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气体增加过快:清洁本:當代中外黑社会扫描 (長篇紀實)作者:佚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2:56:28
引言

黑社會,一個血腥的恐怖字眼,一個令世人毛骨悚然的名字:黑社會,一種國際社會公認的有組織犯罪最高形態,被聯合國大會宣稱為“世界三大犯罪災難之一”,時下又成了人們議論紛紛的社會“熱點”話題!
  一提到黑社會,人們很自然地聯想到舊中國時代黑社會製造的那一起起慘案,那一幕幕悲劇——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等至今仍在影視中“炒”得火爆的流氓大亨們,當年指使“青紅幫”勾結官府,亦官亦匪,綁票暗殺、敲詐勒索、包賭包娼、走私販毒、拐賣人口,無惡不作,把上海乃至大半個中國攪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諸如此類的社幫、會黨、會道門、毒梟、賭棍、老鴇、土匪強盜、奸商惡霸、地痞流氓等各種類型的黑社會勢力,都在曆史上扮演過魔鬼角色,作惡多端,禍國殃民,令人間之色變!新中國成立,大陸在短期內清除了黑社會勢力,乃政府一大壯舉。光陰荏苒,黑社會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很遙遠,很陌生了。
  按照傳統的思維定勢預言:黑社會不可能在社會主義製度下的中國再現。然而,改革開放將國門剛打開不久,在特區深圳就出現了境外黑社會公開入境犯罪活動。此後短短幾年,一批批境外黑社會組織由沿海省市迅速滲透到了內地,黑社會分子入境犯罪案例陸續見諸報端。客觀事實無情地撕碎了傳統的美好“預言”,人們禁不住驚呼:“狼來了——”在廣東,各個黑社會組織滲透後都在拚命發展組織,劃分勢力範圍,非法購置武器進行嚴重暴力犯罪,警方有兩名隊長和指導員在查案中遭槍殺!
  在福建,各個黑幫走私軍人,製販假市,製毒販毒,綁架勒索,搶劫殺人,無惡不作,且專作大要案。
  如警方破獲的台灣吳文信走私軍人黑社會集團,已在大陸走私販賣“六四式”、“七七式”手槍數千支,子彈數萬發!
  在海南,滲透入境的各個黑社會組織以其雄厚的經濟實力,壟斷了若幹公司、餐飲、娛樂業,大肆包賭包娼、販毒、走私、詐騙、洗黑錢等、甚至公開播放淫穢錄相帶和反動歌曲,為台灣國民黨歌功頌德!
  在上海,僅據警方抓獲的台灣“四海幫”海外聯絡部部長張彼得供稱:該幫 7位核心“山主”,已有 6位各帶人馬潛入上海發展組織,布建網點,計劃將總部遷到上海“安營紮寨”。
  在北京,警方偵察發現,日本、美國等一些國家和地區的黑社會組織頭目突然一天聚集到北京,召開國際性協作會議,商談合作投資事宜!
  據警方權威部門透露:境外頗有影響和實力的黑社會組織,乘我國改革開放之機,都以不同方式滲透入境。其犯罪活動重點是發展組織,布建網點;涉槍犯罪,製造恐怖;製販毒品,走私販私;製販假幣、假證,組織偷波,經濟詐騙:綁架暗殺,敲詐勒索;聚賭嫖娼,黃色淫亂等,蓄意製造社會醜惡和陰暗麵,涉案幾十種類型,對國家經濟建設和人們的生活安定帶來嚴重危害。
  進入九十年代以來,“黑社會”、“黑社會勢力”、“帶黑社會性質的團夥犯罪”在我國各類報刊、電台、電視台等媒介中,已成為高頻率詞彙;一批批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被嚴懲,人們又不禁驚呼:“黑社會複活了——”從警方破獲的一個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和犯罪集團看,有的向黑社會發展、演變,有的甚至內外勾結,企圖同國際黑社會“接軌”,形勢不容樂觀!
  有些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其組織程度、犯罪性質、作案手段、對社會和群眾的危害性,比曆史上的黑社會毫不遜色!
  ——山西運城警方打掉的以張永強為首的“狼幫”,網羅“兩勞”釋放人員和地痞流氓敲詐搶劫斂財,購置軍用槍近20支,獵槍80餘支,子彈千餘發,手榴彈20餘枚,管製刀具百餘把,發展成擁有百餘人的特大流氓武裝集團,公開持槍作案,僅一年多,就搶劫、敲詐、強奸、傷害等作案260餘起,其中大要案100多起,把運城市搞得烏姻瘴氣,人們無不談“狼”色變!
  ——宜昌市警方打掉的李發全集團,網羅100餘名社會渣滓形成了豬皮幫、水果幫、菜幫、魚幫、服裝幫、客運碼頭幫等十幾個黑幫,壟斷了宜昌市場。李發全在集團內設立了銃槍隊、大刀隊、短槍隊,充當“第二政府”,欺行霸市,市場上哪裏出現不交“保護費”、不“聽話”的茬口,立馬派出一支武裝去“打擊處理”。先後殺死2人,重傷24人,輕傷60餘人,每年從市場上強收“保護費”40多萬元,無人敢聲張。
  社會上鬧糾紛不找政府機關,而找李發全來“擺平”。
  李發全的惡名家喻戶曉,連在校初中生都喊“大哥李發全”!
  ——湖北麻城三次判刑釋放的韓學兵。糾集35名地痞惡棍形成了無惡不作的流氓集團。韓學兵以惡以壞以黑道“老大”逞雄,社會上喊他“韓市長”、“麻城主席”、“美國佬”,他也公開叫囂:“在麻城沒有我韓市長解決不了的事!”他憑這些惡名帶領集團到處插手“管事”,壟斷了若幹餐飲業、建築業和部分企業,不到兩年就作案140多起,流氓傷害114人,敲詐搶劫50餘萬元,強奸婦女16人,受害人均懾於“韓市長”的淫威,天一人敢報案。
  ——河北省玉田縣警方查處的盧玉峰流氓集團,40餘名流氓惡棍擁戴著以能打架,能敲詐、能耍賴、能玩女人出名的“盧四”為“老大”,到處宣稱:“玉田是盧四打出來的天下!”盧四一夥看誰不順眼就打,看好的東西就拿,想吃哪家吃哪家,相中的姑娘捺進車裏就奸汙!先後被他們打傷致殘的群眾67人,被敲詐勒索的單位和個人150多家幾十萬元,被強奸霸占的女青年50餘人,使玉田的婦女孩子一聽“盧四”惡名,無不膽戰心驚,不敢單獨出門。
  ——震驚中外的海南拾南霸天”王英漢,不過一個普通農民,卻糾合著70餘名犯罪分子,擁有十幾支軍用槍和大批凶器,護衛著1000餘平方米“地主莊園”,妻妾成群;出門摩托車開道,轎車接送,橫行鄉裏7年之久,作案30餘起,持槍殺人4起,流氓傷害30餘人,重傷致殘7人,敲詐勒索30多萬元,竟未受到法律懲處!以致江澤民總書記接報後憤怒批示:“如果真是上有一張關係網養癰遺患,下有一群亡命之徒效力奔命,老百姓怎麼過呢?”
  據警方權威部門新聞發言人稱:隨著商品經濟大潮奔湧和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誘惑,我國刑事犯罪團夥逐年劇增:1988年,全國查獲犯罪團夥5.7萬個,成員21.3萬人;1990年,查獲犯罪團夥10.5萬個,成員36.8萬人;1993年,查獲犯罪窗夥上升為15萬個,成員57.5萬人;1994年,查獲的犯罪團夥猛增到20餘萬個,成員90餘萬人……其中,40%左右的團夥犯罪帶有黑社會性質,涉案高達60%,一些惡性大要案多是由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和犯罪集團所為!事實說明:我國團夥犯罪在逐年上升的基礎上,有相當一部分正向黑社會犯罪蔓延、發展、演變,形成共和國獨具特色的“第五次犯罪高峰”,國家經濟建設和社會穩定再度麵臨著嚴峻的形勢!
  犯罪學家和社會學家們早就呼籲:“改革開放以後,要特別重視黑社會犯罪問題。”“應該看到,大量的犯罪團夥會發展成為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勢力。如果打擊不力,綜合治理工作跟不上,我國重新出現曾一度消失的黑社會是很有可能的!”“境外黑社會滲透不僅對我國造成現實危害,而且誘發國內的有組織犯罪。境外黑社會組織和國內犯罪集團勾結起來一起進行犯罪,對我國的危害將是非常嚴重的……”西方國家和港澳台地區警方多次宣稱:警察對黑社會犯罪己難以控製,黑社會經常使他們難堪;他們最頭疼、最棘手的難題,就是對付黑社會犯罪!
  據國際刑警檔案資料顯示:臭名昭著的“黑手黨”幾乎控製著西歐眾多國家五分之一的商業、企業經濟,僅意大利黑手黨每年獲暴利高達650多億美元。“黑手黨”以其深遠的政治、曆史背景和強大的社會勢力影響以及雄厚的經濟實力,能左右一個國家機器的運轉和社會秩序的穩亂以及經濟的興衰。美國的黑社會組織每年僅販毒一項,就撈取黑錢400多億美元。日本的暴力團每年牟取暴利高達1.8兆至2兆日元,而全日本每年的防務費才不超過3兆日元!從香港、泰國、馬來西亞等東南亞流入西方七大洲的“天地會”,被西方世界稱之為“黃皮膚黑手黨”,僅在德國利用信用卡詐騙一項,每年就使德國蒙受損失至少44oo萬馬克;香港占總人口3%左右的人都涉足“三合會”,成員達20餘萬人,全港約有7000間食肆和娛樂場所將收入的5至7成向“三合會”交了“保護費”;該會每年僅販毒一項,就獲利10多億港元……國際刑事犯罪學家們分析認為:現代黑社會組織較之曆史上的黑社會,活動領域更加廣泛,組織形式更加嚴密隱蔽,犯罪程度更加凶殘毒辣,作案手段更加智能化、科技化,對社會對人類危害更大。他們既把持著販毒、賣淫、賭博、走私、販運軍火、拐賣人口、偽造假證假券、竊取情報信息等多種違法犯罪行業,大肆進行搶劫、盜竊、敲詐勒索、綁票暗殺等恐怖活動,又處心積慮地采取多種策略和手段,向政治、軍事、司法、商業、企業、文化、旅遊等各界廣泛滲透,插手各種事務;既抓經濟實力,又撈政治資本,在戰略上拚命擴張,謀求更大的企圖,以呼風喚雨,左右一些國家乃至地區的形勢……聯合國大會之所以將黑社會犯罪宣稱為“全球性的瘟疫”、“世界三大犯罪災難之一”,是有充分事實和理論根據的。犯罪學家們預言:下個世紀,集團性犯罪向黑社會發展,將成為“四大犯罪趨勢”之一。無論過去、現在、或者將來,黑社會犯罪都將是與國家政治、經濟勢力相聯係、有相當的社會影響和經濟實力、有隱密的組織形式和紀律、在一定範周內影響社會政治、經濟、生活秩序的集團性犯罪。任何社會製度的國家,任何統治階級,絕不會坐視不理。美國、日本、法國、意大利、哥倫比亞等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這多年來不惜投入大量警力、物力和財力,一場接一場地進行“掃黑”行動,就足以說明問題。
  我國搞改革開放,發展市場經濟,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絕不容許黑社會犯罪在神洲大地上形成氣候!
  改革開放以來,黨和國家領導人,對打擊境內外黑社會犯罪問題,都作過許多重要指示和批示。反複強調: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打擊各種犯罪活動,掃除各種醜惡現象,手軟不得。要預謀良策,始終掌握鬥爭主動權!在1990年全國政法工作會議上,中央領導又明確指出:黑社會組織已經在廣東、海南、福建、湖南等省出現,並有由南向北、由沿海向內地發展的趨勢。要求公安部門“堅決予以打擊,不能任其形成氣候!”在第十八次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公安部陶駟駒部長高聲疾呼:“一些地方的犯罪團夥、黑社會勢力相當猖獗!”“我們要特別注意打擊犯罪團夥和黑社會組織,絕不能讓他們形成氣候!”
  在中央領導高度重視和公安部的正確部署指揮下,全國各地警方刀出鞘,彈上膛,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掃黑”除惡,颶風行動,一浪高過一浪;“嚴打”鬥爭,、專項治理,一場接一場;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露頭遭打;境內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興風作浪,招致滅頂之災……“掃黑”除惡,深得人心。然而,當一個個境外黑社會組織和一批批境內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分子被依法嚴懲公布於世時,人們無不被這些社會毒蟲惡貫滿盈的罪行所震驚、所激怒;但社會上廣大民眾卻不時冒出許多疑問:大量境外黑社會組織是怎樣滲透到國內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的?一批批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和犯罪集團為什麼能在一地形成惡勢力,多年為非作惡、橫行不法呢?為什麼在共產黨執政的國家中由黨和政府派出的偵察辦案人員居然要經過異常艱難的調查,衝破重重阻力才能偵破案件呢?為什麼警方一場接一場地開展“嚴打”鬥爭和專項治理,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分子像“割韭菜”一樣,越“割”冒出來的越多越旺呢?政府往往用“打擊不力”一詞來解釋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長期存在的原因,然而這些社會渣滓是在什麼樣的土壤和溫床中滋生、蔓延、惡性膨脹起來的?政府為什麼在長時間內一再出現“打擊不力”呢?麵對境外大量黑社會組織強力滲透和境內大批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分子不斷滋生蔓延和惡性發展演變,黑白較量的態勢究竟“嚴峻”到什麼程度?中國的執法機器能否保障國家經濟建設順利進行和人民生活安居樂業?
  這些,本書將以大量鮮為人知的案例事實和深邃的理性透視,實事求是地告訴您…… 第一章 古今中外黑社會探源

●幫會組織曾為推動曆史發展起過積極的作用

  幫會組織作為下層群眾秘密結社的集合體,早期大都帶有革命的色彩,自古以來,各種幫會大都是封建正統社會的對立物而產生和發展的,最早可追溯到東漢時期張陵創立的“五鬥米教”。
  東漢順帝(公元126—144年)時,江蘇沛國人張陵客居四川,針對當時災荒頻繁、瘟疫猖獗、百姓饑謹、民不聊生的形勢,在四川鴿鳴山依據《太平經》作道書,自稱出於“太上老君”口授,將民間巫術與巴蜀地區一些少數民族原始宗教成分相融彙,創立了“五鬥米教”。其宗教內容和形式,主要是禱祝和驅鬼,假借鬼、神、符、祿為人治病,聚徒惑眾。因其入教條件是繳納信米五鬥,以“防凶年饑民往來之乏,行來之人不裝糧也”。具有互救互助性質,故廣大貧苦百姓紛起響應,“競共事之”。由於“五鬥米教”具有濃厚的原始性、民間性和聯盟性,遂逐漸演化成農民起義的旗幟。
  東漢末年,“五鬥米教”道首張角,在河北、河南、山東、江蘇一帶傳播“太平道”,用“符水咒語以療病,百姓信向之。”張角遂提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政治口號,聚教徒幾十萬人,舉行“黃中起義”,遍及八州,焚燒官府,捕殺官吏,徹底動搖了東漢王朝的統治。
  此後,曆朝曆代的農民起義車,早期舉義旗、拉隊伍,常利用傳教布道這種形式,從自稱“衝天大將軍”的農民領袖黃巢,到元末白蓮教徒組織的“紅巾軍”,從利用明教打天下的朱元璋,到近代洪門天地會、哥老會等,概莫能外。僅白蓮教一支從宋代創立到近代敗滅,活動達十個世紀之久,各分支教徒舉行起義百餘次,一直遭宋、元、明、清各朝統治者所剿殺。
  隨著舊民主主義革命的興起和封建社會的滅亡,曆史上延續下來的各種幫會組織,大都已灰飛煙滅,隻有洪門天地會、哥老會、青紅幫一些近代發展起來的幫會組織,一直延續至今。盡管這些幫會組織後來都演變成了黑社會勢力,對社會危害極大,但在近代史上許多次革命鬥爭中,卻起過積極的進步作用。


○洪門天地會

  據舊民主主義革命家孫中山、陶成章等人認為,洪門天地會是明朝遺老為了反清複明而創立的,是明清之際民族矛盾尖銳鬥爭的結果。最早發源於福建漳州地區,由漳浦縣洪二和尚鄭開首創,對外稱“天地會”,即“一拜天為父,二拜地為母”之意;會內通稱“洪門”,以“五點二十一”作隱語暗號,有流詩曰:“洪水漂流於天下”,“滴血盟心本姓洪”,謂稱“洪家子弟”。
  洪門天地會以反清複明為旗幟,由會首洪英進士依靠抗清名將史可法和黃得功,發展到數萬人,後被清兵所敗,由洪英之子洪旭和門人蔡德忠率殘部投奔鄭成功,據守台灣,重振洪門。鄭成功鑒於當時部屬朝秦暮楚軍心不穩,為加強團結,一致抗清,遂於1661年創立金台山明遠堂,與眾將士結為異姓兄弟,以“明大複心一”作暗號,反讀即“一心複大明”,此乃洪門開山立堂之始。鄭成功之所以重振洪門幫會,主要是尊洪武大明,攘清兵蠻夷,具有民族革命之積極意義。
  洪門天地會在總堂主陳近南主持下,發展到1749年,聲振華夏東南。後由堂主蘇洪光主持,召集備山堂於廣東惠州高溪廟集商舉義,並將組織定名為“三合會”,即以“天為父,地為母,日月為妹妹”,取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合一之意。洪門此次大學義兵反清,連戰連捷,聲振東南七剩清軍四川總督王春美見“三合會”軍威勢大,力敵無望,遂派奸細符、田二人詐降作內應,兩軍於重慶交戰,“三合會”軍隊大敗。此後,“三合會”殘部分散到各地開山立堂,山頭林立,勢力遍及內地各省及南洋各埠。各山堂均以洪門反清複明為旗幟,不斷舉行起義,勢力較大的有九華山、紅槍會、大刀會、小刀會、雙刀會、三點會、串子會等,在整個辛亥革命中,為推翻清朝統治發揮了重要作用。


○哥老會

  最早起源於乾隆初年,主要在四川、湖南一帶農村活動。
  後來與南方天地會殘餘勢力和川楚一帶白蓮教啁嚕黨勢力會合,互相滲透,勢力漸大,統一組成了哥老會。隨著太平天國運動的興起,哥老會相繼流入兵營。哥老會分子輾轉傳習多年,逐漸成了湘軍骨幹,並在軍中大搞拜把子,形成“楚軍千千萬,哥老會一大半”局勢。後來,左宗棠率湘軍滅撚軍、平回亂、收複被俄國人占領的新疆伊犁,哥老會成員隨之傳播遍布北方及西北內陸各剩曾國藩鎮壓太平天國後,大部分湘軍被解散,哥老會分子遂浪跡江湖,四處秘密結社傳播,勢力又逐漸壯大,成為孫中山領導革命黨人進行反清革命依靠的重要力量,武昌起義爆發時,哥老會在各地紛起響應,支持資產階級政權在許多省份的建立,為辛亥革命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
  在辛亥革命過程中,哥老會將勢力逐漸伸展到了長江下遊和運河兩淮地區,並開始與青幫勢力相聯係。為區別於青幫勢力,哥老會將組織改名“紅幫”,又稱“洪幫”。後來,紅幫一部分與青幫相聯合,投靠了蔣介石,或成了黑社會勢力,一部分分布到各地另立山頭,著名的有“五聖山”仁、義、禮、智、信五個堂口。仁文堂主朱卓文,主要在香港及兩廣方麵發展勢力;義衡堂主梅光培,會同仁文堂也在香港及兩廣發展;禮德堂主明德以隴海鐵路員工為基礎向外發展,波及工間教育各界;辛亥革命曾任鄂軍司令的智鬆堂主向海潛,重點吸收國民黨軍政界人員在長江流域及浙江一帶發展勢力;信廉堂主張子廉在上海、浙江經營三友實業社,創辦三星棉紡廠,抗戰期間,曾在香港聯絡紅幫成員組成“中華民國香港僑民和地方聯合保安隊”,抵抗日本鬼子對華南的侵犯。另外,安徽江禹丞的“五行山”、陝西徐朗西的“穀雲山”、廖鬆白的“十龍山”、廣東鄭子良的“俠誼社”、體育會、楊文道的洪順堂等紅幫組織,均參加了抗日活動。其中,楊文道因刺殺日本人而被判刑十年曾名噪一時。1949年以後,大陸各紅幫山堂被取締,逃到海外的紅幫成員,多聚集在“致公黨”旗幟下活動至今。


○青紅幫

  “青紅幫”是青幫與紅幫的合稱。實際上,早在紅幫鼻祖哥者會發起之際,青幫就應運而生了,這兩大幫會勢力早期可以說是鳳馬牛不相及的,直到清末民初,兩幫勢力相融合,江湖上流傳開“青紅幫不分家”之說,人們才開始統稱“青紅幫”。
  青幫又稱“清幫”,或“安慶幫”,最早是運河兩岸碼頭的水手們秘密結社而形成的幫會。運河乃隋唐以來“南糧北調”的水運大動脈,到了清代,每年經運河北運的糧食達400多萬擔,糧船13000餘艘,從事運輸的水手達二三十萬人之多。這些水手主要來自破產的農民和手工業者中的赤條漢子,倍受清廷漕運官軍的欺淩盤剝。一些俠肝義膽水手不甘默默忍受欺壓,於是秘密團結起來反抗漕運官軍的欺侮,在兄弟們中間相互接濟照應,並在“反清複明”號召下,秘密結成社團組織達300餘個,為形成大規模的青幫幫會奠定了基礎,當時,有翁德惠、錢德正、潘德林三人流落在杭州一帶傳播羅教,並各自建庵供奉佛象,吃素念經,廣泛宣傳羅教教義。因三鷹靠近運河,水手們經常三五成幫聚到三庵聽其傳經布道,由此傳播到運河南北,並在羅教思想感悟下,團結到“反清複明”的旗幟下,組建成“安慶道友會”,青幫正式成立。內分兩大派:一稱主幫,係浙東溫州、台州人;一稱客幫,係皖北、江北人,也稱“巢湖幫”。青幫日漸勢大,從運河兩岸向京津、河北、河南、山東、江蘇等地擴展,形成了全國性的幫會組織,先後以反漕運官軍、包運糧秣、聯合罷工等形式,不斷舉行反清鬥爭。1771年,青幫首領山東臨清的王倫領導的起義爆發;1851年,青幫在安徽巢湖舉行起義;太平天國首領張宗禹依靠青幫力量,在河北與山東運河交界地段,與清軍展開了大規模的武裝爭鬥。辛亥革命爆發後,青幫成為同盟會團結爭取的重要對象,很多青幫派別投入了推翻清王朝統治的鬥爭。同盟會重要領導人陳其美利用青幫頭子杜月笙與黃金榮的特殊關係,委托他們為革命黨幹了許多暗殺、營救、籌資等工作,並在上海成立了“中華共進會”。武昌起義時,各地青幫大部成了革命黨的重要武裝力量之一。
  青幫與紅幫相融合,並成為危害社會的惡勢力,是在清政府將漕運改為海運之後,當時,成千上萬的水手失業,一部分投奔了太平天國和清軍,大部分則聚集在兩淮一帶,從事販鹽、販毒、劫掠、包賭、包娼、販賣人口等活動,並與紅幫中的袍哥會等惡勢力沆瀣一氣。由於青幫從兩淮販鹽主要運往湖廣或安徽、浙江一帶出售,須借用紅幫地盤和勢力;同樣,紅幫從內地走私鴉片等貨物銷往沿海各碼頭,也要靠青幫從中保護、協助。由於兩幫合作默契,久而久之便融合起來,於是,雙方均出現了身兼兩帶頭目的人物,如號稱“長江三龍”之下,的陳金龍,既是哥老會的大首領,也是“安慶道友”通字輩大人物;青帶頭子徐寶山,同時也是紅幫中的頭麵人物。兩幫部屬逐級效法,雙方幹的罪惡勾當也就“青紅不分家”了。
  綜觀近代幫會組織,上述是勢力最大的幾家,其它散布在各地的幫會還有不少,但多數與這兒家有關係或是他們的分支或交種,且大部未沿襲下來。這些幫會組織雖然後來都成了社會的毒瘤,但在近代史上革命鬥爭中所起的進步作用,也是不可否認的。●幫會勢力為曆代統治者又打又拉操縱利用的“怪胎”

  在漫長的封建社會中,除被統治階級尊為正統的教會如“正一道”、“全真道”外,大多數道教、幫會被視為邪教、異端嚴加鎮壓;而一旦成了“氣候”時,則又被拉攏利用為統治者服務。特別到了近代,各幫會山頭林立,勢力遍及各地,橫行大江南北,愈加成了各種政治力量和統治者又打又拉操縱利用的“怪胎”。
  其實,說怪不怪。在社會處於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特殊曆史背景下,各種政治力量都想左右局勢,一統天下,都知道武裝勢力、經濟實力意味著什麼,象幫會這種組織體係嚴密、經濟實力雄厚、對敵不擇手段、亦人亦鬼、好勇鬥狠的強大勢力,誰不去拉攏利用,誰就甭想搶奪天下或坐穩江山,難怪有人說,幫會勢力是靠五毒俱全橫起來的、惡起來的、打出來的、捧出來的。倘若剖開這種社會毒瘤的內幕,其橫、惡、黑、狠、毒便昭然天下。


○組織體係嚴密,幫規會律森嚴

  各幫會組織由於開山立堂的背景、目標、習俗等不盡相同,所以在組織結構上也有所差異;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變化,職位設置、稱謂、分工上也隨之變化。如洪門早期組織體係,多仿照朝廷或軍隊中的職銜設立,分“內八堂”、“外八堂”;“內八堂”為京官,“外人堂”為散將。從宰相、尚書、總督一直封到提督、中軍、守將、侍衛等職。發展到後來,這種職銜稱謂逐步轉化為各幫會通行的江湖稱謂,雖然各幫流派都有些差異,但大同小異,萬變不離其宗,基本組織體係設立如下:山主、副山主——係各山堂正副首領,內稱龍頭大哥、大爺或大龍頭、大路元帥等;香主——係負責幫會內部人事、財務、參謀、祭祀、執法等方麵的總管家;先鋒——係負責對外武裝打鬥、談判交涉解決外交事務的總指揮;?數——代表山主協助處理內部事務的人;坐館——代表山主處理外交事務的發言人;白紙扇——是具體負責人事、行政、財政等事務的人;紅棍——是具體負責對外武裝打鬥和對內執行“家法幫規”的人;草鞋一一是具體負責內部通信及與外部通訊聯絡的人;藍燈籠、麼滿——普通會員。
  幫會內部結交大部效法古人羊角哀與左伯桃的生死之交、桃園三結義及梁山一百零八將的義為本,均以兄弟相稱。
  但等級界限很嚴格,每個職別除職銜稱謂外,都有一個吉利而特定的代號,如,山主叫489,副山主、先鋒、香主叫438,白紙扇叫415,紅棍叫426,草鞋叫432,藍燈籠等普通會員叫49。
  幫內有一套特殊的表露身份、秘密聯絡的固定術語,包括詩句、暗語、手勢、特殊記號等。如,念詩“你說我流不是流,三合河水萬年流”,係“三合會”人;又如“我家原往五指山,左右排行第三間”,係洪門某流派人;暗語:“五點二十一”(洪門弟子)、“老表”(三合會同門)、“石頭”(非幫內人)、“老毛”(利是錢)、“陀地”(地頭蛇)等;如打手勢,右手拇指下壓,其餘四指伸平橫胸前,表示身份是“49”會員等。
  各幫會開山立堂之初,為了保證生存和發展,都製定了一套嚴格的入會儀式和森嚴的幫規會律,洪門和青幫雖然收徒有所不同,但也是大同小異。傳統的收徒人會很講究,儀式比較複雜,如果環境平穩或重要人物或人數眾多人會,往往要用很大的場所和道具,舉行兩三天才做完。主要議程如下,在幫會大堂擺好香案,燃起紅燭,供上開山祖神位,請山主、副山主人坐後,由香主指揮人幫新徒舉行下列儀式:刀拍背——香主用大刀拍新徒背部驗明正身,問“要錢還是要兄弟?”新徒表示寧死也要兄弟;插棒枝——新徒握香插地,表示舍身處地入會;鑽沙紙被、發36誓——表示過去的一生已經結束,過天地圈——表示重新出生;過火坑、二板橋、吃長壽果——表示以山租為楷模曆經磨難得到正果;飲三河水——表示腸肚已洗,再無牽掛;碎蓮花——表示如有犯規肝腦壘地;飲紅花酒——取新徒手指血與雞血和酒混合敵血為盟,發誓生死與共;八拜——從祖師爺拜到各位大哥兄弟相互認識;教幫規、送利是——香主係統講授幫規會律,最後由保家向山主送上利是錢,青幫收徒叫“開香堂”,正式開堂前叫“上小香堂”,即考驗階段,需一兩年時間。當大規模舉行收徒儀式或重要人物入幫,叫“開大香堂”,形式非常隆重複雜,前後幾天都大擺宴席。
  山主的同門兄弟或軍、政、商界要人常去參加,但一般不常開。
  通常情況下,山主收徒儀式不這樣隆重複雜,往往幾個小時內即可完成,但整個儀式的基本成分都包含著。
  各幫會內部的凝聚力,來自封建家庭式的管理,信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徒如父子,兄弟如手足”,“為兄弟,上刀山,下油鍋,兩肋插刀”,“雖不同日生,但願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等等。為保證幫內團結齊心,嚴格履行誓言,各幫會都有一套秘密而森嚴的幫規會律。洪門天地會有“十禁”、“十刑”、“二十一則”、“三十六誓”;哥老會紅幫有“四條誓約”、“十大幫規”、“十款十條”;青幫有“十禁”、“十戒”、“十大幫規”、“二十字輩份”等。各幫會對違犯幫規會律者,都有一套嚴格的處罰措施,通常叫“開執法堂”,根據罪責輕重分五種處罰:一是打法棍,二是黜名,三是三刀六洞或九刀十八個眼,四是“種荷花”(即活埋或投水),五是釘活門神(用大鐵釘把人釘死在門板上),盡管有些山主魁首為了個人目的不大遵守這些清規戒律,但對大多數會員還是約束嚴格的,以致幫內下層人員篤信盛傳:“幫規森嚴鬼神驚,越理反教法不容。”


○壟斷行業稱霸,包攬黑道斂財

  有道是,守法的吃不上,犯法的賺大錢。綜觀近代各個幫會的發家史,可以說,無一例外都是經營不法行業暴富的。他們不光有一定的政治目的,而且有鮮明的經濟目標,通過發展經濟實力作依托,支持政治目的的實現。特別清王朝滅亡後,各幫會“反清”的政治目標失去了意義,便紛紛勾結軍閣買辦、貪官汙吏及帝國主義分子,既搞政治投機,更爭不法行業巨頭,瘋狂聚斂錢財,諸如走私販毒、販運軍火、販賣人口、綁票暗殺、包賜包娼、占據市場稱霸、偷搶劫掠、坑蒙拐騙等違法犯罪活動,基本成了各幫黑社會勢力的“專利”。他們壟斷的行業遍及各地商貿,包攬的黑道“業務、名目繁多,粗略劃分,大致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分疆劃界”,占地稱霸。各幫會組織本來就是依據不同的地盤和山頭起家的,勢力壯大後,更是有恃無恐地爭奪占領地盤,壟斷行業稱霸。而且,哪裏商貿發達,哪個行當賺大錢,各幫會都拚命往那伸展勢力。清末民初以來,以上海為龍頭的長江流域各省市縣至鄉鎮,凡商貿發達的地方,基本都被幫會勢力把持著。而且,各幫會經過多年的明爭暗鬥、廝打割據,逐漸穩固了勢力範圍,大部“分疆劃界”,各自占據著一地一區一行,互不侵犯,大小幫會頭日在各自地盤上稱王稱霸,為所欲為,衍生成各式各樣的流氓惡棍。最具典型的,自然還是龍頭上海:漁市上,有黃金榮的徒弟黃振亞把待持著;菜市上,有杜月笙的徒弟徐海濤把持著,人力車市場上,有大惡霸顧竹軒把持著;碼頭上,既有紅幫霸頭,也有青幫的惡棍,僅沈關生、李茂齡、張寶春三大碼頭霸主,就各自豢養徒弟1000餘人當工頭,依仗租界帝國主義老板撐腰和幫會的勢力,殘酷剝削著數萬名碼頭搬運工人,大霸頭靠榨取工人的血汗錢,都在上海置辦了大量房地產。至於賭場、舞場、酒店、妓院、煙館、夜總會、大世界遊樂場等“日進鬥金”的十裏洋場,全都被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三個流氓大亨壟斷著。如他們在租界開設的“俱樂部”賭場,每場輸贏萬元以上,采取見十抽一法抽頭,僅杜月笙每月就從賭場拿回3至4萬現大洋!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連挖大糞的行當也有霸頭。黃金榮把姘婦阿貴派去管理大糞市場,每月坐收租會竟也達萬餘元!
  另一類是流竄販運,包攬黑道。通常,一提到販毒、販人、綁票暗殺這些令人心驚肉跳的字眼,人們馬上想到的是黑幫、黑道、黑社會恐怖組織,事實上,這也正是黑社會勢力專營的行當,幫會就因專營此道而成黑社會的。
  販毒——黑幫大發橫財的主渠道。從晚清開始泛濫全國的鴉片,基本都是從英國殖民下的印度及我國廣東、雲、貴、川進住。早期販煙就有大量洪門弟子插手,清朝滅亡後,逐漸被青紅幫和三合會所壟斷。上海作為全國鴉片販運最大的集散地,自然成了廣東十大煙商及雲、貴川乃至內蒙等各大煙土行爭相搶占傾銷的大市常青紅幫頭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審時度勢”,聯合投資近300萬元,在租界成立了聞名中外的“三鑫公司”,對各大煙商、土行實行“保護”,按鴉片價值的百分之十收取保護費,所有鴉片隻有加蓋“三鑫公司”的憑證為“合法”,如有丟失由公司賠償,否則,誰也甭想打入上海市常僅此一招,“三鑫公司”每年就收入數千萬現大洋。
  黃、張、杜三大亨以此不僅豢養了大批流氓徒弟和租界巡捕,而且直接左右著當時整個上海的財政局勢。杜月笙做鴉片生意的得力助手金廷蘇一度被蔣介石委任“上海航空獎券公司”總經理,主管租界中彙銀行,其經濟實力之大可想而知。僅“三鑫公司”每天派出檢查各煙館收取煙槍費”的徒弟就有數百人,每月此項收入也達幾十萬元!
  販人——賺昧心錢辱盡人格國格。曆史上沿襲下來的娼妓業,妓女主要來源於人販子。到了清末民初,在戰亂和災荒頻繁、民不聊生的境況下,中國的娼妓業竟出現了畸型的繁榮。北京的“八大相同”、上海的“會樂裏”、廣州的陳塘和東堤,成了聞名世界的風月場;而北京、上海竟列世界八大娼妓業名城之前茅!不論著名的風月場,還是各城市大小林立的妓院窯子,都被各幫會勾結官府、豪紳壟斷著,而源源不斷的妓女,就靠人員子從大批破產的農民、手工業者乃至中小商人家女子中廉價購買或坑蒙拐騙。當時,販賣女子逼良為娼出名的有尚武、尤阿根、任文楨三個大流氓,三人都是青紅幫的頭目,又都在租界巡捕房任職,收徒都在千餘人以上,基本控製著江南各省市人口販賣生意,據估計,每120戶住宅中就有1戶是妓院,每30名女子就有1人淪為妓女。三大流氓控製的人販子販賣的女子不僅包供著大小妓院,而且專門在租界開妓院為外國水兵提供“鹹水妹”糟蹋,不僅辱盡了國人人格,而且連國格也喪失殆荊他們見往國外販人賺大錢,便勾結法國、葡萄牙及南美洲的人販子,將廣東、浙江一帶青年男女大批向外“販豬仔”,男的被販去做勞工,女的被販去賣笑賣淫跳小腳舞。僅廣東汕頭一帶就有5萬多名男青年被販到南美洲巴拉圭和烏拉圭去做苦力。販到歐洲的小腳女子受盡人格侮辱,曾引起國際輿論,南京政府迫不得已,才將人販頭子杜月笙的門徒陳鶴明逮捕判刑5年,搪塞了一下國內外公眾輿論。
  綁票暗殺——黑社會勢力的拿手絕活。綁來人質,勒索巨額贖金、曆史上由來已久,也是各幫黑社會勢力巧取豪奪慣用的手法。上海癱最早稱霸的流氓大亨黃金榮的發跡,就得力於他為租界破了震驚世界的“臨城劫車綁票案”。當時,法國天主教神甫姚主教攜款到天津辦教堂,火車行至山東臨城時,被軍閥張宗昌部搶劫匿藏,準備勒索一筆巨款,法國總領事被迫懸賞100OO兩白銀偵破此案。黃金榮瞅準這是個升官發財的大好機會,遂調集幫會流氓密探細訪,終於查到姚主教的下落,僅花數幹元買通看守人員,便將人質營救出來。黃金榮一舉成名,被法租界當局破格提升為督察長,身價百增,成了上海灘第一霸主。其實,早在清末民初,黃金榮就唆使門徒大肆進行綁票。其門生唐嘉鵬綁架清朝蘇常太地區錢糧稽征官尹啟忱之子,贖金高達10萬元;其徒孫王文奎綁架顏料貝巨商之子,黃出麵斡旋,付了2萬銀元,貝家還感恩送了他一輛小汽車,另外兩個流氓大亨也不甘落後:張嘯林唆使門徒綁架中國國貨銀行總經理朱成章,將其打死,還勒索了一筆巨款;杜月笙指使門徒李祖萊勾結“76號”國民黨特務,幹了許多綁票大案,其中,綁架銀行巨子許建屏,就勒索贖金10萬元……“殺人如草”、“不殺不要錢”,這又是黑幫包辦殺人業務的慣例。黃金榮、杜月笙勾結租界頭目開設“俱樂部”賭場之初,三合會“潮州幫”與其爭地盤、鬥勢力,常派人到賭場搗亂。青紅幫豈容眼裏揉沙子,逮住就在黃浦江裏投,美其名曰“種荷花”,有時江上浮出十幾具屍體,無人敢問。政界、商貿界乃至演藝界與幫會有勾聯的人,為了排除異己和仇人,常雇黑幫去暗殺仇家,幫會行話叫“包做人”。許多官僚商賈為達個人目的,出手大方,不惜重金,因此,幫會中“包做人”生意很是興榮。維也納舞廳張女舞星同國民黨宋要員勾搭成奸懷孕後,張多次要挾宋給10萬元、宋不耐煩了、便交給杜月笙去辦,幾天後,張明星連同胎兒便橫屍黃浦江邊,令世人膛目結舌。
  此外,青紅幫、三合會還控製看到處流竄作案的扒竊幫、丐幫以及江湖術士、神漢、道士、和尚、尼姑、占卦的、相命的、販藥的等烏七八糟的社會渣滓。而這類江湖騙子為生存計,也會身投靠幫會作靠山,有些幹脆人會或拜幫會頭目為師為父為爺,倚仗幫會勢力四處坑蒙拐騙,無所不為。扒竊幫的頭目大都成了黃金榮、杜月笙的徒弟,操縱著數以千計大大小小的老扒小偷,控製著從廣州、南京到漢口、北京、太原等鐵路、公路線的扒竊生意。而且頗守幫規:各小幫扒到的貴重錢物需存放三天,無人找幫會討要時才處理。當時,在三合會和青紅幫慫恿下,南方有“江湘派”在江湖上興風作浪,詐騙百姓錢財;北方有“一貫道”利用仙佛“扶乩”、“扶鸞”、“借竅”等迷信手段招搖撞騙,魚肉人民,使這兩大曆史沿續百餘年的江湖騙子和會道門,發展到民國時達到了頂峰。其中,“一貫道”各省道首都拚命勾結國民黨官僚、豪紳及帝國主義分子,擴大勢力。道首張光壁網羅吸收入道的,既有失意軍閥、知名人士、巨商政客,如袁世凱財政部長周子齊、舊軍閥潘矩楹、唐天喜等,又有國民黨中許多特務、流氓、惡棍,曾使一貫道發展到“上千萬之眾”。後來,許多道首、道徒骨幹成了賣國求榮的漢好和屠殺共產黨人的劊子手。


○亦官亦匪相倚相托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早在清末民初,各幫會頭目出於組織發展和個人政治投機的需要,就開始與統治者相勾結,亦官亦匪,狼狽為奸。當時,出類拔萃的要算青幫人物、紅幫巨頭徐寶山。他在揚州至蘇北地區販鹽稱霸,手下人馬數萬,販私船700餘艘,橫行長江流域,清政府奈何他不得,便聯絡招安。徐寶山以幫會作後盾,與清廷討價還價,贏得清廷青睞,最後謀得江南巡防營統領,帶領幫會為朝廷效命,成為近代幫會政治投機獲取高官厚祿的第一人。後來袁世凱稱帝,他又搖身一變追隨,被革命黨暗殺。但進入民國後,青紅幫頭目都效法他投機政界,使幫會達到了“官匪一家”的鼎盛時期。
  在1911年孫中山領導的辛亥革命中,由於洪門各幫會同盟軍對民國建立作出過卓越貢獻,不僅洪門幫會成了國民黨的摯友,而且孫中山、黃興、陳其美等領袖人物也都加入了洪門,遂使幫會與政黨融為一體。1927年,已竊取國民革命軍總司令的蔣介石北伐到達上海後,邊勾結英、法帝國主義分子作後盾,邊策動青紅幫作先鋒陰謀政變。他召集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楊慶山等流氓大亨密謀,以“中華共進會”名義調集大批流氓和幫會骨幹,幫助蔣介石發動了震驚中外的“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殘酷屠殺共產黨人,鎮壓工人武裝和革命群眾,並在全國反複“清黨”,“寧肯錯殺三千,不準放過一個人,使第一次國共合作失敗,我黨兩名領袖遇害。蔣介石為答謝青紅幫,特委任黃、張、杜為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少將參議;楊慶山為總司令部武漢行營偵緝處少將處長,擔負武漢及長江上遊“清黨”之重任;若幹幫會頭日流氓惡棍因屠殺共產黨人有功而被委以國民黨軍政界要職,青紅幫也就與國民黨從此沆瀣一氣了。
  青紅幫幫助蔣介石建立統治後,各個頭目利用政治投機成功的優勢,拚命發展組織,擴充勢力。曾任過通海鎮守使授上將軍銜的青幫巨頭張鏡湖,倚仗蔣介石拜過“老太爺”,有恃無恐地發展“仁社”,大開香堂,廣收門徒,其3000多門徒多在軍政界居要職。象上海警備司令楊虎,山東省政府主席韓複?、陳佛生、蔣鼎文、陳銘樞等政要,均是他的得意門生。1936年初,蔣介石對韓複?利用“剿共”南京空虛之際陰謀內亂反蔣十分焦急,他知悉韓及其手下幾位師長都是張鏡湖的門徒,遂按青幫規矩尊請“張老太爺”出山調停,堅決表示“聽從張老太爺的吩咐”,老巨頭出馬,才說服韓複?、為蔣介石解除了危機。
  黃金榮早年幫助過孫中山,且與幾個大軍閥關係過密,其家園“四教廳”懸掛四壁的盡是黎元洪、徐世昌等大軍閥親贈匾額,勢力不謂不重。蔣介石與戴季陶在上海交易所作投機生意窮途潦倒之際,他將其收為門徒,不僅不要蔣的壓貼利是錢,而且資助他去廣州投靠孫中山,加上幫助蔣策動“四·一二”大屠殺又立新功,可謂如日中天。他抓住時機大力發展“榮社”,並同宋子文、孔祥熙、王柏齡、楊虎、戴季陶、蔣伯誠、?宜民等國民黨軍政要人結為兄弟。為討蔣介石歡心,他將早年徒弟拜師貼子送還給蔣,蔣介石為此在黃家花園贈一塊“文行忠信”紀念碑。黃金榮做80大壽時,蔣介石親自拜壽,黃讓他行個鞠躬禮就行,蔣仍按青幫規矩跪下磕3個頭。黃金榮以此為榮、到處炫耀:“蔣總統重禮厚義,我得蔣尊重乃一生之幸運!”
  被青紅幫譽為“三百年幫會第一人”的流氓大亨杜月笙,雖然在幫會輩份晚,發跡晚,且投靠黃金榮之初目不識丁,但後來居上,顯赫非凡。他憑著勃勃野心和強烈的權勢欲,工於心計,有一套獨特處世手腕,利用幫蔣策反成功受重用之優勢,成立起“恒社”,廣收門徒。他不惜重金曲意奉承蔣、宋、孔、陳四大家族;同特務頭子戴笠以及楊虎、陳希曾、範紹曾等要人結成拜把兄弟,對陳群、楊管北、後大椿、吳開元等著名黨棍政客,或奉為門客,或收為門生;對章士釗、鄭毓秀、楊雲史、暢千裏、秦聯奎等一批政要和知名人士,均聯絡為座上賓。通過不擇手段苦心鑽營不到十年,便成了號令所有幫會、左右社會局勢的“上海攤第一大亨”。僅從他舉行杜家祠堂落成典禮和作六十大壽之隆重場麵看,可謂威風至極:一個幫會頭子的家祠落成典禮,國民黨中央政府及主席蔣介石竟派代表祝賀;宋子文、孔祥熙、吳鐵城、何應欽等政要均派代表執祭;法國總領事甘格霖、公共租界警務部長毛鼎以及日本駐滬總領事和駐軍司令等眾多外國頭麵人物登門道賀;各省主席、市長代表及各地幫會頭子、各界頭麵人物1  多人參加了典禮,連台大戲唱三天等,轟動了大江南北、被稱為“上海開埠百年第一大出喪”!1947年8月30日,杜月笙作六十大壽,蔣介石親筆題寫“嘉樂宜年”四個一尺大字,派專機送上祝壽;李宗仁、孫科、宋於文、孔祥熙、鄭介民、章士劊等100餘名國民黨頭麵人物及院長、部長、各界名流聯合在祝壽文上簽名,將杜月笙吹捧上天;近萬名賓客大朝拜,場麵恢宏不亞於皇帝做壽,中央電影製片廠還專門拍了新聞專題片到處播放,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然而,他倚仗權勢搜刮民財也是空前絕後的,如“七·七事變”後,杜以組織抗戰後援會為名,向工商界攤派募捐達1000多萬元,大部分都入了他個人腰包,成為抗戰時期發國難財的第一人!
  相比之下,自比奉軍“張大帥”的三大亨之一張嘯林,盡管也有過近似黃、杜般的輝煌時期,但他認賊作父當漢好,落了個可恥下場,張嘯林信奉“有奶便是娘”,臍身上海灘流氓大亨行列,完全是靠流氓毆鬥“打”出來的。他在與黃、杜合夥幫助蔣介石策反政變中立下赫赫戰功,又與盧永祥等幾個新軍閥勾搭上,以“實業救國”之名大櫥工商投機,搜刮了不少民財,一心謀取上海灘霸主不得誌。1939年前後,張見黃隱居、杜去了香港,上海淪陷後成了日本人的天下,認為是稱霸的好機會。他勾結大漢奸陳公博、周佛海與土肥原密謀,投靠日軍倚勢稱霸,組織“新亞和平促進會”,調集幫會門徒全力以赴為日軍購運煤炭、大米、棉花等軍需物資,成為日軍忠實的大走狗。
  1939年底,張嘯林在日特慫恿下,陰謀建立浙江省偽政府,由他當省長,惹惱了國民黨特務頭子戴笠,多次派“76號”特務對其襲擊,終於在1940年8月14日將其在日偽軍森嚴壁壘中擊斃。
  盡管各幫會為蔣家王朝統治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出身青幫的蔣介石,對黑幫的德性最知底,一直采取又打又拉、“恩威並重”的方針。隨著青紅幫日益勢大,一度形成“白天是國民黨的天下,夜裏是黑幫的天下”之勢後,蔣介石惟恐黑幫勢力發展過大會動搖其政權統治,曾幾次下令取締幫會,甚至揚言要殺幾個幫會頭子壓一壓囂張氣焰,以至幾個流氓大亨氣不過,幾次刁難蔣介石,給其顏色看。後經戴笠出麵斡旋,雙方才相互妥協。由於各幫會與國民黨有曆史上這種特殊的淵緣關係,故而雙方一直相倚相托,同呼吸,共命運,沆瀣到1949年,隨著蔣家王朝在大陸統治的土崩瓦解,各幫會組織也一同分崩離析了。  ●現代黑幫已成為世界性的社會黴瘤
  黑社會勢力作為國際社會公認的“有組織犯罪最高形式”,是一種“高質量的犯罪”方式,延續到二十世紀末的今天,較之曆史上的反動幫會已有很大的發展與變化。在犯罪形式上,除壟斷販毒、拐賣人口、包賭包娼、強收保護費等傳統的黑道行業外,在走私、搶劫、偷渡、襲擊、槍殺、爆炸、綁架暗殺等方麵有了長足發展,日益向恐怖組織演化,且帶有一定的政治鬥爭色彩。在犯罪目標上,各國的黑幫組織都在極力發揮優勢進行更大規模的政治投機:有的以經濟實力作後盾,拚命向政府要害部門滲透,竊取要職;有的通過賄賂、恐嚇、要挾等手段與政府官員結成同黨,沆瀣一氣;還有的運用幫會勢力積極參與和控製社會競選活動,或使幫會頭目謀求議會席位,或采取打、砸、搶、燒、殺等暴力手段協助同黨剪除異己等。通過成功的投機,直接控製商貿和企業,進行巨額“洗錢”或非法賺錢,介入合法經濟活動,鉗製政府的打擊和限製,謀求組織和經濟實力上的更大發展。在活動範圍上,各黑幫組織早已打破了地區、行業和國度界限,有的是哪裏經貿發達就向那裏插足,有的是哪行易壟斷賺錢就向那行伸手,有的是哪裏有同黨相投聯手作案就向那裏大力擴展。據國際犯罪研究專家分析:洪門天地會及其變種“三合會”,現已成為世界上最秘密最龐大的“有組織犯罪黑幫”,其勢力已遍及七大洲,西方世界稱之為“黃皮膚黑手黨”。遠東刑事嫌疑犯資料顯示:有8000餘名參與謀殺、搶劫、販毒、拐賣人口、偽造護照和信用卡的嫌疑犯,均是來自東南亞的“天地會”、“三合會”成員所為,1991年以來,來自香港、泰國和馬來西亞的“天地會”團夥,僅利用偽造信用卡犯罪,就使德國每年蒙受重大經濟損失達4500萬馬克。
  現代黑社會犯罪,已成為國際社會共同關注的焦點之一。
  國際犯罪研究專家們對現代黑社會形成的共識,有五大基本特征:一是有穩定的、長期存在的、龐大的犯罪組織與經費來源;二是集團內部有獨特的行為、生活方式與準則,整個黑社會可視為一個亞文化群;三是集團的活動一般處於秘密狀態之中,但在一定條件下有時能公開;四是集團之間犯罪活動有行業與地域的區別;五是集團行為與活動具有強烈的掠奪性、寄生性和反社會性。各國幫會演化為黑社會勢力的背景、內因條件千差萬別,綜觀現代黑社會,有的是曆史上的黑幫延續至今的;有的受曆史黑幫影響,在現代適宜的土壤條件下滋生和發展起來的;也有的是曆史上較小規模單一犯罪發展為現代組織龐大綜合性犯罪黑幫的;還有些是政黨或派別長期鬥爭的變種或衍生物。不管哪一種類,都是與現行社會規範相抵觸而秘密存在的社會勢力,都已成為危害各國秩序的社會毒瘤。
  就現存於各國千餘種黑幫社會勢力看,被國際社會公認為流傳範圍最廣泛、組織最穩固、最龐大、犯罪活動最猖獗、隨著現代社會發展而發展的黑幫組織,主要有下列幾大家:○美國:三K黨腥鳳血雨美國三K黨雖然是個有著百餘年血債史的幫會,但在現代黑社會舞台上依然扮演著重要角色。三K黨是KU--KI-ux--KIan的簡稱,Ku--KIux源於希臘語,意為圓圈,引申為幫會、集會;KIan源於蘇格蘭部落,意為該組織創始人都是蘇格蘭後裔。因三個字頭都是K,故人們習慣簡稱三K黨,是1866年5月在美國南部田納西州的普拉斯基地成立的。當時,美國南北戰爭剛結束不久,失敗的南方聯邦軍隊和奴隸主眼睜睜看著昔日數百萬黑人奴隸翻身與白人平等,而且許多黑人占據了地方各級政府領導職位,十分仇恨眼紅,遂秘密聯絡昔日奴隸主、退伍軍官和對現實強烈不滿的白人,成立起三K黨,對他們視為眼中釘的黑人秘密實施報複行動。由於這種黑幫組織順應了大批白人種族主義者的情緒,使他們在對.黑人施暴中又重溫昔日政治上和社會上享有的特權和地位,誘使大批白人紛紛加入,僅一年多時間,就發展會員幾十萬人。1867年,三K黨的大頭目原南聯軍騎兵將領內森·福雷斯特將三K黨組建成“南部無形帝國”,首腦叫“大巫”,下設大區、州、縣,頭目分別叫“大龍頭”、“大頭目”、“巨人”、“獨眼龍”等。黨旗為三K角形,黃底紅邊,上麵繡著黑龍。黨內有一套嚴格的幫規和暗號,使用黑話,黨員姓名嚴守秘密,入黨儀式一如中國的曆史幫會,要宣誓永守秘密,效忠“無形帝國”。
  三K黨多在夜間進行集會和恐怖活動,會員身穿白色或黑色長袍,頭上戴著蒙麵的尖頂帽,隻露出兩隻眼睛,效法蘇格蘭部落傳統,舉著燃燒的十字架。他們經常野蠻地對黑人和進步人士進行私刑拷打、綁架、焚燒、槍殺和集體屠殺,成為美國種族主義者實行法西斯統治的工具,大批戰後獲得政治和經濟權利的黑人、猶太人、天主教徒慘遭血腥殺戮。1871年,美國麵對50餘萬三K黨的囂張氣焰,不得不在國會通過《三K黨法案》,取締三K黨,致使三K黨被迫宣布自動解散。
  1916年,一批死心塌地的種族主義分子在威·丁西蒙斯領導下,在亞特蘭大市重建三K黨,並向商貿、企業、政界大力滲透,極力擴充經濟和政治實力。發展到本世紀20年代,“三K黨進入鼎盛時期,擁有黨徒至少500萬人,有14名三K黨魁當選為國會參議員,有11人擔任了地方州長,政府機關、法院、警察局等要害部門,都安插進了三K黨骨幹,許多政要人物乃至總統,也秘密加入了三K黨;如當時的美國總統哈定以及後來當選為總統的杜魯門,都秘密加入過三K黨。三K黨在強大的政治和經濟實力支撐下,對黑人、猶太人、天主教徒及外國移民,開始了更加血腥的恐怖行動。僅1920年,三K黨就私設公堂,秘密或公開殘殺了900多名黑人。1921年一天,在康明鎮萬餘名白人圍觀下,三K黨於光天化日下公然絞死了兩名黑人,引起全國一片輿論嘩然。後在聯邦調查局強硬幹涉下,三K黨被迫收斂,轉入地下。進入60年代,三K黨再次活躍起來,希冀重溫20年代的鼎盛輝煌。後在聯邦政府實施《民權法案》中,三K黨遭到90%以上的美國人厭惡和反對,迫於強大輿論壓力,該黨活動再次沉寂下來。從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三K黨在黨魁“我們要武裝起來”的號召下,在許多城鎮建立軍事訓練基地,對黨徒強化“遊擊戰”之類訓練,並通過非法經營籌措大量經費購買武器武裝黨徒,甚至向軍隊滲透勢力,相繼在公眾場合製造了數百起暴力流血事件。
  1979年11月的一天,美國共產主義工人黨為抗議三K黨的暴行舉行示威遊行,突然遭數卡車全副武裝的三K黨徒槍擊,造成6人死亡幾十人受傷,1980年初,在亞拉巴馬州發生了數百名三K黨向遊行人群開槍射擊事件;在切特諾加城,突然竄出一卡車三K黨徒向黑人婦女掃射,傷亡5人……1984年7月,第23屆奧林匹克運動會在洛杉磯市舉行前夕,國際奧委會和多數有黑人和猶太人參加奧運會的國家,相繼收到了美國三K黨的恐嚇信。信中用極端恐怖語言威脅道:我們準備在奧運會上向跑動的黑鬼射擊,奧運會的火炬將把你們燒成灰燼!來吧,我們的款待將使你們永生難忘!信上均畫有“無形帝國”的標誌,連中國、馬來西亞、新加坡都收到了類似的恐嚇信。盡管奧運會在嚴密的防範下沒有發生暴力流血事件,但三K黨的囂張氣焰卻給世界各國人民心靈上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進入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來,美國三K黨不斷調整策略,在大力“洗錢”壯大經濟實力的同時,邊在國內青少年中培養接班人,邊向國外頻頻插手。他們披著愛國主義和宗教的外衣,拍攝了一部《種族》紀錄片,在青少年中大力播放宣傳“白人優越論”;經常在青少年夜間集會的場所用搖滾樂演唱種族歧視歌曲,向學校和公園散發“無形帝國”榮耀的宣傳品,向廣大青少年灌輸種族仇視思想,強化青少年“愛國就要恨黑鬼”、“維護‘無形帝國’的榮譽”等種族主義觀念,引誘許多涉世未深的青少年加入三K黨。一個時期內,中部、南部地區大批諸如“白色驕傲”、“浪漫暴力”、“白種雅利安運動”之類的三K黨青少年組織,在三K黨唆使下,經常侮辱、毆打、傷害黑人、猶太人及外國人,成為美國青少年犯罪最突出的問題之一。從1987年開始,三K黨就在加拿大和西德設立三K黨戰線分部,僅在西德就發展三K黨徒近千人,並同“霍夫曼軍事體育小組”黑幫組織相勾結,製造了許多起暴力事件。同時,通過販毒、洗錢等籌措了大量經費,同肯尼亞、坦桑尼亞、讚比亞等國家一些政府官員秘密交易,企圖顛覆反對種族隔離政策的國家政權,後來雖被肯尼亞等國及時發現采取措施粉碎了三K黨的陰謀,但是,三K黨試圖將血腥之手伸手世界各地製造恐怖活動的罪惡陰謀,已引起了廣大愛好和平國家的高度警惕。


○意大利:黑手黨臭名昭著

  在西方社會,活動最悠久、滲透最廣泛、犯罪鬥爭最凶殘、家喻戶曉臭名昭著的黑社會組織,要數意大利黑手黨。西方各國一直把對付黑手黨的手段擺在打擊刑事犯罪的首要位置,然而,這夥起源於西西裏島的黑幫,經過一個多世紀的反複掃蕩圍剿,不僅沒有根治,反而使其將黑手伸向了世界各地,至今仍在歐洲、美洲乃至亞洲的許多國家大肆進行綁架暗殺、敲詐勒索、爆炸搶劫、販毒走私等罪惡活動。據國際刑事犯罪研究專家們估計:黑手黨僅在意大利就有500多個派係,黨徒十幾萬人,幫凶遍及政府、司法界乃至各行各業。至於滲透到外國的黑手黨徒以及各國受其影響衍生的黑手黨分子,不下百萬之眾。全球性的販賣毒品和走私香煙活動,很大一部分被黑手黨壟斷著,僅意大利黑手黨的年營業額就達數千億美元,至少占意大利國民生產總值的十分之一以上。黑手黨的刑事和經濟犯罪活動,在當今西方社會,可以說無所不能,黑手無處不在,以致人們稱之為“流動的空氣”、“社會的癌症”。
  意大利黑手黨最早起源於18世紀末、19世紀初。當時,西西裏島的莊園莊主為鞏固分封的園地,專門找些凶殘暴戾、手段殘忍、有犯罪前科的無業人員做看守莊園的打手,並賦予其武裝和很大的權力、殘暴地對付反抗的農奴,這些雙手沾滿了農奴鮮血的打手,在封建領地特殊的環境裏,肆意妄為,殺人如麻,無惡不作,並與其它莊園的打手們聯合結盟,共同對付大規模的反抗和起義。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殘無人道的黑幫組織。意大利人稱之為Mafia(馬菲亞),中文意譯“黑手黨”。發展到19世紀末20世紀初,黑手黨已成為無法無天的黑社會龐大組織,其勢力不僅取代了莊園主,而且控製了地方權力機構,自稱為“榮譽社會”、黑手黨邊擴大勢力,邊向各行各業插手,為達到掠奪、霸占之罪惡目的,大肆進行搶劫、焚燒、械鬥、綁架、槍殺等活動,很快在各個行業出現了被黑手黨壟斷的幫派:如牧場派、租田派、保鏢派、礦業派、碼頭派、屠宰肉市及麵粉果品等派別,並由凶惡殘暴、智勇過人、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充當首領,形成了黑手黨家族。幾個壟斷同一行業的家族形成一個幫派,各幫派有自己嚴格的幫規和紀律,使用獨特的暗語和黑話。各幫派內部組織嚴密,等級森嚴,幫規會律有所差別,但小異大同,主要有:成員之間要互相幫助,一致對外,敢於以鮮血雪恥;各個成員均有責任保護和營救落入敵手的成員,根據首領意願和要求,成員可采取綁架、敲詐、劫掠、燒殺等暴力手段達到目的,並有權分配行動所得的財物;成員加入組織世代相襲,為維護“榮譽社會”利益甘於犧牲個人和親屬,成員違犯規紀或向外泄露組織機密,一般情況在幫內執法機構處置,嚴重者從頭目到一般成員都有權將其處死等。
  隨著城市的商貿興隆和工業發達以及黑手黨橫征暴斂財富的積累,各黑手黨派邊在農村壟斷,邊將勢力向城市滲透,並同上層官僚機構頻頻接觸,在政府要害部門安插黨徒,尋找幫凶。每當選舉時,許多黑手黨派別不借采用賄賂和暴力手段,壟斷地區選票,操縱局勢,推舉親信上台。黑手黨雖然沒有明確的政治綱領,但憑著雄厚的經濟實力和大批亡命黨徒,常被政客和各政治集團所拉攏利用。如法西斯頭子墨索裏尼就憑借黑手黨的勢力奪取了政權,並使大批黑手黨分子混入了政界、軍界、司法界,加入了法西斯黨。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幾乎所有的黨派都滲透進了黑手黨勢力,連社會黨和共產黨內也混入了黑手黨分子,至於工會、農會以及勢力較大的政治力量派別中,大都有黑手黨分子及其幫凶,從而使黑手黨在曆次戰爭和政治風雲變幻中,一直左右逢源,為所欲為。
  本世紀50年代以前為老黑手黨時期,70年代以來為新黑手黨占統治地位的時期,新老黑手黨為了霸權利益,進行了長期的血腥爭鬥。新黑手黨憑著受過嚴格的教育訓練、年輕敢闖和廣泛的國際聯係,逐漸壟斷了從中東到法國乃至美國的販毒渠道。他們利用販毒獲得的巨額資金,在許多城市開辦了汽車運輸公司、建築公司、水果、食品加工廠等“合法企業”。以此作掩護,進行更大規模的販毒和走私。二戰勝利後,美國聯邦政府曾對黑手黨進行過大規模的清洗,發現在美國包賭包娼、走私販毒、綁架暗殺、無惡不作的骨幹分子原籍大都來自意大利西西裏島。但他們組織嚴密,作案者老成不留痕跡,來無影,去無蹤,警方很難人贓俱獲,既使抓住一些,也都個個守口如瓶,隻好將他們驅逐回意大利。然而,一次次清剿,一次次驅逐,美國的毒品走私不僅沒有禁住,反而更加“生意興榮。原來,黑手黨經過長期鑽營,已建立起十分嚴密、無孔不入的毒品加工、運輸、銷售網絡。早已被黑手黨控製的地中海一帶的香煙走私渠道,一直是他們運輸毒品的主渠道,他們將海洛因注藏於體積很大的煙草中,一直暢通無阻。後來,黑手黨與法國馬賽人競爭走私渠道大肆殘殺法國人被曝光,遂改用其它渠道。他們先從土耳其、敘利亞、“金三角”中東地區購進大麻、罌粟、嗎啡等原料或半成品,經走私船輾轉到西西裏島黑手黨大本營加工廠,加工提煉成海洛因,精心偽裝在柑桔、蠟製水果、糖果糕點等食品中,然後通過合法或走私途徑,向法國、德國毛愛爾蘭、加拿大、美國等地運銷。發展到80年代,黑手黨在西西裏島起運毒品,兩天後便出現在紐約市場上,其轉運渠道之暢可想而知。
  一個多世紀以來,西方各國警方為對付黑手黨,都相繼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自美國紐約警察機構派喬·彼得羅西塔到西西裏巴勒莫市調查黑手黨被槍殺後,各國派出偵緝、追捕黑手黨的警察,屢遭槍殺。80年代初,意大利負責追查黑手黨的憲兵副總司令達拉基耶薩中將、巴勒莫警察局拘捕隊長蒙塔納和卡薩拉相繼遭槍殺後,再次震驚了意大利朝野。政府為此向巴勒莫市增派千餘名憲兵和警察,對黑手黨大本營進行了大規模清剿,終於在1986年2月將黑手黨的大頭子米凱萊·格雷科抓獲歸案,90年代初,隨著黑手黨在西方各國警方的沉重打擊和審查工作的深入,其內幕經常見諸報端。據法國社會科學研究中心分析,僅黑手黨從西西裏島地下加工廠運出的海洛因,創收就達45萬億裏拉,折合400多億美元。意大利內部提供的材料說明,黑手黨目前活躍在法國、德國、美國的骨幹分子,至少在12000至25000人之間,但所壟斷的毒品市場收入卻是驚人的,都幾近這些國家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之十,光“我們的事業”黑手黨派,年營業額就達1200億美元。
  專家們一致認為:在西方社會鏟除黑手黨,還是個遙遙無期的未知數。
  此外,南美哥倫比亞新崛起的麥德林販毒集團又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這個集團發展於70年代,當時哥倫比亞正發生經濟危機,因人民生活貧困,在美國毒品市場需求的誘發下,逐步形成以麥德林為中心的卡爾德販毒集團。後來發展成若幹集團聯盟,至今擁有240多個大毒梟和2萬多名毒品販子,成為當今世界上最強大、最凶惡、最有錢的毒品王國。他們以武裝暴力販運毒品起家,擁有一支3000多人的精銳武裝部隊護毒販毒,在麥德林地區層層設卡防衛,設立“禁地”,全球聞名的大毒嫋埃斯科瓦爾就是這裏的“皇帝”。他委任舉世聞名的特級殺手慕尼奧斯擔任總指揮官,把3000多名武裝分子訓練成了世界一流的“敢死隊”員,同時,配備了極強大的火力,擁有武裝直升飛機20餘架,炮艇10餘艘,裝甲車、坦克十餘輛以及現代化的輕武器,公然與政府軍警對抗,致使該地區政府武裝也不敢貿然進入其禁地。這個集團基本控製著美國80%的毒品銷售市場,每年獲利300多億美元。對阻礙查緝他們販運毒品的人,不論阻力多大,他們都派人進行綁架暗殺。
  據美國聯邦調查局公布,麥德林集團近10年來已綁架暗殺各國高級政府官員、法官、警察、記者400多人。
  1993年,哥倫比亞政府迫於美國及世界各國的壓力,在美國支持下,組織強大軍事力量對麥德林地區圍剿。經過半年多的軍事較量,政府軍損失慘重,指揮官及政府首腦多次遭麥德林集團恐怖和襲擊,最終雖擊斃了6個為首大毒梟中的3個,摧毀了麥德林基地,但下落不明幾個大毒梟仍在外圍輪番向政府軍發動攻勢。特別是大毒梟埃斯科瓦爾自首後,關押在他自己指定的麥德林地區內由四座別墅組成的“監獄”內,但仍在獄中指揮骨幹分子進攻政府軍。政府首腦聞訊後,準備將他押到正式監獄中,不料,尚未行動,埃斯科瓦爾即帶領6名骨幹分子逃離監獄。當他得知美國政府因哥倫比亞政府接受麥德林集團條件,在議會通過“不引渡販毒犯”的法案後,美國準備采取武裝綁架的形式,到哥倫比亞抓捕埃斯科瓦爾及其他毒梟,埃斯科瓦爾當即向美國政府宣稱:“如果美國深入前來綁架,我必將派人去美國綁架美國官員作人質……”由此可見,麥德林販毒集團的確是令美國及其盟國最怵頭而又無奈的超級黑社會組織。


