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将:我这些年出老千的经历之十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2 18:4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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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远不能跟那些跑江湖的师傅比,哪哪都有业务,一天里边总有几个电话是打过来请去赶场子的。而我出于各种方面的原因,比如说为了安全(怕被人钓鱼,广西瘸老头的那次),还有生活太优越,还有慢慢变胖了,还有我本身也不太愿意接触生人,实在适应不了那套充满江湖气的过场等等等等。我以前曾经明确表态不出去赶场子,即使出去也都是熟人的场子,所以一时半会真找不着适合带着小米去的局,只能先让小米等等再说。

  说来也巧,没过多久,在一次和我的一个“发小”打电话聊天的时候,聊起了这件事,他很高兴,说那来西安吧,我们这条街上的局很多,虽然瘦点,但是这里的小吃啊姑娘啊什么的都特别棒,你来了绝对是不虚此行,再说咱们哥俩也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来了我们好好聚聚。我心想也成,反正今年的年假还没歇,正好去找他叙叙旧。
  我这个“发小”姓潘,叫迎春,怎么听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但是人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女人。小个不高,脸黑黑的,一身横肉,留个中分头,说像农民吧,也不像,怎么看怎么一个欺行霸市的恶霸。这哥们很小的时候在我们那就是出了名的义气,别管是缺钱了还是被打了,找他肯定好使。可也就是这个义气害了他。
  还是屁大点小孩的时候,有几个兄弟因为缺钱,想去火车站拎包(类似于飞车抢夺),于是叫上了他。他也知道干这种事不好,无奈兄弟们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就帮着放个风什么的。结果第一次干就被抓了。正好又赶上严打,拎包抢夺给算成了抢劫,又是三人作案,给算成了团伙。好在是初犯,又只是个放风的,从轻判决,在牢里蹲了几年给放出来了。放出来之后在家里实在没脸呆下去了,来西安投奔了亲戚,跟着一块卖水产干货什么的混口饭吃。结果那几年做生意好赚,慢慢的居然挣了不少钱,自己有了铺面,当起了小老板。又因为自己在牢里面有些经历,结果在当地三教九流的人接触了不少,在做生意的那条街上也俨然成了一个人物。

  电话里面他也说不清楚他们那里都有些什么局,不过反正决定要去了,那就直接飞过去再说呗。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到单位请了年假,又叫上小米,飞去了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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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飞机上小米显然很兴奋,一路上又是问我一会儿要是局里碰到这种事该怎么应对,碰到那种事该怎么做。可老天爷啊,局的影子还没有看着,赌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哪来的那么多经验介绍啊。我这个人又喜欢静,也懒得和他罗嗦,于是只好装睡。可靠在座位上闭了很久的眼睛,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可能是很久没出局的原因吧,自己也难免有点不适应。
  到了西安出了候机楼,老潘早就远远地在那里抽着烟等我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化,大黑脸走哪都耷拉着,深深的眼袋,满脸的横肉。看到我之后他亲热的一把把我搂住,抱了半天才肯松手。
  一路上老潘边开车边给我详细的介绍起了他们这条街的赌局来,他们这条街上玩的还真挺杂,牛牛,小九,扎金花,纸牌二八杠什么都有,但是这里玩牌有个特点,就是必须从牌堆底下发牌。这还真是新鲜,我头一回碰到这样发牌的情况,想了半天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索性也不想了,跟老潘聊起了家常,心说等到了住处再琢磨也不迟。倒是小米挺当真的,拿着牌反复的发来发去,也不说话,我也没理他。

