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人高兴的词语有:吴闲云解密金瓶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4:39:23
1.西门庆的家底
小说《金瓶梅》的创作,乃是取材于《水浒传》中的一个章节,从“武松打虎”的故事写起,一直写到“武松杀嫂”之后结束。
这一段,在《水浒传》中,不过才三回多的故事。到了《金瓶梅》那里,作者居然将其扩充成了一百回,从而使之成为与《水浒传》同样齐名的一大奇书。
所不同的是,在《水浒传》中,西门庆仅仅只是个配角,以讲武松为主。而《金瓶梅》则不同,武松成了配角,西门庆才是地地道道的一号男主角。
那么,西门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金瓶梅》第一回对西门庆的家世有个简单交代:
1. 话说大宋—徽宗—政和年间,山东(省)—东平府(地区)—清河县(市)中,有一个风流子弟。
2. 这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
3. 西门庆的年龄,是二十六七岁,长的仪表堂堂,人才非凡,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绝对是个大帅哥。原文上说他“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不仅长的好,人缘更好。
4. 西门庆的父亲,叫西门达,原是走川广贩药材的生意人,就在这清河县前开着一个大大的生药铺,住着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
5. 只为这西门达员外夫妇去世的早,单生这个儿子却又百般爱惜,听其所为,所以这人不甚读书,终日闲游浪荡。
按这些描述结合上下文,我们可以大概知道:
二十七岁的西门庆,已经没有了爹妈,也没见他有亲戚来往。他不是什么地主,也没有什么田地。他只是个生意人,是个刚出道的小老板。他的生意是继承的他父亲的。他的父亲生前给他留下的家当只是五间门面。
这五间卖药的门面,经营的还可以,书中写道:“虽算不得十分富贵,却也是清河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
这五间门面的药店,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留给他的“固定资产”,有多少钱呢?结合前后文的数据,再按我们现在的人民币来合,他们家里大概有个十几万到几十万是有的。只在这个数上。但若要说过百万,那现在还没有。
中等偏上的家庭。在一个县里,相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算富的了,日子应该好过。只是相对有钱的大户来说,显然差距还是较大的。
父辈留下的“固定资产”能够不停的产出利润,每月都有进账,当然是不能轻易卖掉的,否则西门庆他吃什么呢?他还指望这药店赚钱的。
只是这药店每个月的收入,乃是正常收入。正常收入,就只能维持正常的运转。家庭开支,吃穿行用,各种消耗除外,也落不了几个,发不了大财。生意好的时候,手头上的活钱就会宽一些,生意不好的时候,手头上必然就紧。
西门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他十几岁就结了婚,只生了个女儿叫西门大姐,十二三岁了。不久前老婆死了,又新娶的后妻叫吴月娘,又娶了两个小的,二房李娇儿、三房卓丢儿。
至少这四个女人是不挣钱的,再加上家中其他佣人丫鬟,大大小小起码有十几张嘴,都是指望他吃饭的。
这么大一家人,只他一个人挣钱,他只靠这五间门面卖药挣钱,卖药挣的钱,只能维持这一大家人的正常开支。因此,西门庆手里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余钱,你别看他在外面风光。
我们再到西门大药房来看看:药店里的员工并不多,好象只请了一个人,一个姓傅的伙计。第九回,傅伙计说:“小人在他家,每月二两银子雇着,小人只开铺子……不敢说谎。”
二两银子,合人民币600块钱。
这个天天帮他守店子的主管,每个月才发600元的工资,相当于是最低生活费了。这可能是以下两个原因:
1. 如果药店的生意很好。那就一定是西门庆这个人相当吝啬,故意苛扣压榨虐待员工。
2. 如果药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那他只请一个人,只发600块钱,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无论是那种情况,都可以说明:目下的西门庆,还不是什么富的流油的人。真正有钱,不会那么小气。
从他的店子、他的年龄这两个方面来看:西门庆只是一个正处在“创业期”的年轻商人。有一定的资产,就是活钱太少。
商人以赚钱为天职。怎样赚的更多,怎样赚的更快,才是西门庆应该考虑的问题。
2.西门庆的朋友
和西门庆交往的朋友,在《水浒传》里没有。在《金瓶梅》里有一大帮。都是些什么人呢?
《金瓶梅》第一回写道:“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这一干共十数人,都“乱撮哄着他耍钱饮酒,嫖赌齐行。”
都是些泼皮、混混。这些街上的混混们见他做生意有钱,又没人管束,就都来裹他的钱。西门庆的老婆吴月娘对这伙人很反感,劝他不要和这些人来往,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只怕你贴他们的多。
西门庆不听,反而还要和他们结拜为“十弟兄”。
西门庆当老大。
结拜兄弟的这一天,先前说好了的,每个人都要凑点钱出来,意思意思,大家去海吃一顿,不够的话,由西门庆添。
大家都把钱装在信封里,送过去,他的大老婆吴月娘在屋里点钱:老二应伯爵只包了30块钱,老四花子虚包了300块钱,其他的七个人,都是包的10块钱、15块钱。
这一餐饭,是结拜兄弟,所以花销大些。请玉皇观的吴道长做主持封了150块钱的红包;在吴道长开的餐馆里叫了一桌660元的席面,中高档,其实不贵;但喝的是最好的酒,金华酒,90块钱一瓶的,十个人喝了6瓶。
总计:一共花了1350块钱。兄弟们凑的钱不够,西门庆又添了900多块才下地!
(为便于阅读,均已折合为人民币了。)
钱的本质,乃是“等价媒介物”。 出什么样的钱,就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一换算成数字,一清二楚,不需要我多做评价了吧。
所以,西门庆的老婆就说他,你再不能跟这些人瞎混了!西门庆就是听不进去。连作者也说“搭了这等一班无益有损的朋友,随你怎的豪富也要穷了,还有甚长进的日子!”
