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各时期病虫害防治:深蓝:后娘养的——东野12纵(连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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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后娘养的——东野12纵(连载三)  2009-05-14 12:47
分类:追思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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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底,55军与41军换防,调往潮汕地区,215师被调到江西省军区。
前面多次提到的这个41军,这可是个赫赫有名的部队:辽沈战役的塔山阻击战,4纵(41军前身)一战打出四个由野战军命名的英雄团——塔山英雄团、守备英雄团、白台山英雄团和威震敌胆炮团。这在我军战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这个部队还以纪律好而闻名,党中央进京时,毛泽东点名要4纵卫戍北平。
60年代困难时期,41军在澄海莲塘围海造田(叫牛田洋——有水牛、水田和大海),自己解决吃粮问题,后来事迹上报中央,毛泽东为此作了批示,这就是后来导致大批学生上山下乡的“五七”指示。
我对41军并无恶感,因为这支部队实实在在是我们家乡的子弟兵,我的舅舅所在部队就是与41军同出一脉的华野九纵(27军)。而我们家的另一个远房亲戚(按辈分应叫他舅舅)就在41军。
但我还是要说说41军的坏话。
部队换防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家属孩子都跟部队一起乘卡车开进,每人都要打个背包背着(六岁的我也不例外),最烦人的是背包顶上还要插一块胸靶状的的木牌牌儿,一面是毛泽东的头像,一面是“最高指示”或是一个大大的“忠”字,叫做忠字牌。我想满清皇帝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嫉妒不已:这几万人都要枭首示众了,还在牌牌儿上写个忠字,俺哪遇到过这等好事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41军。
当时有一些自以为会两把刷子的干部都是自己画,借此表忠心,捞政治资本。其实多数首长对这种不该长毛乱长毛的干部并不欣赏,可谁敢说什么?谁叫他们把毛泽东给绑了票呢?投鼠忌器呀。大家私下里都骂41军不务正业。
另外规定家属们不准带锅碗瓢盆,留给41军用,而41军则把他们的留给我们用。结果呢?55军倒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可人家41军基本上没执行,害得我们好长时间都要到几里地以外的部队食堂去吃饭。
大概是由于地处台海前线(著名的8.6海战参战部队即是汕头水警区的部队),为安全起见,陈明仁离开了55军,调往湖南省军区任职。其实自文革开始,陈军长的日子就不好过,好在军政委罗荣人厚道,对他多少是点安慰。
55军到达潮汕地区后,军部驻潮安县,219师师部驻澄海莲塘,全师在“牛田洋”从事生产,成为生产师。
219师刚接管“牛田洋”半年多,就遭遇了7.28强台风。当时有人提出了一个极荒唐的口号:人在大堤在。谁也不能提出异议,否则就是怀疑毛泽东思想的无穷威力。于是官兵们和到“牛田洋”劳动锻炼的大学生(现任外交部长李肇星就是这批学生中的一员)就用人墙抵挡海潮,结果可想而知。听说过后提口号的人竟然得到提拔!真真是用别人的血染红了自己的顶子。
事后在莲塘建了一座纪念碑,据165师的人讲,电视剧《和平年代》中被张丰毅“砸”掉的就是这座碑,实际上碑一直都在。
70年,144师改称163师,219师一分为二,分别改称164师、165师。现在一般认为164就是原219。实际上留在牛田洋的是165师,而164师则调往龙川。直到1975年两师对调。165师师机关人员大多来自原219师,家父及许多战友、上下级即分到165师。但55军接管汕头市的支左工作时219师还没分家,所以后来在地方工作的既有164 师的人也有165师的人。55军的另一个师——163师则为全训师,成了宠儿。这大概要归功于它有一个著名的团队——红一团。
