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机场第二高速公路:评论:中国土地上的最后一名侵华日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8:31:32

评论:中国土地上的最后一名侵华日军


  • 照片说明:侵华日军滞留中国的最后一名老兵102岁的山崎宏

    一,中日参战群体像空中迁徙的鸟群渐行渐远

    抗日战争结束64年了,战争亲历者像无数空中的风筝,渐行渐远。

    但是,我个人采访战争亲历者的工作始终在进行着。

    很多人问我一个同样的问题:“你采访对象的信息来源?”说白了,就是:“你怎么会知道哪位老兵在什么地方?”其实,我的信息来源主要是坐在家里:“坐享其成”。

    我自认为,我研究亲历战争老人的行为是“得天独厚”的古怪行为。或者,是“天时、地利、人和”都需要我这么做下去。再换句话说:媒体不采访,所以,“需要传播自己的人”就找到了我。

    我再打个比喻,尊敬的读者,请您闭上眼睛思考出一张您最为熟悉的报纸来,她会去采访一位亲历抗日战争国军老兵的辛酸经历和心路历程吗?即便是采访了,可以刊登吗?

    有些人一生都感觉自己打日本是对的;但历史却不给他丝毫展示、炫耀的机会。

    有的老人在国家危亡之时挺身而出、在枪林弹雨中幸存至今。但是,他们一直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在生命的末期,看着贪官污吏为非作歹、作威作福、为所欲为、享尽清福。

    我在日本国采访20几位侵华日军老兵,他们异口同声地、悄悄地、神秘地问我一个问题:“他们(中国军人、政府军、八路军、新四军)生活得怎么样?”

    “天壤之别”,我回答:“你们有天皇的恩给、有参拜。可他们一生,天壤之别。”
    侵华日军老兵尽管熟知中国的共产党、国民党,熟悉中国连天的内战,熟知中国人打中国人。但是,听到这样的信息,还是被惊讶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我最近的信息来源,是有人看了中央电视台的“新闻会客厅”对我的采访后来电话。来电话的是两位中国远征军老兵,戴安澜200师的兵,参加过缅甸的同古之战,其中一位,还走了缅北的野人山。两位远征军老兵,一位95,一位96岁,他们还有中国远征军纪念抗日战争胜利时发给校官级军官的戒指,上面有英、美、中、俄,四国国旗,和V1945的字样。1949年之后,腐败的蒋家王朝被人民推翻。自此,这两位曾经的国军老兵就再也没有领取任何抚恤金、没有任何医疗保险、没有任何荣誉地位。 抗日战争胜利64年了,国军庆祝日本投降的戒指,作为货币在商品流通中大浪淘沙中,怕只有一枚了吧?
    “需要宣传自己”和“宣传自己家人”的人大有人在。这种情况,一般,是国民党抗战将士。“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这也是青年一代不可逾越的理解障碍。比方,老八路,《地雷战》、《地道战》,他们60年前就开始以英雄的形象给青年讲述“打日本的经历”了。而行将就木的国军抗战将士是“现在才开始”敢于张口夸奖自己的。这在1967年,即便是吃了豹子胆,也没有人敢说:“我是国军抗战将士,”或者:“我家有国民党抗战将士。” 可以说日本人没有费一枪一弹就让正面战场的国军在50年内噤若寒蝉、免开尊口了。 我家原住在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宿舍的幸福村一楼,1968年,我亲眼所见,一位原国民党军官上吊自杀。他家住5单元5层2号。这个人,抗日战争时是国军少校,曾经与日军血战过。 “我家邻居有两位中国远征军老兵。”这个信息是我刚刚听说的。 们是88岁去世的马振先生,和早已经去世的严少端先生。