结拜兄弟的这一天,是十月初三。以后每个月的初三,被定为兄弟们相聚上馆子吃饭的日子,一个月聚一次餐。
十月初三吃的饭,才一个星期,十月初十的中午,应老二又来找西门庆。一进门就说:“哥呀,上次吃了半夜才回去,咱醉的要不得。”
西门庆看是吃中饭的时候了,就问他:“你吃了饭没有?”
应老二不好意思明说:“哥,你猜。”西门庆道:“你敢是吃了?”应老二掩口道:“这等猜不着。”西门庆笑道:“怪狗才,你没吃就说没吃!”又叫:“看饭来!”
应老二说:“我听到一件稀罕事,特来与哥说,不然咱也就吃了来了。”西门庆问:“什么稀罕事?”应老二说:“就是景阳冈上的那个老虎,昨天夜里被一个过路的喝醉了,一顿拳头打死了。”
西门庆道:“你胡说。”应老二说:“这个人有名有姓,姓武名松,先前在柴大官人庄上避难,后来要去寻他哥哥,过这景阳冈时,怎的遇了这虎,一顿拳脚就把它打死了。我们去看看吧。”
西门庆说:“那我们吃了饭再去看。”应老二说:“吃了饭就迟了!”于是,两人就往大街上来。家里的饭准备好了,人已经走了。
又遇到了结拜弟兄谢老三。都说:“大街上看打虎的人太多了,挤不进去。我们还是找个高点的位置,坐着看。”
找哪呢?对面不是有个酒楼吗?那酒楼该高吧,我们就到那楼上去坐坐。坐在那看比较舒服。咱哥几个边品酒边看。
于是,到大酒楼上坐下,西门庆又摆了一桌,请他们两个吃了一顿。
像这个吃法,也太明显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变着法混吃混喝,西门庆是个傻子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和这些人交往呢?
古语说的好,“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正当收入只能养家糊口。要想暴发财,就必须想办法弄到“外财”。
西门庆的药店就开在县衙门附近,他发现好多扯皮打官司的人,两边其实都是输的,即使赢的一方也不知要扳多少钱,最终还是都被衙门里的老太爷赚了。
打官司的成本极其高昂!再者,有些官司就是赢了,也难于得到赔偿,一拖再拖。
西门庆就开了一家“私了协调”公司。那么,要打官司的,或赢了官司得不到赔偿的,就可以找西门庆协调私了,这个成本比到老太爷那里便宜。
西门庆从中说情,收取一定的好处费,没有任何成本,也不占用任何场地,利润则是纯利润。很容易捞到“外快”。
只是要干这件事,需要一些帮手才行,你手下要是没有一帮得力的势力,哪个买你的账?!正好这些混混们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所以书上说他“与人把搅说事过钱”。又说“满县人都惧怕他”,否则,他一个卖药的,别人又凭什么要怕他。
除这之外,他还“放官吏债”。这两桩事,都是他主营之外的额外收入,都是需要有一帮势力才干得了的。赚到钱后,并不给他们发工资,因为是兄弟嘛,又不是员工,只是请大家吃喝而以。小意思。既加强了感情,成本又是最低。
《金瓶梅》第一回说西门庆这个人“作事机深诡谲”,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药店里赚的“辛苦钱”拿出来无偿地为穷朋友们提供免费的午餐呢?那还不贴死啊!这些免费的午餐,本身就是利用穷朋友资源赚来的“轻松钱”。以痞养痞,赚的比贴的多多了。
一个好的商人,没有三倍以上的回报,他是不会轻易投资的。西门庆不是慈善家,他是个商人。
本主题由 粗鲁 于 2011-9-29 09:12 解除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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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武大郎真的是穷鬼吗?
武大郎给一般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穷鬼。他挑着一付担子,满大街上叫卖“炊饼!炊饼!”
尤其在电视剧中,武大郎更是以代表穷苦大众的身份出现的,衣衫褴褛的形象,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事实上,武大郎不过就是长的矮罢了。矮和穷,是两个概念,本身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如果硬要扯的话,矮子多半要比正常人更有财运。
武大郎就是属于财运较好的那种人。之所以把他当作穷鬼,那是因为我们习惯了用“阶级”去衡量他,以为他是穷人阶级,就必然会穷。
可你知道在闹市区卖小吃的铺位一年能挣多少吗?谁说卖粑粑的就发不了财?!“武大郎烧饼”可是个品牌哩!
《金瓶梅》绝不是你想象中的农耕社会,而讲的是地地道道的商业社会。里面有穷人不假,但你也很难找到几个失业的人出来。物价比我们现在低。要知道,那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啊。
武大郎在这样的地方做买卖,还是有财运的。
我们来看武大郎捉奸前的一段,一个卖梨子的小家伙,唤作郓哥,才十五六岁,想赚西门庆的钱没赚到,反转过来找武大郎说话。
武大郎请他到馆子里吃了一顿酒,打听到老婆有奸情。然后武大郎就身上掏出一叠钱,说:“兄弟,我有两贯钱,我把你去,你到明日早早来巷口等我。”郓哥拿了钱和烧饼走了,武大郎又付了酒钱。
这一段至少可以说明2个问题:
1. 武大郎随身携带的钱,肯定不止两贯钱。只会大于两贯钱,因为是先给的郓哥,后付的酒钱。
2. 平时随身携带的钱,和愿意爽快地一次性支付的钱,又是两个概念。武大郎至少有自愿支付两贯钱“好处费”的能力。
那么,两贯钱是多少呢?两贯钱是铜钱,或是相等的纸币(交子),换算成银钱,是二两银子。
两贯铜钱 = 二两银子 = 我们现在的600元人民币。
当时,武大郎请这小猴子到馆子里吃了酒不算,又随手掏出600元大票子,作为“小费”给出:“兄弟,这600块钱你先拿着吧,明天等我。”
这个动作,足以说明武大郎的收入了吧。
这600块钱,抵一个月的生活,西门大药房的员工就是一个月发600块钱的工资。这小猴子郓哥,还挣不到600,一个月只在三、五百块钱左右。
他本来只想找西门庆赚个十几块钱的,(“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划人民币9元至15元),但现在武大郎爽快的一次性给了他600元,他能不高兴吗?!所以拼了再挨一顿打,也要去帮忙捉奸!
