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个女友回家过年黑岩:热议上海2008年唯一高考满分作文《他们》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21:03:03
   上海2008年唯一高考满分作文《他们》
  来源: 新华网
  时隔三年,上海终于出现了一篇真正的70分满分高考作文,而这篇高考作文并不是一开始就得到满分,后来经过专家组的激烈讨论,文章的思想深度和朴实的文字赢得所有阅卷老师的赞赏,终于获得了70分的满分,专家称这是上海近年来高考中难得一见的佳作。
  据介绍,2005年,本市高考曾出现了一篇满分作文,但专家认为那篇文章的观点有点偏激,作文得分为68分,因考生书写比较好,加了2分书写分,最后作文得分为70分。
  不过,今年高考真正出现了一篇满分高考作文,这篇文章描写作者对农民工子女的观察、关爱,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的社会责任意识感,获得所有阅卷老师的一致好评,并赢得70分满分。
  阅卷专家介绍,这篇满分作文在首轮评分中最高只获得68分,上海高考作文采用电脑阅卷,根据规则,一旦第一、第二位老师的评分超过规定误差,试卷会转到第三名老师处评分;若还是超过规定误差,则提交到作文阅卷组组长处评阅;仍有歧义的,拿到阅卷中心组仲裁。这篇文章后来在阅卷中心组里被从头到尾朗读一遍,有些专家当场被感动,中心组专家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决定给这篇文章满分,这篇文章也成为上海今年近10万份考卷中唯一的一篇满分作文。
  上海市教育考试院分析今年的作文题目《他们》时指出,今年的命题作文激活思辨,作文题“他们”,构成整张试卷一个亮点。写“他们”,既使命题有效地与以往的各种习作区分出来,也是以全新的视角,激活考生的情感与思考,引导考生走出个体和小我,学会关注他人,学会以多元视野关注社会。
  阅卷专家分析说:“这篇文章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视角独特,关注农民工的人很多,但是关注农民工子女的人却很少。作文在客观描述、合理想象之中又饱含真情实感,不愧为上乘之作。”
  这篇作文把思想深度用朴实的文字表现出来,全文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时尚的包装,但是立意高,角度新,字里行间透露出很强的社会责任感,引发了阅卷者内心的共鸣。
  而文章的最点睛之笔就是最后一句:“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考生没有一味抱怨,写出了变化和希望。
  他们
  在城市尽头,没有繁华的街市,闪亮的霓虹;在城市的尽头,只有破旧的棚户区,有饱经生活风霜的生命;在城市的尽头,有他们这样一群人。
  让我怎样称呼他们?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农民子弟?亦或是农民工二代?不,我不想用这些冰冷的名字称呼他们,我多想叫着他们带着泥土气的乳名,拉着他们的小手,走近他们的生活……
  他们从小生长在故乡的青山绿水中,纯洁的灵魂在田野里抽穗拔节。在山野的风中,他们奔跑着,憧憬着。风从田野中吹过,吹进了城市,为了生计,为了未来,他们跟从父母来到了城市,在城市的尽头扎下了根。于是习惯了青山绿水的双眸第一次触碰到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他们不知道怎样穿过六车道的马路,小小的手指怎么也数不清写字楼的层数。繁华的现代文明不曾给他们带来任何快乐,这一次,却在心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们背起书包,小心翼翼地融入城市的生活。可是却在“城市人”异样的眼光中,第一次明白了户口与暂住证的区别。他们都是父母心头的宝啊!却过早地承担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负担。
  放学回家,他们做好简单的晚饭,父母还在工地或菜场上劳作;午夜醒来,泪眼中城里的星空没有家乡的明亮;悄悄许愿,希望明天他们的打工子弟小学不会因交不出电费而被查封……
