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看新闻台州市技工学校:地平线研究报告及其启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10 07:52:01
【摘 要】新媒体联盟（NMC：New Media Consortium）于2002年启动地平线项目，以新兴信息技术及其教育应用为核心，采用德尔菲法（Delphi）等质性研究方法开展研究评估，以年度报告的形式发布研究成果。本文概述了《地平线报告2009》的核心内容，即报告提出的六种新兴技术、五个关键趋势和五个重要挑战，综述了地平线项目实施的方法、过程、特点以及近六年来该项目发布的主要研究成果，并从提高远程教育机构的核心竞争力、促进技术的整合与教育应用、利用互联网和信息技术改进学术研究等三个方面讨论地平线项目带给我们的启示。
【关键词】 地平线项目；地平线报告；远程教育
新媒体联盟（NMC：New Media Consortium）是由全球近300个来自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欧洲、亚洲等国家和地区的高校、博物馆、学习中心、基金会等领先学习机构组成的非营利性研究机构，致力于促进信息技术在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中的研究和运用，总部位于美国得克萨斯州的奥斯汀。2002年，新媒体联盟启动实施地平线项目（The Horizon Project），以新兴信息技术进入教育主流性应用的潜能作为主要评估标准，开展持续而系列化的质性研究，以年度报告的形式向学习机构提出关于新兴技术、关键趋势和重要挑战等方面的研究分析，并力求实现研究和实践的互动。地平线项目所评估的“新兴信息技术”并非指当前的主流应用技术，而是可能成为主流性应用的技术。这些新兴技术犹如正在从地平线出现，“地平线项目”即由此得名。
笔者认真研读了自2004年来的六份系列年度报告，认为这是一系列高质量、富有前瞻性的研究成果，集中了专家智慧和网络社区的集体智慧。项目研究的组织实施、研究报告的创作过程、研究成果的应用等三个方面体现了网络时代信息技术的综合应用对学术研究正在产生的影响，并对利用互联网平台和信息技术支持改进学术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实践借鉴。本文在概述《地平线报告2009》核心内容的基础上，总结地平线项目的组织实施过程及其特点，评析近六年研究报告发布的新兴技术，并讨论地平线项目对于远程教育实践领域和研究领域的几点启示。
一、《新媒体联盟》的主要内容
2009年1月20日，新媒体联盟和EDUCAUSE联合发布了《地平线报告2009》，这是自2004年以来的第六份年度报告。在这份32页（英文）的报告中，以新兴信息技术或新实践进入教育主流性应用的潜能作为评估标准，对学习机构提出新兴技术、关键趋势和重要挑战等方面的研究分析。
（一）技术展望
报告的技术展望部分主要综述了本年度研究确定的六种新兴技术或实践，由项目专家委员会通过多轮评级的方式确定，并按照近期（一年内）、中期（二至三年内）、远期（四至五年内）等三个时间段、每个时间段两种技术或实践的形式呈现。
1. 移动技术（Mobiles，近期）。移动技术发展迅速，功能不断增强、使用更加灵活、成本逐渐降低、普及率越来越高，成为功能强大而“多才多艺”的个人信息移动终端。新一代的移动电话和通讯技术，例如多模触控技术、地理导航技术、与其他设备的交互与控制技术、运行第三方应用软件等，可以用作特定的学习、生产和社会交往的综合任务平台，并已经开始承担那些曾经是非移动电脑不可的作业任务。就教育应用而言，学生中移动电话的普及将使它成为发送教学资源和开展学习活动的天然选择。触摸屏技术、照相机、录音笔、电子词典、3D显示，以及适合手机传输的教育内容不断丰富、质量不断提升，使得移动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发掘资源、练习技能和获取研究数据等方面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
2. 云计算（Cloud Computing，近期）。 云计算是通过分布式计算、并行计算和网格计算，将基于互联服务的大规模数据处理能力和存储能力整合形成易于获取的服务和应用。云计算有三种服务模式：一种是提供单一的服务功能，如谷歌公司的Gmail邮箱服务；第二种是提供服务运行的基础架构，如谷歌公司的Google App Engine开发平台；第三种是提供纯粹的计算能力服务，如亚马逊网站的云计算服务。价格低廉、支持多用户的应用扩展，大量主机和多处理器的计算能力，云计算正开启一扇新大门，改变并形成我们对于计算机、软件和文件的新理解。对于教育应用而言，这无疑可以大大降低信息化教学的成本，因为它可以发展基于瘦客户端的网络应用，只要是计算机能够接入互联网的地方，学习者都可以利用网络浏览器完成文档、幻灯片、数据表、邮件、图片处理等处理，而且不需要分别购买和安装不同的软件包。
3. 地理定位（Geo-everything，中期）。地球表面的任何物体都可以用二维或三维的方式确定位置。这里的“everything”既包括地理定位、地理标签、地理自我感知等一系列相关技术，也指这种技术几乎可以应用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地理定位技术的发展让我们使用常见的设备或软件工具就可以自动确定并记录自身的精确位置，将地理位置信息与照片等记录媒介一起存储，或通过网络传送至远程的网络主机。这种技术在教育和研究方面具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前景，例如田野研究的数据获取、社会现象观察研究、文化变迁研究、动物迁徙等。对于教育实践而言，地理定位技术最为重要的意义在于，它们可以将地形学的数据和标记地理数据的媒体或信息整合起来，从而准确方便地观察其发展和变化。
4. 个性化网站（The Personal Web，中期）。个性化网站意味着对在线内容进行重新组织，而不仅仅是浏览它们。个性化网站这一术语指多种特定技术的集合，用来配置和管理个体浏览与使用互联网的方式。互联网诞生以来，信息数量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激增，而且添加信息正在变得愈加容易。同时，对这些信息进行追溯、分类和管理以适合个性化的需求也随之变得更加重要。个性化网站技术的重要性就在这里，它可以是定制化的网站访问起始页、RSS内容聚合列表或管理在线资源的应用插件（widgets）。使用标签、更新、记录、聚合等大量免费而简单易用的工具，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风格、兴趣和偏好，轻而易举地建立基于网络的个性化应用环境，从而可以与外界方便地建立联系、开展自我学习和专业发展等活动。个性化网站的教育应用价值在于为个性化的自主学习提供支持，而且使用者可以不必理解或接触底层的技术而受到支持，能够集中精力从事资源学习和交互活动。
