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ealmenu设置强度:读书的不同方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3:07:41
读书的不同方法                (转帖理由:读书、学习,是人生的一个过程,它应该相伴我们终生。但是,读书是有方法的。会读书的人,不仅能学到知识,而且能够触类旁通。不会读书的人,那只是死读书、读死书,即使是读了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也会不明就里。所以读书的方法是非常重要的。看到这篇博文,很受启发,特意推荐给博友。)  
             中国人历来注重读书,读书有没有方法,在意的人并不多。到了今天,读书方法已经被简单理解为学生的学习方法,离本意相差很远了。


    在读书活动中,总是先有书,再有读。因此,很长时期内,文艺理论对于写作的关注,远远大于对阅读的关注。公元6世纪时,南朝一个名叫刘勰的人,写了一本书,名叫《文心雕龙》,其中有《知音》一章,第一次明确提出了读者的问题。读者意识的出现非常重要,它使得人们认识到,阅读也是创作的一部分。阅读又可以分为个人阅读和批评阅读。前者是个人感受,后者成为文艺批评,但界限并不清晰。


    “知音”的概念很早就出现了,原先仅仅是指音乐欣赏过程中,创作者和欣赏者的关系。从刘勰的《文心雕龙》之后,“知音”这个概念渐渐成为对所有创作作品评价的一个术语。《文心雕龙-知音》一章提出了读书的“六观说”:“是以将阅文情,先标六观∶一观位体,二观置辞,三观通变,四观奇正,五观事义,六观宫商。斯术既行,则优劣见矣。”这“六观”大致是指文章作品的六个方面。第一,主题、形式、结构等;第二,用词、修饰等;第三,与其他作品比较之后,发现继承和创新的地方;第四,手法和风格是正统还是新奇;第五,内容、题材等;第六,音乐性,节奏、声调、押韵等。应该说,刘勰的“六观说”还是一个比较粗略的阅读规则,但已基本包括了阅读活动的主要方面。这个“六观说”其实是针对如何理解作品提出的阅读方法,后来也渐渐成为文艺批评的基础。


    12世纪时的朱熹对于读书也有很多议论,简单来说,朱熹把读书当成一件很庄严的事情,他说:“凡读书,须有次序。且如一章三句,先理会上一句,待通透;次理会第二句,第三句,待分晓;然后将全章反覆细绎玩味。”“字求其训,句索其旨。未得乎前,则不敢求乎后;未通乎此,则不敢志乎彼。”“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而致精之本,则又在于巨敬而持志。此不易之理也。”


    朱熹的读书方法,与中国人读书喜欢圈点、加批等习惯有密切关系。这种习惯也造成两个结果,一是为自己的圈点、评注,就好比我读书的时候,喜欢在书上写写划划,标明一下理解的重点和临时的联想;二是为他人的圈点、评注,导致文艺批评的出现。这种文艺批评的形式是非常中国化的,它总是依附在原著上。好的一面是,便于其他读者对于原著的理解;不好的一面是,约束了其他读者对于原著的理解思路。


    到了现代,后一种读书方法基本上脱离了原著,单独成书,例如《于丹庄子心得》,李零的《丧家狗—我读论语》等。这种方法也有好有坏,好的方面是,作者的读书心得比较连贯,容易系统化,一目了然;不好的一面是,对于不了解原著的读者,容易产生单方面的误导,偏听偏信。     这种读书方法的出现确实具有现代特征。在古代社会,古人的圣贤书是非常崇高的,读书人有自己的心得体会,也不敢与圣贤平起平坐,只能像孩子一样寄生在圣贤的身上。到了现代,谁都可以向原著叫板,尤其是持反面意见的,更不愿把自己和原著绑在一起。


    朱熹对于读书的严肃要求,还产生了一个副产品,就是对于读书的形式主义。朱熹主张读书前要闭门静坐,甚至说要先百余日不读书,只静坐,把自己的内心清理干净,然后再读书。读书的时候还要正襟危坐,窗明几净,“缓视微吟”等。朱熹对于读书的仪式化要求,到了清朝初期的金圣叹那里,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金圣叹在关于《西厢记》的阅读仪式时写到:“《西厢记》必须扫地读之,扫地读之者,不得存一点尘土胸中也;《西厢记》必须焚香读之,焚香读之者,致其恭敬,以期鬼神之通也;《西厢记》必须对雪读之,对雪读之者,资其洁净也;《西厢记》必须对花读之,对花读之者,助其娟丽也”。按照金圣叹的这种要求,一年之中适合阅读《西厢记》的日子,恐怕没有几天。


    其实我们应该注意金圣叹将阅读《西厢记》神圣化的另一个用意。中国古代没有版权一说,类似《西厢记》的小说出现后,书商都可以出版。但是,不同版本的《西厢记》如何在市场竞争中获得优势?《西厢记》之类的小说,不像圣贤著作那样本身就具有市场号召力,因此,由金圣叹这样名气很大的文人评点一番,并且将评点一起放在书中,对于该版本的销售是很有帮助的。由此,金圣叹之类的点评者,也可以从书商那里获得一笔收入。这种方法类似当今某些图书,宣称某某名人推荐一样。但是,古代的“名家推荐”还有货真价实的点评功夫;现代的名人推荐,徒有其表而已,有的甚至连一句话的评语都没有,卖一个自己的名字,便能挣一笔“推荐费”。


    如今人们读书已经同中国古人很不一样,其中一个原因是,读书的两个层面彻底分化。绝大多数人只是被动的读者,面向这些读者的读物又太多,很多书都是一次性的消遣读物,人们利用一天中的空隙时间,在地铁里读,在飞机上读,在睡觉前读,大量的读书只是为了消磨时间,书读完就扔了。有没有收获,自己知道。少部分有批评意识的读书人,把自己的读书体会,写出“心得”之类长篇读后感,大多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真话假话难辨,废话错话频频。现在要读一本好书不容易,还因为好坏的标准已经很难统一了,这未必全然是坏事,只是苦了那些面对汪洋书海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