你说,这武大郎能算穷吗?真的要穷,他舍得给600元的小费?他还有钱供潘金莲住楼房?潘金莲那可是住的楼房啊。
武大郎原先是真的很穷。他为人懦弱,形象猥琐,头脸窄狭,皮肉粗糙,外号唤作“三寸丁谷树皮”。死了老婆之后,他带着12岁的女儿卖烧饼度日。租住的是本县首富张大户的房子。
张大户六十几岁了。家财万贯,房屋百间,只是没有儿女。家中有一个丫鬟叫潘金莲,长的美貌,张大户一心要收她为妾,但他的老婆十分厉害,不得到手。
一日,主家婆不在,张大户暗把潘金莲唤至房中,遂收用了。
终于被张大户的老婆发现了,和张大户嚷骂了数日,又将潘金莲百般苦打。
张大户知道老婆容不下潘金莲,一赌气,倒赔了房奁,把如花似玉的潘金莲免费嫁给了武大郎。
书上说:“这大户早晚还要看觑此女,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为妻。”
于是,武大郎白赚了一个美女和一大笔钱。张大户非常照顾他,连房钱也不问武大要了,若武大没本钱做炊饼,张大户就私给与他银两。
每天早上武大挑担子出去了,张大户就来房中与潘金莲厮会。武大郎回来若撞见了,就知趣的走开,并不声言。朝来暮往,也有多时。
后来张大户死了。主家婆察知其事,怒将金莲、武大赶出。武大几经辗转,搬到市中心来住。典得县门前两层四间带院落的楼房,这么好的地段,这么漂亮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要花十数两银子,合人民币4000多元。
你看,张大户没亏待他们两口子吧。
结论:若不娶潘金莲,武大郎肯定还是个穷鬼。
下面,比较一下武大郎与西门庆:
1. 都死了老婆,都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儿。不同的是,一个最矮,一个最高。一个是卖粑粑的,一个是卖药的。
2. 武大郎与西门庆都是发女人财的,都从女人手里赚了不少好处。这一点,他们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武大郎赚到的是美女,西门庆则差远了。
3. 武大郎与西门庆的起点不同。西门庆是有资产的,武大郎没有。但是只按百分比讲,武大郎赚的“收益率”比西门庆高多了。
所以,把个西门庆羡慕地直说:“好一块羊肉,怎生落在狗口里!”
现在,这一高一矮两个发女人财的男人,狭路相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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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雨听风发表于 2011-9-24 23:34 |只看该作者
6.奸情是如何败露的
《金瓶梅》中,作者说王婆子非常善于拉皮条,她的本事有多大呢?书上说她“略施奸计,使阿罗汉抱住比丘尼。才用机关,教李天王搂定鬼子母。”还能够调弄月宫里的嫦娥偷汉子。
现在,她接受了西门庆的委托,答应帮他与潘金莲牵线搭桥。西门庆许下她3000元人民币的报酬。
王婆子在“帮忙”的过程中,步步索要,层层盘剥,既赚西门庆的钱,又赚潘金莲的钱,总之是不放过任何一丝赚钱的机会,无论大钱小钱。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王婆子的收益状况(都合为人民币):
1. 先赚了300元的茶钱,西门庆其实只喝了她几杯茶,多的叫她只管拿着。
2. 又赚了一大堆好物:一匹蓝绸、一匹白绸、一匹白绢,十两好绵。(价格应该不便宜。)这是给王婆做寿衣的。
3. 王婆子用潘金莲给的90元钱买酒食吃,少说可以落个几十元。
4. 西门庆来了,给了300块钱叫王婆去买酒菜。
5. 西门庆第二次给了1000元叫王婆去买酒。多的都叫王婆收下。
6. 事情办成了,西门庆一次性又给了王婆子3000块钱。
后来:
7. 武大郎死后,西门庆不理潘金莲了,潘金莲求王婆子帮忙,送了一根金头银簪子(估价五六百左右)。
8. 王婆帮西门庆应付武松,西门庆又给了她900块钱。
王婆子赚了。
西门庆与潘金莲天天躲在王婆子家里幽会。不到半个月,满街的街坊邻舍都晓的了,只瞒着武大郎一个不知。
话分两头。且说本县有个小的,年方十五六岁,叫做郓哥。那小厮生得乖巧,在许多酒店里卖些水果,时常得西门庆照顾,打发他些盘缠小费。这一天,郓哥提了一篮儿雪梨来寻西门庆。
郓哥走到王婆子门口。那婆子问道:“郓哥,你来这里做什么?”郓哥道:“要找西老板,赚几块钱养活老爹。”
婆子拦住道:“什么西老板?”郓哥望里便走。那婆子一把揪住道:“这小猴子,哪里去?人家屋里,各有内外。”郓哥道:“我去房里便寻他出来。”
王婆骂道:“含乌小囚儿!我屋里哪有什么西老板?”
郓哥道:“干娘,你不要一个人吃独食,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
婆子便骂道:“你那小囚攮的,理会得甚么?”郓哥道:“我有甚么不理会得!你干的事,直要我说出来,只怕卖炊饼的哥哥发作!”
