之精虎也,是之謂大藥者耶!  呂子曰:心之火生液,故龍隱於水,而不在於肝,其出於離;腎之水生氣,故虎藏於火,而不在於肺,其生於坎,何也?子鍾離子曰:龍,陽物也,在物為木,在人為肝;虎,陰物也,在物為金,在人為肺。肝,陽也,而在陰位,所以腎之氣傳肝之氣,以水生木者也。腎之氣足,而肝之氣生,其氣既生,以絕腎之餘陰,而純陽之氣上升矣#1。肺,陰也,而在陽位,所以心之液傳肺之液,'以火克金者也。心之液,而脾之液生,其液既生,以絕心之餘陽,而純陰之液下降矣。夫以肝為陽,能絕腎之餘陰,是知氣過於肝,斯為純陽,其中藏乎真一之水而無形,名日陽龍焉。夫以肺為陰,能絕心之餘陽,是知液至於肺,斯為純陰。其中負正陽之氣而不見,名曰陰虎焉。氣升液降,何以交乎?真一之水,見液斯合矣;正陽之氣,見氣斯聚矣。方以類,物以群者乎!夫傳行之時,以法制之,使腎之氣不逸,而於其氣中收真一之水;心之液不散,而於其液中取正陽之氣。二者相逢,日得如黍米焉,百日而藥力全矣,二百日而聖胎堅,矣。三百日而胎仙圓矣。  呂子曰:氣之生也,其液亦降矣。吾真一之水,得不隨而下傳五藏乎?液之生也,其氣亦升矣。吾正陽之氣,得不隨而出重樓乎?真水隨液下行,則虎不能交龍矣;真陽隨氣上升,則龍不能交虎矣。如是又安得黃芽歟?子鍾離子曰:腎之氣,其生也,如太陽之出海,霧露不能蔽其光,氣壯則真一之水自成矣;心之液,其生也,如嚴天之殺物,噓呼不能散其寒,液成則正陽之氣自盛矣,而強弱未可必也。  呂子曰:氣液之生,各有時矣。夫所謂氣盛則水盛,液盛則氣盛。夫何盛衰未之保耶?子鍾離子曰:腎之氣易散,而真虎難得者也;心之液難聚,而真龍易失者也。  呂子曰:願先生究言之,使學者知大藥之方焉。子鍾離子曰:疾有三:夫餐衛失其宜,起居違其時,則趨於患,其名曰時疾;不持其精,不頤其神,而冒於情欲,則速於老,其名曰年疾;榮泣衛除,不能自還,則委於死,其名曰身疾。夫時之疾,世皆知療之矣,顧莫知止老而卻死者也。夫洗腸補肉,換頂續支,古之善醫者然也。孰識返童駐形,亦有方乎?一曰內丹,二曰外丹。吾聞昔者高上元君傳外丹之經,蓋言天地升降之理,日月往復之宜。廣成子得之,以教黃帝,黃帝久而不能成焉。廣成子曰:夫心腎之問有真氣真水焉。氣也、水也,其中有真陰真陽焉,合而為之,可比金石矣。於是煉於崆峒之山,選於八石而用砂,砂之中取汞焉;選於五金而用鉛,鉛之中取白金焉。汞,陽龍也;白金,陰虎也。以其心之火,其赫如砂;腎之水,其玄如鉛。年之火,隨時以合乾坤之策;月之火,損益以順文武之宜。其爐三成,其成高九寸,外方內圓,取八方之氣,應四時之候,斯金鼎也。其藏鉛汞如肺焉,其和硫黃如脾焉。三年小成,可以去疾;六年中成,可以延年;九年大成,可以浩劫長存矣。雖然,歷古以來,其成者蓋罕焉。此無他,或不辨金石之材,或不通火候,或外行不備,則又安得而餌諸!  呂子曰:外丹不足以入聖,敢問內丹何如?子鍾離子曰:外丹豈可淺哉?夫腎者,氣之根,根不深,則葉不茂矣;心者,液之源,源不清,則流不長矣。老而學道,其必資乎五金八石,以助氣煉形而後可也。夫欲恃之以`賓天,則亦陋矣。子欲知內丹乎?其本出乎心腎者也。其材則龍虎而已爾。故龍虎交,而變黃芽矣;黃芽就,而分鉛汞矣。  呂子曰:鉛汞,外丹也,而此亦云者,何也?子鍾離子曰:抱天一之寶而為五金之首者,鉛也,白金之母也;感太陽之氣而為眾石之首者,砂也。汞,其子也,鉛中之白金難取者也,砂中之汞易失者也,合斯為至寶矣。此特言其外者也。試言其內,則吾始胎也,寓質於純陰之宮,陰陽未判,其神藏於中焉,三百日而胎具矣,五千日而氣充矣。吾嘗察於五行,則其始胎也,精與血而已。其先已有水矣,察於五藏,其精其血以之為形,其先已有腎矣。腎水之中,伏藏乎受胎之初,交合之真氣隱於腎。此吾之內鉛也。腎之中生氣,氣中有真一之水,其名曰虎。吾內鉛之白金也,腎之氣傳於肝之氣,肝之氣傳於心之氣,心之氣太極而生液,液中有正陽之氣。此吾之內汞也。心之液,吾之內砂也。氣中真液之水,與液中正陽之氣合焉,積而為胎,傳於黃庭,進火不差,則胎仙化矣。  呂子曰:然則內鉛何以取白金乎?內砂何以取汞乎?汞作砂,白金作寶,可得聞乎?子鍾離子曰:內鉛也者,陰陽之真氣,純粹不雜者也。形既成矣,其氣藏乎!其腎之左右相對,同升於氣,是為元陽之氣;氣中有水,是為真一之水。水隨氣升,氣止則水止矣,氣散則水散矣。二者合焉,是為龍虎交而變黃芽,以成大藥矣。故真一之水,內畜正陽之氣,其猶胎哉!其始,即陰留陽;其次,用陽煉陰。於是氣為精,精為汞,汞為珠,珠為砂,砂為金丹,而真氣自生,煉之斯成神。其化火龍出大昏之衢,縿玄鶴以入蓬萊之都矣。  呂子曰:以形交形,形合生形;以氣合氣,氣合生氣。其數不瑜乎三十旬,此人所以受用也,而男女別焉。吾丹其何似耶?子鍾離子曰:父精先進,母血後行。血包於精,而為女。女者,內陽外陰,血在外也。母血先進,父精後行,精包於血,而為男。男者,內陰外陽,精在外也。所謂血者,生於心,而無正陽之氣;所謂精者,生於腎,而有正陽之氣焉,汞之本也。合真一之水,入於黃庭,汞以鉛之湯烹焉,鉛以汞之火煉焉。鉛而不汞,不能發真一之水;汞而不鉛,不能變純陽之氣。  呂子曰:汞,正陽也,即真一之水為之胎,至於黃庭,則龍虎已交合,而陰陽兩止矣。以鉛烹之,得無陰楓而損其腸乎?何以云氣中生氣,成大藥耶!子鍾離子曰:腎之氣,投於心之氣,氣極而生液,其中有正陽之氣配合真一之水焉,是名龍虎交合者也。日之所得,其巨如黍置於黃庭,是名金丹大藥者也。黃庭者,何也?胃之下,膀胱之上,心之北,腎之南,肝之西,肺之束,上清下濁,其外應四色,其量容二升,其路通八水。既置藥於中,而火不進焉,則散而不能止矣;火進焉,而藥不之採,則陰中之陽不能止,而特發舉腎之氣,以炎乎下元而已爾。故藥之採也,有時火之進也,有數先於鉛中假氣以進火一使大藥堅固,以鎮乎下田,斯名採補者也。夫能抽其鉛,增其汞,則肘後飛金晶矣,鉛抽矣,而汞不增,徒還精以補泥丸而已爾。真氣不能生,而陽神不能成也。汞增矣,而鉛不抽,徒以煉汞,而補丹田益壽可也。然砂不能變,而金丹不能成矣。  呂子曰:賴氣中之水以採藥,假鉛中之氣以進火是已,其所以抽之增之何理歟?子鍾離子曰:金石者,外藥也,無其情者也;氣液者,內藥也,有其情者也。無其情者,猶能施於物而成寶,寓於人而益壽,瓦有其情者乎,積日引月,知交合之時,財氣中有氣,煉氣成神矣。大之天地,明之日月,外之金石,內之氣液,既抽矣,當知所以增焉,既增矣,當知所以抽焉。玆造化之本也。夫冬至也,陽升於地,地抽其陰,太陰抽而為厥陰,少陽增而為陽明,厥陰抽而為少陰,陽明增而為太陽;不然,則無寒以變溫,溫所以變熱者矣。夏至也,陰降於天,天抽其陽,太陽抽而為陽明,少陰增而為厥陰,陽明抽而為少陽,厥陰增而為太陰;不然,則無熱以變凍,凍所以變寒者矣。此天地六氣者,升降之、抽增之之驗也。若夫月變日魂,日變月魄,前旬有五日,月抽其魄,日增其魂,於是精華滿而照下土矣。