  老潘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挺僻静的一个酒店,两个单人间。我说我和小米住一间就行,结果老潘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晚上有安排,我立刻就会意了,可是老实说我这人好吃,好玩,好抽烟,可就还真不好那口。结果看小米没表示什么异议我也就没说什么,心说这种事人各有志吧。
  老潘把我们安顿好了就带我们去吃饭。都是老伙计,又这么多年没见了,大家都挺高兴,我不知不觉就喝多了,晚上怎么到的酒店也不知道,也没见着小米,到了房间我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脑子一片空白,两个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突然想到了小米。心说这小子昨天晚上还指不定又去哪鬼混去了,反正跟着老潘这个孙子,好不了!想着想着,结果敲门声就想起了,迷迷糊糊的下床开门,居然是小米。
  我不怀好意的冲他笑笑:“昨晚上挺累的吧。”小米一看我的表情立马就急了:“哥你想哪去了,咱们来着是干活来了,又不是旅游,我哪有心思想那些!”我被他的表情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他接着又说:“哥,昨天我想了一晚上,这里的局不对,潘哥跟你关系怎么样?”我被他问得有莫名其妙:“别的我不敢说,老潘绝对把我当兄弟对待,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他沉默了半天,把我急得要命,半响才又说话:“既然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可是我就觉得这里的规矩有点问题,哪有从底下发牌的道理,你看要是从底下发牌的话不就成了这样......”说着他给我演示了起来。
  看完他的演示,我也觉得有点纳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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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是这样给我演示的,他左手手掌向下横握着整副牌,右手开始一张张的从底下发牌。他先是给我看了一眼底牌,紧接着发了很多张牌,但是底牌始终没有发出来!
  我赶紧把牌拿在手上按照他的姿势发起牌来,果然!只要左手的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任意一个轻轻一搓,就可以把底牌向里轻轻地搓出一条缝来。右手可以很轻松地从那条缝里把倒数第二张牌给抽出来!再加上左手根部的遮挡,底牌被搓出来而多出整副牌的牌边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到,除了在桌子底下往上看。
  这他娘的是谁发明的规矩,不是明显为了作弊准备的吗!我琢磨了一下,看来从最底下发牌出千的猫腻绝不是这么简单而已。
  小米的担心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是怕老潘做局撅我。可老潘凭什么要撅我呢?我们俩无冤无仇,年轻的时候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哥们。要说他缺钱,也不像,大奔都开上了,就单缺我手上的这几个小钱?要说车是租来撑门面的,可车的内饰搞得花里胡哨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租来的啊。
  再说如果老潘真要做局撅我的话那除非把我和小米弄死在这,只要我能活着回去的话对他肯定是大大的不利的,他的父母可都在老家呆着呢。还有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只是回老家说说他的闲话的话就已经够他受得了,以后逢年过节的他还有什么脸再回去?
  想来想去,我断定老潘绝不会有心害我。恐怕这条街上赌局的水真的很深,我要找他好好聊聊。
  打定主意,我打电话叫来了老潘,我当然不会问他是不是要做局撅我,这样显得也太外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老潘。
  “老潘,在这条街上是谁先发明的这种玩法,从底下发牌?”“呦,这可有日子了,谁发明的不记得了,好像是大家都说这种方法好,从地下发牌可以防止老千出千,所以慢慢的大家都跟着这个规矩走了。”
  我无奈的笑了:“你们这儿的人可真够2的,从底下发牌是可以防止一些出千的方法,可这个规矩也恰恰方便了某些人用另外一种方法出千。”说完,我给他演示了留住最底张不发,只发底二张的方法。
  老潘看完后咂了咂嘴深吸了一口气:“操,怪不得我打牌老输呢,原来还有猫腻在这!”
  “你总共输了多少?”我问。
  “倒也没多少,我平时不大玩牌,就是偶尔起兴的时候大玩几次,一年下来也输了有一二十万吧。”
  老潘给我详细介绍起了这条街赌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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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街没有专业的赌档,大家玩牌都是个人私下里组织,玩的也有大有小,局到是天天都有。来玩牌的大都是这条街上的老板和一些闲人,也有本省来进货的老板在这玩几天的。平时玩的不大,每个晚上的输赢流水也就在十来万左右,当然,单约的大局例外。一到过年的时候这里就有专人组织了,那玩的就尤其大了,多的时候都有几十上百万的输赢,很多小老板忙活了一年的钱,就在过年的这几天里输了个精光。