那婆子吃他这两句,心中大怒,喝道:“含乌小猢狲,你敢来老娘屋里放屁!”郓哥道:“我是小猢狲,你是马伯六,你个做牵头的老狗肉!”
那婆子揪住郓哥,照脑门上就是两个栗暴,打了两个大包。
郓哥叫道:“你凭什么打我?”婆子骂道:“贼日娘的小猢狲!你敢高声叫唤,看老娘不打你几个大耳刮子!”直把郓哥打到街上去,又把他那雪梨篮儿也丢出去。那一篮雪梨,四分五落滚了开去。
这小猴子打不过那王婆子,一头骂,一头哭,满街上拾梨儿。指着王婆的茶坊骂道:“老咬虫,我叫你不要慌!你看我不糟蹋了你的门面,叫你赚不成钱!”
于是,小猴子找到了武大郎。奸情败露了。
这一场奸情,不到半个月,满街上的人都知道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跑去对武大郎说。其实在当时,通奸是个普遍现象,并不是只有潘金莲一个淫妇,多的是。所以也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小猴子郓哥也不是存心要多管闲事,而是要和王婆子分一杯羹,“干娘不要独自吃,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
郓哥的要求不高,只想卖一篮梨子,赚几块钱的小钱。“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划人民币9元至15元。
就因为这几块钱的小钱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他就要把这件事捅出去,向武大郎通风报信。
奸情败露,实则是因这“几块钱”而起。
王婆子的计划,原本其实是非常稳妥的,从头到尾,没有半点逼迫潘金莲的意思,本着“自愿”的原则,绝不勉强。
万一出了事,王婆子完全可以装着不知道:“我是请她来做衣服的,不是让她来偷男人的。”辩得通,不关王婆子的事。
事情已经成了,大几千块钱也赚到手了,这个时候,王婆子只剩下如何防范“风险”这一个问题了。这个风险,其实非常容易化解。
王婆子应该当机立断,再不要让他们两个到自己家里来了。这样,以后万一他们出了事,就已经和自己没啥关系了。
但是,王婆子依然把他们留在自己家里,还让他们互相交换信物,并且天天都要他们到自己家里来。
可以预期的收益和风险如下:
1. 收益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无非是多赚些“茶钱”,都是些小利。书上写的很清楚,王婆子此后并没有赚西门庆什么钱。
2. 风险随时可能爆发。只要西门庆、潘金莲天天到她家里来,那就必然是“总有一天会被逮住”!
只要把收益和风险一比较,王婆子就应该马上把他们赶走,叫他们另寻场所,一切就OK了。
太贪小利了。贪小利总是要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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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武大郎捉奸的博弈竞局
西门庆请王婆帮忙,王婆有策略的选择“斗争”(勒索西门庆),西门庆选择了“合作”(给钱)。双方达成了一致。
这两个人合伙向潘金莲选择斗争(勾引试探),潘金莲存在两个选择:合作(与西门庆通奸),或是不合作。
西门庆的人才与武大郎相比,占有绝对优势。作者写道:“看官试想,三寸丁的物事,能有多少力量?今番遇了西门庆,本事高强的……”潘金莲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合作。
于是,三方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
王婆的钱已经赚到手了。到这一步时,她又存在两个选择:合作或是不合作。
1. 合作。继续提供场地给他们幽会。可以预期的收益是:没有了,只有微薄的“茶钱”;可以预期的风险是:随时都会遭到捉奸的可能,从而连累自己当“坏人”。
2. 不合作。叫他们另寻场所,别到我家里来了。风险为0,王婆可以继续当“好人”。收益则有两变:他们不来了,王婆收益为0。他们其实找不到场所,肯定还要来,王婆就可以两头赚:当西门庆想潘金莲的时候,就赚西门庆的钱;当潘金莲想找西门庆的时候,再赚潘金莲的钱。
(后面就有一个这样的例子:潘金莲想找西门庆时,求王婆子帮忙,送了一根价值五六百左右的金头银簪子。)
这样一比较,王婆子真的要想赚大钱,只有选择不合作,才有条件敲诈出更多的钱来!!!
但是,这个图小利的婆子居然选择了合作,结果就是不仅没赚到钱,还遇到了郓哥的勒索。
当郓哥来勒索的时候,王婆子应该乘机演变为“不合作”方案。警告、敲诈西门庆,这样,既可以有效的防范风险,又可以从中再次赚钱。但是婆子没告诉西门庆,结果就是不仅没赚到钱,还被武大郎捉奸在床,最终不得已毒死了武大。
你看,害死了一条人命,闹出了天大的事来,王婆子一分钱也没赚到!(直到几个月后武松出现时,才赚了最后的一次钱。)武大郎的死,仅仅只起到了一个“掩盖真相”的作用,没有产生半点价值。也不想想,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
并且,害死了武大郎之后,西门庆就可以直接到潘金莲家里去了。王婆子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她连微薄的“茶钱”也赚不到了。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
1. 只有武大郎的存在,王婆子的利润才会存在。
2. 武大郎一旦消失,则王婆子的利润也会随之消失。
既然这样,王婆子为什么还要选择武大郎死呢?
当时,武大郎冲进去捉奸的时候,西门庆已经被吓傻了。
你以为西门庆真的敢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啊,当他听到外面有人喊“武大来也——!”一翻身就钻入床底下先躲起来了。
西门庆吓的气都不敢出。还是潘金莲跑下床把门顶住的!
潘金莲顶着房门,武大郎在外面推不开,口里只叫:“干得好事!”
潘金莲慌做一团,便对西门庆说:“你平常只是嘴上狠,卖弄杀好拳棒,关键时候就没一点用!见了纸虎儿也吓一交!”
