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5 project 吉他谱:王震进军新疆遭遇哪些前所未有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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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进军新疆遭遇哪些前所未有的困难?
2009年10月14日 08:16 凤凰网历史综合 

本文摘自《王震的三次长征》 作者:穆欣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10月6日至8日,彭德怀、王震、许光达、甘泗淇在酒泉同陶峙岳、郝家骏、彭铭鼎、曾震五举行会谈。商讨了人民解放军进疆,起义部队改编等事宜以及中共新疆省委省政府、军区等机构的组建问题。王震同陶峙岳商定了起义部队的改编方案。这一改编方案是依据现有人员武器实际数目,按照人民解放军统一编制订下来的,一切待遇与人民解放军毫无差异。陶峙岳深受感动。

10月25日,王震还在酒泉会见了开完第一届全国政协会议后,从北京飞来的新疆三区革命的领导人赛福鼎·艾则孜。26日,赛福鼎被邀请到彭德怀的住处开会。会议着重讨论了新疆当前工作的要点。王震在会上发言时,扼要地分析了新疆的军事态势和它周边国家的政治动向之后。建议新疆当前的工作要点是:政权建设、恢复经济、剿灭残匪和稳定局势。在这些工作中认真贯彻执行党的民族宗教政策,搞好统战工作。他说,根据毛主席、党中央认可的赛福鼎同志的建议,我们已电令民族军派步骑兵各一个团进驻迪化、阿克苏和喀什。王震还谈了部队在进军中的一些具体问题和处理意见。他的建议和意见,得到彭老总的首肯。这次会晤的情景,给赛福鼎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别具一格的进疆动员大会

王震于1949年10月初来到酒泉。酒泉古称肃州,传说城东门外有水泉,当年班超通西域途经这里,把一罈酒倒在泉中,将士舀水痛饮,从此得名。它是河西走廊上的古代名城,是这条自古通往中亚“丝绸之路”交通要道上的大商业口岸。远在15世纪,这里就曾是新疆、包头、兰州及新疆南路商业上的转运点。但到16世纪末叶,由于连年战争,民间贸易逐渐衰落下来。

到达酒泉这天,王震把胡子刮得净光,显得特别神采奕奕。他一下车,就兴奋地对郭鹏、王恩茂说:“同志们,我们到边疆去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接着就叫人展开地图,指着天山以南的大盆地,笑着说道:“比南泥湾怎样?大几百倍!”看来,进军新疆屯垦戍边的念头,早在他的头脑里深思熟虑扎下根了。

王震一到酒泉就忙起来。除了连续接见国民党军起义将领,继续交代政策,商谈起义部队的改编事宜,主要是忙进军新疆的准备工作。经过长期的思索,在他头脑中早已构成进军新疆的蓝图。但当此刻将它付诸实施的时候,却有不少意想不到的困难。进军新疆的任务是光荣的,但又异常艰苦。行军路线长,地形复杂,气候恶劣。从酒泉至迪化2506里,迪化到伊宁1396里,酒泉至喀什5094里,喀什到和阗(现名和田)1028里。沿途要经过渺无人烟的戈壁瀚海,翻越高入云霄的雪山峻岭。当时新疆没有一寸铁路,公路路况极差,交通工具十分缺乏,从起义投诚部队接收的汽车大都破烂不堪,辎重粮秣无法全部载运,多数入疆部队只能徒步走进。时值10月,塞外漠北风寒水冷,很多部队的御寒物资尚未备齐。同时,新疆又是个少数民族聚居地区,语言不同,风俗各异,这给部队开进带来诸多不便和很大困难。

虽然王震从不畏惧困难,但又必须正视这些困难,设法逐一克服,才能迅速地胜利完成进军新疆、统一西北的大业。所以一到酒泉,他便指示全军抓紧进行组织准备。

10月1日,第一兵团成立酒泉至迪化运输司令部,任命在酒泉起义的原国民党第八补给区司令曾震五为司令员,具体组织指挥空运和车运兵员的工作。

并在酒泉成立甘新物资供应站,在酒泉、哈密设立了空运指挥所(后又在迪化组建指挥机构)。又请兵团政委徐立清召集第二军政委王恩茂、第六军政委张贤约共同选拔一批优秀干部,以备进疆后改编起义部队和建立地方政权之用;由兵团参谋长张希钦、第二军军长郭鹏、第六军军长罗元发负责进疆后的生产建设准备工作,在酒泉就开始准备各种生产工具;由兵团政治部副主任曾涤,会同各军政治部做好部队进疆的思想工作和民族政策教育,并把一路招募储备的知识分子组织起来,分门别类制定各种建设新疆的规划。