○日本:暴力團橫行無忌

  在東方“社會”堪與西方黑手黨“媲美”的黑幫,日本暴力團算是個主角。這個由日本德川時期的賭博團夥演化而成的黑社會組織,經過百餘年的屢次掃蕩圍剿,猶如“撲不滅的火焰”,越燒越旺,發展到六十年代初鼎盛時期,團夥成員達20多萬人,分為“稻川會”、“住吉聯合會”、“山口組”三大幫派體係。至今仍在日本黑社會舞台上唱主角的,是“山口組”和“稻川會”,團夥成員雖經六十年代初大掃蕩銳減,但仍達10多萬人。其黑手遭及大部分府、縣多種行業,壟斷著走私、販毒、賭場、妓院、夜總會乃至綁架暗殺、敲詐劫掠等黑道行業。據日本法務省提供的資料表明:現在的暴力團成員,基本人人都擁有武器及現代化作案工具,日本本土發生的暴力案件,有很大一部分是暴力團成員所為,每年刑事犯罪案件達五六萬起之多。
  暴力團橫行無忌的後盾,來自雄厚的經濟實力和警方乃至政府官員的苟合。賭博業早在明治天皇40年代就頒布法律嚴厲查處,課以重罰,但曆經百餘年查禁仍昌盛不衰。暴力團各幫派大都是壟斷旅館、餐飲、娛樂行業的巨頭,利用咖啡廳、茶莊、酒吧、飯店、夜總會等場所聚賭撈錢,得天獨厚。而高收入、高消費的大眾市民,也樂於到這些場所消遣,於是,在這些公共場所掩蓋下的地下賭場如雨後春筍。警方對此之所以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暴力團成員個個都是亡命徒,隻要不在轄區公開鬧事,警察懶得管;二來,各個地盤上的霸主都重視向管理機構滲透,地下賭博聚斂的巨額利潤,“分紅”都少不了警方那份“厚禮”。這種警匪一家沆瀣一氣的勾當,秘密活動了若幹年,直到80年代初“野仲篁事件”被披露,警方才不得不收斂。當時,原大販府警察本部港署巡查部長野仲篁指使部下掩護黑社會組織利用電子遊戲機大肆聚賭,並向業主索錢被檢察官查獲。警視廳迫於輿論壓力,把將近40名警官解職,成為日本警方的一大醜聞。
  八十年代末,在中國一浪高一浪的“出國熱”大潮中,許多自費到日本留學或利用假結洋婚出國的女青年屢屢被騙案件見諸報端,再次使日本暴力團拐騙東南亞婦女的醜聞公諸於世。上海某公司兩名實習的女大學生李某和白某,天生麗質,卻被一個自稱日本某跨國公司經理高島哄下了水。高島主動為她倆作經濟擔保人,引誘她倆去日本自費留學,兩人東借西湊3萬多元交上介紹費,隨五十多歲的高島飛渡東洋。結果,李某和白某相繼被高島玩弄後,賣給了三流妓院,每天被迫接客二十多次,折磨三個多月僥幸逃出魔窟時,已是人鬼不分,精神失常。原來,高島是山口組中一個專門往來東南亞拐賣婦女的老手,每年從菲律賓、馬來西亞、台灣等地拐賣婦女到日本賣淫不下三十人,而拐回一人至少賺40至50萬日元。
  九十年代初,日本東映公司拍攝於“稻川會”總裁稻川角三半生經曆電影《修羅之群》,被警方指控“美化暴力組織”,使暴力團插手演藝界的醜聞又大曝光。原來,自1967年開始,日本警方對“山口組”、“稻川會”等黑幫大舉掃蕩後,明令禁止暴力團體在公共設施舉辦公演等活動,而早在1958年就創立了“神戶藝能社”的山口組長田岡一雄依然我行我素。他指使東映公司不僅把美化自己的《第三代襲名》搬上了銀幕,而且控製了一批具有高卸名度的藝能公司和明星藝人。如果哪位藝人想出名或順當地登合,必須事先帶著錢物到山口組或稻川會等頭目家中“拜碼頭”,否則,在演唱會上就不斷有人喝倒彩或毆鬥鬧事。如果肯與暴力團合作,不僅有人主動當保鏢,而且幫你推銷入場券或唱片,把你捧得大紅大紫。演藝界盛傳:“如果沒有山口組的控製與力捧,美空雲雀就不可能混上當代‘歌唱女王’的地位。”日本警視廳暴力團對策官深山健男指出:稻川會已秘密組織新春聯歡會10多年了,每年都有一批知名影星捧場。黑道力量不隻滲透在演藝界,在整個社會都是棘手的難題。
  據東京警視廳偵查本部提供的資料表明:暴力團三大幫派每年通過犯罪活動獲利至少在1.8至2兆日元,而全日本國家每年的防務費,還不到3兆日元!暴力團的經濟實力和犯罪能最由此可想而知。


○台灣:眾黑幫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

  1949年全國解放,隨著蔣家王朝在大陸的覆滅,各種反動幫會迅速被人民政府取締。逃到台灣的洪門天地會、三合會、青紅幫等舊幫會骨幹分子,倚仗同國民黨曆史上的淵源關係,有的躋身政、軍界,鑽營權勢;有的同當地幫會聯合開山堂,擴大組織,操縱地方選舉;有的向工商、企業界滲透,以發展經濟實力為主,成為“合法經濟人”;還有些過去與台灣黑幫關係較好的繼續聯合重操舊業,包賭包娼,走私販毒,壟斷餐飲、娛樂業等。但是,大多數舊黑幫分子注重與黨國“同呼吸、共命運”,持積極合作態度,不大進行嚴重暴力性破壞活動。而壟斷台灣黑社會舞台的,卻是受曆史黑幫影響,於當地滋生發展起來的新黑幫。新黑幫較之曆史黑幫犯罪更趨現代化:既包賭包娼、走私販毒、染指多種行業,又比較講究“鬥爭”策略,盡量“合法化”;既打打殺殺,爭地盤稱霸,又注重聯盟合縱,以強淩弱,“大魚吃小魚”;既在台灣島半隱蔽半公開活動,又千方百計同國際黑幫組織掛勾聯合,跨海“經營”犯罪國際化。盡管新黑幫從數量上不過60多個幫會20多萬人,但他們都擁槍自重,經濟實力雄厚,作案手段高科技化,其左右局勢能量非同小可,以致連警方也不得不承認:“國府隻能管轄白天,夜間是黑社會的天下!”40多年來,大大小小60多個黑幫組織,一直在明爭暗鬥,逞霸爭雄,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台,常在黑社會舞台上唱主角的主要是竹聯幫、四海幫、大湖幫、七賢幫、西北幫等黑幫組織。
  在台北,竹聯幫與四海幫進行了長期爭奪戰。竹聯幫成立於1956年6月。與時,“中和幫”幫主孫德培因與另一幫火,開槍了死了一個名叫周天送的少年,震驚了台北,警方將中和幫十幾名骨幹逮捕法辦,致使該幫勢力重挫。中和幫另一頭目趙寧決計“另起爐灶”,指揮餘黨到處聯絡拉攏常在台北街頭打架鬥毆的青少年學生,網絡近2oo人,彙集到永和鎮竹林路竹林中,以“竹聯”命名成立了“竹聯幫”。早期竹聯幫成員大多是軍眷子弟和在校初、高中不良生,頑劣放蕩,生性好鬥。該幫定有簡單的幫規及聯絡代號,模仿洪門組織建幫,規定不設幫主,分設堂口主要活動目標是對付外校學生,敲詐勒索水果店主、三輪車大、小巴司機的錢財。竹聯幫活動沒幾年,便遇上了勁敵“四海幫”。四海幫於1957年5月在台灣大學校園內成立,以台北市四海藍球隊“四海”為幫名,40多名骨幹成員均是大學一二年級富豪子弟。他們倚仗年齡、家庭及社會優勢,很快稱霸西門町、台大、北商一帶,並在古亭區、水源地一帶與竹聯幫搶奪地盤、爭雄逞霸較上了勁。四海幫為製限對手,聯合文山、三環等幫派,大力圍剿竹聯幫;而竹聯幫則通過綁架、偷襲、酷刑等手段力挫對方。對方幾十年來勢不兩立,由小到大發展組織,展開了一係列械鬥,作了許多震驚台灣乃至世界的大案,一直爭鬥至今。
  在台中,“大湖幫”吞並“十三鷹幫”稱雄。大湖幫正式成立於1961年。當時,在台中市中心區一帶,流散著許多自台灣光複以來就以當私娼寮打手、流氓、無賴為生的地痞惡棍。大流氓頭子張龍輝效法青幫舊製,聯絡13名把兄弟,將這類地痞流氓糾合起來,以“共禦外人、互不侵犯”為宗旨,成立了“大湖幫”。大湖幫以收取各種“保護費”為主要經濟來源,他們憑借凶狠殘暴的手段,向各個應召站、賓館、飯店,、酒吧、夜總會等提供“保護”收費,並為一些重要人物當“保鏢”,同時壟斷著以麻將、四色脾為主的“文物”和以撲克、牌九為主的“武潮,大肆聚賭收取抽頭,他們倚仗聚斂的巨額錢財和惡勢力,經常染指演藝界,爭奪工程招標等行業,並同地緣接近的“十三鷹幫”爭奪台中南地盤和行業利益,雙方大動於戈,一直刀光劍影血戰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大湖幫為徹底擊敗對手,幫主苦心設計一騙局,以談判為名,邀請“十三鷹幫”吳幫主在一中間地帶協商解決衝突事宜。吳幫主信以為真,隻帶幾名隨從前往,結果陷入大湖幫重圍,吳幫主被生擒後剁掉手腳廢棄汙水溝。
  大湖幫乘勢圍剿“十三鷹幫”,將其吞並,從此稱雄台中及台中南一帶。發展到1984年“一清專案”前夕,大湖幫在林金銘主持下,進入鼎盛時期,轄區大小幫派均俯首稱臣。他們不僅壟斷著賭場娼寮、餐飲娛樂業,連政府基建等重點工程也被其操縱。市中政府建房地產開發總署大廈公開招標,林幫主事先以強硬手段挾迫所有參加招標的廠商支持他招標,又暗中與政府發包方密謀,將底價定為1000萬元,以750萬元為招標價,林以低價拿到手以高價拋出,從中大發了橫財,其它商家敢怒不敢言,大湖幫在台中左右局勢的能力由此可見一斑!
  在台南,七賢幫、西北幫、三山國王廟幫打殺爭霸戰雲稠。
  以充當特種營業保鏢發展起來的七賢幫,在美軍駐台期間進入鼎盛時期。一些與美軍關係密切的政府官員、財團大亨,為保全性命和勢力,不惜出巨資雇傭七賢幫當保鏢,七賢幫借助軍、政、商勢力,一度雄居台南黑幫“霸主”地位,很快壟斷了所有賭場,他們開設的“天九賭潮,規模之宏大,服務之周全、輸贏賭資之巨,曾蜚聲中外。賭場分文、武兩部,文部負責找凱子(有錢人),武部負責把風、討賭債,並有專人記帳、倒茶水、開車接送、提供妓女性服務及色情媒介等。場內備有巨額現金供借貸,抽頭按台麵大小決定,一場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元。後來迫於警方“掃蕩”壓力,大武場紛紛轉入以麻將為賭具的“文潮,入場可不帶現金,輸贏記帳,但收債手段狠毒,許多賭徒賴帳,有的被整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有的被斬手剁腳,甚至喪命。七賢幫發展到七十年代中期,內部分裂出沙仔地一幫與之爭雄,為爭錢財、地盤互相廝殺,互有損傷。早在兩幫紛爭之初,有些鬼猾角頭便退出另起爐灶。以吳守雄為首的“豬灶幫”和以龔書清為首的“斧頭幫”悄悄興起,以高雄運河為界,為爭奪兩岸妓院生意又拉開了戰幕。兩幫擠殺數年後,為了共同利益,歃血為盟,結成了“西北幫”,共同經營高雄運河沿岸妓院生意。後來,積於舊怨和新利之爭,龔書清派殺手將吳守雄槍殺,他也因案發而被判處死刑。接任的兩幫首領鄭傳心和李慧昌,仍麵和人不和,最後相互迫殺,一個成了“十大槍擊要犯”,一個成了“瘋狂殺手”飲彈自荊就在七賢幫和西北幫鬧內江大傷元氣之際,在左營、楠梓地區崛起了“三山國王廟幫”。該幫成員大都是來自郊區的青少年,最初靠開職業賭嚐索取保護費、專為人討債為業。當該幫在高雄火車站、新興區、前金區等地建成“根據地”後,便大肆買賣軍火,擁槍自重,並吸引大批青少年入幫,與另一新興的“城隍廟幫”接連展開了槍戰。1979年,雙方在高雄市大橋和公路上公然進行槍戰;血雨腥風密布台南,被美國警匪電影製片廠搬上銀幕大肆播放,一時國際輿論嘩然。“三山國王廟幫”聲威大振後,公然插手娛樂業、歌舞廳,染指演藝界。他們派出插入演藝界的黑手,由小武行升為大武行,後競紛紛以“製片人”麵目出現,左右著演藝人員,將片酬的一半至三分之二吞食,如有不從者,就要遭暗算。著名歌星高淩風在“藍寶石歌廳”演出時挨了冷槍,就因“不買帳”所致。台灣警方資料顯示:每年演藝界發生十至二十餘起凶殺報複案件,大部與黑社會操縱有關。

  黑幫島內受挫,拚命向外滲透擴展

  進入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台灣各黑幫組織為奪地盤、爭利益,紛紛買賣軍火,擁槍自重。最早由台南流行的“鋼筆手槍”、左輪槍、豬槍發展到高級軍用間諜槍,諸如殺傷力極強的“烏茲”衝鋒槍、德製帶滅音瞄準器“華爾斯槍”,美國左右輪手槍、意大利高級“白郎寧”手槍、毒液槍、卡賓槍等殺手們慣用的特製槍,被軍火商紛紛運銷到台灣黑幫手中。各幫一遇紛爭衝突,馬上亮槍拚殺,友幫遇難,馬上就用火力支援,從而使寶島成了黑幫真刀實槍大戰的演兵場!迫於島內輿論壓力、台灣警方不得不組織些“掃黑”行動,影響較大的是“一清專案”。
  1984年11月12日,台灣警方從500多名黑幫骨幹中列出110餘名首領角頭,調集大批警力,以台北為重點,展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掃黑”行動,一舉抓捕120餘名黑幫頭目,使島內黑道風聲鶴唳,黑幫分子四處藏匿。一段時期,島內社會治安穩定下來了,但過了不久,收捕的黑首領們大都釋放出獄。
  逃匿的又紛紛回了老巢,黑社會再次笑傲江湖,令島民們膛目咋舌!直到“江南命案”震驚中外,才使世人大悟過來:“警匪一家”、“政府與黑道沆瀣一氣”,在台灣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1984年8月14日,號稱“天下第一”幫的竹聯幫首領陳啟禮,被台灣情報局汪局長、胡副局長、陳處長請到陽明山訓練中心,委派他帶領助手吳敦、董桂森等人赴美國,刺殺黨國“叛徒”劉宜良。劉宜良本是台灣當局在政工幹校培養了幾十年的優秀將才,可他熟知了台灣當局內幕後,不甘心為當局效力,遂退出政壇定居美國。他以作家“江南”的筆名,寫了一本《蔣經國傳》,揭露了台灣當局統治的黑暗內幕,並有斥責蔣經國之占論。該書出版後,轟動世壇,惹惱了台灣當局,情報局奉命追究,再三權衡,將重任交給了竹聯幫。此時的竹聯幫,在“白狼”張安樂、“灰鴨”柳茂川等角頭扶植下,已發展成人多勢眾、財大氣粗、雄霸寶島、跨海聯網的“天下第一黑幫”。在台灣,他們與日本黑社會“山口組”聯手,建立了“香港恒升國際有限公司台灣分公司”;在美國、加拿大等地,至少有20多個堂口數千名成員,經營著現代化公司,豪華氣派,均實現電腦化,經營期貨等生意,可左右當地金融市場各堂口除配備先進的武器外,還有武裝突擊隊。在台灣情報局支特下,建有訓練各種打手和殺手的“訓練營”,每三個月就有一批竹聯幫骨幹到此受訓,其武裝攻擊能力一次可抵一個現代化加強營。正是基於這種強大的軍事、政治、經濟實力,陳啟禮才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赴美國公開殺害知名人士的任務。
  1984年9月15日,陳啟禮以中華民國情報局情報員的身份,編號730063,同“鬼見愁”吳敦、忠堂堂主董桂森一行奔赴美國舊金山大理市,潛入一座緊靠太平洋海岸懸崖上的私寓車庫中,朝毫無防備的劉宜良連開三槍。陳啟禮一行作完案返回台灣時,情報局三處處長陳虎門到機場迎接至天府餐廳接風洗塵,當場獎賞4萬美元,並許諾改日加封重酬。然而,陳啟禮一行尚未喝完慶功酒,美國新聞界便將“江南命案”向全世界曝光,美國檢察院接連向台灣當局發出了拘捕狀。台灣情報局迫於國際輿論壓力,不得不將陳啟禮、吳敦抓捕入獄。董桂森躲避暗殺迫害,逃離台灣,由菲律賓至巴西落網,被美國政府引渡到紐約,由聯邦法院審判。在美國坐鎮的張安樂等竹聯幫首領十多人均遭逮捕,並繳獲了一大批先進的機槍、衝鋒槍、手槍、彈藥等。隨著美國對“江南命案”的審理和聯邦調查局“臥底”偵查,使竹聯幫內幕大白於天下。
  據美國聯幫調查局人士李亦安以《駭人聽聞的竹聯幫內幕》一文披露:竹聯幫在陳啟禮領導下已分成四大支派,僅台灣就有28個堂口,每個堂口二三百人,多至八百多人,現有成員至少15000人,但真正數目連警察局也搞不清,其勢力已基本控製整個台灣,包括政府、警察乃至情報局等重要部門。竹聯幫在國外發展已具相當規模,成員除亞洲人外,尚有白人、黑人及墨西哥人。他們在菲律賓擁有一座島嶼作“中轉站”,把大批現代化武器、毒品運進台灣,又從台灣將受訓的竹聯幫分子運往世界各地。在香港、新加坡、泰國、日本、南非、中美洲、非洲等地,都設有堂口,僅在美國,黨徒就遍布舊金山、洛杉磯、休士頓、紐約等各大城市。竹聯幫的發展規劃是:倚仗台灣當局和國際黑社會支持,“建立全球性的組織”。老好巨猾的首領陳啟禮,作案前將台灣情報局給他的指令製作了兩盒錄音帶,此帶被美國聯邦調查局公開後,使竹聯幫與台灣當局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陰謀昭然於世。原來,台灣情報局此次派陳啟禮一行殺害劉宜良,酬金是25萬美元,而其它條件是:當局命他以竹聯幫控製整個黑社會,並集中力量在香港和美國發展堂口,大力加強同中國大陸一些高幹子弟、重要部門的來往,全力向大陸滲透。把美國作跳板、把香港作基地,將竹聯幫勢力擴展到中國大陸,全麵發展勢力,以達到像控製台灣那樣控製大陸,顛覆共產黨現政權,實現其反共複國的“最高政治目標”。這絕不是空口許願,1989年北京“六四”事件前後,一大批台灣黑幫分子插手製造混亂,以及近年來查破的一係列跨國犯罪集團常與台灣黑幫有關,就足以說明台灣當局的良苦用心,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香港:黑社會活動近似公開化、國際化香港黑社會組織作為國際化黑社會勢力之一,曆史較為悠久。最早追溯到明末清初,洪門天地會、三合會、青紅幫等曆史幫會,都在香港沒有分支堂口,在反清複明、反英國殖民地統治乃至辛亥革命中,都有重大舉動,早在1845年,港英政府就頒布了《壓製黑社會及其他秘密會社之條例》。新中國成立後,大陸的黑社會組織紛紛逃往台灣、東南亞地區,香港便成了黑社會組織最大的集散地,曾一度發展到30O多個組織。警方雖經30多年“掃黑”,黑社會勢力卻依然此消彼長,而且跨地區、跨海跨國發展,犯罪活動更加國際化。據香港警方90年代初公布的資料顯示:依據社團條例或公司條例注冊的三合會、14K、新義安、和字係等組織近60個,成員20多萬人,但實際數字還不知超過多少倍!當今活躍在香港乃至國際黑社會舞台上的黑幫,主要有“四大家族”——○三合會大家族經久不衰。香港現代黑社會,追根溯源大部歸屬在三合會門下。警方資料顯示:依據社團條例注冊的三合會組織5O多個,包括14K合會各個獨立分支,80年代中期,香港《中報》曾連載一篇特稿,題為《香港三合會及有組織罪案內幕》,比較詳細準確地披露了三合會的真麵目。三合會大部分成員組織部在數千人以上,也有少部分組織會員僅百餘名。傳統的洪門入會儀式仍為眾多三合會組織所采用,也有少數三合會人會資格簡單的,諸如由資深的老會員介紹並念誦一些普通三合會詩句即為會員的。組織規模較大的三合會大都遵循洪門規矩,組織完善,會員俗守36條誓詞中的主要條款。會中通常沒有一個有影響力和高層職員組成的中央委員會,設主席、司庫等職;主席即堂主,司庫負責全會財政,收取各分支會員的利是錢和應付各項開支。中央委員會的主要任務是對下屬有組織的犯罪行動進行指揮與控製,並在各分支會員牽扯諸如地盤利益等糾紛對出麵調停,各三合會組織通常一年或兩年舉行一次“合法”選舉,選出主席、司庫、中央委員會有關職位。三合會成員的來源,主要由街頭幫匪中的人升充的,而街頭幫匪前身大都來自青少年幫匪。青少年幫匪通常由十六七歲以下的青少年組成,並由年紀較大的學生或退學學生所控製,采取一些與三合會無關的稱號,諸如“麥當勞幫”、“北角幫”等。青少年幫匪首領通常由三合會成員擔任,部分青少年成年或找到好職業後,活動漸少並脫離幫匪,而自願追隨首領者,便參與三合會活動,成為馬前卒,這便是三合會所稱的“掛藍燈籠”,相當於見習三合會員,這些人經過簡單入會儀式即加入街頭幫匪,通常由一些老會員統領,受有組織罪案集團所利用,參與集體打鬥,欺淩弱小,踢青少年入會、恐嚇、敲詐、勒索他人金錢等。
  他們在靠“拳頭”暴力打出“天下”後,便升充為三合會骨幹成員,步入職業化黑幫,從而使三合會“人才”來源源源不斷。


○14K新潮一族獨占鱉頭

  有關14K的傳聞頗多,比較詳細確切的報道當屬新加坡《聯合晚報》1984年11月發表的李林題為《九龍城之瘤——香港大黑幫“14K”》。14K的崛起,早在1949年春。當時,中共大軍即將攻入華南,兩廣地區風聲鶴嚦,國民黨軍統局長毛人鳳密令第二處加緊聯絡兩廣各洪門組織聯合抵抗,並委派大特務、黑道角頭葛紹皇在廣州設“洪發山”,重建“內八堂”,為14K崛起奠下了初基。1949年4月下旬,14K在廣州市西關寶華路“開堂立舵”,正式取名14K,一是開堂地點在寶華路14K號,二是加一K字,意為純正堅硬,K是KARAT的縮寫,自視為“洪門正統”,招牌響亮可與金比。14K以“洪發山、忠義堂、珠江水、白雲香”作山頭訣,以附合洪門開堂傳統“山”、“堂”、“水”、“香”之規,同時,將洪門原宗旨“反清複明”改為“反共複國”,使該幫一開堂便充滿著依厚的政治色彩。
  葛紹皇開堂不久,中共大軍攻入華南,他便率各堂香主及骨幹逃往香港,以“猛龍過江”之勢強壓“地頭蛇”。於是,14K同當地洪門各幫展開了長達40多年的磨擦和火併,並在鬥爭風雲中不斷擴充壯大。盡管葛紹皇50年代初歸對台灣不久去世,但國民黨當局一直暗中支持14K,使該幫肆無忌憚,活動猖獗,終於導致了1956年10月8日,14K在控製的數千個居民點組織慶祝國民黨10月10日國慶“雙十節”,把一批“青天白日滿地紅”紙旗和漿糊強行攤派到各居民手中,要求在雙十節全張掛起來。因這種行動曆來被港英政府所禁止,所以,10月9日上午,當政府職員李某在清除紙旗垃圾時,與14K成員發生了糾紛。幾十名14K成員聚集起來圍攻追打李某,致使圍觀鬧事者越聚越多,14K混水摸魚,乘機製造騷亂,到處隨手打人,砸東西,洗劫焚燒車輛、商店、工廠、學校、工會等。國民黨局抓住這一時機,立即派人到港九現場鼓動,指揮14K掛起注目臂章,公開製造動亂,致使全港到處出現一幫幫紅了眼的14K分子,四處襲擊政府機構,燒殺擄掠,奸搶毆鬥,連瑞士領事夫人也未幸免。暴亂第二天,港英警方向倫敦求救,英政府頒布了緊急戒嚴令,並派出陸軍進港鎮壓,才平息了暴亂。盡管“雙十節”暴動“導致死傷400多人,300多家工廠、商店、學校被搗毀,直接經濟損失3000多萬美元,且港英政府緊急成立了“反黑調查科”,但14K卻由此一舉揚名天下。
  14K聲威大振後,大肆招兵買馬,擴展陣容,發展到60年代初,其黨徒包括“掛藍燈籠”在內,已達8萬之眾。從70年代開始,14K開始向海外進軍,將勢力範圍擴展到歐美各國的唐人街及東南亞各地。1973年後,日本發現了14K組織;在澳門黑幫中,14K成為最強硬派;在荷蘭、南韓及東南亞毒品市場上,14K成了重要操縱力量,14K內部也發展為45個分支,又稱“堆”;主要的有信字堆,意為忠信;孝子堆,意為孝道;德字堆,意為道德;毅字堆,意為堅毅;健字堆,意為堅毅強健;義勝堂,意為正義勝利堂口等。同時,與國際黑社會“殺手黨”相呼應,成立了由沙膽雄領導的“殺手黨”。1978年6月,沙膽雄指使“殺手黨”利用港澳兩宗尋仇,製造了又一起震驚中外的“澳門葡京大血案”。另外,14K還專門訓練了一支“12K金釵”女子別動隊,由女梟陳燕率領11名“美女蛇”殺手,巧使美人計“釣魚”,曾大鬧九龍城,截劫毒梟毒品,陷害某社團長等,打殺劫掠,無所不為,被譽為世界黑社會大舞台上的“一大景觀”。


○新義安成為後來居上之勁旅

  一新義安又叫潮州幫,源自1866年在萬安成立的潮州鶴佬幫。1919年萬安幫分裂,義安幫另開山堂,並於1921年用“義安工商總會”名義在香港華民政務司注冊,1947年注冊被取消後,改為新義安至今。1953年,新義安大龍頭向前因涉嫌政治問題被解出香港,該幫一度渙散,又成立起敬義、義群、大好彩等分支。後經新龍頭力撮,發展到80年代,組織結構相當完善,設有4虎10傑,並在各主要地區設有“坐館”等。
  1980年4月1日,香港《華僑日報》披露:警方於3月29日開始,在長期偵查的基礎上,調集大批警員,采取了號稱自1956年以來最大的一次“掃黑”行動,將50餘名新義安“坐館”、“紅棍”、“白紙扇”一類頭領及骨幹拘捕,並繳獲一批現代化武器及黑幫文件。據警方審查分析,原次於14K的新義安,近年勢力已發展到與其爭雄地步,成員近8萬人。1994年1月8日,香港警方再次發動龐大的“掃黑”行動,一舉逮捕新義安14名頭領。警方由此推測出:新義安已發展到8至10萬會員,超過14K而執黑社會牛耳。在香港700O多問食肆、娛樂所乃至1050餘輛小巴士中,均有新義安會員插手,每年從這裏榨取不義之財至少1億港元。由此可見,新義安已成為一支後來居上之勁旅。


○和字係發展如雨後春筍

  和字係原成立於1846年。當時,部分洪門散兵遊勇弟子聚集在香港中環的和記客棧,以此為據點成立起和字係幫會。
  此後,廣拉落魄失意黑幫街痞入會,形成一個較鬆散的幫會,有本事的角頭便另開山堂,自立門戶,到60年代初,已擴展為30多個堂口,人員達5萬之眾。比較有影響的組織有:和合圖,又叫合桃、硬殼,於1908年從和字係分離出來的;和勝和,也叫勝和,係1930年從和合圖中分離出來的一支少壯派,後來發展為香港黑社會中一支強悍力量;和安樂,又叫汽水、水房,於1934年自立門戶,取名於30年代香港一種名氣較大的汽水,壟斷汽水行業至60年代;和勝義,由和字係中兒個角頭開山堂,攏羅建築、打鐵工人,於1937年成立的;和勝堂,由和字係分支1933年在香港西區、海傍、上環一帶,召集失業工人成立的;和義堂,由和字係中角頭1940年在香港堅尼地城組織小商販成立的;和利群,由和字係分支收攏地痞、無業遊民於1940年成立的。另外,成立較晚的和合桃、勝和百等幫會,成員大都來自青少年幫匪和街頭幫匪,訓練有素,無所不為,發展到80年代,均成為和字係中之勁旅。現在,和字係分支機構遍布全港,且入會儀式簡單,新會員隻需交出一部分利是錢給保家,並發誓跟隨角頭大佬賣命即可成為會員,因此,該幫具有大眾化,發展既普及又迅猛,往往一夜之間生出幾個分支來,可謂而後春筍。
  除上述四大家族外,在香港黑社會舞台上不時顯山露水的,還有同字係,包括同新和、同群英、聯樂堂、聯公樂等10餘個分支;全字係,有全一誌、全合群、全敘英等10多個分會;聯英社,有聯飛英、聯鴻英、聯桃英、聯順堂等分支;廣字係,有廣盛、廣洪、廣聯盛等分支;以及粵東、東聯社、義同天等黑幫組織。許多幫會組織都不按社團條例注冊,連警方也搞不清全港究竟有多少個幫會組織。


○香港黑社會經營之道

  香港黑社會各幫派經營的行當,大都是從曆史上沿襲下來的,既有較固定的地盤和區域,又進行行業壟斷。但隨著社會發展和現代高科技的推廣應用以及警方“掃黑”力度加大,各幫派不僅在經營範圍上不斷擴大,而且經營方式、方法、手段也不斷更新變化,更加隱蔽、更加智能、更加現代化。據香港政府“撲滅罪行委員會”和警方“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掌握的情況,對現代黑社會有組織罪案所用的定義,概括如下:“有組織罪案是持續和經常不斷的刑事共謀,通過正當或卑劣、合法或非法手段從社會裏攫取巨利。它是利用威嚇和貪汙手段而得以存在,它又利用種種法律漏洞,使能在很大程度上不受法律製裁。在現實方麵,有組織罪案集團要手下嚴格紀律,要手下賣命去作奸犯科,而集團首腦通常都置身事外,逍遙法外”。
  這個由法學家、社會學家以及“撲滅罪行委員會”的專家們下的上述定義,實際是對香港黑社會經營之道的高度概括和濃縮。當由此定義透析開來就會發現;黑社會組織不僅經營範圍廣的令人咋舌,而且方法、手段令人眼花繚亂,觸目驚心。
  從宏觀上看,主要有下列一些方麵——

  色情活動

  黑社會各幫派主要壟斷著賣淫和色情電影、錄影帶、影碟及刊物等。大多數低級夜總會、按摩院、一鳳樓、桑納浴以及提供妓女的公寓和俗稱的“魚蛋檔”等色情場所,都被黑幫所控製,但提供資金及組織者,常以幾個中間人來掩飾身份,很難查證背後是何集團。而傳播色情的場所,設備日益先進,如用遙控錄影機,透過一連串放大器,將畫麵傳送至遠距離的影劇院或客房電視中。利用“姑爺仔”引誘少女賣淫,也是各黑幫慣用的手法,從事這類職業的“姑爺仔”,僅港九地區就不下10萬人之多。活動公開化、組織最龐大的當數14K。“姑爺仔”有的扮富家子弟,有的扮書院學生,也有扮白領階層的,偶爾也有扮窮光蛋的,五花八門。“姑爺仔”物色少女的方法多種多樣,有的在學校、工廠、商場等處所認識的,有在派對中認識的,有通過親朋好友中介認識的,更多的則是萍水相逢,在旅途中一見如故的。“姑爺仔”無不使盡渾身解數投少女所好,千方百計將少女誘入柔情蜜意之圈套,玩弄一番後,有的被販賣,多數被介紹到色情場所作幫會的搖錢樹;如每次賣淫收嫖客150港元,賣春女至多得40元。少數容貌氣質及才能出眾的少女,幫會將加以培植,將她弄進娛樂圈子,造就成大紅大紫的影星、歌星,然後長期控製,成為幫會的大搖錢樹。如前幾年名噪一時自殺的影星白小曼,便是這類犧牲品。

  販毒

  各黑幫均參與販毒,並且以此作為幫會收入的重要項目。
  一是參與國際販毒,利用香港與世界各地便利快捷的通聯條件,通過各國網點,操縱毒品市場。二是在港九地區坊問街頭販毒,通常由小販身帶若幹小包毒品售送給熟識的顧客。但近年警方在街頭掃毒行動加劇,小販們便僅帶一點點樣品在街頭坊間尋找顧客,而大量散裝毒品則分散在若幹不同地方存放,癮君子們在小販那裏品嚐樣品付款後,便獲告知前往某處找某人領取毒品。活動在街頭或坊間的小毒販,大多是年輕的黑幫“掛藍燈籠”一類成員,以及與這些幫匪成員過往甚密的人。據警方估計,大的幫會集團僅在港九地區,每天販毒生意額就達10萬港元以上;三合會每年僅出售毒品一項,牟利超過1億港元。

  賭博或非法投注

  賭博是各黑幫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大集團年收入都以數千萬至億計。當今營業的賭博,主要兩種形式:非法賭場和外圍投注。非法賭場的保安措施十分嚴密,而且備有幾處地方,遇有情況隨時轉移。賭客隻要在深夜營業的酒樓、舞廳等地佇候,就有專車來接送他們去賭場。通常設賭老板在場內,但遇到警方突擊搜查,便由幫會中低級分子挺身而出,自稱是賭場主持人,而且在賭桌上僅擺少數錢款,大量賭資在場外暗中交割。外圍投注是八九十年代一種新興的非法賭博形式,由於警方的幹擾,這種賭博已變成極複雜的作業。許多大集團據悉以馬場作為行動基地,若幹外圍人士利用小型發報機將投注發射出去,便有人將投注傳送到接收中心。接收中心均有嚴密的預防措施,如用高科技通信手段將電話由一處轉到另一處,以及用無線電話將投注由香港轉到駐在澳門的外圍人士那裏。這種外圍投注,既可有效地改變電算機的派彩倍率,避免警方偵破,又可使幫內人摸不清大型計劃操縱在哪位首領手裏,僅知道其中幾個單線聯係的普通會員。既便到了法庭上,也供不出多少實情,致使法官見到的人證物證,不過是這場大型賭博活動中一個小環節的一小部分而已。

  放高利貸和收債

  這也是各黑幫獲取巨利的一種慣用手段。放高利貸者大多與非法賭博聯合作業,有些集團住在澳門放貸,派人押著債務人返回香港收錢。有的集團則借助依法成立的財務公司,公開放收高利貸;也有些三三兩兩的小集團遊動放貸,但款額不大,不過數千元而已;還有些放高科貸者專門對付那些細小但有體麵的商人因生意一時周轉不靈而求助借貸者,公然在當地報章上刊登廣告招徠生意。各黑幫操縱的賭場,大都提倡賭賒帳,當賭徒輸了錢,便立刻成為放高利貸者的服務對象。而收債外圍人士便由此跟蹤而至,自然不會按法律途徑追債的,多以非法手段,或威脅或恫嚇,或使用暴力,勒索脅迫對方還錢,否則,輕者讓你傾家蕩產,重者肢殘身亡,報章上每年都登載若幹此類案例。可見,放高利貸者、賭賒帳和收債外圍人士是沆瀣一氣的,大都是同一個黑幫集團的成員聯合作業的。

  勒索保護費

  各黑幫集團在其控製的區域和行業中,對各個小業主、小老板、小商販們,均勒索收取一定的保護費,通常交上保護費,其它幫派就不敢來找麻煩,否則,事端不斷,難以安業立命。凡不是由幫會開設的夜總會,必遭人索取保護費,老板隻有高薪雇傭街頭幫匪坐鎮,才可避免蓄意打架鬥毆事件發生。在市區和農村的小型店鋪、業主們,除平時繳納保護費外,每到農曆新年,都會收到一些免費贈送的桃花,但必須給送花人奉上一封大利是錢,否則,這年就過不安生。對於資產大的商賈,黑幫勒索保護費的手段更“高明”。比如搞建築的承建商,若不聽黑幫恐嚇交保護費,其建築機器設備可能很快遭人破壞,損失將是幾十萬元以上。下一步接著是街頭幫匪與承建商接觸,勸喻他們雇傭看更人,製止這種破壞行為。承建商付錢後,往往見不到看更人,但機器設備不再遭破壞了。再一種策略,就是脅迫承建商聘用黑幫推薦的工人,雖然實際露麵的工人不多,但要支付若幹工人的工資。實際上,這種工人都是與黑幫一體並為之操縱的,他們向承建商索取的高額工資,還要交給黑幫一部分。而承建商為了保證在合約最後期限內竣工,隻好就範聘用,否則,損失就大了。

  走私詐騙

  香港政府“撲滅罪行委員會”早就指出:本港多年來的汽車失竊、電氣貨品和若幹違禁物品屢屢偷運出境,據悉大都是有組織犯罪集團所為。特別大陸開放後,各幫派紛紛深入內地,以考察投資環境、洽談業務項目為名,物色走私搭擋。他們內外勾結,先是從日本、東南亞,然後是美國、南韓、台灣等大批倒貨在香港中轉,向大陸走私高級轎車、香煙、洋酒及家電產品。隨著走私品種擴大和數量劇增,以及摸清了大陸走私分子大搞假冒偽劣的底細後,便大肆回收舊車改裝,揀“洋垃圾”翻新向大陸轉賣,發展到近些年幹脆在海上現製作現出售,速度之快,數量之大,為國際黑社會舞台上所罕見。警方估計,每年香港據悉各黑幫向大陸走私汽車、家電、煙酒等發巨財不下幾十億港元。近年在警方查辦的白領罪案中,還發現了若幹詐騙和仿造罪案,多係黑幫所為,而且是借助行賄和威嚇等手段進行的。供應身份證和旅遊證件的黑幫,與供應偽造銀行本票和支票的集團互有聯係;而海外的黑幫分支網點也遙相呼應,使這些偽造的本票和支票得以在世界各地流通使用。至於利用信用卡詐騙的案件更是屢見不鮮,尤其在經營夜總會及零售業務中極為普遍。


○廣泛經營合法或近似合法的業務


  並確立壟斷權

  進入八九十年代,隨著香港現代法製文明建設的進步和回歸祖國日期迫近,眾多黑幫組織紛紛用不擇手段聚斂的金錢收購合法企業以及投資若幹類生意業務,並竭力在一些合法業務和近乎合法業務中確立壟斷權。當然,一些新集團要在一些新行業中取得壟斷權,不僅要花費相當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常有一連串的幫派火併?
  據警方分析,當今至少在下列行業中,據悉都由幫會集團把持著壟斷權——建築業從政府發標大的城建項目到僭建寮屋區的居民小土石工程,獲得行業壟斷權的黑幫無不插手操縱。各工地承建商或工頭,如不交保護費或把工程批給他們去“倒包”,不僅工地建築器材被盜被毀,連工頭人身安全也難保證。而僭建寮屋的居民,多是受教育較少的貧民,黑幫便登門為他們提供電力、食水等供應服務,如若不從,便會受到恐嚇和威脅,也不敢向警方舉報,隻好乖乖地付出高昂的服務費,才免遭事端。

  裝修業

  不少三合會分子經營裝修工程公司,或給予這類公司以財政資助;特別是那些獲房屋主管機關認可的裝修工程公司,因為這些公司常獲得大利可圖的裝修工程合約,而三合會分子稍使手段便可坐收漁利。許多居者有其屋計劃的屋村裝修工作,也有賴於黑幫撐腰的公司在村內經營裝修業務,因為非屬幫會的商人未經壟斷權者允許,不僅立不住腳,而且迫令他們離開,否則,就要難堪,甚至釀出事端來。

  運輸業

  若幹公共小巴和專線小巴路線,據悉均被黑幫暗中操縱控製著。他們向這些線路上的司機加收入站費、月管理費、清潔費等,如果不繳這些費用,司機就會被趕出小巴係統無法經營,甚至其車子突然被砸毀。近年黑幫為了加強對運輸業的“文明管理”,采取透過有關機構實施“掩護”,以商會的麵目出現,迫令司機加繳部分錢入商會,並參與一些活動。司機焉敢不從?因為那樣將招致毆打或停業,而司機們加繳的這筆費用,行內人說大都轉嫁到了乘客身上。

  魚肉菜農副產品市場

  凡是規模較大的魚市、肉市、菜欄、雞鴨欄、農副產品市場,大都由幫會分子參與經營或操縱市場價格。對大多數固定攤位,黑幫都強迫提供非官方的“保安服務”,收取保護費。對欲進入市場的漁民、農民、菜農,黑幫大搞壟斷收購,然後在批發市場上加價出售。由於他們控製著市場貨源主渠道,於是便隨意哄抬和壓低物價,欺行霸市。如若不聽從他們的調度指揮,要麼運不進、賣不出,要麼遭偷盜、被哄搶,難以安心經營。
  所以,大多數人隻好忍氣吞聲,任其擺布,非官方幹預,他們是不會收斂的。

  飲食業和公共娛樂場所

  凡新開業的酒樓、餐館、食肆等,無一例外要向幫會繳“一次性開業費”,而每月的經營費和保護費更是必不可少的。令業主們最頭疼的是,黑幫不僅強迫性地為他們提供泊車等服務,而且常串通泊車服務員偷竊高級轎車,給他們招來麻煩。
  經營娛樂場所的老板們,對黑幫更是敬若神明,凡沒有黑幫插手的娛樂場所,老板得趕緊雇些街頭幫匪為其坐鎮,否則,隨時可能引出事端來。實際上,有相當一部分娛樂場所是由幫會直接擁有和管理的。特別一些麻雀館和聯誼會所,大都已成為黑幫洗錢的主渠道,行外人士是很難涉足進去的。
  除上述行業外,像黑幫操縱電影、電視製作業,通過扶植的影星控製影星合約、勒索外景隊以及壟斷海外發行權等,早已被新聞界“炒”得家喻戶曉。1994年底、澳門格蘭披治賽車期間,涉嫌黑社會大哥級人馬的參賽車手陳耀興深夜突遭暗殺,使黑幫涉足體壇的醜聞再次大曝光。據該罪案偵查負責人透露:黑幫入侵體壇由來已久,有證據說明主要在足球、賽車、武術拳擊等領域。近年足球場上常發生兩組為爭執和球員間碰撞而毆鬥、追打教練等暴力事件,多是由黑幫暗中唆使的、而令港民夜裏聞之色變的“黑夜飛車”,更是由黑幫幕後操縱的非法賽車活動;每年底澳門賽車場上集結活動著一批目露凶光、汙言穢語的“公仔佬”,便是佐證。最突出的是武術和拳擊界,被稱為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有些以開武館為名,掛羊頭賣狗肉,幹些罪惡勾當,警方屢屢取締過這類“武館”、“健身會”。近年來,由於武館聲名狼藉,於是這些人在黑幫支持下又改頭換麵,搞開了拳館,大倡自由搏擊等項目,以搞比賽招徠學員,再次引起警方矚目。1995年初,香港廉政公署高級官員、香港拳總主席徐家傑突然被革職,據內部人士透露,主要是與黑幫過從甚密,搞了些秘而不宣的勾當。
  總之,當今香港的黑社會組織鑽營範圍之廣、方法之多、手段之高,可以說達到了空前程度。正如當局“撲滅罪行委員會”的專家們所說:有組織犯罪集團可謂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倘若警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很難發現的;因為他們都以業主、老板、公司職員甚至集團領導等“正人君子”麵目出現在世人麵前的。隻有當他們秘密結社暗中活動搞出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或罪案時,才會露出其猙獰麵目來。 第二章 境外黑社會喬裝“登陸
清剿掃除黑社會,是新生共和國的一大創舉。幾十年過去了,黑社會這個字眼,連同它依附的階級基礎,基本在大陸絕跡了,甚至年輕一代人都陌生的不知其為何物。按照大陸正統人的思維定勢預言:在社會主義製度下的共和國國度裏,再出現黑社會犯罪,簡直是天方夜譚!
  孰料,國門剛剛打開不久,在舉國矚目的特區深圳市,接連發生了黑社會入境犯罪活動。此後,廣東、福建、海南、上海、北京等省市,境外黑社會入境犯罪案例,陸續見諸報端。活生生的客觀事實,無情地撕碎了人們的美好預言,人們禁不住驚呼——○狼來了其實一早在改革開放之初,一些有遠見卓識的犯罪學家就提出了衷告:“改革開放之後,要特別重視黑社會犯罪問題。”
  理由很簡單:黑社會畢竟是中國封建社會幾千年來的沉澱物,源遠流長,根深蒂固。一旦社會環境適宜,這種潛伏期很長的社會毒瘤,必然惡性發作,可以說,這是現代社會發展進程中一種不可避免的社會現象。一個看得見的事實是:黑社會組織雖然被掃出大陸了,但他們人還在,心不死,組織還在發展,活動照常進行。既然中國大開國門,他們還會卷土重來。
  1982年6月4日,《人民日報》刊登了一條引起國人輿論嘩然的消息:“美籍女教師莉莎·威克瑟,因竊取我國機密,觸犯中國法律,於1982年5月28日被北京市公安機關依法拘留。威克瑟對其所犯罪行供認不諱……”無疑,在國門剛剛打開,剛從政治鬥爭旋渦中解放出來且對西方社會“刮目”的人們,對這條入境美女蛇的行徑引起了極大興趣,一時,成了眾人桃色新聞的談資。
  其實,案情不太複雜:28歲的威克瑟是1980年6月從美國來到北京第二外語學院分校當英語教師的。她以西方美女特有的灑脫、靚麗和放浪,很快使周圍一批高知識階層人物著迷。於是,她打著“中美友協成員”名義,以特有的交際手腕和流暢的中國話到處交朋友,不久便有50多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位高權重的人物,她主動獻殷勤,為其翻譯英文信件、當兼職秘書等,很快讓“目標”臣服。某經濟學家就是這樣被她拉下水的,她利用為其翻譯英文信件之機,先後竊取了我國二十多份內部機密材料。對那些色迷迷地想沾點洋腥臊味的人物,她更是如魚得水,順手牽來玩弄股掌之中。社科院研究生沈某是有婦之夫,且在攻關國家重要研究課題,但經不住威克瑟的洋味誘惑,很快沾上去且墜入情網。沈某日後交待說:“……從此以後,她就像個魔一樣揪住了我的靈魂,她那誘人的身段、逗人的音容、奔放的青春靚麗,撩撥得我吃不下,睡不安,引得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隻要威克瑟答應我,我就豁出去了,對她有求必應……”結果,沈某為了滿足私欲,不惜為威克瑟提供了《農業文獻索引》、《農業經濟情況》、《中國農村調查資料》及一些未定稿的研究資料和內部機密材料3O餘份。威克瑟的名義戀愛對象衣××,是經濟學院頗有名氣的高材生。盡管他也知道威克瑟與他每周兩夜共枕狂歡的同時,毫無顧忌地與他人插空上床,但他不忌諱戴“綠帽子”,仍一在情深地戀她、追她,任她擺布,他與威克瑟上床歡娛的一個先決條件是:幫她整理出一至兩份搜集到的機密材料。當威克瑟察覺到我安全情報部門開始注意她的不法行為時,衣××竟主動地為她轉移機密材料140餘份。更可悲的是,某成套設備局處級幹部肖某,威克瑟僅贈給他一本英文小字典,賞給他一個虛情假意的親吻,肖某竟迫不及待地以“贈送研究資料”為名,將一份黨內絕密材料複印後送到了威克瑟的床上……威克瑟在被我國驅逐出境後不久,便在“自由世界”大造輿論,把中國的高知識階層誣蔑的不堪入耳、她在恬不知恥地賣弄了一番自己的“色相勾引術”後,竟直言不諱地宣稱:“……那裏簡直是不設防的城堡,既便是有防,在我美女神麵前也不堪一擊……”可惜,中國人大都在津津樂道地談論這條美女蛇卑鄙的“下三路”,竟無多少人關注她來中國的真正目的。據國際刑警部門提供的資料:威克瑟是美國三K黨家族成員,受美國中央情報部門專門訓練派遣。
  威克瑟間諜案隻是一個信號,一個警告。隨後而發生的一係列案件都充分說明,境外客商大批響應改革開放,湧進國門,絕不僅僅是旅遊觀光、洽談項目、投資辦企業——1983年3月29日下午,在廣州市麵向海珠廣場的廣州賓館七層樓外,突然懸掛出一幅寬半米、長3米,白底黑字赫然寫著“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條幅。這在中國是政治大案,當地國家安全機關和警方著實忙碌了一陣。結果,僅6小時就擒獲了案犯何某某和林某某。初審,何、林二犯一口咬定是來自香港的客商,是到大陸考察投資環境的,各類證件材料也都齊全,無可挑剔。但隨著審訊的步步深入,這兩位客商露出了“廬山真麵目”:何某某是台灣駐香港“391特務組”組長,林某某是組員,他們受台灣“大陸工作委員會”派遣,專門到大陸來摸“行情”的,計劃首先在沿海布建情報網……1986年,中國首次披露“412特大販毒案”。這是中國警方同國際刑警合作破獲的首例跨國性販毒案,繳獲海洛因100多公斤!此案供方和買方先期在曼穀共同策劃,派人到昆明、德宏以旅遊觀光名義,作了長達4個月的觀察才開始行動的。
  為保險起見,緬北供方派人小批量走私入境,然後由泰國黑社會派出販毒老手溫某某從德宏到昆明中間接應;香港黑社會也派出老手戴某和餘某某到昆明接貨。盡管雙方部署的天衣無縫,終於還是被中國警方根據國際刑警情報部門提供的信息查到了蛛絲馬跡,在昆明將溫某某、戴某、餘某某為首的販毒集團交貨時一網打荊據溫、戴犯供稱:他們隻不過是小批量地先探探路,目的是打開“中國通道”,建立中緬運輸線。
  結果,此後破獲的一係列販毒案,無不證實了這一點。
  1990年,公安部協調指揮雲南、廣東、四川、甘肅等盛市公安機關聯合偵察大半年破獲的“8911”特大販毒案,有3個各有分工的販毒團夥,成員40多人。以“西昌人”為首的團夥,坐鎮雲南邊境小城芒市。在邊境線上布建據點,專門聯絡境外“明珠”、“雙胞”等毒品經紀人,組織成批毒品入境;以甘肅“老道”為首的團夥,坐鎮蘭州,往來於成都,專門搞中間批發;組織中間儲存和運輸;以廣東“小陳”為首的團夥,專門往返於香港,接洽買主,負責與國際販毒網“接軌”,進行毒品交易。由此形成了采購、販運、銷售、聯絡“一條龍”販毒流水線。
  1991年至1992年冬末春初,西安市破獲了以陸玉然為首的26人特大販毒團夥,查獲海洛因80多公斤及汽車、摩托車、大哥大、BP機、刀具、槍械等物資一大宗。這個團夥長期以西安市的許多高檔賓館、飯店為活動陣地,從雲南販來毒品後,立即用電話和傳呼機聯係指揮各銷售點負責人,約好接貨時間、地點,然後乘自備汽車或摩托車分赴各銷售點快速交易。其行動非常快捷、縝密,各個小頭目均配有幾個傳呼機,根據不同的聯絡對象,使用不同的傳呼號,一切強調快、準、密。
  往往進貨萬多克,不到一天就分銷完畢。據公安機關偵破組查證,僅陸玉然一人,自1989年以來,就在西安市直接銷售海洛因4.2萬克,獲暴利百萬元之巨!
  1992年5月至8月,雲南省警方根據公安部的部署要求,集中優勢警力打了場“掃毒戰”,在破獲的一批販毒案件中,有兩宗大案可謂建國以來的“中國之最”:泰國黑社會“同盟軍”首領楊茂安、楊克強父子,事先同香港毒梟訂立購運海洛因合同後,將220件147公斤海洛因密封在“豐田”轎車夾層中。楊氏父子坐鎮曼穀遙控指揮,由其親信從雲南臨滄地區邊關入境,直赴廣州與香港毒梟派來的接應人交貨,然後再公開到香港結算。盡管曼穀和香港兩大毒梟自以為境外遙控指揮、過境假道運轉萬無一失,終究還是半途被中國警方查獲,暴富美夢化為泡影。8月份、毗鄰雲南猛海縣的境外黑社會“撣邦東部同盟軍”同香港販毒集團在緬甸訂立購貨合同後。
  專門派出一個參謀長級的毒梟,組織一批精英,分散攜帶168公斤海洛因,從猛海縣邊境過關,奔赴深圳某賓館交貨。當遙控指揮的曼穀總部發覺入境人員已走漏風聲後,頓覺不妙,急令香港派出已到深圳的接貨人撤退。幸虧滇、粵警方聯合偵查組反應快速,聞訊不到10分鍾,就包圍了深圳賓館,將已溜到賓館門口急急外逃的一夥接貨的毒販一舉抓獲。
  雲南,這個近年來已成為國際販毒集團大舉“登陸”的販毒集散地,其獨特的地理優勢,已成為世界性警、匪關注的“熱點地區”。雲南邊陲與緬、越、老三國毗鄰,邊境線長達4060公裏,其中,中緬邊境線1997公裏;中越邊境線1353公裏;中老邊境線710公裏。境外,舉世聞名的緬、老、泰“金三角”毒源地,已成為世界首屈一指的毒品生產基地。進入八九十年代,世界性的“掃毒戰”,迫使各大國際販毒集團紛紛垂涎中國雲南,將這裏列為毒品過境銷往歐美的主渠道。根據警方在雲南近年來查獲的4000多宗販毒案分析,“金三角”毒品從雲南入境的中國運輸線,已基本形成三大路線:第一條線,從雲南德宏入境,經保山、大理至昆明;第二條線,從西雙版納入境,經思茅至昆明;第三條線,從中越邊界入境,經文山至昆明。昆明作為最大的中轉站,又向外輻射出幾條運輸線:一條是經廣東到香港,這是主渠道;一條是從廈門偷運到台灣;一條是繞道貴州、四川,轉道西北地區出境,再就是轉道上海、北京等地同國際航運販毒線接軌。
  毒品,殺人不見血的鋼刀,世界性的瘟疫,以其巨額暴利吸引著一批又一批毒販子不惜冒殺頭之風險。以海洛因為例,在“金三角”一帶,每公斤的批發價大約1萬元人民幣;入境運至昆明,每公斤就升至3至5萬元人民幣;運至廣州,每公斤批發價就翻至10萬元人民幣;運到香港,每公斤批發價升到20餘萬港元;販運到美國後,批發價猛增8至10倍,每公斤零售價甚至高達200萬美元;正是這種巨額暴利誘惑,刺激著販毒集團不惜重金,不借流血代價,千方百計開辟“中國通道”。稍作一下橫向比較,就不難發現各販毒集團投在開辟“中國通道”上的血本:以1992年為例,僅雲南省就查獲海洛因4075公斤,鴉片1100公斤;而印度,查獲海洛因的最高年份約2100公斤;美國,查獲海洛因的最高年份為130O公斤;香港,查獲海洛因的最高年份為470公斤……這也正是“中國通道”的巨大誘惑。自1989年以後,在中緬、中越、中老邊境一帶的販毒集團,都在拚命擴充實力,並形成了許多股強大的地方武裝割據勢力,購進現代化的武器,裝備訓練部隊,形成“以毒養軍,以軍護毒”之勢,個個都把進攻目標瞄向了“中國通道”!
  狼來了,狼來了!共和國誕生後,我們宣傳呼喊了幾十年“敵人亡我之心不死,時刻磨刀霍霍,準備竄犯大陸”,但畢竟沒見過多少境外敵人竄進來。然而今天,不管宣傳不宣傳,呼喊不呼喊,活生生的案例和黑社會分子,一批批地湧現在世人麵前,不由你不驚呼:這回是真的狼來了!


○台灣黑幫“登陸”不忘“宗旨”

  台灣各個黑社會幫派,作為國民黨大半個世紀以來又打又拉加以利用的“政治寵物”和慘胎,一直走著“亦官亦匪、相依相托”的發展道路,不謀而合地奉行著當局的“大陸政策”:從蔣介石時期的“七分敵後,三分敵前”,蔣經國時期的以大陸為主戰場,我為支戰潮到李登輝的“立足台灣、進取大陸”,萬變不離其宗:“反共複國。”
  大陸改革開放後,隨著海峽兩岸人民探親訪友、旅遊觀光、經濟文化的不斷交流與合作,以及“海協會”與“海基會”的斡旋和協調,海峽兩岸幾十年來緊張對峙的氣氛逐步緩和,像過去台灣當局派遣特工人員偷渡大陸進行爆炸、暗殺、策反等恐怖活動,愈來愈遭到兩岸人民的唾棄。於是,國民黨“十三大”將“大陸政策”調整為“擴展‘台灣經驗’,支援大陸民主運動,發揮政經影響,爭取大陸民心。”台灣當局“大陸工作會”主任蕭昌樂則公開宣稱:“支持大陸的民主運動,就是落實大陸政策。”於是,各幫會奮起響應當局號召、紛紛支持大陸的“民主運動”。然而,由各幫會操縱的一批批打著回大陸探親訪友、旅遊觀光等旗號的民主人士、民間團體,回到大陸後,是怎樣支持大陸“民主運動”的呢?