那妇人这几句话,分明是叫西门庆来打武大,夺路走。西门庆在床底下听了妇人这些话,提醒他这个念头,便钻出来说道:“不是我没这本事,一时间没这智量。”便来拔开门,叫声“不要来!”武大却待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脚来。武大矮小,正踢中心窝,扑地望后便倒了。
西门庆打闹里一直走了。郓哥见势头不好,也撇了王婆,撒开跑了。
武大郎被打的口里吐血,面皮腊渣也似黄。还是王婆子把他扶起来的,又叫潘金莲舀碗水来,帮他洗了,然后,王婆子和潘金莲两个,没事一般搀扶着武大郎的肩膀,把他送回家中楼上去,又安排他床上睡了。
第二天,西门庆打听得没事,依旧来王婆子家和潘金莲幽会。
武大郎得不到药,得不到水,连他的女儿也受到潘金莲的恐吓,不敢来看一看。气的武大郎直发昏,睡了五天不能起床。他对潘金莲说:
“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执不得了。我兄弟武二,你须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扶得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起。你若不看顾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武大已经妥协了,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能活下来也就够了。但是,这番话到了潘金莲和西门庆耳朵里,他们却是另外一种考虑:
潘金莲如果选择合作(照顾武大)。则武大有合作(隐瞒奸情)与不合作(告诉武松)两个选择。如果武大选择合作,潘金莲最好的结果是不被追究责任。万一武大选择不合作,潘金莲西门庆就有可能倒大霉。
潘金莲如果选择不合作(武大死掉)。则武大没有选择了,根本没有机会告诉武松。潘金莲的奸情可以继续隐瞒,而好的结果则是与西门庆做长久夫妻。
很显然,武大如果没有武松这个打虎的捕头兄弟,他才有活下来的机会,他也不敢去捉奸。“武松”这个诱因,导致了武大有勇气捉奸。也迫使潘金莲选择了以干掉武大为最大收益。
而王婆子的最佳选择应该是放武大一马。这样,武松与西门庆有一博,王婆子又可以两边赚钱。但是王婆子根本就不敢再赚这个钱了,只是想尽可能的隐瞒住真相,以“不连累自己”为最佳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王婆子只好将错就错,拼了再不赚钱了,也要快快结果了武大,草草了事,以免引火烧身。
就这样,可怜的武大郎白白的死了。
在这个竞局中,武大郎注定很悲哀,他只有以不捉奸为最佳选择(在武松回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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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武大郎死后的经济效益
小猴子郓哥先勒索王婆子未遂,反挨了婆子一顿揍,当时就放下一句话:“定然要糟蹋了你这场门面,叫你赚不成钱!”
于是,当不了泼皮无赖,转身就去当揭发英雄。
郓哥找到武大郎,先讥讽一番:这几时不见,你吃的肥了,你象个鸭子一样,肥耷耷的,把你倒过来拧起,你不会犟,把你放锅里煮,你也不作声。你老婆……那西门庆须是了得,打你这样的二十个!
武大郎的弟弟在局子里当头(出差去了),一个西门庆算老几?当时经不住小猴子一激,要去捉奸,结果被西门庆一脚踢个半死。
王婆子、潘金莲、西门庆三人害怕武松回来找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毒死武大,毁尸灭迹。武大郎一死,作者写道:“阳间没了捉奸人”。
这三个人是在犯罪,武大郎死得很冤。
但《金瓶梅》是一部“记录片”,并没对此过多评论,只是如实地记录了全景过程。
当时,潘金莲号啕大哭,街坊邻居们都来劝她:“死是死了,活的自要安稳过。”人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过。活人们不会追究他是怎么死的。
紧接着,我们看到:卖棺材的、卖香烛纸钱的、验尸的、火化的、阴阳先生、念经做法事的和尚们等等,总之,与该项业务相关的各路人马都赚了钱。
其中,那个验尸的,赚的最多。验尸的那个人叫何九。
何九那天上午九点半钟慢慢的走来,半路上,西门庆叫他:“老九,哪里去?”何九说:“卖炊饼的武大郎昨天死了,我过去验尸。”西门庆道:“借一步说话。”何九就跟着西门庆来到一个小酒店里。
西门庆吩咐酒保:“取瓶好酒来。”摆下好酒好菜。何九心想:“西门庆从来没请我吃过酒,今天这杯酒必有蹊跷。”
两个饮够多时,西门庆摸出一锭雪花银子(合人民币3000元):“老九,你莫嫌少,明日另有酬谢。”何九道:“小人无半点效力之处,如何敢要西老板的银两!”
西门庆道:“老九休要见外,请收下。”何九道:“西老板有什么差遣,便说不妨。”西门庆道:“也没什么事。等会你去武大郎家殓尸,周全周全。”何九道:“我道何事!这些小事,有甚打紧,如何敢受西老板银两?”
西门庆道:“你若不受,便是推却。”何九只得收了银子。又吃了几杯酒去了。西门庆交代道:“老九是必记心,不可泄漏。改日另有补报。”
西门庆只是塞钱给他,先用钱把他塞住,至于究竟该怎样具体去做,西门庆却不明说。
何九来了。大家都在门口等着,王婆子等的心里发火:“久等多时了,阴阳先生也来了半天了,老九,你怎么这时才来?”
阴阳先生、火化工人、念经的和尚们,都知道武大郎死了,都早早的就来了,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何九道:“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又问:“这武大郎是害什么病死的?”几个火化工人说:“他家里人说是害心疼病死的。”
只见潘金莲从里面假哭出来,虚掩着泪眼道:“说不得的苦!我老公害心疼病,几个日子便把命丢了。撇得奴好苦!”
何九一见到潘金莲,就上上下下打量了这婆娘的模样,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暗想道:“我说西门庆怎么要塞给我钱呢,一向听人说武大郎的老婆漂亮。西门庆这3000块钱使着了!”