为了胜利完成进军任务,王震翻阅大量历史资料,对当年张骞出使西域,班超驻守重镇,唐玄奘去西土取经,左宗棠率部进疆路线,进行了认真的研究。

早在西安解放的时候,他就开始收集有关边疆政治、军事、地理、历史、宗教、民族、农业、水利等各种书籍和历史资料,在进军途中反复阅读。在酒泉,他住的房子里,床上、床下、窗台上、桌子上,到处都塞满了书。其中有许多罕见的古籍,如清代徐松撰写的《西域水道记》、俞浩所撰的《西域考古录》,以及《新疆私议》、《新疆识略》、《新疆图志》等,这些书籍有的因年代久远缺卷缺页,但偶得一见,他也颇觉欣慰。

他在残存一卷的《新疆私议》中获益匪浅,因为此书列举了汉以来经营西域的史例,以此论证新疆安定对我国国防和领土统一意义重大;针对道光七年清政府平定新疆叛乱后的局势,提出加强军政建设,慎重处理民族关系,以及探明其地水道、开发水利、实行屯田、发展边疆经济和巩固国防等主张。他从中吸取了许多宝贵的历史经验,进一步肯定和完善他开发新疆、建设新疆的战略方针。

除了借助于这些书本知识,王震还很注意对现实情况的调查研究。他不单自己经常访问群众,还常推动其他同志到群众中去访问调查。一到酒泉,他就把兵团宣传部副部长马寒冰找来说:“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去找一些了解新疆情况的人来。凡是去过新疆的,刚从新疆出来的,商人、学者、开车的、拉骆驼的都行,我们要向他们请教。”

当时解放战争已在全国取得胜利,新中国的成立给全军带来巨大的鼓舞。部队的士气高昂,进军新疆的劲头大,这是主要的一面,是部队思想的主流。但就整个部队看,还存在着不少亟待解决的思想问题。如果这些思想问题不能及时加以解决,就会影响到进军任务的顺利执行。

酒泉西行70里就到嘉峪关,这里是万里长城西端的尽头。出嘉峪关,便进入了广漠的沙海。这里寒风阵阵,尘沙搅得战士的眼睛都睁不开。当时进疆大军已在嘉峪关外的玉门、安西、敦煌一线,一字儿摆开。自古以来,人们常对出关怀着无限恐惧的心理。

历代知识分子也多将离乡背井视为畏途,流传下来的咏唱边关的诗词,虽不乏气势豪壮的佳篇,总的说来多是苦边怀乡之作,充满悲观绝望的哀愁,如“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葡萄入汉关”,以及“古来征战几人回”、“春风不度玉门关”之类。

至于现代客旅中间流行的一些打油诗,如像“一出嘉峪关,两眼泪不干。往前看,戈壁滩;往后看,鬼门关”,就更离谱,好像出了嘉峪关就是生离死别。这些消极悲观的情调,难免在指战员中造成不良影响。

本书简介:2007年适逢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0周年,2008年是王震同志百年华诞,人民出版社特出版此书,谨以此来表达对于王震同志的无限敬意和不尽思念。王震同志勇挑重担,勇于开拓,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始终坚韧不拔,……

部队到达酒泉地区后,战士们出于关切,逢人便打听新疆情况。一些暗藏的敌人,乘机制造各种谣言,破坏我军进疆的行动。他们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捕风捉影,添枝加叶,甚或无中生有,信口开河,把新疆描绘得十分可怕,说什么冬天小便会冻成冰棍,得拿棍敲;出门走路只能露出两只眼睛,否则耳朵、鼻子冻得一摸就掉;夏天的戈壁滩上,石头上可以烙饼,出门不戴帽子能晒成“鬼剃头”。

说到风沙,讲得更玄,说能刮得大石头遍地滚,刮得骆驼在空中打旋。在部队内部,有些人认为战争已近结束,革命已经到头,应该回老家享受天伦之乐了。特别是那些年龄较大的战士,战争年代忙于行军打仗,无暇考虑个人问题,现在胜利了,个人荣辱、婚姻问题也都成了经常思虑的大事。