5. 语义网应用（Semantic-aware Applications，远期）。搜索引擎技术目前可以检索互联网的大部分数据和资源，但尚不能实现基于资源所指意义的互联，而语义网应用技术的发展将有利于解决这种困境。语义网在理论方面存在两种探索路径：一种是自下而上的模式，为每一条信息添加关于语义的元数据；另一种是自上而下的模式，采取开发自然语言搜索引擎的方式，这也是目前实践中更可能接近成功的模式。新技术的实践应用正在将语义网的承诺变成现实，无须添加额外的标签、标记或其他自上而下的方式定义情景，这些工具可以用简单的方式收集信息表达的情景，并能够利用情景解读嵌入其中的意义。当不同的信息流相互结合时，新的技术工具也支持对情景信息方便地进行修改和重新定义。在信息量不断激增的背景下，语义网应用对于教育和学术研究的信息获取、提高信息相关度、过滤冗余信息等无疑具有重要的潜在意义和价值。
6. 智慧物体技术（Smart Objects，远期）。智慧物体技术有时被描述为“物联网”（The Internet of Things），也指一系列正在融入普通物体的技术集合，如地理定位能力、恰当反应能力、与其他物体相联系或交互的能力等，是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联系所在。一个智慧物体“知道”关于自身以及所处环境的信息，例如它是在哪里以及如何被制造的、用来干什么、应该去哪里、谁拥有它等。然而，实现这些功能的底层技术却并非最新的，例如射频标示（RFID）、快速响应码（Quick Response Code）、智慧卡、多点触控和运动感知等。智慧物体技术已经在工业生产中广泛应用，但却刚刚开始走向大众化的终端用户。它最有趣的应用在于现实世界信息和网络世界信息的结合，在充分建立互联的条件下，将来可以通过实体或网络搜索引擎两种渠道的任何一种找到同一物体。智慧物体技术在图书馆系统、物流系统、智能建筑系统等领域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从时间段来看，近期阶段的移动技术（2006至2009）、云计算（2008）在过去几年的报告中也多次出现，已经在很多学习机构得到了很好的建设和应用，技术的创新和发展正在模糊计算机和手机的区别界限，云计算正在改变和更新我们对传统意义上的计算、文件和存储的认识。一些技术应用领先的学习机构已经开始应用第二时间段的地理定位和个性化网站技术。第三个时间段的语义网应用和智慧物体技术也有大量的学术研究和初步实践，但在教育领域中尚未普遍应用。
（二）关键趋势
地平线项目的专家委员会经过多轮评级并取得一致认同后，提出新兴技术或实践在教育、研究和创新中应用的关键趋势。2009年度确定以下五个方面的关键趋势：
趋势之一：持续深入的全球化将继续影响工作、交流与协作方式。信息技术正在对人们的工作、娱乐、协作与信息获取产生革命性影响。随着在线协作社区、社会化互联工具、移动设备等支持全球互联的技术不断发展，传统的教学和学术研究的界限将会被不断超越并逐渐融合。
趋势之二：集体智慧正在重新定义我们对不确定性的认识。集体智慧和业余爱好者群体正在重新定义知识和学术的内涵。对于同一个问题，集体智慧可以提供多个答案而且同等正确，其实质则是知识和学术自上而下的权威模式和自下而上的草根模式之间的比较和消长。今天的学习者越来越希望成为学习过程的积极参与者，而不仅仅是一名听众。
趋势之三：年轻一代普遍具有在线游戏的经历并希望将游戏作为学习工具。现在的年轻人（即将接受高等教育或参加工作）普遍具有在线游戏的体验经历，这些在线游戏为参与者提供大量的群组内社会性交互和个体参与机会。基于游戏的学习策略的成功之处要归功于倡导积极参与、使参与者始终处于交互体验的中心，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当前的教育方法和策略并不能使学习者充分参与到学习活动进程中。
趋势之四：视觉化工具将使信息呈现更有意义并能够深入事物本质。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应用，信息的呈现将更有利于深入事物的本质。这些技术在教育教学中日益普遍应用，相应地要求学习者能够完成视觉化信息的解码、编码，判断视觉化数据的可信度和真实性。因此，视觉素养日益成为学习者需要掌握的重要技能。
趋势之五：移动电话正受益于技术创新和技术驱动的竞争。全世界每年生产多达10多亿部移动电话，硬件和不断扩展的软件新功能正在将移动电话变成一种价格低廉的大众化终端工具。移动技术的应用将继续影响沟通方式，影响我们对计算和互联资源认识，以及对这些资源的获取方式。
（三）重要挑战
地平线专家委员会专家经研究综述确定学习机构将面临以下五个方面的重要挑战：
挑战之一：教育领域中对信息素养、视觉素养和技术素养等关键技能的教学需求不断增长。写作和研究所需的技能和以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变化，学习者必须技术熟练、能够与同伴协作、理解基础内容和媒体设计、理解日常技术应用中外在功能和底层代码之间的关系。学习者在信息素养、技术素养、视觉素养方面的需求迫切需要通过适当的教学和训练获取，而且这种需求呈现不断增长的趋势。
挑战之二：学习者的背景、经验、需求等已经不同于以往，但大部分教育内容还没有随之改变。学校仍在使用几十年前编写的教材，但现在入校的学习者具有与20或30年前学习者不同的经验背景，他们的思考方式和工作方式也不同于以往。教育机构需要进行适当调整以适应学习者的需求和基础，开发新的能够吸引年轻一代参与的学习模块，并对教学的方法、工具、内容、考核等环节进行系统性的改革。
挑战之三：学术研究的开展方式正在发生巨大变化并需要创新。多年来，关于学术研究正在面临的挑战，一直流传和经常被引用的一种说法是，研究者取得的回报与学术研究实践不相当、不同步。当前学术研究中的形式主义现象使得研究几乎处于静止和死亡状态，似乎研究仅仅是收集数据、分析数据和共享成果，而不关心研究成果与实践中预期应用的关系。因此，我们需要用更加清晰的方式来评估正在兴起的学术研究实践形式，例如基于网络社区的参与性研究，以确定这些新型研究形式的合理时间期限和促进措施。
挑战之四：如何通过正式的评估和测量来证明学习行为的发生和学习的效果。越来越多的学习正在通过非正式学习的方式发生（和学校教育的学习方式相对应），这使得判断学习活动是否发生、学习的效果及其有效程度变得更加困难。学习机构希望收集、管理、分类和重用这些不断增长的、数量庞大的与学习活动有关的数据，因为这些过程性数据不仅与学习是否发生相关，而且与整个学习活动进程相关。因此，学生信息系统的数据收集和数据挖掘正在成为教育认证和鉴定工作的组成部分。目前面临的挑战是，已有的学习信息系统还不能按照大家理想和需要的方式来管理和解释实时产生的学生活动信息，以确定学习行为是否发生以及学习活动的效果。