不然,財無載生以變上弦,上弦以變既望者也。若夫月還陰魄,日收陽精,後旬有五日,日抽其魂,月增其魄,光炎謝而陰魄盈矣。不然,則無既望以變下弦,下弦以變晦朔者也。此日月往復,九六之變,抽之增之之驗也。夫人之鉛者,乃自天地之先焉,因太始而後有太質萬物之母也。太質而生太素,斯其體者歟!於是乎為水中之金,斯其用者歟!故曰:火中之水,五行之祖,大道之本也。汞之增,則鉛斯抽矣,非內外也,由下田而入上田者也。斯肘後飛金晶者歟!起河車而走龍虎者歟!還精以補泥丸者歟!鉛也,既復抽焉;汞也,則自中降焉。由中田而歸下田者也。始交龍虎,而合以變黃芽,五行之顛倒者也;次抽其鉛,而增其汞,以養胎仙,三田之反覆者也。不如是,龍虎不合,而胎仙不化矣。  呂子曰:真鉛真汞所以抽焉,所以增焉,願聞其詳。子鍾離子曰:汞必用鉛,而不可用鉛,故當抽之而入於上宮焉。元氣不傳還,精歸於泥丸,日所得之,汞陰既盡而陽純矣,則其變也,精為砂,砂為金,是曰真鉛。真鉛者,吾之真氣合而得之者也。金晶下入丹田,升以煉其形,其骨金色矣。及乎真鉛,升於內府,其體白矣。故日自下而上,自上而下,還丹煉形,皆金精往復之功也;自前而後,自後而前,焚身合氣,皆真氣造化之功也。不抽焉、不增焉,能至是乎!  呂子曰:上而上、下而下,後而後、前而前,其度何如?子鍾離子曰:時可升也,不可降也;時可抽也,不可增也;上下往來而不武,河車之力也。  呂子曰:河車,何謂也?子鍾離子曰:人之身,其陽少,其陰多,是以水之居其中者為眾矣。故吾之車行於水者也。車何載歟?負吾之元陽之氣而轉焉者也。其行也,或上或下,或後或前,駕馭乎八瓊,驅馳乎四海。升天也,則上而入崑崙矣;既濟也,則下而奔鳳闕矣。運乎元陽,直入於離宮,載乎真氣,曲歸於壽府,往來九州,巡行三田而不息焉。龍虎既交,則黃婆御焉。入於黃庭,汞鉛既分,則金男徒焉;入於金闕,玉泉金液皆載而往集焉。故五行賴之以生成,二氣賴之以交會,順時而下功,皆此車之用也。夫養陽煉陰,立事無戒者,誰能之乎?乾坤未純,往來其陰陽者,誰能之乎?宇宙未周,交通其氣血者,誰能之乎?自外而內,以旋轉天地純粹之氣,接引吾之元陽者,孰能之乎?自凡而聖,以旋轉陰陽真正之氣,煉補吾之元神者,孰能之乎?皆是車之運也。  呂子曰:是車也,奚為之歟?其運用也,亦有方歟?子鍾離子曰:河車者,起於北方正水之中,腎之真氣之神所生正氣者也。方其乾再索於坤而生坎。坎者,水也,陰之精也。陽既索於陰矣,則陽返負陰而還位,所過者艮也、震也、巽也,以陽索陰,因陰而取陰焉。運而入於離,承陽而生,斯其載陰而入乎陽者也。坤再索於乾而生離。離者,火也,陽之精也。陰既索於陽矣,則陰返抱陽而還位,所過者坤也、兌也、乾也,以陰索陽,因陽而取陽焉。運而入於坎,承陰而生,斯其運陽而入乎陰者也。及採藥於九宮之上,既得之矣,於是下入黃庭,抽鉛於.曲江之下,載般也之而上焉,升於內院。夫金玉之液,本乎還丹者也。載之運之,可以煉形,使水上行焉,君民之火本乎煉形者也;載之運之,可以成丹,使火下進焉,斯則五氣朝於元,三花萃於頂歟!載之運之,其亦有時焉,有數焉,神聚則魔至矣。載真火以焚其軀,則三彭亡焉,藥就則海枯矣。運霞漿而沐浴,則八水波焉。  呂子曰:巖今也游其涯而未涉其源,願申論之。子鍾離子曰:五行顛倒,龍虎交而變黃芽者,此小河車也。三田返復,肘後飛金晶,還精入泥丸,抽鉛增汞而成大藥者,此大河車也。龍虎交而變黃芽矣,鉛汞交而成大藥矣。真氣生,而五氣朝中元矣,元陽神全,而三神超內院矣。紫金丹成,如玄鶴飛矣;白玉汞就,如火龍起矣。.或出或入而自如,或往或來而無闌者,此紫河車也。是車也,有三成之等,上中下。三成之後,又有三焉:火之聚也,心行之意使之,用以已疾,其名日使者庫其既濟也,自上而下,陰陽正合,水火共處,靜而聞雷霆之聲,其名日雷車;至夫心役於境,性牽於情,真陽之氣感物而散,自內而外,且不息焉,久而趨於衰,八邪五疫於是運而入於氣府,元陽不能禦矣,故老而疾,疾而死,其名曰破車。  呂子曰:紫河車者,何自而行焉?子鍾離子曰:始之以配合陰陽,次之以聚散水火,然後採藥進火,增汞抽鉛,則小河車固當行矣。金晶入於頂,黃庭之藥既成矣,於是一撞三關,直超內院,後起前收,上補下煉,則大河車固當行矣。金玉之液,所謂還丹煉形者也。煉形而後煉氣,煉氣而後煉神,煉神合道,乃臻於成,此紫河車也。  呂子曰:煉形成氣,煉氣成神,煉神合道,巖未敢問也。敢問何謂還丹者歟?子鍾離子曰:丹者,非色也,非味也,其丹田者耶!其別有三:上曰神舍,中日氣府,下日精穴。精中生氣,於是氣在乎中丹矣;氣中生神,於是神在乎上丹矣;真水真氣合而成精,於是精在乎下丹矣。二者孰無之哉? 惟其氣生於腎,而未朝於中元;神藏於心,而未超於上院。故精華不能返,合則三丹,何所用之。  呂子曰:玄中有玄,孰不有命歟?命中無精,非我之氣也,其本於始胎之元氣乎?無精則無氣,非我之神也,其本於始胎之元神乎?故精也、氣也、神也、三田之寶也。夫欲常止於三官,亦必有道歟?上中下也。子鍾離子曰:氣生腎之中,其中有真一之水,使水還於下丹,則精養靈根,氣自生矣;液生心之中,其中有正陽之氣,使氣還於中丹,則氣養靈源,神自生矣。集靈為神,合神入道,以還上丹而後仙矣。  呂子曰:還者,既往而有所歸者也,其理淵微,巖未究焉。子鍾離子曰:子知還丹者乎?有小者,有大者,有七返者,有九轉者,有金液者,有玉液者,有以下丹還上丹者,有以上丹還中丹者,有以中丹還下丹者,有以陽還陰者,有以陰還陽者,非徒列其名而已,其亦時不同,而功各異也。所云小者,自乎上元者也;下元者,五藏之主,三田之本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順其時焉,當生而引未生,如子母相愛也。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順其度焉,當克而補未克,如夫婦相合也。氣液轉行,周而復始,自子而至於午,陰陽生者也;自卯而至於酉,陰陽停者也。一晝一夜,復還下丹,修真者於其中採藥進火,而下丹成矣。所云大者,龍虎交而變黃芽,抽鉛增汞,而成大藥。金晶起於玄武之宮,真氣升於玉京之下,河車奔於嶺,玉液灌於衢,自下田入上田,自上田復下田,後起前來,循環滿焉。修真者於其中起龍虎,飛金晶,養胎仙,而下丹成矣。所云七返者,心之陽還於心者也,肺之陽自心而生,而復還於心,皆不離乎中丹者也。夫九轉者,何也?五行生成之數,五十有五,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故一、三、五、七、九陽也,其數二十有五;二、四、六、八、十陰也,其數三十,而人之身蓋具足焉。自腎為之始,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此五行生之數,三陽而二陰也。