○在“民主運動”的背後

  1986年12月29日,南京鼓樓廣場上人頭攢動,接肩磨踵,人們爭相聆聽兩名來自台灣的大學生演講。這兩名大學生眉清目秀,一派學者風度;他倆針對當時社會上群眾議論紛紛的黨內腐敗現象和社會上的不正之風,侃侃而談:“……由此可見,現行的製度是滋生腐敗的溫床。改革的根本出路,就在於從根本上改革現行製度……。”“改革僅靠大學生呼籲不行,各界有識之士要敢於站出來,聯合協作起來,要使我們整個社會都動起來……”。這兩名大學生精彩的演講,吸引得聽眾越來越多。所到之處,倍受沿途商販、學生及流動人員的聲援,摸底細的人說,他倆是從甘肅、福建、河南、江蘇一路遊說而來的。此事引起了國家安全部門和警方的注意,經追蹤調查,證實一個叫劉某某,一個叫何某某,在台灣絕非什麼大學生,早期係黑幫分子,後加入“大陸工作會”。此番回大陸的政治演說鼓動,完全受命於國民黨軍事情報局。於是,警方遂在1987年1月將他倆及其同夥拘留審查。
  1987年3月的一天,在重慶山城電影院、枇杷山公園等公共娛樂場所,突然一夜之間,遍地飛舞起印刷精美的“反共”策反傳單,直言不諱地號召民眾“開展武裝鬥爭,中國民主之勝利才有希望,”武器來源,要從武裝部、公安局、軍營裏去搶拿,官方警備並不太嚴,隻要敢做就有成功之把握……雲雲,署名“西南民主運動武裝工作隊文宣組。”
  這在中國大陸,屬於政治大案,警方自然快速出動了大批警力圍捕清查。結果,查來查去,抓獲了一個由台灣“大陸工作會”組長柏某、副組長孫某某、交通員張某等骨幹發展的境內成員張某某、譚某某等10餘人的團夥,繳獲了由台灣軍事情報局配發的電台、手槍、子彈、藥品、美元、印刷器材等物資一大宗。據柏某和孫某某交待:他們原是黑幫中的小頭目,後經台灣軍事情報局訓練派遣。潛回大陸的主要任務是入境發展組織,以推動“民主運動”為名,擾亂社會秩序,製造動亂,亂中求生存、求發展,他們不僅在重慶秘密購買了高級印刷器材,印製散發了大量策反**的宣傳品,而且已在四川、雲南等地發展了一定數量死黨……八十年代末,大陸“學潮”、“民運”風波乍起,政局一度緊張。台灣當局“大陸工作會”迅速作出反應,給各種途徑入境大陸人員下達了“戰略方針”和策略、任務:密切掌握大陸在政治、經濟以及其它社會領域中隨時出現的種種不穩定之跡象,及時運用各種方式“拓展工作”,多方麵地訪問大陸民眾與中共政權者的關係,設法廣泛地製造和擴大大陸民眾對政府的不滿和對立情緒,久而久之使大陸民眾向“台灣思維”轉化,以從根基上使中共政權逐步動搖和瓦解。
  與此同時,“大陸工作會”組織印刷了大量多品種“心戰品”,通過海漂、空漂、走私貨船挾帶、入境人員攜帶等多種途徑向大陸輸送。這些“心戰品”,有的以海外某些民主團體名義出現,如“海外中國青年民主聯合會”、“香港中國民主同盟會”等,有的冒名大陸民主運動組織,如“廣州學生紀念‘四·五’暨‘五·四’活動指揮部”、“上海學生聯合會”、“中華全國學生聯盟”等;還有的直接偽造成大陸小報或地方報刊,把港、澳、台一些報刊上攻擊誣蔑大陸現政權的文章加以剪輯、轉載,大量印刷發行,諸如《泉州晚報》、《雷鳴》等報刊。1988年10月至1989年3月,拉薩發生大規模騷亂之際,台灣“大陸工作會”組長高某某,率一個特務組潛伏在甘肅臨夏自治州,頻頻向台灣發報,請求輸送“心戰武器”,“越多越快越有威力”。並報告了他們煽動拉薩騷亂的工作計劃:“宣傳輿論先導,聚集骨幹參與,鼓動民眾參加,迫使中共放棄四項原則。”
  1989年4月至6月,中國學潮迭起。台灣當局頭腦發熱。
  以為“政治反攻”“業已獲得國際廣泛的肯定與大陸同胞的回響”,“反共複國之機來臨”,連續召開中常會,國民黨全會,發表一連串聲明:“推翻共產暴政乃統一的先決條件”,並擬定了所謂“支持援助大陸民主運動舉措”,指令一切入境人員要“超負荷加速運轉”,“強力推進大陸民主化之進程”。於是,一批批台灣“大陸工作會”骨幹精英,頻頻出現在大陸“學潮”潮頭上“大陸工作會”骨幹陳某,打著“中國民聯”旗號,組織了震驚一時的“三十三人簽名事件”。
  上海國家安全局曝光“周某案”:周某於1988年出境,接受了台灣特務機關專門訓練,潛回大陸後秘密發展了曹某某等5人特別工作組。大陸鬧起學潮風波後,周某根據台灣軍事情報局事先約定的“漏格密函”,(即明信中第6個字、第8個字……)依次揀出的字係密令內容,查獲函為“把握現狀,參加學運,回報成果”。周某據此發動力量參與鬧學潮,煽動暴亂,被公安機關一舉查獲。
  從1989年5月中旬起,“大陸工作會”組長王某某率領一班人馬駐紮在天安門廣場上,隨時向台灣“自由中國之聲”傳報電訊,以“來自天安門的消息”向全世界播放;如“5月20日,絕食團總指揮要向全世界宣布,天安門20萬大學生將全體立即絕食……”“工自聯”宣布:政府不在24小對內無條件接受學生的要求,從即日起舉行全市工人總罷工……當一批批台灣“大陸工作會”派遣到大陸製造動亂的骨幹被查獲曝光後,連一貫抵賴的台灣當局也不得不表白辯解:“……我們確有一些工作人員進入大陸工作,但我們不能替中共證實他們所逮捕的是否為我敵後工作人員……”


○在投資經商的背後

  進入九十年代以來,隨著中國大陸政治穩定、經濟繁榮、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製的逐步建立,台灣當局眼看過去強力推行的一套“民主運動”措施漸漸失效,於是,立即調整“戰略方針”,積極“順應”大陸改革開放政策,打著回大陸經商、投資辦企業的幌子,以公開掩護秘密,以合法遮蓋非法,以“企業化”掩護“政治化”,支持慫恿大批黑幫向大陸發動了新的攻勢——1991年春天,仿佛是一夜之間,在海口市崛起了一座三星級大酒店——桃源酒店。大型KTV,裝飾豪華,燈紅酒綠,美女如雲,周密服務,天天“不夜城”。外商、華僑、客商大賈以及各路頭麵人物紛至遝來。很快成了海口市一大景觀,以致當地人形成了請客聚會到桃源,否則就沒派頭、沒麵子的觀念。後來,警方在掃黃查賭行動中發現,凡頭麵人物到桃源,非賭即吸全嫖娼,全市有名氣的“三陪女郎”大都來此傍大款,桃源成了地地道道的“紅燈區”。於是,警方組織優勢警力突然治安大清查,一舉抓獲吸毒、賭博、嫖客和賣淫女數百名。隨著審訊工作步步深入,“桃源”露出了廬山真麵目:承包桃源的朱總經理是來自台灣的黑幫頭目,且聽命於“大陸工作會”指令,他聘請當地黑道頭目李某和張某為副總經理,邊為其招呼生意,邊與“四海幫”頭目田某、“三環幫”堂口蔣某某密謀發展幫會組織,吸收當地一些屢經司法機關打擊處理的地痞流氓為骨幹,把桃源建成了黑幫據點。據查,全市當時發生的許多搶劫、強奸、販毒、流氓滋擾等刑事大案,大都是從這個黑據點中密謀,然後有組織、有計劃實施的。
  九十年代初,南京市繁華地段崛起了一座“花都歌舞廳”,豪華氣派,生意興隆,熱鬧非凡。董事長韋某某、副董事長陳某某均來自台灣,另一副總經理袁某某來自泰國。開業之初,人們對台灣同胞回大陸來投資經商不忘炎黃子孫之根基甚為讚佩,但後來隨著“花都”生意的不斷擴展,有頭腦的人看出不對勁了。警方發現,韋出入形影不離的保鏢高某是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的流氓頭子;“花都”成立了一個保安隊,從隊長到隊員幾乎全是被打擊處理的“兩勞”釋放解教人員亡命徒,據說是韋董事長專門花10萬元雇傭來的;韋還出資100萬元成立了一個“華光國際投資有限公司”,把剛剛勞教釋放的戚某請來,任命為總經理,到處招搖撞騙。警方自然要作出反應,派出了精幹力量秘密查訪。結果發現,韋老板頻頻往來於廣州、上海等地,原來是一批接一批地招收賣淫女郎,放在“花都”坐台,廣交“頭麵人物”和一些社會上的地痞流氓,邊淫亂邊擴展“業務”。警方果斷製定方案,對花都歌舞廳進行了突擊查封,使一批流氓惡棍、嫖客娼婦不法之徒落網。隨著審查工作擴展,發現這是一個南京建國以來罕見的特大黑幫集團。韋某某、陳某某都是台灣“四海幫”的頭目,袁某某是從大陸偷渡到泰國後加入黑幫的。陳某某以花都歌舞廳為據點,流竄於無錫、丹陽、上海等地,以投資辦企業為名,大肆進行詐騙、販賣假護照等活動。韋某某操縱兩名保鏢用境外假信用卡搞詐騙,已騙款36萬元。袁某某以花都歌舞廳作掩護當“蛇頭”,四處聯絡意欲出國人員,以引渡1人5至8萬元不等價格,同泰國黑幫密切協作,已先後組織5批21人偷渡出境。
  1993年9月30比福建省公安廳刑偵處偵破組突然逮捕了一名來自美國的大老板黃某某。奇怪的是,美國警方聞訊後,專門向中國警方發來了致謝電,原來,黃某某是美國警方多年來下大本錢緝捕的“青龍幫”老大。黃某某本是台灣“竹聯幫”中小頭目,“江南命案”發生後,台灣警方迫於世界輿論壓力,大掃“竹聯幫”,黃某某逃到美國另立山頭,成立了“青龍幫”,網絡了一批落魄黑幫分子大肆進行刑事犯罪活動。迫於美國警方的追緝,黃某某於1990年來到中國,改頭換麵,以“中美國際貿易聯合會有限公司”的名義,先後在福建、廣東、雲南、山東、北京等地開辦了分公司。他以這些分公司為依托,廣交朋友拉關係,到處投資入股,特別是港、澳、台來開辦的合資企業,許多都有他的股份。名義上黃某某是個道貌岸然的跨國公司大老板,實際上,他跳躍在中國各個分公司間,遙控指揮著在美國的“青龍幫”頻頻活動,瘋狂進行綁票、暗殺、敲詐勒索等活動,美國警方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偵查,但對其欲擒無望,欲罷不甘,十分頭疼。更為嚴重的是,黃某某通過在中國開辦的一串公司作掩護,已同港、澳、台許多黑幫組織建立了密切合作關係,並且大肆“洗錢”籌備了巨額資金,企圖在中國大陸擴展地盤,一旦時機成熟,將其“青龍幫”總部遷到中國大陸“安家”,大顯身手,重振當年黃金榮之雄風!
  隨著大陸警方對入境黑社會組織偵查力度加大,一夥又一夥來自台灣的黑幫分子觸網,並且不斷在各新聞媒體曝光——1993年8月6日淩晨,廈門市“碧宮酒店大都會”KTv包房內突然發生毆鬥,一夥台灣商人和一夥廈門商人為搶占兩名陪酒女郎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保安人員知道雙方都大有來頭,既不敢也無能加以製止,任其撕打摔砸,把個豪華包間砸得支離破碎。廈門一夥倚仗人多又是“地頭蛇”,出手凶狠,把這些台灣人打得臉上、身上都是血,直到對方跪地求燒方才罷手,台灣人狼狽地撤離了KTV包房。占了上風的廈門人餘興未盡,還未來得及炫耀,突然,兩名台灣來的槍手衝了上來,一人手持美製湯姆森手槍,一人持德製魯格手槍,邊向碧宮KTV包房衝鋒邊射擊,打得廈門一夥人跳樓鼠竄。等警方聞訊趕到現場時,除了一灘灘血跡和彈殼外,人已跑得無影無蹤。後經深入偵查獲悉:這夥台灣人是“大湖幫”的“四九仔”,名義上是在廈門考察投資項,實際上帶著職業槍手來摸行情,企圖與當地黑幫爭奪地盤。
  1993年,江蘇在反腐敗鬥爭中接到群眾舉報:無錫農科所合資開辦的“展如保健品有限公司”是個“黑窩子”,一些縣、鎮領導幹部為其當保護傘,使其肆無忌憚地搞詐騙、流氓淫亂活動。有關部門責成警方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結果發現:“展如保健品有限公司總經理蘭某某是來自台灣“中華民國事業促進會”的理事,實際上是“洪門天地會”的頭目,他和另一名副總經理範某某在台灣一直進行走私、販賣軍火活動。他們到無錫投資辦起“展如保健品有限公司”後,以此為據點作掩護,廣交政府要員,拉攏一些要害部門人員到公司花天酒地享樂金錢美女,拜把子,拉關係,結黨營私。他們甚至貿然“進軍”南京,拉擾腐蝕黨政幹部,支持他們帶有明顯政治色彩的活動。
  出人意料的是,在一些政府官員“保護殺掩護下,他們竟迅速發展起了幫會組織,某縣一名副縣長和一名鎮黨委副書記已被其收買發展入會,一個封為“心腹”大哥,另一個封了“堂口老大”!
  一段時間,海口市國賓大酒店兌換外幣的黑市交易十分火爆:不論中外遊客、商人華僑,還是內地小商販,隻要持有人民幣,在這裏可任意兌換美元、馬克、台幣、港幣等外幣,要多少有多少,兌換價都比黑市高幾個百分點。此事引起了金融和公安部門的重視,分析有來曆不明的大量外幣,遂組織專案組追查。結果發現,總經理王某某係台灣“四海幫”頭目“紙扇”,他以國賓大酒店為據點,大肆進行“洗黑錢”活動,範圍已擴展到十幾個國家和地區,不僅數額巨大,而且已成為台港澳黑幫“洗錢”的主要場所之一。更嚴重的是,王在海口己開辦了連鎖歌舞廳、卡拉OK廳、電子遊戲室,各廳均有伴舞女郎實行“三陪”,播放淫穢歌曲和錄像帶,進行賣淫嫖娼、色情賭博及吸毒販毒活動。更出人意料的是,王竟然公開播放《中華民國頌》、《梅花》、《夕陽山外山》、《大中華》等反動歌曲,為台灣國民黨政權極力歌功頌德。
  據東南沿海省市警方提供的資料表明:九十年代後從台灣到大陸投資經商辦企業的人員;許多人都有黑社會背景。從查獲的大量製販毒品、走私槍支、出售假護照、信用卡、假人民幣等案件,基本以台灣來的黑幫分子為“主調”。福建省警方連續查獲販賣台灣走私入境的機製假人民幣3個集團,抓獲24名案犯,繳獲假幣1200餘萬元,其仿真度一般驗鈔機根本驗不出來,基本達到以假亂真之程度,1993年在沿海查破4起特大製造“冰毒案”,摧毀製毒工場5處,繳獲“冰毒”半成品200多公斤,全是台灣黑幫所為。更嚴重的是,被台灣警方通緝的“十大槍擊要犯楊××陳××林××,均已潛入沿海一帶,繼續與台灣黑幫聯絡著,對不時跳出來進行犯罪活動;大陸警方追擊緊時就出境,台灣警方追擊緊時又潛回大陸,雙方甚為撓頭!


○黑社會“登陸”廣角鏡

  如果架起高倍望遠鏡掃描境外黑社會分子流向的話,就能看到:進入九十年代以來,以港澳台為主流的各個黑社會組織,個個都張開了血盆大口,餓虎覓食般向中國大陸撲來;公開的,隱蔽的,合法的,非法的,空中,海上,陸地,集團的,單個的,冠冕堂皇的,偷偷摸摸的,車載的,船運的,機裝的,貨物夾裹的,渠道多元化,行動立體化,“登陸”全方位——福建。福建與台灣一衣帶水,同香港、澳門毗鄰密聯,在海外的華人、華僑800萬之眾,在港澳的福建人逾百萬,80%以上台灣同胞的祖籍在福建,於是,這裏成了中國對外開放的重要門戶。九十年代後,隨著海峽兩岸關係緩和,經貿活動頻繁,出入境人員基本是每年成倍地遞增。這種得天獨厚的地理!
  環境優勢,為境外黑社會分子出入活動帶來了天賜良機。
  據福建警方“反黑”部門提供的資料:截止1996年,經常出入福建省活動的境外黑社會組織已達幾十個;主要活動地在福州、廈門、泉州、漳州、莆田等城市。這些黑社會組織,基本都是打著探親訪友、投資經商辦企業、組織海峽兩岸聯誼活動等名義滲透進來的,個個部有合法的、堂而皇之的董事長、總經理、企業家、專家學者、這師那師之類的桂冠,他們大都無拘無束地公開出入於黨政部門和社交場合,許多人被新聞媒體“炒”得大紅大紫。殊不知,他們以開辦的公司、企業、娛樂場所為依托,暗地裏都在幹著發展組織、擴充實力、壟斷行業、爭霸地盤的勾當或密謀著各種犯罪活動。“14K”、“新義安”、“福義興”、“和勝和”、“新和幫”、“水房”、“和安樂”、“忠方堂”等十幾個福建籍黑幫組織,憑著對原籍地理環境、鄉情人緣熟悉的優勢,大肆在親友中傳播黑社會組織的宗旨幫規、幫會優勢,宣揚江湖義氣,拉幫結派,發展組織。“14K”沙田地區的“紙扇”郭某某,入境不到三年,已在廈門等地設立了“14K分堂”。
  “忠方堂”的“紅棍”王某某在福州和福清市已發展成4個堂口分支,指揮各堂口網絡地痞流氓入會,形成了一定勢力。
  福建警方從對查獲的境外黑社會犯罪70餘起罪案數百名骨幹成員情況剖析發現:眾多黑幫分子入境後,利用初步建立的經濟基礎和社會關係,拚命插足金融、企業、房地產等部門,千方百計在政府和執法部門找“靠山”,建立保護桑與台灣當局有瓜葛的黑幫分子,則大力迎合大陸的政治號召和現行政策,廣泛結交黨政軍幹部,刺探中方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麵的情報資料。更多的黑幫分子則是采用黑社會慣用的犯罪方式和手段,從境外輸入先進的槍支、交通、通訊、電子化工等高科技犯罪工具,秘密與當地黑道分子相互勾結,進行各種犯罪活動。澳門來的黑幫頭子劉某,在莆田市涵江區秘密網羅了一批“兩勞”釋放解教人員,加以培訓,先後持槍搶劫賭嚐綁架勒索個體戶和僑屬,作案30餘起,搶劫10萬餘美元及大宗物品。
  廣東。警方一份“掃黑”資料顯示:廣東省10年內已打掉境外黑社會組織幾十個;取締當地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300多個,抓獲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分子1500餘名……另據廣東警方最新透露:現納入警方視線的境外黑社會組織,主要涉及香港的“14K”、“水房”、“新義安”、“和勝和”,澳門的“14K”、“和勝義”,台灣的“天道盟”、“竹聯幫”、“四海幫”,日本的“山口組”等黑社會組織。境外黑社會組織前赴後繼瘋狂“登陸”形勢之嚴峻,由此可見一斑。
  八十年代,境外黑社會滲透到廣東,主要活動在深圳市、珠海市、珠江三角洲地區。進入九十年代,黑社會組織已基本滲透到了各個城區,連粵東、粵西、粵北地區也陸續發現了港澳黑社會組織的犯罪活動,隨著各個黑幫組織爭相滲透發展,多數幫派已倚仗各自優勢劃範圍,爭地盤,而且,各黑幫間經常為爭奪勢力和地盤大打出手,進行“黑吃黑”火併。“14K”的“紅棍”黃某某、“草鞋”孫某某投資在惠陽建起了“建龍山莊”酒樓。以此為據點,網絡30餘名地痞流氓為“馬仔”,充當其先鋒。後來鬧內訌,孫某某又承包了“威威大酒店歌舞廳,開設了新據點,招兵買馬,搶占地盤。雙方幾經火併,最後聯合進行犯罪活動,狼狽為奸。
  海南。經濟特區的建立,天然資源的開發,經貿活動的繁榮,使海南成為世界矚目的又一塊“大肥肉”。隨著中外客商紛至遝來,東南亞各黑幫組織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據海南警方調查資料顯示:海南經濟特區建立以來,已發現境外黑社會組織的滲透犯罪活動主要是:台灣的“竹聯幫”、“四海幫”、“三環幫”,香港澳門的“14K”、“和勝和”、“新義安”、“和勝義”、“越南幫”、“大圈仔”等幫派。與其他省市不同的是,“進軍”海南的各個黑幫組織,基本是響應中國政府“開發建設新海南”的號召,打著投資辦公司、建廠辦企業的名義,以顯赫合法的身份開進海南的。比如“越南幫”馮幫主,以“香港瓊威發展有限公司”總裁的身份,在一位省政府要員的陪同下,前呼後擁來到海南考察投資項目。馮幫主轉了一圈,當即拍板在海口市濱海大道購地興建“濱海公園”,開辦了高檔的“昌隆大酒店”,並下令屬下分公司馮堂主和歐陽堂主分別開設了“昌盛”、“盛昌”兩座大酒店。頓時,《海南日報》、《海口晚報》、盛市電台、電視台對馮幫主一行的重大舉措大篇幅、大場景、全視角地連續報道,一陣把馮幫主“炒”得紅了南半天,以致當地人一段時間形成了“言必稱馮”之勢!
  進入海南的各個黑幫組織,多數都由該幫中層以上頭目為主,有智有謀,財大氣橫,勢力雄厚,每人至少辦一個公司,開一個企業,有的人開辦四五個公司和企業,而且大多數開辦的是娛樂業、酒店和貿易公司。如“新義安”的頭目曾某某以公司為據點,請來一些黨政幹部吃喝玩樂,不惜用重金和美女連續請請請,送送送,直到一些領導幹部下水。某領導幹部被其抓住把柄後,隻好違心地答應了對方出借“車牌”的條件。曾老板據此進行走私汽車犯罪活動,先後走私運送高級轎車100多輛倒賣到內地牟取暴利,最後席卷巨額資金而去!在海南省黨政機關反腐敗清理整頓中,有這樣一部分幹部丟了烏紗帽,甚至成了階下囚。
  上海。上海作為曆史上黑社會活動的大舞台,當今中國改革開放的“龍頭”,世界矚目的國際性大都市,自然也是世界各地黑社會組織進攻的“主戰潮。可以說,上海在“掃黑”鬥爭中采取的措施最早,查控力度最大,成果自然也是豐碩的。由於上海作為中國政治、經濟、文化第二大中心的緣故,也由於我國政府多從政治影響方麵考慮的因素,上海警方至今尚未全麵對外公布這多年來查破的入境黑社會組織犯罪的情況。
  根據目前上海警方原則披露的情況看,像台灣的“竹聯幫”、“四海幫”、“瑩橋幫”、港澳地區的“新義安”、“和勝和”、“14K”、“三合會”等主要黑社會幫派,都不同程度地滲透進上海進行了犯罪活動。不過,從警方1993年公布破獲的“四海幫”滲透活動案中,不難想象其它黑幫滲透到上海活動之規模。
  1993年,上海警方“反黑”偵破組成功地抓獲了台灣“四海幫”海外聯絡部部長張彼得一行。警方堅持政策瓦解,加大審查力度,迫使”張部長”供述:“四海幫”總部七位核心“山主”,除留守一位坐鎮台灣外,其餘六位各帶一支人馬,已紛紛潛入上海,目的是考察當今上海的社會環境,布建網點,發展組織,計劃在適當的時機,將總部遷到上海“安營紮寨”。為此,他們已在廣州、廈門、青島等沿海城市設立了聯絡站,派遣了聯絡員,並在上海派遣了“海外部長”,為把台灣總部遷到上海做好了充分的組織準備工作。另據“張部長”交待:總部幾次開會研究,為達長期占據上海大舞台之戰略目的,必乘大陸改革開放之時機,積極應和中共之政治主張,開通多種渠道,以多種方式投資,建立永久性網點,重點目標是酒吧、舞廳、卡拉OK廳、飯店、旅館、夜總會、打靶場遊樂場等第三產業。計劃籌集到雄厚資金後,參與上海股票經營,進而操縱和控製股票市場,增強經濟實力,吸引世界各個黑幫組織特別是販毒集團到上海進行“洗錢”活動!
  張彼得“部長”的交待,著實震驚了有關部門的領導。警方據此迅速調集優勢警力,對“四海幫”涉足的第三產業和各聯絡站采取閃電行動大清查,使一大批剛剛立足的“四海幫”骨幹分子紛紛落網。落網人員中,有些是從台灣負案在逃或越獄潛逃的骨幹,潛入上海後改名換姓,租房娶妻,立足生根成了“新上海人”。這種黑幫分子雖不口台灣去,但不時出入境去香港、澳門、新加坡、泰國、菲律賓等地進行串聯,為落實其“總部”指令而奔忙。有的同當地地痞流氓相勾結,手上掌握著幾十名暗娼當“應召女郎”,隨叫隨到,在許多娛樂場所都形成了招嫖賣淫流氓犯罪活動的網絡。也有的專門利用境外關係走私進口淫穢錄像帶、魚報、藥物等,與地攤小商販配合默契,形成批發倒賣淫穢物品的暗網。還有的暗設賭場或吸毒室,拉攏外來客商消遣,從中抽頭聚資,許多黑幫分子在當地建立了較有影響的地盤和勢力,成了新上海攤上的“大哥大”!
  北京。中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中心,既是境外黑社會組織垂涎的“天府樂園”,也是中國軍警保衛守護的首要目標。隨著政府“反黑”宣傳力度加大和一些典型案例陸續披露,人們日益意識到,北京的“反黑”鬥爭形勢也是不容樂觀的。從警方披露的下列這些典型案例中,足見境外黑社會滲透活動之猖獗——1993年5月29日,4名福建人持北京市外事辦公室頒發的因公普通出國護照去美國考察,而且都是打著北京市平穀縣某工商總公司的經理、技師等名義,遂引起了警方懷疑,立即扣留審查。隨著深入偵查發現,原來這是又一個境內外勾結“偷梁換柱”組織偷引渡特大犯罪團夥。“蛇頭”美籍華僑蔣××,係美國“青龍帶”的小頭目,在北京市開著“皮包公司”作掩護,委托“道”上的不法分子聯絡,結識了平穀縣某工商總公司總經理兼董事長王XX和副總經理郭××,以同該公司合資辦企業並負責提供該公司人員免費出國考察為條件,要求這家公司負責解決11名出國人員的護照問題,如果辦成的話,先為該公司一名領導幹部免費提供到美國考察旅遊。如此優厚的條件,果然打動了平穀縣某工商總公司的兩位經理,王、郭遂按照國家政府機關辦理因公出國證件的程序,為11名福建人辦理了去美國考察的因公普通出國護照。遺憾的是,警方發現並扣留住這4名福建人時,先期辦理的7人已經偷渡出境了!這種境外黑社會“蛇頭”以同國內廠家合資辦企業為名,堂而皇之地辦理因公出國考察手續進行偷渡的手段,在一段時間內很難察覺和控製,國內一些詐騙、走私、投機倒把犯罪分子,多是通過這種渠道混出國門的。
  相對來說,境外黑社會組織與國內一些商貿、企業、公司不法分子勾結進行的走私犯罪活動,對北京乃至全國的危害更大。美國洛杉磯汽車有限公司戴董事長,據悉是黑社會組織的一個小頭目。他在美國成批量購買了高級轎車後,租用美國樂天發展有限公司在天津港的商業保稅庫,將轎車成批運到天津保稅庫儲存。然後通過北京京寶石化總公司王副董事長和該公司辦公室的張主任,打著利用外資辦合資企業的旗號,向海關申請進口轎車免稅待遇,以合法手續入關後,在國內公開倒賣,牟取暴利。結果,蒙混過關,順利銷售,屢屢得逞,整個走私販私過程形成了購買、運輸、儲存、進關、銷售“一條龍”。
  1993年6月,警方根據舉報、調集警力查封了這條“黑線”,當場查獲高級轎車19輛,價值1000餘萬元!
  1993年,山東的威海、煙台、青島汽車大走私,震驚了中央領導。由中紀委、監察部、公檢法等部門聯合組成的專案班子進駐膠東,全麵查私打私,封鎖海上通道,依法嚴懲了一批政府官員和執法人員,再次體現了中共中央反腐敗的決心和鬥誌,引起了世界性的轟動。殊不知,此次走私販私活動最猖獗、受益最大的卻是香港萬半集團。這是由香港黑社會組織支持操縱的一個集團,張董事長十分狡詐,事先考察了北京、山西、山東、遼寧等地的汽車銷售市場和運輸路線,然後聯合某部駐太陽島辦事處的陳主任,密謀由萬半集團出資,太陽島辦事處出具假證件手續,從南韓成批走私汽車。為穩妥起見,張董事長從太陽島辦事處、北京、山西、遼寧、山東等地均派出了骨幹小頭目負責,並委派萬半集團中國市場經理部王經理全程監督協調。一切安排妥當後,張董事長飛抵南韓坐鎮,一次上百輛購買轎車,雇船偷運到黃、渤海一帶靠岸,先由太陽島陳主任一行掛上偽造的軍用車牌轉運到聊城,再雇軍艦將汽車轉運到遼寧省棉西某基地儲存。最後,雇傭大批的地方司機掛著軍用車牌,持完備的假證件手續,一批接一批地運到北京、山西等地分散銷售。整個走私販私活動分工明確,組織嚴密,明火執杖,手續完備,無人敢問津。由中紀委掛帥的專案班子接到舉報後,衝破種種封鎖障礙,順線追蹤,全麵清查,一次就查獲了從南韓走私入境的高級轎車119輛,價值數千萬元之巨!
  綜觀中華大地,進入九十年代以來,凡是經濟建設發展迅速,商貿活動繁榮,改革開放力度大的盛市地區,可以說,境外黑社會組織都有不同程度的滲透!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反有組織犯罪部門的專家調查分析:目前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到中國大陸進行犯罪活動,基本形成了兩大層次:第一個層次是來自香港、澳門、台灣的黑社會組織,滲透力強,活動頻繁、猖獗,第二個層次是來自日本、韓國、美國的黑社會組織,以境內外相勾結為主,冠冕堂皇,更加陰險狡詐。專家們嚴肅指出:隨著中國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犯罪案件數量和質量,正逐年增加和提高,並且有“升級換代”的趨勢,形勢嚴峻,“反黑”鬥爭任重而道遠!
  境外黑社會組織大舉“登陸”,世人有目共睹!這不容爭辯的客觀事實告誡國人:警惕吧,境外大批黑社會分子已撲到你麵前,正假惺惺地向你伸出了“友好”的魔爪! ○黑社會入境犯罪六掃描
  “狗走遍天下吃屎,狼走遍天下吃人。”境外黑社會組織不論通過什麼渠道滲透到大陸來,也不論打著什麼合法的美麗的旗號、唱著多麼美妙動聽的高調,但他們侵占掠奪、手段殘酷、嚴密組織、貪婪霸道、無惡不作的本性,卻始終沒有改變!
  架起社會科學攝像機全方位掃描近十多年滲透到我國來的各個境外黑社會組織就會看到;除少部分偷渡入境外,大部分都是以旅遊、探親訪友、投資經商辦企業、民間文化藝術和各種學術交流的名義,公開地合法地來到中國大陸的。盡管他們所在的地區和國度社會製度與我國不同,但他們到大陸後卻能很快適應我國的改革開放政策和黨政部門的各種政治號召,說中國的好話,裝中國的好人,最初也辦些中國倡導的“學雷鋒”、“精神文明建設”、捐款“希望工程”或公益事業之類的贏取人心的好事。尤其來自港、澳、台的黑幫分子,敘中國同胞情,結炎黃子孫誼,揚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精神,滿嘴仁義道德,一腔熱血訴衷腸,確實很快征服了一大批人,以為這些來自境外發達地區和國家的人,不光物質生活水準高,而且、道德品質、思想覺悟也高,跟這些人交朋友、做生意能沾光,錯不了!
  於是,心靈上受中國共產黨幾十年教育築起的精神防線,很快就自動拆除了。然而,當這些境外來賓“安營紮寨”建起地盤勢力、施展開種種伎倆進行犯罪勾當露出猙獰麵目時,許多人才大吃一驚:哇,天下黑社會一般黑,披著羊皮的狼更狡詐、更凶殘啊!
  綜觀目前警方查破的大量境外黑社會組織在社會各個領域所犯的刑事案件,黑社會分子作案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五花八門、無奇不有,滲透力之強,作案工具之先進,犯罪方法之狡詐,作案手段之殘忍,無不令大陸人咋舌!將其各種犯罪歸類掃描,主要集中在下列方麵——發展組織建據點,蓄意製造陰暗麵從各地警方查破的案件看,凡滲透到中國大陸的境外黑社會組織,無一例外先是憑借外商身份和雄厚的經濟實力布建網點,然後拚命發展組織擴充實力。一旦立足生根羽毛豐滿後,立即凶相畢露,蓄意進行犯罪活動,所在地區,治安秩序混亂,社會陰暗麵急劇擴大。通常情況下,境外黑社會分子入境投宿賓館、飯店或親戚朋友家中時,屬於“摸行情”階段,多是溫文爾雅,親親熱熱,包裝精美,很迷惑人;進行租房、購房、立項投資開公司、辦企業搞基本建設時期,屬於“布網建點”階段,一般都奉公守法,四方接洽,重視宣傳,拚命往臉上貼金,撈取政治資本和社會榮譽桂冠;開業後廣交各界人士,擴大影響和業務範圍,便進入了“實質性階段”。這時,差不多個個成了陰陽臉:表麵上,一副大款、大腕、企業家、大老板的派頭,洋溢著“一方救世主”之風度;暗地裏,黑社會“老大”嘴臉畢露,擺出幫規會律,網羅“馬仔”,嚴密組織,擴充實力,大搞非法活動,走私販毒,流氓毆鬥,聚賭嫖娼,敲詐勒索乃至綁架殺人,無惡不作,無法無天!
  1993年7月31日11點鍾左右,深圳市某政府幾名幹部在羅湖區“隆都餐廳”陪朋友喝酒吃飯。突然,當地大名鼎鼎的陳老板在20餘名打手簇擁下,闖進餐廳調戲服務員,尋釁滋事。這夥幹部中一名警察出麵製止,陳老板一聲喝令:“教訓教訓狗子!”眾打手一擁而上,圍住這夥幹部毆打,打得那名警察昏死過去,其餘的個個滿臉滿身是血,隻剩了一口氣,陳老板一聲呼哨,個個不可一世地揚長而去。
  此案震驚了當地政府和警方,立即成立專案組追查。結果發現:獨霸羅湖區卡拉OK廳和眾多實業公司的大老板陳某某,原在香港“14K”黑幫中任“紅棍”,早在1978年就因傷人罪被港方判監禁27個月。釋放後來到羅湖區,憑借外商身份和雄厚的經濟實力,購置了大量樓宇房屋,開辦了若幹實業公司和酒吧、舞廳、卡拉OK廳,廣泛拉攏各種社會關係,短短幾年內,成了羅湖區乃至深圳市赫赫有名的大老板。後來警方發現:陳老板暗地裏廣泛收羅“兩勞”釋放人員當“馬仔”,骨幹發展入幫會,不僅擁有先進的通訊、交通工具及軍用手槍、電擊槍、大刀、匕首等武器,而且無視我國的法律和執法機關,公然進行非法聚賭、賣淫嫖娼、流氓鬥毆,敲詐勒索、走私傷人等犯罪活動,遂組織警力對該集團進行暗中調查了解。不料,惹惱了陳老板,公然叫囂:“羅湖區是我陳某人開創的天下,誰敢找我的麻煩,誰就活膩歪了!”陳老板已組織密謀擬製了一份報複政府和辦案人員的計劃,大有把羅湖區政府推翻獨霸天下之勢!
  羅湖區黨政領導聽取“7·31”流氓傷害案專案組情況彙報後,對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犯罪如此猖獗十分震驚,遂調集大批警力統一行動,對陳老板集團進行大規模清查,一舉抓獲大批黑道不法分子,繳獲了大量武器、彈藥、刀械作案工具、通訊器材等。初步查明,陳氏黑幫集團先後毆打政府幹部、執法人員和無辜群眾數百人,搶劫、綁架勒索作案近百起,總價值300餘萬元!當地幹部群眾感慨地說:“政府再不打擊取締這夥黑幫,羅湖區就變成黑社會的天下了!
  陳老板黑幫集團的覆滅,給各級黨政部門和執法機關敲響了警鍾。深圳市警方迅速采取措施,集中優勢警力開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掃黑”行動。
  隨著中國大陸警方“反黑”力度加大,越來越多的黑社會組織犯罪由公開作案轉入隱性犯罪,由公然稱霸一方轉為暗地壟斷一城一池;由暴力性、野蠻性犯罪轉為智能性、隱蔽性作案。所不同的是,這些人黑社會背景大,經濟實力雄厚,活動層次高。他們開辦的中外合資企業、商貿公司、飯店、旅館、歌舞廳、卡拉OK廳,均比其他客商辦得好,生意興隆,經濟效益很高。單從經濟實力來看,可以說這些人已壟斷了許多企業、公司和第三產業。他們很善於偽裝,經常改名換姓,神出鬼沒,行動詭秘,不太熱衷與政府和執法人員交往或參與公益活動,但暗中卻同境外人員來往頻繁,幹著一些見不得人卻又不易被人察黨的勾當。據警方犯罪研究專家分析:這是境外黑社會組織一種新的高級的犯罪活動方式,較之公開的、暴力的犯罪活動更加陰險毒辣,對社會治安穩定帶來的是更多的隱患,更大的潛在的威脅。有效地對付和控製此類犯罪,必須敵變我變,采取新的策略和手段。

  涉槍犯罪,製造恐怖

  從中國警方80年代末以前查獲的境外黑社會組織犯罪案件看,很少發現他們攜帶槍支或持槍作案。似從80年代末至90年代以來,境外黑社會組織大量購槍販槍進行涉槍犯罪活動,並引發了國內涉槍案件急劇上升。一方麵,中國曆來控製槍支彈藥,除軍、警執法人員外,嚴禁任何人接觸槍支,加之進入90年代後,全國多次大規模地進行槍支彈藥、管製刀具和爆炸物品的清繳行動,民間私藏槍支彈藥已廖廖無幾。境外黑社會組織憑借雄厚的經濟實力和爭霸地盤勢力的需要,在邊境一帶特別是中越邊境線上,開辟了軍用槍支交易黑市,大量購出或販運進性能先進的武器彈藥,瞄準中國大陸這個巨大的潛在市場,以多種途徑向外出經商、流竄犯、不法分子傾銷,從中牟取暴利。另一方麵,從發生的一係列持槍搶劫、敲詐勒索、強奸殺人等案件看,犯罪“成功率”極高,為黑社會組織犯罪活動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況且,持槍作案,本來就是黑社會組織製造恐怖活動慣用的伎倆。他們滲透到大陸擁有了武器彈藥,既可為自己行動護衛壯膽,又便於隨時武裝新發展的會員,使幫會集團由“普通型”發展成“武裝型”,作案更加有恃無恐。正是基於這兩方麵的因素,才導致境外黑社會組織這幾年瘋狂進行涉槍犯罪活動,製造了一係列恐怖事件。
  1989年夏天,福建警方在剖析查破的上百起境外黑社會組織犯罪案例中發現:多數黑幫分子都擁有先進的武器裝備,既攜槍作案,又案發後持槍拒捕,給社會治安構成了暴力威脅,遂開展了以收繳槍支彈藥為主的治案大清查行動。結果,繳獲了各類槍支700餘支,子彈上萬發及炸藥、刀具等物一大宗,其中相當,部分涉及到外來客商。9月份,廈門警方接到舉報:台灣“竹聯幫”頭目吳某某操縱著一個販槍集團,與境內不法分子勾結,建立了“海上通道”,秘密販運到大陸傾銷。警方立即組成專案班子跟蹤偵查,在確切掌握其行動路線、交貨地點、銷售地點後,於9月18日調集優勢警力突然出擊,一舉抓獲台灣來的黑幫分子21名,繳獲“七七式”手槍682支,子彈10500發。經審查,吳某某供認:他根據台灣總部的謀劃,內外勾結,已分數次成功地向大陸走私販賣了“六四式”、“七七式”手槍數千支,子彈數萬發。警方馬上派兵多路,展開了大規模追查,義繳獲了一大批。
  隨著吳某某這個建國以米最大的販槍集團的覆滅,全國各地警方引起重視,陸續查破了一批境外黑社會組織販槍涉槍案例。1992年3月,海口市公安局成功地破獲了以柯運清、張貴弟為首的特大持槍搶劫殺人團夥,繳獲手槍、衝鋒槍17支,子彈數百發。柯運清、張貴弟均係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的流氓惡棍,他倆偷渡出境逃到香港後,投靠了黑社會組織,接受了“三合會”幫規會律及作案專業訓練後,購買了一批槍支彈藥,又潛回大陸。他們在海口、瓊山、淩水一帶廣泛收羅“兩勞”釋放且對政法機關報端仇視的亡命徒,拉起了一支30多人的黑幫隊伍,公然向政法機關宣成,並多次跟蹤襲擊、追殺公安政法幹警,以致當地人一聞聽這夥黑幫出動,無不膽戰心驚。這個黑幫集團“拉杆子”僅一年多時間,就流竄於海口、淩水、瓊山一帶搶劫、敲詐勒索、強奸殺人、製造惡性大案20餘起,搶劫錢財30多萬元,槍殺4人,槍傷10餘人,犯下了累累血債罪行。當地群眾說:他們的凶狠勁,比當年的海霸強盜還厲害!
  與此同時,廣東警方在收繳槍支彈藥、爆炸物品治安大清查中,也查獲了一批境外黑社會組織涉槍案件。韶關市公安局刑警大隊中隊長何勇,在追查境外黑社會組織罪案中被槍殺;惠陽縣公安風淡水鎮派出所指導員彭寶林,在追擊境外黑社會分子時遭槍擊犧牲。這兩起槍殺警方人員的大案,引起了廣東和香港關方麵的重視。在這場繳槍“掃黑”行動中,惠州市警方選調精兵強將,深入查訪追蹤,一舉抓獲了這兩起大案的主犯,繳獲衝鋒槍1支,手槍5支,子彈數百發。經審訊查明,這夥亡命徒係香港“14K”的黑幫分子,滲透到惠州幾年後,自以為羽毛漸豐,勢力雄厚,遂肆尤忌憚地從香港販進槍支彈藥,持槍搶劫、詐騙、敲竹杠收“保護費”,為非作歹,當地人敢怒不敢言。當警方發覺立案偵查時,他們公然持槍逞凶,槍殺辦案人員,與執法機關頑固對抗。
  據上海警方透露:進入90年代後,上海涉槍案件基本以每年20%左右的速度遞增,有時高達25%以上。從查破的涉槍案件看,已形成了兩種趨勢:——種是境外黑社會分子入境暗地裏收買槍支,偷運走私出境,主要是高檔獵槍和中越邊境販進的軍用槍支,從中牟取暴利;另一種是內外勾結,從邊境非法走私槍支入境,邊用於武裝新發展的黑幫分子,邊向社會上不法分子傾銷,蓄意誘惑不法分子持槍搶劫、強奸、敲詐勒索、綁架殺人等,致使涉槍大案急劇上升。
  來自福建警方的報道:自1993年以來,全省涉槍罪案基本以年均遞增兩倍的速度急劇上升。1995年,全省共立持槍犯罪案件491起,持槍犯罪造成死亡56人,槍傷152人,財產損失500餘萬元。1996年僅半年時間,全省就已立案槍罪案310起!在這兩年查破的涉槍案中,境內外黑社會分子勾結,持槍作案占了很大比重;而且,犯罪手段不斷升級,持槍作大案幾近瘋狂!
  1995年初,負案在逃犯莊某偷渡入泰國,投靠了黑社會組織,經黑幫專業訓練後,於11月29日偕2名黑幫分子潛回福州長樂市。他們憑著熟悉當地地理環境和人際關係的優勢,持槍潛入福州市人大代表、長樂市猴嶼鎮嶼村村長陳永海家中,持槍將其綁架,槍口抵住腦袋,逼迫他給在哥倫比亞當老板的兒子打電話,要他交付贖金50萬美元,否則,當即將其擊斃。這夥黑幫分子大施淫威,對著電話連開4槍,喝令其子快快交錢。其子被迫無奈,隻好將手頭僅有的4.5萬美元按其付款方式劃發出去,其父才幸免一死。
  1996年“嚴打”第一戰役中,福州市公安機關一舉鏟除了柯多喜為首的涉槍犯罪集團,再次清除了一股境內外勾結持槍製造恐怖的“黑水”。柯多喜係被公安機關多次打擊處理的流氓頭子,自1984年開始,他通過海上走私分子結識了台灣販賣槍支的黑幫分子,遂按黑幫要求,秘密網絡13名地痞流氓建起販槍黑幫,籌劃了一筆黑錢後,在台灣黑幫操縱下,裝備了先進的通訊器材、轎車、武器彈藥等作案工具,開始跳躍作案。自1994年8月以來,先後流竄於長樂、福清、閩侯、連江、福州市區等地,持槍搶劫、綁架勒索、輪奸婦女等作案91起,槍殺2人,槍傷10餘人,搶劫財物價值達64萬餘元,以致在上述地區一提“柯多喜”三個字,當地人就嚇得大氣不敢出,群眾沒了安全感!

  製販毒品,大辟“中國通道”

  製毒販毒,營造吸食毒品市場,本來就是各個黑社會組織傳統職業“拿手戲”。據國際刑警部門稱:當今世界,毒品犯罪已成為危害全人類健康、影響整個社會安定的國際公害。世界毒品年交易額高達5000億美元,已遠遠超過了石油的貿易額!
  從國際上看,一是毒品犯罪已形成世界性的網絡。毒品種植規模最大的地區是東南亞的“金三角”,座落在緬甸、泰國、老撾交界地區;其次是“金新月”,座落在南亞的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交界地區;再就是南美州的“金新月”,座落在秘魯、玻利維亞、哥倫比亞交界地區。此外,還有中東的黎巴嫩、貝卡穀等地區也生產,但主產地是“金三角”,進入90年代後,“金三角”鴉片年產量平均達2500噸至3000噸,占世界總產量的四分之一強。二是吸食毒品急劇蔓延。隨著國際性販毒活動加劇,原有的毒品消費國吸毒人數持續增長,毒品向精製化方向發展,沒有毒品消費的國家,吸毒人數如從天而降迅速猛增。以美國為例,80年代,吸毒人數不到2000萬人,90年代後,已激增到3000萬人;意大利平均保持在25萬人左右;法國10萬人,英國14萬人,俄羅斯已猛增到60萬人,連僅有1500萬人口的馬來西亞也有13萬人吸毒。三是毒品犯罪已嚴重威脅國家的穩定和發展。一方麵,毒品的生產、販賣和消費對一如家和地區乃至世界經濟構成威脅,毒品交易額約占世界經濟貿易總額的9%以上,僅美國每年毒品消費就達400億美元以上。另一方麵,販毒集團憑借毒品交易牟取的巨額資金,收買、賄賂國家高級官員和執法人員庇護,嚴重腐蝕了各國政府公務員隊伍。更嚴重的是,各大販毒集團紛紛購置小精、尖的現代化武器建設武裝力量掩護販毒,並且時常為爭奪地盤和勢力展開武裝火併。象“金沙角”原坤沙販毒集團擁000多人的武裝部隊,政府軍多次圍剿均慘遭重創,足足和政府軍抗衡了十幾年。哥倫比亞販毒家族德林卡特爾集團,擁有武裝部隊2萬餘人,直接左右著國家的政治、經濟、軍事形勢,成為淩駕於國家之上的黑社會勢力,嚴重威脅、破壞著一個乃至幾個周邊國家的政治局勢和社會穩定!
  從國內著,自80年代以來,我國在國際毒潮衝擊下,毒品犯罪已形成迅猛蔓延之勢;從警方最高權威部門公布的數字看:1983年,全國查獲製販毒案件僅5起、繳獲鴉片5.25千克、海洛因5克,1991年至1995年,全國破獲製販毒品案件高達12.5萬起,繳獲鴉片10.6噸,海洛因15.8噸,大麻3.4噸,冰毒2.3噸。逮捕製販毒品犯罪分子33216人,依法判刑25893人,其中判處死刑和無期徒刑的5349人!在上述依法懲處的毒品犯罪分子中,有30%是境外黑社會組織人員;從查處的境外黑社會分子數量上看,雖然不足萬人,但他們的活動能量、滲透力度、作案程度,卻是國內新生毒品犯罪分子的幾倍甚至十幾倍!80年代,這些境外黑社會分子僅在雲南、廣西、貴州、四川、甘肅等地滲透活動,但發展到1996年,幾乎全國各省市、自治區都不同程度的發現了他們活動的足跡。正是這些境外黑社會販毒分子,開辟了若幹條“中國通道”,把“金三角”的大量毒品“假道”中國,源源不斷地銷往歐美等國際市場;正是這些境外販毒分子極力營造“中國毒品市場”引誘我國吸毒人數猛增到50萬人以上;正是這些境外販毒分子的猖獗活動,迫使我國不得不拿出大量人力物力大規模開展禁毒活動,先後對吸毒成癮危害社會和家庭的人員強製戒毒18萬人以上,勞動教養戒毒10多萬人。
  綜觀近10年來境外黑社會販毒分子的活動軌跡,大體經曆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假道中國,過境販毒。80年代,境外黑社會販毒集團主要派遣若幹小股販毒分子入境活動,煞費苦心地開辟“中國通道”,而主要的毒梟卻坐鎮境外指揮調度。這些同國際販毒網緊密勾聯製販毒品的老板、中間商或代理人,主要麇集在香港,因為香港不僅是“金三角”經泰國海路傳統的販毒主通道,也是“金三角”從新辟“中國通道”轉銷歐美國際市場的“中轉站”。這種格局就決定了假道中國的大宗毒品,買賣活動必須在境外進行貿易。通常情況下,毒梟們先在“金三角”進行訂貨洽談,然後組織人員假道中國販運到香港、台灣、澳門,等貨物轉上國際販毒網後再作結算。像90年前我國破獲的震驚世界的“412”和“8911”特大販毒案等,基本上都是毒梟們事先在緬甸、泰國訂貨,然後過境中國轉運到香港進行成交的。
  由於販毒分子入境後在“中國通道”上屢屢“走水”落網,使境外毒梟們非常頭疼,於是,他們就在販運路線、方法和技巧上苦苦鑽營,逃避大陸警方偵查。早些年,毒販們主要選擇瑞麗、畹町、潞西一帶入境,後來滇西一帶警方加強了防控,毒販們義轉向臨滄一帶另辟通道。他們入境後,往往避開怒江天險的紅旗橋、東風橋等,專揀人煙稀少的偏僻山道通行。由滇入粵的毒販們為了躲避查緝,甚至繞道川黔,遠涉陝甘山區。在販運載體藏毒方麵,更是挖空心思。有的混裝於木材或藥材中,有的隱藏在汽車備胎或備用油箱中;也有的藏匿在電視機顯像管裏,還有的把海洛固溶成液態浸在衣物中。但大宗的販毒團夥則重點在汽年的隱蔽部位上作文章,偽裝的天衣無縫,不是非常內行地道的人,是很難查出破綻的。
  第二階段,雇傭“馬仔”,內外勾結。境外黑社會販毒分子們從屢屢落網的教訓中悟出:要在“中國通道”上完成大宗毒品販運中轉,沒有境內人接應掩護,不僅成功率太低,而且隨時會招致滅頂之災。於是,從80年代末至90年代以來,境外毒販子們改變了“獨吞”、“獨行”的方式,不借拋出巨額資金大量雇傭“馬仔”,具體實施毒品走私入境和接應毒品出境。他們雇傭的“馬仔”,基本是三種人:一種種是認錢不認人的邊民,利用他們經常成群結隊到內地打工經商來去自由的特點,接應毒品。另一種是“兩勞”釋放解救人員,這些人大都對政府不滿,釋放後以個體經商為主,許多人淪為地痞流氓,是境外黑社會發展骨幹的主要對象。再一種是偷渡到香港、澳門的不法分子,這種人諳熟大陸和境外的社會情況,但在境外又很難謀取到穩定的職業擺脫社會底層生活,販毒集團利用他們當“馬仔”,既解決了生存問題,又便於控製在手上。自從境外黑社會組織大批雇傭“馬仔”實施販運毒品後,毒梟們在整個販毒過程中真正實現了人貨分離,擺脫了境內外緝毒人員的偵察視線,避開了內外卡、堵、截層層關門。即使單個“馬仔”落網,由於毒品分散在若幹“馬仔”和若幹條線上,“馬仔”既不知老板的底細,也不摸橫向網絡情況,丟了貨損失也不大,毒梟及骨幹毒販安然無恙。
  隨著“馬仔”隊伍迅速發展壯大,其中不乏有一些由“馬仔”變為骨幹進而另立門戶成為老板的。1992年,平遠地區警方在“掃毒”戰中一舉摧毀了“保劍販毒集團”。保劍就是從1987年被境外黑社會發展為“馬仔”跑廣東販毒,為毒販跑腿與下手發展起來後另立門戶當老板的。保劍落網時,已組織集團向廣東販運28次大宗毒品,成了富甲一方的大毒梟。更嚴重的是,近些年境外黑社會組織為保護“馬仔”販運毒品,大量配備武器形成了武裝販運。一般“馬仔”販運兩件以上(每件為700克)海洛因,就配發匕首和手榴彈;販運10件以上就配發軍用手槍、微型衝鋒槍和手榴彈,由此導致我邊境緝毒幹警多次與販毒分子發生槍戰。大宗販運毒品的“馬仔”,多選擇地勢險要或人煙稀少的地帶晝伏夜行,一旦與緝毒幹警相遇,要麼開槍拒捕;要麼引爆手榴彈,給邊境一線緝毒工作帶來了更大難度和危險性。
  第三階段,營造“中國”市場,製毒販毒多元化。近些年來,境外販毒集團在組織大宗毒品假道中國轉銷國際市場的同時,開始從過境毒品中分流,向中國內地傾銷,極力營造“中國市場”他們稱之為“分銷”。通過“馬仔”兼營分銷,得天獨厚,很快形成了地下分銷網絡。這樣,分銷網絡一頭聯結著境外毒品販運集團,一頭供應著吸毒消費市場和地域性販毒團夥,“中國毒品市潮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形成了!據上海警方1993年公布,在查破的80多起毒品案件數百名吸毒慣犯癮君子中,既有外國人,也有外地入滬務工經商人員,大都是些暗娼和個體暴發戶。這些人手中有了錢精神更空虛,極力尋找毒品求刺激,一旦成癮便一發不可收拾,引誘著販毒分子越聚越多,營造了一個吸毒販毒小市場。據各地警方近幾年“掃毒”披露的戰況看,凡是經貿發達的盛市、區,基本都形成了規模不等的地下毒品分銷網和吸毒販毒小市場,而且屢禁不止,有急劇上升之勢。四川警方披露:1995年8月,全省開展的“掃毒”戰役,一次查獲吸、紮毒人員91668名;在成都、重慶、涼山、攀枝花等城市,均查破了上百人的零包販毒市場!
  與此同時,境外黑社會販毒集團還極力在中國境內開設地下製毒工廠,向外走私易製或半成品毒品,現已引起了國際性的關注。過去,“金三角”的毒梟加工海洛因所需化學品主要從泰國、印度方麵采購。近幾年,境外販毒集團利用中國化學品物美價廉且又“馬仔”販運暢通的特點,拚命開設地下加工廠,由“馬仔”從境外販運進成品,再販運出製毒化學品。據雲南邊境緝毒部門報告:1990年,截獲企圖走私出境的製毒化學品8.3噸;1991年上升到49噸;1992年58噸;1993年猛增到97.8噸!順線追查,製毒地下工廠主要在四川,為此,全國禁毒辦三令五申,責成四川徹底清查。四川警方盡管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但仍未徹底禁住;1994年,又查獲31.4噸;1995年,仍查獲37噸。更出入意料的是,自我國1992年首次破獲加拿大籍李秋萍製販“冰毒”案蜚聲世界警壇後,冰毒,當今世界新生的一種更具誘惑力的毒品一族,再次引起了世界性的關注,1993年,香港警方一次查獲冰毒3.58公斤;泰國肅毒機構搗毀4個冰毒加工廠,繳獲冰毒74公斤;我國福建省警方連克4起特大製造冰毒案,摧毀地下製毒工廠5處,繳獲冰毒半成品200多公斤!1994年,香港警方又查獲冰毒22公斤,福建省警方再次搗毀兩處境外毒販開設的冰毒製造廠,繳獲一大批製毒配劑和原料。自此,“香港成為冰毒集散地,中國大陸成為製造冰毒重要基地之一”,成了世界輿論關注的“熱點”和不爭的事實!
  1995年,大毒梟坤沙集團投降,緬甸政府軍進駐坤沙集團原轄區以及泰國軍警加強邊境防務,緬北政局動蕩出現戰亂,導致該地區傳統的毒品運輸線受阻,“金三角”大批毒品囤積。各大毒梟為傾銷囤積的毒品,向我國雲南、廣西、廣東一帶發起了全麵進攻,警方連續查獲了一批一次販運幾十公斤乃至幾百公斤海洛因的特大販毒案!1996年1月中旬,廣東緝毒辦獲取信息:“金三角”一國際販毒集團組織了前所未有的人力物力,從廣東向外販運大批毒品。廣東警方遂調集大批偵技骨幹,製定了周密的偵查方案,跟蹤偵查,牢牢掌握了販毒集團的交貨時間、地點和行動路線。4月15日,廣東省公安廳指揮部認為時機成熟,果斷指揮深圳、廣州、市公安局同時行動,並把戰線延伸到雲南、福建兩省警方,聯合出擊,從而一舉抓獲46名販毒分子,其中境外黑社會頭目7人,繳獲海洛因598.85公斤,販毒汽車16輛,快艇一艘,毒資900多萬元。
  “9601”特大販毒案的成功偵破,引起了世界性的轟動,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通令全國嘉獎,並給參戰人員榮記了很高的戰功。廣州市局緝毒大隊從落網犯中獲取線索,順線追查,於5月8日又攻克了一個特大販毒集團,抓獲3名境外販毒頭目,繳獲海洛因80.25公斤,手槍2支,毒資150萬元!盡管警方緝毒戰績卓著,但從破案後審訊和有關情報顯示,破獲的仍然是一小部分,大批量的毒品已從廣東等地源源不斷地販運出境,打入國際市場!  走私販私,牟取暴利 
  不擇手段獵取財富,是各個黑社會組織的共性特點,而走私販私,則是境外黑社會組織多年來向大陸滲透,從中牟取暴利的主要手段和渠道。從大陸海關、邊防、警方近十年來查獲的大批走私販私案件看,境外黑社會分子向大陸走私的物品,從汽車、家用電器、槍支彈藥、通訊設備、香煙洋酒乃至服裝百貨,可謂應有盡有;他們勾結境內不法分子向外走私販賣文物、黃金、藥材、獵槍、土特產等,更是無所不包。盡管我國自改革開放以來一直不間斷地開展反走私鬥爭,但境外黑社會分子挖空心思走私販私的勢頭並沒有減弱多少,走私販私活動的猖獗,對我國國家經濟利益的損害,對中國民族工業的衝擊,乃至物質文明建設的破壞,都是無法估量的!
  來自北京警方的報告:1992年,警方破獲的境外不法分子入境犯罪大案,其中走私案查獲的物品價值數千萬元;1993年破獲的入境犯罪大案,查獲的走私物品價值不菲。從案件發生的數量和作案的質量看,呈逐年大幅度上升之勢;而且,骨幹頭目單獨行動直接作案的明顯增多,1993年9月13日,台灣竹聯幫小頭目潘某,以香港某企業公司經理的名義,從香港乘坐cA110航班直接飛抵北京。晚上8時許,潘某攜帶行李直接闖關,邊檢幹警發現其攜帶行李異常,遂強行開包檢查。
  結果,行李中央帶著550塊摩登英文牌手表,73塊雷達手表和價值50萬美元的手表零件。經審查,潘某供認:他夾帶的這些手表,是以某鍾表公司手表海事會的名義直接銷售的,以前都順利地過了關,不料這回撞到了“槍口”上。
  來自深圳市警方的報告:前些年,香港黑社會分子入境走私,主要從水路上偷偷摸摸運行,尤其以車輛、家用電器和香煙居多。90年代後,由於警方加強了海上緝私人員和裝備建設,境外黑社會分子便挖空心思從陸地上走私,多以假報關、少報關或張冠李戴等方式蒙混過關。僅1993年,海關就查獲此類走私物品價值760餘萬元。9月3日下午,羅湖分局南塘派出所根據線報迅速出擊,在文錦渡口岸附近截獲一輛香港走私貨櫃,將“14K”小頭目陳某某及其走私的300部錄相機一舉人贓俱獲。
  來自福建省警方的報告:1989年至1992年,查破境外黑社會走私案件128起,抓獲黑社會犯罪分子數百名,繳獲一批軍用槍支及子彈,海洛因121公斤,安非他明700多公斤,文物8016件,總價值1.5億元之多,從入境人員成份看,以台灣偷渡的黑社會分子居多。但進入90年代後,入境的黑社會分子從港、澳、台地區擴展到東南亞和日本、法國、美國等國家,走私手段也更加多樣化,1993年8月26日,福建省公安廳和福州市公安局偵技人員在追查一宗走私案件中,發現美籍華人董某和旅美華僑鄭某有同境外販毒集團秘密往來之嫌疑,遂深入偵查,結果查獲了140萬美元。審訊查明:董、鄭二人是由黑社會組織操縱專門“洗錢”的骨幹分子。這次他倆扮作旅美華僑夫婦竄到福州,目的就是將這140萬美元毒資“洗”出去,不料疏忽大意,落入警方手中。
  來自黃海、渤海緝私部門的報告:進入90年代後,港、澳、台地區和南韓、日本的黑社會走私集團,在大批走私汽車受阻後,又轉向大批走私洋酒和香煙,尤以香煙居多。日前,北方市場上流通的“登喜路”、“萬寶路”、“長劍”、“三五”、“黑貓”、“希爾頓”等外煙,主要來自海上的走私品。載量大的走私船,通常遊蕩在公海上,專門尋覓南方到北方捕魚的船民零星批發,倒賣給北方船民挾帶上岸;有的則與沿海一帶的不法分子相勾結,利用霧天或夜間靠岸交貨。青島、煙台、威海邊防部門近幾年已查獲幾十艘香港、日本、南韓的走私船,有時一次查獲香煙10多萬條;有些走私集團幹脆將大船停泊在公海上,從大陸走私購去製煙的原材料,直接偽造暢銷煙向大陸傾銷,像北方地區暢銷的“將軍”牌香煙,有相當一部分是走私集團在公海上偽造的!
  綜觀查破的各類走私案件,對我國危害最大的是汽車走私和文物走私。
  時下,在中國大地上馳騁的“奔馳”、“寶馬”“皇冠”、“本田”、“豐田”、“伏特”、“三菱”、“現代”、“大禹”“雪鐵龍”、“卡迪拉克”等世界各國名牌轎車,有相當一部分是走私進來的。
  據中央有關部門領導稱:沿海各省市大都發生過汽車走私事件。有關這方麵的案例、數字以及查處情況,已大量見諸報端,本文不再贅述,僅舉兩例,足見境外走私集團販車活動之猖獗。著名日本作家杉田望曾專門采訪報道過中國南方境內外黑社會勾結秘密走私轎車的情況,他在文中這樣寫道:“……黑社會每向大陸銷一輛車可得3至5萬元贓款,如果是高級‘奔馳’車可得20萬元……一夜之間就能賺到這遠遠超過普通中國人年收入的幾倍甚至幾十倍的錢,這是天下難找的好買賣,也難怪有許多人為之挺而走險了。”“黑社會與高級轎車之間的謎,可以從去年5月中國有關方麵公布在廣東省惠州市發現盜車集團一案中看出端倪:惠州市原公安局長洪永林因涉嫌向黑社會提供偽造出售‘黑車’的許可證而被逮捕。這一案件還涉及到公安、海關等政府部門的不少幹部與黑社會有牽連的內幕。”“黑社會團夥將在香港偷竊的高級轎車運入廣東後,從這些人手中搞到運行許可證及注冊證明,然後通過地下渠道銷贓,所以他們必然會撈到很大的好處。”
  “據香港警方公布的數字,僅1992年香港地區被偷盜的汽車即高達6500輛,其中大部分被非法偷運進大陸。即使是目前,香港和大陸當局嚴厲打擊、取締這種非法交易的時候,香港每月仍有約600輛高級轎車被運往大陸,通過地下秘密渠道銷往國內各地。其手段極為狡猾和隱蔽,而且是有組織地幹,這一,點中國的內部文件亦曾提到過……”1992年至1993年,震驚世界的膠東半島汽車大走私,引誘的南韓、日本、港、澳、台走私集團趨之若騖。一批接一批的“現代”、“大禹”、“皇冠”、“豐田”、“三菱”之類的高級轎車從威海、煙台、青島一帶海岸“登陸”,湧向中國北方市場,致使國產轎車滯銷、降價。直到中央最高領導人親自指示查辦、中紀委率聯合專案組進駐膠東,依法查處了幾十名邊防、海關及政府官員,才?住了膠東汽車走私狂潮!據有關部門稱:僅膠東汽車大走私,給國家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不止幾十億元!
  文物走私,盜竊文物珍品,曆來是國際黑社會走私集團的特殊專業和生財之道。文物是溶文化、藝術、科學、曆史於一體的人類社會寶貴財富,各個國家無不重視對自己國家曆史文化遺產的保護。國際上早就製定了《禁止和防止非法出口與轉讓藝術珍品公約》,我國全國人大常委會也頒布了《文物保護法》,並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查緝文物走私,但境外黑社會分子走私盜運文物和藝術珍品的犯罪活動不僅沒有收斂多少,反而愈演愈烈。從國際上看,打擊不力和個別發達同家的庇護,助長了文物走私活動。據國際刑警部門披露:舉世聞名的紐約藝術館,現已被盜文物珍品4157件;全歐名博物館、藝術館被盜珍貴文物高這4力餘件。追蹤這些文物的銷贓走向,除一部分向當地豪門巨富銷售外,大部分經由歐美黑社會組織輸入了日本黑社會。因為日本自從成為經濟大國後,便雄心勃勃要當“文化大國”,竟然不顧國際公約禁令,鼓勵文物進口,並製定了“免報、免檢、免稅過關”的《特惠海關法令》,從而使日本成了當前世界文物珍品的銷髒大國,引誘的世界各地文物走私集團肆無忌憚,越作越大。從國內著,在國際走私集團暴利刺激下,“要致富,盜古墓,賣文物”,在許多地區已形成屢禁不止的“黑潮”。境外黑社會走私集團操縱的一批批文物販子,像幽靈級遊蕩在中國各個曆史文化名城或地域,秘密與當地不法分子相勾結,形成了盜挖、藏儲、轉運、銷售“一條龍”。像1987年秦陵兵馬傭將軍頭被盜,1988年屈原紀念館戰國時期的銅敦被盜,青州博物館被盜等震驚世界的大案,都是事先境內外文物販子周密謀劃,作案後迅速偷運出境的。像屈原紀念館戰國時期的銅敦6月份被盜,11月份已出現在美國紐約索斯比拍賣行,中國外交部經過一年交涉,才歸還我國,但國家為此付出了高昂代價。近幾年,河北、河南、山東、陝西、山西、江西、浙江、四川等省市,都有大批地下文物被盜,一些文物珍品和曆史遺產被盜被劫,大都是在境外走私集團操縱下作的案。許多案件警方都投入了大量警力,但仍有一些案件久偵未破,給國家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失。

  製販假幣,擾亂金融秩序

  90年代以來,在北京、天津、上海、浙江、福建、廣東、廣西、湖北等省市,先後出現過“大麵額紙幣恐懼症”,100元、50元麵額的人民幣,幾乎遭到所有商貿人員、廣大群眾的懷疑,人們都自覺地拒收大鈔,尤其是958打頭的100元大鈔,幾乎沒有人再敢相信是真幣。稍後,在江蘇、湖南、山西、安徽、江西等地,人們甚至連10元、5元麵額的人民幣也產生了懷疑。人民幣,中華人民共和國唯一合法的貨幣;其真實、可靠、權威信譽受到強烈衝擊和嚴重毀壞!這是港、澳、台、泰等地黑社會製販假市集團向大陸傾銷偽鈔,給中國老百姓心理造成的恐慌,給大陸正常金融秩序帶來的嚴重破壞。從警方查獲的境外黑社會組織製販假市案件看,不到5年時間,境外黑社會偽鈔集團已向大陸投放機製假人民幣3億元之多!
  製販假幣,被國際社會公認的由黑社會組織控製操縱的一種嚴重經濟詐騙犯罪行為,不僅嚴重地擾亂了各國的金融秩序動人民群眾穩定的經濟生活,而且直接破壞著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曆來為各國政府和人民所深惡痛絕,參與國際《反偽鈔製造技術會議宣言》的國家已有136個國家,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據國際刑警部門披露:在全世界流通的美元英鎊、馬克、法郎、裏拉、比索、港幣、日元等30多種貨幣;都遭到國際偽鈔集團製販過,連防偽技術最高水準的日元,還被日本偽鈔集團製造了38億日元!美元作為世界性金融的硬通貨,曆來是偽鈔集團偽造進攻的主要目標。據美國財政部發言人稱:全世界偽造美鈔的地下工廠至少有15000家,近五年查獲的假美元已有10多億元,仍在世界各地流通的美元不少於1.8億元,平均每百張美元中就有5張是假的,偽鈔集團每年給美國財政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2億元以上!為此,美國警方不得不投入大量警力財力,同國際刑警部門一道開展反偽鈔行動,雖查緝摧毀了一批偽鈔工廠,但仍是打不勝打。
  我國建國後很少發現有製販假幣犯罪活動、八十年代陸續查獲了一些製販假幣案件,但基本上是國內不法分子所為,主要采用拓英複英套色描繪等簡單工藝,製作粗糙,易於識別,並且製販數量也不大,衝擊不了正常的金融秩序,1989年,深圳警方首次發現用電子分色製版的機製假百元人民幣,其仿真度極高,普通手持驗鈔機根本無能為力,完全能以假亂真。這種被稱為“深圳版”的假幣一上市,立刻鋪天蓋地而來,每月都有大量的紙幣送到銀行驗別,有時高達上千萬元之巨!
  隨即,福建一帶也發現了大量從台灣走私入境的機製假人民幣,都是100元、50元的大票,機器雕刻製販、照相製版、電子分色製版的都有,仿真度逼真到一般人和儀器根本識別不出來!這種被稱為“台灣版”的機製假人民幣一“登陸”,立即給沿海各盛市造成了強大衝擊波。福建警方在一次反假幣集中行動中,一舉破獲台灣來的3個黑社會團夥,抓獲“竹聯幫”、“四海幫”、“三合會”等24名製假幣黑社會分子,繳獲假人民幣1208萬元。
  1992年,廣州市警方經過深入查訪,縝密偵察,一舉破獲了魏某某特大偽鈔集團,繳獲“深圳版”假人民幣3000多萬元。魏某某自偷渡到香港後,投靠了“14K”偽鈔集團,很快發展為骨幹頭目,潛回大陸“拓展業務”。魏某某以港商名義租住在某高級賓館,出入攜帶女秘書,乘坐私人高級轎車,身後追隨著一夥亡命徒職業打手,他用“大哥大”隨時聽命於港台黑社會老板的指令,並與全國各地倒賣偽鈔的“老板”、“大款”們聯絡著,瘋狂“拓展”著地下販賣偽鈔“業務”。魏某某從港台老板那裏以1:10比率吃進機製假人民幣,然後以1:5比率倒賣給全國各地炒偽鈔的“老板”、“大款”,一批機製假幣走私入境後,該集團基本上一個星期左右就倒賣到全國各地。魏某某偽鈔集團被廣州警方查獲時,已向內地倒賣偽鈔1億多元。魏某某交待:根據港台“老板”的製販方案,計劃在二至三年內,向大陸投放假人民幣10億元!
  廣東、福建沿海一帶大量機製假人民幣走私入境,誘引的國內各地不法分子趨之若騖。他們由最初購買炒賣假人民幣,發展到走私假美元、假英鎊、假馬克、假法郎、假港市、假外彙券等拚命炒賣、致使黑市偽鈔倒賣比率急劇上升,由最初的1:5上升到1:3,甚至1:2至1:1.5;因為這些機製假幣除非找銀行驗鈔識別,否則在市場上暢通無阻!1992年底至1993年初,上海警方先是查獲了巴基斯坦3名黑社會分子,繳獲其販賣的假美元32200元;後不久又查獲了台灣“洪門”頭目洪××,繳獲從台灣攜帶到上海販賣的假美元46500元,這些假美元仿真度之高,非銀行專業人員和儀器,根本無法鑒別。據銀行部門估計,目前東南沿海一帶流通的大麵額紙幣,大約每百張中就有一張是假的!更嚴重的是,境外黑社會偽鈔集團向大陸瘋狂投放機製假幣,誘引得大陸炒賣、仿製假幣的人員和數量,都在急劇膨脹。
  1995年,根據中央部署,全國開展了聲勢浩大的反假幣專項鬥爭。各級黨委、政府親自部署,公安政法機關打頭陣,銀行、財政、海關、邊防等部門積極配合,整體作戰,先後破獲製販假幣案件5000餘起,繳獲假人民幣1.1億元,假國庫券460Q萬元,假美元271萬元及其它外幣一大宗;抓獲製販假幣犯罪分子5700餘人,其中,境外黑社會分子達23%;同期,全國金融係統收繳的假人民幣高達2.01億元,創共和國成立以來之最!1996年春節,全國公安係統在“春節治安攻勢”中再殺“回馬槍”,又查獲製販假幣犯罪分子370餘名,繳獲假人民幣1700餘萬元,假美元580萬,假港幣120萬,假德國馬克100餘萬及其它外幣一大宗,製販假幣形勢之嚴峻,由此可見一斑!
  從近年查破的大量製販假幣案件看,此類犯罪已明顯呈三大趨勢,一是製造偽鈔源頭在境外,仿真度越宋越高。據落網的境外黑社會分子交待,各偽鈔集團,尤其是港、澳、台、泰等地黑社會集團,正廣泛收羅高科技工程師,不斷開設地下工廠,利用電子分色製版、照相製版、機器雕刻製版等先進技術,大量機製假人民幣、美元、馬克、法郎、港市、日元等幣種,仿真度之高,非銀行專業人員和儀器難以鑒別。他們通過走私渠道瘋狂向大陸投放,目的是占領“中國市潮掠奪大陸財富,給我國正常的金融秩序和人民的經濟生活構成威脅和破壞。二是境內外相勾結,販賣數量急劇上升。境外黑社會偽鈔集團依仗雄厚的財力和先進的通訊、交通工具,通過地下渠道與大陸不法分子相勾結,結成了一張張規模龐大、盤根錯節、高效靈敏的分銷網絡,暴利引誘,層層“批發”,形成了走私入境、分發投放、流通入市“一條龍”,而且販運炒賣數量越來越大。前些年,查獲一個假幣團夥,幾萬元、十幾萬元是大案;現在查獲一個假幣團夥,動輒幾十萬元、上百萬元甚至上千萬元!1996年4月,澳門“14K”骨幹吳某某與內地不法分子相勾結,組成一個15人販賣假幣團夥,流竄到山東棗莊時被警方抓獲,繳獲假美元3萬元,假巴西幣9.9萬元,假馬克60餘萬元!三是大陸假幣製造技術不斷翻新,製販活動日益猖獗。在境外高技術機製假幣誘導下,大陸不法分子千方百計探尋高科技設備和手段偽造假市,花樣不斷翻新。尤其是彩色複英四色膠英照相製版、機器雕刻對英套印等先進手段,正被許多新生的假幣販子所掌握運用。前兩年,成都發現了“感光假幣”,假幣販子利用化學感光劑將100元的圖文複製在10元真幣上,變成逼真的100元偽鈔,一般用光照驗鈔機和手摸難以識別。由於感光複製受時間限製,一定時間後感光劑自動消失,但假幣複原成10元真幣時,犯罪分子已得手逃之夭夭!此後,這類犯罪手段就在許多省市蔓延開來。1996年2月,山東廣饒縣警方成功破獲了一起特大製販假美元案,抓獲李寶安等4名案犯,繳獲假美元210餘萬元。經查,李寶安專門到南方找境外製幣黑社會分子學習技術後,投資購買了彩色複印機及專用油墨、紙張、裁刀等工具,精心製出第一批,出售獲贓款30餘萬元;第二批正要大量出手之際,不料“東窗事發”落入法網。
  製販假幣,內外勾結,一旦形成氣候,後果不堪設想!