挑战之五：人们期望高等教育机构能够利用移动技术为学习者提供服务、资源和工具。随着技术不断发展，在手机上制作和浏览内容像在电脑上一样简单易行。这意味着不仅可以通过移动设备提供教育资源，而且高等教育能以崭新和更有竞争力的方式走近学习者。人们期待高等教育机构能够在这方面做出新的尝试，将移动技术作为资源、工具和服务的平台。与移动技术几年前在报告中首次出现相比，这种潜在的挑战在今天看来显得更加真实。
二、地平线项目研究实施及历年报告简析
（一）地平线项目的研究实施
历年的地平线项目都采用相同的研究组织实施方法和工作流程。2009年的地平线报告研究项目组由来自全球45位专家组成项目专家委员会，自2008年9月至2009年1月前后共历经四个月，利用德尔菲法等质性研究方法开展综合研究，并吸收社区讨论的意见和建议，最终完成了报告创作。地平线项目的研究过程经过严谨设计，主要包括团队组建、文献综述、形成共识和成果应用等四个阶段，通过网络在线协作的方式完成。
1. 团队组建。地平线项目在每年夏天经遴选成立专家委员会，正式启动本年度的研究工作。专家委员会通常有30至40个成员，都是来自全球的教育、研究、技术等领域享有声誉的专家（目前全球已有250多个专家先后参与）。每年大约有一半的成员是新遴选的，确保委员会成员具有广泛的学术背景、国籍和研究兴趣等方面的代表性。通过预先设定，确保至少三分之一的成员来自北美洲以外。
2. 文献综述。专家委员会首先将围绕新兴技术或实践进行系统的文献综述。文献综述阶段的中心任务是回答并评述五个研究问题（这些问题每年都相同），形成一个关于技术、趋势和挑战的候选列表。每位专家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尽可能系统地回答这些问题，以形成大量的潜在主题供进一步研究讨论。这些问题是：学习机构应选择哪些已经广泛应用的技术以支持教育、研究或创新？在消费、娱乐或其他产业中已形成固定用户群的技术领域中，学习机构应积极寻找和借鉴哪些技术的应用途径？学习机构应开始关注未来的三至五年内哪些关键的新兴技术，哪些机构或公司在这些技术领域居于领先地位？学习机构未来五年内在教学、学习、创新方面将面临哪些关键的挑战？哪些发展趋势将对学习机构实现其教学、研究和服务等核心使命方面产生重大影响？每位专家都需要阅读大量文章或未公开发表的研究论文、学术性博客和网站。项目组使用RSS内容聚合列表来自数十个领先的研究和出版机构并经过认真甄别）使研究过程引用的参考资源保持与最新研究动态同步，同时也被用以专家之间了解彼此思考和工作进展。专家们还需要阅读往年的地平线报告，对已经发布的技术、挑战和趋势的现状进行评估。
3. 形成共识。框架性工作完成后，整个研究工作将进入形成共识阶段，通过多重反复的德尔菲法形成专家共识。每位专家通过在线投票系统将自己确定的新兴技术进行系统评级后放置在不同的采用时间段中（多项选择模式），并可以设定不同选项的权重。全体专家评级的结果将被汇集到一起，从最初的80多种候选技术中自上而下遴选12种评级靠前的技术（在三个时间范围中每个时间范围确定四种候选技术），形成一个“精简列表”，再邀请其他研究兴趣团队或教育机构参与对精简列表内容的网络研讨。专家们在吸收社区讨论的基础上，按照地平线报告的基本体例结构完成对12种新兴技术的综述。最后再组织专家进行评级，排名前六位的新兴技术将最终被确定为年度报告的评级结果。年度报告的关键趋势和重要挑战部分也是通过相同的程序由专家评议的方式最终确定。在整个评级过程中，着重把握的关键是技术与教育应用的相关程度。
4. 成果应用。研究报告是一种研究结果，也是形成研究议程的第一步。新媒体联盟的会员机构每年将利用本年度研究报告开展“走向研究”活动，鼓励学习机构的师生、研究者在不同领域围绕这六种新兴技术或实践继续进行研究和讨论，开展项目展示、政策阐述、工具和技术应用等活动，发挥研究对实践的促进作用。走向研究也是走向实践和采取行动的号召，因为尽管这些新兴技术具有某种潜力，但在它们真正成为主流性教育应用之前仍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这也体现出学术研究的开展方式、引导与促进实践方面正在发生积极的变化。
（二）历年地平线报告简析
笔者查阅了历年的地平线年度报告，并将报告发布的六种新兴技术列表说明，供了解近年来的概况和变化情况，如表1所示。
从表1可以看出，移动技术是过去四年中持续关注的领域，在2006年的报告中首次提出利用移动电话提供资源和服务的实践刚刚起步但发展迅速；2007年称其是“进入数字生活的入口”，具有快速联系他人、获取信息以及网站、音乐、电影等应用功能；2008年的报告再次强调了技术的进步（显示技术、交互技术、无线技术）和价格的下降；2009年的报告则将移动技术放在第一时间段，称其已经可以完成那些原本必须在电脑上完成的作业任务。草根模式的视频技术（2008）则反映了用户创作资源（2007）的进化，使得普通的网络使用者可用廉价的设备和几乎免费的软件轻松编辑、获取和共享视频内容片断，使用者不必考虑编码、技术架构、搜索等问题，只需关注内容创作本身。在基于技术支持的知识生产和资源共享方面，从2004年远期阶段的知识网站发展至2008年中期阶段的内容聚合和2009年中期的个性化网站。在实现个体的社会化互联方面，个体之间可以便捷地联系、交流、共享、协作，基于互联网的应用也从获取信息（Access to Information）向联系个体转变（Access to People）。也有的技术应用如教育游戏在2005年报告中首次提出，认为它是技术和教育结合的切入点，在2006年的报告中将其列入中期采用阶段，但在2007年又调整至远期阶段，这是因为情景化教育游戏开发困难，教育游戏在学习中的应用潜力和效果还需作进一步研究。
从近几年的研究报告中可以看出，地平线系列研究逐渐丰富和形成了以下几个关注角度：人机交互、知识的大众化生成和共享、教育游戏、基于网络的个体互联、三维计算、资源创作的转变、移动技术。这些研究角度也是信息技术进入教育主流性应用需关注的关键部分，即资源、工具、社区、共享、获取等方面，如表2所示。
三、地平线研究项目的启示
地平线项目的研究并非进行新技术预测，也并非指每一年中只有这六种新兴技术对教育和研究实践是重要的。年度报告最终发布的新兴技术是基于项目专家委员会的研究综述、特定理解与研究兴趣而确定的。地平线报告对于开阔技术视野、制定技术发展规划、理性认识技术的教育应用潜能和局限性等方面具有借鉴和启示意义。美国著名教育技术专家伊利对计算机技术的教育应用进行了深刻反思，提出“如果技术是答案，那么问题是什么”，并提出让学习者对自己的学习负责、使用合适的技术、帮助学习者提出正确的问题等（Donald Ely，1995）。面对日新月异的新兴技术，学习者的学习经验、背景和需求的不断变化，伊利博士提出的问题仍是我们面对新兴技术，开展其教育实践应用应该首要考虑的。远程教育是一个由技术和需求驱动的实践领域，极易受到技术革新和需求变化的影响。地平线研究项目对于开展远程教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至少在以下三方面具有借鉴意义。