1971年,“牛田洋”已经恢复了生机,但55军却遭遇一场别具风格的台风,林彪事件。当时盛传林彪集团要南下广州“另立中央”,言之凿凿,时至今日仍有很多人持此观点,有人甚至认为55军是林彪手里的天牌地牌。后来中央已为广州军区平反,可见此说根据不足。
但广州军区与其他军区(如武汉、沈阳)最大的不同在于,其辖区内各军同属一个“山头”——全部为四野老部队,而林彪作为四野“一号”在官兵中的威望自不待言。要说林彪大难临头之际想到广州避难倒是在情理之中。如此计划实现的话,中国的历史不知将会怎样写,很有可能相当一部分部队会紧跟林彪,那就会造成分裂,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提前五年结束也未可知。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当时我的父母(别人的父母也一样)曾经议论,真要是林彪来广州另立中央造成划江而治,咱就会回不了老家了。言谈之中好像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可能,这种认识当然也是基于对军人们可能持有的立场的判断。最终的结局说不定要取决于遍布军中的山东老乡们向自家兄弟开火的决心到底有多大。当然这一切都没发生。
从55军的情况看,该军在四野并非主力,即使在广州军区其地位也远不如其他各军,如41、42、43、47等,如果林彪想用老部队搞点什么那么55军绝对不会是首选。
但是命运捉弄人,那个林立果,你说你要玩儿搁哪儿撒尿和泥不行?偏偏跑到55军来转了一圈。55军的领导自然不会怠慢。这本也是人之常情,就是现在,那些老家伙们如遇有老首长、老战友、老部下的子女来访,谁不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呢?问题是55军的首长们不懂周易八卦,又没像现在的某些官员一样找个巫师术士好好掐算掐算就胡乱投机(我个人认为投机的动机是会有的)。更糟糕的是他们把林立果的一些言论当成是林总的精神,居然让下面组织学习。某师庞政委表现就异常积极,无奈师长白忠耀是师党委书记,白师长坚决不同意,庞某人就只好到师炮团去搞,还弄了个什么狗屁文件。结果呢?这个投机商政委没赚到一点红利,人家林大公子可能压根儿就没那意思。自然顶着干的也没穿小鞋。
9.13事件后就不一样了。军政委钱聋子(原145师警卫营教导员钱光第,因耳背部下给起了这么个不雅的外号)就倒了霉。和他一起倒霉的还有杨拐子(腿瘸,当时是军长?此前55军还有个孙瞎子,是指前面提到的孙副军长,此人确实戴了一副深度的眼镜)。有意思吗?军部就像个残联。想到黄克诚被部下公开的当然也是善意的称为黄瞎子,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大概也算是四野的传统吧。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164师副师长刘占阶(腿也有点瘸,是战伤所致)被指为林彪死党,两三年后死于癌症。刘当时任汕头市革委会主任,本人曾眼见其在台风天骑着单车趟着水去察看危房,而且每个春节的三十晚上都到各个不放假的企业去和职工一起过节。其在位时个别地方干部成天围着转,“刘主刘主”的叫个不停,然后就翻脸不认人,他们给“刘主”贴的大字报最多。刘某的功过是非本人无权说三道四,只是到现在我一听见一些人成天某处某科某局的叫那感觉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据说钱杨二人不久也相继去世。
至于下面的干部战士,可以说都没受到牵连,也可以说都受到了牵连:55军(主要是164、165师)批林批孔要求结合12纵从山海关进关(即所谓从林彪的错误路线进关)展开揭批,逼着大家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搞得上上下下灰头土脸,怨声载道,那时军人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哎!咱们是从错——误——路——线进关的。那时成天听大人们发牢骚,却没几个人认真揭批的。而163师则没有这样的历史包袱。后来电影«平津战役»正面表现东野12纵从山海关进关,总算还了一个公道。