又自腎為之始,水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此五行成之數,三陰而二陽也。故水為腎,得一與六者也;火為心,得二與七者也;木為肝,得三與八者也;金為肺,得四與九者也;土為脾,得五與十者也,斯五者各有陰陽焉。陰者,極於八,盛於二,是以氣至於肝,而腎之餘陰絕矣。氣至於心,太極生陰,蓋以二在心,八在肝也。陽者,盡於九,盛於一,是以液至於肺,而心之餘陽絕矣。液至於腎,太極生陽,蓋以一在腎,九在肺也。吾交龍虎而合焉,採心之正陽之氣,此心之七也。七返中元而入於下田,以養胎仙,復還於心,此其七返者也。二八之陰,何以消乎?真氣生而心無陰,以絕乎二也;大藥成而肝無陰,以絕乎八也。肝以純陽助於心,則肝三之氣盛矣;七既還於心,以絕肺之掖,肺之九轉而助於心,則九三之陽長矣。此其九轉者也。  呂子日:金液玉液交於三官,陰陽往復者,何也?子鍾離子日:古先至人以謂肺之液入於下田,謂之金液;心之液入於中田,謂之玉液。非不善矣,而於玄機未之盡也。夫肺生腎,以金生水者也;腎克心,以水克火者也。金入於水,水入於火,皆何得謂之還丹哉!金液者,肺之液也。其為胞胎,其合龍虎,傳送至於黃庭,大藥將成,抽之肘後飛起,其液以入上宮,下還中丹,復自中丹而還下田者也。玉液者,腎之液也。其隨元氣上升而朝於心,積之為金水,舉之盈玉池,散而為瓊華,煉而為白雪。納之自中田入下田,有藥則能沐浴胎仙焉;昇之自中田入四支,煉形則能更遷塵骨焉。不升也、不納也,周而復始者也。陰極生陽,陽中有真一之水,其水隨陽上升,是陰還陽者也;陽極生陰,陰中有正陽之氣,其氣隨陰下降,是陽還陰者也。於是補泥丸,煉九天,以下還上者也;既濟溉灌,以上還中者也;煉丹進火,以中還下者也;煉質焚形,以下還中者也。五行顛倒,三田返復,至於煉形化氣,煉氣成神,自下田遷焉。至於中田,自中田遷焉。至於上田,自上田遷焉。出於天門,三遷功成,入於聖流,不復有還矣。道樞卷之四十竟#1矣:原作『大』,據輯要本改。道樞卷之四十一至游子曾慥集傳道下篇  呂子曰:煉形,何謂也?子鍾離子曰:神者,形之主也;形者,神之舍也。形中之精以生氣,氣以生神者也;液中生氣,氣中生液,形中之子母也。生木者,水也;生火者,木也;生土者,火也;生金者,土也;生水者,金也。故氣傳乎子母,液行乎夫婦,形中之陰陽也。水之化為液,液之化為血,血之化為津,陰得陽而生者也。陰陽爽其宜,則涕也、汨也、涎也、汗也,橫出而陰失其生矣。氣之化為精,精之化為珠,珠之化為汞,汞之化為砂,陽得陰而成者也。陰陽爽其宜,則疾也、老也、死也、苦也,陽不得成也。故日陰不得,陽不生;陽不得,陰不成。彼修陽不修陰,煉形不煉物,何以能長存乎?夫吾之始胎,自陰中而生陰,因形造形,及孕而出,既壯也,六尺之軀,皆屬陰也。所有元陽者,一黍而已。其大也,可以煉形化氣,身外有身者矣。  呂子曰:然則,形陰也,陰則有體,以有而為無,使形化氣而入於聖者,煉之法也。因形留氣,以氣養形。太上長生久視,其次延年。三百有六十日者,一歲也;三萬有六千歲者,一劫也;三萬有六千劫者,浩劫也。煉形者,可以至浩劫矣。巖願聞之。子鍾離子曰:人之形。其長五尺有五寸。其有不齊者,以寸定尺,五行生成之數也。心之上為九天,腎之下為九地,腎至心八寸有四分,合乎天地者也;心至重樓第一環亦八寸有四分,第一環至頂亦八寸有四分;腎至頂則二尺有五寸二分。吾元氣一日一夜盈滿者,三百有二十度,度凡二尺有五寸二分,為八十有一丈,應純陽九九之數者也;腎之至頂也,五五純陽之數也。故元氣從呼而出焉。其出也,榮衛皆通矣。天地之正氣應乎時,順乎節,或交或離,丈尺無窮焉。其從吸而入也,經絡皆闢矣。故一呼一吸而三才之真氣,天地人也。往來於十二樓,一往一來謂之一息,晝夜益萬有三千五百焉。故吾之呼萬有三千五百,而吾之元氣自中而出矣;吾之吸亦萬有三千五百,而天地之正氣自外而入矣。根源固而元氣實,則其呼其吸可以奪天地之正氣,於是以氣煉氣,散充於身。清者榮也,濁者衛也,皆流通焉;縱者經也,橫者絡也,皆舒暢焉,寒暑不能害而永年矣。根源敗而精氣削,則所吸天地之氣浩浩而出。吾之元氣,九九而損,反為天地奪焉。  呂子曰:元氣何以得不亡,用以煉其形質乎?天地之正氣何以能奪乎?子鍾離子日:欲戰勝者,在兵強而已;欲民安者,在國富而已。元氣者,兵也。在內也,可以消形質之陰;在外也,可以奪天地之氣。身者國也,有象者,斯豐足歟!無形者,斯堅固歟!萬闔俱闢,而無一失矣;一驥謬行,而有多獲矣。或前或後,以煉其質,焚其形;或上或下,以養其陽,消其陰。乾坤之煉有時,氣液之鍛有日。吾之形也,煉以玉液,則使甲龍以升,而白雪充肌矣;煉以金液,則逐雷車以降,而金光盈室矣。方其玉液上行,以河車運之於四大,其始於肝受之,則見於目,其光瞭然;次於心受之,則見於口,其液嗡然;次於脾受之,則見於膚,若凝脂然;次於肺受之,則見於鼻,天香達而顏壯矣;次於腎受之,再返本元,則見於耳,天音達而髮鬢矣,金液不足進也。若夫還丹未還,見於君火,謂之既濟,丹既還而復起,敵於真陰,謂之煉質,土克水者也;若金液在土,使黃帝回光,斯合太陰矣,火克金者也;若金液在火,使赤子同爐,斯生紫氣矣。火興於水,是乃陽中消陰歟?變金丹於黃庭之內,煉陽神於五氣之中,於是肝之青氣沖矣,肺之白色出矣,心之赤光見矣,腎之黑祥升矣,脾之黃彩應矣夫!然後朝於中元,從於君火,以超內院焉。下元者,陰中之陽也,其陽無陰;中元者,陽中之陽也,其陽無生;黃庭大藥者,陰盡陽純也。三者皆升而聚於神官,故下元者,五液所朝者也;中元者,五氣所朝者也;上元者,三陽所朝者也。  呂子曰:何謂朝元者歟?子鍾離子曰:混沌判而為天地,天地位而列五方,其方各一帝焉,帝各二子,其一為陽,其一為陰,是曰二帝。相生相成而分五行,五行而後定六氣,三陽三陰。其如人之始胎,精氣為一,精氣分而生二腎,左為玄,右為牝。玄以升氣,而上傳於肝;牝以納液,而下傳於膀胱。玄牝者,其出於無,以無為有者歟!故曰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天地之根也。自腎而生五藏六府焉。肝為木,其於甲乙,其位東之青帝者也;心為火,其於丙丁,其位南之赤帝者也;肺為金,其於庚辛,其位西之白帝者也脾為土,其於戊己,其位中央之黃帝者也,腎為水,其於壬癸,其位北之黑帝者也。故一氣運五行,五行運六氣,其先之者,陰陽也。陽有陰中之陽,陰有陽中之陰者也;次之者,五行也,有水中之火,火中之水,水中之金,金中之木,木中之火,火中之土者也。在人者,於是交合焉?故二氣分而為六氣,大道散而為五行。日南至也,一陽生而朝氣於天焉,五方之地陽皆生矣。一帝當其行令,而四帝助之。春令行,而黑帝不收其令,則寒不能變溫矣,赤帝不備其令,則溫不能變熱矣。日北至也,一陰生而朝氣於地焉,五方之天陰皆降矣。一帝當其行令,而四帝助之。秋令行,而赤帝不收其令,則熱不能變凍矣,黑帝不備其令,則凍不能變寒矣。