    我也是上周,刚刚听说二位曾经是中国远征军老兵。


    我熟知二位,比方马振叔叔,中国作协开会我们还交谈了许久。


    遗憾。我印象中,这两个人是“一生三缄其口”的。




    国民党抗战将士在抗日战争中亲历22次大战役,牺牲380万军人。


    从卢沟桥事变算起,在八年抗战中,国军将官阵亡有206名,包括集团军总司令两名(张自忠、李家钰)、军长八名(郝梦龄、吴克仁、冯安邦、陈安宝、唐誉源、武士敏、王甲本、王铭章)、副军长两名(佟龄阁、郑作民)、师长廿名(饶国华、戴安澜、孙明瑾、赵登禹、石作衡、李必蕃、彭士量、刘家麒、许国璋、钟毅、方叔洪、朱世勤、寸性奇、王俊、阚维雍、刘桂五、王凤山、洪行、吕公良)、副师长13人、旅长17人。以上殉国206名国军将领全部是国民党党员、多数是黄埔毕业生。以上所述,是宣传甚少的人物。




    抗战,是一本浩瀚的历史巨著。像烟波浩渺的海,像巍峨连绵的群山,像雷霆万钧的暴雨,像飞机舷窗外连天的云海。我们此时翻看的恰恰是巨著的最后篇章,我们填补的正是巨著的最后一页。亲历15年抗日战争的老兵们正像空中迁徙的候鸟,渐行渐远……。




    文不对题,言归正传。前不久,山东画报社的秦超编辑来电话,说是他所在的济南市还有一位日本老兵,还在天天给人看病。我将信将疑。


    我1991年开始,在日本国采访侵华日军老兵。直至昨天,还有 1914年2月27日出生的侵华日军老兵本多立太郎给我写信。说他要去法国,宣传“放弃战争、珍惜和平!”


    我从没听说过:“中国的国土上还有滞留的侵华日军老兵!”


    从1931年9·18事变,日本占领东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78年。


    1937年的卢沟桥事变是日本全面侵华的开始,卢沟桥事变距今也72年了。


    1945年日本投降,距今64年了。哪个神仙能活到今天?


    秦超编辑坚持说,他调查了。老人叫山崎宏,1907年生人,至今保留日本国籍。确实是天天给人看病。我感到,刻不容缓、历史的机遇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应该马上动身,前去采访。山崎宏是日本人,这事儿当然就应该先找山东济南外事办公室联系。




    济南外办在济南市政府内,济南外办的办公楼是个古老的建筑,应该有百年以上的历史。我看,像是德国人在侵华战争时留下的建筑。济南外办主任叫于鲁闽,他的父亲也是老八路,和我的父亲同岁,巧了。外办还有两位女士,一位是英语的,一位是日本语的。外办的三位同志非常热情,他们派车把我们送到了山崎宏老先生家。


    可以说,没有山东画报社的编辑秦超,没有山东济南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的大力协助,我不可能知道抗战胜利64年了,侵华日军老兵中还有这样的人物滞留中国的。


    中国人见面先问:“您是哪个单位的?”


    我想,102岁的侵华日军滞留中国的最后一位老兵应该属于“济南外办”的吧?






    照片说明:侵华日军老兵山崎宏实际上归济南市外事办公室管理




    102岁的山崎宏先生是在72年前的卢沟桥事变时,随侵华日军步兵第10师团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及其步兵第10联队联队长赤柴八重藏大佐所统领的部队到中国来的。


    当时,军医山崎宏已经30岁了。山崎宏对我说,他实在看不下去侵华日军一路烧杀的行为,逃离了日本军队。一路要饭,希望通过山东半岛的尖上(荣成市),坐船回到日本国去。可惜,连年的战火、连年的战祸,使他寸步难行。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回日本国的念想,他要以赎罪的方式,以在中国“为人民服务”的实际行动,来为日本民族在战争中所犯罪行赎罪、谢罪。战火硝烟一散尽,他就在中国娶妻成家,现在已经是四世同堂、乐其融融。


    山崎宏老人见我第一句话,就是:“我来日不多了,我要多为人民服务。”


    我对山崎宏的印象完全是纷杂的。把无数的“纷杂”综合在一起,我认为山崎宏老先生是毛泽东主席在《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等文中所阐明过的:


    “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


    曾经是侵华日军老兵的山崎宏先生,现在,还应该是一个高尚的人。


    山崎宏先生把自己的后半生全部交给了构建中日友好的事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