（一）启示之一：从新技术发展看提高远程教育的竞争力
信息技术的发展对于远程教育的资源建设和发送、学习支持服务的开展、教与学的模式创新、机构核心竞争力的提升等方面均具有重要影响。关于远程教育发展阶段的理论（三代信息技术和三代远程教育）也是以技术发展作为主要划分依据。因此，关注新兴信息技术及其教育应用是远程教育研究的基本任务之一。
新世纪的远程教育发展以大众化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更新）、在职培训（包括企业培训、岗位培训、各种技能培训）以及终身学习为基本定位（丁兴富，2005）。笔者认为，未来远程教育的发展将面临多方面的挑战：一是学习对象分布的广泛性、数量增长的非线性、学习支持服务需求的多样性；二是以注重参与、个性化、去权威化为内在特征的Web2.0技术，如博客、维客、社会化互联网络等，为学习者提供了便捷的参与交互的技术条件和环境，那么远程教育成功转型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把技术上的先进性和可行性转化为远程教与学的实际应用，为学习者提供受支持的学习体验，提供更多以学习者为中心的交互体验；三是开放教育资源的实践不断发展，优质教育资源的获取门槛逐渐降低，远程教育机构需要在优质资源建设和发送、个性化学习支持服务、降低系统运行的成本（如管理成本、资源发送成本）等方面进一步提高机构的核心竞争力。如果从这些角度理解，并将其作为远程教育机构未来发展将面临的挑战，那么技术会是潜在的有效对策和答案之一。新兴技术将有助于为师生异地条件下的学习和交流提供更加多样化的选择、个性化的支持、自主化的过程体验、便捷的多种交互，以及对整个系统管理和运行的支持，将使远程教育变得更加开放和灵活，更加高效和富有竞争力。
（二）启示之二：关注技术的融合与教育应用
从地平线报告发布的数十项新兴技术来看，技术的发展呈现出逐渐融合的趋势。技术的融合至少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不同类型的技术在发展中融合，二是技术通过融合实现有效的教育应用。从技术的发展来看，未来的信息技术、通讯技术、网络技术和多媒体技术正在不断融合，相互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正在改变我们思考、认识、学习、工作与协作的方式（海涅克，2006）。以地平线报告中反复提及的移动技术为例，移动电话逐渐具备了即时通讯、娱乐、多媒体记录、地理定位、多点触控、执行应用程序等功能，正在成为通讯技术、信息技术、控制技术等综合应用的移动终端，这可以作为技术融合的最佳例证。 另一方面，技术实现有效教育应用的关键也在于融合，将技术的特点和教育应用的需求相结合。融合是一种发展趋势，而实现成功融合的关键在于流程再造与培养大量适应新技术应用要求的管理者、使用者和推动者（托马斯·弗里德曼，2006）。IBM公司在2008年提出了“智慧的地球”这一概念，不再单纯强调信息技术，而是强调信息技术与社会的全面融合与流程再造，使得技术无缝应用到能源、金融、医疗、交通、零售、物流、气候等领域，人类将可以用更加精细和动态的方式管理生产和生活，达到“智慧”状态，这是一种更为广泛和深入的融合（杨科杰，2009）。人们对于技术有多年的狂热，每一种出现的新兴技术都被教育者、研究者和技术专家寄予厚望，但是期待中的“教育革命”和“奇迹”总是姗姗来迟。于是，有的研究者提出了“技术无差别论”，有的研究者提出教育的媒体无关论（提出教育的本质在于人与人的交互）。在特定的条件下，这些观点无疑是正确和具有借鉴意义的。但笔者无意就此争论，只希望表达一个观点，即任何技术实现成功教育应用的关键在于实现技术特点和教育应用需求相结合的教育过程的流程再造。而且，教育劳动的性质是个体劳动为主，具有劳动密集型的特点，很多环节是技术无法替代的，这将使流程再造变得异常复杂，而且系统性的流程再造往往无法实现，这也是教育中的技术革命姗姗来迟的影响因素之一。
任何技术上的先进性都不能等于教育应用的先进性。因此，我们要选择最适用的技术而不是最先进的技术。这里还得重申著名远程教育学者托尼·贝茨提出的技术选择与应用的ACTIONS模型，即学习者对于特定技术的可获取性（Access）如何，应用技术的成本结构和生均成本（Cost）有哪些，能够应用哪些教学功能(Teaching Requirement)，能够实现哪类交互作用（Interaction），需要组织机构(Organization)排除哪些障碍及采取变革的措施，应用特定技术进行资源开发和更新的速度（Speed）如何（贝茨，1995；丁兴富，2002：301~302）。所以，对于远程教育的实践来说，无论技术如何发展和更新，都应该选择易用的、经济的、便于获取的、有效支持学习需求的技术，在技术革新和有效应用之间建立良好的平衡。
（三）启示之三：基于技术支持改进学术研究
地平线项目的研究过程和研究成果的转化应用促使我们思考如何基于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支持开展学术研究，并不断加以改进。地平线项目的研究过程有以下三个特点：一是研究过程充分基于信息技术支持，以网络在线协作的方式将分布在不同地域的专家协同起来开展研究，例如使用RSS列表更新研究资源，设定关键词标签系统吸引外界社区参与，利用多重反复的德尔菲法和在线评级系统确定研究权重等；二是研究自身特色鲜明，包括主题的前瞻性，过程的可参与性，研究的系列化、区域化和行业化，并始终明确和坚持研究的切入点和标准，即坚持新兴技术、和教育应用相关、具有进入主流性应用的潜力等；三是研究和实践应用相结合，研究的终点不是停留在发布一份研究报告，而是以研究报告的成果作为进一步促进开展实践应用的基础和先导，强调研究与实践相结合并尽可能通过实践来验证、完善和推动。
信息技术的发展正在对学术研究的形式、内容、过程和推广应用等方面产生全方位的影响，具体表现在研究资源通过网络免费获取、可以便捷地与专家进行互动交流、可以在开放社区中观察专家的研究行为、研究过程的可参与性大大增加、研究中的地域限制因素影响开始降低等。而且，以往较难获取的研究数据，例如田野研究、动物迁徙等，现在可以获得更加全面、真实的过程数据，便于开展进一步的分析。数据挖掘技术的应用可以方便地通过大样本研究找到现象和活动的共性特点或规律，例如消费数据、搜索行为或搜索热点等，从而为改善服务提供研究数据支持。研究成果的应用推广和转化周期可以进一步缩短，受益面进一步扩大，研究成果应用推广的方式、渠道和载体可以进一步丰富，有利于发挥研究对实践的推动作用。
[参考文献]
[1] NMC：New Media Consortium.[DB/OL]. http://www.nmc.org
[2] Johnson, L., Levine, A., & Smith, R. (2009). The 2009 Horizon Report. Austin, Texas: The New Media Consortium.