  然而,在他们日益长高的身体上,我看到了他们的成长。记得一位记者问一个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学成后是否会回到家乡时,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一定回去!那一刻,我差点落下泪来,为他们的成长。
  记得那年春晚他们稚气的宣言:“我们的学校很小,但我们的成绩不差”“我们不和城里的孩子比爸爸”“北京的2008,也是我们的2008!”他们逐渐成熟,告别昨天的羞怯,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虽然,他们还在为不多的学费而苦恼;虽然,学校还是交不上水电费;虽然,还有好多体制还不够完善……虽然有好多个“虽然”,但是,只有一个“但是”就足够了,已经有好多视线转向他们,他们正在茁壮地成长。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城市的尽头,照亮了他们的生活。
  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
  阅卷老师点评:
  满分作文有五大优点,首先,作文将民工子女的生存状态很真实地描绘出来,从农村到城市经历的不自然、不适应,再到他们心态的逐渐成熟,让人感受到一个真实存在的群体;其次,作文的文字很流畅,可以看出考生具有一定的阅读积累,但是并无炫耀,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自己的情感和视野,文字和主题很匹配;第三,总体上看作文表达了作者对同龄人的同情、关注和企盼,言为心声,也正是作文题目要求的体现;第四,这篇文章的描写非常细腻,“小小的手指怎么也数不清写字楼的层数”;最后,文章关键还写出农民工子女的变化,“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考生没有一味抱怨,写出了变化和希望。 (记者 韩晓蓉)
    沪满分作文提出的深刻命题
  来源:新京报
  今年,上海高考出现了三年来首篇满分作文,这篇文章真实地描绘了农民工子女的生存状态,表达了作者对同龄人的同情、关注和企盼,获得阅卷老师的一致好评。文章的结尾“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既是希望,也是警示,有发人深省的力量。(6月19日《东方早报》)
  上海市今年的作文题是《他们》,用意是引导青年学生走出个体和“小我”,学会关注他人,学会多元视野关注社会。而从考生们写的作文来看,对“他们”的关注,这种关注社会的多元视野,在他们的生活中就已积累,甚至成为生活的组成部分。
  除了和全国人民一道,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灾区和灾民身上,考生们的笔下,对农民工、乞丐等弱势群体,都倾注了极大的关注和热情。显然,这样的观察和积累缘于他们平常的生活感受,而非临时抱佛脚的应景之作,否则不可能写出真情实感,更不可能细腻地描写“他们”的真实生活和现实处境。这不仅表现在作文言论中,还表现在国家大难之时的行动上,汶川地震中的救援行动,“80后”“90后”的集体亮相令人欣慰。
  问题正在这里:“他们”———这里指的是“下一代”———的视野本就开阔、心胸本就宽广,而《他们》这个题目,只不过是在激发考生们把平时对他者的关注、悲悯与理解表现了出来。而平常对下一代充满忧虑、并且给他们贴上“80后”、“90后”代际标签的“我们”,在日常的点点滴滴中,就不应该限制而是要开阔“他们”的视野,培养“他们”悲悯的情怀和社会责任感。
  我们要给他们的视野打开一扇扇宽容的天窗。在日常教育中,倾听他们的不同见解,引导他们去关注社会的各个层面。尤其是在考试中,包括高考这样的重大人生抉择问题,要给高考作文在立意、选材、价值取向上足够的施展空间。所幸,今年上海高考作文在阅卷上的宽容度已大大增加,对于考生作文中所涉及的尖锐问题,如从弗洛伊德的《性学三论》的主要观念入手探讨同性恋和性变态现象、理发店小姐现象等,都获得60多分的高分,这些话题直击社会现实,关注底层人士和社会边缘人群,似乎与传统的价值观有一点点“不匹配”,但只要理解独到,逻辑缜密,自成体系,阅卷老师都打出了高分。只要我们善于为他们打开天窗,他们的未来世界,一定会越来越宽阔,比我们的世界,更包容、更少冲突而更多理解和爱。
  我们还要为他们创造足够的制度化的融合空间。比如,让打工子弟和他们一起读书,一起高考,一起参加人生的竞技与博弈。让不同群体之间的“他们”,彼此之间更多地走进对方的生活和内心世界。那么,“他们”之间的理解、互助与融合,会比我们这一代更顺利、更自然、更成功。我们,是把他们继续隔离开来,为他们制造鸿沟与隔阂,还是让他们从小彼此牵手,消除狭隘与短视?香港的高校近年来注重到内地招生,之所以招录不发达地区的“他们”,就是为了开阔本地学生的视野。有开阔的视野才有宽广的胸怀。“他们”的未来,也是我们的未来,民族的未来。