  經濟詐騙,投機倒把

  1992年2月,港商池某某和劉某某來到深圳一家效益不佳的工廠,以香港某大公司外貿部經理、副經理的名義與該廠簽訂合同,租賃廠房,迅速開展起購買電力紡絲綢業務。僅2個月,就有廣州、上海、無錫、杭州等14家頗有實力的廠長、經理應邀洽談,與池、劉簽訂了購銷合同。各廠家法人代表攜帶部分定金和合同滿意而歸,陸續將電力紡絲綢按合同時間發往深圳。孰料,到了合同交割最後期限,各廠家既不見港方劃撥的貸款,也未見業務人員給予說明,於是,紛紛找到深圳來,一看,人去樓空,杏無音信,遂向警方報了案。深圳警方立即組成專案組赴香港追查,某大公司既沒有派人在深圳搞這項業務,公司也從未有池某某和劉某某這兩個人,所用該公司的購銷合同和公章,全是偽造的。經進一步偵查,據悉池、劉兩人係“新義安”黑幫的兩個小頭目,早已將貨物銷贓攜款外逃。這兩個黑幫分子僅此一舉,就詐騙14個廠家690多萬美元貨款,其中有6家蒙受巨大損失,差點倒閉。
  這,僅僅是境外黑社會組織到大陸進行經濟詐騙的一個鏡頭。根據警方掌握的資料,類似事件,幾乎在所有省份都發生過。深圳警方1993年查處此類經濟詐騙案61起,涉及香港黑社會組織作案的就有22起。
  當前,國際上許許多多的詐騙集團,從事形形色色的詐騙活動,大都與黑社會組織有關。境外各黑社會詐騙集團趁我國改革開放、擴大進出口貿易,吸引外資且市場經濟體製不健全之機,大肆入境詐騙,投機倒把,詐騙行業無所不包,詐騙手段五花人門——A、打著外商旗號,假用投資名義,向銀行騙取巨額貸款,再套彙出境;B利用大陸急需進口緊缺原料之機,用假證件簽訂假合同,偽造運貨單,境內外配合,騙取巨額現款後立即出逃;C、以國際期貨買賣為名,偽造空頭期貨買賣單據詐騙;D、以經辦的商業、工廠合法單位掩護,利用掛靠或租用辦公點,偽造公章進行詐騙。如港商黃某某,本是台灣“竹聯幫”潦倒分子,投奔泰國“三合會”後,持假護照入境,謊稱擁有10億美元資產,先後欺騙12個省市簽訂80多億元合同和意向書,詐騙得逞130多萬元;E、以購買貨物或有外彙兌換為名,用假的本票、假信用證進行詐騙;F、偽造假彙票、假房產證等,進行調包詐騙;G、利用自設電腦線路,以外彙空買空賣進行詐騙;H、利用大陸銀行通信落後和時間差,用偽造或竊取的外國信用卡購買黃金珠寶或大量惡意透支。J、海事詐騙。港、澳、台、泰一些詐騙集團,在外地設海運公司,到另一地去攔貨運輸,途中調包換向,修改航海日誌,駛往大陸兜售貨物,詐騙得手即逃。如香港“偉泰輪”號從泰國裝運價值300多萬美元貨物至新加坡,途中改漆船體、船名,偽造航海日誌,駛往上海,並提前派員到上海聯絡,船一靠岸即兜售貨物,獲巨款後逃之夭夭。破案後查詢,發現有關外貿公司和有關國家港口,均被其騙過巨額貨款。
  境外黑社會詐騙集團之所以到大陸行騙屢屢得手,一是鑽大陸有關業務部門人員缺乏外貿活動業務知識技能的空子;二是被一些外商、貴賓、愛國華僑之類桂冠迷惑,過分信賴入境人員;三是有大陸不法分子作內應,裏外配合,狼狽為奸。
  1993年8月2日,上海浦東警方接到天鑫實業公司報案:1992年12月28日,該公司與香港怡東實業公司李總經理簽訂了出口塑料編織袋合同,對方提供了香港某銀行開立的信用證(L,C)作保,結果被詐騙54萬元人民幣。浦東警方迅速成立專案組偵查,結果發現,所謂香港倘東實業公司的總經理李某,原是長寧區一刑釋分子。此人釋放後即偷渡到香港投奔了黑社會堂口張某拜師。張某對其進行了“詐騙術”訓練,為他提供了回鄉證和偽造的香港怡東實業公司印章、名片、圖紙、資料、發票及某銀行開出的假信用證。昔日階下囚搖身一變成了港商總經理,攜帶女秘書和一批隨從,坐高級轎車,出入高級賓館飯店,到處招搖撞騙。短短 5個月,這位假港商總經理就與有關單位簽訂了價值3600多萬元的合同,以“議付”形式將款騙到手後,迅速套彙成港幣彙入香港黑社會頭子張某的帳戶上,使上海有關銀行和業務單位蒙受了巨大經濟損失。
  境外黑社會組織進行經濟詐騙,專鑽我國市場經濟體製不完善,法製不健全的空子,尤其鑽期貨交易的空檔,打著國際金融期貨交易或聯營國際期貨或代理業務等名堂詐騙,將大批似懂非懂的期貨交易人員玩弄於股掌之中。期貨交易是依據國家有關法律、經政府主管部門批準設立的用以集中競價進行商品交換的貿易活動,是非實物性的期貨作交易和巨額金融交易,應有健全的組織管理體係、信息傳播體係、交易監理體係和結算動作體係,其運營應在一套健全的規劃製度製約下有序地進行。由於我國剛開展期貨交易業務不久,有關監督、製約製度不完善,廣大業務人員對期貨交易尤其是跨國交易操作過程不熟悉,境外黑社會騙子便製造各種期貨真交易業務的假象,以有暴利可圖為誘餌,布設陷阱,有計劃、有組織、貪婪地大肆詐騙。
  1992年,香港“三合會”頭目黃某打著“菲律賓馬尼拉期貨交易市場香港經紀公司首席代表”的名義來到上海,以每年上交25萬元港幣和每成交一口付100元人民幣為傭金作條件,與上海某公司簽訂了聯營國際期貨貿易代理業務。該公司對其深信不疑,為其提供了經營場地和銀行帳戶,委托他全權操作國際期貨交易業務。黃某迅速從香港和新加坡調來5名助手,實際上全是本幫分子,裝模作樣地公開招聘200餘名業務人員,購置了電腦、傳真機等辦公設施,匆匆培訓一周業務人員後,便開張了上海某國際期貨經紀公司,有板有眼地操作起了國際期貨業務。黃某以“公司總部設在香港,租用‘美聯社’通訊衛星線路,與菲律賓馬尼拉期貨交易市場聯網,隻要上海客戶下單電傳至香港總部,再電告馬尼拉成交,上海公司很快便從電傳中獲悉並通知客戶”,雲雲。如此一套運營程序,把一批不明就裏的商家客戶吹得雲裏霧裏,迷一般湧上門來。
  剛開始,確有一批客戶沒費吹灰之力發了財,於是,人們添枝加葉,口碑相傳,誘引的一批批急於發財的人紛至遝來。不到半年時間,先後有93個單位和“大款”與之簽訂了國際期貨代管業務合同,並交納保證金等款項5000多萬元人民幣,美元120萬,日元108萬。殊不知,這批巨款被黃某拿出3000萬去炒股票入了腰包,花掉近千萬元吃喝嫖賭玩樂,其餘套彙成港幣,轉移到香港“組織”內瓜分掉了。人去樓空,雞飛蛋打,許多蒙受巨大損失的單位和個人,至今叫苦不迭,追悔莫及!

  偽造證伴,組織偷渡

  1992年5月,北京市警方成功地破獲了一起特大偷引渡案件,再次將境外黑社會組織大肆偽造證件進行偷引渡犯罪活動告白於天下——來自意大利的華僑王某和其外甥張某某,分別於1979年和1986年獲準出境,定居意大利。爺兒倆雖然穿上了洋裝,拿到了外國綠卡,但永遠改變不了的黃皮膚,卻阻礙他們難以進入“白領階層”。為了改變窘境出人頭地,爺兒倆便投靠華裔黑幫“天地會”,當了馬前卒。他們利用為黑幫堂口跑腿打下手之機,與港、澳、台同宗黑幫掛上了鉤,並結交了上些兄弟,羽毛漸豐,便鑽中國人“出國熱”的空子當“蛇頭”,幹起了偷引渡勾當。爺兒倆回國探親時,利用親友關係,秘密聯絡了14名意欲私自出國的浙江人,一口應承為其提供全部證件幫他們引渡出國門定居。他倆以每人先交3至4萬元不等價格,收取14名浙江人45萬元“保證金”,從中拿出14.5萬元委托澳門“三合會”的張某和石某,為這14人辦理有關出國的假證件。同時,委托澳門“三合會”的高某辦理假護照,並達成協議:高某每辦成一套假護照,王某和張某某支付人民幣2萬元。其實,高某也是個“二道販子”,他又找本幫專做假證件生意的梁某某,以辦成一套假護照付1.5萬元的價格倒了過去。梁某某立即找幫會頭目葉××,以某旅遊公司的名義,分三次為這14名浙江人辦理了港澳回鄉證、澳門身份證和葡萄牙假護照。王某和張某某拿到這批假證件後,立即帶領14名浙江人從北京外事部門辦理了過境簽證,並購買了出境飛機票。按說,“生意”做到這個程度應是萬無一失了,孰料,王、張兩人的不法行蹤早已納入警方視線,正當他們一夥洋洋得意登上飛機欲飄洋過海之際,警方偵查分隊突然采取閃電行動,將這夥眼看要跨出國門的偷渡分子一網打荊八十年代後,隨著我國擴大開放,國門大開,國際交往增多,境外燈紅酒綠高物質生活方式的引誘,以及不時見諸新聞媒體“出國者”的炫耀,推動的出國風潮狂瀾迭起,一浪高過一浪。一道國境線雖然隔開了不同的空間,但物質和精神貧富懸殊的落差,仍成為不擇手段出國者前赴後繼的原動力。據有關部門公布:自90年代以來,全國每年因私出國出境人員均在200萬人次以上,有時高達300至400萬。官方公派出國、公費留學、研修等正宗門路,一般人望塵莫及,多數人挖空心思不惜代價,尋覓通往“天堂”之路,但求能出國,堂堂正正還是鬼鬼祟祟皆無妨,當個“三等公民”也勝做中國平民百倍——境外黑社會分子正是瞄準了許多中國鬧“出國風潮”者的心態和胃口,才大肆幹開了偷引渡勾當。
  境外黑社會偷引渡集團大都諳熟各國出入境規定和陸、海、空邊檢情況,為了從大批偷渡者身上源源不斷地牟取暴利,千方百計在為偷渡者提供假證件上下功夫。港、澳、台、泰國等地的黑社會偷渡集團,常采用的方法是在當地找“造假專家”偽造中國護照、邊境出境印章、硬印及其他國家出入境章、入境簽證章等,貼上偷渡人的照片,帶其蒙混出境。1992年12月7日下午,持阿根廷護照的陳鴻良攜一女郎搭肩勾臂來到山東威海邊檢站,在“金橋輪”驗證台前遞上了證件。檢查官邊驗證邊詢問,發現陳鴻良有阿根廷綠卡不會講西班牙語,女郎柴紅持台灣護照卻不懂當地方言,遂嚴格測試,證實柴紅的護照是偽造的,將兩人扣留審查。陳被迫供認原籍上海,1986年出國,1989年拿到的阿根廷護照和綠卡,經與上海警方協查,上海迅速來人將兩人帶走了,原來,陳鴻良一直是上海警方追緝的“蛇頭”。審訊查明:陳鴻良出國後就與澳門“三合會”黑幫掛上了鉤,由幫會專做假證件的同夥為其提供各種護照證件,利用他做生意出入國便利的條件向外偷引渡,平均每季度引渡2至3次,引渡1人至少收取5至6萬元。此次引渡情婦柴紅落網時,已成功引渡出國門19人!江蘇省警方查獲的以袁某某為首的偷渡集團,在泰國“三合會”操縱下,不到兩年時間,就組織5批21人偷渡出境。
  港、澳、台、泰偷渡集團另一個顯著特點是內外勾結,高價收買港、澳身份證、回鄉證,換貼上偷渡人的照片,加蓋上邊境,及香港出入境章,組成“旅遊團”,打著“旅行社”的旗號向外偷引渡。也有的專門收買南美、南太平洋一些小國的護照,加蓋出入境章,裝成外籍華人偷引渡。其中,不乏有發了橫財的偷引渡分子,因為引渡1人,通常要向黑社會蛇頭交3至4萬“保證金”,出境後補交手續費至少5至6萬元,如果轉道去別國,再補辦手續交費,若錢不夠借“蛇頭”的高利貸,那就遇上“獅子大開口”了。不僅蛇頭發橫財,連內地為其聯絡的“馬仔”也跟著一夜之間成富翁。1995年3月25日下午,青島機場邊檢站查獲了一個叫阿慶秋的“港商”,他持的“港澳同胞回鄉證”有多次出入境驗訖章。警方對其嚴加審查,他被迫交持,該證是他花3萬元從泰國一偷渡犯手中買的。進一步偵查證實,此人叫阮國權,原青島無業遊民,自從與泰國“14K”劉某搭上鉤後,專門為其偷引渡當“馬仔”。他就拿著這張“港澳同胞回鄉證”打著港商名義,不到兩年時間,已從河南中原油田、威海、嶗山等地聯絡偷渡人員撈取回扣近200萬元。某企業被其迷惑上鉤辦“合資企業”,專門為其配了輛“奔馳”轎車、保鏢、女秘書,供其出入賓館、花天酒地、吃喝嫖賭。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投資的“合資”企業產品已上市場,其資金還沒到位,他連老本也一塊進了監獄!
  近年來,隨著“出國熱”風潮再次湧起,一些境外偷渡集團幹脆派人入境帶領偷渡人員一批批地從陸地或海上偷越國境線。有些從西南邊境經緬甸偷越到泰國的偷渡分子,往往將人扣押住再通知其國內家屬,寄付高額費用購買去日本及西歐各國的假證件。從海上偷渡者往往乘夜間或惡劣天氣,成漁船的往公海上運送。1996年春天,山東威海成山頭一帶多次截獲這類偷渡分子,多是“蛇頭”從福建、浙江、遼寧、黑龍江等地聯絡來向南韓、日本偷渡的,有時一次截獲上百人……據邊防部門披露:90年代以來,沿海各省市機場港口邊檢站都查獲數量不等的偷引渡人員,從地域上看,尤其是福建、廣東、浙江、山東、遼寧、雲南、貴州、江西等省市突出。日本作家杉田望在訪華采訪福建偷渡情況時這樣寫道:“福建一帶曆史上比較窮,許多華僑都是早年離家出外謀生的窮人,所以當地人久有出外掙錢的習俗,拜金主義思想濃厚。他們相信,隻要能出國就一定會發財。乘機鑽這一空子的自然是當地黑社會一夥。對於想通過地下渠道溜出國門的人,他們可以給你提供各種偽造的出國證明及護照、機票等必要的文書手續,但索要的金額數字驚人,每人十幾萬元……,既無權又無錢而想出國的,正是黑社會的最佳顧客,因為他們相信隻要出了國就能掙大錢。所以不惜到處借支付出國的手續費,有時黑社會組織也可以替你支付,但高利貸相當可怕。”
  “福建省黑社會與台灣的‘竹聯幫’保持著秘密的聯係,一方麵獲取各種信息,另一方麵指使手下人在福州、廈門一帶私下招募意欲偷渡者,並伺機在暗夜中利用漁船將他們偷運到公海,在一定地點由‘竹聯幫’的船接手,然後進行下一步行動。‘竹聯幫’的秘密關係更廣,與日本的暴力團亦有聯係,所以對日本的情況非常了解。但到目前為止,往日本偷渡的成功率很低,有些船在途中遇到風暴連船帶人一起葬身大海。還有一些剛抵達日本沿岸即被日本警方逮捕,不久後被遣送回國。
  即使僥幸成功者也不得不求助於日本暴力團夥,在某些工地、餐館及小工廠打‘黑工’。由於他們欠下了黑社會的錢以及沒有護照,所以被嚴格看管喪失人身自由,直到還完債為止。盡管如此,仍有一些偽裝難民繼續偷渡。”

  綁架暗殺,敲詐勒索

  1996年3月11日,由公安部掛牌督辦、福建、香港、美國三方聯合偵破的“12·10”特大持槍綁架勒索案告破,使境外黑社會分子的暴戾本性和卑鄙行徑再次原形畢露——旅美華僑倪某某是美國商界、政界頗有影響的人物,一直受到當局的特別關注。不料,被黑社會組織“飛龍幫”盯上了“大頭”,陰謀對其敲詐勒索。倪某某為了躲避風頭,於1995年12月飛回福州探親。“飛龍幫”聞訊後,迅速派出“二號山主”陳某某帶領3名殺手跟蹤追至福州,並秘密與福州和香港的黑社會分子取得了聯係。三方黑幫密謀策劃,相互策應,於12月1O日夜間突然采取行動,由陳某某3人待槍綁架了倪某某。陳某某槍口抵往倪某某的腦袋,勒令交贖金300萬美元,倪某某被迫交出隨身攜帶的130萬美元,陳某某3人陰謀得逞,迅速攜款潛入香港。此案震驚了美國聯邦調查局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兩國均發出特急通緝令,責令辦案人員不惜任何代價破案,抓獲主犯。原來,“飛龍幫”陳某某一夥在美國已多次綁票暗殺、敲詐勒索搞恐怖活動,作了多起大案,被聯邦調查局列為緝捕重犯。福建警方受命後,立即派出精銳的偵技骨幹配合美國和香港警方聯合偵查。聯合專案組經過3個多月的艱難追蹤,終於發現了這個由美國、香港、福州三地黑幫分子勾結成集團的行蹤。1996年3月11日,專案組周密部署,突然行動,將綁票暗殺的黑幫分子一網打荊世界各大新聞媒體相繼報道,贏得了各國“反黑”部門讚譽,引起了世界性轟動。
  綁架暗殺,敲詐勒索,曆來是黑社會組織最凶狠殘暴的手段,也是他們成為黑社會最不得人心的卑劣行徑。八十年代,盡管境外黑社會分子紛紛“登陸”滲透,但由於立足未穩,尚未形成勢力範圍,故作案不太敢放肆,使此毒招作案者較少。但進入九十年代後,許多黑社會組織自以為在大陸站穩了腳根,且發展了內地不法分子作內應,形成了相當的勢力範圍,作案得心應手,遂開始原形畢露,作案肆無忌憚。據廣東犯罪研究專家的調查資料顯示:90年代以來,港、澳、台、泰黑社會組織在大陸第三產業中活動日益猖獗,並且極力發展內地不法分子加盟入夥,依仗雄厚的財力和人力,不斷布建起秘密勢力範圍。據悉,在廣東若幹自由市場個體運輸出租、小吃食品、旅館、發廊、酒吧、舞廳等行業,出現了由境外黑社會頭子坐鎮遙控指揮、當地黑社會分子“地頭蛇”出麵敲詐勒索收取“保護費”的犯罪現象。據一些不願透露姓名的個體“的士”、“麵包”車司機反映:在各個車輛運行區段基本都有了黑幫分子的勢力範圍,哪個司機要想正常運營,就得向黑幫分子交“入線錢”,通常每台車每天要交納總收入的5%左右。如果誰拒絕,那就會招致若幹不明不白的麻煩,比如突然冒出一夥人,一窩蜂上車不給錢,亂吵亂鬧亂吐痰,打架鬥毆,轟趕外地人,或在候車點搗亂不讓別人乘你的車,弄的你無法運營,如不低頭認帳,很可能車子就要遭到破壞。在一些繁華街區的卡拉OK廳、酒吧、飯店、舞廳等,調查人員多次聽到老板們含含糊糊抱怨“黑道人”搗亂難以經營的唉歎。經深入查訪才知道:許多黑幫分子專門盯梢這些場所的不法經營活動,一旦掌握了老板店主有什麼客留外來妹“三陪”,或嫖娼、或賭博以及搞非法貿易等活動,很快便公開登門索要“情報費”、“保護費”、“堵嘴錢”。誰要拒絕,那他們就會“理直氣壯”地把你送到執法機關去。這些被黑社會分子抓住了隱私把柄的店主老板,大都甘願“破財免災”,交個萬兒八千的“私了”,打掉牙往肚裏咽。
  1992年夏天,廣州市繁華街區幾家豪華餐廳和卡拉OK廳,突然夜間被人灑了屎尿,搞的顧客躲之不迭,老板叫苦連天,生意“砸鍋”。據知情人反映,這是店老板沒交給黑幫分子“保護費”,黑幫們“示威”招致的麻煩。更有甚者,第三產業的老板們得罪了黑社會或與其結下了深怨,說不定何時會招致滅頂之災。廣州市某商貿區一家外地來的經營家電的老板,突然夜間店鋪起火,全家4口人及1名店員被燒死,現場嚴重破壞。警方偵查判斷,是該店老板參與秘密走私家用電器,被黑社會分子看作涉足了他們的走私勢力範圍,導致了一場“黑吃黑”慘劇,估計與勢力較大的“過江龍”黑幫有關。這是一個由香港“14K”暗中操縱、當地地痞流氓糾合成的專吃“走私錢”的黑幫組織。他們到處暗中刺探和監視走私線索和人員,保證不對本團夥走私造成障礙。他們甚至將竊聽器偷裝在其他團夥的走私艇或走私器上,一旦掌握把柄,毫不客氣地從中抽取20—30%的“堵嘴錢”;對無視他們分贓要求的人,經常大開殺戒。
  根據福建警方披露:上述類似情況,在福州、廈門、石獅等繁華城市多次發生過。僅1993年,就發生4起境外黑社會分子入境暗殺報複案件,殺死殺傷14人。1993年秋的一天下午,深圳市某商業辦事機構辦公樓突然竄進4名蒙麵持槍殺手,不同青紅皂白,見人就打,見物就砸,將5名辦事人員開槍打死後逃走。警方偵查發現,殺手是香港黑社會派來的,作案後快速潛回香港遝無蹤影,推斷是黑幫內鬧糾葛,爭霸勢力範圍進行的“黑吃黑”報複殺人。
  尤其近些年來,港、澳、台黑社會組織通過便利的地理條件,大肆與境內不法分子相勾結聯手作案,越作越大。1993年4月1日傍晚,深圳市時代手袋廠港商楊老板下班晚了些,從本廠回宿舍行至蔡屋圍處時,突然從路旁一輛停放的“的士”出租車中竄出4名蒙麵歹徒攔住車,強行將其蒙麵堵嘴,劫持到附近一個陌生的久無人煙的工棚內,用匕首威逼他交贖金150萬港幣。楊老板拒不屈服,被打得奄奄一息。折騰一天後,楊老板迫於歹徒淫威,不得已4月2日下午用手機通知其香港親屬,分別將50萬和10O萬港幣彙入了歹徒指定的香港兩家帳戶上。歹徒們確信錢已到手後,將楊老板扔進路溝內逃往香港。深圳警方組織專案組快追速查,在香港警方全力協助下,曆盡艱難,終於查破此案。原來,此案主謀是“新義安”任“紅棍”的林某某,成員除本幫外.還有“義群”的黑幫和深圳的黑幫分子。他們事先在香港摸清了楊老板的底細,又通過深圳的黑幫分子摸清了楊老板的行走路線和時間,周密謀劃後,由林某某親率殺手潛入深圳直接實施,作案之快捷,行動之詭秘,勒索款額之巨大,為曆年來黑社會入境犯罪之罕見!

  暴力掠奪,無法無天

  1994年11月6日上午8時許,香港“新義安”黑幫的兩名“四九仔”林某某和朱某某,在深圳東莞市東信酒店門前東張西望了一陣,對著不遠處一輛新皇冠出租車嘀咕著徑直奔了去。出租司機鄧某見兩個港商來租車,很客氣地打招呼,林、朱兩人說去市區,鄧便彬彬有禮地載著他倆上了路。不料,行至一山坳處,朱某某說要“方便一下”,鄧某剛將車停穩,林某某和朱某某突然撥出手槍,分別抵住鄧某的腦袋和腰部:“不許動!”隨即,從路旁竄出一個叫阿威的同夥,惡狠狠地用布套將鄧某的頭、眼蒙住,用手帕塞住嘴拖出車外,拉到路旁樹林中,用鐵絲將鄧某捆綁在一棵樹上。還沒等鄧某明白過怎麼回事來,林某某3人開著劫到手的新皇冠轎車揚長而去。鄧某緩過神來,拚命掙脫開鐵絲,跑到公路上攔了輛過路車趕到附近的新橋派出所報了案。新橋派出所幹警一聽是光天化日之下劫車,緊急集合起來,駕乘兩輛車朝林犯一夥逃跑的方向追擊。幹警們分析:林犯一夥劫車後必然急於賣車脫手,遂分頭向幾家汽車交易市場迫蹤查緝。果然,林犯一夥正在某場尋找買主,一看警察追來,立即駕車逃跑,於是,在市區大道上出現了電影電視中常現的“飛車迫捕”驚險鏡頭。當追至郊區公路上時,警車迂回包圍,將林犯一夥攔截住,林犯一夥眼見逃脫不成,負隅頑抗,拔槍射擊拒捕,又是一場警匪激烈槍戰!公安幹瞥步步逼近,火力猛烈,林某某被一槍擊斃,朱某某和阿威見大勢已去,被迫繳槍投降!
  這是深圳警方近年來“掃黑”戰中一個精彩的鏡頭,也是境外黑社會分子入境無法無天猖獗作案的一幕。
  不擇手段聚斂財富,明搶暗奪據為己有,是各種黑社會分子的貪婪本性。八十年代,境外黑幫分子入境後極力偽裝成“愛國華僑”、“投資商”、“企業家”之類的正人君子、雖然也暗中作案,但不太敢貿然行事。九十年代以來,隨著入境人員數量驟增,邊檢手續放寬以及他們對大陸情祝的日益熟知,這些“披著羊皮的狼”不再注重掩飾真麵目了,一有作案機會,立刻凶相畢露,作案膽大妄為,無所顧及。1993年1月4日淩晨6點鍾,香港某公司司機周某駕駛一輛大貨車到深圳市羅湖區拉貨,並順便將公司經理托帶給住宅管理處林主任的錢送到家。當周某上樓叫出林主任下樓來打開車門取錢時,突然,從車後邊竄出2名蒙麵歹徒,手持電警棍猛擊周、林頭部,兩人被擊倒昏迷。兩歹徒奪過盛錢的塑料袋駕車逃走,共劫去港幣331100元,日幣139200元,新加坡幣2960元,馬來西亞幣3000元,荷蘭幣4000元。這起特大殺人搶劫案,震驚了深圳警方和有關部門,經快查速訪,獲悉是香港來人所為,遂與港方警署聯合破案。很快查明,是“14K”的兩個“四九仔”作案,但陰謀得逞後已逃往國外黑幫中庇護,杳無蹤影。同年3月1日早上7時許,香港“和勝和”黑幫分子黃某某,以兌換港市為名,將東蕪市中年婦女盧某騙至深圳某賓館住處成交買賣。黃某某乘盧某點錢之機,突然抓出早已準備好的鐵錘猛擊盧某頭部,致其當即死亡。黃某某搶起盧某的人民幣570OO元、港幣2480元向香港奔逃,幸虧賓館服務員報案及時,警方快查快追,途中將黃犯捕獲。
  類似這種境外黑幫分子持刀弄槍暴力侵財案件,近年在廣東、福建等地不斷發生。據深圳警方報告:僅1993年,境外黑幫分子入境公開持刀持槍搶劫、綁架幼童、強奸、爆炸、殺人等暴力性作案就有22起,占查獲入境人員犯罪案件總數的31.8%;經與香港警方聯合調查發現:這類作案分子多是黑社會組織底層打手“四九仔”、“掛藍丁籠”、“街頭幫匪”所為。因為近些年來,在香港流傳開什麼:“做生意的在深圳好掙錢,有錢的在深圳好花錢,作案的在深圳好撈錢”,誘引的港、澳、台黑社會底層亡命徒眼紅手癢,利用地理環境上的便利條件,一批批流審入境作案,非偷即搶,舞刀弄槍,打打殺殺,無法無天,而且出手快,逃離快,阻大妄為,不計後果,1993年5月24日下午,巡警在羅湖區京湖酒店門口抓獲了一名持刀搶劫犯胡某某,查明是香港“新義安”的一名“街頭幫匪”,他剛入境不到5個小時,就持刀搶劫了一青年婦女3700元!羅湖分局南塘派出所大白天抓獲了香港來的盜車犯張某某,一舉抓出10名同夥,有8名是來自香港“14K”、“新義安”、“和勝和”的黑幫“四九仔”。這個團夥專門白天公開在羅湖區、龍崗區一帶盜竊進口高級轎車,已銷往東蕪獲取暴利160餘萬元,作案不隱蔽,不逃離,連續盜竊,貪得無厭,為曆年來人境黑幫團夥作案之罕見。尤其出人意料的是,香港新界一帶一些法製觀念較差的中小學生和無業少年,在“深圳好撈錢”的誘惑下,利用沙頭角等地一步之隔的便利條件,竟然時常結夥越界到一些商業區和住宅區偷搶物品。新界13歲的學生鄧某和14歲的無業少年黃某結夥越境,到沙頭角鎮住宅區撬門入屋行竊,兩次就盜竊錢物28000餘元!
  來自雲南邊防緝毒部門的報告:自1993年以來,隨著我國邊境緝毒力度加大,許多過境販毒分子和攜帶的毒品被查扣,境外黑社會販毒集團聞訊後,公然派出武裝分隊突襲我邊檢站、所和口岸,搶奪被查扣的人員和毒品,致使雙方多次發生槍戰。過去境外販毒集團護毒武裝分子還講究隱蔽,多在夜間偷襲,近年來經常大白天進行武裝進攻,不僅動用步槍、衝鋒槍、手雷等,而且還多次動用了輕、重機槍和迫擊炮,對我國形成了武裝挑釁,氣焰十分囂張!
  如此囂張的黑幫集團不僅在邊境,在內地也發生過,海南省出現的黑幫大槍戰就足以說明問題。海口市以孔某某和林某某為首的黑幫集團,自投靠香港“14K”發展為海南堂口後,依仗其強硬的主子作後台,肆無忌憚地搶奪、壟斷房地產、基建工程、建材店鋪。由香港“和勝和”操縱的許某某為首的黑幫集團不服氣,以為孔某某,林某某集團侵犯了他們的勢力範圍,遂針鋒相對,寸土必爭,兩幫不斷發生火併爭奪戰,矛盾日益白熱化。1993年12月16日傍晚,孔某某和林某某親率骨幹打手20餘人,突然朝盤踞在老城鎮大富豪歌舞廳、六合電子遊戲機官等地的許某某集團發起進攻。雙方動用了手槍、衝鋒槍和炸彈,直打得老城鎮大街馬路上子彈血肉橫飛,硝煙烈火滾滾,行人四散奔逃,交通通訊中斷,全鎮一片混亂,警方聞訊全員出動圍剿時,許某某集團已被打死10人,打傷8人,行路者受傷十幾人。像這種黑幫間“黑吃黑”無視國法公然槍戰大火併事件,實乃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以?
  更有甚者,一些境外黑社會組織入境發展起勢力範圍後,無視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和專政機關,公然與國家基層政權抗衡。港商廖某某是1972年偷渡到香港的不法分子,投奔“和勝和”黑幫後,拚命效力鑽營,升任“坐館”骨幹。1979年因打架鬥毆被港英當局判緩刑,1982年又帶領黑幫行械搶劫被判刑10年。1990年提前出獄後國到深圳龍崗老家,收羅了一批“兩勞”釋放分子和地痞流氓,成立了“和勝和”龍崗山堂。自任堂主,從此依仗財大氣粗黑勢力眾,在龍崗一帶橫行霸道,公開宣稱:“龍崗就是我‘和勝和’的天下,誰和我幫會作對,我就炒誰的魷魚!”凡到龍崗經商的外地人,大都被廖某某集團勒索交了“保護費”,誰若拒絕,就甭想安生幹下去。港商姚肥在龍崗區開了一家“肥仔記飯店”,生意興隆,廖某某多次派人登門索要2萬元“保護費”,姚老板堅決不給。廖大為火光,遂指使手下於1993年3月17日晚上向“肥仔記飯店”扔了三枚炸彈,將飯店門窗及桌椅餐具炸得一塌糊塗,幸無傷著人。事後,廖某某再次打電話威逼老板娘交5萬元“保護費”,否則“炸死你全家!”其老家村委會按規定分配給廖某某一塊住宅用地,廖隨即轉賣給他人撈了一筆錢。然後,又向村委伸手要地,村委不同意,廖某某凶相畢露,威脅邱村長,向其勒索人民幣35萬元,揚言不給就叫他“吃炸彈!”邱村長誓不妥協,廖某某惱羞成怒,指使手下朱某帶領4名打手,手持刀斧和自製的炸彈闖入邱村長家,以刀壓威逼逼邱村長寫20萬元人民幣欠條。
  邱家人悄悄向後水徑派出所報案,公安幹警及時趕到將朱某一夥抓獲,製止了這場暴力事件。廖某某一看勒索不成,立即調集黑幫向村委會和派出所反撲,並將一家商業對頭港商洪老板的“寶馬”牌轎車炸毀,向政府和公安機關示威。此案震驚了龍崗區黨政領導和專政機關,遂調集警力組成專案組清查廖某某黑幫集團。5月14日上午10時許,公安幹警追蹤發現廖某某躲進了惠陽縣淡水鎮塘邊11號住宅一窩點中,淡水派出所民警彭偉林立即帶領一個搜查組衝上去緝捕廖犯。廖某某一看難以脫逃,立即扔炸彈、開槍拒捕,打死了衝在最前麵的民警彭偉林。公安幹警忍無可忍,當即開槍將廖某某擊斃。
  從這個窩點拒獲“五四”式手槍2支,子彈115發,自動手雷12枚,電火雷管16個,硝氨炸藥包10個以及安裝好定時器的炸彈5個。
  廖某某黑幫集團的覆滅再次說明:黑社會分子暴力掠奪的黑手黑心黑肝肺本質不會改變,一旦條件成熟,必然興風作浪,獨霸一方,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吃喝嫖賭,營造淫亂黑窩點
  初春的一天夜裏,上海浦東開發區某夜總會。霓虹燈交織成的迷幻宮殿裏,一流的音響在顧客頭頂上轟鳴,一幫來自東南亞的歌手連舞帶唱,雖然歌舞聲中不免有些嘈雜、刺耳,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高檔次、新潮派的。當歌手們演唱起卡薩布蘭卡的時候,一群身著桔黃色迷你服的服務小姐推出一排小車,人頭馬、軒尼詩、馬爹利、拿破侖、法國白蘭地之類洋酒,開瓶的,滿杯的,應有盡有,一車車謙恭地湧到一個個大款們麵前,期待著垂青。而船式格局的KTV包房裏,台灣、香港、日本、南韓以及西歐來的闊佬們,則品咂著皇帝拿破侖、路易十三之類極品洋酒,摟著“三陪女郎”狎妓,不時發出淫蕩浪笑。
  夜晚10時許,女子時裝模特隊登場了。先是奇裝異服,後是薄如蟬翼,嬌柔地朝顧客麵前扭屁股贏取掌聲喝彩。隨著嘈雜的喝彩聲加劇,一個個大款們乃至各包房裏闊佬們凸出了眼珠子:哇,泳裝表演!OK,脫,脫,比基尼!一個個青春靚麗的胴體,顫徽徽的乳峰,圓滾滾的肥臀,秋波閃閃的媚眼,性感和博彩無異是“性感炸彈”連爆,大廳裏再無一人故作矜持,台商老板和主持小姐恰到好處地宣布了本晚上的有獎助興節目,一個個急不可待的大款、闊佬們湧進了舞池。在纏綿舒緩的音樂和複合光波的迷幻中,舞池裏不時傳出陣陣“寶貝,好爽噢”、“悠著點嘛”、“我受不了啦”之類狎妓浪笑。
  晚上11點半,在一片喧鬧聲中,台商老板宣布了一個個獎項得主,大都是來自港、澳、台、南韓、日本的闊佬中獎。最後大獎開出,得主是台商楊老板,他身著背帶西褲神采飛揚地走到台前。主持小姐半嗔半笑地逗他:“您作為今晚最大的幸運得主,拿什麼答謝各位來賓呢?”楊老板微微一笑,朝著侍應生從容地一揮子:“oK,五瓶xo!”
  在一片喝彩聲中,一群手持鮮花的模特女郎一擁而上,隨著嗲聲嗲氣的祝賀聲,楊老板兩頰上印上了一串申粉紅的唇印!隨著“難忘今宵”樂起,一個個闊佬、大款挽著、摟著“小蜜”、“三陪女郎”乃至模特小姐鑽進門口早已恭候的轎車裏,馳往附近一座座高級住宅區,歡渡銷魂佳期夜去了……——這是某報社兩名記者前不久在有關部門陪同下暗訪上海夜總會親眼目睹的一幕。
  揭開發區管理部門介紹:開發區的高級住宅區和別墅群,大部分是被港、澳、台、南韓、日本及西歐的一些客商購買或租賃的;配套興辦的賓館、夜總會、歌舞廳、酒吧、卡拉OK廳、電子遊戲室等高級娛樂場所,基本上都是由外方獨資或合作合資並由外方為主經營管理的。按照市場經濟規律和國際慣例,這裏不設居民委員會之類社區管理機構,而是由房產建造單位或物業部門自管、代管,並采取有償服務的形式,因此,這裏的住戶和業主情況不明,變化無常,主要與境外人員交往,情況十分複雜。
  但據警方調查摸底:開發區內賓館、大廈、辦公樓、娛樂場所,基本上都是“三資”企業,經營結構為“綜合性”,融吃、往、玩、商為一體;經營形式為“全開放”,不同國籍、不分內外,不講身份,誰都可以涉足,如虹橋開發區內國際貿易中心的單位和住戶150多個,涉及14個國家和地區;管理手段為“自我型”,一幢大樓猶如一個小國家,一座賓館猶如一個小社區,一個老板一種管理方法,經營項目不一,權力高度集中,根本不讓警方插手內部保衛工作,基本上成了境外客商的“獨立王國”。從調查境外黑社會組織入境活動情況看:台灣的“竹聯幫”、“四海幫”、“瑩橋幫”,港、澳地區的“14K”、“新義安”、“和勝和”、“三合會”等黑社會組織,都在這裏投資參股或經營管理著若幹夜總會、賓館、飯店、舞廳、酒吧、卡拉OK廳等娛樂餐飲業。由於這些場所特殊的背景和國家賦予帶有“一國兩製”色彩的特殊政策,成為黑社會組織策劃犯罪、聯絡同夥、藏身匿跡得天獨厚的場所。從警方近年來查獲的販賣槍支、吸毒販毒、賣淫嫖娼、走私詐騙、偽造貨幣、組織偷渡等大量入境犯罪案件看,大都涉及這些地區和場所。事實說明:由於境外黑社會組織的涉足和操縱,開發區的許多高級住宅區、別墅群和娛樂餐飲業,已成為黑社會分子吃喝嫖賭、吸毒販毒、色情淫亂、聚會聯絡策劃各種犯罪活動的黑窩點。
  從港、澳、台、泰、日本以及西歐的黑社會組織經營項目看,開設賭嚐妓院、酒吧、跑馬嚐夜總會以及賓館、旅遊村、電子遊戲等黃色娛樂場所,是他們“本職業務”的重要內容。一則,他們籍此取得合法社會地位,獲取厚利,並將非法收入轉化為合法投資;二則,便於吃喝嫖賭,滿足黑社會分子們花天酒地、尋歡作樂的消費本能需要;三則,營造秘密據點,既便於他們策劃、指揮、聯絡各黑幫組織和活動,又為廣大黑幫分子提供了藏身隱匿的安全窩。我國盡管擴大開放,盡管開設了若幹特區和開發區,盡管給了境外客商若幹優惠政策,但始終沒允許,也不準設立妓院、賭嚐“紅燈區”。於是,境外黑社會組織專鑽我國特區和開發區各種優惠政策的空子,依仗其雄厚的財力滲透、壟斷特區和開發區的娛樂餐飲業,“掛羊頭賣狗肉”,打著獨資、合資、合法經營的幌子,極力營造吸毒、聚賭、賣淫嫖娼色情淫亂窩點,布建了一係列不是“紅燈區”的“紅燈區”,毒化了社會風氣,誘發了多種犯罪活動;同時,以各種“理由”和借口排擠專政機關,使警方以公開治安管理的辦法難以控製,難以獲取和掌握黑社會分子的活動情報信息,難以及時發現、預防和打擊各類犯罪活動。
  據深圳警方披露:全市重點涉外卡拉OK廳、歌舞廳中受境外黑社會組織控製的,基本都搞色情服務、聚賭嫖娼、吸毒販毒等不法活動。境外來的不法客商和內地的一些不法分子專往這些場所鑽,搞一些秘密聯絡和非法交易活動,使這些場所基本都變成了色情淫亂、嫖娼吸毒、集黃、毒、黑於一體的黑窩點。警方雖多次清查取締,但過不多久又故態複萌。
  據上海靜安區警方披露:全區700多家賓館、夜總會、酒吧、舞廳、卡拉OK廳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有港、澳、台黑社會背景的。凡是查明由黑社會組織投資經營的娛樂場所,都搞色情服務、聚賭吸毒招徠顧客,故開業後很快能造成一定社會影響,個別場所一度被外界稱為“紅燈區”。更嚴重的是,這些場所大都雇用打手,美其名曰“保安人員”,專門配合“三陪小姐”快刀斬客,對付那些被斬有異議的顧客,經常鬧出事端來。由於這些場所嚴重毒化了社會風氣,境外許多愛國人士和境內有識人士已多次通過新聞媒介呼籲:深入開展打黑掃黃掃毒行動,加強精神文明建設,堅決清除黃、黑、毒,淨化社會環境,培育文明市常上述披露的十大類境外黑社會組織入境犯罪情況,並非全部,隻不過比較突出而已。據司法機關權威人士剖析指出:從近十年來查獲的入境犯罪種類看,我國《刑法》規定的七大類犯罪基本上都涉及到了:比如“反革命罪”中的勾結外國、陰謀危害祖國主權和領土完整,陰謀顛覆政府、分裂國家,收買、策動、勾引我國家工作人員投敵、叛變;如“危害公共安全罪”中的爆炸,放火,投毒,製造、買賣、運輸槍支彈藥;如“破壞社會主義經濟秩序罪”中的違反海關法規,進行走私,違反金融、外彙、金銀管理法規,進行套彙、偽造販賣國家貨幣;如“侵犯公民人身權利和民主權利罪”中的故意殺人、過失殺人、故意傷害、過失傷害,強奸婦女,隱匿、毀棄或者非法開拆他人信件;如“侵犯財產罪”中的搶劫、盜竊、詐騙;如“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中的聚眾鬥毆、尋釁滋事、侮辱婦女等流氓行為;違犯槍支管理,私藏槍支、彈藥拒不交出的;偽造或者盜竊、搶劫毀滅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製作、販賣淫書、淫畫的;製作販賣毒品的,盜運文物出口的,偷越國(邊)境的,“妨礙婚姻家庭罪”中的重婚罪等等。除此之外,境外黑社會組織還涉足了我國司法實踐中多年未見的犯罪活動,如間諜特務、動機恐怖、雇傭殺手、看場收款、設賭抽紅、嫖娼競價、勒索保護費等等。
  總之,境外黑社會組織“登陸”透活動是立體化的,作案犯罪活動是全方位的,對大陸政治、經濟、文化生活危害破壞是全麵、廣泛而深遠的;這,已成為境內外一切有識之士有目共睹、無可爭議的事實!  第三章 大陸團夥犯罪日益猖獗
中國大陸的黑社會犯罪是在團夥犯罪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不了解團夥犯罪就不會知道中國大陸的黑社會犯罪內幕,因為,團夥犯罪在現代中國社會中已成為犯罪的主要組織形式。
  中國大陸大規模地出現團夥犯罪活動,應當說始於八十年代初。
  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隨著改革開放國策的確立和經濟建設的迅猛崛起,整個神州大地複活了。但是,十年內亂遺留下來的無政府主義思潮,羨慕“酒綠燈紅”追求享樂腐化的極端個人主義以及舊習慣勢力的沉渣,隨著西方文化、技術和生活方式洪水猛獸般湧進國門,也迅速複活了。於是,在法製尚未健全的形勢下,以流氓犯罪為主流的打、砸、搶、盜竊、強奸、傳播淫穢物品、賣淫嫖娼等團夥犯罪迅速滋生蔓延。特別是惡性刑事大要案急劇上升,動輒三四人、十幾人乃至幾十人的團夥,光天化日之下攔截侮辱婦女等瘋狂作案,肆無忌憚,以致許多地方出現好人怕壞人的局麵,婦女天黑不敢單獨出門,有班不敢上,有事不敢辦,人心惶惶,沒有安全感,社會輿論雀起。
  中國最高領導人鄧小平同誌聽取公安部長彙報情況後,拍案而起,嚴厲指示:現在是非常狀態,必須依法從重從快集中打擊,嚴才能治祝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每個大、中城市,都要在三年內組織幾次戰役。先從北京開始,然後上海、天津,以至其他城市……於是,一場由公、檢、法機關聯合辦案,快查、快抓、快結、重判的大規模“嚴打”戰役,迅速席卷全國。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從重從快“嚴打”風暴!
  這是中國公安、司法機關大揚警威快刀斬亂麻並引起世界性矚目的戰役性的大行動!
  三年“嚴打”,三大戰役。一大批社會渣滓被清除,一批鬼魅魍魎被斬首示眾,人心大快,由亂到治,中國大地實現了空前的政治、經濟和社會局勢的穩定,被世人譽為“七五盛世”。
  但是,進入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隨著中國改革開放力度加大,商品經濟大潮奔湧以及動亂的影響,團夥犯罪再度急劇上升。據警方最高權威機構統計公布的數字表明:1988年,全國查獲犯罪團夥5.7萬個,成員21.3萬餘人;1990年,查獲的犯罪團夥上升為10.5萬餘個,成員36.8萬人;1991年,查獲團夥13。4萬餘個,成員50.7萬人;1993年,查獲團夥15萬餘個,成員57.5萬餘人;1994年,查獲團夥20餘萬個,成員猛增到90餘萬人……團夥犯罪,不僅逐年劇增甚至翻番,而且多數團夥連續作案,所作案件在整個刑事案件中占的比率大幅度上升:1990年,湖南省查獲的犯罪團夥中,作案3次以上的占62.7%,其中3021個重大犯罪團夥作案都在5起以上,作案30起以上的竟占34%;安徽省阜陽縣打掉的一個犯罪團夥,半年時間作案286起,平均每天作案一起還多。據天津、山東、江蘇、湖北、貴州、遼寧、河北、山西等省市警方的典型調查,近年來發生的車匪路霸、流竄搶劫、劫車殺人、販毒販槍、流氓傷害等惡性大要案,基本都是犯罪團夥所為,犯罪能量遠遠高於單個作案的犯罪分子,作案占刑事案件的40%以上,所作大要案高達60—70%以上。四川省樂山市公安局在破獲的1135起重大刑事案件中,團夥所作案件581起,占57.2%!
  綜觀全國刑事案件查破情況,犯罪團夥成員在整個刑事犯罪人員中,基本占40%以上,而犯罪團夥涉及的案件,則高達60%以上。尤為嚴重的是,急劇上升的團夥犯罪許多向著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犯罪迅速蔓延,基本循著團夥犯罪——集團犯罪——帶黑社會性質集團犯罪的軌跡發展。從警方查破的大量集團犯罪案件看,哪裏團夥犯罪嚴重,哪裏就容易滋生蔓延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有組織犯罪發展就越快,哪裏社會治安秩序就差,這已成為全國性突出的社會問題。事實說明:中國大陸團夥犯罪在逐年劇增的基礎上,正迅速向黑社會蔓延,中國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穩定,再度麵臨著嚴峻的形勢!


○團夥犯罪大掃描

  犯罪團夥,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犯罪組織形式,在《中國刑事偵察辭典》中解釋為:“三人以上,為實施犯罪而糾集起來的一種犯罪組織,是共同犯罪的種類之一。”在中國公安、司法實踐中,通常認為具有以下主要特點:A、組織鬆散,除少數骨幹分子外,組織成分不穩定;B、頭目、骨幹多為慣犯,一般成員多有輕微違法犯罪劣跡,成員間多係夥伴或師徒關係;C、犯罪有一定專業性,既有專門侵害某一特定客體的,也有“一業為主、多種經營”的;D、活動有一定糾合性、突發性,常在一定區域或行業內盲目流竄;E、行動詭秘,膽大妄為,不計後果,對社會危害大,是犯罪集團的雛型。犯罪學家們研究認為:了解中國的有組織犯罪,必須了解團夥犯罪,因為,犯罪團夥、犯罪集團、黑社會組織,這三種共同犯罪的特殊形式,集中反映了黑社會類型的犯罪組織萌芽、發展、惡性膨脹三個重要階段。可以說,在中國大陸沒有犯罪團夥、犯罪集團的奠基和發展,形成有組織犯罪的黑社會,是不太可能的。
  綜觀中國大陸九十年代以來的團夥犯罪趨勢,從活動範圍看,基本是從行業到地區乃至全國;從犯罪組織程度看,基本是從臨時性合作到密切配合;從活動特征看,呈現出從秘密到公開或半公開。可以說,在整個刑事犯罪活動中,團夥犯罪涉及的麵最廣,作案最猖獗,對社會危害最大。隨著社會不斷發展,比較突出地集中在下列方麵——暴力搶劫膽大妄為舞刀弄棒,搶奪劫掠,曆朝曆代是同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土匪、響馬、強盜聯係在一起的。不論深山老林,還是僻鄉荒郊,不論江河湖漢,還是都市城鎮,都有土匪強盜出沒肆虐過,為曆代統治者和正義之師剿殺征伐的重要對象。中國大陸經過建國前後大規模地剿匪戰鬥後,在曆史上延續千年之久的土匪強盜現象才被最終消滅。然而,四十年後發生的一係列暴力搶劫大案,不禁使人聯想起曆史上的土匪強盜而心有餘悸!透過下列這組境頭就會看到:盡管現代社會中的暴力搶劫犯的作案方式、地點、手段等與曆史上的上匪強盜有所差別,但本質上卻是一丘之貉!
  鏡頭一:江西省東鄉縣有座馳名中外的老虎嶺,座落在東鄉、餘江、金溪三縣交界處,東鷹公路婉蜒而來穿嶺而過。
  老虎嶺上灌木叢生,除嶺旁建有一處石亭可避雨歇腳外,方圓數十裏荒無人煙,傳說早年這裏經常有老虎出沒,但建國以來從未聽說過發生什麼不測之事。孰料,商品經濟大潮襲來後,老虎嶺上冒出一夥強盜,頻頻劫掠傷人作大案。
  6月29日淩晨1時許,浙江省浦江縣黃宅鎮下店車隊司機何成波3人,駕車駛上老虎嶺時,被路上一排大石頭擋住了去路。“誰恁發壞?”“缺德喲缺德!”何3人邊嘟噥著邊下車搬石頭,突然,從路旁樹叢中突出4人,手持尖刀、鐵棍,凶神惡煞般圍住3人就打。何3人一看是遇上了強盜,趕緊向外掏錢保命,這夥歹徒搶去現金1400多元和4條香煙,眨眼遁入灌木叢。
  7月4日淩晨2時許,浙江省武義縣糧食局汽車隊司機朱紅楊、朱江慧、何道獻3人駕車駛進了老虎嶺。突然,司機說車前胎漏沒了氣,下車一看是被一釘在木板上的大鐵釘紮破了。3人剛動手換備用胎,不知從哪裏冒出5名歹徒,揮刀弄棍圍往3人便打,搶去現金2190多元四散奔逃。
  7月29日淩晨3時許,貴州省科學院司機任國斌、任亞光駕車駛到老虎嶺上石亭旁,被4名歹徒用石頭攔路擋下車,持刀搶去1500元現金及部分物品,臨走連汽車擋風玻璃也給搗碎了!
  “老虎嶺上有強盜!”這消息迅速在附近三縣傳揚開來,司機們無不聞訊膽寒,寧願繞行數百公裏也不敢再從老虎嶺上過。警方聞訊甚感案情嚴重,遂調集20多人沿線布網,查訪守候,一個多月後,終於將以黃建龍為首的7名攔路搶劫團夥抓獲。經查明,這是一個由當地地痞聯絡“兩勞”釋放人員結成的團夥,合夥不到兩個月。就已連續作大案6起、小案10餘起,搶劫過往司機現金2.3萬元及隨行物品一大宗!
  鏡頭二:孔子故鄉曲阜,文明風尚源遠流長,多少年來,這裏似乎未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而足以給人們留下長久記憶的事件。當商品經濟大潮湧來時,小終吉村青年農民孔令福脫穎而出,在農家院外掛出了“曲阜市第三化工廠”的牌子,以暢銷全國的“滅鼠靈”藥而驟然致富。一時間,報刊電台宣揚,各級領導接見,“青年致富明星”、“山東省農民企業家”、“精神文明建設標兵”等多種桂冠接踵而至,孔令福大紅大紫了!
  正月的一天,孔令福乘著節日的喜慶宣布了擴建新廠再上新台階的計劃,並從銀行提出巨款準備到南京購買空氣壓縮機。他這天忙到夜裏11點鍾才回家,飯後疲乏困盹,鑽進被窩就進入了夢鄉。他兩口子住的是一套同廠房、辦公室連在一起的臥室,也許是早已習慣了和著機器轟鳴聲及職工的說笑聲入眠,因此,當他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撞擊房門時,還以為是惡作劇的職工媳鬧他小兩口呢!突然,、單扇房門被“呼鹵撞開了!在床另一頭就寢的愛人孔秀華剛氨了一聲,一個蒙麵人“嗖”地竄上來扼住了她的脖頸!未及孔令福反應過來,又一個彪形大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來捺住了他的胳膊,寒光閃閃的匕首直抵咽喉,一聲低吼:“不許動!”
  借著微弱的台燈光,孔令福一下看清了強盜們的陣勢:四個人個個戴著麵罩和手套,手持匕首或刮刀。一個身穿將軍呢服的小個子把門,一個穿黑衣服、中等個頭的家夥捺壓著他愛人,一個穿束口黑衣服的大個子捺他,另一個穿青褂牛仔褲的歹徒拿著棕色提包滿屋裏搜尋。隻聽大個子惡聲惡氣地命令:“交出寫字台的鑰匙來!”
  拿提包的家夥很快發現了孔令福睡覺前扔在寫字台上的一串鑰匙,一把搶過去就往寫字台三個抽屜鎖孔裏插。但連試了幾個鑰匙,都沒打開。這家夥頓時惱羞成怒,迅速從提包裏拘出一瓶汽油,朝床上灑了一圈,厲聲威脅道:“你們要咋呼,我立馬就給你點上!”說罷,將鑰匙在孔秀華麵前一字兒擺開,用匕首戳著她的臉喝令道:“要活命就說實話,哪一個是?”孔秀華被迫無奈,顫抖著手指給了他。
  強盜打開油展,將133000元巨款塞滿了提包。大個子見目的已達到,拿匕首在孔令福臉前邊比劃邊威脅:“我們走後,第一你不準咋呼,一咋呼就給你點火!第二不準報案,要是走漏了風聲,隨時叫你全家腦袋搬家!聽明白了?”
  拿提包的家夥又掏出汽油瓶子,在所有觸摸和走動過的地方灑了一遍,大個子見“後事”料理完畢,一揮手,盜賊們麻利地撤出屋去,鑽進漆黑的夜幕裏,頓時無影無蹤!
  “農民企業家遭搶劫!”案情頓時震驚了曲阜黨政部門和警方。市公安局長武貞俊迅速調集精兵強將攜警犬趕赴現場,追蹤查訪,撒網排查,尋到了連日來瘋狂嫖娼的孔偉昌,又順線追蹤逮住了穿將軍呢服的小個子陳緒河。以此為突破口,查出大個子叫孔憲清,拿提包的叫孔憲林,但二人分贓後已途往西安。警方分兵追擊,二孔落網,四犯歸案。突審查明:這是一個由不務正業、偷雞摸狗的農村無業青年組成的搶劫團夥。“三孔”都犯有前科,受過警方打擊處理。他們在曲阜酒店結成酒肉“生死兄弟”後,在曲阜市仁義街租了兩間房子作落腳點,常聚在一起喝酒,看錄相,研討盜竊技藝。他們計劃“先搞個大戶裝備起來”,“最好弄部車快幹快跑,到外地劫司機、劫老板,撈它一筆錢,回來辦公司、開飯店”。
  “占據孔子故裏這方聖地,黑白兩道一齊上,轟轟烈烈幹一場”搶劫孔令福“吃大戶”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案發前天晚上,孔偉昌乘停電之機,把孔令福廠裏的采購員請到家中喝酒打撲克,故意套話說,摸清了孔令福的活動情況及提回巨款準備到南京買空氣壓縮機的事。他立即通知三兄弟;商定了行動計劃,分頭準備好了作案工具。案發當晚,他們在孔憲清家化裝,分頭摸到薑家村東麥秸垛處碰頭,由孔偉昌留在牆外放哨接應,二孔和小果子入廠,不到半小時即陰謀得逞!他們第二天下午聚到仁義街分贓,慶賀了一番。本計劃接著“幹幾個大戶”,但聽說公安局出動大隊人馬去了現場破案,故分頭“躲風頭”,不料一個也沒躲成,全部落網,“宏偉計劃”也泡了湯。
  鏡頭三:1995年4月17日上午9時許,福州市某公司經理林寶栓兄妹同騎一輛“鈴木王”摩托車,開到福州市工商銀行營業廳前,進廳取出50萬元現金,放進一隻鱷魚皮製大手提包中,林寶銓駕車,林妹妹懷抱巨款坐車,一溜煙似地朝交通要道六一路駛去。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廳裏廳外四雙惡狼般的眼睛瞄了個一清二楚,惡魔出籠了!
  林寶銓兄妹倆剛駛上六一路,身後便跟上來兩輛黑炮彈型摩托車,每輛車上兩人頭戴密封頭盔,後一個揣著來福獵槍,相距不到10米,一前一後餓狼撲食般朝林家兄妹追擊上來,兄妹倆竟毫無知覺和防備。當三輛摩托車風馳電掣般駛進六一路繁華路段時,前一輛“黑炮彈”摩托車一提速趕上“鈴木王”並行,沒容兄妹倆反應過來,黑炮彈後座上的歹徒“嗖”地掏出來福槍朝他倆“砰砰”就是兩槍。兄妹倆隨著摩托車“呼哧”倒地而摔出四五米遠。後一輛黑炮彈摩托車衝上前來,前一輛車上的歹徒又打出兩槍作掩護,車後座上一穿黑西裝的歹徒囊中探物般伸手從呻吟著的林妹妹手中抓起鱷魚皮大手提包,隨著一陣黑急狼煙揚起,兩輛黑炮彈摩托車飛一般竄出六一路,眨眼功夫消失在人海中!
  這一幕,前後僅一分鍾!大白天發生在福州繁華市區的這起血腥搶劫,使在場的人們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光天化日之下在繁華鬧市區公開持槍搶劫,不僅在中國,而且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也是十分罕見和驚人的!案情頓時震驚了市區各界,警方迅速出動大隊人馬圍追堵截。隨即,福州市,福建省電台、電視台連續播發了這一消息,呼籲市民行動起來,發現和提供線索,協助公安機關盡快擒獲凶犯。
  4月24日,警方接到群眾舉報,在福州車站鶴林山上發現了一堆燒毀的摩托車殘海警方速去鑒定係凶犯所騎黑炮彈摩托車,是人為地用汽油燒毀滅掉罪證的。與此同時,警方從銀行當天9時許監控攝像機拍下的錄相帶上翻拍出若幹照片,發動目擊者辨認,認出其中一個叫柯焰強的就是那個持來福槍打林家兄妹的凶手。深追細查,柯焰強4人已潛往昆明。刑警追捕隊飛赴雲南,終於在昆明石林賓館將柯焰強、徐承熙、黃新、柯焰平抓獲歸案。
  審訊查明:這四名凶犯都是浪跡江湖的青年小商販,在長期合夥做買賣中交成了酒肉朋友。3月29日,柯焰強與徐承熙合夥跟蹤了一個在工商銀行取款的中年人,趁其行至鬧區不備,一個掩護,另一個拎走了中年人放在車筐中的提包,回去打開一看,竟得了5.3萬元!四人一拍即合,決定走這條快速暴富的捷徑。他們美其名曰“富捷計劃”,商定搞個十次八次,弄個幾百萬元在福州紮個地盤,專營道上生意。
  他們從贓款中拿出1.1萬元買了兩支來福槍,配好兩輛黑炮彈摩托車,一輛掩護,一輛搶劫,多次秘密演練,認為萬無一失後,便迫不及待地開始了“富捷”行動。四人出師第一戰就碰上了林家兄妹,幹淨利落,速戰速決,回去一看竟獲50多萬元、高興的個個差點暈過去。他們分贓後燒毀摩托車,決定潛到昆明泡妞享樂一番,避避風頭回來接著幹,作夢也設想到,眨眼功夫落入了法網。
  5月13日,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宣判,以故意殺人罪、搶劫罪判處四犯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5月17日,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作出終審判決。四名暴徒從團夥搶劫到押上斷頭台,剛好一個月!
  來自警方的權威調查報告:暴力搶劫作為刑事案件中危害最嚴重的犯罪,由八十年代中期占刑案總數的10%左右,上升到九十年代中期的20%以上,團夥作案數則由30%上升到近70%,少則三四人,多則十幾人乃至幾十人,動輒舞刀弄槍,傷人殺人,搶奪劫掠,膽大妄為,肆無忌憚!侵害目標也由過去搶劫單個行人、個體老板、暴發戶發展到搶劫國家經濟要害部位、銀行、珠寶店、商業網點等。特別自1992年以來,犯罪分子持械搶劫銀行基層營業網點的惡性大案急劇上升。據中國銀行新聞發言人稱:1992年,全國銀行係統發生搶劫案44起,1993年上升到66起,被搶現金293萬元,比往年上升3倍多,銀行職工被犯罪分子殺死20人,殺傷15人。如吉林省和龍縣工商銀行運鈔車開到文化街儲蓄所接款,突然冒出3名歹徒開搶打死一名押運員,打傷取款員和司機,威逼司機開車逃走,搶走現金36.1萬元。11月7日7點30分,海口市農業銀行白沙分理處剛接下市農行運鈔車送來的營業款,兩名歹徒以取款為由硬闖進櫃台內,突然掏出槍亂打,搶走現金64萬元……發展到1996年春季“嚴打”戰役前夕,暴力搶劫案件已上升為刑事案件之首。據公安部新聞發言人稱:1996年頭兩個月,全國已立搶劫大案14357起,比往年同期上升10.8%;其中,四川上升6%,浙江上升9%,遼寧上升22%,黑龍江上升60%,福建上升達75%!1月10日,3名歹徒在武漢市工商銀行礄口支行古田辦事處門口,開槍打傷武漢市有機實業股份有限公司2名提款員及3名行人,搶走該公司工資款65萬元!2月1日,4名歹徒持獵槍竄入黑龍江齊齊哈爾市黃金公司寶豐珠寶行,打死2名值班人員,搶走價值169萬元的金銀首飾!2月8日,兩名歹徒開一輛轎車悄悄駛抵北京市工商行甘石橋分理處旁,突然進廳開槍打死一名保安員和一名業務員,打傷另一名保安,搶走現金116萬元,駕車逃之夭夭!更嚴重的是,沈陽市冒出了兩個持軍用手槍搶劫的團夥,大白天展開“競賽”式搶劫,公開搶劫出租車司機、個體戶和到銀行取款的人員。其中,一夥作案11起,開槍打傷1人,搶劫現金11萬多元;另一夥則作案6起,開槍打死6人,打傷3人,搶劫現金20萬元……暴力搶劫,動輒殺人,盡管案發後大都被警方快偵速破,依法嚴懲,但對社會和人民生命財產造成的損失及影響。卻是無法估量的!