[3] The New Media Consortium (NMC) .After Five Years: The Metatrends.[DB/OL]. http://horizon.nmc.org/wdata/xdocs/Horizon-Metatrends.pdf
[4] Donald Ely (1995, April 14). Technology is the answer: But what was the question? The James P. Curtis Distinguished Lecture Series, Capstone College of Education Society, University of Alabama.
[5] 丁兴富. 期待远程教育发展新突破[J]. 中国远程教育，2005，（11）
[6] Robert Heinich ,etc. Instructional Technology and Media forLearning（第5版 影印版）. 中国：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7] 杨科杰. 从互联网时代到“物联网”时代－解析美国“智慧的地球”科技战略[N]. 光明日报，2009-02-23.
[8] 托马斯·弗里德曼，何帆 译. 世界是平的[M]. 北京：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6.
[9] 丁兴富. 远程教育研究[M]. 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作者简介：王龙，中国人民公安大学（100038）
【关键词】 地平线项目；地平线报告；远程教育
新媒体联盟（NMC：New Media Consortium）是由全球近300个来自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欧洲、亚洲等国家和地区的高校、博物馆、学习中心、基金会等领先学习机构组成的非营利性研究机构，致力于促进信息技术在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中的研究和运用，总部位于美国得克萨斯州的奥斯汀。2002年，新媒体联盟启动实施地平线项目（The Horizon Project），以新兴信息技术进入教育主流性应用的潜能作为主要评估标准，开展持续而系列化的质性研究，以年度报告的形式向学习机构提出关于新兴技术、关键趋势和重要挑战等方面的研究分析，并力求实现研究和实践的互动。地平线项目所评估的“新兴信息技术”并非指当前的主流应用技术，而是可能成为主流性应用的技术。这些新兴技术犹如正在从地平线出现，“地平线项目”即由此得名。
笔者认真研读了自2004年来的六份系列年度报告，认为这是一系列高质量、富有前瞻性的研究成果，集中了专家智慧和网络社区的集体智慧。项目研究的组织实施、研究报告的创作过程、研究成果的应用等三个方面体现了网络时代信息技术的综合应用对学术研究正在产生的影响，并对利用互联网平台和信息技术支持改进学术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实践借鉴。本文在概述《地平线报告2009》核心内容的基础上，总结地平线项目的组织实施过程及其特点，评析近六年研究报告发布的新兴技术，并讨论地平线项目对于远程教育实践领域和研究领域的几点启示。
一、《新媒体联盟》的主要内容
2009年1月20日，新媒体联盟和EDUCAUSE联合发布了《地平线报告2009》，这是自2004年以来的第六份年度报告。在这份32页（英文）的报告中，以新兴信息技术或新实践进入教育主流性应用的潜能作为评估标准，对学习机构提出新兴技术、关键趋势和重要挑战等方面的研究分析。
（一）技术展望
报告的技术展望部分主要综述了本年度研究确定的六种新兴技术或实践，由项目专家委员会通过多轮评级的方式确定，并按照近期（一年内）、中期（二至三年内）、远期（四至五年内）等三个时间段、每个时间段两种技术或实践的形式呈现。
1. 移动技术（Mobiles，近期）。移动技术发展迅速，功能不断增强、使用更加灵活、成本逐渐降低、普及率越来越高，成为功能强大而“多才多艺”的个人信息移动终端。新一代的移动电话和通讯技术，例如多模触控技术、地理导航技术、与其他设备的交互与控制技术、运行第三方应用软件等，可以用作特定的学习、生产和社会交往的综合任务平台，并已经开始承担那些曾经是非移动电脑不可的作业任务。就教育应用而言，学生中移动电话的普及将使它成为发送教学资源和开展学习活动的天然选择。触摸屏技术、照相机、录音笔、电子词典、3D显示，以及适合手机传输的教育内容不断丰富、质量不断提升，使得移动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发掘资源、练习技能和获取研究数据等方面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
2. 云计算（Cloud Computing，近期）。 云计算是通过分布式计算、并行计算和网格计算，将基于互联服务的大规模数据处理能力和存储能力整合形成易于获取的服务和应用。云计算有三种服务模式：一种是提供单一的服务功能，如谷歌公司的Gmail邮箱服务；第二种是提供服务运行的基础架构，如谷歌公司的Google App Engine开发平台；第三种是提供纯粹的计算能力服务，如亚马逊网站的云计算服务。价格低廉、支持多用户的应用扩展，大量主机和多处理器的计算能力，云计算正开启一扇新大门，改变并形成我们对于计算机、软件和文件的新理解。对于教育应用而言，这无疑可以大大降低信息化教学的成本，因为它可以发展基于瘦客户端的网络应用，只要是计算机能够接入互联网的地方，学习者都可以利用网络浏览器完成文档、幻灯片、数据表、邮件、图片处理等处理，而且不需要分别购买和安装不同的软件包。
3. 地理定位（Geo-everything，中期）。地球表面的任何物体都可以用二维或三维的方式确定位置。这里的“everything”既包括地理定位、地理标签、地理自我感知等一系列相关技术，也指这种技术几乎可以应用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地理定位技术的发展让我们使用常见的设备或软件工具就可以自动确定并记录自身的精确位置，将地理位置信息与照片等记录媒介一起存储，或通过网络传送至远程的网络主机。这种技术在教育和研究方面具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前景，例如田野研究的数据获取、社会现象观察研究、文化变迁研究、动物迁徙等。对于教育实践而言，地理定位技术最为重要的意义在于，它们可以将地形学的数据和标记地理数据的媒体或信息整合起来，从而准确方便地观察其发展和变化。