    什么样的教育,什么样的“他们”
  林路
  来源:东方早报
  时隔三年,上海终于出现了一篇高考满分作文。阅卷专家分析说:“这篇文章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视角独特,关注农民工的人很多,但是关注农民工子女的人却很少。作文在客观描述、合理想象之中又饱含真情实感,不愧为上乘之作。”
  阅卷老师在媒体上点评,这篇满分作文有五大优点。确实,如果我们只是把这篇作文视为应试作文的话,它可以称得上是一篇符合要求的作文。但评价只能到此为止,阅卷老师对其作出如此高的评价,并通过媒体广为传播,恰恰折射出当今中国教育的弊端。
  首先,文章居高临下,洋洋洒洒,给人的感觉是在我们的老师谆谆教导下写出的政治论文。甚至文章中所引用的细节,也是似曾相识:“记得一位记者问一个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学成后是否会回到家乡时,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一定回去!那一刻,我差点落下泪来,为他们的成长。”如此宏大的叙事空间,尤其是小姑娘的豪言壮语,当然赢得了主流话语的认同,也容易得到阅卷教师的一致认同。
  此外,整篇文章的叙述点是在一个盛气凌人的视角,似乎连阳光的角度也是由作者安排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城市的尽头,照亮了他们的生活。因为阳光是先照亮作者的,然后随着作者的引导,照到了城市的尽头,给“他们”带去了光明。这样一种无端的话语权的诞生,和我们的教育难道没有关系吗?尤其是文末得到大为赞赏的一句:“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而我想到的是:为什么不可能是“我们”也许会成为“他们”?其实换位思考所带来的结果,也许更有价值,可以将这一代人对社会的认识引向更为真诚的层面。然而文章一开始就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出现,这是一种合理的、真诚的思考角度吗?这是一种完全对等的对话空间吗?我们可以理解考生在应试教育的熏陶下,为了迎合阅卷老师的口味只能这样写,但如果把这篇文章拔高到没有缺点的程度,则只能使学校的作文教学误入歧途,培养出来的文章高手至多只能是盛气凌人的文字大师,而不大可能是“我手写我心”的率性才子。
  接下来我想到,曾经被视为一代宗师的杨朔,他曾经是中国学生和文学爱好者们顶礼膜拜的对象。然而在如今的百度百科上,是这样评述这位散文大家的:杨朔的散文可说是确立了一个极典型的模式,模仿者无数。他独特的构思方式——言此而意彼,虽为精巧,其实却很易学、易仿。只要翻翻当时的报刊,便不难发现:大量的记事、抒情散文都令人惊异地循着杨朔《荔枝蜜》、《茶花赋》之类散文的思路,甚至连写作者的思想感受历程也千篇一律。
  令人慨叹的是,这种“炼意思路”也被当成百用不厌的模式照搬进中学语文课堂。用这样的模式去教育、评卷、批分,《他们》满分的出现,也就很自然了。
  在这里,我要说一说著名的美国女摄影家玛丽·艾伦·马克。她曾经整整一周和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拍摄了震惊社会的《81号病房》,真实地揭示了精神病人的精神世界,而非简单地施以廉价的同情。她说:“我的作品最关键的就是进入,其中没有什么秘密。我只是向人们解释我在干什么,然后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让我进入。”只有进入,才可能得到真实的感受,才可能将真实的感受传递给其他人。满分作文《他们》的作者进入了没有?很遗憾,通篇都是一些想象的描述,是基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以想象的空间完成的排比句,是将平时从报刊中读来的、从各种媒体中听来的“高调”文字巧妙糅入其中的过程。请看:“记得那年春晚他们稚气的宣言:‘我们的学校很小,但我们的成绩不差’‘我们不和城里的孩子比爸爸’‘北京的2008,也是我们的2008!’”初读之下有点感人,再读之下俗套,与几十年前一样,与我们小时候一样。中学教育为什么变化如此小?