你看这个验尸的,他认为西门庆这3000块花的值得。
阴阳先生念经念完了之后,何九走向灵前,看武大尸首,揭起千秋幡,扯开白绢,定睛看时,只见武大指甲青,唇口紫,面皮黄,眼皆突出,一看就知道是中巨毒而死的。
旁边两个火化工人也看到了:“怎么脸也紫了,口唇上有牙痕,口中出血?”何九道:“你休得胡说!这两日天气十分炎热,如何不走动些!”一面七手八脚囫囵提殓了,装入棺材内,用长命钉钉了。
王婆拿出300块钱叫何九打发几个火化工人,每人能赚大几十块。
来到城外化人场上,举火烧化棺材,不一时烧得干干净净,把骨灰全部都撒在了池子里。真的没了半点痕迹。
书上描写烧百日这一天,报恩寺的6个和尚过来做水陆法会,超度武大郎。他们很下力,很吃得苦,很早就来了,夜里3点钟不到,就派人挑了几担经书过来,铺陈道场,悬挂佛像,布置的象模象样。
出场费并不低:6个和尚赚了1500元左右(数两银子)。
但和尚们的水平都不高,“大宋国”错念成“大唐国”;“ 武大郎”又错念成“武大娘”。佛号、经文都是瞎念的,反正你听不懂。
西门庆与潘金莲在房里享受,和尚们就在外面边念经边偷听,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笑成一块。
武大郎的丧事,从头到尾,都是西老板一个人拿钱办的。
原先在王婆家茶房里,只是偷鸡摸狗之欢。现在,武大郎已经死了,西门庆带着小厮直接进出,无人一般。
潘金莲对西门庆说:“我的武大今日已死,我只靠着你做主!”西门庆道:“这个何须你费心!”
潘金莲问:“你若负了心,怎的说?”
西门庆道:“我若负了心,就是武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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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雨听风发表于 2011-9-24 23:35 |只看该作者
12.西门庆与潘金莲两种不同的结局
西门庆的三房太太是:吴月娘、李娇儿、卓丢儿。为什么要娶她们,前面已经分析过了。
卓丢儿死后,西门庆被潘金莲的美貌所吸引,但却没有娶她,而娶的是孟玉楼为三太太。
孟玉楼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嫁妆是:两张南京拨步床、头面衣服、首饰、绢绸之类,约有二十余担,和一些神秘的箱子。箱子里的现金为300000元的“人民币”。(现银子上千两)。
这些现银子惹得杨家舅舅张四要来拦劫,多亏了老姑妈赶来大骂了一架,才顺利搬了过来。
所以,最关键的人物还是那个老姑妈。西门庆的所有投资就在这个“老姑妈”身上,前期投入的成本为一万元,并许诺事成之后再给她两万多元。
老姑妈为了得到这些钱,并能够和西门庆成为亲戚(指望养老),当时就满口答应了:“我破着老脸,和张四那老狗做臭毛鼠,替你两个硬张主”(否则她什么也得不到)。
西门庆的投资总共不到四万,而他得到的回报却是:现金30万。
快速致富。这一笔,西门庆赚大了。掘到了他自出道以来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娶孟玉楼是六月初二,紧接着六月十二,西门庆嫁姑娘。他的女儿西门大姐要嫁到京城去了,这个抠门的西门庆,不舍得用钱,他就以“时间紧促”为由,把孟玉楼陪嫁过来的“南京描金彩漆拔步床”,拿给他女儿当嫁妆陪嫁了过去。
然后,西门庆又娶了第四房太太。
这第四房太太,名叫孙雪娥。她原是西门庆元配陈氏的陪床丫头,管理着这一大家人的厨中上灶,各房伙食。本来就是自己家里人,所以就没花什么成本的,还给了她一个名分。
娶了四老婆之后的一段时光,西门庆生意上的事较少,比较清闲,但他依然不去看一看潘金莲。也没有要娶潘金莲的意思。
书上写道:“那妇人(潘金莲)每日门儿倚遍,眼儿望穿。使王婆往他门首去寻,门首小厮知道是潘金莲使来的,多不理他。”
你看,西门庆知道是潘金莲使来的,就是故意不理。
潘金莲知道他又娶了两个老婆后,天天哭。又写了一封情书叫人递给他,西门庆还是不理。“那妇人每日长等短等,如石沉大海……挨一日似三秋,盼一夜如半夏,等得杳无音信。不觉银牙暗咬,星眼流波。”
西门庆就是不来了。
一天,王婆子打听后得知,西门庆在娱乐城玩了一通夜没回家,就过来寻他。恰好在一个巷子口撞见了。
巷子口很窄。西门庆骑在马上,醉眼摩娑的,前合后仰的,眯着眼睛,就要穿过去。看见只当没看见,反正是喝醉了嘛。
那婆子高声叫道:“西老板!你少吃些儿酒怎的!”说着就向前一手把马嚼环扯住了,不放他走。
西门庆“醉熏熏”地问道:“哟,你是……你是王干娘。”西门庆还认得王干娘,“想是她叫你来寻我的?小厮已经对我说了,我知道她恼我哩,我如今就过去。”
到了潘金莲家里。
潘金莲听见他来,就象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连忙出房迎接:“西老板,贵人稀见面!怎的把奴丢了,一向不来傍个影儿?你家中有新娘子陪伴,如胶似漆,哪里还想得起奴来!”
西门庆道:“你休要听人家胡说,哪讨什么新娘子来!只因小女出嫁,忙了几日,不曾得闲工夫来看你。”
潘金莲道:“你还哄我哩!你若不是怜新弃旧,另有别人,你发个誓,我方信你。”
西门庆道:“我若负了你,生碗来个大疔疮,害三五年黄病,匾担大蛆叮口袋。”
三言两语就又把潘金莲哄住了。
西门庆娶潘金莲,是没有赚头的,只会增加负担。而他前面娶的几个老婆,个个都是赚的,婚姻已经成为他投资获利的一个重要渠道。
按潘金莲的条件来看,虽然长的漂亮,但还达不到西门庆“婚姻投资”的标准。那么,后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西门庆娶了潘金莲呢?