  盜竊斂財貪婪成性

  案例一:1993年2月2日夜裏,南京市國際海員商場被盜,盜賊將價值24萬元的63件(套)藍寶石、翡翠首飾和兩台進口攝像機、一台進口袖珍彩電、5隻愛華牌放音機及部分無線電話、石英手表、掌上遊戲機等高檔電器竊走。現場遭到破壞,給警方偵查破案造成極大難度。時至11月20日,這夥盜賊再次出動,潛入金陵老年病康複醫院財務室、撬開保險箱,盜走54萬元的現金和15種有價證券,再次激怒了警方,震驚了石頭城!
  警方偵查中發現:被盜的債券中有30萬元江蘇省租賃公司債券,4月12日到期,遂將債券0005001到0005500號秘密部署在各兌付點架網守候。4月13日上午10點50分,兩個男青年果然來到薩家灣辦事處大廳兌付債券,券號正是0005001,被警方一舉擒獲。順線追查,挖出了以汪卉青為首的特大盜竊團夥。審訊查明,汪卉青是舊南京市郵政局長的孫子,從小對社會懷有強烈的逆反心理,向往爺爺當年失去的“天堂。”於是,利用給各單位作廣告宣傳牌之機窺測時機踩好點,網羅一幫狐朋狗友照應行竊,從南京圖書館龍蟠裏特藏部、古林公園到國際海員商場,屢屢得手。他希冀用贓、款裝備起來,擴大實力網絡,重振汪氏家族當年之“雄風”,不料“翅膀”未硬便栽在警方手裏,追隨爺爺而去!
  案例二:1994年1月6日,呼和浩特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宣判以王萬成、李慶祥、路占元、趙德全為首的特大盜竊團夥,3人被判處死刑,8人被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讓人們感到震驚和不解的是,這是一夥大字不識倆的農民,在鄉下本是些老實巴腳的莊稼漢,可一旦入城務工後,眨眼功夫就學壞不本份了,丟棄了靠勞動致富的傳統美德,一次次將罪惡之手伸向一個個平常而善良的家庭,在不到三年時間裏,他們由3人滾雪球似地網羅成十幾人的團夥,盜竊物品大到電視機、收錄機、小到煙、酒、茶、針頭線腦,累積作案120餘起,侵害300多個平常人家,銷贓獲款達24.6萬餘元!盜竊,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軌跡,在不斷改善著他們物質生活條件的同時,也使他們一個個墮落成社會渣滓,在監獄和刑場上平添了一堆堆臭狗屎!
  案例三:1994年7月11日,河南省西峽縣交警吳光榮、武建軍執勤中查獲一輛銀灰色“三菱”吉普車,掛內蒙古牌照,用的卻是湖北省羅田縣駕駛執照,證照不符,證件不全,遂扣車審查。結果,在車內又搜出一套湖北省紅安縣人事局桑塔納轎車的證照及蘭州、北京、寧夏等地的零星車牌照手續。抓證攻心,破獲了一串盜車大案。順線追查,挖出了以聶輝、秦剛、肖仲兵、潘剛、喻立文為首的特大跨省盜銷高級轎牢團夥。這是一個由部隊複員司機以戰友為紐帶結成的團夥,分工明確,配合默契,盜、運、銷“一條龍”,跨省區作案,高速快捷,如魚得水。從1993年8月至1994年7月,他們先後流竄在北京市、甘肅蘭州市、安徽安慶市、寧夏回族自治區、青海西寧市、湖北紅安、黃州市等地,盜銷桑塔納矯車6輛,“奔馳”560轎車及“三菱”吉普車各一輛,獲贓款196.3萬元!
  ……
  盜賊,小偷,梁上君子,江洋大盜、飛賊、賊幫之類,是最能觸動所有人神經末梢的字眼,自古以來,人人聞之膽戰心驚,痛恨之,沮咒之,無不咬牙切齒。
  饑寒起盜心,這是千百年來人們對盜賊產生的根源形成的共識。然而,時至今日,在中華大地上生息的人群不再為饑寒所慮,大都解決好了溫飽問題,許多地區步入了小康水平,在饑寒這個字眼早已成為過去的境況下,為什麼盜賊現象不僅沒有多少收斂,反而由單個到團夥、由農村到城市、由低級向高級發展愈演愈烈呢?據犯罪學家研究報告:盜竊現象從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中期,基本上升了百分之八九十。在警方查處的刑事案件中,盜竊案占的比例上升40%以上、以致許多專家感慨道:中國社會治安最大最頭疼的難題就是盜竊問題!甚至有人發牢騷形容:現在到處是賊,差不多快成賊世界了!
  從警方查破、剖析的若幹典型案例中,盡管各有千秋,但有一點卻是共性的:斂財聚富,貪婪成性。也就是說,在商品經濟條件下,產生盜賊現象的根源不再是為饑寒所迫,而是無限度地追求金錢財物,追求享樂腐化,追求當大款,當暴發戶,當老板財主,富了還想富,終朝隻恨聚無多,貪婪成性沒個度!君不見,這多年來,各地各行各業風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嗎?金、銀、銅、鐵、煤之類礦山一開。當地老百姓男女老少齊上陣,偷摸拿搶如自家東西一般“理直氣壯”;工廠一開工,立馬附近崛起一群群“揀拉圾”大軍,什麼工廠的原材料、零部件,隻要變錢就偷摸來賣;一處古跡、古墓被發掘,立時就冒出一群盜墓賊和文物販子;一座油田、一座礦山,一項國家重點工程上馬,周圍很快就養出成千上萬的賊窩子、賊村、賊鄉來,甚至盜賊公然開著車鋸開輸油大管道灌油倒賣,造成油噴井停……隨著市場經濟大潮奔湧,億萬農民大進城,人財物空前大流動,盜賊成群結幫並逐步形成地域性、行業性,路線性壟斷勢力,在中國大陸已成為有目共睹的事實:諸如“鐵路扒竊隊”、“××國道遊擊隊”、“某市區拎包幫”之類盜竊團夥、警方像割韭菜一樣割一茬、冒一茬。1994年七八月間,山西警方為保障晉煤外運,在豐沙鐵路懷來縣一帶開展了一場打擊盜竊鐵路物資的專項鬥爭,一次就抓獲5個團夥30多人,僅繳獲盜割的鐵路備用鋼軌就達100餘噸!據警方介紹:這些團夥成員大都吃“鐵路飯”幾年甚至十幾年了,抓往罰,放了再幹再抓,早已成職業盜賊了。“要想富,偷鐵路,一夜一個萬元戶”,早成為若幹鐵路沿線上賊幫們風行的口頭禪。
  鄭州鐵路警方在京廣線上搗毀了一個特大盜竊團夥,為首的吳享元,竟是華中師範大學的大學生!他糾合劉紅星、孫洪強、田移林、張金城、李貽生僅半年,就在中夥鋪至武昌南站線上盜竊國家運輸物資33次,物品幾十種,銷售獲贓款30餘萬元!河北省昌黎縣警方在一次行動中就抓獲一個60多人專盜鐵路運輸物資團夥;僅僅一個千把人的裏格慶村,就有50餘人參加過盜竊團夥,作案119起,有時一夜就盜銷鐵路物資10多萬元。黑龍江海林林業地區警方查獲的以孫錄為首的特大盜木集團,長期活動在牧丹江、鬆花江、佳木斯一帶,盜竊生涯達10年之久!落網這年作案達65起,盜銷木材等獲贓款46萬餘元!
  特別近些年來,全國各地警方都相繼破獲了一大批專盜保險櫃、珍貴文物、珠寶店、汽車摩托車之類的團夥,高智能作案,高科技手段,“速戰速決”,跨盛市銷贓、得手快,獲利大,警方偵查難。石家莊站前公安分局1995年4月查獲了一個叫馬躍增的勞改釋放犯盜車賊,順線追查,挖出了曹國峰、魯世全、魯文海等為首的特大盜竊摩托車集團。這夥盜賊白天借做小買賣賣菜作掩護“踩點”、夜裏出擊撬盜運銷,不到一年時間就盜銷摩托車82輛,獲贓款60餘萬元!貴陽市警方查獲的以葉龍為首的盜車團夥,6個人結夥作案僅半年時間,就盜銷“解放牌141”和“東風”翻鬥車15部,獲贓款100多萬元……盜賊無常,一個警方反盜鬥爭水恒的課題。由團夥盜竊向集團化發展,更成為近年來警方“嚴打”的攻堅難題。隨著形勢發展,警方與團夥化、集團化盜賊的較量,將會越來越尖銳,越來越複雜也越激烈!

  車匪路霸無法無天

  一提到車匪路霸,凡出門在外的人無不心驚膽寒,這是近些年來崛起的一種以暴力脅迫等手段在公路、鐵路、水路線上對客貨車輛、司乘人員及行人實施搶劫、盜竊、強奸、敲詐勒索、流氓滋攏等嚴重侵害公民人身權利、財產和公共安全的新型惡性犯罪活動。透過下列這組案例,足見車匪路霸作案之猖獗,手段之殘忍,危害之嚴重!
  ——1995年1月17日暮靄四合時分,一輛由河北省石家莊市發往山東省德州市的個體大客車上,從衡北車站上來的6名青年,當車行至武邑縣境內時,突然凶相畢露,個個掏出匕首、尖刀,對著車上乘客亂吼:“哥們兒個沒錢過年了,都他媽的識相點,把錢乖乖地拿出來!”“誰他媽的找麻煩,別怪哥們的刀子不認人!”於是,一場突兀奇來的血腥搶劫開始了!車上19名乘客個個被撕扯得狼狽不堪,8000多元現金及金首飾等貴重物品被洗劫一空,有五六名試圖抗爭的乘客被打得鼻青臉腫,一王姓乘客臉上、手上、胳膊上被捅了五六刀,鮮血撒的車上、座上到處都是。暴徒們臨下車,還衝著司機吼道:“今後龍華以西不準你停車!”
  1月18日,河北省副省長郭世昌聞訊後指示:公安機關抓緊偵破,並配合運輸部門加大防範措施,確保春節客運安全!衡水警方迅速成立起“1,17”專案班子,調集衡水市、武邑縣、景縣大批警力投入偵查破案。不料,得逞一時的車匪們竟頂風而上,於1月20日在衡德公路上再次洗劫了一輛大客車!
  這天傍晚時分,山東聊城汽車運輸六隊一輛跑德州至臨清的大客車,行至平原縣王果鋪時,車上突然冒出5名歹徒手持匕首短刀搶劫,先是一名大個子乘客被捅傷,接著是57歲的了老漢被搶去5000元賣雞款,然後是車上28名乘客被通個搜身,7600餘元現金及貴重物品被洗劫一空,有6名抗爭的乘客被捅傷!更令人發指的是,暴徒們用刀子逼著司機調轉車頭,穿過德州市區,開往河北省景縣;途中,他們逼著乘客一個個脫下鞋子,解下腰帶,趕到車廂前頭抱頭蹲下,兩人看著,3個暴徒把某中專女學生芸芸姑娘拽出來,拖到後排座上狠褻。這夥禽獸喪失了人性,先是輪番摟抱摳摸,然後在乘客睽睽怒目下,不顧芸芸的苦苦哀求和反抗,殘無人性地對她實施了輪奸……“1.17”和“1,20”兩起特大車匪劫案,頓時震驚了河北,山東兩剩衡水和德州市兩市警方均調集大批警力晝查夜巡。1月21日,衡水警方在南宮市抓獲了一個叫馬繼光的嫌疑人,供出了“1·17”和“1·20”兩起大案的團夥,但大都潛逃到山東一帶作案去了。果然,短短的一個多月,從濟南至菏澤一帶又接連發生了5起車匪路霸洗劫案。3月8日下午2點鍾,一輛由菏澤開往濟南的大客車上上來4名歹徒,持刀搶劫4500餘元,並刺傷抗爭乘客5人!山東省和濟南市黨政領導紛紛要求快偵速破,省公安廳和濟南市局調集大批警力沿線布網,加大巡查力度。3月12日,警方終於發現蹤跡,在濟南黃河大橋北側豔陽春飯店裏抓獲了主犯郭大山。據其交待,又在禹城抓獲了同夥李彥春、李福順、於剛、於利軍等人。經與河北衡水警方專案組核對,與他們抓獲的王剛、張存富、高長根等人,均係“1·17”和“1·20”大案的主犯。冀魯警方遂即聯手展開大追捕,16名案犯紛紛落網。
  警方很快查明:這是一個以郭大山、王剛、高長根為首的專門洗劫長途客車的特大團夥。郭大山是濟南市北園的個體戶,王剛是遼寧撫順市勞教逃跑犯。高長根是河北省阜城縣負案在逃的慣盜犯。他們仨在衡水市血站相識,決計“拉一幫敢死隊大幹一潮。他們從賣血人中物色流竄分子,發展13名骨幹,結成了特大團夥,跳躍在北京、天津、河北、山東一帶流竄作案,專門洗劫長途客車。這個特大團夥結夥作案僅半年多,就在北京、邢台、石家莊、滄州,衡水、德州、濟南、菏澤等地持刀洗劫360餘人,強奸婦女18人,刺傷抗爭乘客28人,洗劫現金15萬餘元及貴重物品一大宗!
  ——“五四”青年節這天,正當陝西省的青年們文明歡渡佳節之際,從秦嶺山中冒出6名青年敗類,在西萬公路上攔住一輛從石泉開來的大客車,上車後齊刷刷地亮出匕首尖刀電擊棍,一人用刀抵住司機,5人持刀逐個搜身,從39名乘客身上洗劫7000餘元,車到長安縣時跳車逃竄!此案震驚了陝西省高層領導,責令警方速查速破。省公安廳調集長安、西安、商洛、安康7縣市警力布網偵查。5月8日下午,長安縣警方抓獲了“5·4”案犯之一?貴仁,獲知其餘5人已潛往甘肅西峰市、陝西警方迅速派出30人追捕隊兵分兩路飛赴西峰市,在某旅館將正在謀劃再次洗劫大客車的5案犯一舉抓獲!
  ——貴州省警方查獲的以吳緒明、朱世奎、周虎為首的特大車匪路霸團夥,是一夥由初中“雙差生”淪落社會後不務正業的劣跡青少年發展起來的。剛開始,他們由偷雞摸狗、掏包拎包、小打小鬧相互聯絡結夥,隨著年齡增長和視野開闊,於1992年5月模仿港澳台黑社會組織,成立了“十三太保”組織。發展到1994年,人財物積蓄厚實了,遂正式改組成立了“白龍幫”,推舉吳緒明坐了堂主,朱世奎、周虎當了副堂主,下設16個骨幹職位,訂立了嚴密的六條《幫規》,決定“以搞錢為宗旨,不講手段,隻論錢財”,並分工了鐵路、公路、水路作案線。“白龍幫”出山”僅一年多,就在銅仁、岑鞏、玉屏、浙江等地作案上百起,在火車、汽車、輪船上持刀弄械搶劫、盜竊、敲詐乘客四五百人次,劫掠現金20餘萬元及貴重物品一大宗!
  車匪路霸這種惡性暴力型犯罪,無不為世人所深惡痛絕,幾度成為近些年廣大人民群眾呼籲政府嚴加整治的”熱點”問題,也是警方一直“嚴打”的重點。據警方調查分析:這類犯罪雖經嚴厲打擊得以遏製,但在不少地區和路段時有回潮,發案比例基本占了搶劫案總數的40%左右,而且形成了一定的規律特點。從車匪路霸襲擊的目標看,主要是“三道”、“三車”、“三種人”:即國道、省道、縣道,過往客車、貨車、出租車,司乘人員、旅客和單身行人,尤其是個體車輛和業務營銷人員受侵害最多。車匪路賜基本是以搶劫現金、有價證券、貴重物品為主,也有些是專搶貨運物資的,還有些集搶劫、盜竊、敲詐、強奸於一體,隻要得手無惡不作。特別對一些年輕漂亮女性,既搶劫,又強奸、輪奸,手段殘忍,令人發指!從車匪路霸組成人員看,多數係青年農民、無業人員和有前科、劣跡的不法分子。糾合形式多種多樣,團夥基本占90%以上,少則三四人,多則十幾人乃至幾十人。既有江湖義氣“鐵哥們”型的,也有以親朋為紐帶聯合本村、本族、本家兄弟爺們“親族型”的,還有些是由勞改勞教獄友及流竄分子糾合成“幫會”型的。從車匪路霸作案手段看,基本是采用暴力手段公開行動。有的持短刀、匕首、電擊器等跟車上路,有的三五成群持獵槍、棍棒等強行攔車攔路,也有的故意役障礙或製造交通糾紛及設賭誘騙的,如若不從,當即掏槍刀甚至拿炸藥包脅迫洗劫;還有的冒充警察以查車為由強行攔車搶劫的。山東濱州市警方在博興縣境內查獲的以張慶裏為首的團夥,私自購置了警服、警棍,夜裏冒充警察查車,攔下車抓住司乘人員就打罵“罰款”,不給就捆起來搜身搜車,不到兩個月就攔劫貨車80多輛,洗劫現金物資18萬多元!從車匪路霸作案規律上看,作案前都經過一番踩點、謀劃和分工,對作案工具、時間、部位、方式、逃跑路線及聚彙點、窩銷贓等都有精心安排。作案部位多選擇在治安防範薄弱的城鄉結合部或偏僻路段,時間多利用冬春農閑、外出打工、貨運、客運量大增的時節,且多數在傍晚、夜間或淩晨時間作案,得手快,逃跑快,跨市、縣、區奔襲,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吃一線,害一片。從警方查獲的案件看,多數作案具有連續瘋狂性:犯罪分子在強烈物質欲望刺激和僥幸心理驅使下,一旦行動就不肯罷休,如果不得逞,短時間內將連續作案,如果得手又未被抓獲,將更加肆無忌憚,越作膽越大,越無法無天。1996年1月5日,3名車匪在陝西省清澗公路上洗劫一輛開往延安的長途客車後,在逃跑的路上乘興又攔下一輛大客車,對39名乘客再次持刀洗劫……流氓傷害惡行其道以行惡為資本,以惡“打天下”,斂財聚富,強權霸道,是當今眾多流氓團夥橫行不法的共同特征。下列這則典型案例足見其惡行暴徑——1994年10月30日傍晚8點左右,座落在河北石家莊市平安南大街的“四季香酒家”正火爆著。進來6男一女青年要了400多元一桌酒菜,酒足飯飽浪笑聲中,其中一個去結帳時揚言“菜錢給算貴了”!這幫男女拒不付錢,起身便走。
  女經理何濤急急追出門外要錢,一個胖子回頭一晃拳頭:“爺們來是看得起你,再羅嗦明天砸了你個鳥店!”這時,何經理的哥哥何波從屋內趕出來陪著笑臉說:“幾位大哥別生氣,咱店小利薄給個本錢得了。”一個戴眼鏡的家夥不耐煩地說:“給四十塊打發他!”何經理的丈夫李濤聞訊趕過來問怎麼回事?戴眼鏡的家夥一瞪限:“你想管閑事嗎?”說著,衝李濤胸前惡狠狠地捅了一拳,兩人遂扭打在一起。何波忙將兩人拉開,一個勁地說好話,這夥男女才罵罵嘰嘰地憤憤離去。不料,十幾分鍾後,這夥流氓突然又返回來了,戴眼鏡的帶著4個手持獵槍和大砍刀的暴徒進屋二話不說,見人就開槍,揮舞大刀亂砍,李濤和兩名女服務員還沒反應過來就倒在了血泊中,酒店裏頓時一片呼天喊地聲和器皿破碎聲。正在馬路對麵行走的一名中年婦女和5歲幼女剛駐足觀看,不料被飛來的獵槍彈擊中,也倒在了血泊中……這夥流氓把“四季香酒家”砍殺打砸得爛乎乎的再無一點聲息後,出門攔下出租車揚長而去!
  ——這是當今流氓團夥肆意傷害欺淩平民財產和人身安全典型的一幕!
  這樁震驚河北的血案,經石家莊警方全力偵查,20小時後將以張宏慶(戴眼鏡者)為首的流氓團夥抓獲歸案。警方查明,這是一個以個體商販、發廊女和當地地痞沆瀣一氣的流氓團夥,自恃橋東一帶為其“地盤”,欺強淩弱,打砸搶殺視為兒戲,犯下累累罪行:1994年8月,這夥流氓持刀敲詐了外地一剛來的個體戶張某,弄去6000餘元;同年9月,他們在鐵路俱樂部跳舞時,一女青年不願與張宏慶跳“貼麵舞”,張指使手下將女青年和同行的蔡老板劫持到市外,當眾糟蹋女青年,刀槍壓頭要去現金1000元及10克重金戒指一枚;時隔不久,他們受個體戶陳某之托,拿著刀槍向另一個體戶王某索回8萬元債款,卻分文沒給陳某,供這夥流氓私分擇霍了……從各地警方近些年查處的大量流氓團夥案件看,犯罪分子可謂作惡多端,五毒俱全。其根本特征就是“惡”以惡為本,以惡逞強,故意將惡行赤裸裸血淋淋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欺淩奴役弱者,顯示惡的威力,以此牟取金錢財物、地位權勢及所需要的一切。特別一些經濟比較發達的城市、經濟開發區以及新興的基建工地周圍,不斷崛起一些“占地為王”的流氓團夥,挑頭的有當地地痞,有頭頭腦腦的子弟,更多的則是“兩勞”釋放人員及有劣跡的社會盲流人員,個個以”不怕死”、拳頭硬、“進過局子”為榮為本錢,以暴力脅迫手段壟斷建築、運輸、勞務、原料、集貿市場乃至餐飲業,強占豪奪,尋釁滋事,橫行霸道,成為一些地方和行業“惹不起”的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
  犯罪學家們研究認為:當今流氓團夥犯罪在中國大陸屬第三次周期性浪潮:第一次是建國初期舊社會遺留下來的流氓組織興風作浪;第二次是八十年代初對外開放後,隨著西方資產階級腐朽思想和生活方式湧入國門及“文革”遺弊複發形成的流氓團夥犯罪,致使政府不得不采取了“嚴打”戰役措施。當今流氓團夥犯罪與八十年代初相比,具有明顯的三大特點和趨勢——從糾合組織上看,呈現從鬆散型向幫會型發展趨勢。八十年代初的流氓團夥,很少有一定的組織名稱、形式及活動製度,多數是臭味相投糾集在一起,在首要分子指使下盲從犯罪。而當今在市場經濟大潮中滋生的流氓團夥,許多都冠以什麼“丐幫”、“十三太保”、“太湖幫”“金井幫”、“河西別動隊”等舊時幫會名稱,有的還定有宗旨幫規、幫約等,極力模仿曆史上和境外黑社會組織的特點進行犯罪活動,組織性向緊密型發展,社會危害性越來越大。從團夥成員成份上看,呈現複雜化、年輕化趨勢。當今流氓團夥成員基本是在人財物空前流動浪潮中聚合到一起的,物以類聚,多是些“兩勞”釋放回歸人員、個體商販、“雙差生”類劣跡青少年、不務正業的農村青年等社會渣滓,而且年齡越來越年輕。據建湖縣警方調查分析1983年摧毀的9個流氓團夥中,年齡最大的42歲,最小的17歲。平均21.5歲;“而1992年查處的11個流氓團夥中,年齡最大的29歲,最小的15歲,平均18歲;有劣跡的青少年學生占20%以上!從犯罪行為上看,呈現形式多樣數罪並犯趨勢。八十年代初的流氓團夥,主要是看“黃貨”、學“黃樣”、侮辱、調戲奸汙婦女的居多,而當今流氓團夥犯罪行為日呈複雜性,數罪並犯占主流。為追求精神上的刺激,就去賭博、嫖娼、吸毒,甚至模仿黃色淫穢方式去狠褻、強奸、輪奸婦女;為了追求物質上的享受,不惜持刀弄械公然搶劫、盜竊、敲詐勒索;為了滿足貪婪欲稱王稱霸,故意以惡打天下,欺淩弱孝打砸搶燒乃至殺人,心狠毒辣,橫行無忌,膽大妄為,不計後果。
  從法院90年代中期判處的流氓團夥看,以流氓罪單項判處的僅占15%左右,而以數罪並罰判處的高達80%以上! 殺人越貨人性毀滅 
  初夏的傍晚,深圳華燈初上。三名濃裝豔抹的靚女閑蕩在車流如梭的公路旁,物色著一輛接一輛“的士”車,逗弄的一個個出租車司機過來無不探頭搭訕。
  終於,一輛白皇冠“的士”被三靚女瞄上了,未等年輕司機將車停穩,三靚女便湧上前展示青春資本搔首弄姿:“師簿,到我發廊洗頭啦,好爽啦!”“到我那按摩啦!”“包你滿意啦,50塊很便宜啦!”三靚女一陣甜言蜜語,把個青年司機搞得暈暈乎乎,兩眼盯著靚女們半裸高耷的乳房直咽唾沫,鬼使神差般地被靚女們簇擁著向郊區一片出租房區駛去。在一幢小二層樓前停好車,上得樓來,一女子忙打開錄放機,搖滾樂震天價響起來,另一女子下樓去搞吃的(實則去望風),剩下的靚女便浪聲浪氣地脫衣服。急不可待的年輕司機衝上去抱住裸女剛滾到床上,裏間屋突然竄出兩條彪形大漢,揮舞鐵棍照司機頭上一陣猛砸,可憐年輕司機風流夢還沒作成便成了怨鬼!個把小時後,這夥男女把屍體用塑料袋裹好裝進白皇冠車後備箱裏,一溜煙似地奔向豐順拋屍銷車去了——這是張小建特大係列殺人搶劫團夥作案的一個鏡頭。
  張小建是隨打工潮南下從豐順來到深圳的。他托人謀到為某公司老板開車的差事,家裏人便風傳他當了老板,於是,愛人傅紅瓊、小姨子傅立敏、弟弟張小波、弟媳謝秀雲、妹妹張小鳳、妹夫陳景傻紛紛趕到深圳撈錢來了。殊不知,深圳根本不相信眼淚,兄妹一夥沒熬上兩個月,便為每月打零工掙的幾個錢交不起房租、飯費、水電費而抓耳撓腮了!1993年3月的一天,張小建帶這夥百無聊賴的妹妹到寶安街上閑逛,望著穿梭的各式靚車都眼紅了。不知誰說了句:“弄輛的士賣賣也能發財”,一下把這夥男女醞釀已久的惡念觸發了!
  當晚,她們攔住一輛“的士”騙進小樓,幾分鍾便“做掉”了,隨即開車回豐順,途中拋屍於一葦塘中,將車賣了4萬元,一家人好生快活了一陣子。第一次吃上了甜頭,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錢快揮霍完了就去騙車,再殺人,再倒賣車。張小建分工由4女子以色相勾引司機上床,幾個男的突然出擊“做人”,隨即將車開往豐順、揭西一帶拋屍銷車。這夥狗男女為了發大財,完全毀滅了人性,把殺人搶車當成了職業和生意,象屠宰場流水線作業一樣殺人越貨。張小建為一家人定的戰略目標是:“每人搞夠100萬就洗手!”如果不是警方發現無名屍體緊追破案,還不知有多少年輕司機被無辜“做掉”成怨魂!
  1995年7月24日上午,當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宣判張小建團夥血淋淋的罪惡事實時。聽眾們無不被這惡魔般七兄妹的暴行所激憤:自1993年3月至1994年6月間,張小建一夥在深圳、寶安、東莞等地,以色相引誘,扮裝乘客等手段作案19起,騙殺司機17人,洗劫倒賣汽車18台,直接經濟損失600餘萬元……殺人,不論采用什麼手段和方式,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古今中外都列為危害社會和公眾安全的重大惡性案件。中國自古有“十惡不赦”之千古定律,殺人均“罪入十惡”,定為“常赦所不屬的逆倫大罪”。既便崇尚“天賦人權”、“個性自由的西方國家,也從不寬容故意殺人者;人《法國拿破侖刑法典》到當今英、美大法係律例規定,無不對謀殺、故意殺人罪予以重懲!中國現行法律基本是殺死、一人即有一人抵命的,“殺人償命”可謂連孩童都知曉的鐵律!然而,在當今市場經濟大潮中,殺人案件頻頒發生且不時上升,不能不讓人憂慮國人的法製觀念在淡化,更讓人憂患的是團夥殺人案件的上升,最讓警方撓頭、最突出的是下列類型團夥殺人案——圖財害命這已成為當今團夥殺人案件的主流。眾多不法分子為了圓一夜之間暴富夢、往往結夥鋌而走險,重點侵害個體老板、營銷人員及出租車司機,一旦開了殺戒,便嗜血成性,無所顧忌。西寧市的馬龍、馬毅、王彪、王芳、肖雪梅都是遊蕩於社會上的“混子”青年,雖無正當經濟來源,然豪奢的高消費欲刺激的他們一步步走向瘋狂的境地,合夥殺人劫車變賣牟取暴利。他們製定了個“進軍大西北”計劃和行動路線,分工由王芳和肖雪梅“釣魚”,以色相逗引司機上鉤,三男負責殺人、開車、銷贓。4月21日傍晚,出租車司機沙建材被這夥男女”鉤”住了,兩女子上車後半推半就地往沙建林身上靠磨、乘沙建材急?車之際,馬龍掏出瑯頭從後邊猛擊,途中拋屍,直奔“魔鬼城”冷湖鎮駛去。正當她們擇霍著贓車贓款謀劃下一個目標時,被警方迫上門來破了“金錢夢”。山西警方1994年6月追捕落網的特大係列殺人團夥,主犯朱保良、何曉磊、白學鋒都是勞改獄友,幾年監內改造非但沒喚回他們做人的良知,反而刺激了他們報複社會、圖財害命的罪惡欲望。自1993年元旦至1994年春天,他們走一路搶一路,殺一路,碰上汽車司機殺,單個行人也殺,走到城鎮也殺,路過鄉下也殺,一個個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先後作案30餘起,殺死無辜平民17人,重傷6人,幾乎創了共和國建國以來團夥殺人之最高記錄!
  綁票殺人許多犯罪學家把這類犯罪歸咎於境外湧入暴力凶殺影像品的熏染。的確,八十年代前,中國大陸很少發生過綁票殺人案件。對外開放後,隨著境外武打暴力凶殺片、黑社會組織敲詐勒索、綁票殺人之類音像製品大量湧入,經常是電影、電視、錄相片上演什麼,社會上就模仿著發生什麼案件。尤其九十年代以來,諸如出名的廠長、經理、百萬富翁的子女被綁票,個體老板、巨商大款甚至外商華僑被綁票敲詐之類的案例不時見諸報端,與境外綁票案所不同的是,大陸這類團夥作案手段更毒辣,多數犯罪分子不論能否拿到勒索的巨款,動不動就“撕票”殺人,使人們對這類犯罪特憤恨。1996年春天,山東臨沂市三名農村劣跡青年瞄上了兩名來投資辦廠的台商,遂利用其外出之機進行綁票勒索30萬元巨款。警方發現後快速圍捕解救,三犯居然孤注一擲引爆了炸藥,造成車毀人亡的重大悲劇!
  報複殺人此類犯罪團夥成員,大都受過政府打擊處理,劣跡累累,對當今社會現行政策強烈不滿,將自己的窘迫狀況歸咎於政府和社會“不公”,整天坐在“火山”上,遇事遷怒他人,蓄意報複社會和無辜人員。1994年被列為安徽省1號惡性凶殺大案的主犯周慶超、金林、徐聯合,都是公安局的“常客”,當地有名的“黑道”流氓頭子,號稱“暴力團”,對人動輒玩刀子,老百姓誰見了誰躲,公認的“雜種”、“亡命徒”。一次在淮上飯店流氓毆鬥中打死了一個叫“阿胖”的青年,遂攜槍帶刀潛逃,沿途見人就殺,見錢就搶,連殺三名司機和一名少女,並潛回合肥市籌備了大量炸藥,襲擊爆炸公安局。若不是警方布好天羅地網將他們生擒,他們將導演一場震驚全國的爆炸殺人事件!陝西省警方1996年2月抓獲的餘延軍殺人團夥,就因餘延軍對參與拐賣人口被判刑強烈不滿現政權,蓄意報複社會和他人,不到5個月就連續作案9起,持匕首、鐵錘殺死無辜平民11人!
  雇傭殺人重慶益陽市赫山區李昌港鄉的龔放南,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個體老板,在經商中與安化縣的商人張勝利結成了“把兄弟”。不料,張勝利包藏禍心,以給龔老板的女兒燕子在廣州鞋廠安排工作為名,將燕子騙到安化縣奸汙了不說,還關起來逼其接客賣淫,每天接客四五次,患了嚴重性病,折磨得死去活來。龔放南聞訊後痛不欲生,他完全可以報案靠執法部門伸張正義,可他卻采用了所謂“道上”流行的辦法。
  雇傭冷麵殺手進行了斷。當地就有以龔海之、孫界清、張德林、龔愛國為首的這麼一幫“殺手”,專為人“擺平”這類事端的“道上”好漢。他們接下龔老板上萬元雇傭金後,跋涉千裏,綁架了張勝利的小兒子,把張勝利砸昏勒死,拋屍野外,大大的為龔老板出了口惡氣。如果不是警方破案查獲了這次冷麵殺手,其“生意”將會越來越紅火——這,僅是時下許多地方和行業者板雇傭殺人的一個鏡頭而已。
  雇傭殺人,這種建國前黑幫的專門行當,八十年代前在中國大陸很少有人聽說過。但進入九十年代以來,雇傭殺人的案例卻不時見諸報端。雇主黑心,殺手冷酷,金錢肮髒,似乎構成了當今所謂“道上”又一種新行當,從警方查破的這類案件看,雇傭殺人多係“黑吃黑”的勾當。雇主要麼是賺了昧心錢的黑老板,要麼是貪官汙吏,其暗殺目標,要麼是政敵、情敵、競爭對手,要麼是有致命的把柄在對方手中攥著。而充當殺手的雇傭者,多數是要錢不要命的流氓惡棍亡命徒,號稱“道上”人。近年來,隨著市場商戰競爭加劇,一些心懷叵測的黑老板特別青睞這種“道上”人。於是,在需求規律作用下,殺手行業漸“火”並漸形成團夥合力“做人”之勢;既有經紀人,又有保護傘,殺手們多是些身負重案、命案的在逃犯,被道上稱為“死鬼”的人。京城警方前不久就查破了這麼一個團夥:某房地產公司的呂經理與某商業者板劉某合夥做買賣掙了一大筆錢,因手下分贓不均積了仇。劉某發誓要吞並呂氏公司,帶人整治得呂某眼看要垮台,呂經理狗急跳牆,甩出32萬元讓保鏢雷某找人把劉某和女友給“做掉”。雷某找到“道上”經紀人郭某接下了這樁買賣,郭某立馬找來“死鬼”王某和張某,都是河北和遼寧警方通緝的殺人逃犯,以15萬元成交。郭某為兩個死鬼籌備了殺人槍支彈藥和匕首,雷某提供了劉老板與女友的生活照片及起居落腳點。結果,半個月後,劉老板和女友在一賓館姘居時,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兩名殺手給“做掉”了!殺手們攜15萬元贓款潛逃,而郭某一夥帶上17萬元又物色新的雇主去了!

  製販黑槍危害生靈

  自從1983年中國大陸發生震驚中外的“追捕二王”持槍殺人案後,諸如“二張”、“三靳”持槍搶劫銀行、流竄殺人的暴力案件陸續見諸報端,公安、武警和群眾與凶犯遭遇多有傷亡,以致在人們心日中一聽“持槍殺人”不寒而栗!進入九十年代後,涉槍案件劇增,像震驚全國的北京”建國門事件”、“崔大慶事件”、“貴州9·13槍案”等。都是犯罪分子持槍作案,才製造了一起起驚天動地的慘案。特別是團夥持槍作案,都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災難,留下了厚重的陰影:——三名歹徒手持獵槍威逼全體船員下到艙底。逐個搜身劫掠錢財後放火燒船,使24名台胞、2名大陸導遊和6名船員全部遇難,製造了震驚中外的“千湖島特大持槍搶劫縱火案”;“——天津大邱莊案發後,“莊主”禹作敏公然指揮手下用自產的五連發獵槍裝備起職工和保安人員,武裝抵抗執行公務的司法人員,以致震驚了中央最高領導集體,不得不動用大批公安、武警進駐大邱莊;——1995年7月11日,在廣東海南市發生了一場震驚全國的警匪大槍戰,戰鬥持續12小時,雙方發射子彈3000餘發。
  黑槍泛濫,持槍妄為,世界性的災難,人類社會的共同憂患!
  當今世界,從美國到意大利,從哥倫比亞到黑非洲,從西方到東方,地球的各個角落無不受到黑槍的侵襲和困擾!據西方新聞媒體披露:槍支犯罪在美國已成為與吸毒等同的社會問題。在這個高度“自由”的國度裏,由於公民享有佩槍“自由”,已先後有十幾位總統中過黑彈,公民平均每20秒鍾就有一人遭槍擊,每20分鍾就有1人用槍自殺,每年有數萬人遭槍擊傷亡,僅1985年至1994年,全美國就有14萬人死於槍口之下!1995年春節前後,白宮三次遭槍擊,迫使克林頓總統不得已奔走各洲呼籲,雖然出台了個“布雷迪法案”,對個人佩槍作了一定限製,但黑槍肆虐社會問題至今來得到根本改善。
  中國曆來對槍支管理和涉槍犯罪高度重視。早在1951年,政務院就頒布了《槍支管理暫行辦法》1981年公安部又出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槍支管理辦法》,使配槍、用槍、禁槍管理納入了法製軌道。然而,隨著市場經濟大潮奔湧,人財物大流動,不僅便利了犯罪分子持槍流竄作案,而且為以營利為目的的製販槍支不法分子帶來了天賜良機;加之原有的槍支管理法規不健全,懲處力度不夠,進入九十年代以來,黑槍泛濫,涉槍犯罪幾度在中國大地上形成肆虐之勢、迫使警方不得不數次開展全國性的繳槍大行動。尤其近幾年,各省市黨政領導親自掛帥,動員部署開展收繳非法槍支、管製刀具、爆炸物品的群眾運動,這在建國以來還是少有的。據不完全統計,1992年9月至1994年9月,僅公安部在全國開展行動中,就收繳各類非法槍支65萬餘支,其中軍用槍8700餘支,1995年至1996年秋,各地警方通過開展收繳專項鬥爭,又收繳銷毀大批單、雙管獵槍、鳥槍土炮、鋼珠槍等及部分軍用槍。然而,尚有3000餘支軍用槍丟失流散在社會上,隱患未除!
  從警方收繳查獲的製販槍支來源看,主要有三大渠道。第一渠道,來自中越邊境,這是軍用黑槍的源頭。中越戰爭結束後,邊境一線大量軍用槍支流落民間,以致邊境開放後出現了若幹“黑槍市潮。據廣西、廣東、雲南、福建四省區警方統計的數字表明:僅1988年至1992年5月,就繳獲從越南入境的軍用槍1082支,子彈1.67萬發,手雷250餘枚。此後,隨著黑槍市價劇增,即由過去數百元一支猛增到數千元一支,販運黑槍愈演愈烈。昆明市和宜良縣警方在一夜路查中,從客車上連查三起販槍案,抓獲來自安徽、浙江、江蘇的5名案犯,繳獲五四式手槍10支、五六式衝鋒槍2支,子彈2000餘發。類似團夥,每年都查獲幾十個。海南省澄邁縣警方破獲的馮開春、吳金聲販槍團夥,先後從越南芒街和廣西永興鎮往海南販賣軍用槍53支。第二渠道來自部分兵工企業和鄉鎮企業生產的單、雙管獵槍。其中,黑龍江、四川、湖南、山東、江蘇的個別軍工企業和鄉鎮企業,受利益驅動,都不同程度地製造並向國內銷售了若幹單、雙管獵槍,特別是五連發短管獵槍,黑市高價達五六千元一支,1994年8月至1995年3月間,湖南省桃源縣“金盾實業總公司”從益陽市軍工企業資江機器廠買出槍彈來倒賣,兩次就向泉州市高價販賣47支唧簡式獵槍和5500發子彈。第三渠道來自民間私造和不法分子改製、仿造。中國老百姓自古以來就有製作鳥槍、土炮狩獵或看家護院的傳統。特別是東北、雲、貴、川、山東、山西等地的山區農民,私自造槍持槍數量相當驚人。僅山東省蒼山縣警方一次繳槍行動,就收繳獵槍6800餘支。隨著造槍技能的提高和經濟利益驅動,近些年流散在社會上的土槍屢屢發生涉槍案件。許多不法分子鋸掉槍管槍托,改製短槍,仿製單打一、鋼珠槍甚至五連發等輕便武器,流竄各地作案,直接對社會和公眾生命安全構成威脅,一度成為社會公害和熱門話題。據警方調查分析,流散在社會上的各類槍支被不法分子用於搶劫、盜竊、強奸、殺人等作案的達26%以上,個別地方高達30—40%!福州市警方統計:1994年因涉槍案件造成65人死亡,占該市刑案死亡總數的30.95%,造成直接經濟損失500餘萬元!僅持槍搶劫一項就立案453起,占涉槍案件的92.26%!
  黑槍泛濫,涉槍犯罪,無疑是令全社會生靈不安的重大隱患,堅決禁槍,依法嚴懲持槍妄為的犯罪分子特別是犯罪團夥,全社會共同的呼籲,勢在必行。

  拐賣婦女兒童喪盡天良人性

  拐賣婦女兒童,這種古老而野蠻的罪惡勾當,在共和國土地上時起時伏,已肆虐了十幾年,時下,各種新聞媒體還在不時報道著各地“打拐”、“解救”的新成果。從下麵擷取的這組案例鏡頭中人們將會看到:文明與野蠻、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是何等艱難而曲折,人販子對人性的踐踏是何等野蠻和殘忍——鏡頭一。四川省登陽縣的李芬帶著三個月的身孕到成都市找工作,被人販子顏波、宋連中、武玉軍一夥騙到安徽輾轉四天,先後被5名人販子強奸、輪奸,呼天叫地均不應,折磨得死去活來,最後被以3200元的身價賣給利辛縣中町鎮的老光棍侯某為妻。侯某將其整天鎖在暗室裏,吃喝拉尿全在屋裏,過了兩年多非人的暗屋生活。李芬整日以淚洗麵。當警方將其解救出來時,再也看不清人世間萬物了!
  鏡頭二。四川省14歲的少女姚青,被張澤秀團夥以招工為名拐賣到安徽後,在長達7年時間裏,先後被幾十名人販子強奸、輪奸,以2500元至4000元不等身價被倒賣8次,被一個個粗暴男人蹂躪,完全喪失了生育能力。被警方解救出來時,21歲的姑娘蓬頭垢麵,憔悴的像四五十歲的老太婆;神情木然,語無倫次,連自己家住那裏,到過什麼地方,父母叫什麼都說不清了。其母在她失蹤第二年後因思女悲切而病故,其父為尋女變賣得家中一貧如洗。當警方安排父女倆見麵對,竟誰也認不出是誰來!
  鏡頭三。1994年4月28日,鄭州鐵路局中級法院宣判了許維明特大係列麻醉拐賣兒童團夥主犯死刑、從犯重刑,使14名兒童被解救。當幾十名受害人骨肉團聚的嚎啕鏡頭推向電視機前時,引起舉國震驚,其時,尚有未到場的五六個家庭已遭家破人亡:安徽省碭山縣程仕芳赴河南葉縣探親途經鄭州時,被許維明用高橙摻藥麻醉拐走兩歲兒子吳波波後,婆婆聞訊傷極背過氣去,不久喊著孫孫的名字去世,程仕芳則精神失常成了廢人;四川省壁山縣的吳榮碧在鄭州站被許維明麻醉搶去兒子後,回家悲傷過度,喪失生活信心,喊著兒子跳了井……麵對這一幕幕人間慘劇,凡心地善良有正義感的人不會無動於衷。據警方和婦聯的調查,凡被拐賣的婦女,大都走過類似的苦難曆程:被人販子強奸、輪奸,轉來轉去賣給素質很差的陌生農民遭毒打,遭蹂躪,過著牲口般的奴隸生活。
  凡被拐走孩子的家庭,大都經曆過夫妻埋怨感情破裂,精神失常乃至家破人亡的悲劇!喪盡天良人性的人販子,為了追逐銅臭,不惜冒千古罵名和殺頭危險,在泱泱文明國土上肆意踐踏女性,毀滅著一個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這無疑是對人性的滅絕,對現代文明社會的罪惡褻瀆!
  早在1983年,全國人大常委會就通過了嚴懲拐賣人口犯罪活動的決定,並把人販子列為7種重點打擊對象。1991年9月4日,全國人大常委會再次通過了《關於嚴懲拐賣、綁架婦女兒童的犯罪的決定》,再次為人販子敲響了喪鍾。這多年來,全國性的“打拐”、“解救”大行動,可謂一場接一場,一浪推一浪,然而,九十年代以來,此類犯罪非但沒有禁絕,在許多省市和地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八十年代拐賣婦女兒童,多是由雲、貴、川等省向江蘇、山東、河南一帶流動,九十年代後則出現了相互交叉流動之勢,幾乎是各個盛市、區、縣都不同程度地出現了人販子的罪惡足跡。,人十年代警方查獲的人販子是團夥和單個不法分子鬆散交叉作案的多,而九十年代查獲的人販子,基本都是十幾人、幾十人乃至上百人重大團夥或集團化的拐賣。安徽省警方1992年從宿縣一宗拐賣的婦女案入手,越查越多,輾轉上萬裏、一舉摧毀了一個70多人的特大拐賣婦女集團。這個以楊望雲、劉國順、王軍、羅忠洪為首的拐賣集團,僅兩年的時間就發展成員74人,形成了組織嚴密,分工具體,騙、拐、運、轉、窩、藏、出賣“一條龍”。他們以旅遊、做生意、走私黃金、販賣煙土等為名,先後從長沙、武漢、西安、鄭州等地拐騙婦女91人,分別以2000元至4000元不等身價,賣給了一些貧窮落後的山區老農民!
  更可悲的是,在警方查獲的大量拐賣婦女團夥中,許多主犯都是曾被掃賣過的婦女。婦女騙婦女更容易上當得手,販賣同類,充當罪惡的掮客,好了傷疤忘了疼,變本加厲地把同類一個個推向火坑,麵對這類被銅臭和愚昧扼殺了女性善良的人販子,實在讓人說不清是憤恨還是悲哀!安徽警方1994年查獲的利辛縣“宋氏家族”特大拐賣婦女集團,主犯之一張澤秀就是被人販子從四川錦江區拐賣給“宋氏家族”的。當她為宋家生下一女兒時,“宋氏家族”的幾名慣犯已落網重判,她理應借機回歸。然而,她竟聯絡家鄉一個團夥,收攏起宋氏家族的殘兵敗將,甚至將其60多歲的公公宋效修和婆婆武玉珍也拉進來,重新編織起一張拐賣婦女的大網,瘋狂地從四川向安徽一批接一批地拐賣。短短幾年間,張澤秀集團就拐騙婦女130餘名,出賣獲髒款33萬餘元!變態瘋狂作案帶給“宋氏家族”的結局是:8名主犯被處決,20餘名同夥被重判勞改,家中隻剩下老嫗武玉珍攜著6個不諳世事的小孩悲守窮廬!
  貧窮和野蠻向來是人類史上一對孿生兄弟。長期的貧窮和缺乏文化教育造成的愚昧無知,使一批批年輕女性無不向往文明世界,而一旦來到文明世界瞬間又變成了聾子瞎子,給人販子造成了可乘之機,略施小計,三言兩語便一個個成了犧牲品。震驚中外的“95打拐第一案”,就向世人展示了這樣一些血淚斑斑的事實。這是一個由公安部協調指揮山西、北驚警方聯手打攻堅偵破的建國以來罕見的特大案件。專案組調集數百名偵探高手奮戰3個多月,輾轉雲、貴、川、京、晉、冀、豫七省市6萬餘公裏,光村莊就跑了460多個,才基本查清了他們的來龍去脈——這是一個以四川籍人販子為基礎以北京和朔州為總聯絡點、分兵8條拐賣線、輻射20多個縣市區的特大拐賣集團。他們抓住各地青年婦女紛紛進京“淘金”而又不明就裏的特點,專門從北京勞務市場上物色婦女拐騙到外地大肆販賣。早期以“黑漢”王文雄夫婦為首的團夥,主要拐賣地是內蒙古的烏盟地區和河北省的保定、滄州和衡水地區。1992年底,“黑漢”團夥遭到京城警方嚴打後,漏網的甘智輝等主犯又網羅到北京打工的劉華裔、劉自學、李勇等流竄分子,繼續從北京勞務市場上向外拐賣婦女。1993年末,甘智輝一夥在京、冀等地落網後,漏網的劉自舉、李勇等又和黑道上著名的“黑蜘蛛”李敏團夥聯絡起來,組織起清一色的巴中人為骨幹,以打工或做生意為幌子作掩護,藏匿於北京市區30多個窩點上,更加隱秘而瘋狂地從北京崇文門、宣武門等勞務市場及北京站等繁華鬧市區大肆誘騙婦女向外拐賣。他們先後在內蒙古的烏盟地區、河北省的保定、滄州、衡水地區、山西省的晉中地區、忻州地區、大同市、朔州市等地,建起了8條暢通無阻的地下拐賣線,在20多個縣、市、區設立了據點,各條線上均設有穩固的窩點和中轉站,將拐賣的女青年流水作業般地從這8條線上通過二道三道甚至四五道販子順利出賣到老農民手中。不到三年時間、先後有300多名婦女被他們像批發運輸貨物一樣從這8條線上銷售掉了!。
  1995年8月27日,在朔州十萬人公判大會上,16名主犯被判死刑,46名罪犯被判重刑,人聲鼎沸,大地震顫!年僅24歲的“黑蜘蛛”李敏,這個曾被人販子三次倒賣後搖身一變成了拐賣同類的“女魔頭”,行刑前竟向記者們唱起了她最喜愛的情歌《莊稼漢》:“掰一塊太陽給你,怕你嫌燙;掰一塊月亮給你,怕你嫌涼……”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惜,毒蜘蛛的天良人性複蘇的太晚了!善良的人們實在不願看到這種古老而野蠻的罪惡現象,在現代文明社會裏繼續演下去了!

  稱霸一方為非作惡

  “南霸天”欺壓吳瓊花的故事可謂家喻戶曉,但那畢竟是建國前的事。當江澤民主席親自批示查辦的“當代南霸天”海南省澄邁縣王英漢惡勢力集團案公之於眾時,國人們不禁驚詫道:當今惡霸真有這麼凶嗎?
  其實,類似王英漢這樣稱霸一方的流氓惡勢力團夥,在全國各地市場上、路段上、經濟開發區、熱門行業裏乃至廣大農村裏,可謂俯拾即是,數不勝數!
  ——武昌市警方在打掉的一批流氓惡勢力團夥中,僅霸占市場一項就如此陳述道:以龍文國為首的10餘人犯罪團夥,把水果湖肉市場當作自己的地盤,每天收取進市場的賣肉批發戶“地盤費”100元。以韓俊義為首的12人犯罪團夥稱霸於東風、長豐、常碼頭三個鮮魚市場,“規定”凡進村買魚者要交過路費10元,否則不準進魚池;凡在市場上賣魚者,每筐須交納10元,否則不準賣!以黃文利為首的20餘人犯罪團夥,在長豐鄉黃河沙嘲明文布告”:凡沙船卸沙,每噸要交一元“管理費”:凡在此經營沙子的老板,每人要交100元至500元的“保護費”……——南京市警方查處的以陳向東為首的39人特大團夥,都是由“兩勞”釋放人員組成的,心狠手辣,結夥緊密,分工具體,既有“老大”,又有“軍師”,還專沒有打手、會計、保管等。該團夥長期受雇於個體業主、搶占壟斷收購豬皮、牛肚、鵝毛等市常為搶地盤、爭勢力,霸市場經常與其他惡勢力團夥械鬥,有的被捅傷,有的被打斷路膊腿。還有的被挑斷腳筋等,無一人敢報案,成為當地有名的“黑道霸主”。
  ——河南省許昌縣小召鄉圪塔張村惡棍韓寶山,糾集一幫流氓無賴舞刀弄槍,打打殺殺脅迫村民篡權當上村委會主任,在村裏成了說一不二的“老大”。村支書批評他強奸婦女、毆打無辜是違法行為,他竟指使手下夜裏包圍村支書的家,砸爛門窗,向其水並中倒農藥,並把死人衣服掛到其房屋裏,整得村支書一家生活不下去被迫辭職。村裏誰不聽他的話就整誰,先後有30多人遭毒打,有20多名青年婦女遭其侮辱奸汙,10多戶逼得家破人亡,村兩委班子癱瘓了,許多人都躲到外地去,以致村裏90多畝桑田篙草叢生,責任田全部荒蕪!
  ——英才俊傑輩出的撫州市,曾一度被“五大惡霸”幫派“瓜分”主宰了。以“東霸天”李永忠為首的團夥,盤踞在城外剪子口一帶,將洋洲、孝橋以及臨川縣的羅湖、太陽、華溪等地劃為自己的“地盤”,誰若涉足,刀槍相見。以“西霸天”楊龍生為首的團夥,占據西門口、梅庵路一帶號稱“人過留錢,烏過撥毛”。“南霸天”鄢老五勢力範圍最大,自稱整個贛東大道都是他的“轄區”。以梁濤為首的“北霸天”團夥,號稱“少壯派”,都是十六七歲的劣跡少年。占據人民電影院、大公路一帶,打鬥最恨、多次捅傷無辜群眾。“中霸天”範三榮團夥盤踞在地區京劇團、撫州飯店、荊公路、開關廠一帶、號稱“霸中霸”。這“五霸”團夥少則十幾人,多則二三十人,個個手持三角刮刀、三八刺、屠刀等凶器,經常聚眾同事,打架鬥毆,肆意敲詐個體商販錢財,向各攤主門市索勸保護費”,誰若不從,輕則拳腳相加,重則刀砍斧傷,連小偷、扒手進了他們的“轄區”也得“進貢”,群眾更是敢怒不敢言,談“霸”色變!一次,“北霸天”團夥與“南霸天”團夥爭雄械鬥,二三十人手持刀棍在鬧市區迫殺,在地區醫院門前一外地人說了聲“好成害”,梁濤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刀,那人當場斃命!
  打霸除惡,是九十年代以來各地警方一直列為“嚴打”和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的重點對象。許多盛市、地區不斷開展了諸如“打五霸”、“掃六害”。”除七霸”(路霸、市霸、菜霸、山霸、河霸、村霸、街霸)之類的專項鬥爭和專項治理,並設立了“打霸辦公室,之類的班子機構,一批批惡霸被公判嚴懲,聲勢不謂不大,戰績不謂不輝煌。然而,時至今日,在許多地區,惡霸團夥仍呈屢打不絕甚至滾雪球發展之勢,究竟是何原因呢?從警方查處分析的報告看,關鍵是惡霸勢力有著雄厚的生存條件和土壤——從惡霸勢力的組成人員來看,基本以“兩勞”釋放人員、地痞、流氓、惡棍及受過打擊處理的劣跡人員為主。這類社會渣滓以“進過局子”、不怕死、拳頭硬、敢作惡為資本,對社會懷有強烈的報複心理,心狠手辣,膽大妄為,一般人藏不起,躲著走,群體性“懼惡現象”更助長了惡霸勢力團夥的囂張氣焰。加之這些社會渣滓都有被查辦過的經驗,都有一套對付警方的反偵查伎倆,在”兩勞”人員循環增多的客觀形勢下,僅靠警方有限的力量是很難將這類眾多的社會渣滓管得嚴、管得祝從惡霸勢力生存的經濟條件來看,他們大都以開公司、辦商店、搞飯店等經商為主,最熊的也弄幾個攤位在市場上擺擺,都有一定的活動場所和資金。他們以惡爭霸市場,自然非法牟取的暴利大,一方麵不斷擴大經濟勢力,一方麵用於拉關係找“保護殺為其撐腰壯膽。凡惡霸勢力盛行的地方,基層政權管理功能都很弱化,甚至許多管理人員與惡勢力沆瀣一氣,拉拉扯扯、酒肉朋友,充當了惡霸勢力的黑後台。從惡霸勢力作案形態看,以流動性攫取錢財為主。惡霸以惡斂財,根本不講什麼仁義道德,他們信奉的是“你的是我的,他的是我的,我想要都是我的”霸道哲學。為了攫取不義之財,要麼敲詐勒索,強討惡要,要麼強買強賣,欺行霸市。也有的以“第二政府”、“第二派出所”自居,公然插手一些經濟、民間糾紛、為一些攤主老板催款討債,充當解決事端打手,從中撈取錢財。更多的則是以惡逞強,白吃白要白拿,誰若不從,拳頭刀棍立馬相見。他們侵害的對象,多是流動性做買賣的人或外地人,一般做買賣人情奉“和氣生財”,往往吃點虧,打掉個牙忍著往肚裏咽;外地人做買賣更是謹小慎微,總認為為著百兒八十元錢不值得去惹麻煩,更怕勢單力薄惹不好遭報複。正是一大批這種信奉“惹不起,躲得起”明哲保身哲學的人,在野蠻和邪惡麵前甘願忍厲受氣,各人顧各人,才更加助長了惡霸勢力有恃無恐的為非作惡,肆意妄為。

  嗜欲黃賭毒醜惡浪裏行

  1994年11月,廣東警方在茂西一帶掃毒戰中,一舉偵破了以何劍雄、王春梅、黃斌、陳孔才、鄭聰等為首的特大販毒集團,掃蕩6個吸毒窩點,抓獲60餘名吸、販毒人員,繳獲海洛因230多克,影碟機、錄像機、鐳射唱碟機各一台,2台25時彩電31盤黃色影碟,5輛摩托車及汽油發電機等贓物一大宗。警方查明,這是一個由汽車運輸職工、個體老板、商販及無業人員糾合成的鬆散型團夥。這個團夥最早是十幾個人聚在一起看黃色淫穢影碟、賭博、流氓鬼混尋求刺激。後來,何劍雄、王春梅夫婦從廣州弄來海洛因讓大家“過把癮”,開始滾雪球式地發展起來。何劍雄先後從廣州8次販口690餘克海洛因,發展了60多個“癮君子”。沒錢買毒品時,男的就去偷盜、搶劫,女的敢去賣淫,弄來錢再吸毒、賭博、嫖娼淫亂,成為一個集黃、賭、毒於一體的“黑色大染缸”,這基本反映了當前許多犯罪團夥生活發展的一種新趨勢——非法牟取金錢後看黃色淫穢物品消遣,賭博或賣淫嫖娼尋求刺激,精神空虛吸毒品,為獲取更大的利潤去販毒,吸、販毒品金錢接濟不上時就去偷盜搶劫,瘋狂作案!
  黃、賭、毒,社會醜惡的汙水濁流,犯罪分子齷齪逍遙的“天府樂園”,也是葬送癮君子們的魔窟深淵!