4. 个性化网站（The Personal Web，中期）。个性化网站意味着对在线内容进行重新组织，而不仅仅是浏览它们。个性化网站这一术语指多种特定技术的集合，用来配置和管理个体浏览与使用互联网的方式。互联网诞生以来，信息数量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激增，而且添加信息正在变得愈加容易。同时，对这些信息进行追溯、分类和管理以适合个性化的需求也随之变得更加重要。个性化网站技术的重要性就在这里，它可以是定制化的网站访问起始页、RSS内容聚合列表或管理在线资源的应用插件（widgets）。使用标签、更新、记录、聚合等大量免费而简单易用的工具，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风格、兴趣和偏好，轻而易举地建立基于网络的个性化应用环境，从而可以与外界方便地建立联系、开展自我学习和专业发展等活动。个性化网站的教育应用价值在于为个性化的自主学习提供支持，而且使用者可以不必理解或接触底层的技术而受到支持，能够集中精力从事资源学习和交互活动。
5. 语义网应用（Semantic-aware Applications，远期）。搜索引擎技术目前可以检索互联网的大部分数据和资源，但尚不能实现基于资源所指意义的互联，而语义网应用技术的发展将有利于解决这种困境。语义网在理论方面存在两种探索路径：一种是自下而上的模式，为每一条信息添加关于语义的元数据；另一种是自上而下的模式，采取开发自然语言搜索引擎的方式，这也是目前实践中更可能接近成功的模式。新技术的实践应用正在将语义网的承诺变成现实，无须添加额外的标签、标记或其他自上而下的方式定义情景，这些工具可以用简单的方式收集信息表达的情景，并能够利用情景解读嵌入其中的意义。当不同的信息流相互结合时，新的技术工具也支持对情景信息方便地进行修改和重新定义。在信息量不断激增的背景下，语义网应用对于教育和学术研究的信息获取、提高信息相关度、过滤冗余信息等无疑具有重要的潜在意义和价值。
6. 智慧物体技术（Smart Objects，远期）。智慧物体技术有时被描述为“物联网”（The Internet of Things），也指一系列正在融入普通物体的技术集合，如地理定位能力、恰当反应能力、与其他物体相联系或交互的能力等，是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联系所在。一个智慧物体“知道”关于自身以及所处环境的信息，例如它是在哪里以及如何被制造的、用来干什么、应该去哪里、谁拥有它等。然而，实现这些功能的底层技术却并非最新的，例如射频标示（RFID）、快速响应码（Quick Response Code）、智慧卡、多点触控和运动感知等。智慧物体技术已经在工业生产中广泛应用，但却刚刚开始走向大众化的终端用户。它最有趣的应用在于现实世界信息和网络世界信息的结合，在充分建立互联的条件下，将来可以通过实体或网络搜索引擎两种渠道的任何一种找到同一物体。智慧物体技术在图书馆系统、物流系统、智能建筑系统等领域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从时间段来看，近期阶段的移动技术（2006至2009）、云计算（2008）在过去几年的报告中也多次出现，已经在很多学习机构得到了很好的建设和应用，技术的创新和发展正在模糊计算机和手机的区别界限，云计算正在改变和更新我们对传统意义上的计算、文件和存储的认识。一些技术应用领先的学习机构已经开始应用第二时间段的地理定位和个性化网站技术。第三个时间段的语义网应用和智慧物体技术也有大量的学术研究和初步实践，但在教育领域中尚未普遍应用。
（二）关键趋势
地平线项目的专家委员会经过多轮评级并取得一致认同后，提出新兴技术或实践在教育、研究和创新中应用的关键趋势。2009年度确定以下五个方面的关键趋势：
趋势之一：持续深入的全球化将继续影响工作、交流与协作方式。信息技术正在对人们的工作、娱乐、协作与信息获取产生革命性影响。随着在线协作社区、社会化互联工具、移动设备等支持全球互联的技术不断发展，传统的教学和学术研究的界限将会被不断超越并逐渐融合。
趋势之二：集体智慧正在重新定义我们对不确定性的认识。集体智慧和业余爱好者群体正在重新定义知识和学术的内涵。对于同一个问题，集体智慧可以提供多个答案而且同等正确，其实质则是知识和学术自上而下的权威模式和自下而上的草根模式之间的比较和消长。今天的学习者越来越希望成为学习过程的积极参与者，而不仅仅是一名听众。
趋势之三：年轻一代普遍具有在线游戏的经历并希望将游戏作为学习工具。现在的年轻人（即将接受高等教育或参加工作）普遍具有在线游戏的体验经历，这些在线游戏为参与者提供大量的群组内社会性交互和个体参与机会。基于游戏的学习策略的成功之处要归功于倡导积极参与、使参与者始终处于交互体验的中心，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当前的教育方法和策略并不能使学习者充分参与到学习活动进程中。
趋势之四：视觉化工具将使信息呈现更有意义并能够深入事物本质。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应用，信息的呈现将更有利于深入事物的本质。这些技术在教育教学中日益普遍应用，相应地要求学习者能够完成视觉化信息的解码、编码，判断视觉化数据的可信度和真实性。因此，视觉素养日益成为学习者需要掌握的重要技能。
趋势之五：移动电话正受益于技术创新和技术驱动的竞争。全世界每年生产多达10多亿部移动电话，硬件和不断扩展的软件新功能正在将移动电话变成一种价格低廉的大众化终端工具。移动技术的应用将继续影响沟通方式，影响我们对计算和互联资源认识，以及对这些资源的获取方式。
（三）重要挑战
地平线专家委员会专家经研究综述确定学习机构将面临以下五个方面的重要挑战：
挑战之一：教育领域中对信息素养、视觉素养和技术素养等关键技能的教学需求不断增长。写作和研究所需的技能和以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变化，学习者必须技术熟练、能够与同伴协作、理解基础内容和媒体设计、理解日常技术应用中外在功能和底层代码之间的关系。学习者在信息素养、技术素养、视觉素养方面的需求迫切需要通过适当的教学和训练获取，而且这种需求呈现不断增长的趋势。
挑战之二：学习者的背景、经验、需求等已经不同于以往，但大部分教育内容还没有随之改变。学校仍在使用几十年前编写的教材，但现在入校的学习者具有与20或30年前学习者不同的经验背景，他们的思考方式和工作方式也不同于以往。教育机构需要进行适当调整以适应学习者的需求和基础，开发新的能够吸引年轻一代参与的学习模块，并对教学的方法、工具、内容、考核等环节进行系统性的改革。
挑战之三：学术研究的开展方式正在发生巨大变化并需要创新。多年来，关于学术研究正在面临的挑战，一直流传和经常被引用的一种说法是，研究者取得的回报与学术研究实践不相当、不同步。当前学术研究中的形式主义现象使得研究几乎处于静止和死亡状态，似乎研究仅仅是收集数据、分析数据和共享成果，而不关心研究成果与实践中预期应用的关系。因此，我们需要用更加清晰的方式来评估正在兴起的学术研究实践形式，例如基于网络社区的参与性研究，以确定这些新型研究形式的合理时间期限和促进措施。