书上写到:
王婆拿着武松寄来的信,说武松不久就要回来了。那西门庆不听万事皆休,听了此言,正是:分门八块顶梁骨,倾下半桶冰雪来。二人都慌了手脚。
怎么办呢?王婆出主意道:“趁武松还没回来,你一顶轿子把她娶了家去。等武二那厮回来,我自有话说。他敢怎的?自此你二人自在一生,岂不是妙!”西门庆便道:“干娘说的是。”
由此可见,西门庆娶潘金莲,不是为了增加收益,而是为了防范风险。免得武松回来后多事。
在《水浒传》里,西门庆没有娶潘金莲,导致的结果是:潘金莲经不起武松的恐吓,结果把西门庆供出来了,并写了供词,留下了把柄,武松就以此为据,先杀了潘金莲、后杀了西门庆。
而在《金瓶梅》里,西门庆把潘金莲偷偷娶回家去了,“住着深宅大院”,这样一来,证人就被西门庆藏匿起来了。导致的结果是:武松回来后,既找不到武大郎死亡的半点证据,又找不到潘金莲这个活证人。
那么,武松就没有办法报仇了,也没有机会杀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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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雨听风发表于 2011-9-24 23:35 |只看该作者
13.《金瓶梅》对武松作了哪些改写?
将《水浒传》与《金瓶梅》相同的部分对照来看,基本上还是一致的。但是,《金瓶梅》的作者做了一些手脚之后,武松的英雄形象就彻底改变了,变的“很二”。
话说武松出差回来之后,发现哥哥武大郎已经死了,就到县里向老太爷告状。老太爷不管,武松便开始实施“暴力犯罪”。
故事的过程是一样的,但原因却已经被改写的完全不同了!
在《水浒传》中,武松是找到了证据的。共有三方人:
1. 卖梨子的郓哥,只知道前半场的事,只能提供武大郎死亡前的少量线索。具体怎么死的,他完全不知道。
2. 验尸的何九,保留了武大郎的几块黑骨头,可以证明武大是中巨毒而死;又保留了西门庆贿赂的三千元钱,可以证明自己在验尸的过程中,曾经受到过西门庆的干扰与摆布。
3. 武松以此为据,强行控制了潘金莲与王婆子,迫使他们说出实情,并录了口供,画了押。可以证明武大郎是死于潘金莲、王婆子、西门庆这三个人的合伙谋杀。
如此,在《水浒传》中,就是证据确凿的。由于“官府不作为”,武松采用暴力犯罪,怒杀西门庆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这一段故事到了《金瓶梅》那里,就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了:
1. 武松自始至终只找到了一个证人,卖梨子的小混混郓哥。
这个证人是相关人员中分量最轻的一个。因为郓哥可以证明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可以证明西门庆照武大郎心窝踢了一脚。但他却证明不了武大郎究竟是怎么死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
2. 关键证人何九失踪了。
验尸的何九,在三天前听说武松回来,早就跑的不知去向。
3. 王婆子这个关键性的证人,武松竟然应付不了她。
王婆听见武二回来,生怕露了馅,慌忙走过来。
武二唱个喏,问道:“我哥哥到哪里去了?”
婆子道:“二哥,你请坐,请坐,我告诉你。你的哥哥呀,自从你走了之后,到四月份的时候,他得了个病,就病死了。”
武二道:“我哥哥四月几时死的?得什么病?吃谁的药来?”
王婆道:“你哥哥四月二十头,猛地就害起心疼病来,病了八九天,求神问卜,什么药不吃到?医治不好,死了。”
武二道:“我哥哥从来就没有得过这样的病,如何心疼就死了?”
王婆道:“武头儿,话不能像你这样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天晚上脱了鞋袜,明天早上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不是很正常吗,哪个能保你常没事?”
武二道:“我哥哥如今埋在哪里?”
王婆道:“你哥哥呀,死的时候,家中一分钱也没有,哪里去寻什么坟地?只好抬出去火葬了。多亏了附近的一个财主和你哥哥有过一面之交,还是他赞助的一副棺材。”
按王婆说的,武松还欠西门庆的人情。
武二又问:“如今,我嫂子往哪里去了?”
婆子道:“她少女嫩妇的,又没钱过日子,就嫁到外地去了,很远。只留下你哥哥的这个丫头,教我替他养活。专等你回来就交给你,也了我一场事。”
武二听言,沉吟了半晌。没话说了。
经过《金瓶梅》这样一处理,武松就被弱化了。王婆子他架不住,潘金莲他寻不到,何九也寻不到,骨灰更是找不到半点,全部都在池子里。没了证据。
仅有的一个证人郓哥,也证明不了武大郎是怎么死的。那么,武松告到县里,说西门庆杀人,就真的很难说得通,老太爷当然就不会给他立案。
老太爷说:“武松呀,你也是个执法人员,你懂不懂法啊,自古捉奸见双,杀人见伤。你那哥哥尸首又没了,又不曾捉得他奸。你如今只凭这小子几句话,就想告西门庆杀人?”