故推而言之,日月之問,一陽始生,而五藏之氣朝於中元焉;一陰始生,而五藏之液朝於下元焉;於是,三陽朝內院,陰中之陽、陽中之陽、陰陽中之陽謂之三陽。心神返天宮,皆所謂朝元者也。雖然龍虎合而成大藥,大藥成而生真氣,真氣既生,則於年之中用月,月之上以定興衰焉;月之中用日,日之上以數直事焉;日之中用時,時之上以定息數焉。春之月肝強而脾弱,夏之月心強而肺弱,秋之月肺強而肝弱,冬之月腎強而心弱。腎者,人之根本也。凡四時之季,脾強而腎弱,甲乙在乎肝,直事防焉,則脾之氣不行矣;戊己在乎脾,直事防焉,則腎之氣不行矣;庚辛在乎肺,直事防焉,則肝之氣不行矣;壬癸在乎腎,直事防焉,則心之氣不行矣。氣也、藏也,不能俱強者也。故一氣盛則一氣衰矣,一藏盛則一藏衰矣,此所以多疾者耶!夫萌於亥,生於寅,強於巳,弱於申。吾心之氣也,萌於申,生於亥,強於寅,弱於巳;吾肝之氣也,萌於寅,生於巳,強於申,弱於亥;吾肺之氣也,萌於巳,生於申,強於亥,弱於寅。吾腎之氣也,春隨於肝,夏隨於心,秋隨於肺,冬隨於腎。吾脾之氣也,不知此者,其所以多疾者耶!日也、月也、時也,三陽既聚,以陽煉陽,使陰不生焉;三陰既聚,以陰煉陰,使陽不散焉。死夫真氣既生,以純陽煉於五藏而不息焉。各出其方之色,一舉而至於天池矣。始以腎之無陰,九江無浪矣;次以肝之無陰,八關永杜矣;次以肺之無陰,金火同爐矣;次以脾之無陰,玉戶弗闢矣;次以真氣上升,四氣合而為一,而金液降焉。一杯之水,豈能勝輿薪之火哉?蓋水火為一,以入神宮,定息內觀,一.意不散,而神識妙矣。寂靜之中而聞至樂之音,如寐非寐,而游於虛無之境,是之謂超內院者也。於是陽神方聚而還上丹,煉神以合大道,上通天門,返於其身,則形與天地齊矣。如其蛻焉,則登紫府覲太微矣。  呂子曰:巖於是而後知煉形可以久視而已,其能仙者必煉氣乎?彼曲士者無藥而胎息焉。強而留之,積其至寒,或發虛陽而為苛疾,蓋不知胎仙成而真氣生,真氣生而胎息矣。胎息以煉氣,煉氣‘以成神。巖聞煉氣者必審年中之月,月中之日,日中之時,端居靜處,忘機絕邇,當此之際,或心境未除妄想也,智識有漏,專志於仙,而心也、神也不寧焉,則如之何?子鍾離子曰:子未達內觀矣。內觀則神識自止焉。  呂子曰:內觀,何謂也?子鍾離子曰:是所謂坐忘者也。雖然,彼曲士者交合不知其時,行持不知其法,而望內觀以成功焉。故意內成丹,想中取藥,鼻擂口咽,欲使日月天地入於氣府,譬猶寐而得賄者也。然而,天地否隔,久而不通者,其失亦在乎意亂而已爾。今夫善視者,志在丹青,則不見泰華;善聽者,志在管弦,則不聞雷霆;耳目、之用淺矣。況吾之心者,周該六合而能內觀坐忘者耶!內觀之始,如陽升也。其想為男、為龍、為火、為天、為雲、為鶴、為日、為馬、為煙、為霞、為車、為駕、為葩、為氣、如陰降也;其想為女、為虎、為水、為地、為雨、為龜、為月、為牛、為金、為泥、為舟、為葉;吾之內觀又豈止於斯而已哉!青龍也、白虎也、朱雀也、玄武也,五嶽也、九州也、四海也、三島也,金男也、玉女也,河車也、重樓也,皆立象於無中以定神識焉。故魚之未得,則荃不可失矣;兔之未獲,則蹄不可捨矣,亦不可執於永久,終於斯須焉。夫能至乎念絕想亡,是為真空,始可以朝真矣,蓋內觀者,開基之始爾,必也日損焉,入於希夷,是亦由吾內觀者也。  呂子曰:龍虎合而陰陽配焉,其內觀也,何如哉? 子鍾離子曰:其想也,九皇真人引絳服之子上升焉,九皇真母引玄衣之女下降焉。見於黃屋之庭,黃裳之嫗媒而合偶焉。既已,女下降,子上升,如仳離焉。於是嫗持一物,狀如朱橘,而投於黃屋,貯以精金之器。子者何也?乾索於坤,陽還復其本,以陽負陰而會其所者也。女者,何也?坤索於乾,陰還復其本,以陰抱陽而會其所者也。此坎離交而陰陽配者乎!若火之炎炎,其中有玄虎上升焉;水之滔滔,其中有赤龍下降焉。二者戰於樓閣之前,木戶洞啟,其炎濘浮,有王者指顧焉。燎蒸焦天,其上有萬丈之濤,火興而復墜,其炎充於天地,龍虎一蟠一繚而入精金之器,下入黃屋,如置諸柙。此龍虎交合之想也。呂子曰:進火之想,何如哉?子鍾離子曰:其想也,有器焉。如釜如鼎,其別玄黃,其形車輪,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旁立二臣,紫衣.而執圭,下有佐史,奉薪而致燎於器。於是有王者衣朱衣,乘赤馬,御赤雲,自空而來,以下命令焉。其光上炎,穿天而欲出,天關不開而復下,其燎四周,執圭者、乘馬者爭使進火焉。於是器中之水無氣而凝矣,水中之珠無輝而光矣。此進火之想也。  呂子曰:止於是乎?子鍾離子曰:雲雷降焉,嫖炎升焉,或雨寶華,祥風慶氛起於清都,仙娥、玉女、駟鳳、縿鸞來於層霄,奉金盤以進玉露、霞漿,下獻於王。此金液還丹既濟之想也。龍虎引車於其火之中,上衝三關,三關各有衛焉。先之以龍虎突之;次之以大火攻之;及其闢也,以至崑崙底於天池而止焉。或三鶴沖於三天,或二蝶入於三宮,或五雲之表,承絳服之子過於天門,或金輿、玉轄載王者而超三界。此肘後飛金晶大河車之想也。朱衣使者,乘傳循行於九州之野,始自冀入一充,自一兌入青,自青入徐,自徐入揚,自揚入荊,自刑入梁,自梁入雍,自雍復還於冀,束西南北畢矣,而止於豫,然後循行焉。所召者,金玉也;所通者,壅滯也。一使傳命,九州和通,周而復始,運行不已。或游於五嶽,始於常山焉;或航於五湖,始於北沼焉;或天符勃五帝,或五命召五侯。此還丹之想也。及夫珠玉委於地,或雨露於物,或潮汐於川川之潮也,或陽生發萬彙,或火發憔天地,或煙霞衝宇宙。此煉形之想也。鶴去所棲,龍去所蟠,五帝朝矣朝天也,五雲起矣,駟鳳而騰寥空矣,寐而游天衢矣,天花墮矣,天樂奏矣,金光爍於官矣。此朝元之想也。朝元之後方日內觀。  呂子曰:內觀,何如哉?子鍾離子曰:內觀者,陰陽變易之法也,無時日也,無法則也,居於靜室,夙夜端坐,辨陽之神,逐陰之鬼。此達磨之九年、竺乾之六載為此道也,不其難哉!始也自上而下,紫河之車運而入於天宮。天宮者,紛華之地也。修真之士習枯槁,而安淡泊及至,是則樂焉,而不知自吾身者也。於是,其形留而不能蛻矣,況夫三尸、七魄、九蟲、六賊者,八死則安肆矣,人安則無所止矣。故因意生像,因像生境,使修真之士,蕩而入於邪,尤可大懼者也。  呂子曰:內觀以聚陽神,煉神以超內院,上踴而出天門,直超而入聖品,其出其入不繆於往來,其來其往不升於送迎,久視則神與形合,升仙則遠游,方壺信乎內觀之力也。然何以得不蕩而入於邪乎!子鍾離子曰:此無他焉,聞道而無苦志,故為物所喪矣。然其魔有十,其難有九,大藥未成,則有寒暑,真氣未生,則有饑渴,故衣食逼迫,一難也;一家之內,必有父兄之長焉,吾欲去而學道為所拘攣焉,二難也;人因愛而生愛,而後有恩焉,父母取其恩,婦取其愛,相為栓桔焉,三難也;富與貴,人之所欲也,欲使棄而趨於寂莫之道,四難也;方少年可以聞道矣,侈而自肆怠於頤生,而夭折加焉,五難也;急於求師,而真者難值焉,或以辭取之,或以貌取之,六難也;妄師示以異端,持燸火之光,不知日月之明,眩井蛙之聲,不知雷霆之震,七難也;朝行而夕改焉,坐作而立忘焉,悅於須臾,厭於持久,終於懈怠,八難也;少而求於聲利,老而安其私欲,身中喪其年,年中喪其月,月中喪其時,九難也。