这种思想也波及到某些干部,有些干部议论,“我们部队在延安是保卫党中央的警备部队,王胡子是延安警备司令。现在党中央进了北平,我们驻北平作中央警卫部队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连西安也待不住,兰州也住不了,要去那些最远、最穷最荒凉的地方。跟着王胡子,一辈子吃了大苦,没好日子过”。有的还把这些牢骚怪话编成了顺口溜,“抗日战争打硬仗,南下北返饿肚肠,烂(南)泥湾里去开荒,胜利以后去新疆,成了光棍,丢了爹娘”。

王震面对这些情况,感到恼火又着急。他是司令员又是兵团党委书记,决定亲自动手解决这些思想问题,坚定部队进军新疆的决心。他陆续找了一些干部谈话,还专为此召开了团以上干部大会。按照他的吩咐,会场正中毛泽东像下挂起大幅老中国地图。王震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发表长篇讲话。他针对部队中出现的那些混乱思想,联系历代战略家无不重视新疆屯垦戍边的史实,详细阐述进军新疆的战略意义。

他说:“历史上的班超、林则徐、左宗棠都能为祖国统一,不辞万里艰辛出师西域,难道我们当今的共产党人还不如他们吗?说路远,那时候他们只能骑马坐轿,我们今天还有汽车,苏联老大哥还要给我们派飞机来。他们都不怕路远、干渴,我们就怕吗?有那么一些人,怕到了少数民族地区讨不到老婆,断子绝孙。我王震今天当着大家面保证,我绝不会让我们的部队里出一个和尚。”

讲到激动处,他举起爬山用的木棍敲着那幅地图问道:“你们说,这地图是用什么绘成的?”大家瞪圆了眼睛,不知如何回答。他满怀深情地继续说:“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无数先烈用鲜血绘成的呀!”他指着地图的上方说:“老中国的地图就像我们常说的,像片桑叶。1945年国民党和苏联谈判,国民党同意外蒙古独立了,这片桑叶去掉了一大块。你们看,这里就是从中国完整的地图上划走的一块。难道我们大家还愿意再从我们的版图上少去新疆这一块吗?那1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居住着我们勤劳勇敢的各族同胞,你们舍得吗?我是舍不得的。”

说到这里,王震情绪更加激动地说:“新疆是我们的国土,我们不去,还要我们手中的枪干什么,我们还叫什么革命者!”

王震强烈的爱国情怀,深深感染了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顿时感悟到进军新疆责任的重大,台下激昂地呼喊起来:“我们舍不得少了新疆!”“到新疆去!”“保卫新疆!建设新疆!”全场立刻沸腾起来。

等会场稍趋平静,接着他简明扼要地讲述了进驻新疆的任务:团结各民族,帮助起义部队改编,建立革命政权,改变军民关系,掀起大生产运动。随后慷慨激昂地说:“新疆各族人民一向反对内外反动派的残酷压迫剥削,他们曾发起无数次反抗反动派压迫的斗争。

我们去新疆,是为了正确执行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民族政策,也就是全国政协共同纲领中所规定的民族政策的全部精神,必须研究马、恩、列、斯关于民族与宗教问题的理论与策略,学习苏联的经验,应该充分估计新疆自治区①、军区和干部英勇、坚决、顽强的斗争功绩,及其与中国人民革命遥相配合的贡献。

我们进军新疆是关内外革命力量的会合,应该表示热诚的革命友爱精神,学习各民族反压迫斗争的经验教训,把新疆14个①民族四百余万人民团结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友爱合作的大家庭中来。”

他在讲话结束的时候,针对部队里存在的某些混乱思想说:“你们告诉指战员同志们,不要听信敌人故意散布的那些谣言。我请来了历史学家,新疆的商人,还有跑遍了新疆的汽车司机和其他很###族朋友,分给大家当老师。请他们给大家讲真正的新疆风土人情、地理、气候、生活方式和历史演变。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他们讲出来的才是真话。你们听了尽管提出问题,请他们回答,把部队思想上的疑问都解决掉,现在我们热烈欢迎老师们进来!”