  著名摄影评论家顾铮说过一段话,尽管是针对艺术家的,放在这里一样适用:“于是,在这些时髦的关心底层的背后,我终于发现了一种真正的虚伪。由于不能对抗市场资本等对于艺术与艺术家的百般羞辱,这些犬儒主义实践者的艺术家们于是转而以关心社会‘底层’的方式来人为制造一个心理落差,自我培育一种可以关心他人的优越感,以此化解、转移自己在别处受到的屈辱。于是,我也终于发现,所谓的代言,对于这样的艺术家来说,既没有代他人言,也没有使他人能言,而只是一种为了自己的‘代’自己‘言’。而对于底层来说,即使是所谓的‘代言’,那也只能是以他们的失言为代价的武断的代言。”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也许我们不应该提太高的要求。但是,满分作文的出现,正好证明了中国教育的严重缺失。更为严重的是,这样一篇范文的出现,会对以后的中学作文教学、会对今后的高考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不敢想象。
  谁来拯救批判力和自省力的缺失?我找不到答案。
   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
  王晓渔
  来源:南方都市报评论周刊
  底层问题至关重要,如果关注底层成为集体表演,那就会适得其反,只能导致对底层问题的冷漠。
  2008年,在近10万份上海高考考卷中出现一篇满分作文,这也是2006年以来上海高考惟一一篇满分作文。据说这篇文章在阅卷中心组里被从头到尾朗读一遍,有些专家当场被感动,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决定给这篇文章满分(《东方早报》6月19日)。
  我最初对这篇满分作文充满期待,作者首先表达了自己的困惑:“让我怎样称呼他们?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农民子弟?亦或是农民工二代?”这种疑问同时也是一种思考,遗憾的是,接着读下去,没有惊喜,反而非常失望。文章除了文字通顺,并无太多新意,只能说是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
  这两年,文坛盛行“底层写作”,即以弱势群体为对象的写作。这篇作文也可以称为“底层作文”,可惜它几乎集中了“底层写作”的所有弱点。文章中的“底层”是想象的、“同情”是抽象的。作者对“他们”并不了解,只能在城乡二元对立的格局里描述“他们”。城乡二元对立的问题确实存在于当下中国,可是,作者把乡村田园化,称“他们从小生长在故乡的青山绿水中,纯洁的灵魂在田野里抽穗拔节”,又把城市地狱化,称“繁华的现代文明不曾给他们带来任何快乐”。这与其说是“他们”的感受,不如说是“我们”的感受,是患上“怀乡病”的城市人的感受。作者忽视了这么一悖论,为什么城市拒绝“他们”,“他们”却涌向城市?文章提到“为了生计,为了未来,他们跟从父母来到了城市”,这与乡村田园化、城市地狱化的描述恰恰是冲突的。
  阿伦特曾经说过,同情只有在针对具体个体时才可能,针对大众时它就变成了抽象的,甚至产生灾难性影响的东西,当对同情的克制能力被破坏,便产生了意欲以极端手段铲除不幸的倾向。除了“以极端手段铲除不幸的倾向”,还会出现另一种现象,即对同情对象以及同情本身的无限赞美。这种赞美给同情对象允诺一个远景,然后让他们忍耐现状。这篇满分作文不仅充满对抽象的“他们”的同情,即使面对具体个体,作者的同情依然是抽象的。文章讲到:“记得一位记者问一个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学成后是否会回到家乡时,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一定回去!那一刻,我差点落下泪来,为他们的成长。”对小姑娘的同情,升华成对“他们的成长”的感动。在记者面前,这个小姑娘有没有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她是不是按照预设的标准答案回答?在回到家乡和留在城市之间,小姑娘能否自由选择?作者没有考虑这些问题,而是差点落下泪水,这种泪水是善良的,也是天真的,更是无力的。事实上,小姑娘根本没有决定留在城市的权利,她对乡村的选择是被动的,甚至称不上选择,只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如果可以自由选择,至少一半以上的“他们”会选择留在备受歧视的城市,而不是牧歌式的乡村。
  重要的不是歌颂田园,也不是歌颂背井离乡的“他们”,而是思考为什么“他们”不能自由地选择自己愿意生活的地方,并且拥有尊严、不被歧视地生活。作者也提到户口和暂住证的区别,这些都被“虽然……但是……”一略而过,“虽然,他们还在为不多的学费而苦恼;虽然,学校还是交不上水电费;虽然,还有好多体制还不够完善……虽然有好多个‘虽然’,但是,只有一个‘但是’就足够了,已经有好多视线转向他们,他们正在茁壮地成长”。这种“虽然……但是……”逻辑恰恰是对底层问题的回避,以望梅止渴的方式抹去种种问题。在这种情况下,篇末“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只是一句美丽的口号,缺乏足够的说服力,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永远成为不了我们”。