目悅眾華,耳耽六樂,臭味更進,情蕩而氣淫,六賊魔也;雕牆峻宇,金璧柴列,富魔也;車徒之麗,羽旎之美,懷銀黃,曳組綬,貴魔也;如春之和,如日之長,疾風甚雨,大雷以雹,或喜而樂,或悲而泣,一情魔也;家罹其喪,室苦於疾,殯者在於昨,恩愛魔也;墮於烹鼎,墜於危圾,猛鷥所搏,百蟲所噬,大盜所攘,患難魔也;十地當陽,三清玉皇,五嶽八王,四神七曜,聖賢魔也;干將闆戟,森其成伍,兵魔也;仙嫦玉女,各奏其仗,女樂魔也;美人絃服而豐飾,神授而目招,女色魔也。魔之撓吾者有三焉:一曰見於境,見者卦也。二日見於寐,三曰見於內觀。於其境也而知之,則其志篤矣;於其寐也而知之,則神不惑,意不散矣;於其內觀也而知之,籍三昧之火以焚吾形,魔斯殲矣。於是用紫河之車運其陽神,超內院返天宮。  呂子曰:法有數乎?時有數乎?子鍾離子曰:法有十二科:一日匹配陰陽,二日聚散水火,三日交合龍虎,四日燒煉至藥,五日肘後飛金晶,六曰玉液還丹,七曰玉液煉形,八曰金液還丹,九曰金液煉形,十日朝元煉氣,十一日內觀交換,十二曰超脫分形。時有三焉:年中者,法天地陰陽升降之宜;月中者,法日月精氣往來之數;日中者,八卦八正卦也十千十有二支一百刻六千分。夫行其法也,一日之復始,則淫邪去而外行修矣;次而金晶充而心境除矣;次而心經一涌,口有甘液矣;次而陰陽擊搏於腹,其殷如雷矣;次而魂魄不寧,寐而多悸;次而六府四支或有微疾,不藥石而愈;次而丹田夜暖,其形秀清,目有神光,寐而物不能侵,若抱嬰兒以歸;次而金關玉鎖,其鐳固矣,寐而不漏;次而雷嗚關節通,漯然汗出;次而玉液烹漱,以成凝酥;次而靈液成膏,腥腐斯遠矣;次而其骨輕而變神室矣,其行鴃矣;次而境不能移,嗜欲絕矣;次而真氣入物,可以已疾矣;次而內觀明朗矣;次而瞳子炯炯,童首更髮,返壯色矣;次而氣充而不餒,壽無量矣;次而膚革光澤,其神秀麗,聖丹生而靈液芬然;次而鑒洞秋毫矣;次而其涕、汨、涎、汗除,而黑子痍痕滅矣;次而胎全氣盈而辟穀矣;次而內志合於太虛,七情盡而九蟲三尸亡矣;次而魂魄不游而無夢矣;次而陽精成而神府固,寒暑不能暴矣;次而出乎生死,坐忘內觀,以游華胥矣;次而功行具而授錄,三清能知未來矣;次而胎仙見矣;次而純陽可以涸外汞矣;次而胎仙飛而祥光生矣;次而靜則樂奏矣;次而腥躁富貴矣;次而儀觀變而神祇役矣;次而外觀紫霞盈目,金光四周矣;次而火龍飛、玄鶴舉而骨化矣;次而彩雲卿藹,玉女下授紫詔矣。此道之成也。  呂子於是心悅誠服而進曰:知妙理矣。而未得行之,持之之法終於無功,與不知者同,其何以教之?子鍾離子於是擇吉日授以靈寶畢法焉。道樞卷之四十一竟道樞卷之四十二至游子曾徒集靈寶篇  正陽剖微,純陽互通;集厥大成,眾妙之宗。  子鍾離子既已道授呂子,復曰:吾嘗勝於終南之山而得金誥、玉錄與真源之義,此至道之要也。今將語汝。呂子曰:唯。  子鍾離子於是言曰:天得乾道,而積氣以覆於下;地得坤道,託質以載於上,相去八萬四千里,氣質不能相交。故天以乾索於坤,三索既終,而還於地中,其陽負陰而上升;地以坤索於乾,三索既終,而還於天中,其陰抱陽而下降。一升一降運行於道,天地所以長久者也。夫天地之間,親乎上者為陽,自上而下,四萬有二千里,名日陽位;親乎下者為陰,自下而上,四萬有二千里,名日陰位。故一歲之始,冬至地中陽升,凡旬有五日,上升七千里。三氣者,一節也。其數四旬有五日而陽升也,共二萬有一千里。二節者,一時也。其數九旬而陽升也,共四萬二千里,至於天地之中,陽合於陰位矣;於時陰之中,其陽半焉,其氣變寒為溫,春之分也。過此則陽升而入於陽位,於是始得乎地之氣而升焉,亦四旬有五日,是為立夏,立夏之後四旬有五日,是為夏至,陽之升者通乎前,蓋八萬有四千里,至於天矣,於是陽中有陽焉。其氣變溫為熱,積陽生陰,於是一陰生於二陽之中,其始於夏至者也,於是天中之陰降焉。一氣者,旬有五日,降乎七千里;二氣者,四旬有五日,陰之降,蓋二萬有一千里,九旬則陰之降,共四萬有二千里,至於天地之中,陰合於陽位矣;於時陽之中其陰半焉,其氣變熱為凍,秋之分也。過此則陰降而入乎陰位,於是始得乎天氣而降焉,亦四旬有五日,是為立冬。立冬之後四旬有五日,是為冬至。冬至而陰降通乎前,蓋八萬有四千里,以至於地矣,斯陰之中有陰焉。其氣變涼為寒,積陰生陽,一陽生於二陰之中。自冬至之後,一陽復升,周而復始,故冬至者,陽生上升而還於天,其陰降至於地,此一陽來者也。夏至者,陰生下降而還於地,其陽升至於天,此一陰來者也。自夏至陽升於上,過春之分而入乎陰,以離乎陽位,此二分者也。自冬至陽升,由上而下,非無陰降也,所降之陰,乃陽中之餘陰,止於陽位消散而已。雖降而得位,值陽之升則其氣絕矣。然則,夏至陰降,由下而上,亦非無陽升也,所升之陽,乃陰中之餘陽;止於陰位消散而已。雖升而得位,值陰之降,則其氣絕矣。以是觀之陰也、陽也,其升降、上下不出乎八萬四千里,而日則三百有六十也。夫能即溫凍寒熱之四氣,斯識陰陽矣。即陽升陰降之八節,斯知天地矣。  天地者,物中之大者也;人者,物中之靈者也,故人可以配天地焉。心,天也;腎,地也。肝,陽位也;肺,陰位也。心腎相去八寸有四分,猶天地覆載之問也。氣亦陽也,液亦陰也。子午者,二至也;卯酉者,二分也。一日者,一年也。吾以一日而用八卦,斯得八節之數矣。子之時,腎之氣生;卯之時,其氣至於肝。肝,陽也,故其氣盛,於是陽升而入於陽位,春分之比也。午之時,氣至於心,積氣生液,斯蓋夏至陽升於天,而陰生者也。心之液既生,至酉之時,其液至於肺。肺,陰也,故其液盛,於是陰降而入於陰位,秋分之比也。子之時,液至於腎,積液生氣,斯蓋冬至陰降於地,而陽生者也。日用如循環焉,其能無虧,可以延年矣。天地於道一也,得其一者,其惟人乎?然其胎全,氣足之後,六欲七情,以損元陽,而失真氣,顧有自然相生之氣液,不能同天地之升降焉。吾嘗以法致而強奪之而後可也。夫一呼元氣出,一吸元氣入,入而不能留,隨呼而復出,則吾之元氣反為天地所奪矣,是以氣散不能生液矣,液少不能生氣矣。當其氣盛之時,日用震卦而於氣也,多入少出,強留在其腹,於斯之時,自下而升者不出也,自外而入者暫上也。二氣相合,積而生五藏之液,積液還元,則氣之生滋多矣。此達磨胎息小成者也。道之要者,其欲求陽公長子而取真一,是亦多入少出者焉。陽公長子,何謂也?乾索於坤,元氣升而上者也。震,長子也。是為卯之時,氣自腎生,液自心降,相爭乎上下,故閉氣則液分,兩停過時,於是乎得真一矣。真一者,真水也。此何道也?積氣生液,積液生氣,氣中之液,隨液而降,液中之氣,隨氣而升,氣液相生者也。行之一年奪功,以一并三百日為期,十日功斯見矣。善食而無疾,首清而目明,心胖而腹虛,其中殷乎風雷之聲,是非其效歟!若夫靜息絕念,終日默坐,止於定中而出陰神,非為仙之道也。  呂子曰:此其陽胎而陰息配合陰陽者乎!