  我的意思是这种局就不要搞了,摆明了有这么多的猫腻,大家又不是缺钱,这趟浑水还是不淌为妙。但是老潘瞪着个牛眼非说要把出千的人给找出来,让他把赢自己的钱都给吐出来才行,自己做生意光坑别人了,这会儿居然叫别人给坑了,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老潘在这条街上也算是个人物,以前被别人千了钱,在我面前认怂就这么算了肯定不可能,没办法,我也就先应下了他的要求。过几天先到局里面看看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呗。心说真是点背,本来打算带小米过来锻炼锻炼,顺便挣点零花钱花花,没想到居然碰到这么个烂局。唉,这个世道,挣钱不容易啊。
  第二天老潘就张罗着入局了,他说我是他的表亲,做钢材生意的(算下来可笑,不管到哪我的职业都是做钢材生意的),来西安走亲戚来了,另一方面也看看西安的钢材好不好做。这些日子就跟着老潘四处溜达溜达玩玩。至于小米,这小子没什么经验,我没让他露面,什么情况我入了局看看再说。
  老潘先是带着我来了一个当地叫做飘三叶的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扎金花。我们在这条街的一间铺子里开的局,局是这个铺子老板张罗的,人挺多,十来个人玩。屋子也小,人人都抽烟,搞得整个房间都乌烟瘴气的。
  老潘把我介绍给大家后就要拉我入局玩,我是死活都不肯,说以前没怎么赌过,先熟悉熟悉规则再说。他们见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强求,各自玩了起来。按理说这种私人张罗的局是很少有看眼的,叫你过来就是来玩的,你不玩光看算什么啊。不过这次还挺好,不光我一个人,旁边还有几个人看眼。一个是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衣服少的要命,说是其中一个老板的朋友。老潘偷偷告诉我这女人就是那个老板包的个小姐,剩下的就不必多说了,吃喝嫖赌不分家嘛。还有一个是店里的伙计,晚上就住在店里看店的,既然开赌了就过来凑凑热闹。

  我也不急,慢慢悠悠的坐在老潘旁边看牌,偶尔还帮他搓两把牌换换手气,房间里面乌烟瘴气,大家又都吵吵嚷嚷,但玩的都还挺开心的,我也挺享受这种场面。
  但玩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觉得不对了,那个带着小姐来玩的秃顶老板的手开始不干净了。倒不是对小姐动手动脚,而是对牌。
  我说怎么我又没玩他怎么老警惕性地朝我看呢,原来他怕我也是行内人看出他那点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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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他用得招虽然很土,但是我乍一看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要不是他可能已经确认了我也是个不开事的生猪动作开始变得大胆起来,我恐怕得再过几个小时才能看得出来。
  他渐渐地开始老是闷牌,还老能闷出大牌,只要一到他发牌,他总能给自己发出个大牌,只要他一当庄,怎么也得连个两三把才下庄(当庄的有资格发牌。)一个人来大牌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老来大牌,那就不对了。

  这家伙发牌速度很慢,而且洗牌发牌的手法也很笨,怎么都不像是个老千,但是他左手边上的烟盒却引起了我极大地兴趣。
  他左手边放了一盒当地的好猫香烟,每次发牌他都能透过烟盒塑料包装的反光看到底牌。但是他的烟盒放得很巧妙,并不是放到自己的正前方,每次发牌的时候也并没有让牌“路过”烟盒的正上方,但是他还是能通过烟盒的反光看到底牌。
  原来他点完烟以后把烟盒斜搭在火机上,使烟盒有了一个反光的角度,这样即使扑克离烟盒远一点他还是能看得清底牌了。能看到底牌,再加上可以很容易的控制出底张还是底二张,那这场局对他来说还不是跟来拿钱一样。
  开始我还有些怀疑是不是我多虑了,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就验证了我的想法。经常打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烟抽完了,拿熟人的烟抽是在再常不过的了,只要有人拿他的烟抽,他立马就来不了大牌了。然后他赶紧也掏出一根烟抽,点上之后再刻意得把烟盒搭在火机上,调好了角度。他又能继续来大牌了。
  利用反光体出千,这应该是老生常谈了,可这招解放前的招数在他这里却用的有声有色,还搞得这么有隐蔽性,我还真挺佩服他的。
  渐渐地他就赢了不少了,旁边几个输的不多的老板也开始跟他打趣:“杨老板,干什么不活人啊,我看你就别做生意了,你运气这么好,每天赌两把不就什么都来了。”这个姓杨的显然很得意:“天生就是这么好运气,没办法。”说完居然用右手伸到那个小姐的大腿里面扣了起来。小姐啊的一声站了起来,这老色鬼非但不害羞还把手指头放在了自己的嘴边闻了一下。小姐用手指头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了声坏,接着就是一阵浪笑。我被恶心的够呛,心说这个王八蛋可真够龌龊的。可大家都哈哈大笑。