在一阵掌声中,兵团宣传部副部长马寒冰领进一队人来,他们中有维族,有哈族,有汉族,有老年人,也有中年人。王震扬扬手说:“各部队可以把老师们请去,召集部队听他们讲课。”散会了,各部队负责人都拥上来,争相邀请“老师”到各自部队去讲课。几天后,第六军军长罗元发对王震说:“你请来的那些老师起了很大作用,好多问题都解答了。现在各级党委和支部,都让战士们的请战书、决心书给埋起来了!”

过了几天,彭德怀从兰州飞抵酒泉,除和王震、许光达一起同从迪化赶来的陶峙岳一行进行会谈外,他在第一兵团召开的党委扩大会上,就进军新疆执行各项政策和注意事项讲了话。接着,他又参加了第一兵团在酒泉召开的进疆誓师大会。王震在会上宣读了向新疆进军的命令,同时宣布:10月10日我军开始向新疆大进军。

遵照第一野战军前委指示,王震率领部队做了两手准备:(一)力争和平进军新疆;(二)不能放松战斗的准备,必须有战斗的准备,才能保证和平进军新疆的胜利。

第一野战军前委9月28日下达对进疆的部署:“二军将要解放北疆之哈密、奇台、迪化与伊宁自治区,与苏联领土连接。六军将进军南疆之吐鲁番、焉耆、库尔勒、阿克苏、和阗、于阗。”

在进军前夕,王震考虑苏联已经决定支援40架伊尔型运输机帮助运输进军北疆,就向彭德怀建议,将原先的部署加以改变。遇事照顾大局,注重团结,是王震一贯的作风。前面在记述解放青海之战时已经讲到,他对自己长期领导的第二军总是严格要求,对其他部队总是多加关照。第六军原属第二兵团建制,是在9月26日奉令拨归第一兵团建制的。

因已确定进军北疆部队将由飞机、汽车运送,而进军南疆部队只能部分车运,主要徒步前进,更困难,更艰苦。因此,他向彭德怀建议改变原来进军的部署,得到彭总的同意和批准:第二军改为进军南疆,第六军改进北疆。王震的坚强党性,使得人们由衷的赞佩。

第二军政治委员王恩茂曾就此事写道:“王震同志有坚强的党性。他以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一切服从于党和人民的利益。他能照顾大局,注重团结。红六军团同红二军团会师,是团结的胜利的会师,他起了重大作用。红二、六军团同红四方面军会师,也是团结的胜利的会师,他也起了重大作用。

八路军南下支队同李先念同志领导的新四军五师会师,也是团结的胜利的会师,他也起了重大作用;人民解放军第二军的前身主要是他长期领导和指挥的三五九旅,他对二军总是严格要求,对其他部队总是多加关照。一、二两军解放青海,本来二军五师可以先进入西宁,他下令五师停止行动,决定一军部队先进西宁。

彭德怀司令决定进军新疆的部署是六军为左路军,进军南疆,二军为右路军,进军北疆。因为进军南疆的任务更困难、更艰苦,他向彭总建议改变原来进军新疆的部署,得到彭总的同意和批准,二军改为左路军,进军南疆,六军改为右路军,进军北疆。”①

作为陆地进军的先遣支队是第一兵团战车营(附加强步兵连)。营长胡鉴,原是红四方面军老红军,随西路军左支队受挫,进新疆后曾在陈潭秋、毛泽民领导下坚持多年的革命斗争。他率领战车营10日首先由玉门起程,经哈密、吐鲁番、鄯善等地,历时11天,行程4391里,于20日15时到达迪化。这时,“迪化各界约两三万人至郊外数十里欢迎我军已第三天了”。战车营进入市区,各族人民倾城欢迎,迪化市街头,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毛泽东接到彭德怀、王震的报告,21日高兴地写信给胡乔木:“我军于昨日到达迪化。请写短评一篇,能于明日见报。”22日,《人民日报》发表新华社时评《人民解放军到达迪化》,欢呼“这是新疆历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西北历史上的一件大事”。

10月12日,郭鹏、王恩茂率领第二军按预定计划向南疆开进。13日,第四师十二团与兵团战车营先头部队进抵哈密;14日,第四、五师主力及军指挥部相继到达。鉴于仅有的400辆汽车堪用程度太差,再加油料困难,部队迅速进军不能全靠车运,遵照兵团指示,决定以一部分车辆往返倒运进至哈密一带的部队向焉耆前进;另一部分车辆返酒泉接运整装待发的部队至鄯善,分别到达上述地区后,各部队即徒步向目的地前进。