当时批林还有一个题目就是林彪用他的六项战术原则对抗毛的十大军事原则。为此本人翻出老爸配发的六项战术原则小册子,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里面连什么时候甩手榴弹都说得清清楚楚,总之感觉是长见识,却看不出哪里是反对毛,但那时相信毛泽东总是对的。大人们可就不一样了,尽是说怪话的,主要的意思就是既然林彪一贯反对毛主席,为什么四野还打胜仗?答:林彪的错误路线受到抵制,当然是受到广大四野官兵的抵制。这种天方夜谭式的说法连我都不信,遑论那些在四野旗下出生入死的成年人?干部中倒是有相当多人公然表示对江青不满,出言不逊,且没有太多顾忌。如165师后勤部助理员李士寰(广西玉林人)就公然骂江青是妖精,别人劝他,他说我怕什么,大不了让我回家。师乔副参谋长的女儿一天到我家,情绪低落的说:我爸爸要带我们回山东老家种地。师炮团的王副团长(就是不跳舞去跳窗的那位)更激烈,声称要上山打游击,不过他也在庆幸,因为在地方支左没参与那场闹剧的演出。凡此种种,竟然无人受到打击,可见部队气氛之怪异。
对那个投机商我想多说两句,此人师政委当不成了,调到军后勤当政委(部长是原219师后勤耿部长)。后来他异想天开要求平反,当然办不到。耐人寻味的是以55军当时的气氛不少人反而认为对他处理轻了。庞某人60年代初在219师655团当政委时(在他之前钱光第担任过该团政委),家父是该团后勤处副处长,因此与其接触较多。这个政委每次作报告都要抱一大堆马列选集、毛选、红旗、军报之类,一边讲一边翻(烦),军官们私下里说,听庞政委做报告得带着床来,但谁也没当面让他下不来台。家父则不然,他是219师著名的倔头,还是机关支部的委员,一次开会的时候就给政委提了意见,大意是批评政委水平低又不愿意学习,不愿意动脑子。结果的罪了政委。不过公道的说,除了文革开始后家父被踢到地方支左而得不到重用外,没受到更明显的报复。多年以后我对父亲说,你跟钱政委那么熟,找找他谁还能给你小鞋穿?父亲说那时候不靠那个。
总之林彪事件后55军就像是后娘养的。
九、谢幕
今天是2月17日,是个不应该被忘记的日子。二十八年前的这一天,55军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这是该军组建以来参加的唯一一次战争。二十八年前的这一天,许多我的同龄人走上了战场,再也没回来。对于这场战争的目的不仅我不知道,恐怕除了邓大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林彪事件后,***复出,成为了中国军队实际上的统帅,并开始了对军队的整顿,其最直接的结果就是76年和78年大批干部脱下了军装,我的父亲、当副团长的王叔叔还有他们很多患难与共几十年的战友都在其列。
说实在的,这些人并非低能,只因为他们是纯粹的军人(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他们低能——政治上的低能)。就拿王叔叔来说吧,当年在炮兵545团时是个尖子连长,因为有文化,懂理论,时不时地出些题考大家,因此家父等团部机关的人管他叫“习题连长”。不仅如此,60年代在军区举行的一次比武中,他的连队还获得优胜。但是在那个年代这对个人的前途没多大帮助。这些转业干部大部分都是文革期间在地方支左的,也就是部队不喜欢的,王叔叔也不例外。
说实在的很多人这时也不喜欢部队,想早点回家。家父就是一个,他当时的态度是哪怕是复员回红旗公社水产大队(如今是大连一处规模颇大的居民区)当社员也在所不惜,向来执行命令不折不扣的父亲现在随时准备抗命了。这可真是两厢不情愿(不情愿在一起)。
76年1月8日对我们来说是悲喜交加的一天。清晨,我的美梦被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哀乐打断。周恩来去世了。过了不长时间,干部科的杨干事来敲门,通知已经批准我们回大连老家。这位杨叔叔和我们家关系不错,看他喜上眉梢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替我们高兴。不过通报完喜讯后,他的眼圈儿已经噙上了泪水,他也听到了广播。