  黃浪濁流何時休

  黃色淫穢象征腐化墮落,任何一個國家,不禁止黃色淫穢物品泛濫,民族素質的提高,社會秩序的維持,道德文明的建設都無從談起。中國大陸黃色淫穢物品泛濫始於八十年代中期,基本是從沿海到內地,從城市到農村,從公共場所到家庭,由小到大,由少到多,由低到高,由點到麵蔓延開來的。從1983年開始,警方就接連不斷地開始了“打非掃黃”行動。然而,黃色淫穢物品隨著商品經濟大潮奔湧。不僅屢禁不絕,反而像割韭菜一樣越割越冒,越冒越多,以致甚囂塵上。發展到人十年代末,幾乎是淫穢錄像帶、錄音帶、報刊、書籍、畫片、撲克等一齊泛濫。由黃毒泛濫誘發的賭博、走私、吸毒、賣淫嫖娼,流氓盜竊。搶劫等社會醜惡現象和刑事犯罪活動,形成了滾滾黃浪濁流,猛烈衝擊著中華民族道德文明堤壩,成為敗壞社會風氣、毒害青少年,破壞社會安定的一大公害,終於導致了1989年席卷神州大地的“中國大掃黃”戰役行動。
  九十年代初,黃色淫穢物品基本轉入了地下渠道,多數製黃販黃犯罪分子行動極為詭秘,加之全社會的強化四項基本原則和“兩個文明”建設教育、黃色淫穢物品市場在數年內不“景氣”。但近幾年來,隨著市場經濟大潮崛起,傳播、運輸載體的日益現代化,製黃販黃的犯罪分子特別是犯罪團夥向“集約化經營”方向發展,黃浪濁流不時“回潮”,再度呈現三大新趨勢——從品種和質量上看,向高、精、全發展。八十年代查獲的黃色淫穢物品,主要是書刊、錄像帶、錄音帶、圖片、撲克等,近幾年隨著遊戲機、多媒體、唱碟機、視頻激光影碟機等現代家用電器進入千家萬戶,黃色淫穢物品從vcD到DvD影碟,從磁帶到磁卡,從書刊畫片到打火機、圓珠筆等日用品,從淫藥淫具到各種保健品,可謂品種繁多全,精品高檔大展銷,應有盡有,內容也更加黃色淫蕩,更具有強烈的故事性和吸引力。
  從傳播渠道和數量上看,基本是陸、海、空、立體化、批量化。八十年代查獲的黃色淫穢物品主要來源於廣東、福建、浙江等沿海城市,近幾年則呈現縱橫交流,多渠道網絡化傳播。黃販子們各有其道,既有從海上走私的,也有從民航機場偽裝其它貨物托運的;既有走火車線的,也有走汽車線的;既有走郵政線的,也有走空車配貨的,甚至小轎車也沒空閑跑過。八十年代查獲幾十盤錄像帶、幾百本黃書都立大案查處,現在查住一個團夥,動輒幾千、幾萬盤影碟。哈爾濱警方在南崗查獲一家地下製販黃色和非法盜版窩點,一次就收繳影碟2萬餘盤。青島警方1997年5月25日從海運公司、華城音響公司查處一個網絡團夥,收繳盜版淫穢VcD和電腦光盤1.8萬餘盤!
  從製黃販黃人員成份和作案手段來看,可謂五花八門,地下高效運作。人員基本是以個體商販“兩勞”釋放或有劣跡的人員、無業人員為主,許多受黃毒腐蝕下水的男女青年,也破罐子破摔加入了販黃隊伍,五花八門的販黃大軍正由散兵遊勇向團夥化、集團化方麵發展。黃販子屢經打擊,都有一套反偵查和秘密製作、運輸、藏匿、營銷網絡和手段,通常是單線聯係,秘密傳銷,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要字據憑證,不露馬腳留把柄。以時下熱銷的vcD影碟為例:國內外一些影視片一製作出來,不消一星期盜版盤就從南方銷到北方。去年國家音像部門從國外引進的一些大片還沒等播放,盜版的VcD視碟就搶占了國內市場,嚴重衝擊了國家電影和電視市常令人震驚的是,盜版盤不論內容正色還是黃色淫穢,隻要市場上銷路好,眨眼功夫成百上千萬盤就製作營銷出去。廣東警方和工商部門在中山市查獲一家地下的vCD批發點,每天向北方批發幾十萬個影碟,盜版的大片、黃色片應有盡有。市場上正版的視碟每個五六十元,而盜版的零售價每個才幾元至十幾元,差價如此之大,難怪地下盜、銷網絡運作速度如此之快之高!據南方查獲的一些個體老板供述:一套生產盜版vCD設備盡管上千萬元,但用不了一兩個月就能賺回來,既使幹幾個月被查住甚至蹲十年大獄,賺個千多萬元也合算!地下盜運銷黑網之所以屢禁不絕,根本在於這種暴利的刺激。盡管國家把1997年列為vCD年,然“黃”掃不盡,“非”打不絕,仍是擺在各地警方和管理部門麵前的棘手難題!

  賭海茫茫任沉浮

  賭博是使人上癮墮落,導致傾家蕩產,家庭破裂,誘發貪汙、受賄,詐騙、吸毒販毒,賣淫嫖娼、偷盜、搶劫等犯罪活動罪惡之源,已是世人皆知的事實和道理,也是中國大陸一直列為“除六害”犯罪行為之一。然而,十多年大規模的禁賭活動,各地打擊懲處的賭徒當以幾十萬、上百萬計、賭博活動依然隨著社會的發展而發展、至今仍有眾多的人趨之若騖、“前赴後繼”投身茫茫賭海任沉福從國際上看,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賭潮一直昌盛不衰,諸如美國的超級賭城韋加斯,大西洋賭城,拉斯維加斯,日本的麻將城,以及澳門賭埠、台灣賭博風潮等,這多年一直通過新聞媒介、影視、書刊等渠道,不停地向國內“引進”渲染,在許多人心目中造成了“賭博國際合法化”的錯覺,認為是中國同世界“接軌”的必然趨勢,淡化了“賭博是犯罪行為”的基本意識。
  從國內看,各種形式的麻將熱、撲克熱、麻將撲克大賽、摸獎券熱、遊戲機熱等多種娛樂活動,也在人們思想意識上把賜博淡化成一種“娛樂娛樂玩玩”、“輕鬆輕鬆調節下神經”的一種消遣活動。加之時下各大城市高檔賓館許多遊戲遊樂廳沒有老虎機、遊戲機類賭具,吸引著中外“貴族”玩,一般人有錢也可堂而皇之地“玩一把”,更加助長了人們“賭博合法化”的錯覺。但人們普遍忽略了這樣一個嚴峻的事實——賭博活動的糾合性、反複性和慣賭的頑固性,使一批賭徒無形地聚成若幹團夥,少則五六人,多則十幾人幾十人,上了賭桌欲罷不能。賭徒們贏了錢就吃喝嫖娼乃至吸毒揮霍,輸紅了眼什麼法律道德全不顧,非偷即搶,行騙惡要,殺人放火什麼罪惡都敢於!據警方這多年查獲的多種類型的犯罪團夥看,慣犯往往都是賭博慣徒;而查處的帶黑社會性質的團夥,幾乎個個都參賭、設賭或以賭局為誘餌強取豪奪,賭資動輒幾千幾萬乃至幾十萬元。同時,誘引和滋生出許多其它犯罪諸如假抓賭、真搶劫類犯罪團夥來。廣元市元壩分局抓獲的以王玉海、羅金平、王清泉、吳禮幫為首的團夥,竟然買來警服、手銬、電擊槍等假冒公安“抓賭”,短短幾個月內,這夥假公安就采取秘密跟蹤,突然包圍、強行搜身、毆打、扣、押等手段,搶劫賭資4  餘元及香煙,電飯堡、手表等物資一大宗。
  更為嚴重的是,許多遊樂場所“賭具”的設立和禁賭意識的淡化,為許多類型的犯罪分子開了方便之門。青島警方1997年查處的程海青貪汙87萬元團夥,玩“老虎機”就是其最大的一個揮霍場地。這位原青島鐵路分局機械汽修廠的納員,進入某四星級賓館貴族遊樂廳後,就迷上了玩“老虎機”。為了炫耀富有和氣派,他帶者娼婦和狐朋狗友一塊玩“老虎機”,贏了就去開包間淫亂揮霍,輸了由他包付,每天輸掉上萬元習以為常。僅兩年時間,他就把國家、集體乃至職工的工資款貪汙到手,一捆捆投進“老虎機”的血盆大口,30餘萬元石沉大海!

  黑色漩渦知多深

  1990年6月26日“國際禁毒日”這天,雲南電台、電視台向世界報道了昆明市37000人禁毒大會實況,當場燒毀毒品1噸多,同時處決14名大毒販,頓時在國內外引起了轟動——這是共和國在禁絕了毒品40年後首次大規模地向國內外公開宣傳毒品泛濫和禁毒大行動!自此,不僅每年國際禁毒日全國各地新聞媒介大量宣傳禁毒情況,而且平時打掉的一些販毒團夥也不時見諸報端,1997年6月26日,連一貫宣傳非常保守的濟南市,也大膽地把公判幾批販毒團夥實況推向了電視觀眾!
  時下,毒品泛濫在中國大陸回潮已成為國人目睹認可的事實。其實,早在八十年代中期,國內外毒販相互勾結大肆“開辟中國通道”、編織毒網營造“中國市潮就形成氣候了。
  然而由於管理層關於緝毒和禁毒的宣傳條條框框太多,以怕影響“社會主義國家形象”為理由,基本實行“多做少說,做而不說”的宣傳方針。事實說明,這種做法掩蓋了問題的嚴重性,對內不利於發動群眾反毒禁毒,對外也造成了許多不應有的誤解和疑慮,1990年2月,聯合國首次召開特別會議討論毒品問題,通過了反毒品《政治宣言》和《全球行動綱領》,宣布1991年至2000年為“聯合國禁毒年”。近幾年,隨著全國性的禁毒大宣傳、大行動以及時下《鴉片戰爭》巨片的公映,國人已逐漸意識到中國正在打“第三次鴉片戰爭”,形勢不容樂觀。然而,毒品的泛濫、販毒團夥的猖獗、吸毒群體的感染凝成的“黑色漩渦”,人們究竟知多深呢?
  從毒品泛濫形勢來看,可以說是呈迅速蔓延逐年劇增之勢。1983年,全國查破製販毒品案僅5起,繳獲鴉片5.25千克,海洛因5克;1991年至1995年9月,全國破獲製販毒品案高達12.5萬起,繳獲鴉片10.6噸,海洛因15.8噸,大麻3.40噸,冰毒2.3噸,1996年至1997年又查獲了多少呢?雖、然警方最高權威機構尚未公布,但透過一些個別省市公布的數字,也可推知個大概。
  據廣州市警方披露:近幾年每年查破販毒案件1400餘起,查獲販毒分子2000餘名,查獲毒品30萬克以上。
  雲南省禁毒辦公布的數字表明:近幾年每年查破販毒案件3000餘起,處決毒販400人左右,繳獲鴉片2000公斤以上,繳獲海洛因4000公斤以上。
  不妨拿這個數字同其他國家和地區作一比較:印度查獲海洛因的最高年份為2100公斤;美國查獲海洛因的最高年份為130O公斤,香港查獲海洛因的最高年份為470公斤。這一方麵反映了我國警方禁毒取得了巨大戰果,另一方麵也說明了毒品泛濫的嚴重性;因為被警方查獲的畢竟是一部分,至於漏網或未被發現的究竟有多少?估計是個不小的未知數。
  從販毒團夥作案形態看,日呈集團化、職業化、國際化,越來越狡猾和猖獗。八十年代查破的販毒活動主要集中在雲南、廣西、貴州、四川、廣東、福建、甘肅等盛市,九十年代後,全國各盛市、自治區均陸續發現,近幾年幾乎遍及各縣、市、區。八十年代查獲國內販毒分子三四人攜帶幾十克海洛因視為大要案,如今查獲一個販毒團夥,動輒十幾人,多則幾十人,販毒少則幾百克,多則幾千克、幾萬克。1995年3月25日,廣東普寧警方一舉抓獲毒販莊六,當場繳獲海洛因4285.5克;查獲販毒逃犯吳建民,繳獲海洛因6505克。
  此時,兩犯已組織五六人從雲南販口海洛因15000餘克在普寧賣掉了!廣州市警方治安隊在高速公路巡查時,發現一輛雲南車牌吉普車停在路旁很可疑,搜查時毒販已逃跑,當場繳獲高純度海洛因17塊,重達50餘公斤!若按當前美國市場每公斤200萬美元計算,價值1億多美元,這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更嚴重的是,屢經打擊的販毒團夥越來越狡猾,秘密轉向跨省區或境內外勾結聯合作案,形成了產、供、銷“一條龍”的職業化販毒體係,作案中使用現代化的通訊、交通工具,有的還配有獵槍、軍用槍支彈藥武裝販運,緝毒人員多次與此類團夥遭遇,槍戰中造成許多人員傷亡。更有甚者,有的販毒集團直接在國內開設地下毒品加工廠、對國家和民族帶來的危害更大。廣東、福建、上海警方聯合偵破的“1·26特大冰毒案””,就是境內外毒販相互勾結在江門市開設的地下冰毒加工廠,被警方查獲冰毒738公斤,原料麻黃素5000多公斤,抓獲毒販子56人,為世界禁毒史上所罕見!1996年4月1日,寧波市警方在定海區電鍍加工廠抓獲一個製販冰毒團夥,當場繳獲冰毒200多公斤。經審查,該團夥不到一年已製造販賣冰毒1000餘公斤!
  從吸毒群體感染程度來看,正向吸販一體化、犯罪多元化方向發展。據警方1996年初公布的數字:全國統計在冊的吸毒人數已達52萬人,但據犯罪學家們粗略估計,實際吸毒人數是這個數字的幾倍以上。據眾多吸毒者披露,吸毒人群中大都崇尚過這首詩:“若到黑甜之鄉,喚彼為引睡之媒;倘逢紅粉樓中,籍爾作采花之使”——這是大多數吸毒者受好奇心驅使追求享樂刺激到飄然若仙境界的真實寫照。
  從記者們在廣州、上海、廈門、海口、杭州、青島、寧波等戒毒所采訪報道的實況看,“三年吸掉一座賓館”。“百萬富翁富姐吸成窮光蛋”的事例不勝枚舉,因吸毒造成傾家蕩產、眾叛親離、家破人亡的事例俯拾即是。特別是女性吸毒群體時下已高於男性,從女大款到卡拉OK廳小姐,從三陪女郎到賣淫女,甚至還有為數不少的女教師、女醫生、女大學生乃至女中學生!更嚴重的是,吸毒已成為誘發其它犯罪的罪惡之源。癮君子們每天都耗資數百元以上,一旦手頭拮據,女的去操皮肉生意,男的非偷即搶。
  據警方調查顯示40%以上的吸毒人員走上了販毒道路,53%以上的吸毒人員兼有其它犯罪行為。時下在福建、廣東一帶民間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一旦發生了盜竊、搶劫案件,當地老百姓多憤恨地眾口一辭:“肯定義是白粉仔幹的!”  第四章 帶黑集團犯罪觸目驚心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是一種在犯罪團夥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組織更嚴密、犯罪更嚴重、社會危害性更大的集團犯罪,也即當今人們所常說的“黑社會”或“有組織犯罪”。
  關於當今對中國大陸黑社會及有組織犯罪的涵義和界定問題,一直是多年來司法學術界有爭議的課題。中國犯罪學研究會會長、北京大學法律教授康樹華認為:目前中國一些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之所以稱之為“黑”,就是因為某些犯罪行為已具備了黑社會性質,而其發展動向測蘊涵著向黑社會更深層發展的跡象。這類重大犯罪團夥或犯罪集團雖然不具備黑社會犯罪的完整特征,但已具有黑社會犯罪的痕跡和性質,是向黑社會犯罪過渡的一種中間形態。從犯罪特征看,有七個突出特點:A,有一定勢力範圍,但規模尚小;B,絕大多數自發產生;c,絕大多數為區域性的犯罪組織:D,作惡多端,殘害群眾;E,欺行霸市,有一定的經濟實力;F,千方百計拉攏腐蝕黨政幹部,尋求保護傘;6,組織化、係統化程度雖較低,但初級群體特點十分明顯。從犯罪類型上看,具有地域型、流動型、幫會複辟型和境外滲透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雖然還未具備舊中國黑社會、港、澳、台黑社會及國外黑社會那樣組織嚴密、規模龐大的組織,但就其發展的廣泛性,特別是其犯罪的嚴重性來講,已達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
  綜觀九十年代以來各地警方查處的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可以說已經遍布全國各盛市。許多省市甚至遍及城鄉,象北京、上海、江蘇、浙江、海南、廣東、福建、四川、貴州、湖北、甘肅、遼寧、黑龍江、山東、山西、河北、河南等省市及邵陽、益陽、深圳、溫州、營口、遼陽、石獅、番禺、濰坊、晉城、宜昌、商丘等中小城市,均查獲了十幾個乃至幾十個這類罪大惡極的犯罪集團。特別是在舊中國幫會比較集中的地區尤為嚴重,象過去青、紅幫活動的主要區域長江流域、運河一帶,都滋生了大量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警方在長江一線集中“掃黑除霸”行動中,就查獲“蕪湖幫”、“池州幫”、“新州幫”之類犯罪集團30餘個,有的集團達百餘人之眾!一些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不僅活動猖獗、橫行鄉裏、無惡不作,而且野心勃勃,預謀策劃聯,合發展,擴充“地盤”和勢力,以期更大的圖謀!
  從警方查處的大量案例看,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犯罪已成為當今中國大陸刑事犯罪中最嚴重的有組織犯罪:——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以惡逞強。由這“一夥人”、“一幫人”、“一群人”糾合起來的犯罪集團,之所以在某些地區、某些行業、某些場所長期稱王稱霸,為非作惡,關鍵是他們信奉和依仗“惡”的威力,公然欺強淩弱,征服和奴役一切善良的老實人,有組織、有預謀地故意侵害他人的、集體的、國家的利益,以其令人發指的惡行惡為讓善良的老實人屈服,忍氣吞聲地接納他們這種惡勢力在光天化日下存在。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主要由社會渣滓聚集而成“氣候”。集團的“老大”和骨幹成員大多數是屢經政府打擊處理的“兩勞”釋放人員、地痞流氓和有劣跡不務正業的人,動輒十幾人、幾十人,乃至上百人緊密成團,代表的卻是社會渣滓、流氓無賴、貪官汙吏等“一小撮”人的利益。他們作案的目標主要是妨害社會管理公共秩序,對現政權和現代社會極其不滿,不僅有濃厚的犯罪意識、流氓意識,而且有強烈的報複意識和反社會意識。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崇尚暴力。他們舞刀弄棍,持槍“擁兵”自重。動輒使用野蠻的暴力手段爭“地盤”,奪勢力,打打殺殺,強取豪奪他人的錢財滿足其貪婪的需求和野心。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強力貫徹“一切都是我的”強盜邏輯,瘋狂使用暴力的、凶殘的、狡詐的手段去征服“所屬”的“臣民”,壓製、迫害一切反對阻礙他們的人。
  犯罪以一種或幾種形態為主,兼有其他如流氓傷害、敲詐勒索、強奸、搶劫、殺人、放火等多種犯罪,無惡不作,五毒俱全。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往往與社會腐敗現象沆瀣一氣。拚命向政府權力部門、執法部門滲透,尋找貪官汙吏作“保護殺,是所有犯罪集團的共性特征。許多犯罪集團在“保護殺周旋下,盡管經常作惡,卻或多或少地塗上了一層“紅色”的色彩,諸如戴上了“勞模”、“改革家”、一現代企業家”、“拔尖人才”之類桂冠。有的篡奪了基層權力,有的本身就是掌握一定權力的“披著羊皮的狼”,貪贓在法,腐化墮落,直接利用手中的權力拉幫結派,編織黑網,苦心營造個人小集團的獨立王國“家天下”。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無法無天。他們依仗雄厚的經濟和社會勢力,藐視現行的一切政策權威,藐視國家的法律法令、社會道德、公共秩序和現政權的一切行政規章製度。在他們控製的“勢力範圍”內,公然充當“第二政府”,裁決處置一切他們認為屬於“該管”的所有事務、讓所有“轄區”的人“臣服”地相信,他們所說的話就是“聖旨”、“皇法”,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是判斷一切是非的“標準”,順我者倡,逆我者亡,為所欲為,無法無天!


○以惡“打天下”

  1994年2月2日,遼寧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召開10萬人公判大會,宣讀了以“三利一偉”為首的140餘人帶黑社會性質犯罪集團在義縣、錦州、阜新、錦縣、盤錦等地作惡罪行長達4萬餘字的判決書。隨著處決主犯的槍聲驟響、萬人空巷奔走高呼:“解放了——”這是正義對邪惡的聲討,陽光對黑暗的怒吼,也是帶黑社會性質犯罪集團應得的下場!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究意惡到什麼程度呢?

  我立了根就是王

  說起“三利一偉”的大名來,在錦州一帶可謂家喻戶曉,人人懼之。武春利33歲,原遼寧義縣飼料廠工人,兩次被判刑,號稱義縣“地癩子霸主”。梁三利、佟相利、李洪偉,都是武春利的鐵杆打手頭子,都多次被拘留判過刑。自從武春利勞改釋放回來在義縣“立棍”稱“老大”後,公然宣稱:“我立了棍就是王!”當地一些地痞流氓都前呼後擁尊稱他“利哥”,經常圍著轉的流氓惡棍30多人。在他之前稱王被判刑入獄又釋放回來的王寶石對此不服,說了句,“他算老幾”,惹惱了武春利,於是,一場猶如舊上海灘黑幫“黑吃黑”爭“老大”式的惡仗開始了。一天夜裏,武春利帶一幫打手追趕王寶石至張國榮家,不由分說,進屋見人就打,見物就砸,把玉寶石和張國榮砸得渾身是血。王寶石也不是好惹的:“這小子還敢和我立棍兒”?三天後的淩晨5時許,王寶石糾合一幫打手攜槍帶刀趕到張國榮家,與武春利雙方擺開了“決鬥”陣勢。按照他們私訂的”規矩”,武春利先動手,隻見他揮舞利斧朝王寶石劈去,王的左臂頓時鮮血直濺。輪到王寶石還手了,王疾速抓過一支獵槍朝武就是一槍,武春利捂著胸口倒了下去。其打手們一看不妙,拉起武春利倉惶逃走去搬“救兵”。十幾分鍾後,佟相利和賀慶祥開著一輛偽製的警車帶著7名打手風馳般來到戰場,圍住張國榮家,獵槍子彈和磚頭瓦塊齊射。王寶石一夥就在屋裏向外射擊抵抗,雙方對打幾十分鍾,鬧得縣城人說:“日本鬼子進城啦!”上班的人們驚恐不安地折騰了一上午。事後,武春利覺得沒解氣,讓人把張國榮毒打一頓不算,又從盤錦市調來“職業殺手”楊旭光,甩給他一萬元,讓他教訓張國榮(此時王寶石已被拘留)。楊旭光跟蹤張國榮至範某家,其16歲的兒子範誌華不明就裏正好有事出門,楊旭光以為是張國榮,當即開槍,可憐這無辜少年倒在了血泊中!
  武春利的“鐵杆”李洪偉有打人的嗜好,他所在的二運公司280餘名幹部職工,70%以上的挨過他的打罵,先後有7位經理在他拳頭威逼下調離了二運。一天,集團的一幫痞子來找李洪偉耍,行至義縣火車站廣場時,李洪偉為了顯示威風,命令廣場上的機動三輪車集合起來,排隊開車沿著廣場花壇兜圈子給他們看,逗得這幫流氓站在中央哈哈大笑。司機劉某一提速調車頭想逃,李上去拽下車來“啪”地就是一個大嘴巴,司機謝某開車稍慢了一點,李上前飛腳朝他臉上踢去,謝某頓時血流滿麵!
  佟相利是武春利的連襟,威震義縣的大流氓,他到處宣揚:“隻要我看上哪個女的,她準跑不了,我的目標是一個月30天,天天不重樣!”凡被佟相利盯上的青年婦女,沒有一個不被糟蹋的。女青年小李下班走在大街上,俺相利開車路過一下看中了,馬上停車下去就要與姑娘“搞對象”,沒等小李反應過來,就被他揉進汽車捺在座席上強奸了。青年女教師張某剛建立了一個幸福小家庭,俺相利就象蒼蠅一樣“叮”了上去。張老師誓死不從,俺就以“在全縣把你搞臭”相威脅,追至家中守著她丈夫把她帶走奸汙了,導致其家庭解體。漂亮的女收款員小劉正與一名交警談戀愛,佟相利追上去說:“我叫佟相利,我要和你搞對象!”小劉知道這個魔頭的厲害,一再好言解釋:“我已經訂婚了。”佟相利凶相畢露:“訂婚了也得吹,不然,我叫人一天打你對象一次,一天上單位搞你一次!”果然,兩天後的傍晚,那名交警莫名其妙地遭到一夥地痞毒打,小劉也被佟相利挾持到家中奸汙了!
  隨著“三利一偉”惡名遠揚和這個流氓集團的勢力日漸壯大,別說一般幹部群眾,連執法人員他們也不放在眼裏。一次,武春利帶著一幫打手在縣城大街上追打幾名外地人,縣法院的一名庭長陪愛人和11歲的女兒路過看不下去了,上前勸說了兒句。武春利惡狠狠地指著庭長帶的槍叫:“你那槍算個球,有能奈朝我胸口上打!”隨即,照著庭長和他愛人臉上就是幾拳,並順手拎起他們11歲的女兒扔出去4米多遠。縣公安局一名副局長聞訊帶人趕來製止,武春利邊罵邊趕過去:“不就是個**副局長!”上去就給副局長一個嘴巴,把副局長的警帽打得在街上亂滾!
  以惡逞強,以惡稱霸。以惡打天下,這是眾多帶黑社會性質犯罪集團奉行的法則。縱觀這類地痞流氓,從小就是“雙差生”、壞孩子,長大了沒有知識,沒有好品行,沒有起碼的勞動技能,更沒有做個好人的基本素養和尊嚴,他們唯一的資本就是無知妄作,為非作惡。他們把善良正派唾棄的惡,被正義不恥的惡視為能耐、本事、榮耀,以惡立業發家,以惡牟取自己需要的一切,以惡征服奴役世界!

  玉田是我打出來的天下

  河北省玉田縣原水利局打井隊工人盧玉峰,以能打架鬥毆、能敲詐勒索,能玩弄女人,能耍潑無賴“四能”出名,被社會渣滓尊為“四哥”,外號盧四。他依仗拳頭硬、不怕死結交了一批地痞流氓、“兩勞”釋放人員和無業劣跡人員,在王田縣建起了黑網,自行離職,以經商為名,帶領20餘名流氓打手專門敲詐勒索國家、集體和個人的錢財為業。盧四通過“黑吃黑”將另一流氓代守寶團夥打敗,收編了代守寶的餘黨,發展成擁有40餘名成員的黑幫集團。盧四公然宣稱:“玉田是我打出來的天下,我一跺腳,玉田城四角就亂顫!”他帶著一幫打手整天圍著縣城轉,看到誰不順眼就打,相中了哪家的東西伸手就拿,想吃哪家坐下就讓擺宴席,喝完酒就去賭博、玩女人。白吃白喝白拿白玩了誰要提個錢字,立馬大打出手,先後被他們打傷致殘的達67人之多!1992年9月的一天,盧四帶一幫打手駕著轎車和摩托車闖入玉田鎮京山飯店白吃白喝一頓,服務員讓他結帳,他一揮手,打手們就在店裏打砸起來,其中楊德臣、田維征、軒風林等工作人員被打得爬不起來了。盧四在打人時碰壞了手表,硬逼著飯店經理楊連祥賠了1200元修表費!1993年元月份的一天。盧四帶人轉到玉日郵局郵電門市部,非讓經理盛保元為他們去安裝4部電話,盛沒答應。“敢駁我的麵子?”盧四一呶嘴,打手們一擁而上將盛經理捺在門市部毒打,直打得盛經理被迫答應才罷休。盧四自動離了職,還常去強行報銷醫療費。不給報就打砸,僅1993年二三月間,就強行報銷7000多元!
  盧四長期霸占著女青年劉某、王某、金某、尹某陪其睡、玩,威脅她們不準找對象不說,外出看上哪個姑娘漂亮就揉進車裏帶回來奸汙玩弄,僅盧四一人就先後奸淫18名女青年。他們玩膩了本地妞,就到外地玩。一次,盧四帶人到唐山玩女人,相中了三名賣淫女,就帶回玉田群奸群宿。在流氓鬼混中與縣人大鄒副主任的兒子鄒三發生衝突,盧四唆使人將其毒打一頓。其二哥遷怒三名賣淫女,盧口聞訊後又將他毒打一頓,並責令二鄒花錢給三名賣淫女治病,並將這三名賣淫女接進縣醫院老幹部病房“療養”,從此,三名賣淫女整天穿著泳裝出入病房與盧四一夥鬼混,鬧得醫院雞犬不寧,嚇得住院的老幹部紛紛出院躲避。縣人大鄒副主任聞訊出麵相勸,盧四譏諷道:“你不就是個人大副主任嘛,在玉田算個球?老子有錢,不老實就花20萬買你的破腦袋!”
  按常理,作惡之人都講究點隱秘性。總要用塊破布遮遮醜。然而,帶黑犯罪集團惡勢力偏要讓“惡”赤裸裸地公之於眾,故意在光天化日之下顯示惡,以惡抖威風,壯惡威!
  在遼中可以不知道縣長是誰,但不能不知道我王濤的大名遼寧省遼中縣年方25歲的王濤,是縣某局長的二公子,從部隊複員回來第二年,就因打架鬥毆、賭博、開槍打人三次被公安局拘留。正因為三次犯案進過“局子”,使王濤這位衙內惡少一下在遼中縣出了名。一些地痞流氓盛傳他“根子硬”,“作的多大也沒事”,紛紛來巴結擁戴他坐上了遼中“黑道老大”的交椅。從此,王濤周圍追隨著20多名流氓地痞、“兩勞”釋放人員骨幹、橫行遼中縣,搶男霸女,欺壓百姓,尋釁滋事,賭博嫖娼,敲詐勒索,紮毒吸毒,無惡不作,攪得遼中縣烏煙瘴氣,談“王”色變。1993年7月的一天,王濤正在一家酒店白吃酒席,一名手下狼狽地跑來哭訴:“大哥,我在漁市上被大鯊魚打了!”“你提我的名了嗎?”“我報了大哥的名,他說,他在遼中出名時你還撒尿和泥玩呢!”“媽的,廢了他!”王濤馬上乘一輛麵包車帶一幫打手衝進漁市,打手們將正在賣貨的“大鯊魚”拽到王濤眼前。王濤不由分說,狗出手槍朝“大鯊魚”腳下“砰砰”兩槍,打手們揮舞大刀一頓亂砍,“大鯊魚”頓時成了個血人兒。王濤抓起“大鯊魚”的頭發怒喝道:“調你媽的,這回認識我王濤了吧?”大鯊魚直喊“爺爺饒命。”王濤一腳將其喘翻,揮舞著手槍衝著集市上水泄不通的人群喊道:“在遼中縣,你可以不知道縣長是誰,一但不能不知道我王濤的大名!隻要我一跺腳,遼中縣城就得發顫!”
  “在遼中吃飯,我從來不花錢;遼中的車,我想坐哪輛就坐那輛!”王濤這幾句“施政宣言”,遼中的大人小孩都知道。
  遼中的大部分酒店都有王濤吃飯的帳單,隻要王濤在上邊畫個圈就算結了帳。一天,王濤帶著一幫打手又來到”美美酒家”,山珍海味吃一頓,手下馬強扯住一個叫白姐的服務員陪王濤“玩玩去”。白姐不從,女店主趕緊出來陪笑說:“大爺饒了她吧,小白是我親屬啊!”王濤嘿嘿一笑,“算帳!”女店主趕緊拿出帳單送給王濤,上邊記著王濤曆次吃飯畫了圈的40OO多元。王濤掏出打火機遞給了打手李中生,李中生當即將帳單燒了。王濤“啪”地打了女店主一個嘴巴:“你可看清了?”臨出門,李中生飛起一腳將滿桌酒席踢翻在地。玉濤出門坐出租轎車,司機不但不敢要錢。許多人反而以“拉過王濤”為榮。一次,王濤叫往一輛出租轎車,司機脫家中有事不肯拉,王濤掏出槍“砰砰”開了兩槍,逼著司機白拉了他兩個月分文沒交!
  王濤嗜好賭博,曆來輸了打,贏了要,所到之處,沒人敢贏他。一次,他到開原賭博輸了5萬元,立即回來帶上一幫打手去要了回來。他還常把遼陽、撫順、沈陽等地的賭徒請到遼中來賭,他設賭抽頭,每次都抽頭萬餘元以上。王濤贏了錢就去嫖娼、紮毒。他外出看上哪個漂亮姑娘,都逃不出他的魔掌,僅他離婚那年,就強奸了8名女青年。他紮毒每天需要3O至40支杜冷丁,不管哪個醫院都有他“備用”的,隨用隨齲1993年12月的一天,王濤到某醫院去紮杜冷丁,一名新來醫生不認識他爭吵了起來,王濤上去就打,嚷著“非掃平了你個鳥院!”全院嚇的亂作一團,書記請出60多歲的老院長擋駕。老院長拄著拐杖來求情:“看在我這老麵子上,就饒了吧?不行我給您跪下啦!”王濤沒讓老院長跪,卻讓那醫生來下跪,吃了頓巴掌,帶走了院裏所有的杜冷丁,還讓那位醫生賠了1000元……玉濤集團落網後,一位老預審員對著一尺多厚的卷宗感歎道:“五毒俱全,遼中從古到今第一霸啊!”


○地下武裝

  1995年春節前夕,黑龍江省鶴崗市南山煤礦突然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特大持槍殺人、搶劫、爆炸、縱火案。
  這年1月28日,再有幾天過春節了,南山煤礦匆匆從銀行提出230萬元現金給全礦工人發工資和獎金。28日發放一天,晚上將剩餘的93萬元用5個帆布袋裝好,存放進與保衛科、經警隊值班室隔壁的庫房裏,專門安排6名保衛幹部和經濟民警隊看守。不料,晚上19時許,一個披肩發、頭戴鴨舌帽、穿粉紅夾克的女人衝進經警隊值班室,舉起滑管獵槍對著看電視的經警掃射,隔壁保衛科值班室裏也驟然響起槍聲。在庫房內看守的4名幹警一聽外邊槍聲大作,知道有人來搶巨款,留下兩人死守,兩人衝出來邊支援邊報警。頓時,手槍、衝鋒槍、獵槍聲象暴風驟雨般在庫房外響成一片。幾名歹徒見衝不進庫房,邊打邊叫罵:“出來,出來,不出來統統炸死你們!”果然,歹徒們見衝不進去,瘋狂地向庫房前值班室扔了炸藥包,房倒屋塌,保衛幹警仍在拚死抵抗。歹徒見搶劫巨款無望,遂放起大火毀滅足跡,撇下一輛出租車和一具屍體撤退。在這場激戰中,經警隊長趙成遠、經警毛成才、杜文君、田立華、宋師平、張誌國和兒子,保衛幹部張永華、於占利、於曉光等壯烈犧牲。
  此案震驚了黑龍江黨政領導和公安廳、公安部、中央政法委領導,層層指示限期破案。龐大的偵查隊伍開進鶴崗市,晝夜拉網偵查,終於破了這起由黑幫集團頭子孫海波、閏文字、田源、田字等精心策劃實施的持槍搶劫巨款案,繳獲“五四”式手槍4支,雙筒獵槍1支,五連發獵槍之支,11連發口徑步槍2支,鋼珠槍、口徑手槍各2支,各種子彈608發及炸藥、雷管、匕首、手機、BP機、贓款等一大宗。
  這起特大涉槍案件的發生。再次暴露了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持槍無恐、膽大妄為的嚴重性和殘酷性,也再次迫使警方把大規模的禁繳黑槍行動擺上了重要日程。

  有了槍,更壯膽;槍在手,天不怕

  不論哪朝哪代,不論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武器既和戰爭與和平相伴,也和正義與邪惡並存。當武器在法製軌道中掌握在正義者手中時,就是文明和安定的保障;而當它掌握在邪惡者手中為貪欲和野心服務時,特別是成為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犯罪工具時;必然變成災難的“潘多拉”!從警方查處的眾多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看,幾乎個個部擁有相當數量的非法槍支彈藥,許多流氓黑道頭子部直言不諱他說:“有了槍,更壯膽”;“槍在手,天不怕!”
  1994年3月,邯鄲警方破獲的以盧進紅為首的帶黑社會性質的盜竊、搶劫集團,本是一夥不安守本份的農村青年,以同學、親戚、本村好友為紐帶糾合在一起的。90年代初剛組合起來作案時,主要是進城偷盜銅、鐵、鋁等工業原材料銷贓賣錢。沒發大財,也沒犯大事,僅被治安聯防隊追打了幾回。1993年夏季的一天,盧進紅帶領3名骨幹在107國道沙河段上伏擊搶劫了狩獵人員3支獵槍後,開始持槍攔路搶劫,成功率百分之百,膽子一下大起來,認為比原來盜竊廢銅爛鐵那種出力多、銷贓難、弄錢少的勾當強百倍。從此,盧進紅指揮近20名骨幹成員兵分兩路,專門盜竊煙草、物資倉庫、攔截洗劫過往車輛。他們先後流竄於山東、山西、河北等地13個市、縣瘋狂作案,平均6天作一起大案,不義錢財象氣吹一樣把他們撐的忘乎所以了。1994年初,盧進紅又帝人潛入邯鄲市體委西山射擊場盜走小口徑步槍1支,手槍3支,氣手槍6支,又從社會上買了一批黑槍,把集團成員全部武裝起來,並在石龍梅專門進行射擊和駕駛技術訓練,計劃把集團成員個個訓練成“全能大盜”。當他們確認裝備精良真正掌握了射擊和駕駛技術後,作案更加猖獗,平均每4天就作一起大案,實現了出手快、得手快、逃離快、銷贓快、獲利大的“四快一大”目標,連續作案65起,盜竊、搶劫香煙、現金、汽車、摩托車等“獲利”140餘萬元!1994年3月30日10時許,盧進紅率領三輛摩托車衝進永年縣搶劫10.6萬元現金逃跑,受害人乘車追趕,。他們公然邊交叉掩護逃跑邊瘋狂射擊,遇上行人也亂打,在中州和平大地上上演了一幕光天化日下武裝搶劫殺人的“暴力恐怖片”!
  山西警方查獲的侯林山、郭秉霖兩個特大盜竊、走私文物集團,就是靠黑槍黑彈、非法武裝壯膽一步步惡性膨脹起來的。剛開始,這兩個集團僅有十幾個人,偷偷摸摸地盜挖古墓、販賣文物,很快發了大財,侯林山成了道上有名的“侯百萬”,郭秉霖成了蜚聲港澳地區的“郭千萬”。為了更大的圖謀發展,他倆先後網羅60多名“兩勞”釋放人員、地痞流氓、社會渣滓當保鏢、“馬仔”、打手,購置配備30多支軍用槍、獵槍和千餘發子彈,裝備上對講機、大哥大、傳真機、無線電台、無線監聽器等先進通訊工具,並搜集了許多警用裝備、警方內部資料和無線電通訊頻率等,形成一支與當地警方足以抗衡的非法武裝力量。“侯百萬”和“郭千萬”出門跟著一幫荷槍實彈的保鏢,前有摩托車開道,後有麵包車護衛,他們坐在中間豪華轎車上,一路上對講機、大哥大聯絡;耀武揚威,驚天動地。當地人說:“中央領導視察也沒他們威風!”這兩個集團憑著盜挖古墓、走私文物裝備起來的這支地下武裝,為所欲為,公開雇傭民工,武裝護衛盜挖古墓24座。
  侯百萬和郭千萬坐鎮廣州,與港澳台文物販子相勾結,大肆販賣國家級和省級重點文物20餘起,獲贓款830餘萬元!

  有了武裝就能擺平一切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大都奉行以槍論是非、以槍爭高低的原始野蠻、愚昧和狹義的“公斷”規矩。為了爭地盤,擴勢力,團夥間經常“黑吃黑”械鬥、決鬥,今天你用槍打了我,我明天用槍還擊你,兩敗俱傷,算是“擺平”。正是這種黑道傳統規矩,才使得各個集團一旦得勢後拚命網羅亡命徒,千方百計搞槍支彈藥裝備地下“敢死隊”,不僅導致流氓團夥間“黑吃黑”械鬥不斷,而且濫傷無辜,給社會造成一個個惡性毒瘤。
  宜昌市警方1994年查獲的李發全特大帶黑集團,就是靠武力惡發起來的。李發全因強奸罪判刑8年釋放後,開了家“四海餐館”,專門接待“兩勞”釋放人員和逃犯,網羅地痞流氓、社會渣滓形成100多人的集團,都尊李發全為“大哥”。他們以硬、橫、潑、打、霸占了宜昌市場,並形成了豬皮幫、水果幫、菜幫、魚幫、服裝幫、客運幫等一批流氓市霸團夥。李發全設了專門師爺和保鏢,製定了嚴格的“幫規”統領各幫。並購置了各種軍用槍、獵槍50多支,管製刀具100多把,在集團內設立了銃槍隊、大刀隊、短槍隊、各幫頭目裝備上大哥大、BP機、電台、摩托車、小汽車等先進通訊、交通工具,市場上哪裏出現不交“保護費”、不“聽當當”的茬口,立馬派出一支隊伍去“打擊處理”。以李發全、餘餘誌、陳向民、劉華明為首的這個特大流氓集團,公然宣稱:“咱有了武裝就能擺平一切!”他們依仗這支烏合之眾地下武裝,先後在宜昌市城區陶珠路、中山路、解放路、隆中路、港窯路、綠蘿路、上街頭、九碼頭、屈原碼頭、川陵碼頭、黃柏河碼頭等地,尋釁滋事,欺行霸市,強拿惡要,敲詐勒索,流氓傷害作案百餘起,傷害數百人;其中,殺死2人,重傷8人,輕傷16人,輕微傷60餘人,無故被毆打的群眾無數。他們每年僅在上述市場。碼頭強收惡要所謂“保護費”,就達40多萬元!
  平時,這個特大帶黑集團的各幫派各霸一方,胡作非為。
  當集團進行大的“行動”時,各幫派便聽李發全統一號令,統一指揮,統一經費開支,統一使用通訊設備和交通工具,每次械鬥少則一二十人,多則三四十人。1993年2月的一天晚上,李發全的朋友之女周××在舞廳與人發生衝突,李即刻派骨幹李守雲去將對方砍傷。傷者是一流氓團夥頭子樊晉宇的骨幹,樊老大咽不下這口氣,當即召集團夥議定報複,揚言與李發全“擺平”。李發全馬上調集30餘名打手組成大刀隊和短槍隊,集結在南苑,統一食宿,統一著裝,查準樊晉字的窩點後,一嘲黑吃黑”惡戰,打得樊晉宇落花流水,並將樊晉宇挾持到黃河橋頭,用大刀將其大腿、腳砍成殘廢,才算“擺平”了這樁“官司”。宜昌及周圍幾夥流氓團夥與李發全多次發生過爭地盤、爭生意衝突。均被李發全帶領地下武裝這樣“擺平”了。對於集團內部傾軋紛爭,李發全在“協調”不成的情況下,也是靠武裝“擺平”。集團成員牟宗劍與朱光傑為爭豬場生意發生衝突,請李發全出麵調解,為牟宗劍爭了理朱光傑不服。李發全一示意,牟宗劍便帶人突然將朱光傑打倒。對其頭、四肢連砍18刀致殘,才算“擺平”。集團二號首領餘餘誌與李發全爭地盤、分贓不均發生衝突,互不服氣,集團“聯席會議”調解也無效,李發全就依據“幫規”定了餘餘誌個“不忠”、“反水”罪,調集三大隊將餘餘誌擒到屈原碼頭下,由李發全親自將餘的手筋、腳筋挑斷,算是“擺平”。李發全依仗這支地下武裝“擺平一切”,在宜昌可謂“八麵威風”,不論社會上還是集團內部,一提“李大哥”三個字,無不膽戰心驚!

  我們就是東方的黑幫,政府也管不著

  海南省警方1993年摧毀的東方縣劉進榮“東方黑幫”特大武裝犯罪集團,就是自恃地下武裝精良,公開與警方抗衡了7年之久,先後殺害9人,重傷13人,毆打、輕傷群眾上百人!
  劉進榮曾在部隊當過偵察兵,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還獲過“神槍手”稱號。複員回東方縣東方鎮後,在“三月三”黎族節上與人發生衝突,持刀殺人後潛逃到東方、昌江一帶深山老林裏當土匪,一直被省公安廳通緝。劉進榮秘密出山後,流竄於東方、昌江、樂東等地,糾集逃犯、山匪、“兩勞”釋放人員和地痞流氓23名骨幹,成立起“東方黑幫”,自任“老大”,盤踞在深山老林,不時竄下山來變本加厲地報複社會。劉進榮率領“東方黑幫”從東方十公裏半、那都、二甲金礦點入手,擴展到樂東的搶倫金礦點、昌江的王下、紅林、又河金礦點,又深入到俄樂、保丁等8個金礦點建成據點,通過敲詐勒索、搶劫的幾十萬元錢,從中越邊境購來20餘支“五四”、“六四”、“七七”式軍用手槍,微型衝鋒槍、軍用手雷、手榴彈、對講機、望遠鏡、吉普車、摩托車等軍隊製式化裝備,雇了4名保鏢,將集團裝備成一流的地下武裝,公開與當地警方抗衡。劉進榮指揮集團霸占著東方、昌江、樂東等10多個金礦點,敲詐勒索,強取豪奪,搶劫殺人,並組織起70多人的“東方黑幫”開采隊,長期霸占好礦惡開硬采,瘋狂聚斂錢財。劉進榮每次出山“視察”,前呼後擁,荷槍實彈的保鏢殺氣騰騰“清潮開道,劉進榮所到之處動輒揮舞著手槍叫囂,“我們就是東方的黑幫,政府也鳥不著!”
  劉進榮自恃兵強武器精,根本不把政府放在眼裏,甚至公開向警方挑釁。一次。劉進榮夥同劉進偉等10餘人竄到廣壩農場,搶劫兩家殺傷兩人,開槍打死反抗的陳三舍、陳永發父子倆,然後給公安局寫信,放肆侮辱挑釁,氣焰囂張至極,1992年9月2日,劉進榮率寧亞全、符打靠等13名骨幹竄到東方三甲礦區強行霸占金礦,經理王玉平、秦外祥等人與之爭執論理,劉進榮當即開槍將兩人擊傷,打手們一擁而上,用手榴彈、槍托把4名金礦負責人砸了個半死。同年9月27日上午,東方縣警方派保安員吳群弟、陳有、壯少文到東方鎮佳頭村查找被盜物品,被劉進榮帶人堵在村治保主任家,問清是東方縣警方派來的,不由分說,上前用手榴彈猛砸頭和襠部,最後,用“五四”式手槍將三人腿部、臀部擊傷,揚長而去,1993年元月18日下午,劉進榮又帶領10多名骨幹出山,襲擊了王鄉下糧所和廣壩鄉派出所,非搶即砸,還搶走了一支“七七”式手槍……為了追捕、圍剿劉進榮這個特大武裝犯罪集團,東方縣公安局、海南省公安廳多次派出偵察組迫捕隊跟蹤追查堵截,幾次與劉進榮遭遇發生槍戰,並將劉進榮擊傷。警方在派人化裝偵察中被劉進榮識破,先後有兩名偵察員被殺害!最後,省委、省公安廳領導痛下決心,調集武警部隊和公安幹警大兵團圍剿,終於將這夥山匪惡霸一舉殲滅。1993年2月25日,劉進榮達到昌江縣王下鄉三派村外山上時,被警方追捕隊擊斃。


○第二政府

  當年,哈爾濱的喬四流氓集團曾被人稱為“第二政府”。
  喬四的真實姓名叫宋永佳,1991年6月被處決時年僅43歲,卻有20多年的犯罪史,先後因盜竊、賭博、流氓傷害、投機倒把等5次判刑成為階下囚。當時,政府的動遷、規劃、基建等部門在城建中十分頭疼“釘子戶”,喬四瞅準了這個行當,聯絡起一批地痞流氓和“兩勞”釋放人員亡命徒,專門“幫助”政府“拔釘子戶”。哪裏出現“釘子戶”,喬四就帶人找上門去,要麼威脅恫嚇,要麼大打出手,打著政府的牌子,以惡開道,沒有拔不掉的“釘子戶”。喬四集團由此出了名,一些拆遷、建築單位紛紛高價聘請他們去拔“釘子戶”,隻要喬四帶人去,沒有一個不怕不聽招呼的。喬四看準了這一優勢,乘機拉起了拆遷隊,哪個工程賺錢就往哪裏鑽,弄不到手他就派人去威脅、搗亂,最終都一個個弄到手才罷休、憑著他的惡行霸道,很快壟斷了全市拆遷業。哈爾濱市道裏市場拆遷、兩個拆遷隊競爭,喬四派人把人家打跑,用8萬元槍過來,轉手以18.5萬元轉賣給他人,輕易獲利10萬多元。某拆遷工程以340萬元招標,喬四憑著壟斷市場的優勢,硬逼著人家提到400萬元給他,他一次淨賺60萬元……喬四憑著流氓霸道不僅使集團氣吹一樣“富”了起來,而且統治了小克、小飛、郝瘸子、楊饅頭四個流氓團夥,成了哈爾濱市黑道“老大”。喬四集團漸漸壟斷了全市拆遷業、建築業,並霸占了許多酒店、舞廳、夜總會以及汽車修理等市場,強拿惡要,敲詐勒索,濫傷無辜,為非作惡,成為危及全市安定的一股黑水。就是這樣一個黑道霸頭,竟然被市拆遷業和建築業冠以赫赫有名的“企業家”,並提升為龍華建築公司副總經理!
  如今,凡被警方查處的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基本都“繼承發揚”著喬四式的“衣缽”,以各種方式扮演著“第二政府”的角色。他們以惡作後盾,以“第二公安局”、“第二稅務局”、“第二工商局”、“第二法院”、“第二政府辦公室”等形式出現,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強收什麼“保護費”、“場地費”、“營業稅”、“治安費”、“斷案費”等五花八門的費用,把政府職能部門趕到一邊去。不準插手他們“地盤”裏的各種事務,強力行使“第二政府”的權力,讓正義和善良“臣服”他們的勢力,忍氣吞聲地跪倒在邪惡的腳下,任“第二政府”主宰一切,肆意處置,胡作非為——且看麻城“韓市長”湖北麻城的流氓集團頭子韓學兵年僅31歲,卻因盜竊、流氓傷害三次被判刑10年。特別是他兩次毆打執法人員均判刑較輕,在麻城盛傳他“關係廣”、“後台硬”,好人怕他,壞人地痞流氓投靠他。韓學兵在市區開辦了一家“大世界餐廳”,並開辦了一家汽車修理廠,以此為基地,大肆網絡地痞流氓和“兩勞”釋放人員“結拜兄弟”,並極力為“難兄難弟”安排工作、調換工種,經濟資助等,都說他“行俠仗義”、“神通廣大”、連三個流氓團夥也不得不來擁戴他當上了黑道“老大”,形成了一個擁有35名骨幹成員偽特大流氓集團。因韓學兵壞的出名惡的出奇,社會上叫他“美國佬”;因黑道上傳他“神通廣大”,都喊他“韓市長”。韓學兵很樂意別人喊他“韓市長”,經常大言不慚地公開叫囂:“在麻城沒有我韓市長解決不了的事!”
  麻城不論哪個部門那個地段那家酒店、舞廳開業,不請“韓市長”到場就甭想安生,1993年11月21日,“鐵路大酒店”開業,忘了請“韓市長”來“抬樁”,韓聽說後立即帶一幫打手闖入該酒店鬧事,質問梁經理:“在麻城誰說了算?”梁經理知道來者不善,趕緊賠禮說:“韓市長說了算。”當即宴請韓學兵一夥”重新開業”,並送上四條萬寶路香煙和2000元作韓的“出場費”,由韓“抬了樁”才算正式開業。“白天鵝餐館”何經理不買帳,沒“請示”就在韓學兵“地盤”附近裝修餐館準備開業。韓學兵派打手衝進去砸了玻璃櫃和家具,“勒令”停止裝修,並將廚師賀某拉出來毒打一頓,拉到“紅霞酒樓”上班,不準再回“白天鵝餐館”去幹。何經理沒請韓學兵“抬樁”開了業,韓學兵今天帶人去檢查說“菜裏有蒼蠅,”端起萊就朝何經理臉上潑;明天去“考核”說“飯不熟,水不開”,抓起來就滿屋裏扔,直折騰的何經理開不下去停業為止。
  市技校一項建築工程公開承包,勞動局建築隊工頭鄒應生眼看競爭不過西畈建築隊,就請韓學兵出麵“幫忙”。韓學兵找到西畈建築隊長劉某厲聲問:“認識我韓市長不?那工程我兄弟包了!”劉隊長知道“美國佬”的厲害,被迫將已簽好的施工合同交給韓學兵當場撕毀,將工程拿給了鄒應生,鄒立馬給了韓5000元“辛苦費”。
  1993年11月,麻城司法局龍池司法所受理一起民事糾紛案,暫時將案中一輛農用汽車扣押存放在“大別山飯店”。
  車主托韓學兵“幫忙”,韓帶人趕去不同青紅皂白把司法幹部鄭某打傷,搗亂得案件辦不下去,被迫將汽車放行。
  薑濤從部隊複員回來一時找不到工作,經常打架鬥毆,韓學兵欣賞他是打架的好手,便脅迫棉紡廠長硬將薑濤安排到廠保衛科上班。薑濤從此感恩戴德,成了韓學兵的幹將,韓指向那裏,他就打向那裏。
  韓學兵憑著“韓市長”的惡名臭名,到處插手“管事”,指揮集團不僅壟斷了餐飲業、建築業,而且控製了棉紡廠、麻城力車廠、麻城製革廠等一批企業,迫使這些企業從購原料到銷售產品乃至人事安排都受製於韓學兵集團。韓學兵也由此“榮膺”什麼“麻城市長”、“第二法院院長”、“一麻將主席”、“麻城大哥大”等“稱號”,僅兩年時間,韓學兵就率領集團作案14Q餘起,流氓傷害114起,敲詐勒索、賭博搶劫15起達50餘萬元,奸汙婦女16人,受害人均懾於韓學兵的淫威,竟無一人敢報案!

  離了我二老潘,三大市場就玩不轉

  齊齊哈爾市警方破獲的以潘家長為首的39人特大流氓集團,靠淫威霸占了全市蔬菜、果品、鋼材三大市場;指使著百餘名打手嘍羅欺行霸市敲詐勒索,強取豪奪,持槍威脅,濫傷濫殺無辜,成了齊齊哈爾市市場“總統”,把政府市場管理部門都趕出了市場,竟然還披上了“改革者”、“模範個體戶”等一係列桂冠!
  潘家長綽號叫“二老潘”,本是齊齊哈爾市北菜站的一名工人,年僅36歲,卻因流氓鬥毆、盜竊、搶劫被判刑和勞教3次,1992年勞教釋放後,他承包了齊齊哈爾市龍沙區民航路昌盛果菜批發部,網羅了一批地痞流氓和有劣跡前科,敢打仗能拚命的社會渣滓,非法購置獵槍和管製刀具,裝備了打手隊,靠武力霸占壟斷了蔬菜市場,並聘勞教釋放歸來的昌盛果菜批發部副經理崔華全為“軍師”,有組織、有章程、有目標地建起了擁有39名骨幹成員的特大流氓集團。政府將蔬菜和果品市場分開後,潘家長立即派得力幹將、勞教歸來的周軍帶一幫人馬去占領;市裏建立星火開發區鋼材市場後,潘家長又派勞改9年歸來的臂膀高傑帶一幫打手去霸占。從此,潘家長以“家長老大”自居,帶領“軍師”和打手隊,手持“大哥大”,身披大“凱撒”,坐著大轎車,“巡查”在三大市場,政府市場管理人員都紛紛躲避。蔬菜、果品、鋼材市場上不論哪一方需要“平事”,潘家長一聲令下,打手隊立馬持槍帶刀乘車趕去“處理”,潘家長得意忘形地宣稱:“離了我二老潘,三大市場就玩不轉!”
  在三大市場上,潘氏集團一手遮天,說一不二,連工商、稅務部門也奈何不了他們。潘家長承包的兩個蔬菜倉庫。欠工商管理費3萬多元拒不交納,工商管理所長劉誌鵬去找潘家長,潘惡狼狠地一瞪眼:“沒錢!有錢也不給!誰敢碰我的倉庫,我就拿10萬元買誰的腦袋!”從此,派出幾名地痞專門找劉誌鵬的茬,整得劉誌鵬再也沒敢上班。政府管理幹部尚且如此,一般人進市場隻有老老實實聽潘氏集團撥拉的份兒。市場上的招待所、食堂、酒店,潘家長想吃哪家吃哪家,想占哪家占哪家,誰敢爭辯,打手隊立馬衝上來非打即砸。所有攤點、小販,統統要交給潘家長“占地費”和“保護費”,帶拖車的要交800元,僅收取這類費用,潘家長每年就白撈三四十萬元!個體戶王太齊進市場賣凍梨沒交“占地費”,潘家長派楊昆去“處理”,楊昆帶人去打了王太齊,還踢著他妻子懷孕的下腹部發狠道:“讓你一輩子甭想下崽!”王太齊被逼得走投無路,給潘家長送去3000元錢和一枚大戒指才算“平事”。個體商販張清等人以每斤6角從遼寧拉來一車黃瓜,打手劉誌剛威逼他們卸到潘家長貨位上,以每斤3角強行收下,貨主賠了3000多元不說,還交上潘家長1000元“落地費”才放出了市常個體戶李文彬從福州購來一車皮菜花,因將車皮號碼看錯,誤卸了潘家長的貨,潘家長非逼著包賠10萬元“損失費”。李文彬一再托人說情,最後被訛去2萬元才算“平事”,李為此窩囊的得了一場大病差點送了命!
  據群眾舉報作證:凡在這三大市場上與潘氏集團發生過爭執和衝撞的,沒有一個不遭毒打的,連一位7O多歲的老太太因在潘家長貨位上挑菜都被打得大小便失禁。潘家長的打手薑濤仗勢欺人時受到李影、李哲兄弟倆反抗,潘家長聞訊立即帶打手隊追到李家,不問青紅皂白,一擁而上將李影亂刀砍了個半死,潘家長親自操刀將李哲活活捅死!

  政府不如黑社會“管事”

  在許多帶黑社會性質集團犯罪猖獗的地方,黑道的勢力“權威”都大大超過了政府,以致人們稱之為“陰盛陽衰”!宜昌市李發全流氓集團的名氣大到全市基本家喻戶曉,連在校的初中生都知道“大哥李發全”的厲害。社會上發生的許多打架傷人、失竊被盜、經濟糾紛等,受害人都紛紛去請“大哥李發全”來“擺平”。當記者采訪一些當事人,問他們“為何不去公安局報案”時,他們卻說:“政府不如黑社會‘管事’。找政府機關辦事拖拖拉拉,不知猴年馬月才給處理。請李發全一出麵,不管多大的糾紛、爭鬥、扯皮的難事,立馬迎刃而解,冰消雪融:”以致個別集市、車站、碼頭出現社會治安狀況混亂時,有的政府幹部竟提出“請李發全出麵管一下,調停調停!”
  更有甚者,個別地方軟弱渙散的政府幹部,遇上一些棘手的難題,幹脆請黑幫集團代表政府行使職權去處置。
  1995年3月,海南省警方清剿的瓊山市32軍持槍流氓犯罪集團,就經常舞刀弄槍代表政府向老百姓強收“保護費”、“勞務費”。集團頭子洪德嚴本是個殺人犯,他打著建國前在當地為非作歹的國民黨32軍的旗號,網羅20多名逃犯和“兩勞”釋放人員,從販槍團夥手裏購來軍用槍支、子彈、手榴彈,裝備上摩托車,吉普車及現代通訊設備,以瓊山永興鎮為據點,公開持槍搶劫。敲詐勒索鄉民70多萬元,橫行鄉裏達6年之久,成為淩駕於鎮政府之上的“代政府”,鎮政府不僅怕32軍,而且一些頭頭腦腦還與32軍相勾結,公然請32軍代表政府解決一些征地、征糧、征款等難題。1994年,瓊山市政府撥款50萬元支持永興鎮搞農貿市場建設。建市場要先修一段公路,鎮政府決定招標承包。包工頭王某等人來承包,32軍聞訊竟派人來索要30萬元“保護費”,嚇得各承包單位紛紛知難而退。鎮政府迫於32軍的壓力,由負責此工程並主管政法工作的人武部王部長出麵與32軍達成協議:由32軍在派出所的代理人勞人傑出麵承包,32軍負責“保護”,“保護費”由鎮政府出一部分,工程獲利中出一部分。修路工程開始後,果然在征地、砍樹、平整土地中遇上了一些“釘子戶”。勞人傑立即把這些“釘子戶”名單報給32軍,32軍立即派出一隊人馬持槍拿手榴彈來到工地上,一陣砍砸,眨眼功夫平定了“釘子戶”,臨走留下幾個小兵持槍吃住在工地上“維持秩序”。工程竣工後,勞人傑從鎮政府領出15萬元,又從市場建設費中摳出5萬多元,交給32軍20.1萬元“保護費”,雙方“皆大歡喜”,當地群眾氣憤他說:“這裏早就警匪一家,鎮政府和黑社會也是一家!”  ○稱霸一方家天下
  “如果真是上有一張關係網養癰遺患,下有一群亡命之徒效力奔命,老百姓怎麼過呢?”——江澤民總書記對海南省“當代南霸天”王英漢流氓惡勢力犯罪集團的這段批示,不僅向全國黨委、政府和執法機關下達了“打霸除惡”的戰役行動命令,而且為所有正義善良的人們撐了腰,壯了膽:在共和國大地上豈容流氓惡勢力逞強霸道!然而,這也給眾多犯罪學家、社會學家、記者、作家們提出了一道新的研究課題:當今這霸那霸,是怎樣形成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集團的呢?
  還是讓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看“當代南霸天”的罪惡軌跡吧:新“南霸天”勝過老“南霸天”“霸天”是罪惡的化身和代名詞。倘若曆史上的老“南霸天”能看到當今新“南霸天”胡作非為程度的話,肯定會誠惶誠恐,自歎弗如:當代新“南霸天”王英漢在澄邁縣稱霸6年間,先後作案30餘起,持槍殺人4起,流氓傷害20餘起,致傷致殘37人,敲詐勒索群眾30多萬元!
  其實,八十年代初,王英漢不過是澄邁縣金江鎮王宅村一個窮困潦倒的老農民,後來仗著在江湖上學了兩招花拳繡腿,第一個在金江鎮開辦武館,網羅了一批流氓爛仔,由此發家成了“氣候”的。王英漢開武館不僅混了不少錢,而且憑著43名弟子打手成了橫行鄉裏的一股黑勢力,輕而易舉地當上了王宅村的村長。1988年海南省開辦經濟特區後,若幹建設項目上馬,王英漢搖身一變又成了“大包工頭”,指揮弟子打手們強占工程項目,投機倒把,強幹硬賣,非法牟取暴利,一舉成了澄邁縣首屈一指的“暴發戶”。於是,在縣公安局、縣檢察院、縣政府大院對麵,一座現代“惡霸莊園”拔地而起:一千多平方米的新式洋樓,琉璃瓦頂、鋁合會門窗,曲徑回廊,花園假山,院中套院,房中套房,宅深院大,四米多高的大牆上就差沒拉高壓電網了!王英漢非法購置來十幾支“五四”、“六四”、“五九”式軍用手槍、衝鋒槍和大量子彈、管製刀具,將子侄親屬和弟子打手裝備起來。王英漢在大院中養著一班荷槍實彈的保鏢和打手,一妻四妾簇擁著,整天花天酒地不說,還在海口市建有兩座別墅,養著幾個小姘頭供他逍遙。王英漢出門坐著日本高級轎車,前有兩輛摩托車開道,後有幾輛車“保駕”,保鏢打手荷槍實彈,6條大狼狗前竄後跳,真可謂驚天動地,威風凜凜,碰上就傷,撞上就亡!
  ——1990年7月30日上午,王英漢姐姐家養的一頭豬竄進長安鎮後山村莊稼地裏糟蹋莊稼,被一農民打死。王英漢的長子王育宜立即帶領11名打手,開車持槍衝進後山村緝拿“凶手”,村民們紛紛圍觀。王英漢的外甥指著曾祥平說:“就是他!”打手們一擁而上將曾祥平捆起來。村民們紛紛指責他們亂抓人,王育宜和打手符東勇、王育權、邱光坤等拔出手槍就向村民們射擊,當場將無辜的19歲的青年曾祥專打死!事後,凶手逍遙法外,死者的父母神經錯亂,隻會念叨一句話:“我兒的命不如王英漢姐家一頭豬啊!”
  ——1991年6月21日,王英漢的二兒子王育承與同學陳英命發生口角,跑回家中喊來兩名打手將陳英命用刀砍傷。
  兩天後,王育承仍說“沒解氣”,又端著火藥槍在陳英命去上學的路上向其開槍,打進體內70多粒散彈,造成終身殘疾!
  ——1992年4月的一天,王英漢的堂弟王英友、王英權帶一幫朋友去電影院看鐳射電影。王英友故意用水噴一小孩取樂,小孩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他竟衝上去追打小孩。小孩跑出去喊來幾名巡警,王英友一夥“噌噌”地拔出手槍威脅道:“誰敢抓我們就斃了他!”巡警被迫離去,王英友卻背後朝巡警開了槍,將巡警徐大河的大腿擊穿,王英友竟若無其事地領著他那夥朋友回了王英漢的莊園!
  ——一次,王英漢的長子王育宜和侄子王育秀上街攔下一輛三輪車,風馳縣城“兜風”一圈,車主徐瑞和讓他倆付,車費,兩人抓住徐就毒打一頓,王育宜又抓起一塊石頭將徐的右眼砸瞎揚長而去。徐的父親徐明誌冒死找王英漢說理,王英漢不以為然地說:“一條人命才值8000元,你兒瞎一隻眼給你4000元就不少了!”硬逼著徐明誌在一份“不準告官”、“永不翻桑”的協議書上簽了字,才扔給了4000元!
  ——1994年1月,縣政府門前修一段路的工程承包給了順安實業公司。王英漢找到公司李經理,硬要“分一段給我搞”,對方沒答應。開工那天,王英漢帶著一幫打手持槍騎摩托車衝到工地上,“砰砰砰”朝天鳴槍“勒令”停工,並用槍點著李經理的頭恫嚇:“如果再開工,你就買棺材裝死人吧!”
  李經理懾於王英漢的淫威,隻好找王英漢妥協解決。王英漢張口就是:“不給我幹就給40萬元!”李經理解釋說:“這個工程總共也賺不了40萬元呀!”最後,按王英漢的條件簽了這樣一份協議書:順安公司負責施工,王英漢負責修路工地的治安秩序,治安管理費18萬元。直到李經理把18萬元送到王英漢手上,才敢回去重新開工!
  王英漢流氓集團之所以在澄邁縣橫行霸道、無法無天,作案達6年之久,關鍵是他用肮髒的金錢編織了一張關係網庇護著他們。用王英漢自己的話說:“縣裏有我們的人,公檢法有我們的人,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怕什麼?”正是靠了這張關係網,王英漢集團先後打死打傷30多人,經常敲詐勒索;有20多人次被抓獲,但沒有一個追究過刑事責任,全都是關押一段時間後,以有並查無實據、關押已久等種種借口“放虎歸山”了。就在王英漢集團落網處決5名主犯前,王英漢的內弟和大老婆王桂蓉仍在海南省上下活動,揚言“花上100萬也得把英漢保出來!”
  正是上有一張關係網養癰遺患,下有一群亡命之徒效力奔命,才使王英漢流氓集團這個社會毒瘤得以惡性膨脹,成為蜚聲中外的當代“南霸天”!