第四师于23日全部抵达焉耆,26日开始徒步行军,于11月20日至26日分头进驻巴楚、伽师、岳普湖、喀什等地。30日,又集中汽车运第十一团进驻莎车。军直尾随第四师主力于12月1日进驻喀什。12月初,即与从伊犁南来喀什的三区民族军一部胜利会师。

部队在进军中,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第五师十五团横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尤为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壮举。

第五师主力于11月间先后到达焉耆后,即陆续步行前进,11月底到达阿克苏地区。11月28日,其第十五团徒步行到阿克苏,得知敌特在和阗策划武装叛乱的情报。师即命令第十五团迅速进抵和阗,稳定当地形势。从阿克苏到和阗有两条路,一条是沿迪化至和阗的公路,经喀什、莎车到和阗;另一条是沿和阗河横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到和阗。如步行走第一条路,沿途虽有水有人家,但要费五十几天时间;第二条路则是千里浩瀚沙海,鸟兽绝迹,没有道路。

为了争取时间,尽快粉碎敌人的阴谋,第十五团选择了艰难的第二条路,横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他们兵分两路,立即行动。12月2日,团长蒋玉和带领小分队,乘汽车先行到达和阗;由副政治委员黄诚、副团长贡子云率大部队徒步通过大沙漠直插和阗。他们以坚强的意志,历尽千辛万苦,战胜了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在飞滚的流沙上踏出了一条生命之路。

“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是“进去出不来”的意思。千百年来,一直被人们视为畏途,称为“死亡之海”。但是在共产党所领导的人民解放军面前,没有不能克服的困难。他们身背全部武器装备,再加二十多斤甜水,迎着刺骨的寒风在黄沙漫漫的瀚海里,艰难地一步一步顽强前进。进入沙漠腹地后大风暴突然袭来,狂风卷着飞沙,搅得天昏地暗,使人睁不开眼,站不稳脚,辨不清方向;战士们借着指南针指引的方向,手挽手地抗击着风暴继续前进。

在干旱的沙漠里,部队往往整天喝不到一口水,指战员们嘴唇干裂,病号一天天增加。他们发扬阶级友爱精神,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从战友肩上抢下武器,搀扶着病号,不使一人掉队。就这样,他们终于以每天一百多里的惊人速度,走了15个昼夜,行程750多公里,于12月22日胜利到达和阗,粉碎了敌人的反革命叛乱计划。他们的英雄行动,得到了人民解放军总部和第一野战军的通电嘉奖,称赞他们“创造了史无前例的进军纪录。”

1950年2月,王震向第五师独立团下达了进军阿山的任务。同时抽调6台汽车、400峰骆驼,配合该团行动。独立团立即斗志昂扬地踏上了艰难的征程,“为缩短行军路程,争取时间,春节过后,部队从迪化步行到小地窝铺乘车进抵乌苏,尔后步行经黑油山、乌尔禾、和什托洛盖,径直向东,再涉过封冰的沼泽地带,向阿山承化挺进。

时值数九寒天,北疆连降大雪,弥盖了无边的山野,浅则及膝,深则没脐,看不清道路,见不到行人。战士们冬服较薄,难御风寒。肩负光荣历史使命的指战员们,冒着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在冰雪中坚持行军。

很多战士脸上的皮肤被寒风吹裂,有的战士冻伤了鼻、耳、手、脚,三分之一的人患了雪盲症,稍不留意就掉进雪坑。他们渴饮雪水,饿啃干粮,露宿冰天雪地,始终保持旺盛的斗志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经过18天行军,3月3日独立团抵达承化,胜利完成了进军北疆重镇的任务”。①

与此同时,第二军第四师十一团一部,于1950年3月进驻中印、中巴之隘口的巴札大拉;第五师十五团一部进驻通往印度的要地赛图拉;第五军(民族军)十三师一部进驻蒲犁(塔什尔干),把五星红旗插上了帕米尔高原和喀喇昆仑山。