  又过了几把,这个姓杨的又赢了一把大的,用顺金赢了其中一个老板的金花。赢完之后给在场的一人派了100块钱的喜,收起了钱,满脸油光,搂着小姐给大家到了个别,转身就要走,结果大家也到没有硬留他,笑着骂了他几声瓜怂,不讲究,赢钱了就走之类的就放他走了。他也不多说,只是大笑的回了一句人有三急,大家要理解。
  我在一旁觉得纳闷,在坐的老板可真够讲究的,赢钱了就走他们也不说闲话。
  后来听老潘告诉我,这个姓杨的秃顶,在这条街的口碑不错,为人很讲究,赢了钱从来都是请大家HAPPY。仗着他的好人缘,所以他才敢赢了钱说走就走。我心说这帮子老板可够2的,人家千了你们一万,只拿五千来陪你们吃喝玩乐,搞得你们还很感激他。靠,好事都让这个秃顶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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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前儿就给老潘约定过了,无论如何都不要盲目下注,有牌就上,没牌拉到,这次就是带我看看局,千万不要输太多。所以老潘也并没有输多少钱。这个秃顶走了之后,剩下的老板们也没多少现金了,所以打得也越来越小,越打越没意思了。
  后来看天也不早了,于是大家就嚷嚷着散了场。
  在牌桌上我并没有告诉老潘这个局上有人出千,主要是怕他那个狗脾气一上来搞坏了事情。碰到这种事,还得从长计议。
  回去的一路上老潘一个劲儿的问我到底发现什么没,我也不说话,只是跟他打听这些人的背景和身份,他看我老岔开话题,以为我也看不出什么不对的,所以也就不问了。
  到了酒店我按照秃顶的方法跟老潘玩了几把牌,老潘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当即就表示既然我有这么牛逼的功夫,以后他就天天张罗人玩牌,得好好的赢一笔再说。我笑了,告诉他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牛逼的招数,也不是我发明的,而是跟着那个秃顶学来的。
  老潘当时就懵了:“你的意思是老杨出千了?”我朝他笑了笑:“对。”
  老潘当时是拍案而起啊:“居然搞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他妈的搞死他,我这就找几个人先把他给绑了,再把他的老婆给轮了!”我当时一听就傻了,靠多大的事啊,怎么又要绑架又要强奸的,老潘在西安这个地界呆久了,性子也越来越爆了。
  我赶紧握住他要打电话的手:“你疯了吗,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几年不见你长不少能耐啊,你就不想想后果吗,他前后千了你多少钱,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我们陕西人就是这个脾气,对人实在,但是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在自己头上拉屎,再小的事,哥哥我脾气上来了什么也不顾!”

  我被他给逗笑了:“你这个孙子,什么就你们陕西人啊,来西安几年连籍贯都给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早改过户口了,哥现在是西安人了!”老潘看我笑了,也尴尬的笑了起来。
  “好吧你牛,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去绑票去,行吧。”
  “你说!”
  我问老潘,这个秃顶前后赢了你多少钱。老潘仔细一琢磨说也不多,他自己本来也不经常玩牌,而且街面上的局又多,他们很少能碰在一起,最多老潘在有这个秃顶的局里也就输过两三万块钱,而且还不都是输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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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接过话茬,说冤有头债有主,你的钱又没有输给他,你就要报复人家啊,估计这不是陕西人的作风吧。老潘被我说的没话了。
  我接着给老潘分析,这个秃顶的出千方法是无脏可抓的,人人都说捉贼捉脏,捉奸在床。
  你毫无根据的,凭什么就说人家出千了,除非你在桌子底下安一个摄像头把人家的动作都给录下来,否则傻鸟才会承认。你去找他说他出千了,他连扯皮都不用,直接就不承认,说你输急了想敲诈他,我看你怎么办。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你连点理都不占,别人是不会说他的一点不是的。为了万八千的搞这么难看值吗?
  再说了,你不是说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有专人组织牌局吗,能组织得了这么大的牌局的人道行应该都很深吧,万一这种玩法就是他们发明的呢,万一他们就等着每到过年用这招出千大搞一笔呢?你因为抓千把这个出千方法给公开了,于你没有半点好处不说,还等于断了他们发财的路,现在这年头,你要是断了谁的财路,人家是肯定会跟你拼命的!到时候恐怕就要换你被绑了吧。
  而且这他娘的这么烂的发牌的方法,难道就只单单被我们看破了?这年头高人多的是,这么长时间的都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我们又为什么要站出来呢?这正应了中国那句老话,闷声大发财!既然我们也能出千,那么大家一起发财吧。
  老潘听我这么一说,渐渐地也不生气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可以啊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聪明啊,分析的一套一套的,真牛比。”
  我笑了,摇摇头,没说话。这些年作老千,我真的变了,想想本来多单纯的小伙啊,现在变得这么复杂起来。居然还曾经一度怀疑老潘是不是要做局害我,惭愧啊。
  但是这里扎金花的局玩的不大,想一次多搞点钱恐怕还得想别的办法。第二天我让老潘带我去别的局看看,多看几家,看看都有什么空子可钻。
  还是老样子,小米继续留守,我还是老潘的表亲跟着老潘瞎溜达来了。