挑战之四：如何通过正式的评估和测量来证明学习行为的发生和学习的效果。越来越多的学习正在通过非正式学习的方式发生（和学校教育的学习方式相对应），这使得判断学习活动是否发生、学习的效果及其有效程度变得更加困难。学习机构希望收集、管理、分类和重用这些不断增长的、数量庞大的与学习活动有关的数据，因为这些过程性数据不仅与学习是否发生相关，而且与整个学习活动进程相关。因此，学生信息系统的数据收集和数据挖掘正在成为教育认证和鉴定工作的组成部分。目前面临的挑战是，已有的学习信息系统还不能按照大家理想和需要的方式来管理和解释实时产生的学生活动信息，以确定学习行为是否发生以及学习活动的效果。
挑战之五：人们期望高等教育机构能够利用移动技术为学习者提供服务、资源和工具。随着技术不断发展，在手机上制作和浏览内容像在电脑上一样简单易行。这意味着不仅可以通过移动设备提供教育资源，而且高等教育能以崭新和更有竞争力的方式走近学习者。人们期待高等教育机构能够在这方面做出新的尝试，将移动技术作为资源、工具和服务的平台。与移动技术几年前在报告中首次出现相比，这种潜在的挑战在今天看来显得更加真实。
二、地平线项目研究实施及历年报告简析
（一）地平线项目的研究实施
历年的地平线项目都采用相同的研究组织实施方法和工作流程。2009年的地平线报告研究项目组由来自全球45位专家组成项目专家委员会，自2008年9月至2009年1月前后共历经四个月，利用德尔菲法等质性研究方法开展综合研究，并吸收社区讨论的意见和建议，最终完成了报告创作。地平线项目的研究过程经过严谨设计，主要包括团队组建、文献综述、形成共识和成果应用等四个阶段，通过网络在线协作的方式完成。
1. 团队组建。地平线项目在每年夏天经遴选成立专家委员会，正式启动本年度的研究工作。专家委员会通常有30至40个成员，都是来自全球的教育、研究、技术等领域享有声誉的专家（目前全球已有250多个专家先后参与）。每年大约有一半的成员是新遴选的，确保委员会成员具有广泛的学术背景、国籍和研究兴趣等方面的代表性。通过预先设定，确保至少三分之一的成员来自北美洲以外。
2. 文献综述。专家委员会首先将围绕新兴技术或实践进行系统的文献综述。文献综述阶段的中心任务是回答并评述五个研究问题（这些问题每年都相同），形成一个关于技术、趋势和挑战的候选列表。每位专家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尽可能系统地回答这些问题，以形成大量的潜在主题供进一步研究讨论。这些问题是：学习机构应选择哪些已经广泛应用的技术以支持教育、研究或创新？在消费、娱乐或其他产业中已形成固定用户群的技术领域中，学习机构应积极寻找和借鉴哪些技术的应用途径？学习机构应开始关注未来的三至五年内哪些关键的新兴技术，哪些机构或公司在这些技术领域居于领先地位？学习机构未来五年内在教学、学习、创新方面将面临哪些关键的挑战？哪些发展趋势将对学习机构实现其教学、研究和服务等核心使命方面产生重大影响？每位专家都需要阅读大量文章或未公开发表的研究论文、学术性博客和网站。项目组使用RSS内容聚合列表来自数十个领先的研究和出版机构并经过认真甄别）使研究过程引用的参考资源保持与最新研究动态同步，同时也被用以专家之间了解彼此思考和工作进展。专家们还需要阅读往年的地平线报告，对已经发布的技术、挑战和趋势的现状进行评估。
3. 形成共识。框架性工作完成后，整个研究工作将进入形成共识阶段，通过多重反复的德尔菲法形成专家共识。每位专家通过在线投票系统将自己确定的新兴技术进行系统评级后放置在不同的采用时间段中（多项选择模式），并可以设定不同选项的权重。全体专家评级的结果将被汇集到一起，从最初的80多种候选技术中自上而下遴选12种评级靠前的技术（在三个时间范围中每个时间范围确定四种候选技术），形成一个“精简列表”，再邀请其他研究兴趣团队或教育机构参与对精简列表内容的网络研讨。专家们在吸收社区讨论的基础上，按照地平线报告的基本体例结构完成对12种新兴技术的综述。最后再组织专家进行评级，排名前六位的新兴技术将最终被确定为年度报告的评级结果。年度报告的关键趋势和重要挑战部分也是通过相同的程序由专家评议的方式最终确定。在整个评级过程中，着重把握的关键是技术与教育应用的相关程度。
4. 成果应用。研究报告是一种研究结果，也是形成研究议程的第一步。新媒体联盟的会员机构每年将利用本年度研究报告开展“走向研究”活动，鼓励学习机构的师生、研究者在不同领域围绕这六种新兴技术或实践继续进行研究和讨论，开展项目展示、政策阐述、工具和技术应用等活动，发挥研究对实践的促进作用。走向研究也是走向实践和采取行动的号召，因为尽管这些新兴技术具有某种潜力，但在它们真正成为主流性教育应用之前仍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这也体现出学术研究的开展方式、引导与促进实践方面正在发生积极的变化。
（二）历年地平线报告简析
笔者查阅了历年的地平线年度报告，并将报告发布的六种新兴技术列表说明，供了解近年来的概况和变化情况，如表1所示。
从表1可以看出，移动技术是过去四年中持续关注的领域，在2006年的报告中首次提出利用移动电话提供资源和服务的实践刚刚起步但发展迅速；2007年称其是“进入数字生活的入口”，具有快速联系他人、获取信息以及网站、音乐、电影等应用功能；2008年的报告再次强调了技术的进步（显示技术、交互技术、无线技术）和价格的下降；2009年的报告则将移动技术放在第一时间段，称其已经可以完成那些原本必须在电脑上完成的作业任务。草根模式的视频技术（2008）则反映了用户创作资源（2007）的进化，使得普通的网络使用者可用廉价的设备和几乎免费的软件轻松编辑、获取和共享视频内容片断，使用者不必考虑编码、技术架构、搜索等问题，只需关注内容创作本身。在基于技术支持的知识生产和资源共享方面，从2004年远期阶段的知识网站发展至2008年中期阶段的内容聚合和2009年中期的个性化网站。在实现个体的社会化互联方面，个体之间可以便捷地联系、交流、共享、协作，基于互联网的应用也从获取信息（Access to Information）向联系个体转变（Access to People）。也有的技术应用如教育游戏在2005年报告中首次提出，认为它是技术和教育结合的切入点，在2006年的报告中将其列入中期采用阶段，但在2007年又调整至远期阶段，这是因为情景化教育游戏开发困难，教育游戏在学习中的应用潜力和效果还需作进一步研究。
从近几年的研究报告中可以看出，地平线系列研究逐渐丰富和形成了以下几个关注角度：人机交互、知识的大众化生成和共享、教育游戏、基于网络的个体互联、三维计算、资源创作的转变、移动技术。这些研究角度也是信息技术进入教育主流性应用需关注的关键部分，即资源、工具、社区、共享、获取等方面，如表2所示。
三、地平线研究项目的启示
地平线项目的研究并非进行新技术预测，也并非指每一年中只有这六种新兴技术对教育和研究实践是重要的。年度报告最终发布的新兴技术是基于项目专家委员会的研究综述、特定理解与研究兴趣而确定的。地平线报告对于开阔技术视野、制定技术发展规划、理性认识技术的教育应用潜能和局限性等方面具有借鉴和启示意义。美国著名教育技术专家伊利对计算机技术的教育应用进行了深刻反思，提出“如果技术是答案，那么问题是什么”，并提出让学习者对自己的学习负责、使用合适的技术、帮助学习者提出正确的问题等（Donald Ely，1995）。面对日新月异的新兴技术，学习者的学习经验、背景和需求的不断变化，伊利博士提出的问题仍是我们面对新兴技术，开展其教育实践应用应该首要考虑的。远程教育是一个由技术和需求驱动的实践领域，极易受到技术革新和需求变化的影响。地平线研究项目对于开展远程教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至少在以下三方面具有借鉴意义。