几天以后,我们来到樟木头(宝安北的一个兵站)与先期到达这里的前军人们会合。到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几百个没戴领章帽徽的父亲们,这时才意识到可能要永远告别军营了,一路上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不过老家伙们心情好象不错,有的人穿上了中山装,个别的甚至穿上了中式对襟棉袄,只有一位兽医仍然恋恋不舍的佩戴着领章帽徽直到沈阳。没有了一颗红星两面红旗的约束,平时一本正经的父亲们一下子变得从未有过的亲近和疏远。不过当看到他们凝重地用标准的姿势和来到列车上与大家告别的王副军长互致军礼的时候,我要说他们脱掉的仅仅是军装而已。这一次光是回辽宁的干部、家属就拉了整整一个专列。
到78年,能走的都走了。
这年的十二月,55军隐蔽开拔来到广西。不是孬种的王伯伯此时已经办理了离休手续回到汕头的家中等待安置,却又被召回龙川留守。而他的儿子(小名小纯)正在边境上的一个兵站服役。此兵站是总后当年专门为援越而建,现在既无援越任务又很快要打仗了,上级便决定让兵站的大部分撤往海康。这个当儿子的也不像个孬种,立马跑到165师找叔叔伯伯们走后门要求参战。事情居然办出了眉目。无奈兵站头头不开窍:走后门想尽早离开边境的我偏把你留下,走后门想打仗的我偏不让你留!就在撤离兵站的当天下午,顶替小纯站岗的战士被国境那边射过来的子弹打死。十几年后小纯和我提起这件事仍止不住泉涌般的泪水。
不过更多的军人子弟如愿打上了这一仗,有的还牺牲了生命。55军老政委罗荣的儿子就是一个,牺牲时是163师的一名连级干部,据说老政委的几个子女都上了前线。当时163师有一百多军队高级干部(第一次授衔时的师级以上干部)的子女,在战场上没有一个是孬种,没出一个王连举。
在这场战争中,倒霉的越南“金星”师这颗硬核桃被55军这个后娘养的野孩子捏成了软柿子。现在陈列在军事博物馆的越军T34坦克就是由55军缴获的,这也是我军缴获的唯一一辆越军坦克。55军还是东西两线参战各军中战果最突出的军。163师这个拥有“红一团”的全训师当然没的说,就是掩护侧翼的165、164师也表现不俗。
但是代价也不小,原因是多方面的,我想大批有实战经验的营团干部离队应是主要的。以165师炮团为例,当王副团长转业后,团里已经没有一个打过仗的团首长,也没有一个上过炮校的团首长。到78年一位姓左的副营长(巧了,是我们大连老乡)转业的时候,营这一级科班出身的指挥员也没有了。可知道炮兵对于现代战争意味着什么!后来总算从师战勤科找到了一位炮校毕业的参谋(姓什么不记得),他和左副营长都是60十年代初分配到炮兵545团的,到部队后一直佩戴准尉军衔,到取消军衔制的时候这批学生官有的已经是连职指挥员,却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官,这怎么能留的住人?后来这位参谋一路攫升,80年代中期已担任某大军区副司令员。
有一个例子很能说明问题,军报上曾经报道过李培江、李万余、李富三位老英雄的事迹,一篇文章的题目就叫“老英雄立新功”。这三位都是副师长,其中李万余和李富都是55军的,当时他们都带着部队打穿插。
前面提到的165师乔副参谋长这年55岁,也带领着一个团的小伙子翻山越岭打穿插,可谓宝刀不老。试想,如果基层指挥员胜任的话,能轮到这帮老头子到前台表演吗?要知道55军在广西驻扎了二十年,原219师的多数营以上干部更是在广西的大山中和土匪捉了两年多迷藏,而这里的地理气候、风俗人情都与越北相似,如果那批老人还在部队,越军的日子肯定会难过得多,我军的伤亡会小许多。因为越军处在打和走两难的境地,因此战术运用远不如当年的土匪灵活。
乔副参谋长带的部队被压在一个山沟里的时候,配属的一个坦克营因为两个(是两个!)带队的副团长怯战,就窝在山脚下任凭越南人用弹丸儿拿他们的铁壳当钟敲。乔见状气得大骂“怕死鬼”,最后掏出手枪指着“怕死鬼”的脑门逼着他们冲锋,可见突出政治上来的官儿实是百无一用。
可是战后,乔某人差点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有人给列了三大罪状,罪状之一就是要枪毙坦克团的副团长,罪状之二是抢夺电台(命令他带队打穿插,却不给他配电台,如何指挥?),最要命的是第三条:命令炮兵向自己人开炮!军队里居然有如此弱智的诬陷者,真是匪夷所思。