11月4日,罗元发、张贤约率领第六军,开始了人民解放军进军史上规模空前的空运和车运。6日,军直和第十七师先遣队飞抵哈密、迪化,至1950年1月13日,该师除炮兵外,全部空运至迪化。这次空运共出动飞机1033架次,运兵12446人。

车运从11月4日至翌年1月13日,从酒泉运至哈密,再从哈密运至迪化,从迪化运至伊宁、绥来。1月3日前。第十六师大部到达哈密、镇西、奇台、吐鲁番、鄯善等地。

率部进疆的第六军军长罗元发记述:“从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六日开始,至一九五○年五月十五日止,我们从酒泉空运哈密的人员有二千九百零八名,由哈密空运迪化的有九千五百三十八名,共空运一万二千四百四十六名。从十一月四日开始车运,至一九五○年元月十三日,从酒泉运哈密一万二千九百八十二名,从哈密运迪化时有六千五百五十名,从安西运哈密的有二千五百四十名,从迪化运伊宁的有二千四百九十二名(十七师五○团),从迪化运绥来的有二千一百一十二名(五十一团)。

除十六师一部分三月底才开始运哈密外,其余均于一九五○年元月十三日全部到达指定位置。自十月二十三日起,全军两千零二十六匹牲口分三批进疆,经六十八天行程,于十二月底全部到达指定位置。至此,我六军进疆,胜利完成了。”①

第六军指战员空运、车运进疆比较顺利,但是全军两千多匹骡马组成的骡马大队,经过60多个日日夜夜,行程三千多里,先曾“穿过吐鲁番的火焰山”,后又冒着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历尽千辛万苦。罗元发在《战斗在大西北》一书中记述了骡马大队进疆途中的艰辛:“塞北荒漠,气候变化无常。时而飞沙走石,时而骄阳似火。在向导的指引下,一路行军还算顺利。但由于连日赶路,牲口掉膘很快,病号一天天增多。十七师和十六师;也已经拉长了距离。

一天晚上,部队刚刚宿营,又突然刮起了大风。它呼啸旋转,犹如千万头雄狮在广漠的大戈壁上怒吼。风虽大,但来去匆匆,转眼间便风回源头,沙落尘埃了。风过之后,荒野里出奇的冷,穿着皮大衣还觉得冷。十六师有个叫李来福的战士,他自己患了重感冒,从玉门出发时高烧不退,烧得满嘴都是燎泡。可他穿的皮大衣,却一直披在病马身上。还有些战士,连日走路,身体本来就很疲劳了,在行军时舍不得骑马;牵着马一路走一路拔草,宿营后再喂病马,真是爱马如命。”

“出了峡东,来到了黄风口。这里是绵延起伏的沙丘,抬眼几十里都是黄沙一片。沙漠行军,走一步退半步,疏松沙砾,陷得两腿酸软无力,加上干渴,人们的喉头直冒火;眼前金星乱飞,气喘不止,人在这时,光想睡觉,困乏得半步也挪不劫了……十六师的许会增同志鼓劲地说:同志们,咬紧牙关往前走啊,冲出去就是胜利!

骡马刚登上一个大坡,只见西北方向又刮起了大风,他们凭一路的经验,战士们立即把战马赶在一个较凹的地方,骆驼围在四周,全部卧倒。眨眼间,狂风遮天盖地而来,绿豆大的沙砾满天飞舞,战士们顾不得沙石打脸,紧紧抱住马脖子。此时本来才中午时刻,对面却看不到人影。大风一来,气温骤降,战士们都冻得全身直打寒战,话也说不成句了。一个多小时后,狂风终于过去了,骡马安全渡过了这一关,大家一面拍打着身上的沙尘,一面相视而笑。休息时,战士们只见对方嘴在动,却怎么也听不到声音,原来是两只耳朵里都灌满了沙子。”①

第六军分三批进疆的2027匹骡马和骆驼,经过68天行程,于12月底全部抵达迪化、绥来、古牧等地指定地点。罗元发军长高兴地说:“在全军评奖大会上,两个骡马大队评出特功十四人,大功一百二十九人,小功一百五十人。

望着这些可爱的战士,我引用王震司令员的话说‘……骡马呢,这支力量是我们屯垦戍边的保卫国防的本钱……’队伍里爆发出响亮的喊声‘战斗是英雄,生产争模范!’这震天撼地的声音,从巴里坤草原传到伊犁河谷,传遍了天山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