武松“咬牙切齿,口中骂淫妇不绝”,怎的消得这口恶气,“要寻西门庆厮打”。一冲动,就犯罪了。
在这种情况下,武松应该按《水浒》中的程序走,先找到何九再说(非常必要的一步棋),说不定一恐吓,何九就会配合他。
但是,《金瓶梅》中的武松,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取证,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仅仅凭着猜疑、假想,就直接、主动地选择了犯罪!要杀西门庆。这就和《水浒》中被动犯法的“悲剧英雄”不是一回事了。
因此,《金瓶梅》给武松的定位是:
执法犯法 + 头脑简单
《金瓶梅》的作者是不喜欢武松的,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非常的轻视他。看武松打虎后得到的“赏钱”这一段:
《水浒传》写“知县就厅上赐了几杯酒,将出上户辏的赏赐钱一千贯,赏赐与武松。”《金瓶梅》写“知县在厅上赐了三杯酒,将库中众土户出纳的赏钱五十两,赐与武松。”
有什么区别呢?价钱不同!《水浒传》中的赏钱是“一千贯”,合人民币30万元。你看,这才是与打虎英雄相称的身价!而《金瓶梅》的作者很歧视这个打虎英雄,他不改别的,偏偏把赏钱改成“五十两”,合人民币才一万五千块钱。
这个打虎英雄不值钱,也就一农民工的身价。和水浒中的武松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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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从《金瓶梅》看:执法者如何故意行凶犯法
武松来西门大药房找西门庆寻仇。西门庆当时不在,只有个打工的伙计在药房里,武松对待这个局外人的态度是:
1. 《水浒传》说他:看着主管唱个喏:“大官人宅上在么?”
2. 《金瓶梅》说他:狠狠的走来问道:“你大官人在宅上么?”
只改动了几个字,两个武松的性格、脾气已经大不相同了。很明显,《金》中的武松比《水》中的那个要坏些、凶狠些,不好惹的。
紧接着,武松为了诈出西门庆的下落,就把打工的这个伙计叫到外面僻静处恐吓:
1. 《水浒传》描写:武松翻过脸来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2. 《金瓶梅》描写:武二翻过脸来,用手撮住他衣领,睁圆怪眼说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水》中的武松描写的很平淡。《金》中的武松刻画的入木三分,“翻过脸来”、“ 撮住他衣领”、“ 睁圆怪眼”,凶狠的形象跃然纸上。
(另,《水》中多用“武松”这个名字,“武二”用的少;在《金》中,则以“武二”为主,极少用“武松”。“二”这个字,在方言俗语中,具有侮辱性。)
打工的伙计说,西门庆刚才和一个人到狮子街大酒店去了。武松马上就赶了过来。这时,《水浒传》的结局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武松打死了西门庆。而《金瓶梅》则说,武松没有打死西门庆。
在《金瓶梅》中,武松被描写成了一个故意行凶、伤害他人的犯罪份子。且头脑简单。
当时,西门庆正和李外传在楼上吃酒。李外传是谁?武松的同事。他和武松一样,都是县里的公务员,都在县里机关单位上班,都是执法人员。
书上写道:“原来那李外传专一在府县前绰揽些公事,往来通气赚些钱使。若有两家告状的,他便卖串儿;或是官吏打点,他便两下里打背。因此县中就起了他这个浑名,叫做李外传。”
那一天,李外传见知县老太爷回了武松的状子,不予立案,讨得这个消息后,便来回报西门庆知道。因此西门庆就以为没事了,便在狮子街大酒店请李外传喝酒,又送了他五两银子(人民币:1500元)。
两个人正吃酒在热闹处,西门庆忽然把眼望楼下一看,只见武松似凶神恶煞一般从桥下直奔酒楼而来。当时就心里一惊,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想走,却又来不及下楼了,便说:“我去去洗手间就来。”
西门庆绕到后面躲着。武二拨步撩衣,飞抢上楼去,却不见了西门庆。只见一个人坐在正面,两个唱的小姐坐在两边。
武松认的是李外传,就走到跟前,指着李外传骂道:“你这厮,把西门庆藏在哪里去了?快说了,饶你一顿拳头!”
李外传看见武二上来,吓呆了,又见他恶狠狠地逼问,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吓得气也不敢出。武二见他不作声,越加恼怒,一脚就把桌子踢翻了,碟儿盏儿都打得粉碎。两个小姐吓得魂都没了。
李外传见势头不好,强挣起身来,就要往楼下跑。武二一把扯回来道:“你这厮,问着不说,待要往那里去?且吃我一拳,看你说不说!”早飕的一拳,飞到李外传脸上。
李外传“啊呀”大叫一声!忍痛不过,只得说了:“西门庆刚才到后楼洗手间去了,不干我的事,你饶了我去罢!”
武二听了,就趁势儿用双手将他撮起来,隔着楼窗儿往外只一兜,说道:“你既要去,就饶你去罢!”扑通一声,倒撞跌落在街心里。
武二随即赶到后楼来寻西门庆。此时西门庆听见武松在前楼行凶,吓得心胆都碎了,也不顾性命,从后楼窗一跳,跳到隔壁人家的后院里去了。
武二寻不见西门庆,以为李外传说谎,便转身奔下楼来,见李外传已跌个半死,直挺挺地躺在街心,还把眼睛乱翻。武松气不过,走上前去,照他裆里就是两脚!李外传当场毕命,气断身亡。
你看,这个武松心够黑、手够毒的!光天化日之下,无缘无故的就打死了一条人命。
此时哄动了狮子街,闹了清河县,街上议论的人,不计其数。不明真相的群众,都纷纷传言道“西门庆被武松打死了!西门庆被武松打死了!”
所以,施耐庵也道听途说,写了武松斗杀西门庆一回故事。其实不是的,武松杀错了人。不仅没能报仇,反而还要吃官司。
在《水浒传》里,描写的是:“英雄”与“恶霸”的较量,最终是“英雄”打死了“恶霸”。
而《金瓶梅》描写的则是:“官府恶霸”与“草根恶霸” 的较量。
“草根恶霸”在犯罪的时候,他还知道是在犯罪,知道需要掩盖。而“官府恶霸”的头脑就比较简单,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犯罪,结果被当地群众一拥而上,押到衙门里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却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