80 年乔某人在我家中住了几天,光光的脑袋,高高的个子,皮肤晒成古铜色,说起话来粗门大嗓,走起路来大步流星,活脱一个巴顿的亚洲版本。而几年前他给我的印象就像个老农(大概是想当农民想疯了)。其实这个乔某人是个知识分子,参加八路军前在烟台老家当教师,他的一个弟弟也是老八路,抗战时就已牺牲。乔某在临离休前被提升为165师副师长,算是个安慰奖。
战后,军事学院组织学员到战场调研,学员之一55军副参谋长芦某(前面提到的219师副参谋长)看到我军的伤亡数字,痛心疾首,大骂指挥员瞎指挥,拿战士的生命当儿戏,连他自己的女婿都不时成为他嘲讽的对象(他的女婿自卫反击战后因战功提升为副团长)。其实55军在参战部队中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战果。只是在这些老兵看来仍然是太离谱。一位军首长的儿子在战场上牺牲,当他代表烈属讲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希望我们国家以后不要再出这样的烈士。
尽管55军表现突出,但 “百万大裁军”中仍然被取消了番号。
其实我更替49军的小老弟50军抱不平,抛开政见渊源不说,这应该是一支有着最光荣革命历史的部队——辛亥革命、讨袁护国、北伐、远征东南亚、抗美援朝,翻翻中国现代史,能找出第二支这样的部队吗?这样的部队在裁军中都不能幸免,55军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在裁军中有的人借机发国难财,盗卖军用物资,如某战勤科长就买了一些报废汽车,然后利用职权把除大架以外几乎所有东西都换成新的,或给自己的兄弟搞运输或卖掉,狠狠的捞了一把。
有的庸才靠拍马屁的本事官越当越大,炮团屁事都干不了的团政委邱某88年当上了将军,成了某政治学院的政委。这位仁兄70年代下连蹲点,搞了个典型上报到军、师,很是风光了一阵。但好景不长,时隔不久师里派乔副参谋长和家父这两个著名的倔头到炮团蹲点,战士们纷纷反映该“先进连队”偷盗成风,不是这个丢裤衩就是那个丢背心。最后把这个典型拿掉了。事后邱某人怀恨在心,到处打听家父是什么来路(乔与邱虽同为团职,但毕竟是上级首长,邱不敢造次)。家父知道后不屑地说:哼,我怕他?我在炮团的时候还没他呢!
后勤部助理员小马(与前面提到李士寰是同一批兵,不过李转业了),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在给未婚妻的信中写道,我们俩的关系就像当前的国际形势,一派大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就这破信还到处炫耀,结果田副部长损了他一顿,道:你知道当前是什么形势吗?是美帝苏修狼狈为奸,既勾结又争霸,你们俩早晚得打起来。这件事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这么个活宝,居然被当作后勤部长的接班人来培养,但这小马实在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不过也当上了团后勤处长。
也有一些有才干者从此脱下军装,比较典型的就是芦副参谋长此人32年生人,11岁参军(其兄弟中有十人参加了八路军),曾是广州军区最年轻的团长之一,85年裁军时其刚从军事学院毕业不久,被认为是最能干最有前途的一位,结果居然要他去当省军区顾问!芦某自然不干,就此解甲归田。为何如此安排不得而知,我猜可能也是过于倔强耿直使然,此公一次在干休所外面小馆儿吃饭,见两个地痞吃了人家东西不给钱,便上前打抱不平,最后动了武,结果俩小流氓被打趴下了,芦某的胳膊也挂了彩,三个人一块儿进了派出所。
而军后勤耿部长和李富都成了湖南省军区顾问,最后以副军职离休。
55军被裁掉后,165师一部分划归武警,一部分并入164(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师)并划归41军,一部分并入163师划归42军,如今以该师红一团为主组建的的步兵旅成了驻港部队。而164师则又回到219师老驻地湛江合流,改为海军164陆战旅,成为精锐的陆海空三栖部队。当年东野11、12纵的血脉在这一师一旅身上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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