  “底层写作”并非一无是处,可是这篇获得满分的“底层作文”仅仅表达了想象的底层和抽象的同情,以“虽然……但是……”的逻辑抹去实质性的问题,以抒情代替思考,堪称“底层写作”的失败范例。在这里,我不想苛求这位作者,对于一位18岁上下的学生,不能要求太多。让人困惑的是,为何久经考验的阅卷专家会被这篇只是道德表态的文章感动?为什么他们对这种“底层作文”不加反思地全盘接受?高考满分作文具有强烈的示范性,将会直接影响中学生的写作模式,据报道,参加中考的初中毕业生已经把这篇文章视为范文。底层问题至关重要,如果关注底层成为集体表演,那就会适得其反,只能导致对底层问题的冷漠。
   例外行的错误“批评”
  ——评《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
  斯文汉
  来源:中国选举与治理网
  自《南方都市报评论周刊 》发表了《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作者王晓渔)并被选举与治理网6月23日转载后,我即当日留言“此文看似有理,实则故弄玄虚,无聊”云云,就是批评的“批评不当”问题。因此事直接涉及方兴未艾的言论自由,故撰文多说几句相关话儿,并愿与同好专以磋商之。
  王晓渔以剑指上海市那个考生就《他们》之题而应命成之作文,是断为“不及格”而作其大作的题目的,此君在宣称“不苛求”作者的幌子下,却实际上来了一番刁钻的要求并阐述了他自己的一家评卷标准,再不乏失望情绪地叙述了阅卷组“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决定给这篇文章满分”以后,突然就以“文章除了文字通顺,并无太多新意,只能说是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一句判了该份高考作文(以下简称“沪上满分作文”)的“死刑”,然后又故作高明地评审了一通文坛有关表现、搬出了“阿伦特”的语录与借此生发了几句宏论,又以内行口吻大侃了一番不咸不淡话语,最后语焉不详地拒不指出究竟是何方面在“集体表演”,更因此断言会“导致对底层问题的冷漠”等等。前述者,即为引起我也要批评他的来由也。
  本人是在“文革”期间上过两年高中的,不久又因先行自主选择职业而与“恢复高考机遇”失之交臂的分子,迄今没有执教为业的经历(不计算曾为“城镇高标准扫盲”和“残疾人文化”从事兼职教师近一年),但是自信于关心祖国的国民教育状况,其心在也无非此乃系“千家万户之大事”,而惟一儿子也早就不须再去拼得那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了,就更有避嫌资格判别了王晓渔其文是:“你的刁钻之举才有可能导致对底层问题的冷漠!!!”
  缘何你斯文汉将《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判定为“一例外行的错误‘批评’”?在此,自愿面对赏了本拙文一脸之看官,您呐,请听我说:
  何谓“底层”?没上过一分钟以上大学课堂的鄙人以为,就社会意义之所谓“底层”之义,换言之就是“弱势群体”所在位置,其在本国的人口数是不可小觑的。底层之同胞,应是“执政为民”的不可忽视对象,在国事领域也属于“当家作主”之人民范畴的当然成员,而举世观之则就是健在的各位公民,他们仅困于经济的原因就是那些当今的“下里巴人”,主要有如农村多数人口在内、失业和退休的低收入者,等等。
  在被形容为“城市象欧洲,农村象非洲”的大陆中国,自有一批专家、学者和新闻工作者对“弱势群体”的关注,是以建设性成就告慰和鼓舞了鄙人在内的非官族和非“农民工”的人士。当然,王晓渔君在此以前是否干过相关实事以及有无名堂,并非是我兴趣所在与要有所问究的,尽管鄙人其实有着此项权利,但还是搁在一边儿去而省心惜力为好吧。
  在一定的社会阶段里,尤以古老中国自“夫为妇纲、子为母纲”的思想与制度以降,“老弱妇孺”是不如健壮之成年男子的,说他(她)们是相对弱势似为得体。又处今日的社会语境而言,初、高中生们是年龄上的“底层人物”,而高考制度则不啻为影响学子们一生前途命运的重要因素,也是一个比较公平的显规则系统事物;或许,在此并非调侃王晓渔君:你可能就受益于高考而臻至能为文且可在纸媒发表一些寻常成果又得着并无可指摘的稿费(古称润笔)之社会地位,相比较之,沪上那一介作文满分获得者,根本就不是阁下的对手!怎么?因为他或她尚未就业,所以此学子乃社会现实的暂时弱势者,或也称以“实时底层分子”。
  我国的成年人鲜有不知道中学教育界的师生们是什么样的社会角色,就其中广大分子的层级,送一顶“相对底层”之冠予以他们,可能少有人抱“政策”不当的委屈吧?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就“在党的领导下”之体制,还是就民主政治(宪政)中的责权利以论之,中学校的师生们都肯定不是“底层关注”的主角!不知王晓渔君以为然否?