水火何以聚散焉?  子鍾離子曰:大道之中生天地者也,天地之中生陰陽者也。故天地有上下,陰陽有終始。吾因其俯仰,察其度數,大道亦可知焉。是以即天地之上下,而知道之高卑矣;即陰陽之終始,而知道之先後矣。天地不離於數,其終乎一歲者也;陰陽不失其宜,其分乎八節者也。冬至陰,太極而一陽生,至春之分,陰之中其陽半焉,過此純乎陽矣;夏至陽,太極而一陰生,至秋之分,陽之中其陰半焉,過此純乎陰矣。欲識大道之體,其必法天地,審陰陽乎!冬至陽生而升,至於立春則升於陰位,二萬一千里,陽難勝於陰也;夏至陰生而降,至於立冬,陰降於下,其去天六萬三千里,去地二萬一千里,是陰得位,而陽欲絕也。故一歲之中,立春者,其在日用則丑之末、寅之初,艮之卦也。其時腎之氣生,而未至於肝,處乎陰位之中。是氣也在於液中,弱而難升也。一歲之中,立冬者,其在日用則戌之末、亥之初,乾之卦也。其時心之液下入,將欲還元復歸於腎,陰盛陽絕之時者也。其氣少,其液多,人之所以多疾疢而夭關者,陰陽繆而不升降,氣液枯而不相生。嗟夫!氣盡神散,斯死矣。立春陽升,自下而可以上,則不日而陰之中其陽半矣;立冬陰降,自上而可以下,則不日而陽之中其陰半矣。惟人當艮之時,其氣微而不知養氣之端;乾之時,其氣散而不知聚氣之理。顧以六欲七情損其元陽,使真氣不強,失其真氣,使真液不生,不亦可哀哉!方艮之時也,吾以養其元氣,手足互伸縮焉,使四體之氣俱生,則內以保其元氣,上以朝其心府,於是咽其津者一二焉,上摩其面者三、二十焉,久則膚澤光腴矣。此之謂散火煉形之小者也。方乾之時也,吾以聚其元氣,靜坐咽氣而擂外腎焉。咽氣者,何謂也?納心火於下者也。擂外腎者,何謂也?收膀胱之氣於內者也。腎氣合矣,於是三火聚而為一,以補下田。無液者氣聚,斯生液矣;有液者液煉,斯生氣矣,此之謂聚火太一含真氣者也。此何道也?心之氣宜乎納者也,膀胱之氣宜乎收者也。使之不散以接乎坎,斯乃氣海之中,始生之氣也。以秋冬為首,見其效則止焉。行之一年奪功,以一并三百日為期,十日功斯見矣。肌革充澤,下田沖和,精神爽清,是非其效歟!  呂子曰:交合龍虎者有道乎?  子鍾離子日:道原初判而有太始,太始而有太無,太無而有太虛,太虛而有太空,太空而有太質。太質者,天地也。其氣清濁,其質如卵,其色玄黃,乃太空之一物爾。冬至則地中陽升,夏至則至於天,其陽太極而陰生。陰生者,以陽自陰中來,而起於地,恍恍惚惚,氣中有水而無形,故夏至則積氣生水矣。夏至則天中陰降,冬至則至於地,其陰太極而陽生。陽生者,以陰自陽中來,而出於天,杳杳冥冥,水中有氣而無形,故冬至積水生氣矣。  子之時,坎之卦也,腎之氣於是生焉;午之時,離之卦也,心之液於是焉。方其腎之氣生於坎,其離也,則至於心,接乎心氣,與心之火相合,於是太極而生液。所以然者,以氣自腎來,氣中有真水而無形,其猶積陽生陰者類也!心之液生乎離,其及坎也,則至於腎,接乎腎水,與之相合,於是太極極而生氣。所以然者,以液自心來,液中有真氣而無形,其猶積陰生陽者類耶!吾以是知所生之陽,陽中藏水,所生之陰,陰中藏氣,吾與天地之陰陽同也。故日腎生氣,其中有真水者,虎也;心生液,其中有真氣者,龍也。夫天如覆盆,陽猶能升焉;地如盤石,陰猶能入焉。而人不能者,有以損其元陽,失其真氣者矣。  夫離也者,在#1人則心也,在外則午之時也;真陽也者,在人則元陽也,在外則太陽也。故當離之時,腎氣既至於心,心與腎交,宜入靜宇,疊掌蟠膝,升身正坐,神室內定,鼻之息少入遲出,綿綿若存,滿口含津,勿吐勿咽,自然腎氣與心氣相合,太極而生液矣。是以真液與真水相合,則真氣戀液,真水戀氣。夫氣液者,本非相合者也,惟其液之中有真氣,氣之中有真水,互交合焉。於是相戀而下,其名曰交合龍虎。  若夫火之候不差,而知地添之宜,則三百日真胎就而大藥成,斯乃超脫之本也。此何道也?夫元氣,真水也,不可以泄而失於外者也。氣散則不能生液,液少則無真氣,氣水不交則不能成大藥焉。故知腎中真一之水,心中正陽之液,二者交焉,在人生人,在身生神,其名曰內丹。數盈乎三十旬,可以長生矣。凡年之中用月者,其以冬至為始乎!.日之中用時者,其以離卦為期乎!夫以冬至為始,三百日胎仙全矣。其形彈丸,其色朱橘,永鎮下田而不死矣。若夫老而學道,根源不固,然以十年之損,一年補之,可以益壽矣,是謂採補還丹。蓋此道也,補之數足則口生甘津,心境自除,情欲不動,百骸休安,目爛如電,神光現於暗室,是非其效歟!呂子曰:周天火候何如哉?  子鍾離子日:寒熱溫凍,形中有氣者也;雲霧雨露,氣中有象者也。地之氣上騰,斯升而為雲,散而為雨矣;天之氣下降,斯散而為霧,凝而為露矣。積陰過,則其露為霜,其雨為雪;積陽過,則其霧為煙,其雲為霞。陰之中伏陽,陽不能升,斯擊搏而生雷霆矣;陽之中伏陰,陰不能散,斯堅固而生雹霰矣。故陽光散而為雷,陰氣蕩而變風,陰陽不合,柑對而生電,陰陽不正,亂交而成虹蛻。惟真陽也,積而成神,麗於天者,其大日月也;真陰也,積而成形,壯於地者,其貴金玉也。日月也者,真陽而得乎真陰,以相成矣;金玉也者,真陰而得乎真陽,以相生矣。故吾心液中之真氣,猶真陽也;腎氣中之真水者,猶真陰也。真水不得,真氣不生;真氣不得,真水不成。二者既於離之時,和合於心之上、肺之下,如子母之相戀,夫婦之相愛也。自離至於兌,兌者陰盛陽弱之時,猶日月之下弦,金玉之在璞也。  夫日月自晦至朔,數足而明生焉;金玉自陽生陰,氣足而寶成焉。故寶者,以氣足而進之以陽;明者,以數足而受之於魂,其猶吾之離之時,積氣而生液,液還下元。若不進之以氣,則為月之下弦不受魂,金玉之在璞不發陽也。是以於乾之時,進火有數,煉陽無衰,能加火之數,則陽長生矣。離之時,龍虎既合,斯採藥之時也。至於乾則氣液將欲還元,而生於膀胱之上、脾胃之下,腎之前、臍之後,小腸之右、大腸之左,於斯之時,脾氣強而肺氣盛,腎氣絕而肝氣弱。  夫真氣本以氣相合而來者也,既以陽氣弱而真氣無所戀,徒於離之時採合而已。然真氣無所戀且將散矣。必於真氣欲絕之時,當坤之卦元,入靜宇正坐,神室內定,鼻之息綿綿,微脅其腹,於是臍也,腎也熱或甚焉,則微放輕勒;如其未也,則緊勒漸放焉,至其熱也則任意放勒焉,以滿乾之卦,其名曰勒陽關。如是則煉乎內丹,使真氣不上行以同真水,而脾之液為之和合焉。隨其呼吸,而運輸於命府黃庭之中,故能氣液變為精,精變為珠,珠變為汞,汞變為砂,砂變為金。此內丹之成也。吾所謂老而學道,十損而一補之,其可忽於玆乎!  採藥於離之時,至乾之時以煉之,春冬多採少煉,乾一而離二倍用功也;秋夏少採多煉,離一而乾二倍用功也。百日而藥力全矣,二百日而聖胎堅矣,三百日真氣具而胎仙全矣。藥力既全而後進火加數,是為火之候,故聖胎堅矣,則加火候,以至於小周天;胎全氣生矣,則加火候,以至於周天。然當絕邊幽居,心在內觀,使內境不出,外境不入,猶龍之養珠焉。雖寤寐終食之問,語默如嬰兒,舉止如處女,猶恐有損焉,有失焉,不可斯須而離於道也。  子鍾離子曰:此非所謂其至也,蓋特小成者爾。  