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海警一支队陈金星:谁让女人变得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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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女人变得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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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晒太阳的长椅上,有人落下一份没头没尾的英文报纸,拿起来,看到这个夺目的标题:《谁让女人变得凶残》。

  这是一个真实事件,在东南亚的某个小国,一位母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和三个女儿。之后她自己在监狱里自杀了。自杀之前,她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目的是把接受采访的费用5000美元留给一个寄养在别人家的小男孩。这个男孩是她丈夫和二女儿的孩子,应该算是她的什么人呢?

  从上下文的关系来看,写这篇报道的人就是支付了采访费用的那名记者。但这文章确实不像出自一位记者的手笔,相反,更像是偏重心理分析的小说,因此格外触目惊心。那些涉及一个人的成长和一个畸形家庭的描述,超出人的想象。

  这名妇女42岁,女儿分别是20岁、18岁和16岁,全家务农,丈夫是兽医。她的身世在她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秘密,母亲被强暴生下她,在她未满一岁的时候,母亲不知去向,一对乡下教师夫妇收留了她,这使她能有机会接受教育并最终嫁给有文化的兽医。最初的婚姻生活还算平静,三个女儿相继降生,家庭经济条件也越来越好,女孩子们都很漂亮。噩梦开始于大女儿12岁那年。她回到家里,看见两个小女儿作为“观众”,正在看着兽医丈夫强暴大女儿。两个孩子懵懂的表情和大女儿满面的惊恐让她嚎叫着扔下手中的东西朝丈夫扑过去。那天她给大女儿清洗,发现孩子的双腿几乎不会动了,大腿和腰部的瘀青显然不是新伤。她问,孩子告诉她,从第一次来月经,爸爸就开始这样做了,他说“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所在的乡下,男人就是天,虽然丈夫的行为令人发指,但她仍然选择了沉默。当时她想,她已经制止了,并且她像母鸡护雏一样尽可能每天把三个孩子带在身边,应该不会有更大的不幸发生。然而她错了,15岁的二女儿渐渐显露出怀孕的样子,她很震惊,却没想到这个即将诞生的孩子是兽医丈夫作恶的证据。

  在二女儿生下一个男孩之后,这位母亲失踪了好几天,她把男孩也带走了,回来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当天晚上,兽医丈夫失踪了。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再以后,人们在她家不远处靠山的一片田地里陆续发现了这几名失踪的家庭成员,他们都是被利刃砍死并用白布包裹后掩埋的,衣着整齐。

  她被警察带走了,走的时候,没有忘了锁上家门,尽管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一个人。

  她老老实实供认了一切,但不肯说出杀人的动机,她被称为“变态杀手”,她面无表情,不作解释。

  写下这篇报道的记者同时记录了采访的过程,最初很艰难。用钱打通了关节,才得以靠近她,百般说服,都不能让她开口,最后,记者问她死前想要什么。她破例说话了,说最想要的是“剩下的那个孩子好好活下去”。活下去,就要有活下去的本钱,记者说他愿意承担这个孩子活下去的一部分费用,她毫不犹豫地说了一个对她来说大概是天价的数字———5000美元。并不富裕的记者冥冥之中感觉这个故事似乎有着非常的价值,凑齐了这笔钱,按照她的要求,把钱交给了孩子的养母。这样,我们才最终能看到这名妇女在临终前的自述。

  报道中有一段,记者问她,什么或者谁,令她变得如此凶残地杀害一家亲人?她竟然摸着自己的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冥想状态。终于,她说,人们总是关注一件事的结果,从来不看这个“果”是源于什么样的“因”,你没有种下一个恶劣的种子,怎么会收获一个丑陋的果子呢?特别是男人,他们更不会这样去想。这个世界上女人是怀有大善的,因此生命大善,女人能做出大恶,是男人逼迫的。逼迫女人作恶的男人,难道命不该如此吗?她说她一点儿也不后悔,可以视死如归。

  坐在春天中午的阳光下,我看完了这个故事,浑身发冷。我甚至不敢把这张捡来的报纸带回家。我不能想象,一个女人手持利刃从容不迫地在夜间将亲人一一砍死并且包裹起来埋葬,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过程。她害怕吗?她迟疑吗?之后她遗憾吗?怎样如海的深仇,才能让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而我同样不能想象的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他怎么能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他把妻子当成了什么人?

  我能想起来的,与杀害孩子和丈夫有关的女人的故事有三个,电影《喜福会》、《白色夹竹桃》和《与敌共眠》。《喜福会》中美丽的女人眼看着丈夫带妓女回家,连她的愤怒都一起被践踏,她的眼睛渐渐变成红色,充满了鲜血。她抱着柔软的婴儿,把孩子放进洗澡的大木盆里,她每天都是这样给孩子洗澡的,这一天,她松开手,孩子沉了……没有了儿子的母亲被赶出家门,从此颠沛流离,她的后半生有了好的生活,却从来没有逃开过感情的责问。《白色夹竹桃》中的女诗人亲手烹制了毒药,抹在欺骗她的男人家的门把手和家具上,在此之前,那男人曾把她拉进房间,半小时后,再把衣衫不整的她推出门外,迎接另一名金发美女的到来,她觉得这是对她的污辱,难道他不该付出代价吗?于是,她不惜坐牢也要让他死。《与敌共眠》中的大嘴美人更是一个倒霉的、饱受凌辱和惊吓的绝望主妇,她的丈夫连她看一眼异性邻居都不允许,都要施以拳脚,她承担着古怪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她丈夫美其名曰“爱情”,之后她逃跑了,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还是被这丈夫抓获,险些被卡死的时刻,她一枪打死了这个曾经手按《圣经》承诺一生爱她的男人。

  这三个故事和捡来的那个故事一样惨烈,也同样都是表现了女人从大善到不得不为了保护自己精神上的平衡而举起屠刀的过程,我们能看出来,对这个过程的描述,其间充满了同情和理解,好像在从不同的角度说,女人为什么变得凶残了?那是因为她们遭遇了男人们更为凶残的折磨。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看起来似乎合理。当善的力量不足以匡扶正义,总会有恶的力量旁逸斜出,以非常的手段和更大的恶来重建秩序,所谓以暴治暴,而前后的“暴”总是互相激发才实现了相辅相成。如此推理下去,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逻辑。最初的、那个恶的源头又在哪里呢?抛开这些故事的内在逻辑,情节本身给我们留下的思考显然并不简单。 来源:国际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