  文坛举“底层写作”及“这两年”“盛行”,不是我此回喜欢评价的内容,原因系王晓渔文章所涉及很少很简陋,但又很恶很牵强地把“沪上满分作文”打进了文坛之“底层作文”,其戾气在焉。此外,我之中外“底层写作”见识,或许是王晓渔逊色于之的,那就回避则个了事嘛!否则,《沙菲女士的日记》、《狂人日记》、《为奴隶的母亲》、《边城》、《暴风骤雨》、《三家巷》、《人生》、《在人间三部曲》、《望乡》、《巴黎圣母院》等毋需尽数之中外作品,并非《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所曾一文半字所提及的,也肯定比不上了的呀。
  然而,王晓渔君强把考生在有限时间而书就《他们》此道命题的作文与文坛“底层写作”的产品归于一类以说三道四,此种为文之风格也太不合符教育之道了,除了用作批评的方便而显出了不择手段之外,实无一点儿可取之处,既根本不如据传言被拿掉了四川成都都江堰市亚光学校教职饭碗的鄙人小同乡范美忠老弟之资质,也可能不如退役空军飞行官郭松民在官网上作文的社会影响,惟此方面是有必要提醒一次《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之作者的。
  我老实并主动示弱吧,在下对阿伦特是一无所知的,也向来不喜欢以名家之言开路而动辄就或土或洋地“子曰诗云”、“马克思教导”、“阿伦特曾经说过”、“领导教育”而引出自己的话!为什么?人之言就是人的说话或写字,而斯文汉所讲就不是王晓渔之所讲,如此,并不玄妙的哩!
  至于我谓之王晓渔君是评判高考作文的外行,理由在于“沪上满分作文”本身、《阅卷老师点评》之“五大优点”和一些赞同性的本网内外专文、网友们的好评,也还有此君在其大作倒数第二自然段的“超级个人好恶”文字为辅证,以及我系教育界外一个读者的公道、客观与人性化品位立身之“存在”说明。
  试叙事“沪上满分作文”之有关产生背景一下,以先女后男的当时所为量之:
  从小学就读起,经十二年寒窗热凳式攻读,到了高考开行语文课那半天――当时
  甲:女生,无“例假”在身,进入考室,备好,得到了卷子,展开之,看到了作文题《他们》时,距离考试结束的时间不应大于60分钟了。
  乙:男生,无“内急”在身,进广考室,备好,得到了卷子,展开之,看到了作文题《他们》时,距离考试结束的时间不应大于60分钟了。
  暂停!我就此询问各位汉语写手,您在一小时以内写出的文章,是否可以与“沪上满分作者”之作品媲美呢?如逊色之,您会嫉妒吗?如不亚于之,您会接受吗?如超过了之,您愿意上海市《阅卷老师点评》给予的评价吗?
  我自己更要回答的是:作文一门,非数理化课目好比的,而就语文在多年的教学与高考的导向中,是受到批评为最烈的一行了,其所诟病无非在于学子“赏文”与“写作”的水平方面!如果没有“底层的关怀”之存乎其心,那“沪上满分作文”怎能够在不亚于陆战热兵器交火时空(同龄人如同窗们考进大学伊始,鄙人则在战场)的精神强度条件下而挥就得了的!俗话说,“肚儿里无货,就是拿起笔来也是哭也哭不出来的!”成语谓“胸有成竹”,但胸无之,竹也可成吗?