  “北霸天”山高皇帝遠

  座落在撫順市東部山區的紅透山盛產銅,黨政部門設置以礦山為主而建立,全區由紅透山銅礦和一鎮三村組成。這裏礦工和家屬、農民混合,工農雜居,城鄉一體,環境偏僻閉塞,是個典型的山高皇帝遠的去處。由此特殊環境條件滋生的劉景山、王偉勝為首的流氓犯罪集團,1994年前成了主宰這個地區的“北霸天”。
  劉景山不過是個銅礦提升區黨支部書記兼區長的小頭目。為了掌握更大的權力,獲取更多的不義之財,他利用手中的權力網羅了20多名地痞流氓、“兩勞”釋放人員和慣盜、亡命徒,成立了個“十三太保”黑幫,由他做幫主,為其篡權、貪汙、統治礦山“保駕護航”。他先後把“十三太保”中的方國富、杜貴良等5名親信幹將調進提升區工作,實際上個個有班不上,專門遊蕩在礦區巡查對劉景山不利的人和事去“擺平”。有“十三太保”作後盾,劉景山明目張膽地把表弟和妹夫提拔為提升區副區長,把妻子和妻妹安排在提升區核算員和保管員崗位上,使提升區變成了劉景山的“家天下”。僅1993年,劉景山就在“家天下”中無端克扣工人獎金7.1萬元,裝進了個人腰包。“靠礦吃礦”迅速暴發起來的“礦霸”王偉勝,是劉景山的老同學和老鄰居,兩人勾結密謀,由劉景山作後盾,王偉勝出麵收羅了三四十名盜賊、地痞流氓和失業劣跡人員開辦了係列經濟實體,形成了一個龐大流氓集團,尊王偉勝為“紅爺”,以經商為名,非偷即搶,敲詐勒索,欺行霸市,成了一股橫行紅透山地區的惡勢力。“十三太保”和王偉勝流氓集團一明一暗,內外結合,遙相呼應,共同尊劉景山為“老大”、王偉勝為“二掌櫃”,主宰著紅透山地區胡作非為——王偉勝集團統管著全區廢品收購站(點),手下肆無忌憚地盜拿礦山上的國家資財,明目張膽地將礦上正在使用的鑄鐵管材砸碎賣錢。劉景山則利用職務之便,把大量可堪用的金屬器材大筆一揮“報廢”給王偉勝賣錢,僅變賣給王偉勝的鋼絲繩,每年就達100多噸,賣贓款20餘萬元。劉景山和王偉勝私自擁有汽車17輛,全是從盜賣礦山器材物資贓款中購買的,又用於更大規模地盜運國家礦山資財。紅透山銅礦連續兩年生產不景氣,經濟收益大幅度下降,就是被這夥礦霸蛀空的。
  劉景山指使集團壟斷了紅透山許多酒店舞廳,到處都是白吃白喝白玩的“樂園”,而且還專門開了座“嶽家酒樓”;供他和王偉勝帶領幹將們在此賭博、嫖娼、花天酒地逍遙。他們還把嫖娼玩膩了的女青年先後組織十幾名到廣州等地賣淫,為集團賺錢。對“轄區”的工農群眾,劉景山、王偉勝集團肆意敲詐,強拿惡要如自家物品般隨意,如奴隸般任意打罵。老工人馬金庫家開了個小賣店,王偉勝的手下任傳剛經常帶人去白吃白喝白拿,馬家向他要錢時,他帶人一頓磚頭打爛了小賣店,將馬家8口人打傷了6口,將馬金庫打成重傷住院不說,還威脅群眾不準到小賣店買東西,致使小賣店倒閉,1994年初警方查處這個集團時,他們已作案117起,流氓傷害、敲詐勒索群眾98人,其中50多人遭毒打重傷或殘疾,致死1人。
  劉景山、王偉勝集團稱霸紅透山地區後,直接插手礦山和政府的政事,致使許多政府職能部門不能正常運轉,幹部不敢管事。諸如交通事故、打架傷人、經濟糾紛之類事端,都得找劉景山、王偉勝集團裁決處理,否則處理不下去。特別是工商、稅務部門被該集團擾亂的市場收不上錢來,最後妥協委托這個流氓集團收費,收上錢來給30%的提成。由於這個流氓集團地地道道地代替了當地政府,使廣大工農群眾對政府寒心失望了,當撫順市警方前往查處時,都紛紛躲避不肯作證和提供線索!一些主持正義敢於管理的幹部,都被劉景山、王偉勝視為妨礙他們“家天下”的絆腳石,都千方百計一個個“搞掉”了;僅兩年時間,就被他們打擊、威脅、恫嚇趕跑了14名領導幹部,其中礦長兩人,公安處長三人!
  劇礦長陳錫久在製止王偉勝的幹將劉文、馬福祥盜竊礦山器材後,被兩名流氓追打得不敢上班躲在家中,他們仍不放過,於1993年2月一天夜裏,用炸藥包將陳錫久家爆炸……東西南北霸,都惡不過“中霸天”河南省商丘警方1995年春天查處的柘城縣郭永誌47人特大流氓集團,其作惡程度遠遠超過當地曆史上的土匪頭子張崗鋒。柘城的老百姓說:“什麼東西南北霸,都惡不過‘中霸天’郭永誌!”“郭霸天這樣的惡棍不除掉,共產黨的天下算完了!”

  “中霸天”郭永誌能惡到什麼程度呢?

  郭永誌是以亂收費、亂罰款、亂整人、亂打人心狠手辣而發家的。1994年3月,一舉謀取了柘城縣交通局長、黨組書記的交椅,並且戴上了縣人大代表的鐵頭銜。郭永誌上任第七天,就將他11名流氓親信調進了交通局,其中有9人是“兩勞”釋放人員和因違法行為受過警方打擊處理的。郭永誌對這夥流氓親信交待說:“我讓你們幹啥就幹啥,出了事我負責。打人重了我給人家拿醫藥費,打輕了我給人家賠個情拉倒!”諸如王曉東沒辦任何手續,被郭永誌任命了交通局公路派出所副所長;王方祥兼上了交通局、運管所和城鄉管理站三個單位的領導職務:勞教釋放犯崔永成了交通局運管所副所長,代行所長職權等,一個個都安插在了重要部門和崗位上。不到一年時間,郭永誌就調進99人,其中40人全是他的親信和打手,從管人、管錢、管物、管業務到各個重要站所,全都成了郭永誌的嫡係,交通局由此變成了郭永誌的“家天下”。為了便於聯絡和控製,郭永誌為王方祥、白運傑、史洪亮、魏忠雲等打手頭子配備了手機、BP機和摩托車,郭永誌一聲令下,各個頭目帶一幫打手限定×分鍾趕到。平時,這些打手早請示晚彙報,中間行蹤打報告,全局上下不論誰對郭永誌有半點言行不敬者,立即揪出來毒打往死裏整。1995年3月8日,交通局運管所副所長司廣華因給郭永誌的打手少發了點提成,郭永誌讓王方祥和王曉東捺住在辦公室裏毒打一頓,打得司廣華左耳膜穿孔。郭永誌又把司廣華叫到辦公室,用東洋刀壓住司的喉嚨威脅道:“你要敢胡說或上告,馬上就廢了你!”之後,郭永誌派的打手幾次到司廣華家裏威脅恫嚇,嚇得司廣華的愛人神經錯亂,類似這種無辜觸及郭永誌集團遭毒打、威脅或恫嚇的,全局幹群達70%以上!
  在柘城縣,郭永誌憑著官方職權和一頂頂用錢買來的“鐵帽子”,依仗龐大的流氓集團和關係網作後盾,橫行霸道,肆意妄為:想吃哪家吃哪家,出門前後摩托車開道,保鏢打手前呼後擁,看著誰不順眼,抓過來就打;相中了什麼物品,拿上就走;相中了那個女青年,打手們很快就給他哄騙挾持到臥室床上……郭永誌在柘城稱霸僅兩年多,柘城人已是家喻戶曉,一提到郭大娃(乳名)三個字,個個不寒而栗,膽戰心驚!
  ——1995年1月1日傍晚,郭永誌在8名幹將簇擁下吃完了酒席,提出“到鹽務局玩玩去!”這夥流氓到那裏一看冷冷清清,郭永誌嫌沒人“迎接”他,惡狠狠一句“平了它!”
  打手們個個惡狼捕食般衝進去,見人就打,見物就砸,有6名值班和留守人員被迫打得四處躲藏。職工王雲濤被追打進倉庫躲藏,王方祥帶打手破窗而入揪出來,打得王雲濤跪在地上直喊“爺爺饒命!”王方樣嫌喊的聲音太小,仍往死裏打,最後將王雲濤打斷兩根肋骨形成氣胸,導致精神失常。其餘打手還用火鉗子夾住燃燒的火煤球往大街上行人身上亂扔取樂,幾位躲閃不及的人被燒傷,一看是郭永誌家的流氓在發壞,個個大氣不敢吭一聲四散逃命!
  ——一天下午,郭永誌駕車高速行駛至梁莊鄉杜菜園村時,險些撞著路邊農婦楊玉英,楊嘟噥了一句“車咋開的恁快?”郭永誌停下車,抓住楊玉英就打。路旁飯店店主穀慎平趕過來勸說了兩句,郭放過楊王英,竄進飯店掀翻了幾張桌子,找出一把菜刀追砍穀慎平,穀倉惶逃跑,郭永誌餘氣未出,將路旁一賣花生的老頭攤子踢了,揚言“非踏平杜萊園不可”!當晚,郭永誌派出一幫打手,把穀慎平和為穀求情的郭永誌的三老爺一塊找來,讓穀慎平跪著爬進郭家大院,郭永誌摸出一把“五四”軍用槍“砰”地朝穀慎平腳前打了一槍,打手們一擁而上將穀慎平打了個半死,郭永誌扔下一句“再管閑事就平你那鳥店!”隨後將穀拖出去扔在了大街上!
  ——縣飼料廠女工陳傳金剛從新疆調回柘城不久,同郭永誌的鐵哥們工商銀行李行長的嶽父因工作問題發生了爭執。郭聞訊帶領一幫打手半夜闖進陳傳金家,將她和丈夫於勝貴及兩個女兒揪住就打。個個打得皮開肉綻,把屋裏的電器,家具也砸了個稀已爛。郭令手下白國珍拿菜刀逼陳傳金全家脆在地上求饒,郭厲聲訓斥:“你一個新疆外來戶,在柘城逞什麼能?我想治你,隨時治你個半死!再逞能叫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嚇得陳傳金全家不敢上醫院包紮傷口,於勝貴也不敢上班,女兒輟學,一家人被迫逃離柘城,流落到浙江王環縣謀生去了!
  ——縣煤建公司職工盧某之妻穀亞平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垂涎已久的郭永誌以“好朋友聚聚”為名把盧某叫到家,酒席間以“你說過我的壞話”找茬口,拔刀“算帳”。打手們先打後嚇,最後交底說:“要想活命就把老婆讓出來吧!”盧某被逼的在柘城生活不下去,被迫到外地做生意,郭永誌霸占了其妻穀亞平。郭永誌的好朋友、親戚、農行幹部劉超對此事好心勸了兩句,郭永誌說“成心壞我的好事!”從此,過段時間想發火整人時,就派打手把劉超抓來,跪在地上任其用東洋刀抽,用手槍砸,每次都折磨個半死,1994年8月的一天,郭永誌再次把劉超抓進家準備“結果”了他,讓劉超跪在腳下,用刀抽槍砸著破口大罵兩個小時。縣財政局、郵電局、農行、縣政府辦公室的領導幹部及郭永誌的姐姐姑姑和劉超的父母都來跪下求情,郭永誌用“五四”手槍開了三槍示威,拍著東洋刀大發淫威:“啥是共產黨?我就是共產黨!
  啥是法律?我就是法律、誰有勢力是誰的天下,在柘城我殺個人跟殺個小雞一樣!”當眾把劉超打了個半死扔出去,沒弄死他算給了各方求情個麵子!
  ——縣物資局局長,黨組書記、高級工程師、全國“五一”獎章獲得者宋效啟在郭永誌調離工作時奉命查過他的帳目,郭為此懷恨在心。1994年8月18日傍晚,郭永誌讓手下把宋效啟用車拉到自己開的“龍祥大酒店”,一進門見郭永誌橫著東洋刀殺氣騰騰立在大堂上,王方祥等打手持大刀分立兩旁。郭永誌開口便罵:“媽哩個×,小舅子,你竟敢查老子的帳!我今天非毀了你不可!”打手一擁而上,對宋效啟拳打腳踢一頓。宋效啟一看勢頭不好,高聲喊道:“我就不信我這個全國‘五一’獎章獲得者、高級工程師今天會死在你這裏,你就打吧!”郭永誌也怕打死他把事鬧大,故而停打轉向瘋狂悔罵一個多小時:“媽裏×,你若今後再找我的麻煩,我叫你不知道咋死哩!叫你從這個地球上永遠消失!”像宋局長這樣在柘城的名人、大官都遭郭永誌如此侮辱打罵,一般平民百姓就可想而知了!據警方查證,在柘城無辜遭郭永誌集團毆打侮辱的群眾達戮百人之多!
  郭永誌不僅政治上霸道,而且生活上荒淫無度,整天過著奢侈糜爛的日子。吸煙非“中華”不吸,喝酒非“茅台”、“五糧液”不喝,一日三餐有特級廚師專門烹飪,女服務員端著跪在臥室裏伺候著;稍不如意非打即罵。在他自己開的大酒店裏相中了哪個女服務員,捺倒就奸汙,玩夠了就扔給手下幹將們糟蹋。到別的酒店賓館看上了哪個女服務員,就以“給你安排工作”為名,帶回自家臥室裏強奸,並規定:“我啥時候叫你來你就來,不聽話就叫人把你從樓上扔下會!”若幹服務員懾於其淫威,被強奸後都打掉牙往肚裏咽。某酒店服務員宋小姐被其強奸恫嚇後精神失常,販毒自殺幸被其母發現獲救。警方搜查時,僅在其臥室裏就搜出“金槍不倒丸”、“男科1號”等淫藥、黃錄象、vCD影碟幾大箱子!郭永誌獨攬著交通局的財政物資大權,讓會計隨時準備著大量現金供他揮霍。他從會計處一次十萬二十萬地拿錢去花,卻從來不寫條也不報銷,讓會計想辦法去!就在他被捕前一天,還從運管所和航運公司拿走了30萬元!1995年6月1日警方派出大隊人馬前往郭永誌家搜查,僅從他40多萬元的小洋樓裏就搜出玉器、翡翠、高級工藝品、高檔皮衣、麵料、名煙名酒、空調、微機。照相機、高級音響等貴重物品裝了三大汽車!柘城群眾有上萬人冒雨圍觀,都說“第一次開了眼界!”許多群眾還燃放起爆竹!奔走相告:“郭大娃倒了!”
  “柘城人又解放了!”


○建幫立製圖“大業”

  如果說改革開放前,封閉的中國大陸人還隻是從“青紅幫”之類史料中了解一些舊中國黑社會組織記載的話,那末,當今黑社會的幽靈,不論老幫會,還是新幫會,不論中國式的還是外國式的,隨著各種大眾傳媒特別是書刊和影視的傳播,在中國大地上已到處遊蕩著“黑道”的陰影,受此熏染滋生的現代黑幫集團,可謂“長江後浪推前浪”,“黑出於黑勝於黑!”有的模仿老幫會起幫名。定幫規,立幫規幫紀,喝起盟血酒,排座次,立山頭,如“斧頭幫”、“菜刀幫”、“丐幫”、“青龍幫”、“黑龍會”、“天龍會”等等;有的根據地域、犯罪區域或壟斷行業定名立幫的,如“蕪湖幫”、“潮洲幫”、“池洲幫”、“金井幫”、“豬皮幫”、“碼頭幫”、“東山幫”、“河西幫”等等;但是,更多的則是模仿境外現代黑幫的組織模式、活動方式和管理方法進行建幫立製的,如“狼幫”、“鷹幫”、“金劍幫”、“蝴蝶幫”、“大刀幫”、“十兄弟”、“十三太保”.“二十四條龍”、“敢死隊”、“別動隊”、“生死幫”、“振興幫”、“天龍幫”、“黑虎隊”、“白龍幫”等等,從警方九十年代以來查處的大量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看,有相當一部分集團都起幫名、定幫規幫法幫紀,排座次如”“堂主”、“龍頭大哥”、“主帥”、“副帥”、“軍師”、“師爺”、“參謀長”、“紅棍”、“黑棍”等等。許多幫會集團組織目標明確,成員間等級關係明確穩定,活動有一定章程和模式,犯罪有明確分工和勢力範圍,組織化程度越來越高,不僅形成了職業化犯罪集團,而且效法古今中外頗負盛名的黑幫,走向更大的犯罪圖謀,意欲建立自成體係的黑社會。與當今現政權抗衡,進而圖謀取而代之!
  “大刀幫”誓在上海灘重振黑幫“雄風”上海警方1995年春天破獲的“大刀幫”,就是繼“生死幫”、“天龍幫”、“九人幫”、“十兄弟”、“衛守黨”等十幾個影響較大的幫會覆滅後又一個發誓要重振上海灘“青紅幫”當年“雄風”的黑幫集團。以勞改釋放犯徐茂德為首的“大刀幫”,是1994年5月開始結夥的,20多名幫會成員全是清一色的勞改勞教釋放犯,他們通過獄友找獄友等途徑糾合到一起的,於9月份歃血起盟,以大刀為特定凶器和標誌成立了“大刀幫”。幫會決定以打架鬥毆、幫人討債、劫索錢財、幫人“擺平”事端等為主業,以寶隆酒店、黃浦大酒店、亨龍酒家、河鮮餐館、寧寧餐廳等為據點和聯絡點,以南市、黃浦、閘北、、虹口、浦東新區等地為活動區域,進行職業化犯罪活動。幫會推舉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的徐茂德為“龍頭大哥”,王筱林、朱華彪、俞歧鳴為副帥,朱傑、王曉良、陳金貴等依次排了座次,封了職位,定了嚴格的幫規、幫法和紀律,規定每個成員都用綽號,隱姓埋名,平時用BP機聯絡,晝伏夜出;“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叛幫者死,人人誅之”等。幫會的口號是:“今日小三子,明日大哥大”;幫會的奮鬥目標是:“用大刀砍平上海灘”,“重振上海攤當年幫會之雄風”!
  ——1995年2且17日深夜11點半,徐茂德接到亨龍酒、家殷經理傳呼告急:因“斬客”引起顧客不滿,有3人不肯離去!徐茂德立即帶上一幫會員持大刀乘車飛赴酒店,進店不由分說,揮舞大刀衝上去就砍,顧客方某和唐氏兄弟頓時被砍得渾身是傷,頭破血流逃跑,方某未逃走,頭部被砍3刀,背部一刀直達肺部,砍斷兩根肋骨。經醫院搶救雖然脫險,但造成腦震蕩出血及氣血胸!
  ——九江路“振業時裝店”酈老板與原斐翔服裝廠業務員周某有一筆9.8萬元的債務,央求“大刀幫”副帥朱華彪幫忙討債。酈老板設計約周到店見麵,朱華彪突然帶一幫打手持大刀包圍上來,威逼周還債,當場扣下周騎來的望江250摩托車及證件,並逼周寫下一張“摩托車折價65000元,尚欠33000元於6月30日前還清”的欠條,才放周離去。當晚,酈老板在“振豪酒家”宴請“大刀幫”,並給了朱華彪3000元酬金。
  ——鳳陽路做羊毛衫生意的女販子張老板和另一販子鍾某做生意好上了,丈夫為此吵翻,弄走一筆錢準備離婚。張老板無計可施,找到“大刀幫”副帥俞歧鳴幫忙。俞歧鳴帶上幾個大刀幫夥同王被林圍住張老板的丈夫謝某,一頓打了個半死,鼻梁骨也被打折了,為張老板討了個“公道”,張老板宴請一場,送上了2000元酬金。
  ——徐茂德一相好的女老板劉某與人發生衝突,徐茂德聞訊後立即帶上一幫“大刀幫”打手將對方敲掉兩顆門牙,詐來金戒指一隻,金子鏈一根,並脅迫對方寫下了一張1  元的欠條!
  ——“大刀幫”小興的朋友餘某被另一商販欠債3萬元未還,小興招呼上一幫打手在順昌路截住對方毆打還了債不說,還勒索了對方5000元人民幣和500美元“勞務費。”
  ——“大刀幫”在寶隆酒店聚會時,邊唱卡拉OK邊向幾名外來顧客尋釁,對方剛要說理,“大刀幫”一哄而起,抽刀亂砍,其餘逃走,一名李姓顧客被砍傷5處,當場昏厥,後送醫院縫合36針。其哥聞訊趕來酒店說理,又被大刀幫一陣亂砍落荒逃命去了!
  “大刀幫”出山僅半年多,就在新上海灘上製造流血事件20餘起,砍傷無辜群眾1O餘人,重傷致殘2人,敲詐勒索50餘人10餘萬元!

  “狼幫”敢於光天化日之下持槍上街

  一排20多人的隊伍排成兩排橫隊,男的在前麵平端著步槍、單、雙管獵槍,聲嘶力竭地喊著號子;女的在後隊手捧著洋琴,彈奏著“義勇軍進行曲”;幫主夾在中央,左手叉腰右手揮舞著手槍,汙言穢語叫罵著:“誰敢惹老子生氣,就讓他嚐嚐槍子的厲害!”上千名圍觀的群眾遠遠地跟隨著這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隊伍,在繁華大街上示威走了一圈,浩浩蕩蕩地開進了傳染病醫院——這是山西山西運城市“狼幫”光天化日之下持槍示威的一個鏡頭:若不是有人錄像、攝影記錄下這活生生的一幕,人們簡直不敢相信:在朗朗乾坤的共和國大地上,在大搞法製文明建設九十年代的今天、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竟敢如此囂張!
  這是“狼幫”幫主張永強為顯示黑幫“威風”故意導演的一幕,就是讓世人看看黑幫的氣派!
  張永強不過是運城市傳染病醫院的一名鍋爐工。但他從小在流氓無賴堆裏打打殺殺長大的,公安局的“常客”,是運城首屈一指的流氓惡棍,無人敢惹,張永強在流氓毆鬥中同原王莊曲家巷流氓頭子曲紅革、二敢等結成了鐵哥們,進而又與各霸一方的魯利民、陳國福,姚長虹、季西林、曲學軍、王永崇等23名流氓惡棍結為兄弟,拜了把子。為使運城的“流氓事業”大發展,“玩的運城團團轉”,這夥流氓惡棍成立了“狼幫”幫會,推舉張永強為幫主,拜運城市趙村老奸巨滑的原黨支部書記姚長虹為“軍師”,各個流氓頭子都排了座次,劃分為10個山頭地盤,定了嚴格的幫規幫法,製定了“發展會員、裝備武器,擴展地盤,控製運城,發大事業”的“狼幫”奮鬥目標和作案計劃。他們到處網羅“兩勞”釋放人員、流氓無賴和賣淫女,使“狼幫”很快發展成擁有60多名骨幹100多人的特大流氓集團。各山頭通過販槍、販毒、走私、敲詐、搶奪等手段,先後搞了100多支黑槍,其中“五四”式手槍一支歸幫主使用,微型衝鋒槍1支,半自動步槍2支,五連發仿製手槍20多支,單、雙管獵槍80餘支,子彈千餘發,手榴彈20餘枚,烈性炸藥20多斤,管製刀具百餘把,成了一支敢與當地警方抗衡的地下武裝。“狼幫”有了這支武裝力量後,作案肆無忌憚,膽大妄為,犯下了累累罪行。
  ——“狼幫”幫主張永強指揮一幫打手持槍弄刀控製了傳染病醫院的門衛和保衛部門,“管理”著全院的車輛,經常糾集接送社會上的流氓賭棍來院裏賭博。一次,張永強賭博輸了3000多元,便向醫院製藥廠負責人關鍵剛要5000元。關鍵剛實在拿不出來,被張永強一夥拳打腳踢揍的渾身是血逃回家去。張永強帶人追到其家中又毒打一頓,持刀威脅道:“你長了幾個腦袋敢和老子作對?院裏從院長到小護士,那個敢不聽老子的?運城街上被老子打斷腿的多了,挖了眼珠子的也有的是!今天先饒你一命,兩天後拿不出錢來就叫你家裏收屍吧!”關鍵剛被逼得走投無路,夜裏悄悄逃出運城躲到他鄉。從此,張永強整天帶一夥打手“通緝”搜捕關鍵剛,他在院門口碰上副院長董世有問:“你知道關鍵剛躲到哪去了?”
  董說了聲“不知道”,張永強頓時大怒,拔出手槍朝辦公樓“砰砰砰”開了幾槍,嚇得全院人員四散奔逃!
  ——夜幕降臨,“狼幫”出動。少則十幾人,多則二三十人,坐著轎車、吉普車、麵包車、摩托車,攜槍帶刀,“巡查”公共場所。見誰不順眼就打,見誰有錢就要,不給就搶,闖入夜總會舞廳抓住服務小姐就耍流氓,相中的就帶回家奸汙,僅幫主張永強就奸汙女青年10餘人!
  ——“狼幫”控製著許多出租車,凡進入他們“地盤”的車都得交“保護費”否則就招災。他們經常叫上一批出租車拉著打手去臨汾、西安等地與一些流氓團夥“黑吃黑”毆鬥,或者狼狽為奸勾結起來聯合作案。在毆鬥或作案中打傷的成員,都拉到傳染病醫院“免費”救治,醫務人員稍有動作遲緩即遭侮罵毆打!
  ——“狼幫”經常到一些廠礦企業、賓館、飯店聚賭,賭資少則幾千元,多則數萬元乃至十幾萬元、“狼幫”的人輸了錢就“抓賭”,非偷即搶,經常三更半夜竄入居民區找個體戶或經理老板,舞槍弄刀威逼要錢。
  ——“狼幫”在十幾家賓館、飯店、舞廳、夜總會開設了色情場所,將幫會中20餘名女流氓賣淫女“放鴿”勾引外來客商大款,然後突然襲擊持槍敲詐。廣州一李姓老板剛到運城某賓館即落入“狼幫”陷阱,一次被詐去一萬多元!
  …………
  “狼幫”形成“氣候”一年多,就作案260餘起,其中大要案100多起,把個運城市攪得烏煙瘴氣,人們無不談“狼”色變!警方察覺後,在偵察摸清了“狼幫”的底細後,突然調集數百名公安、武警采勸閃電”行動大圍剿,一舉抓獲了60餘名。隨即派出10支小分隊,赴河南、山東、西安、太原、石家莊、天津等地緝捕漏網的“狼幫”餘黨,鏖戰兩個多月,才徹底摧毀了“狼幫”。警方組織“狼幫”犯罪展覽,每天前往參觀者達10萬之眾,人們無不驚駭!許多高層領導和犯罪學家指出:像“狼幫”這樣嚴重反人民反社會的黑幫集團,已發展到與政府抗衡的地步,確實應引起各級領導的警惕和思考!

  “帝王敢死隊”敢作大

  1993年5月18日,山東省菏澤市中華路“八仙聚酒家”突然竄來18名凶神惡煞似的流氓惡棍,為首的卞功雲武術教練揚言:“今天全包了!”逼著店主擺上兩桌山珍海味,設下香案蠟燭,個個焚香下跪祭拜天地,18人結為生死同盟,宣布“天龍會”成立。然後吆五喝六慶賀一番,大吃二喝一頓揚長而去。兩天後的中午,“天龍會”呼啦啦包圍了“中華大酒店,卞功雲又帶來22名地痞流氓,重新擺設香案,祭拜天地,宣布“天龍會”正式改名為“帝王敢死隊”。卞功雲向大家解說:“帝王”象征至高無上;“敢死”即敢作大事勇猛無敵。眾人公推卞功雲為幫主喊“大哥”,選武忠領為“軍師”。
  卞功雲當仁不讓坐上大堂,接受了幾十名會員參拜,逐個排了座次,封了職位,將全市劃分了“勢力範圍”,宣布了幫規幫紀,嚴令申明“一人遇難,全體相救”,“若被抓捕,死不叛幫”;“反水叛變,亂刀誅死!”最後大擺宴席四桌,舉拳碰杯喊口號:“效忠帝王敢死隊”“效忠大哥”,“占據菏澤,打向全國!”
  請不要小看這夥地痞流氓。菏澤乃武術之鄉,舞刀弄棒習武的人特別多。受梁山好漢的傳統影響,加之“會道門”作亂,不時有一夥長了“反骨”的人結夥“聚義”,拉杆子,舉反旗,糾合起百八十人就當“皇帝”,“封天下”。八十年代中期,幾夥拉杆子當“皇帝”的流氓團夥鬧騰的都驚動了北京,警方不得不派出武警部隊進行武裝平叛。今天成立的這個“帝王敢死隊”23名骨幹成員,全都練過武術,其中有4人當過兵,一大半“進過局子”,在當地都是小有名氣的地痞流氓惡棍!
  ——“帝王敢死隊”仗著人多勢眾,想吃,隨意進酒店要三五百元的包席,吃完就走;想穿,進了服裝市場相中那件拿那件,不給就搶,誰敢要錢拔刀相見;想照相,從個體戶櫃台上拿上架上千元的相機就走;想洗熱水澡,開車到城區某商店裝上2000餘元的太陽能就走,經理讓交錢,立即遭毒打一頓;想玩,闖進舞廳、酒吧、夜總會讓小姐“三陪”,逼迫人家拿活(淫亂性交),不從就打,挾持回去奸汙,僅卞功雲一人就奸汙女青年10餘人!
  ——“帝王敢死隊”為了控製城區餐飲業,向30多家酒店、飯店、餐館派駐了所謂“保鏢”,什麼也不幹,每月照付不低於300元的“工資”。幫會頭目一聲令下要吃哪家,“保鏢”就馬上逼迫店主安排。中華東路,定陶路一帶的“‘金銀酒家”、“雲宵閣飯店”、“蘭天府酒家”、“明珠鮮魚館”等20多家飯店酒家,每月被“帝王敢死隊”白吃白喝白拿都在千元以上,有十幾家因“安排不周”被砸了玻璃櫃台和餐具。
  “大富豪酒家”、“德勝酒家”、“興旺飯店”等6家被“帝王敢死隊”折騰得被迫關門停業!、——凡外地進菏澤市作買賣的商販,不論賣菜的、賣大米的、賣雞賣羊的,還是收廢品的,推三輪、運沙子的,一律要向“帝王敢死隊”交“保護費”,一次少則五元十元,多則幾十元,誰不交立即遭打。定陶一賣羊的農民沒交“保護費”;剛賣出470元準備還債,被“帝王敢死隊”打手追進胡同搶劫,並打得他鼻口竄血;曹縣一運沙農民沒交“保護費”,被搜去300元,打得遍體鱗傷,20多天不能幹活;某企業李經理被持刀勒索去2000元“保護費”,當提出要個條子時,被刺傷7刀縫了38針,住院27天,造成終身殘疾!
  ——卞功雲開了個色情場所“龍鳳茶莊”,雇來七八名賣淫女除供自己玩外,公開以色情勾引外來客商,一杯茶水20元,一個小涼菜30元,摸摸100元,抱抱200元,上床500元,那個進去不掏下錢想走,非打即搶,“罰款”600元以上!
  ——1994年春天,卞功雲向某國營建築工頭索要3  元“保護費”和兩部BP機,工頭沒答應。一天下午,卞功雲帶著20餘名“帝王敢死隊”員,開著轎車、摩托車,牽著狼狗,攜槍帶刀衝進工地,掀翻施工機械,轟趕迫打施工人員,砸了許多工具,將辦公室抽屜全部撬開洗劫3000餘元仍不解氣,逼著工頭“限期交上保護費”、井擺上幾桌“賠禮道歉”,導致該工地停工停建!
  “帝王敢死隊”建幫“出山”不到一年,就發展會員40多人,瘋狂作案百餘起,其中大案77起,流氓傷害、敲詐勒索300餘人,毒打、刀刺重傷致殘20餘人!若不是警方及早發現調集優勢兵力一舉圍剿殲滅,他們正計劃“弄個幾百萬到外地大作一場去”呢!

  “冷凍廠”幫會納入現代企業管理軌道

  浙江省蒼南警方1994年初破獲的“冷凍廠”特大流氓集團,竟然是按照現代企業管理模式建幫立製惡性膨脹起來的。
  這個集團最初由冷凍廠職工鄭道悻以招徒學武為名,網羅了一批社會上小流氓奠了基。通過打架鬥毆打出了“冷凍廠”黑幫的名氣後,狡猾的鄭道悻就退居幕後當“師爺”,推出侄兒鄭友真當“老大”,全會共尊稱鄭道悻為“五叔”。1993年3月,鄭友真率“冷凍廠”團夥與鄭方偉團夥合並,發展成擁有60餘名會員的特大集團,並在靈溪廳基三街36號召開“第一屆民主大會”,“民主”選舉鄭方偉當“老大”。不料9月9日重陽節這天,鄭方偉率領“冷凍廠”集團在玉蒼山上與靈澳鎮王先秋流氓集團毆鬥中戰敗,使“冷凍廠”名聲大大受損。
  9月12日,57名集團主要成員聚集在冷凍廠二樓會議室,召開了“第二屆民主大會”。會議之隆重,秩序之正規,接待規格之高,使當地一些機關和廠礦企業會議相形見絀!這屆大會鄭重進行了五項議程:一、由“師爺”鄭道悻作主報告,認真總結了“冷凍廠”集團成立以來取得的成果和戰敗的教訓,鑒於“冷凍廠”的名氣已在社會上打響,幫會正式定名“冷凍廠”。二、罷免鄭方偉“老大”職務,選舉鄭友真當“老大”,進行了宣誓就職儀式。三、將幫會中18歲以下的會員30人組成“小班,由鄭友水當“班主”率領作“第二梯隊”四、明確分工,劃分任務範圍,共分五大組:?人事組,負責會員登記和發展新會員;?執法組,負責整肅幫紀,當場處分並開除了4名會員;?行動組,負責毆鬥和敲詐勒索;?後勤組,負責武器、交通、通訊裝備和經費行理;?經營組,負責自辦企業的經營管理。五、重申了幫會三大紀律:?不準叛變幫會,泄露組織秘密,不論被公安局抓住還是被別的團夥抓去,泄秘砍頭;?一組與他人發生衝突毆鬥,其它組要竭力相助,臨陣脫逃或出勤不出力者按幫紀處罰;?按時參加會議,考勤登記,交納會費,組長每月交50元,會員交20元。最後,會議人員全部簽名“存檔”。鄭道悻說:“會議取得了圓滿成功!”全體會員振臂高呼幫會誓詞:“朋友永結同心!”
  “冷凍廠”重整旗鼓“出山”後。各組展開“競賽”,各路“捷報”頒傳,僅4個月就作案百餘起,大案60餘起。其中,人事組新考察發展會員20餘名,均係“兩勞”釋放人員和有劣跡的亡命徒,經得起“組織考驗”。後勤組派出兩路兵馬,由鄭友鶴、吳小鋒帶領到平陽水頭、瀆浦、渡龍等地購置搶奪鋼珠手槍、鉛彈槍、單、雙管獵槍、馬刀、硫酸。雷管、炸藥等,保障了每個會員人手一件以上武器裝備。行動組與經營組聯合行動,兵分三路:第一路在縣城或附近鄉鎮承接了一批“活”,幫人討債、打架,擺平經濟糾紛等,收取“出場費”、“勞務費”5萬多元。一次,他們受某個體張老板委托,出兵25人,乘坐一輛大客車衝進藻溪鎮一個體戶家一陣衝殺,就將其家中砍傷2人,還捎帶著收拾了個小雜貨店,沿途老百姓說:“比日本鬼子進村還厲害”!大長了幫會“威風”。第二路向城區七八個市場連續“出擊”,強拿惡要,敲詐勒索回一汽車服裝鞋帽及2萬餘元現金。某個體服裝店老板在馬刀威脅下,乖乖地“捐獻”1500O餘元的時裝。第三路敲詐了數家廠長經理,向他們要“麵子費”,在馬刀、獵槍點劃下,多的交2.6萬,少的交1.2萬元,某廠長“不識抬舉”,要3萬“麵子費”沒給,他們出動20餘人砸了工廠,砍傷了七八人。“小班”幹的也不賴,兵分五六個小組“巡查”公共場所,扭住外來的小青年就“抓小偷”,拽往進城的農村姑娘“逮賣淫女”,故意顛倒黑白勒索錢財,就用這些“小把戲”還整了2萬餘元!在金銀首飾加工店門口抓了兩個賣首飾的小學生,搶了一條項鏈兩個戒指,價值2ooo餘元!各組在“超額”完成“任務”的同時,通過誘騙、綁架、燙燒或硫酸破相等手段要挾,奸汙玩弄了一批舞廳、酒店、夜總會小姐,僅送給“師爺”、“老大”和組長們輪奸的就有10餘名女青年!鄭道悻和“老大”先後二十餘次送錢送物“慰問”作案受傷的兄弟,還為幾十名“成績顯著”者頒發了“獎金”……由於“冷凍廠”幫會組織嚴密,管理嚴格,“三大紀律”森嚴,作案快,逃離快,警方多次抓住一些會員不吐實。後來從查處“冷凍廠”追殺縣人大代表王成沛案人手,發現許多隱案線索,遂組織強大的專案班子打攻堅,曆時半年之久才一舉剿滅了這個已發展到近百人的特大集團!

  “丐幫”誌在“殺出天下第一幫”

  1994年元月28日夜裏,古城蘭州寒風凜冽,街上行人稀少,黃包車司機陳海兵和另一司機仍加班拉著4個窮逛夜的年輕人在街巷穿行。當行至市郊一黑胡同裏時,幾把鋒利的鋼刀突然逼住了兩司機的脖子,4個青年凶神惡煞般從他倆身上僅搜出20多元錢。血氣方剛的陳海兵冷冷地說了句“不能留幾塊飯錢嗎?”一句話惹惱了這夥惡鬼,隨著一聲“留你媽的X!”陳海兵身上被捅了幾刀,4個惡鬼旋即消失在漆黑的寒夜裏。此後,7個月內,在古城連續發生了類似這樣持刀、電擊槍、軍刺殺人搶劫8起血案,迫使蘭州警方調集大批警力晝夜偵查,架網守候,跟蹤追擊,先後抓獲27名殺手,個個穿著同樣的藍色板褲,禱腿上均繡著一隻蝴蝶。人們傳說叫“蝴蝶幫”,然經過深追細查,他們原來是西北最瘋狂、最狠毒的黑幫——“丐幫”!
  今天這個“丐幫”完全不同於曆史上的“丐幫”。他們之所以將集團定名為“丐幫”,主要是成員都是來自全國五湖四海的社會流竄犯,有被警方通緝的殺人、盜竊、強奸、搶劫類逃施,有從勞改、勞教所逃出來的人犯,有以流竄作案為業的無業流氓。他們規定成員間互不露底,不準打聽姓名和來曆,均以外號相稱;外省市的以地名冠之外號,如小北京、小東北、小山東、老山西、老河南、天津、唐山、寧夏、新疆等;本省市的人多由自己起綽號,如白銀、犀牛、茶花、嘻皮狗、奸細、黑妹等。“丐幫”幫主“老大”叫“白銀”,是個二十三歲的流氓惡棍,殺人逃犯;老二榆中,本地流氓頭子;老三許和翔、老四代春勇還是私自逃跑的武警戰士。幫會成員最大的23歲,最小的才14歲,“老大”的兩個姘頭小許和小鄭還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學生。他們最早結夥是看淫穢錄象找刺激群奸群宿鬼混,後來被境外暴力片中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的黑社會殺手所作所為吸引的如癡如迷,一心尋求快感,才逐漸走上了專門殺人搶劫的黑道。
  老大“白銀”在帶領十幾名亡命徒搶劫打出“丐幫”的名氣後,社會上一些逃犯和地痞流氓紛紛來投奔,“白銀”便躲在幕後當總指揮,負責製定行動方案、掌管武器、管理經費物資和整肅幫規幫紀:”丐幫”的作案動機和目的,一是滿足刺激和快感,二是暴力致富,專門殺人搶劫聚斂財富,幫會的奮鬥目標是:“殺出天下第一幫”。為了實現幫會“宏圖大業”,“白銀”為“丐幫”製定了殘酷森嚴的幫規幫紀,如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按“幫規”嚴懲:?賣水,指向警方位舉揭發幫會內情;?叛幫,包括有企圖脫離幫會的;?無“光陰”,指作案搶不到錢物的;?獨吞,指搶了錢物不上交幫會的;?犯上,指不按老大意圖行事的。懲罰時由“老大”指派“執法官”采取毒打、刀刺、砍、挑、捅等手段,直至殺頭。幫會成員常福久入幫後不願殺人,逃跑兩次被抓回來先毒打,後刀砍背致殘。另一幫會成員藍鋒因恐懼逃回家中想脫幫,被“老大”派人抓回毒打半死,逼其按“幫規”持刀自傷,幫會頭子逐個喝他的血“示眾”。年小幼稚的“小東北”在幫會裏說話辦事隨便,不太守規矩,幫主認為他將來有“賣水”的危險,令“執法官”魯國強利用外出作案途中在西安市霸橋鄉石家道村一土坎下將其亂刀捅死!
  “丐幫”雖以殺人搶劫為業,但不盲目蠻幹,事先都有預謀,有分工。他們侵害的主要對象是外來客商,進城農民和過往旅客,作案要求出手快,逃離快,一遇反抗,拔刀就捅,作案時間一般選在行人稀少的淩晨4至6點鍾。每次作案前,“老大”都帶人查看地形路線,製定行動方案,分成望風、搶劫,接應,掩護等幾個組,由老二“榆中”具體組織指揮,老三老四老五等頭目各帶一個組實施。作案後,各組都要如實向“老大”彙報作案情況,由“老大”判斷分析形勢,決定是否繼續作案或逃避轉移。每次所搶錢物都要如數上交“老大”,由“老大”留下幫會活動費用後,再按功行賞,逐級分發。
  丐幫在長期殺人搶劫犯罪中積累了豐富的作案經驗和逃避警方追查的伎倆,加之幫規會律嚴酷,抓住個把成員也不講實話,“死豬不怕開水燙”。“丐幫”作案基本是“麻雀戰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但作案順手時,也常連續在一地一線作案,1994年春節前後,“丐幫”傾巢而出,在蘭州火車站、汽車站及平涼路、天水路、何家莊一帶連續搶劫,有時一天作二三次,多時達四五次。1994年3月初,警方大兵壓境圍剿“丐幫”、“丐幫”仍租住在小雁灘一帶頂風而上又搶劫13起,平均每天作案3起以上!
  據落網的“丐幫”殺手交待,丐幫成員見過麵的不下四五十人,但落網的還不到30人!外出作案的聞訊大本營被圍剿後,紛紛逃遁他鄉去了。凶殘的“丐幫”究竟有多少人?落網的已殺害傷殘群眾27人,搶劫數百人,沒落網的究竟作了多少案?傷害了多少人?這既是警方苦苦偵查追尋的未知數,也是依然懸在西北人心頭的一塊石頭!


○內勾外聯通四方

  市場經濟大潮奔湧,大陸各地空前開放。到處人財物大流動,也給以攫取不義之財為主的各類犯罪集團跨區域、越省市內勾外聯網絡化作案帶來了千載難逢的好機遇。
  從警方查處的大量集團犯罪案件看,屢經打擊的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在與警方反複交鋒中越來越意識到:跳躍式流竄作案,大範圍布網,狡兔多窟,與固守一地、霸占一方作案相比,被揭露和查獲的風險要小的多。受這種趨利避害心理驅使,許多有“頭腦”、有“眼光”的犯罪集團正千方百計謀求向跨區域化、國際化方向發展。用一些黑道梟雄的話說:這叫“黑了東方有西方,垮了北方有南方,順應潮流通四方!”
  番禺“九兄弟”幫走上“內外聯營賭檔”之路1993年3月16日,番禺市“今日世界”渡假村的賭檔經理曾錦均家熱鬧非凡:院內院外掛滿了彩燈錦旗,陣陣鑼鼓迎來各路“好漢”雲集院中,院中央沒有龐大祭壇,壇上擺著關公瓷像和香爐。
  隨著司儀一聲“結拜開始!”大哥曾錦均、二哥王英艦三哥郭炳洪、四哥胡誌良、五哥黎的榮、六哥王誌林、七哥陳燦文、八哥簡偉強、九哥黎旭明、各持一束焚香,對著關公鄭重祭拜,叩首結盟。有趣的是,一名來自澳門和一名來自加拿大人被稱為“師爺”的客商,也學著“九兄弟”的樣子,鄭重上香叩首。然後,“九兄弟”和兩“師爺”分坐祭壇兩旁,接受一隊隊“馬仔”小兄弟上香祭拜,拜過大哥後,每人還賞一個“紅包”。祭拜儀式後,“老大”曾錦均念著名單,將60餘名“馬仔”按6至10人不等,劃撥在各兄弟門下,又把10多個鎮的“片兒”賭檔劃分在各兄弟名下。各路人馬隨大哥再次向關公起誓:“效忠九兄弟,永結同心”,“聽從師爺指導,開好片兒”,“立足番禺,走向世界!”最後,各路人馬從倉庫裏領上鋼珠槍或獵槍、大刀、匕首、手雷、電警棍、防彈衣等武器裝備,雄糾糾、氣昂昂地奔赴各鎮賭檔而去——這是番禺市“九兄弟”幫會內外聯營賭檔隆重舉行的開幕式盛況。
  番禺市以曾錦均為首的“九兄弟”幫,從1991年5月成立幫會後,就以“今日世界”渡假村為據點,秘密開設賭檔,從中“抽水”和放“大耳窿”(高利貸),吸引的番禺。廣州、廣西等地的流氓賭棍紛至遝來。但番禺一些摸曾“老大”底細的賭徒,往往賭輸了賴帳。於是,“九兄弟”就大力發展會員,網羅“爛仔”打手當“馬仔”,專門討債逼債對付“賴鬼”。1992年7月,靈山鎮賭徒謝誌強在“今日世界”賭檔裏輸掉17,3萬元,許諾3天內還清,乘機逃走避難去了,曾棉均派兩名“馬仔”守候在謝誌強家,一星期後謝回家時被抓獲,劫持到市鎮一黑點上毒打半死,灌了辣椒水,迫使謝誌強第二天到法院辦理了房產轉讓手續,以房屋抵了曾老大的賭債。1993年1月、南村鎮賭徒李國衡在坑頭村曾“老大”賭檔裏借了13.3萬元參賭,結果輸的精光無力還錢,逃跑躲了起來。曾老大立即派一幫“馬仔”到李家將其母親和嫂嫂劫持到新造鎮用手銬拷住恫嚇,要挾李國衡拿14萬元贖人。李國衡看賴不過,被迫借款10萬元交上,又寫上了4萬元欠條隨著番禺“九兄弟”幫會日益擴大和多種非法手段牟取不義之財的惡名遠揚,曾老大與八位頭領兄弟商議:在國內長此以往開下去要出大事,決定與境外黑社會“聯合經營”,一來擴大“業務”範圍渠道,二來找好後路以防不測。於是,曾老大帶上幾個頭領潛入賭城澳門,與“三合會”掛上了鉤,並聘請兩名外籍職業高手為“師爺”,專門來番禺進行“技術指導”。果然,在兩位“師爺”精心指導下,“九兄弟”在十多個鎮上同時“開片兒”,以賭“三公”的形式公開招賭,每注1000元至1  元不等,每注抽水5%,每檔一天“抽水”少則幾萬元,多則10多萬元!同時,他們大力給賭徒放高利貸,3天內利息10%,3天後本息每天翻一番!這樣一來,賭檔生意十分火爆。然而,“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人”。
  1993年3月29日,甫村鎮坑頭村小食店主陳某借了曾者大的高利貨未按期還錢,老四胡誌良,老五黎灼榮帶著20多名“馬仔”持手槍、大刀和獵槍,乘車衝進村開槍示威,將陳某劫持到新造鎮打了個半死,打電話給陳家,勒索來3萬元才罷手。老四胡誌良約老賭戶馮燦標去賭檔“玩兩把”,馮說“太宰人”,沒去,並勸說幾個朋友也別去玩,惹惱了胡四哥。
  一天下午,胡四帶一幫“馬仔”將馮燦標劫持毆打,“索賠”6萬元。馮燦標實在拿不出錢,胡四便令“馬仔”搶走了馮賴以謀生的一台0.6噸小貨車,並逼迫馮燦標寫下3萬元欠條“多行不義必自斃。”番禺“九兄弟”幫的肆無忌憚,終於驚動了當地警方。警方調集大批警力反複拉網大圍剿,一舉端掉了“九兄弟”十幾個賭檔窩點,繳獲“五四式”手槍2支,鋼珠槍、獵槍6支,手雷25枚,大刀、匕首、電警棍80餘支,傳呼機、手機20多台及大量贓款贓物,查清了“九兄弟”幫搶劫、敲詐作案25起、打傷致殘7人、勒索46.8萬元的犯罪事實,打掉了這個即將”“走向國際化”的特大黑幫集團!

  東營“汽車經貿公司”縱橫半個中國

  自從九十年代初全國開展反走私行動後,過去買賣廉價汽車的主要口岸像深圳、廣州、廈門、海口、青島、煙台、秦皇島等地貨源緊張起來,想坐好車又沒多少錢的人們著急起來,汽車販子們也一時一籌莫展。突然間,在華中一帶“道上”盛傳:山東東營有家汽車經貿公司,“關係”特硬,能不斷搞到一些進口的或國產的高級轎車,價格便宜近一半。果然,有些車販子真的從東營方麵買到了廉價車:八九成新的皇冠、公爵王、奧迪、本田等進口高檔車,一般在15——16萬元一輛;桑塔納、北京213等國產轎車不過八九萬元一輛。
  盡管車輛手續懂行的一看是從廣東方麵搞來的假手續,但便宜的幾近市場的一半價格實在誘人。於是,江蘇、安徽、山西、河北、河南、北京、遼寧、甚至黑龍江、內蒙古、廣東等地的汽車販子們紛至遝來。
  與此同時,山東東半部地市警方也不斷接到汽車被盜報警:1993年9月的一天,東營市糧油儲運公司一輛新桑塔納轎車被盜;1994年1月23日傍晚,某石油公司經理剛到勝利賓館吃飯沒吃完,乘坐的黑奧迪不翼而飛;勝利油田大明集團韓剛經理乘坐的本日2.0轎車也被盜走;1994年2月2日鑽井公司一輛北京213轎車失蹤;1994年3月16日傍晚,東營市物資局一輛新公爵王V6停在南苑賓館被盜……山東省公安廳刑警總隊統計發現:從1993年至1994年初,東部五地市已失竊高級轎車40多輛,均未破案,由此推測在東營一帶可能有盜車集團在瘋狂活動著,指示五地市將打擊盜車犯罪列入“嚴打”重要議程。果然,東營市警方1994年4月在偵查一輛轎車被盜案中,發現了一批隱案線索,遂調集警力順線追查,一舉挖出了以張誌發、丁連江、祁永斌、李艦徐建忠為首的特大盜車集團。省公安廳廳長針對該集團涉案十幾個盛市特點,從各市、縣調集一批精兵強將參加破案會戰,一舉抓獲集團成員60餘名,查獲被盜高檔轎車39輛,總價值達600多萬元!
  盜車集團“老大”張誌發,是黑龍江省伊春市人,因盜竊判刑釋放後到處流竄做汽車生意。他流竄到東營市後,胡吹海謗,很快與停薪留職“下海”的丁連江、祁永斌結為莫逆,三人合夥盜竊了市政府一輛豪華標誌505轎車,通過張誌發的老關係,銷給了徐州市某檢察院勞教釋放犯徐建忠,獲贓款14萬元。三人認為這是一條暴富的捷徑,遂決定“拉上一夥專幹這行當。”於是,三人利用親戚朋友關係,又拉上了李劍祁永誌、張青海、秦王連、徐軍、趙恩國等10餘人,均是有劣跡前科的流竄人員,又輕易盜賣兩輛車獲贓款30餘萬元,1992年底,眾人推舉張誌發為“老大”,十二人拜把子結盟,成立了“東營汽車貿易公司”,決定以東營為指點,同時向南、向西、向北鋪設三條銷售網絡線,“壯大實力,拓展地盤,打到全國去!”
  張誌發憑著超常的賊膽和老道的賊路,很快在徐州建起了以徐建忠、張建國為首的特大窩藏轉運、銷售中轉站;在哈爾濱建起了以吳大偉為首的中轉站;在北京、內蒙古、遼寧、河北、山西、安徽等地均建立了銷車窩點,並且同廣東盜車、走私集團掛上了鉤,從那裏搞來了100多套假手續。張誌發利用這張布滿了大半個中國的地下網絡,建成了盜、運、銷“一條龍”,從物色汽車、偷弄鑰匙、盜開、轉運、窩藏、銷售等各個環節都作了嚴格明確的分工,每次由他“定盤子”、總指揮調度,一旦定好汽車目標即與外省市各中轉站定貨、接貨,盜運途中銷毀原車手續,換上全套假手續,到各點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往往一輛轎車從盜開到銷售出去拿到贓款不過兩天!
  為提高盜車速度和安全係數,攻克高檔轎車的防盜裝置,張誌發組織各路“高手”和頭目多次研討如何搞汽車鑰匙。有的采取跟蹤,盜竊汽車鑰匙;有的利用同事、朋友、老鄉關係以借車為名偷配鑰匙;還有的直接與司機勾結,重金收買,讓司機提供鑰匙。丁連江與大明集團韓剛經理之子韓東掛鉤後,許諾給他8萬元,韓東就乖乖地偷配了其父乘坐的本田2.o轎車鑰匙,交給了連江輕而易舉地開走了!在張誌發精心組織指揮下,各個環節配合默契,盜,運、銷“一條龍”高速運轉,僅1993年就盜銷高級轎車30多輛!隨著經貿集團人員陣容擴大和無本萬利生意的火爆,張誌發為了遮人耳目,向外擴展業務,又製定了個“經貿大循環”計劃,指揮在山東方麵盜竊的車轉給徐州和哈爾濱;徐州方麵的車賣給山西或北京;北京方麵的車賣給遼寧。內蒙古,哈爾濱方麵盜的車賣給山東、安徽等地,易地作案,跨省市交叉銷贓,漫天過海,真可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人們隻看到這家公司一個個老板手持大哥大,坐著高級轎車,挽著“小秘”出入高級賓館,以為是大有來頭的客商,摸不著頭緒也根本想像不到他們背後的勾當!
  張誌發落網後沮喪地交待:他們已意識到常在一地活動的危險性,從1994年初開始,他就托廣州的走私汽車老大“牽線搭橋”,與港澳方麵走私集團掛鉤,準備內外聯合,到外省市去拓展“業務”,謀求更大的發展,無奈在東營一帶屢屢得手太順當了,這一貪食竟陷了進去,導致了全線全網崩潰!

  “長樂幫,垮了北方作南方

  1994年12月3日下午7點左右,福建省長樂市華燈初上,晚霞輝映,格外壯麗。剛從美國回到家鄉計劃投資房地產生意的旅美華僑嚴春富心情激動,站在吳航鎮西關綜合樓607室門口眺望長樂晚景。
  突然,鐵門外湧來一幫“警察”,氣勢洶洶地堵住了門。
  “你們找誰呀?”“有人舉報你這裏是個賭博點,我們要查一下!”嚴春富遲疑了一下,家中除太太鄧廷娟外,隻有3歲的小女和侄兒,無外人來賭博呀?但他還是不太情願地開了門。
  6名“警察”呼啦湧進門,不由分說,用手銬將嚴春富夫妻銬起來,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槍和紅本本晃了晃:“我們是省廳防暴隊的”,隨即翻箱倒櫃搜查,又令嚴春富打開保險櫃,搜走美金4000元,人民幣1  元,港市35000元,3  元美金存折2本,勞力士手表1塊,“隨身聽”2台及8本護照等證件。最後,留下鄧廷娟“在家聽通知”,押上嚴春富下樓塞進一輛汽車中,與另一輛車一前一後呼嘯而去。
  忐忑不安的鄧廷娟找人向省公安廳打聽情況,省廳根本沒有什麼防暴隊。福州市警方接到報案後,立即派出精幹力量會同長樂警方趕赴現場勘查詢問,認定是黑社會組織有目標、有計劃的綁架,遂兵分數路在長樂一帶深入查訪,一直到12月29日下午,才接到綁架犯的回話。鄧廷娟先是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聲稱嚴春富囚在屏南縣,如果家屬願出40萬元,可提供囚禁地點。後一個電話是嚴春富在美國的親戚打來的,說嚴春富打去電話說他被人綁架,要求在一個星期內代墊38萬美元贖金,彙到香港調處,否則性命難保……警方由此派出多支緝捕隊,在屏南、廣州、周寧縣一帶與這夥黑幫周旋28天,最後在鬆占巷巧妙地將人質嚴春富解救出來,抓獲4名黑幫;在金城大酒店端了指揮部,一舉捕獲7名黑幫分子。
  群魔落網,真相大白:這是由境內外黑幫聯合組織的一起綁架勒索案。
  主犯張紅弟,原籍長樂市人,早在九十年代初,就在長樂市網羅一夥地痞流氓成立了個“長樂幫”,專門走私和當“蛇頭”。張紅弟化名張友福、張子省,從香港“14K”製販假證件黑幫手中搞來假護照,組織“長樂幫”將“出國打工族”向日本、台灣、香港、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地偷渡輸送,每人收取3至8萬元不等手續費,先後組織偷渡十幾批近百人,當地警方多次緝捕未果,受到國際刑警組織通緝。後來“長樂幫”被警方摧毀後,張紅弟帶著殘兵敗將投奔香港“14K”,化名林龍滿,充當黑幫馬前卒。張紅弟垮在北方老家,在香港複活後一心想作點“大事”報答幫主。1994年底,張紅弟在香港以老鄉聯絡老鄉手段結識了旅美華僑嚴春富,並探明他家資巨豐,正計劃回家向長樂投資經營房地產生意。張紅弟在征得幫主同意支持後,秘密潛回廣州與張德金、章建萊為首的黑幫勾結,由張紅弟黑幫出資50萬人民幣,張德金一夥配合實施綁架嚴春富的活動。
  張德金、章建萊團夥接下張紅弟預支的定會後、立即組織5名幹將潛入屏甫縣踩點、探悉地形、方位,聯係好了關押人質的地點和交通車輛,並騙取某單位介紹信,竄到福州購了警服,手銬等警用裝備。
  一切準備就緒後,將張紅弟一夥接來往在金城大酒店指揮調度,於12月3日傍晚,張德金、章建萊、甘久成、張德明等6人換上警服裝備,驅車直奔嚴春富家,將其綁架下樓後,用毛巾蒙眼、槍頂腦袋連夜轉運到屏南縣秘密囚禁。隨後,由張紅弟出麵脅迫嚴春富打電話給美國的親戚,按張紅弟要求向香港一黑幫帳戶上彙款38萬美元。老奸巨猾的甘久成想混水摸魚撈一把,又秘密給鄧廷娟打電話索要40萬元人民幣。境內外黑幫狼狽為奸,聯合行動,機關算盡,終究也沒鬥過大陸警方高手:億到香港的38萬美元贖金被警方截獲,張紅弟和張德金、章建萊兩夥黑幫也自投羅網,全部走向毀滅!  第五章 神州掃黑劍出鞘
中國大陸曆來以“紅色政權”著稱於世,與黑色組織水火不容,不容許黑社會組織滋生和蔓延!特別改革開放、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穩定壓倒一切,絕不容許在一定範圍內影響社會政治、經濟、生活秩序的黑社會犯罪肆虐,甚至在神州大地上形成氣候!


○劍高懸

  中國大陸對於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問題,不僅社會學家和犯罪學家們很早就進行呼籲和探討,黨和政府高層領導也早就予以密切關注著,高度重視著。
  早在改革開放之初,中國最高領導人鄧小平同誌就明確指出:刑事案件,惡性案件大幅度增加,這種情況很不得人心。對嚴重刑事犯罪分子,包括殺人犯、搶劫犯、流氓犯罪團夥分子、教唆犯、在勞改勞教中繼續傳授犯罪技術的慣犯,以及人販子、老鴇兒等,必須堅決逮捕、判刑,組織勞動改造,給予嚴厲的法律製裁!他在南巡講話中反複強調:要堅持兩手抓,一手抓改革開放,一手抓打擊各種犯罪活動,這兩隻手都要硬。打擊各種犯罪活動,掃除各種醜惡現象,手軟不得。運用人民民主專政的力量,鞏固人民的政權,是正義的事情,沒有什麼輸理的地方!
  中共中央總書記江澤民同誌多次指示:經濟的發展和刑事犯罪案件的上升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各級領導要善於及時地、正確地分析形勢,保持清醒頭腦,不斷總結經驗,及早發現問題,我們要預謀良策,始終掌握鬥爭主動權。“在上海,那種挾杜月笙”、‘黃金榮’式人物又冒出來了,有點像意大利的MAFIA(黑手黨)。”“必須采取有力措施,認真改變有些地方治安不好的狀況。”“堅決打擊敵對勢力和各種刑事犯罪活動,伸張正義,保護人民!”
  早在1982年,當時中央主管政法工作的陳丕顯同誌就針對深圳出現香港黑社會滲透問題批示:“對香港這股腐朽的惡勢力就是要從開始即狠狠打擊,決不允許其有立足之地!”並強調:“這將是一場長期的鬥爭。”他指示公安部要對深圳的反黑工作加以指導和支持。
  從1985年到1990年,喬石同誌先後就廣東、福建、海南等地境外黑社會滲透和國內一些地方出現黑社會性質團夥、集團犯罪問題,作過十餘次重要批示,並在全國政法工作會議上明確指出:黑社會組織已經在廣東、海南、福建、湖南等省出現,並有由南向北、由沿海向內地發展的趨勢。他要求公安部門“堅決予以打擊,不能任其形成氣候!”
  李鵬總理自1988年以來,就打擊境外黑社會滲透和國內帶黑社會性質團夥犯罪問題,幾乎每年都作重要批示,嚴肅指出:“對黑社會侵入,必須狠狠打擊,絕不留情。”1993年底在全國政法工作會議上,李鵬總理再次強調:“要堅持打擊犯罪團夥,特別是絕不允許‘黑社會’在我們社會裏存在,一旦發現就要堅決把它消滅在萌芽狀態!”
  全國“掃黑”除惡最高指揮部一直在注視著境內外黑社會組織動向,高效運作著。
  自八十年代以來,公安部針對東南沿海一些地區出現的境外黑社會滲透活動情況,多次指示當地警方及時查處,並就工作方法和一些政策性問題提出了指導意見。九十年代初,公安部在召集南方各省市座談研討反境外黑社會滲透工作基礎上,專門發出了加強反境外黑社會滲透工作的“通知”。1991年,在全國第十八次公安工作會議上,公安部陶部長大聲疾呼:“一些地方的犯罪團夥、黑社會勢力相當猖獗。”“我們要特別注意打擊犯罪團夥和黑社會組織,決不能讓他們形成氣候!”從此,全國各地警方每年都把“打團夥、挖窩子、追逃犯、破大案”列為“嚴打”和專項鬥爭的重點,1992年至1993年,公安部就反境外黑社會滲透和國內帶黑社會性質團夥犯罪問題幾次召開座談會、研討會,並專門成立了反有組織犯罪機構,具體指導全國“反黑”除惡工作,要求各地警方強化三點:一是充分認識有組織犯罪的危害性,實踐證明遠遠超過個體犯罪;二是有組織犯罪越來越嚴重,已成為影響一個地方社會治安秩序的重要因素,如果任其發展成像港、澳、台和西方國家那樣的黑社會組織,後果將非常嚴重;三是有組織犯罪特別是境外黑社會滲透,對境內犯罪有很大的誘發作用,一旦內外勾結進行犯罪活動,將給社會肌體造成很大的腐蝕性和危害性。因此,各地警方務必將“反黑”除惡工作列入“嚴打”鬥爭重要議程,堅決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決不能使之形成氣候!
  公安部白副部長還就認定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組織提出了六條標準:?在當地已形成一股惡勢力,有一定勢力範圍;?犯罪職業化,長期從事一種或幾種犯罪;?人數一般較多且相對固定;?反社會性特別強,作惡多端,殘害群眾;?往往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有的甚至控製了部分經濟實體和地盤;?千方百計拉攏腐蝕公安、司法和黨政幹部,尋求保護。白副部長歸納提出的這六條標準,不僅扭轉了司法實踐中對黑社會組織犯罪“法無明文規定”之混亂現象,而且為全國警方“掃黑”除惡鬥爭指明了具體目標和方向。
  正是在中央領導的高度重視和公安部的正確運籌、部署、指揮下,進入九十年代以來,全國各地警方刀出鞘,彈上膛。
  “掃黑”除惡鬥爭浪潮一浪高過一浪,一批批得意忘形的黑社會犯罪分子招致滅頂之災!