吾有金晶、玉液、金液之方焉。一歲者以月言之,六律六呂以六起數,數盡乎六位,六六是為三十有六日,陰之成數也。以日言之,五日一候,七十有二候,八九之數也,以九起數,數盡乎六位,六九是為五十有四日,陽之成數也。一六、一九合而為十五。十五氣之數二十有四,是為八節,於是見陰陽升降之理。一六、一九以四為用,故陽數二百有十六,陰數一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是為周天者也。陰陽升降在乎天地之內,猶吾之心腎氣液交合者也;日月運轉在乎天地之外,此吾之肘後飛金晶者也。故肺肝陰陽,如日月往來焉;進火加損,如日月交合焉;陰陽升降,如日月運轉焉。歲之夏至,月之旬有六日,在於人也,其猶午之時歟!歲之冬至,月之旦,在於人也,其猶子之時歟!  吾推天地陰陽、日月魂魄,尚有交合運轉之序,則吾之心腎氣液,肝肺魂魄,日用雖有節矣,年之用其無加損乎!坎之時,陽生於艮,而腎氣交於肝前;其未交也,披衣正坐,存乎下腹,斯須升身焉,前出其胸,微偃首於後,後閉其夾脊雙關,以肘前後微扇一二,然後伸腰,自其尾聞,其炎如火,由腰下擁在乎夾脊之下,雙關勿開,熱盛氣壯漸開夾脊,使氣過關,則乃仰面緊偃腦後,以閉上關,熱極氣壯,漸放入頂,以補泥丸。此其長生之基歟!於是用還丹之法,復出胸伸腰以閉夾脊,存而升之,火或不起於腰,則靜坐內觀,用其法再作焉,以起其火。自丑而行,終寅而止,其名日肘後飛金晶。蓋使腎之氣以生肝之氣也。  夾脊之骨,其節二十有四,自下而上三節,內腎相對,是為天柱。天柱之上,是為玉京。玉京之下,內腎相對,尾聞之上十有八節,其中是為雙關,上九下九,百日可以通而入於泥丸矣。行之之要,則始於艮,以飛金晶至巽而成者,此離之卦,其採藥者也;乾之卦,其進火勒陽關者也。始乎冬至,行之百日,而金晶入於腦,三關一撞,直入上宮泥丸。自艮而始,至震而止,其採藥於離也。更無腎氣相合‘焉,惟肝氣自生心氣,皆純陽者也。則二八之陰消矣,其氣薰蒸於肺,而得黍米之大,而入於黃庭,此其內丹之材歟!百日無差,藥力全矣。故採藥於離,用法依時,內觀益詳於乾,進火以勒陽關。自兌而始,至乾而止,百日而飛金晶矣。自艮而坐,至巽而止,離之採藥法仍其舊,三百日無差,聖胎堅 矣。勒陽關者,自坤而坐,至乾而止,百日則泥丸實而還童矣。是法也,五行顛倒,三田反覆之義焉。先之以配合陰陽,使氣掖相生;次之以聚散水火,使根源堅固,氣行而掖止;次之以交合龍虎,使採補還丹,吾所謂小成者也。年之中擇月焉,冬至之月於申擇日焉,甲子之日於中擇時焉,艮也、離也、乾也為之始焉。自艮至巽,自乾起坤,三百日之數足,是為中成者也。夫行斯道,必於清靜之區,目不見可欲,耳不聞囂聲,鼻不入臭穢,口不爽五味,六欲七情不動於心,惴惴焉寤寐如恐失之,斯可也。行功不勤,則不得於仙,賒死而已爾。  斯何道也?三元之用事者也。飛金晶者,則自下田而返上田歟!採藥者,則自下田而返中田歟!勒陽關進火者,則自中田而返下田歟!始其效也,寐而多悸,四支六府示有微疾,不藥而愈。瞑目入晦有光,如蓋金關玉鑰,其封全堅,以絕乎泄精,雷嗚一鼓,關節氣通,神彩清而丹田和,心境自除。其寐也,若抱嬰兒以歸,若騰飛以游,八邪不能干矣。三#2百日胎仙全,而玉液煉形可以行矣。  陽之升也,何以太極而生陰乎?陰不足而腸有餘,故積陽而生神焉。陰之降也,何以太極而生陽乎?陽不足而陰有餘,故積陰而生形焉。神者,吾所謂日月也;形者,吾所謂金玉也。金玉之質,產乎積陰,而中蓄真陽之氣,復感乎日月,使真陰真陽下射而生成其寶焉,是宜可珍也哉!  彼積陰成形而抱陽,猶吾積藥為真胞真氣,以成胎仙者也。彼氣沖於天,則隨陽升而起,入於地,則隨陰降而還,既隨陰陽升降,自有東西四時可以別焉。猶吾金掖以還丹田,玉液以煉形質,四時加損,一日改移者也。夫吾三百日之後,真氣既全,則可以還丹煉形矣。故用艮之卦,飛金晶終巽而止爾。離之採藥,坤之陽關,皆於是止而不為。惟用兌之卦,勒陽關焉,至乾而止。  夫既不為離之採藥,而為還丹者,是咽法也。其法以舌攪上下愕二頰之間,先咽惡濁之津,次退舌杪以離玉池,其津生也,不漱而咽。春之月,肝之氣盛,脾之氣弱,則日用乎離;夏之月,心之氣盛,肺之氣弱,則日用乎巽;秋之月,肺之氣盛,肝之氣弱,則日用乎艮,以飛金晶,咽亦可也;冬之月,腎之氣盛,心之氣弱,則日用乎震;四時之季,脾之氣盛,腎之氣弱。腎者,人之根本也。凡季月之後,旬有八日則用乎兌,其春之離,夏之巽,冬之震,則於其時兼用之,惟秋也專用乎兌而已。斯何道也?知五行之根蒂,所以生克者歟!  其為咽之法,而牙齒玉池之間,津不生焉則何如?日吾惟以舌攪滿上下,而用玉池雙收二頰,以虛咽氣,氣之中斯有水矣。咽之數始乎三十有六,其次四十有九,其次八十有一,其次一百八十有一,俟有功以為度焉。此所謂玉液者也。行之一年,灌溉丹田,沐浴胎仙,而真氣滋盛矣。夫若不行乎此,則三百日內丹既成,真氣自生,於是用艮以飛金晶,一撞三關,直入泥丸。其氣方起也,以手塞耳,何也?耳者,腎之門也,懼泄腎之氣於外也。  當行此法,自頂中前下金水,勢如建錕,注於黃庭,其變為金丹。故行金液之方,必入靜宇,疊掌蟠膝,端坐絕念,忘情內觀,審乎艮之金晶飛入於頂,則微昂首項,使腦之後其炎如火,頻府仰其首向乎前,抑首曲於咽喉,退舌杪近乎後,以拄上愕。於是上清靈芝之水,其味甘,其氣芳,或漱或咽,下還黃庭。此所謂金液者也。歲之中行之,蓋無時焉。惟金晶之飛也,一飛一咽,至震而止,及已入腦矣,則順節序而行,艮以始之,巽以終之。日之將入而勒陽關,則兌以始之,乾以終之。其行之也,必絕邊清心,而後斯有功焉。是道也,必金晶飛矣,藥既採矣,陽關勒矣,內丹成矣,三百日乃成。而後行焉。不然,惟以還丹滌蕩華池,則大藥散而無益也。其效也,其體澤,其神秀,其瞳黑,其髮鉗,其顏童,氣內足而不餒,塵骨更矣,神室變矣,步軼奔駟,津為凝酥,寒暑不能暴矣。如防乎陽之太極,則以玉液溉灌沐浴焉,則內丹潤矣。三百日之後行乎金液者,既濟之法也。起火以迎真水,上水下火,一升一沉,以陽煉陰,將變乎純陽,其功至也,可以飛騰游方之外者也。其功則百日斯效矣,一年斯成矣。  何謂金玉之液歟?積陽成神,神中有形,一生於日,二生於月者也;積陰成形,形中有神,一生於金,二生於玉者也。日行九,月行六,隨陰陽而生沒焉,金玉亦隨陰陽者也。春夏而升,秋冬而降焉。腎之氣,月也,冥液則金也;心之氣,日矣,其液則玉也。玉液也者,本乎腎之氣,上升而至於心,以合心之氣。二氣相交,而過乎重樓,緘口不出,則津盈於玉池,咽之斯為玉液矣。吾以舌攪滿上下之愕,閉玉池而雙收二腴,虛咽其氣。此還丹之方也。  夫氣之中有真水焉,氣聚則水聚,母行則子從者也。玉液既云還丹矣,何以煉形乎?液者,自腎而來,以生於心,猶土生石,石生玉者也。金液者,腎之氣與心之氣合而上升,黑蒸於肺。肺者,華蓋也,下罩二氣,即日而取其液。其液在於下田,自尾聞而升,是為飛金晶以補泥丸者焉。