  记得前几年,李嘉诚先生出席长江学院的开学典礼,就曾对一群莘莘学子们谆谆温语以诲之曰:“大学生要有底层关怀的意识……”
  此事也并非我杜撰的,话说那唐朝的王勃,应邀参加了当时南昌地区的首长搞的那场“腾王阁征文比赛”,届时其命笔而出就是:“南昌故郡,洪都新赋……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如是我适20岁龄,不过是在起草诸如“鉴于某所犯之……..根据刑法第某条………此报告……”或“谨奉……命令你部(分)队……”而已,至于值“七步以内、10分钟完成一首口占打油诗的有奖”之类战友业余活动,也无非是有过“……树上鸟敛声,田中麦吐穗……滇中三月美,一游我不疑”玩艺儿罢了,何况奖品是它比中华牌滤咀香烟盒价还贵了贰分人民币的滇产田七牌好东西哟!
  本人评判《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之为错误“批评”,是对付其文而并不过分对付作者的!该文作用于我国“底层问题”的解决是有害的,尤为冤枉了我们中学教育界的师生们,也是对解决“底层问题”的主角方面无甚参谋价值的,或许还帮了“转嫁责任”的倒忙,也是对扶贫力量、广大慈善人士的严重不公平!当然,该文好歹有着一定的反面意义,例如不要再搞坏了高考的制度,社会应存有对落弟学子的弱化歧视、偏见之合力,等等,哦,自然也是促使鄙人撰文的一个诱因!
  我以为,那件“沪上满分作文”肯定不应该屈居于不及格的品位,如是,则及格分子们就必须为普希金转世、列?托还魂、莎士比亚现身、雨果之克隆人物,或尽为王晓渔的私馆高足!既使仲尼有三千弟子,“贤人”也才“七十二”啦。
  实际上,在“底层问题”上搞了表演的,当属王晓渔君了,而曾有否“集体表演”之事,并非我之提出,但也不想帮别人指认了。为何?一是闲事,二为累人。
  不过,拥有资格仅作“表演”而可以并不务实于“底层问题”的角色,自然是首推执政党和政权方面,以及强势者们了。还有吗?大概算上那些在大街上以伪装的“极端弱势者”骗人钱财的(如扮残疾者)分子是焉,而真正的“底层”分子,滑都滑不了其命运,明显属于不须仰仗《一篇不及格的高考满分作文》而脱离该层级的范畴,表演了也不算成绩的!
  我看,解决中国“底层问题”的根本法子,还在于让所有的同胞皆有着充分的公民权利,就需要人权为大,就需要去掉在制度、法律、文化、习惯诸方面的不公平、非正义的东西,同时也需要承认个体差别,不必再鼓吹那些兑现不了的“空想”,以免浪费了对弱势者境况可以改善的宝贵时空资源;再者,针对“农民工子女”的抚助问题,还应当微观上要坚持与完善相关政策及其持续弥久的落实,宏观则是打破“城乡二元体制”,以及扩充各族同胞们的政治、经济之自由权,国家还不得隐忍在解决“底层问题”方面的各种胡来乱搞行为,具体如打击相关腐败事情就不可以失信于民、失信于社会。展望未来的“底层问题”,总而言之,我们的社会应该是日趋对于弱势者们拥有可以直接享用的希望,如此才堪以称得上是良好之社会!
  所以,王晓渔君做了一次容易给高考生绝望或沮丧的错误批评,不过是一例自以为是的区区个事,亦乃为一桩与经邦治国的功罪并无相等的故弄玄虚事儿罢了,当事者休此行径矣,即改之,岂不就是过了就了了的言界问题,无关天下兴亡,又不涉教育成败!
  正经的批评活动,应当当作人间的常态,如果批评者偶而犯错了,的确是坏不了民主、自由、人权等事业,而如搞借题发挥,则最好不要打那些非强势的“底层人士”的孬算盘,否则,搞惯了这一套鬼把戏,前车覆者如余秋雨、王兆山之流,是王晓渔与斯文汉要引以为戒的,鄙人因此也志愿与瞧了此拙文一眼之各位看官共勉之!
  (2008年6月25日子夜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