（一）启示之一：从新技术发展看提高远程教育的竞争力
信息技术的发展对于远程教育的资源建设和发送、学习支持服务的开展、教与学的模式创新、机构核心竞争力的提升等方面均具有重要影响。关于远程教育发展阶段的理论（三代信息技术和三代远程教育）也是以技术发展作为主要划分依据。因此，关注新兴信息技术及其教育应用是远程教育研究的基本任务之一。
新世纪的远程教育发展以大众化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更新）、在职培训（包括企业培训、岗位培训、各种技能培训）以及终身学习为基本定位（丁兴富，2005）。笔者认为，未来远程教育的发展将面临多方面的挑战：一是学习对象分布的广泛性、数量增长的非线性、学习支持服务需求的多样性；二是以注重参与、个性化、去权威化为内在特征的Web2.0技术，如博客、维客、社会化互联网络等，为学习者提供了便捷的参与交互的技术条件和环境，那么远程教育成功转型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把技术上的先进性和可行性转化为远程教与学的实际应用，为学习者提供受支持的学习体验，提供更多以学习者为中心的交互体验；三是开放教育资源的实践不断发展，优质教育资源的获取门槛逐渐降低，远程教育机构需要在优质资源建设和发送、个性化学习支持服务、降低系统运行的成本（如管理成本、资源发送成本）等方面进一步提高机构的核心竞争力。如果从这些角度理解，并将其作为远程教育机构未来发展将面临的挑战，那么技术会是潜在的有效对策和答案之一。新兴技术将有助于为师生异地条件下的学习和交流提供更加多样化的选择、个性化的支持、自主化的过程体验、便捷的多种交互，以及对整个系统管理和运行的支持，将使远程教育变得更加开放和灵活，更加高效和富有竞争力。
（二）启示之二：关注技术的融合与教育应用
从地平线报告发布的数十项新兴技术来看，技术的发展呈现出逐渐融合的趋势。技术的融合至少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不同类型的技术在发展中融合，二是技术通过融合实现有效的教育应用。从技术的发展来看，未来的信息技术、通讯技术、网络技术和多媒体技术正在不断融合，相互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正在改变我们思考、认识、学习、工作与协作的方式（海涅克，2006）。以地平线报告中反复提及的移动技术为例，移动电话逐渐具备了即时通讯、娱乐、多媒体记录、地理定位、多点触控、执行应用程序等功能，正在成为通讯技术、信息技术、控制技术等综合应用的移动终端，这可以作为技术融合的最佳例证。 另一方面，技术实现有效教育应用的关键也在于融合，将技术的特点和教育应用的需求相结合。融合是一种发展趋势，而实现成功融合的关键在于流程再造与培养大量适应新技术应用要求的管理者、使用者和推动者（托马斯·弗里德曼，2006）。IBM公司在2008年提出了“智慧的地球”这一概念，不再单纯强调信息技术，而是强调信息技术与社会的全面融合与流程再造，使得技术无缝应用到能源、金融、医疗、交通、零售、物流、气候等领域，人类将可以用更加精细和动态的方式管理生产和生活，达到“智慧”状态，这是一种更为广泛和深入的融合（杨科杰，2009）。人们对于技术有多年的狂热，每一种出现的新兴技术都被教育者、研究者和技术专家寄予厚望，但是期待中的“教育革命”和“奇迹”总是姗姗来迟。于是，有的研究者提出了“技术无差别论”，有的研究者提出教育的媒体无关论（提出教育的本质在于人与人的交互）。在特定的条件下，这些观点无疑是正确和具有借鉴意义的。但笔者无意就此争论，只希望表达一个观点，即任何技术实现成功教育应用的关键在于实现技术特点和教育应用需求相结合的教育过程的流程再造。而且，教育劳动的性质是个体劳动为主，具有劳动密集型的特点，很多环节是技术无法替代的，这将使流程再造变得异常复杂，而且系统性的流程再造往往无法实现，这也是教育中的技术革命姗姗来迟的影响因素之一。
任何技术上的先进性都不能等于教育应用的先进性。因此，我们要选择最适用的技术而不是最先进的技术。这里还得重申著名远程教育学者托尼·贝茨提出的技术选择与应用的ACTIONS模型，即学习者对于特定技术的可获取性（Access）如何，应用技术的成本结构和生均成本（Cost）有哪些，能够应用哪些教学功能(Teaching Requirement)，能够实现哪类交互作用（Interaction），需要组织机构(Organization)排除哪些障碍及采取变革的措施，应用特定技术进行资源开发和更新的速度（Speed）如何（贝茨，1995；丁兴富，2002：301~302）。所以，对于远程教育的实践来说，无论技术如何发展和更新，都应该选择易用的、经济的、便于获取的、有效支持学习需求的技术，在技术革新和有效应用之间建立良好的平衡。
（三）启示之三：基于技术支持改进学术研究
地平线项目的研究过程和研究成果的转化应用促使我们思考如何基于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支持开展学术研究，并不断加以改进。地平线项目的研究过程有以下三个特点：一是研究过程充分基于信息技术支持，以网络在线协作的方式将分布在不同地域的专家协同起来开展研究，例如使用RSS列表更新研究资源，设定关键词标签系统吸引外界社区参与，利用多重反复的德尔菲法和在线评级系统确定研究权重等；二是研究自身特色鲜明，包括主题的前瞻性，过程的可参与性，研究的系列化、区域化和行业化，并始终明确和坚持研究的切入点和标准，即坚持新兴技术、和教育应用相关、具有进入主流性应用的潜力等；三是研究和实践应用相结合，研究的终点不是停留在发布一份研究报告，而是以研究报告的成果作为进一步促进开展实践应用的基础和先导，强调研究与实践相结合并尽可能通过实践来验证、完善和推动。
信息技术的发展正在对学术研究的形式、内容、过程和推广应用等方面产生全方位的影响，具体表现在研究资源通过网络免费获取、可以便捷地与专家进行互动交流、可以在开放社区中观察专家的研究行为、研究过程的可参与性大大增加、研究中的地域限制因素影响开始降低等。而且，以往较难获取的研究数据，例如田野研究、动物迁徙等，现在可以获得更加全面、真实的过程数据，便于开展进一步的分析。数据挖掘技术的应用可以方便地通过大样本研究找到现象和活动的共性特点或规律，例如消费数据、搜索行为或搜索热点等，从而为改善服务提供研究数据支持。研究成果的应用推广和转化周期可以进一步缩短，受益面进一步扩大，研究成果应用推广的方式、渠道和载体可以进一步丰富，有利于发挥研究对实践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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