泥丸補之之數既足,則自上而下復降於下丹田,是為金液還丹者焉。其還於下田也而復升焉,周於四支,是為金液煉形焉,亦猶金生於土者也。  吾金晶之飛能通三關入九天,何謂也?尾閒,其下關者也;夾脊,其中關者也;腦後,其上關者也。頂者,九天#3也。方玉液還丹之後居於靜宇密舍,風不薄也,日不及也。潛祝三清日:欲以行道演化,當先煉形於陰陽之外,已乃燎香咽之,於是以震之時為始,暝目閉心,升身正坐,鼻之息綿綿少入遲出,內觀益詳,內境不出,外境不入,滿口含津,勿吐勿咽,氣盈四支,為之制禦,勿令散失意倦,漸止復升,至離之時,其氣既交,於是氣美而不可名矣。是為玉液煉形者焉,蓋可以留形居世而已。夫能棄絕外事,志在於仙,則當以肘後飛金晶纔起補足之後,仍前之法,使金液還丹自頂至腎焉,自震而行,至離而止。金液玉液,其法同而所以異者,其在內觀乎,非特此也!還丹煉形,相併而行,豈玉液比哉?其要在乎陽純而陰盡。凡春冬再起一咽,何以謂之起歟?前之所云升身者也。秋冬則五起一咽焉。其咽也,秋夏其數五十,春冬其數百餘者,用兌以勤陽關#4,至乾為期,其法如前焉。  若夫金液之煉形,蘇#5後升前偃後升,飛金晶也;前偃,金液還丹也。金晶過頂,下還丹田,與煉形之氣相接,不可亟咽焉,俟夫氣極於四支,意舒而神暢,咽燥而心沖,於是微咽焉,與氣相敵,是為既濟者也。行此者,自艮至離,升而咽之,其亦可也。然則,形果何以煉乎?飛金晶以起火而入於頂,前升後舉,其名曰焚身。於火之中,復行還丹,而四時加損焉,然後復拘於歲月哉!吾日之中蓋有乾坤焉,午之前焚乎乾,午之後焚乎坤。以人言之,其腹為坤,其背為乾,斯肘後飛金晶者也。方其焚乎坤,則始乎兌,以勒陽關,至乾而止,斯不可須臾廢也。冬春三日或五日而行既濟之法,以防太極於起火之中咽焉,如是則金丹不煉矣。吾之焚身,不止煉形而成氣也,其足以逐陰鬼而養神矣,下三彭而死九蟲也。夫自是可與論朝元煉氣成神之方也歟!  煉形之效,何如哉?曰:其志清高,合於太虛,魂魄不游,夢寐絕矣。陽精既成,神府固矣。火不能爍,水不能濡,真氣黑出於神門。故眉有白毫,其氣純陽可以涸汞,呼吸可以已疾,災祥可以前知,此非其效歟!雖然,詛若朝元之妙哉!  一、三、五、七、九者,道之分而為數也;金、木、水、火、土者,道之變而有象也。不分則無數,無數者,道之原也;不變則無象,無象者,道之本也。天地之象,吾知其氣與水也;天地之數,吾知其遠與邇也。然則,道亦豈遠乎哉?天地有五帝者,猶吾之五藏也。青帝其德木,其干甲乙,甲為陽,乙為陰,猶吾肝之氣液也。赤帝其德火,其干丙丁,丙為陽,丁為陰,猶吾心之氣液也。白帝其德金,其干庚辛,庚為陽,辛為陰,猶吾肺之氣液也。黑帝其德水,其干壬癸,壬為陽,癸為陰,猶吾腎之氣液也。黃帝其德土,其干戊己,戊為陽,己為陰,猶吾脾之氣液也。春之月,肝之氣盛,蓋父母之真氣隨天之運度,而在於肝。若木之日,其干甲乙,則救土於辰戌丑未之時,起火以煉脾之氣,餘日直乎兌,則損金以耗肺之氣,是時不可下功也。坎之時起火以煉腎之氣,震之時入於室,多入少出,止息為上,久閉次之,以千息為度。內觀一意在於肝,冥心瞑目,青色自見,徐升其身,以入泥丸,自寅至於辰,以終乎震,鼻之息其出甚微習焉,則息止矣,不可以求亟成焉。夏之月,心之氣盛,蓋父母之真氣隨天之運度,而在於心。若火之日,其干丙丁,則救金於兌之時,起火以煉肺之氣,餘日直乎坎,損水以耗腎之氣,是時不可下功也。震之時起火以煉肝之氣,離之時入於室,止息定息而如前焉。赤氣自見,徐升其身,以入泥丸,自巳至於未,以終乎離。秋之月,肺之氣盛,蓋以父母真氣,隨天之運度,而在於肝。若金之日,其干庚辛,則救木於震之時,起火以煉肝之氣,餘日直乎離,損火以耗心之氣,是時不可下功也。巽之時起火以煉脾之氣,兌之時入室,止息定息而如前焉。白氣自見,徐升其身,以入泥丸,自申至於戌,以終乎兌。冬之月,腎之氣盛,蓋以父母真氣,隨天之運度,而在於腎。若水之日,其干壬癸,則救火於離之時,起火以煉心#6之氣,餘日直乎辰戌丑未之時,損土以耗脾之氣,是時不可下功也。兌之時,起火以煉肺之氣,坎之時入於室,止息止定而如前焉。黑氣自見,徐升其身,以入泥丸,自亥至於丑,以終乎坎。春煉肝千息,青氣出矣,於其季旬有八日專為定息,終日默坐,以養未聚之神,而煉其真氣。坎之時,起火以煉其腎,恐耗其真也。夏煉心千息,赤氣出矣。秋煉肺千息,白氣出矣。冬煉腎千息,黑氣出矣。各於其季旬有八日專為定息,以至起火,悉如初焉。於是黃氣成光,爛然周身矣。  夫定息者,豈在強留而固閉也哉?要之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從有入無,使之自止,斯可也。採藥者,何也?含津握固,以壓心之真氣,使不散者也。入室者,何也?宅乎幽靜,囂聲不聞,內開小隙,微可辨物,方其陽神初聚,真氣如凝,其如嬰兒而未半焉。耳不可有聞也,有聞則神氣悸而逸矣。  若夫腥躁臭腐之氣,淫冶之色,非止觸真氣也,神所厭也。於是稽首三祝焉:一曰地仙功行半者,二曰天仙傳道行化者,三曰神仙除大害、立大功而潛邊者。既已,靜坐忘機以勤行焉。是法也,須次第睹其效而進焉。徑習乎朝元,終不成功,其亦出陰魂而為鬼仙者乎!朝元之道,豈易言哉?千日而治一氣,一以奪十,百日而功至矣,五百日而氣足矣。自是可以行內觀焉。  聚陽神以入天官,煉之以合大道,其效何如哉?其軀若騰,丹光通骨,紫霞盈目矣。一氣歸諸心,不可為物之所奪;一心運一氣,不可為法之所役焉。心源清徹,一照萬破,亦不知有物也。氣戰剛強,萬感一息,亦不知有法也。物物無物,還本來之象乎!法法無法,會自得之真乎!吾之修煉之成,則沖和之氣凝而不散,至虛真性,恬淡無為,神合乎道,歸於自然,則以無心為心,不知己之有身也,其入希夷之域者乎!此法也,其如存想耶!其如禪定耶!吾擇福地為靜宇,正坐蟠膝,散髮披衣,握固存神,冥心暝目,微升身於前,以起火煉氣。午之後,則微斂身,聚火以煉丹,通乎晝夜,神氣清和而坐,不懈於斯時也。有聲勿聽,有境勿視,則自珍矣。或魔加迫焉,亟前以身微斂,斂而伸腰,後以出胸微偃,偃不伸腰。少焉,前後火起高升,其身勿動,是謂焚身之火者也。其火既起,其魔自奔,陰邪不入。如是至於再,至於三,以至夫遽求超脫,或陰靈不散,出為鬼神,其形不見,終無所歸止,於投胎奪人之舍,而後為人#7,或出入不熟,往來無法,一去不返,失其故軀,神魂不知所之,乃桑門之坐化,道流之尸解也。故曰:既出而復入,入而不出,斯形神俱妙,與天地齊者矣;既入而復出,出而不入,斯神遷入聖,放乎三島十洲之上者矣。道樞卷之四十二竟#1在:原缺,據輯要本補。#2三:原作『梅』,據輯要本改。#3天:原作『夫』,據輯要本改。#4陽關:原作『陽陽』,據輯要本改。#5蘇:疑衍。#6心:原作『而』,據輯要本改。#7人:輯要本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