  这回老潘带我来的是在洗浴中心房间里开的一个局,这个局玩的是纸牌二八杠。这种一番一瞪眼的局一般都玩得比较大,这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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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老潘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玩得热火朝天了,玩牌的人不多,但是每一门也押了差不多有一万块钱左右的样子,虽然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局,可是场面很激烈,喊牌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家看老潘来了,相互点了下头,又继续投入到战斗中去了,根本就没人理我是谁。想想也是,大家赌的正在兴头上,我又是熟人带进局里来的,况且我又不参加,他们哪有兴趣理我。只有一个可能跟老潘很熟的老板站了出来,给老潘点了根烟,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老潘给他介绍,我是老潘的表弟,做钢材生意的,来西安走亲戚来了,这些日子老潘就带我随便转转。
  老潘给他介绍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这个人的眼里闪了一丝的怀疑,转眼间就不见了,看来他也是开事的人。其实很明显,场面上的人都能猜出来一点,我极有可能是老潘请来的师傅,这简直就是老套路了。局里突然来了个生面孔,跟着某个老大或是有点实力的人过来的,又恰巧是这个人的什么什么亲戚,那十有八九就是个老千。
  好在我也没打算出手,所以免了很多麻烦,我说我以前根本就没怎么玩过牌,今天就是好奇过来看看而已,也没带钱,并不打算玩,主要还是老潘赌瘾犯了非拉我才过来的。他点点头,跟我也没什么话说,又跟老潘聊了几句就重新入了局,选了一门压了起来。

  老潘告诉我这个是老史,跟他在一条街上做生意的,相互间关系还不错。今天这个局就是老史组织的,老史是个讲究人,对老潘还不错,以后如果我要出手的话对他要手下留情。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心想这个叫老史的可不是什么凯子,在他面前我可不能轻易出手。
  老潘看我不吱声,也没多问我什么,自顾自的掏出了钱,有一搭没一搭的压了起来。我则在旁边看着.
  这“一锅”(一个人当庄,从上庄到下庄叫一锅)的庄家点儿还真不错,虽然不怎么来大牌,但总是能管的住局里另外三门的牌,没过一会就赢够了下庄的钱。老史这会儿显然打得不够冷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来了我这个生人搅了他的兴致还是怎么着。不过他显然很排斥我,眼睛里充满了厌烦我的感觉,我很明显能感觉得到。
  按理说即使在赌场里公正的赌博,不出千也是十赌九输的,尤其是这种一番一瞪眼的局。极少数在场上偶尔能赢钱的人他们大都采用一个策略,就是输退赢进。输了,越赌越小,最后不玩,损失不多。赢了,越赌越大,用赢来的钱搏到更多的钱。这种方法虽说不能保证赢钱,但肯定有赢得时候。运气不好的时候不会输太多,运气好的时候往往能赢把大的。
  可老史的玩法却偏偏是相反的另一种,也是绝大部分赌客的玩法。输进赢退,输了,立马就红眼了,越赌越大,最后越输越多、越陷越深。赢了,反而越打越保守了。这种打法,运气好了只能赢一点点,要是运气不好,就等着把家都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