  境外黑社會滲透犯罪露頭遭打

  九十年代以來,境外黑社會組織不論以旅遊觀光、探親訪友名義還是打著投資辦廠、經商貿易的幌子滲透,一旦實施犯罪活動,各地警方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和高度的警惕,按照公安部關於加強反境外黑社會滲透工作的“通知”精神,堅持露頭就打,有效地遏製了黑水濁流在大陸的蔓延。
  廣東·作為中國最早開放的南大門,也最早受到境外各個黑社會組織矚目和垂涎。進入九十年代以來,隨著市場經濟迅猛發展,各類刑事案件也迅速上升。據廣東警方新聞發言人公布:廣東刑案總數已占到全國的1/10;重大案件占全國1/6強。尤其是惡性案件更突出,其中持槍搶劫案占全國1/3;綁票案件占全國2/3;劫持機動車案件占全國1/2;盜竊機動車案件占全國1/3;刑事案件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占全國1/3,僅1995年就造成損失達33.6億元之多!從警方破獲的刑事案件看,60%以上的案件係流審犯和團夥所為,其中外省流竄犯和境外人員占70%,境外人員大多數有黑社會背景。
  早在八十年代初,廣東警方就按照公安部的指示精神係統開展了反境外黑社會滲透鬥爭,1982年9月,深圳市政府最早發布了《關於取締黑社會組織的通告》,這是中國政府首次向蠢蠢欲動的黑社會發出的嚴正警告。廣東警方針對境外黑社會紛紛向沿海城市滲透的特點,調集精幹力量相繼在深圳、珠海、惠州等沿海城市專門設立了“反黑”機構,先後破獲取締了香港“14K”、“水房”、“新義安”、“和勝和”、澳門“14K”、“和勝義”等一批黑社會組織。進入九十年代後,隨著中國大陸開放力度加大,境外黑社會組織再次發動“登陸”攻勢。廣東警方發現:除港、澳、台黑社會組織大都涉足外,台灣的“竹聯幫”、“天道盟”、“四海幫”、日本的“山口組”以及西歐一些國家的黑社會組織都有所滲透,與境內犯罪團夥相勾結,犯罪活動遍及若幹方麵;主要是:發展組織,擴大陰暗麵;大搞恐怖活動,製造社會混亂;雇傭殺人,殘害無辜;走私、販毒、販槍;製造假市、假證;行搶行騙,擾亂治安;看場收費,尋釁毆鬥;綁架人質,敲詐勒索;強奸婦女,逼良為娼;設賭抽紅,盜竊機動車輛等等。廣東警方在加強“反黑”專門力量深入開展“反黑”鬥爭的同時,於1990年3月會同高檢、高法聯合行文,對黑社會組織和帶黑社會性質犯罪團夥的定性、適用法律等作出了明確規定。1993年,廣東省人大常委會正式頒布了《廣東省懲處黑社會組織活動規定》。自這部中國第一部專門懲處黑社會組織犯罪的法規誕生後,廣東的“反黑”除惡鬥爭推向了新高潮。警方調集大批警力多管齊下,對黑社會組織大舉拉網圍剿,僅在廣州、深圳、珠海、汕頭、汕尾、東莞、惠州等城市,就先後打掉××個境外黑社會組織,依法嚴懲境外黑社會骨幹成員數百餘名,有效地遏製了境外黑社會在廣東的滲透犯罪囂張氣焰。象東星輪10OO萬港元大劫案、中山市持槍殺人搶劫儲蓄所案、“9601”特大跨境販毒案等,都有境外黑社會組織參與,警方一舉圍殲依法嚴懲後,在國際社會上引起了良好的反響!
  上海·作為中國的金融中心和改革開放的“龍頭”大都市,一直是境外黑社會組織由南向北由沿海向內地滲透謀取的大舞台,無不希冀登上這個大舞台再現舊中國“青紅幫”耀武揚成上海灘的“雄鳳英姿”!九十年代初,中央確定加快浦東開發後,警方發現:許多境外黑社會頭目都以各種名義紛紛潛到上海,甚至有些組織籌備把總部遷到上海,企圖通過在上海立足生根,作為控製華東乃至全國的基地。時任市委書記的吳邦國同誌所取市公安局彙報後,明確指示:一是不能讓境外黑社會滲透和有組織犯罪在上海立足生根;二是上海不能成為黑社會和有組織犯罪成員的避鳳港,決不允許黑社會在上海發展組織;三是堅持露頭就打的方針,堅決把黑社會滲透和有組織犯罪解決在萌芽狀態!
  尚方寶劍在手,上海警方很快建立起一支精幹、高效、靈敏、快速反應的“反黑”偵察隊伍,一舉破獲了“張飛案”和台灣“四海幫”陰謀將總部遷往上海重案,抓獲了一批境外黑幫骨幹,打出了“反黑”聲威。此後,上海警方針對境外黑社會組織采取多種手段向上海滲透作亂的實際,采取反黑偵察隊伍打頭陣,各種力量協作配合、多種手段一齊上的措施,持續不斷地開展了“五反”大“掃黑”——A反過境販運毒品,一舉破獲5起特大跨國販毒案,抓獲了一批英國籍、法國籍、美國籍以及港澳地區的大毒販。順線追查,又破獲毒品案件80餘起,抓獲了一批境內外販毒分子,摧毀了十幾個販毒吸毒小市常B反走私,集中打擊走私軍用槍支和文物犯罪,查獲了一批來自中越邊境的走私軍用黑槍和向港、澳、台、日本、英國、美國等地走私的國家一級、二級珍貴文物。C反黑社會組織滲透,查獲了一批有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的酒吧、舞廳、飯店、夜總會、打靶嚐遊樂場等,破獲了台灣“竹聯幫”、“四海幫”、“瑩橋幫”、香港的“新義安”、“14K”等一批境外黑社會在上海發展的組織和據點。D反偽幣和詐騙巨額財產,先後破獲47起販假美元、假日元、假港市、假人民幣、假外彙兌換券案件,查獲了一批來自港澳地區和巴基斯坦的外彙販子。破獲了一批使用假證件、假信用卡、簽訂假合同、偽造貨運單騙取巨額現款、貸款,透支。套彙出境案以及海事詐騙案,為國家挽回了巨額損失。E反偽造護照偷渡,查獲了一批持港、澳、台、泰國等偷渡集團偽造的中國護照、出境印章、硬印及其它國家出入境章甚至打著“旅遊團”、“旅行社”旗號蒙混出境人員、順線追查,緝捕了一幫境外黑社會組織操縱的“蛇頭”,阻止了一大批持高價假護照盲目出國的“淘金族”。
  北京·為確保中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和中央首腦機關的絕對安全,從改革開放之初,北京就係統建立起專門“反黑”機構和隊伍,八十年代破獲了一係列過境販運毒品、製販假證偷引渡、走私文物以及竊取國家機密類案件。進入九十年代,北京開放力度加大,境外黑社會組織千方百計涉足、走私、販毒、偷引渡、竊密、持槍搶劫、經濟詐騙類案件大幅度上升。為此,警方會同國家安全部門不斷加強防範,加大“反黑”力度,每年都破獲一批重大入境犯罪案件,僅1993年查獲的走私物品價值就達數千萬元!30萬港市大案後,調集精兵強將在經濟領域反入境詐騙,相繼破獲了一批利用假證件、假代金券、假文件、假信用卡套彙融資、騙取出口退稅等案件,為國家挽回了巨額損失。在收繳黑槍和管製刀具行動中,查獲了一批來自西南邊境地區的軍用黑槍彈藥,破獲了多宗涉槍案件和殺人搶劫案,特別是蒙古蘇赫馬特爾特大殺人案,這位受黑社會指使非法留居京城的蒙古人,竟然深夜闖入成吉思汗酒家,將正在熟睡的5名職工殺害,刺傷1人,受到依法嚴懲。“反黑”隊伍在深入“掃黑”中還查破了一批來自港澳台、日本、美國等地的境外黑社會入境設點發展組織案件:有的利用合法投資經營作掩護秘密發展組織,有的打著冠冕堂皇的旗幟在京駐足設點,還有的在南方物色“馬仔”再帶到北京擴展勢力,千方百計向京城重點部位滲透。警方持續不斷地開展“反黑”鬥爭,使眾多境外黑社會組織在向京城滲透中紛紛碰壁落網!
  福建,海南,浙江、江蘇、山東等沿海開放省市,一直是境外黑社會組織垂涎滲透的“理想樂園”。這些省市的警方八十年代都相繼破獲了一大批黑社會組織入境犯罪案件,如福建警方1989年破獲的台灣黑社會頭目吳文信走私軍人集團案,一次就捕獲台灣黑幫分子21人,查破該集團大批走私的“六四式”、“七七”式軍用手槍及子彈,引起了國際社會關注!進入九十年代後,沿海各盛市按照公安部反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的部署要求,大力貫徹露頭就打的方針,采取多種措施加大“反黑”力度,向一意孤行瘋狂滲透入境犯罪的各個黑社會集團發動了淩厲攻勢:福建警方相繼破獲了的境犯罪的黑社會組織,主要來自台灣和港澳地區,也有來自美國的華裔黑幫;海南省摧毀的黑社會組織,主要來自港、澳、台地區;江蘇省打掉的黑幫,除港澳台外,還涉及到日本和泰國的黑社會組織;浙江、山東警方摧毀的境外黑社會組織,既有來自港澳台地區的,也有日本的“山口組”、韓國的“高麗聖人”等黑幫組織。另外,遼寧、吉林、黑龍江、內蒙古等省和自治區警方還破獲了一批來自日本、韓國、俄羅斯的黑社會組織入境犯罪案件;內地各省市警方也都不同程度地發現和破獲了一些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犯罪案件。
  綜觀中國大陸警方九十年代以來“反黑”破獲的境外黑社會組織戰況、境外頗有影響和實力的黑社會組織,大都以不同形式向我國大陸涉足過;但不論在沿海省市入境犯罪還是滲透到內地省市非法活動,均遭到重創和遏製。這些境外黑社會組織主要是:港、澳地區的有“三合會”、“14K”、“新義安”、“福義興”、“和勝和”、“水房”、“利群”、“和合桃”、“和安樂”、“新和幫”、“和群樂”、“和勝義”、“和義堂”、“個盛”、“個盛聯”、“信合幫”、“越南幫”、“和勇義”、“大圈仔”、“和群英”、大好彩”,“聯順堂”、“潮州幫”、“全和群”、“廣盛”、“廣盛聯”、“大圈”等黑社會組織;台灣地區的有:“天地會”、“三合會”、“4K”、“竹聯幫”、“四海幫”、“三環幫”、“瑩橋幫”、“天道盟”、“大湖幫”、“七賢幫”、“西北幫”、“中和幫”、“牛埔幫”、“斧頭幫”、“六壯士”、“十二煞星”、“十三鷹幫”等黑社會組織;來自泰國、緬甸、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的黑社會主要有“天地會”、“三合會”、“14K”、“和字幫”、“新字幫”、“同字幫”等組織;來自日本的主要有“山口組”、“稻川會”。“黑龍會”、“住吉聯合會”等黑社會組織;來自美國的主要有“青龍幫”、“黑龍幫”、“三K黨”、“白虎幫”、“東安幫”、“鬼影幫”、“飛龍幫”等黑社會組織。另外,還有來自俄羅斯的、韓國的“高麗聖人”以及西歐國家的一些黑社會組織。可以說,凡窺探涉足中國大陸的各個黑社會組織,都看好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大舞台、大市場,都在千方百計、前赴後繼、不遺餘力地陰謀滲透,都懷有不可告人的“戰略圖謀”和罪惡目的!
  為確保香港1997年7月1日順利回歸祖國,九十年代以來,大陸警方與香港警方加強了交流與合作,除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協調偵察緝捕重大案件案犯外,重點在打擊境內外黑社會分子勾結作案方麵加大了合作範圍和力度。據香港警方提供的資料表明:自1994年以來,香港警方每年查獲的非法人境者占被黑社會偷渡集團從大陸高價偷渡入港人員約五成。以往抵港的內地偷渡者以廣東人居多,但1995年後,查獲大陸其他省份非法入境者超過三成,來自浙江和江蘇的人增多。特別是孕婦被偷渡入港產子的逐年增多,1997年初,一些“蛇頭”大造謠傳,說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後,特區政府對7月1日前偷渡者“大赦”,給孕婦發“行街紙”,允許上街走動等,致使一些無知群眾在1997年3月又一次掀起偷渡潮。為此,廣東與香港警方聯合行動,邊宣傳邊查控,一個多月就捕獲黑社會“蛇頭”若幹人,抓獲偷渡分子若幹名!香港警方每年查獲的外來妓女若幹名,其中九成以上是被黑社會勾結內地團夥安排她們偷渡入港的,或者通過非法途徑替她們辦理證件到港的,但入港後均被黑社會組織控製操縱賣淫。經香港與大陸聯合反偷渡後,此類案件明顯下降。香港每年查獲販毒案件四五千宗以上,收繳毒品價值2億元以上,其中80%是境內外販毒集團勾結“假道”大陸流入香港的。香“港與大陸警方密切協作,抓獲了一大批販毒分子。1996年6月11日,廣東警方從香港獲取情報,一舉摧毀了在港偵查4年未獲的大毒梟蘇天勝販毒集團,繳獲海洛因10多公斤;1997年4月11日,深圳警方從香港獲取線索,設伏抓獲了由香港黑社會派到深圳接貨的吳某和陳某兩大毒販,截獲4號海洛因15公斤42塊,順線搗毀一販毒老窩,繳獲用咖啡因稀釋成毒品配料100多公斤及贓款贓物一大宗。九十年代以來,隨著港方打擊造假卡力度加大,黑社會造假卡集團不斷把地下加工廠轉移到大陸。廣州、深圳警方與港方協作,每年都破獲一批此類地下造假卡廠,查破涉案數百萬元案件一大宗。多年來,香港警方與大陸警方在海關方麵合作查獲的走私物品,從貴重的車輛、文物古董、尖端通訊器材、電器到日用紅油、煙酒、食品等,幾乎無所不包。針對黑社會走私日益大宗化、集團化、國際化的趨勢,雙方合作中加大查控措施和力度,1994年查獲走私機動船6艘,貨櫃102個;1995年查獲走私貨櫃116個,汽車XXX輛,價值上億元,每年查獲香煙走私案數千宗,僅1995年查煙價值3.8億元!特別在查控黑社會內外勾結走私文物古董方麵,鬥爭曲折,驚險起伏,為國家和民族挽回的文化、經濟損失以及國際影響,可謂無法估量!

  境內“反晃”嚴打和“專治”如火如荼

  “打團夥、挖窩子、追逃犯、破大案”,是九十年代以來全國各地警方強化“嚴打”和專項鬥爭、遏製刑事犯罪案件上升的主旋律。實踐證明:凡是一個地方的社會治安形勢惡化,必然有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或流氓惡勢力在興風作浪。因此,各地警方堅持“什麼犯罪突出就打擊什麼”的原則,持續不斷地給各類嚴重刑事犯罪分子以迎頭痛擊,從而形成全國性的“反黑”除惡,“嚴打”鬥爭一場接一嚐專項治理一片接一片的大氣魄、大陣勢。

  剿匪除霸勢如破竹

  中國人自古崇尚“除暴安良”,狂匪惡霸曆來最不得人心。
  因此,當各級政府動員部署、警方大兵壓境剿匪除霸時,各地群眾無不奮起響應。針對“車匪路霸”多利用冬春農閑外出打工、貨運、客運量大增時節瘋狂作案的規律特點,各地警方每年都組織聲勢浩大的“春季嚴打攻勢”,累累戰果俯拾即是!
  請看九十年代初公安部刑偵局和鐵道部公安局聯合組織的一場圍剿鐵路沿線“車匪路霸”的精彩鏡頭——鏡頭一:一批號稱“南下鐵道襲擊隊”帶黑社會性質的東北流竄犯罪團夥,橫行於京廣、京滬、京哈、隴海等鐵路幹線列車上,一次十幾人甚至幾十人手持匕首、短刀、鋼珠槍等凶器,多次明目張膽地洗劫乘客、刺傷乘警,製造了建國以來罕見的係列搶劫大案。公安部刑偵局和鐵道部公安局聯合專案組經審訊抓獲的5名“東北虎”,摸清了“南下鐵道襲擊隊”成員的姓名、綽號及落腳點,首先鏟除“白城幫”,在白城擒獲了號稱“大俠”的集團頭子吳殿濤,又跟蹤迫擊捕獲了“江洋大盜”趙喜貴和“飛天大盜”錢振民。專案組從這夥主犯口中摸出實底,順藤摸瓜,兵分多路出擊,闖關東,下江南,將這個分為8個幫和34個落腳點擁有74名慣犯的特大集團一舉全殲,破獲大案127起,宣告了“南下鐵道襲擊隊”的徹底覆滅。
  鏡頭二:河南省魯山縣熊背鄉的慣盜頭子李大套、吳鐵路率領著110多人的扒竊集團,專門在焦枝鐵路南召、方城、魯山、鄧州一帶扒竊鐵路運輸物資、盜竊列車上的旅客錢財、屢打不散、肆無忌憚。鄭州鐵路公安局會同河南焦枝鐵路沿線警方聯合行動,在摸清該集團活動規律後,突然閃電般出擊,一舉打掉了這個特大集團,破獲盜搶案件397起,繳獲贓款贓物價值76萬餘元。
  鏡頭三:一批被稱為“鐵路碩鼠”的流竄慣犯頻頻出沒在京滬線和膠濟線上,雖經公安機關屢次打擊,但搶劫旅客、盜竊鐵路器材、哄搶火車運輸物資的犯罪活動仍直線上升。山東省公安廳會同濟南鐵路局和江蘇省公安廳,聯合製定了“鐵路行動”作戰方案,調集沿線2000餘名公安幹警、治保人員和鐵路職工組成萬人清剿大軍,在兩大鐵路幹線上拉網圍剿10餘天,一舉摧毀25個“車匪路霸”團夥,抓獲318名重大殺人、搶劫、盜竊案犯,破獲了膠濟線盜割電力線係列案、濟寧站運輸物資被盜案、110次列車乘客洗劫案等600餘起重大積案。同時,抓獲了錦州、吉林、河北等警方通緝在逃的重大案犯78名,查獲處理了4000餘名扒竊火車物資、哄搶鐵路器材的不法分子,淨化了兩大鐵路幹線!
  據廣東、四川、江西、上海、山西、遼寧、黑龍江等13個省市警方不完全統計,在一個多月的鐵路剿匪集中行動中,打掉300多個團夥,破獲積案2600餘起,抓獲流竄慣犯6800餘人!
  各地警方在公路、水路沿線上圍剿“車匪”、“路霸”、“水霸”的戰鬥也此起彼伏、捷報頻傳——5月21日淩晨,一夥“車匪”手持匕首、菜刀和自製手槍在西安至包頭的公路上連續洗劫兩輛長途貨車,砍傷3名司乘人員,輪奸兩名隨車女青年,劫掠4000餘元後潛位,陝西省公安廳聞訊後,調集延安、銅川、榆林三地警方聯合行動,以“5·21案”為突破口,圍剿“車匪路霸”,一舉摧毀了以“兩勞”釋放人員張發起、陳來斌、武佩昌、王誌豪為首的12人帶黑社會性質的車匪路霸團夥,繳獲各類槍9支、匕首等凶器38件及盜搶的汽車6輛、摩托車兩輛及大宗贓款、贓物。審訊查明:該團夥先後在銅川、延安、榆林、寶雞、鹹陽、漢中、西安、渭南等地及山西、河南、江蘇等公路沿線上作大案56起,洗劫86人,致傷36人,殺死3人,輪奸、強奸女乘客17人,搶劫車輛14台及現金、金手飾等貴重物品總價值100餘萬元!
  1995年冬末春初,江蘇省公安廳針對長江運河水域水上殺人、搶劫、詐騙以及哄搶水運物資案件急劇上升的情況,集中優勢兵力進行剿匪除霸統一行動,一舉摧毀69個帶黑社會性質的“江匪水霸”犯罪團夥,抓獲慣犯283名,破獲刑事案件440餘起,其中特大案件56起;南京市8名持槍上船搶劫團夥、新沂市58名搶劫敲詐過往船民的“湖匪水霸”,如東縣重大水上盜賣糧食等一批大要案告破。隨即,又集中警力專項治理整頓了一批重點水域和航段,清查水麵340處,重點船隻2萬餘艘,收繳贓物價值120餘萬元,扭轉了長江,太湖水域社會治安秩序惡化的局麵。
  1996年4月份,一夥車匪在104國道濟南至濟陽路段上連續洗劫公共汽車,搶劫30餘名乘客,捅傷司機、乘客14人。
  受害人在《大眾日報》上披露案情後,引起社會強烈反響。山東省公安廳據此將打擊“車匪路霸”納入正在開展的“嚴打”戰役首要任務。濟南市公安局由局長任專案組長,調集百餘名精幹力量打攻堅戰,一舉摧毀了以宋兆元為首的14人“車匪路霸”團夥,破案10餘起。全省集中行動一個月,打“掉“車匪路霸”團夥77個,抓獲憤犯380餘名,破獲“車匪路霸”、搶劫、盜竊、流氓傷害案件46O餘起!
  與此同時,各地警方打擊帶黑社會性質的流氓惡勢力團夥和村霸、街霸、市霸、菜霸等除霸專項鬥爭,更是熱火朝天!
  ——1996年春天,深圳市警方在“掃黑”除霸專項鬥爭中接到許多司機舉報:在福田汽車站有一夥流氓惡棍,經常以不讓進站拉客、紮胎毀車、拿匕首短刀威脅等手段索取“保護費”,少則要百八十元、多則二三百元,如若不給,馬上招災,司機們長期遭受欺淩、敢怒不敢言。警方立即組織專案組深入查訪,摸清了這夥流氓惡勢力的活動規律和大量罪證。集中警力圍剿,一舉打掉了以流氓頭子黃江農為首的帶黑社會性質的惡霸集團。自1994年以來,黃江農糾集近20名流氓惡棍以香港黑社會組織為靠山,盤踞在福日汽車站一帶強拿惡要,敲詐勒索,肆無忌憚地向長途客車司乘人員強收“保護費”,平均每天收取5000元至6000元,被警方查獲時已累計收勸保護費”200多萬元!
  ——湖北省襄樊市警方在“掃黑除霸”集中行動中,一舉摧毀了3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抓獲慣犯94名,其中被各地警方通緝的46名,負案在逃犯23名,破獲重大案件127起,收繳贓物價值30餘萬元。以董成為首的流氓集團稱霸火車站地區;以宋燕江為首的流氓集團盤踞在老汽車站和人民廣場一帶;以楊清國為首的清一色“兩勞”釋放人員糾合的集團,稱霸於前進路和陳家營一帶。這三個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均視各自“勢力範圍”為獨立王國,無法無天,公開向所有攤主、店鋪、餐館飯店及出租車司機強收“地皮費”和“進貢款”,稍有不從,非打即罵,動輒揮刀弄槍傷人,甚至冒充公安人員持槍搶劫、強奸、無惡不作,先後殺死4人,傷殘29人,奸汙婦女40多人,敲詐勒索數百人,當地群眾稱他們“比日本鬼子還惡毒!”
  ——山東警方在1996年“嚴打”第一戰役集中行動中,一個月就打掉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184個,抓獲霸頭、流氓惡棍1390餘人。淄博市警方一舉打掉的一個17人帶黑社會性質的流氓集團,其中12人係“兩勞”釋放人員,結夥不到半年就持匕首、獵槍傷殘群眾20餘人,強奸婦女7人,敲詐勒索10萬餘元。煙台市牟平警方摧毀的以王興光為首的20餘人的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擁有8支手槍、獵槍及大量炸藥雷管,以暴力手段將村支書趕下台,自立村政權,強行扣留政府提留款及礦山國家管理人員,煽動群眾公開與政府對抗!

  禁毒打響“第三次鴉片戰爭”

  許多犯罪學家把中國九十年代以來持續開展的禁毒戰役行動稱之為“第三次鴉片戰爭”,與前兩次鴉片戰爭所不同的是,戰爭對象不再是昏庸腐敗的清政府對英國和“八國聯軍,”而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各級人民政府動員組織廣大民眾參戰、人民警察打頭陣對形形色色的境內外販毒分子公開圍剿的人民戰爭。綜觀這場戰爭格局,從南粵到北疆,從東海之濱到天下腳下,到處都擺開了禁毒戰場,到處都成了埋葬毒販子的墳地——雲南·作為緬、老、泰“金三角”地區販毒集團最早開辟“中國通道”的西南大門,一直是中國禁毒最早擺開的主戰常早在1982年中央下發專門文件後。雲南就成立了由省委、省政府分管領導掛帥的專門禁毒機構和緝毒隊伍,八十年代查獲的境內外販毒集團和毒品,一直居全國之首。進入九十年代後,雲南警方按照省委、省政府的總體部署,深入開展“六個結合”:A境外情報交流與境內查禁相結合;B打擊大宗販毒和掃蕩零星販賣相結合;c打擊毒品犯罪與查禁製毒化學配劑相結合;D打擊毒品犯罪與追繳毒資贓款相結合;E緝毒專業隊伍與各警種協作相結合;F秘密偵查與公開查堵相結合,促使禁毒戰越打越紅火。自1990年查繳毒品突破1噸大關後,每年緝毒都在3至4噸以上,最高年份達5噸多,緝捕境內外販毒分子少則五六千人,多則上萬人;每年春節、6·26國際禁毒日和國慶節都組織全省性的大規模掃毒行動,每次行動後都處決重大毒品案犯上百人,各新聞媒介配合大力宣傳,有力地震懾了境內外販毒集團。特別是雲南警方通過與緬甸、泰國、香港、美國等警方密切合作,成功地破獲了一係列國際性販毒大案後,引起了國際社會良好反響,受到聯合國禁毒總署的稱讚和表揚。
  四川·既靠近世界上最大的毒源“金三角”,又有種植罌粟原毒植物悠久傳統,進入九十年代後,不僅成為境外毒品流向國際毒品市場的重要通道,而且成了境內外販毒集團勾結販運中轉的集散地。為加大禁毒力度,四川省先後有三位省委常委和省政府常務副省長擔綱禁毒領導小組長,在省市警方均設立了專門禁毒機構和龐大的緝毒隊伍,並報請省人大頒布了“禁毒條例”,由黨委政府掛帥,層層逐級簽訂實行了“禁毒工作領導責任製”,在新聞媒介大力宣傳配合下,深入持久地打響了禁毒戰。從1990年至1995年,先後查破販運海洛因毒品案5134起,繳獲高純度海洛因621.54公斤;特別是破獲的“8911”特大販運海洛因221.5公斤案、協同雲南截獲的三大集團中轉210公斤海洛因案及利用郵包係列夾運海洛因案件,引起了國內外震動,1995年7月下旬,省禁毒領導小組針對全省性販毒分子內外勾結掀起販運高潮的嚴峻形勢,報請省委、省政府作出決定,調集十萬警察、保衛幹部和治保人員動員廣大群眾打一場人民戰爭。十萬禁毒大軍反複拉網圍剿半年,一舉破獲境內外販毒案件10146起,其中販運海洛因千克以上大案12起,摧毀吸毒窩點492處,打掉販毒團夥366個,抓獲販毒分子9611名,繳獲各類毒品3048.32公斤及杜冷丁20260支、二氫片34420片。隨即興辦強製戒毒所、班186個,收治戒毒人員11522名。僅此一場全省禁毒大戰,查破的毒品案件就超過了前10年總數的158.95%,抓獲的販毒分子是前5年的129.38%;收治戒毒人員也大大超過了前三年的總和!
  廣東·1996年初,針對港、澳、台地區國際販毒集團同雲南、廣西、福建等地販毒團夥勾結瘋狂從廣東“假道”向外販運的新形勢,警方調集優勢兵力進行破案會戰,並與外省市警方聯合行動、猛攻猛克大要案。3月28日,“普寧市警方發現已偵查多時的大毒販沈光羽的汽車出現在羅定市,省廳緝毒處立即組織普寧、肇慶、揭陽、羅定等地幹警合圍,深圳警方堵截,一舉抓獲沈光羽集團12名骨幹成員、繳獲海洛因28公斤及運毒汽車3輛、左輪手槍2支、毒資10萬餘元,打了一場漂亮的捕殲戰。5月8日,廣州市警方緝毒大隊在數月偵察摸準毒販行蹤後,突然采取閃電行動,抓獲一個擁有20餘人的特大販毒集團,搗毀他們在海珠區的一個地下毒品加工廠,繳獲海洛因80.25公斤,手槍2支,毒資150餘萬元。來省緝毒大戰半年,破獲販毒案件1715宗,繳獲海洛因964公斤,冰毒34.2公斤!
  在黃海岸邊山東,針對販毒集團沿海由南向北販運的特點,省公安廳調集精兵強將尋蹤覓跡一查到底。臨沂市警方抓到一條線索後,集中精力打圍剿,一舉抓獲7名販毒分子,繳獲海洛因247克,青島警方從遼寧籍流竄犯身上獲取情報後,一舉抓獲申朱燮團夥,繳獲毒品1053克;鄆城警方接到群眾舉報快速出擊,抓獲一個20餘人重大販毒團夥,繳獲鴉片4250克,二氫片2820片。全省連續5年都利用6.26國際禁毒日等時機組織大規模的掃毒行動,先後破獲販毒案件568起,捕獲販毒分子1900餘名!
  在祁連山下青海,鏖戰在西寧的警方緝毒隊,自1993年,以來,每年都查破境內外販毒大案幾十趙,毛年破獲毒品案件222起,抓獲毒販725名,繳獲鴉片19878克,海洛因10213克。
  在北疆綏芬河,緝毒隊伍晝夜巡查在邊境線上,同境內外販毒分子展開了不屈不撓的角逐。僅1996年9月5日一次捕殲行動,就捕獲販毒分子7名,繳獲鴉片1  餘克及獵槍、子彈、毒資一大宗!

  禁槍之戰戰猶酣

  黑槍泛濫,涉槍案件逐年急劇上升,嚴重威脅著廣大群眾的安全感。據警方新聞發言人稱:1994年全國發生的持槍犯罪案件比1993年上升25.9%;1995年又比1994年上升19.5%;特別是一些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非法擁有大量槍支彈藥,持槍作案肆無忌憚,甚至以武力對抗執法機關,公然槍殺公安,政法民警,使犧牲於黑槍之下的民警已上升到民警犧牲總數的第二位;嚴重的槍患幾度成為社會治安“熱點”問題。為迅速遏製槍患,1994年8月29日,公安部發布了《關於收繳非法槍支彈藥加強槍支彈藥管理的通告》,在全國掀起了九十年代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禁槍大行動。行動5個月,全國收繳了一大批各類槍支,其中有軍用槍、子彈、手雷、手榴彈、炸藥46萬公斤,雷管51萬枚。
  禁槍戰果是喜人的,但槍患的嚴重性實在不容樂觀。警方最高決策層研究認為:槍患嚴重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法律保障無力;盡管1981年就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槍支管理辦法》,但畢竟是一部行政法規,且存在著配槍範圍過寬、管製措施不嚴、法律責任偏輕等諸多弊病,因此,將原來的行政法規上升為全國人大立法,強化“非法持槍就是犯罪”的觀念,對非法持有槍支、私藏槍支、非法製造、銷售槍支或私帶槍支出入境等依法從嚴從重懲處,勢在必行。於是,公安部邊會同國務院法製局反複研討、修訂籌備報請全國人大出台《中華人民共和國槍支管理法人邊組織部署各地警方主動出擊。全力遏製涉槍犯罪上升勢頭,並於1995年底在西安召開全國槍支管理工作會議,再次部署在全國開展禁槍集中行動,為槍支管理法順利出台實施奠定一個良好的基礎,又一次大規模的禁槍戰役行動打響了。
  在北京,警方斷然將打擊涉槍犯罪、收繳非法槍支彈藥納入“嚴打”鬥爭重要議程,層層實行領導責任製,反複拉網清查,收繳了各類非法槍支、子彈,收回原個人登記待有的民用槍支等。
  在廣西、雲南,警方針對邊民持槍時間較長、戰爭中遺失的軍用槍支散落民間普遍的特點,先後組織數千人的收槍隊伍深入到山區和邊境一線大力宣傳“非法持槍就是犯罪”的觀念,發動群眾檢舉揭發,相繼摧毀300多個販槍黑市和窩點,斬斷70多條販槍黑線,收繳各類槍支34466支,子彈1012304發,炮彈5328發,手榴彈、手雷6753枚,炸藥638噸!
  在福建、浙江、湖北、河南省,警方邊發動群眾檢舉製販黑槍線索,邊追查一些製販鋼珠槍、獵槍甚至電擊槍的企業,派出若幹小分隊一查到底,先後收繳了各類槍支,子彈等,摧毀帶黑社會性質的製販黑槍團夥447個,破獲涉槍案件千餘起!
  在江蘇、山東、山西、河北、吉林、遼寧、黑龍江、內蒙等十幾個盛市、自治區,黨委、政府層層動員部署,警方將禁槍納入“嚴打”戰役重要內容,廣泛發動群眾儉舉涉槍犯罪線索,協助警方抓獲製販黑槍的犯罪分子,摧毀涉槍犯罪團夥,收繳非法槍支萬餘支,子彈等!
  1996年7月5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槍支管理法》經全國人大常委會討論通過,決定於10月1日實施。全國各地警方按照公安部的部署,再次對公務用槍及槍支生產、銷售單位進行了一場依法全麵清理整頓。廣東警方在省委、省政府大力支持下,一舉收回黨政幹部超範圍配槍2595支;湖北省依法取締59家民用槍銷售點;山東、河南、浙江等省市依法對各民用槍生產廠和銷售點停業整頓……據公安部新聞發言人稱:圍繞槍支管理法出台前後五年間,全國警方開展大規模的收繳非法槍支彈藥集中行動和令項治理數十次之多,先後收繳各類槍支上百萬條,其中軍用槍1.3萬餘支,子彈694萬發……與此同時,警方在其它領域進行的“掃黑”鬥爭浪潮也此起彼伏,戰果輝煌:——為有效地打擊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在經濟領域中的犯罪,各地警方都組建了專業隊伍。僅在打擊經濟詐騙集中行動中,就破獲10萬元以上大案16000餘起,為國家挽回了巨額經濟損失;其中,破獲的中國農行河北衡水支行100億美元備用信用證詐騙案、北京“8·28、詐騙套取巨額國家外彙案等一批大案,都在國際社會中引起了良好反響!
  ——山西、陝西、河南、甘肅等省集中開展打擊盜竊、走私文物專項鬥爭,破獲了以開封“9·18”大案為代表的一批內外勾結走私盜賣文物大案:——廣東、福建、浙江、山東等沿海盛市持續開展反走私、反偷渡專項鬥爭,使一批批走私集團和內外勾結偷渡團夥的陰謀破產;——東三省和北京、內蒙古等地聯合開展打擊盜搶機動車的專項鬥爭,摧毀了一大批帶黑社會性質的盜竊、搶劫團夥;——各地警方持續不斷地開展“掃黃”除醜行動,五年內僅查破的賣淫嫖娼案件就達萬餘起,依法懲處賣淫嫖娼人員;其中46%以上係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所為!


○攻堅,攻堅

  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有其特定的曆史條件,特殊的生存環境和土壤,在特定的機遇下惡性膨脹起來的。大都倚仗人多勢眾、實力雄厚、網絡嚴密稱王稱霸一地,為非作歹一方,不依靠國家執法機關強大的專政力量,根本不可能消滅掉這類頑固的惡勢力!翻閱催毀的每一個帶黑社會性質犯罪集團的卷宗,每一頁都浸透著執法幹警的心血汗水;采訪警方偵察剿災的每一夥惡魔的戰鬥曆程,每一幕都是血與火的生死較量;用警方的行話說:“掃黑”就是打攻!
  攻堅,攻堅,“掃黑”除惡揮鐵拳力拔山兮!

  擒賊跋涉十人省

  1994年冬末春初的一天,在山東省東營市召開的萬人公判大會上,隨著法官長達3萬多字判決書的宣判,宣告了來自溝蒙古以高誌廣、李錦偉為首的帶黑社會性質特大盜竊集團的徹底覆滅!這個擁有6個團夥80餘人的職業化盜竊集團,先後流竄全國18個盛市、自治區盜竊作案470餘起,其中殺人大案2起、橇盜保險櫃大案112起,盜竊現金、國庫券及貴重物品總價值230多萬元!
  殊不知,為了一網打盡這個特大盜竊集團,山東警方組織龐大的專案班子會同18個盛市、自治區的刑偵部門。苦苦鏖戰了將近三年,總行程達20多萬公裏;僅審訊、查證材料和案券就重達70餘公斤!
  此案最早發端於1991年1月10日淩晨。從內蒙古臨河市竄來山東的江洋大盜蔣國民和李俊,連續在惠民縣稅務局、利津縣稅務局和墾利縣農業局、環保局作大案3起,撬盜5個保險櫃,盜走現金和國庫券3467O元及全國糧票25側斤!二犯本計劃此次來山東搞20萬元口去過春節,不料剛住進東營友誼賓館小憩,就被快速反應的警方一舉捕獲。突審15天,迫使二犯交待了在山東作的8起大案和流竄全國15個盛市作的50多起保險櫃大案,盜竊現金和國庫券達40多萬元,並供出了集團首領高誌光和李錦偉。
  時值山東省公安廳組織魯中八地、市刑偵幹警進行保險櫃破案會戰。分管的曲植凡廳長立即將此案納入會戰主攻目標,調集精兵強將組成強大的專案班子,兵分多路分赴內蒙籌地,追捕同案犯,將高誌廣、李錦偉、鄧阿林等一批江洋大盜緝拿歸案,並繳獲了大批贓款贓物。
  集團首領高誌廣從17歲就開始了職業化盜竊生涯,先後3次被判刑勞教勞改,後在一姓葉的老賊教唆下專門撬盜保險板,先後糾合20餘名“兩勞”獄友形成專業化撬盜保險櫃集圃。高誌廣屢遭警方打擊,積累了豐富的反偵查、反審訊經驗,一般的審訊人員和措施對其無動於衷。由全國著名的預審專家陳廣玉和刑偵專家郭奉明、楊德茂局長等人組成的審訊班子與其較量一個多月,晝夜突審,終於撬開其“鋼嘴鐵牙”。高誌廣要來地圖邊何憶邊交待,具體供述了他們集團交叉作案先後流竄山東、北京、河北、河南、山西、陝西、安徽、江蘇、浙江、江西、甘肅、新疆、寧夏、青海、內蒙等15個盛市、自治區作案97起、撬盜保險櫃107個、盜竊現金及國庫券60餘萬元的犯罪事實,並揭發了李錦偉集團的許多作案線索。為全麵查證這個集團,深挖犯罪,擴大戰果,經公安部領導批準,由公安部五局組織15個省市自治區的公安廳、局刑偵部門專家奔赴東營市,召開了偵破係列撬盜保險櫃案件大型協作會議,研究製定了整體作戰、聯合偵查、協作會戰方案。會後,山東省公安廳會戰指揮部擬定了審調作戰方案,從10地、市抽調刑偵骨幹組成若幹分隊奔赴各盛市、自治區,會同當地警方聯合查證,追蹤緝捕逃犯,在大半個中國擺開了會戰戰場與此同時,審訊班子集中人力猛攻集團頭領李錦偉等一幹人犯。綽號“三裏洞”的李錦偉,從中學時代就開始了盜竊生涯,十幾年來作案由小到大,由掏包發展到撬保險櫃、盜儲蓄所、財會室作大案,數次被判刑勞教勞改,作案中屢挨警棍、坐電椅子,寧死不供,以“骨頭硬”、“嘴巴硬”、“膽大手狠心細”在集團中被尊為“老大”。他對付警方慣用的伎倆,一是胡攪蠻纏耍無賴,二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說“這是我能混到今天的絕招”。審訊班子幾乎采用了當今中外警方所有奏效的審訊手段,與其較量4個多月,將其駁得再也無法狡辯,最後無可奈何地說:“我闖了大半個中國,在這裏算審得我心服口服,死的明明白白!”他向審訊人員要來地圖查看著,供述了該集團先後流竄內蒙、北京、河北、河南、山東、江蘇、浙江、廣東等11個省市撬家、盜包、搶劫、撬保險櫃等作案179起的犯罪事實,揭發了五幫狼、王錦偉、灰頭、二乎蛋、小地主等幾個團夥骨幹及作案線索。專案班子據此再次派出一批小分隊奔赴各地去查證。
  大會戰進行得十分艱苦,外調查證和追捕人犯更是異常艱難曲折。一支支小分隊上東北,下江南,赴山西,奔內蒙、新疆,有多少幹警舍棄了家庭團聚和天倫之樂;有多少人家中遇到生老病死都顧不上回家看一眼;有多少人長途跋涉累倒病倒在他鄉……由於這個龐大盜竊集團成員幾乎全是“兩勞”釋放後長期流竄作案的慣犯,居無定所,出沒無常,且大都用“蠍子蛋”、“二捂眼”“五幫狼”、“生瓜”、“黑豹”一類綽號,別說查證緝捕一個要費一番相當的周旋曲折,既使抓住一個審開口供也得十天半月功夫!
  艱難歸艱難,曲折歸曲折,專案班子“咬定青山不放鬆”,曆盡艱難不說難,先後跋涉18個盛市、自治區,查證鑒定400多個發案現場,查訪尋覓數百人,終於查清並一舉摧毀了這個在中國刑偵史上罕見的帶黑社會性質的職業化、專業化特大盜竊集團。
  這個特大盜竊集團實際是由6個不同盜竊專業團夥糾合起來,以高誌廣和李錦偉為首最終聚合到一起的。早在十年動亂時期,不良的市民家庭和學校教育把他們一個個造成了品德差、學習差的“雙差生”,每天到課堂上點個名就溜,三五一幫浪跡街頭,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社會上一些壞孩子變著法兒勾引他們入夥,派出所也常到學校找他們調查犯罪線索,學校把他們一批批送進了“加強班”,最終又被一個個開除掉。輟學後就業年齡不夠,沒啥門路無事可幹;父母管不了,社會上沒人管,成了單位、家庭、社會“三不管”的閑散人員,由此開始了盜竊生涯。高誌廣先後跟著河北幫、山西幫、包頭幫流竄作案,勞教後逃跑出來拚命作。並拜一姓葉的老賊為師專撬保險櫃,兩年功夫成了江洋大盜,李棉偉跟著馬老三學掏包,向趙建民學割包、拎包,跟李剛學溜門撬家,兩三年功夫就練成了“開天窗”(偷上兜)、“走平台”(摸下兜)、“鑽地道”(掏褲兜),割、拾、搶、撬、騙等“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高手。謝大頭、米紅軍、生瓜、五幫狼、蔣國民、李竣丁剛、徐立軍,鄧阿林等一夥慣盜,個個潛心鑽研盜竊技藝,交叉拜師,相互照應糾合,一批新生代職業盜竊團夥就這樣在呼和浩特市崛起了。
  勞教勞改釋放後,憑著獄友“患難之交”把他們締結在一個龐大的黑網絡上,隱蔽在呼和浩特市各個角落,一聲招呼便群起而響應。
  高誌廣在呼和浩特鋼鐵氧氣廠當立人作掩護,先是流竄到張家口、宣化、廊坊等地撬了幾圈保險櫃,弄了十幾萬元裝備了一下小家庭,爾後指揮著生瓜、蔣國民、李竣鄧阿林等一夥幹將有條不紊地東進而出,南下北上專門撬盜保險櫃。
  李錦偉勞改釋放後,夫妻倆開了個“鴨綠江飯店”,廣交各地“兩勞”釋放朋友。平時,這些人都分散在呼和浩特市及周圍縣城公共場所練攤或倒買倒賣,集團首領瞅好了機會一聲令下,一個個帶上家夥立馬趕到“鴨綠江飯店”等據點聽調遣。往往一次三五十人兵分多路“出山”,有北上北京、東三省的,有南下福建、廣州的;有東進河北、山東的,有西去甘肅、新疆的,周圍十六八個盛市。自治區都視為他們流竄作案的“勢力範圍”。各路人馬中有專門捎猴子(掏包)的,有專門撬家的,也有專門割包、拎包的,更有專門撬保險櫃的,基本是手段多樣化,作案全方位,各顯神通,五毒俱全。
  李錦偉在操縱本集團瘋狂作案的同時,又與高誌廣集團在流氓毆鬥“黑吃黑”中打成了“莫逆之交”。特別是李錦在同高誌廣外出作案比賽撬保險相對,高誌廣半個小時幹淨麻利地撬盜3個保險櫃,李錦偉用扒鐵皮法40分鍾才撬開2個,還差點失手,由此更加欽佩高誌廣。兩人各率集團聯合切磋盜竊技藝,形成了盜江竊洋無所不能的特大集團。並在瘋狂作案“實踐”中摸索了一套套“高招”。
  這個特大盜竊集團的骨幹成員為了逃避警方視線,個個挖空心思鑽研反偵查、反審訊伎倆,一個個練的比狐狸還精,比泥鰍還滑,比豺狼還壞。每次大規模“出師”行動前,李鏡偉和高誌廣都召集各團夥頭自反複研討襲擊的盛市、自治區近期社會治安形勢,擬定進退路線和作案目標等。各團夥作案都有計劃和目標,都拚命力圖超額完成“任務”回來“領賞”。但如果情況有變或失手時,按照集團規矩寧可不得手也不“走水”;有的圖窮匕首見,專案組查證中發現,先後被該集團成員捅傷的治安聯防人員有七八名,有兩人搶救無效死亡。各團夥“凱旋”歸來後,李錦偉一夥頭目不僅要“接風洗塵”收“利是”,而且要據實陳述以總結經驗教訓,研討成敗得失,不斷改進新套路。平時,每個集團成員都極力偽袋成奉公守法的“模範公民”,米紅軍還假裝進步被廠裏列為中**員發展對象和廠幹提拔苗子!他們紛紛拋出大量贓款賂賄政府官員,千方百計拉攏公、檢、法等部門人員尋找保護傘,以致在山東審理中拒不供述,要求押回內蒙去處理,目的就是通過他們多年經營的黑網從輕發落。
  集團頭領為每個成員訂的盜竊目標是偷成“百萬富翁”後“金盆洗手”做經理,當老板,但窮奢極欲的本性使他們一個個把攫取的大量不義之財用來吃喝嫖賭揮霍了。集團的骨幹成員每天吃喝都花百元以上,在許多飯店,賓館裏設有包間包房。高誌廣常竄到北京,天津等地一些名牌賓館、大飯店包娼,甚至不惜甩出大把贓款勾尋女大學生及外國女留學生淫亂。他的手下幹將“生瓜”已嫖娼300多個妓女,他“耿耿於懷”發誓:“我老大非超他不可!”他在內蒙,北京,天津幾家大賓館裏,經常一夜包娼兩名以上妓女!李錦偉先後在自己開的“鴨綠江”、“翠園”飯店裏女服務員中養過幾十名賣淫女,除供自己嫖娼淫樂外,還專門用來接待“功臣”和鐵哥們。當出師歸來的兄弟發了大財時,李錦偉立馬“上小姐犒賞兄弟”,並擺賭局慶賀、動輒數千元上萬元輸贏。一次,李錦偉和賭友王卓摽著打麻將,6天6夜沒睡覺,王卓輸掉10多萬元仍不罷休,最後自摸了把“十三一”,高興至極,狂笑而死!
  盜賊生涯,醉死夢生,如此而已! 六安捕群狼 
  1993年5月3日下午,安徽省六安市水洗絨廠勞教回廠不久的工人王懷安和地痞林超強行攔乘水運公司女職工楊巨霞的三輪車,楊不情願,林超邊罵邊掏出自製雙管小口徑手槍威脅著,對楊大打出手。小南海派出所執勤的聯防隊員和路經此地的青年農民張本鬆圍上前來勸阻,林超氣急敗壞地邊跑邊朝張本鬆腿上開了一槍、致其血流如注當場昏倒。聯防隊員衝上去擒獲林超,押進了小南海派出所。隨即,當地一夥夥地痞流氓趕來探視說情,脅迫派出所放人。鬧到晚上9點多鍾,王懷安突然帶著十幾名打手開車衝進派出所,一部分人故意打罵鬧事製造混亂,另一部分打手乘混亂之機將帶著手銬的林超劫走,開車揚長而去。
  “5·3劫案”引起了六安市公安局領導高度重視,初步查明是兩個流氓集團所為。時值全市“掃黑”除惡“嚴打”行動剛剛開始,市局領導決定將此案列入“嚴打”主攻目標,立即抽調精兵強將組成強大的專案班子全麵偵查,很快繳獲了王懷安集團6支獵槍,25發子彈,對講機一部,汽車一輛及14把匕首。隨著專案班子發動群眾舉報線索,深入查訪,在六安市橫行達4年之久的兩個帶黑社會性質的流氓集團現了原形——以張思海和王懷安為首的這兩個流氓集團擁有成員80多人,都是以“兩勞”釋放人員為核心骨幹糾合起來的。早在1983年“嚴打”中,張思海就因搶劫罪被判刑日年。1986年提前釋放後,他開始大肆倒賣摩托車,做裝璜生意撈了大把錢,與徐四清,薑軍,張健等“獄友”結成拜把子兄弟,以其弟弟開的“威龍大九店”為據點,專門網絡“兩勞”釋放人員和地痞流氓結為兄弟,開賭場,“流氓毆鬥,敲詐勒索,很快暴富並發展成擁有40餘人的流氓集團,尊張思海為“老大”,號稱”六安第一幫”。
  另一集團頭子王懷安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惡棍,早在1985年就因盜竊判刑6年,1990年初釋放後,安排他進水洗絨廠卻不幹工人,幹起了倒賣假煙,走私汽車勾當。當他走私兩輛高級轎車發大財後,邊大倒假煙,邊網羅“兩勞”釋放人員和地痞流氓為其當打手,包吃包住包打架鬥毆,很快形成與張思海集團抗衡的另一股惡勢力。兩個集團因賭搏開始積怨,後來為了擴充“地盤”爭勢力,不斷動刀動槍“黑吃黑”械鬥。1992年12月的一天,張思海帶領徐思清,柏兵等人調戲侮辱了王懷安手下幹將楊兵的妻子後開車離去。王懷安乘機指揮楊兵,孫曉輝等調集幾十名打手持刀攜槍追殺張恩海一夥,由此導致兩大集團展開了一係列大規模的流氓械鬥。雙方都購置了汽車,摩托車,手機,BP機等先進的交通和通訊工具以及單,雙管獵槍,小口徑手槍,大刀,火藥槍,刺刀,匕首等凶器。張思海一夥集中租住在原六安縣委招待所,人民旅社等處,統一購置了運動服,老頭帽等。王懷安集團則集中租住在幾處民房中,統一食宿和行動。在長達一個多月的相互追殺中,雙方動用10餘輛汽車,幾十人槍打刀劈激戰6常平時上街尋查,見人就打,打必傷人,許多無辜市民殘遭傷害。據專案班子查證:這兩大集團流氓毆鬥中共打傷18人,重傷9人,無辜群眾遭傷害16人,1人重傷致殘,1993年初雙方激戰較勁時,鬧得六安市烏煙瘴氣,人心惶惶,許多市民不敢單獨上下班!
  兩大流氓集團為了擴充經濟實力,豢養打手,無不通過種種非法手段聚斂錢財。張思海集團以暴力和淫威作後盾公開逼賭,凡進了他的賭場甭想贏了走。賭徒洪兵與張思海豪賭,輸掉3萬多元及摩托車,直到賣掉服裝店還上賭債才放行。春節期間,張思海設賭局每天都贏數萬元。王懷安設賭場不怕“欠債”,誰欠了立馬帶上打手刀槍壓頭加倍償還,賭徒黃中越與王懷安賭輸欠債6000元,王懷安帶上打手追進家門討債,打黃個半死,逼其寫下600O元欠條,加付2200元才住手。
  兩大集團在其所謂“地盤”上肆意敲詐勒索外來打工、經商人員,以刀槍壓頭收勸保護費”,每人每店每年都得交1ooo至3000元以上,個個敢怒不敢言。凡個體開辦的飯店,舞廳,酒吧,夜總會等場所,兩大集團肆意闖進去吃拿搶奪,嫖娼玩樂,公開侮辱女服務員,以暴力脅迫,引誘等手段奸汙女青年數十人!這群惡狼之所以在六安市公開賭博,嫖娼,搶劫,敲詐勒索,流氓傷害達4年之久,關鍵是他們都用贓款買通了一些政府官員和執法人員當保護桑張思海結婚時,僅執法人員就有10餘人赴宴送賀禮.王懷安走私汽車,辦牌辦證一路暢通無阻……專案班子排除種種阻力,秉公辦案,晝夜奮戰4個多月,查清查實了兩大流氓集團的係列罪行,1993年6月22日夜裏,市公安局調集上百名公安幹警,武警官兵組成突擊隊,在全市閃電般采取大規模“捕狼行動”,一舉將80餘名集團成員抓捕歸案,1994年4月20日,隨著六安市中級人民法院公判,宣告了這群黑狼的徹底覆滅!

  搗毀“土圍子”

  1994年春季“嚴打”鬥爭剛開始、河南省虞城縣公安局通過電台,電視和宣傳大造輿論後,接到一批來自利民鎮的群眾舉報信,呼籲盡快端掉以何長利副鎮長為首的“土圍子”,解救人民群眾於水深火熱之中。局領導早聽說何長利在利民鎮特霸道,設想到問題這麼嚴重,遂調集精兵強將組成專案組進駐利民鎮。結果,工作組白天查訪,晚上就有一夥流氓盤查搗亂,何長利副鎮長也酒後罵大街,“你何三爺我是鎮長,利民是我的天下,說句話城四角得掉土!我有人有槍有手榴彈,誰敢搗鼓我的事誰就找死!”
  專案組認為問題嚴重,遂向縣委,縣政府領導報告,在黨委,政府大力支持和發動下,專案組深入查訪數百名幹部群眾,掌握了何氏集團累累罪行,使這個經營七年之久的“土圍子”、“家天下”的醜惡行徑大白於天下——何長利本是利民鎮出名的地痞無賴,早在1987年就與魏嚴明,餘進軍,李誌遠,梁二成等11名地痞流氓喝血酒,拜鬼神結盟成幫,叩頭發誓:“患難相投,福貴共享,始終如一,若有私念,天地不容,人神共怒,兄弟共誅之”,從此成為利民鎮上一夥無人敢惹的惡棍,1990年,何長利一夥攛弄搗鬼,保舉何長利竊取了利民鎮支柱企業造紙廠廠長職務小何長利以此為基地拚命擴充實力,使一幫兄弟相繼竊取了石棉廠廠長,西關漁業場場長,衛生材料廠廠長,食品站站長,水產公司經理,廢棉加工廠廠長等企業大權。一些臭味相投的流氓無賴紛紛加盟何氏集團,與何拜把子稱兄道弟,僅兩年功夫,何長利成了擁有69名拜把兄弟的集團“老大”。1993年3月,利民鎮人大換屆選舉時,何長利將47名代表中安插進22個把兄弟,推舉他坐上了副鎮長交椅。
  何長利大權在握,索性拋開鎮黨委、政府擅自任命,把集團骨幹成員拚命往重要職位上安插:推舉其姐夫當了鄉黨委副書記,提拔外甥幹了武裝部副部長;任命拜把兄弟梁二成任治安聯防隊長兼西街街長,魏延明任南街街長,餘進軍任電管所所長,李誌遠幹南關村黨支部書記;全鎮80%的村、街一把手全換成了拜把子兄弟,鎮、鄉政府重要職能部門,司法所,工業辦公室,政府計生、統計等重要職位換上了何氏集團20餘名骨幹成員,利民鎮由此變成了何長利為所欲為的“土圍子”、“家天下”。外來的鎮長和黨委書記對此稍有異議,即遭何長利集團辱罵和襲擊;黨委彥書記兩次上街挨了“黑磚頭”追打,鎮長家也被“黑磚頭”砸了一通,搗亂得黨委政府開不成辦公會,不得不遷到縣城找地方開會辦公!
  何長利集團利用壟斷的政治,經濟,司法,工業等方方麵麵的實權,在利民鎮橫行霸道。欺強淩弱,公開犯罪。何長利在鎮上開了家電子遊戲室,別人誰開他就派人去砸店,西街村民孫英民開了家饃店,何說搶了他們的生意,派魏嚴明帶10餘名打手去砸了店,打傷了孫英民,讓他帶上品賠禮道歉關了門才算了結,鎮上誰家開業或辦喜事沒請何長利到場,立馬就有一幫地痞流氓去搗亂。
  1993年10月的一天上午,何長利的姐姐何秀蘭,姐夫劉海龍趕豬路過五堂村時,故意把豬趕到村民吳貴英曬的玉米場上吃玉米,吳剛製止就遭劉海龍夫婦厲罵。村民陳欽仗義執言勸了幾句,又遭劉海龍夫婦撕扯毆打,眾村民勸了半天才離去。何長利聞訊後,立即帶著3Q餘名打手,持獵槍、火藥槍、大刀、木棍等凶器,乘坐兩輛汽車氣勢洶洶地闖進五堂村,用汽車撞開吳貴英家大門,把吳家、陳家連打帶罵折騰兩個多小時,硬說“何秀蘭被你們打傷住院了,要有個好歹,我就踏平五堂村!”吳,陳兩家懾於何長利的淫威,馬上帶著厚禮去看望何秀蘭一家,並宴請何長利一夥,折騰一個多月,吳貴英家被敲詐8000餘元,陳欽被敲詐40oo餘元,連當時勸架的村支書陳東明也被詐去3000餘元。吳貴英家被逼迫四處借貸差點揭不開鍋,女兒無奈輟學!
  何長利的外甥劉軍是個批浦在逃8年之久的流氓強奸犯、盜竊犯,在何庇護下當了何氏集團的打手頭子,秉承何長利旨意,上街見誰不順眼或對何長利不恭敬,非打即罵;見哪個姑娘漂亮纏住就拖回家糟蹋,並公開叫囂:“在利民我看上眼的一個也跑不掉!”他脅迫奸汙的女青年作玩物送給舅舅和集團其它頭目玩。外村馮姑娘1093年秋天路過利民鎮,被劉軍夥同劉海軍劫持到家中,輪奸玩弄一個月才放行。醫院的護士、鎮辦企業的女工及酒店的漂亮女服務員,被劉軍,何長利一夥脅迫引誘奸汙霸占的達幾十人之多!
  利民鎮原本是全縣有名的鄉鎮企業,80年代每年都上交國家利稅100多萬元。自從何長利集團壟斷後,變著法兒貪汙揮霍,變賣資產裝個人腰包,有三分之一的工廠倒閉,石棉廠連20間廠房也變賣了。到1993年,全部虧損發不出工資去,全鎮工業一年上交僅3萬元利稅,連銀行一個月的貸款利息也還不上!
  虞城縣公安局在專案組在清查實何長利集團的罪證後,調集優勢兵力連續兩大集中抓捕,一舉搗毀了何氏“土圍子”。
  河南省委宋照肅副書記專程趕到利民鎮聽取案件審理和判決情況,不無痛心地說:“如果我不是親耳聽到,親眼看到,想不到,也絕不會相信,在解放後4O多年的今天,利民鎮仍然暗無天**!”公判會那天,數萬名群眾冒雨燃放了鞭炮,許多受害婦女向公安幹警贈送了親自縫製的“軍鞋”,五堂村村民自發湊錢請來戲班,連唱了十二天大戲……一貴州警方在貴陽一舉打掉8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震驚全國後不久,港商李錦先突然在凱裏市遭殺害,據傳是黑社會餘黨報複性行動,再次引起了全國震動!
  貴州盛市警方聯合專案組初步偵查發現,此案背後牽涉到一個龐大的流氓集團——“金井幫”黑社會組織。黑幫“老大”潘萬發曾因反革命罪和盜竊罪被判刑18年,勞改釋放後網絡了一批“獄友”和地痞流氓經商作買賣,成了凱裏市“道上”首屈一指的“款爺”、“大腕”。“金井幫”集團的後台叫龍小兵,據傳是某領導幹部子弟,整天帶著一幫打手稱霸凱裏市,打打殺殺,為所欲為。公開聲稱:“我在省裏市裏公檢法有關係,出了事我來擺平!”由於案情撲朔迷離,“金井幫”竭力阻撓,致使專案組出師受阻。省,市主要領導聽取案情彙報後明確指示:無論案件涉及到任何單位和個人,都要排除幹擾一查到底,決不姑息。要求公,檢,法聯合辦案,統一思想,密切協作打一場攻堅戰,並督促財政部門為專案組下撥了專案經費。
  專案組手持尚方寶劍,滿懷高度的責任感和正義感,果斷地決定將港商被害案與“掃黑”除惡鬥爭結合起來搞,矛頭直指嚴重危害凱裏市社會治安的“金井幫”集團。黨委政府掛帥廣泛發動群眾,並通過電台,電視等新聞媒介大造輿論,號召各界大膽檢舉揭發“金並幫”的罪行。很快,檢舉信雪片一樣飛向專案組。隨著條條線索的深入查證,一個人多勢眾,五毒俱全,盤踞橫行凱裏5年之久的黑幫集團露出了真麵目——“金井幫”成立於1988年。以潘萬發為首的一夥“兩勞”釋放人員剛複歸社會,窮愁末路,同病相憐,共同的反社會報複心理驅使他們“結幫同心,拚命撈錢,以金錢打天下”,由10名出獄慣犯和6名負案在逃犯為核心的“金井幫”就這樣滋生了。
  “老大”潘萬發冥思苦想,發動幫會成員籌了筆款子購來印刷機、照相機和各種藥品,引誘一些有高超照相製版、印刷技術的人員加盟入夥,大肆偽造國庫券,保值公債,銀行彙票,身份證,石油公司汽油票等13種證券,分發各幫會成員秘密銷售,很快獲贓款15萬餘元;僅通過甕安草堂的向燦華銷售假身份證就獲暴利5萬餘元。出師大捷,潘萬發認為這是暴富的捷徑,不惜投入更大的資本和精力鑽研偽造財務單位專用章和銀行彙票進行詐騙。
  1990年6月,潘萬發派人騙取了凱裏棉紡廠財會專用章和會計、出納私章樣品後,隨即用照相製版偽的印件,通過銀行將凱裏市棉廠現金劃往貴陽某公司,輕而易奉騙走65800元!潘萬發得寸進尺,又研究成功了銀行彙票圖案和密押等,偽造17張銀行彙票,帶著江太華,王懷元等人竄到廣州計劃大幹一常不料剛騙到手幾萬元,王懷遠作案中被銀行識破抓獲,潘一看勢頭不妙,倉惶收兵隱回凱裏再圖他謀。
  潘萬發在親自掛帥大肆造假行騙的同時,指揮幫會成員各顯神通、或售賣假證假票,或持假證詐騙、販毒、盜竊作案,無惡不作。負責盜竊的許小兵、王勇、袁江、張署等人盜竊的電教器材、本田等摩托車公開用汽車拉著“拍賣”。港商被害案發後,嫌疑人袁江、張署逃到深圳躲風頭期間,還撬門破鎖作案10餘起,盜竊5萬餘元!
  “金井幫”迅猛發展成30餘人的集團後,潘萬發怕“樹大招風”,為保幫會平安隱匿發展,不借豁出血本多種手段拉攏黨政部門和政法機關的幹部下水,為“金井幫”當保護桑“他們根據對象不同,投其所好,要麼送錢送物行賄;要麼提供淫窩賣淫女色情賄賂;要麼為一些人的提拔晉升活動遊說打通關節。
  某局肖局長接受潘萬發兩個“小秘”長期姘居後,任潘萬發從其合資的電子玩具廠蛀去17萬餘元,由肖包庇著不了了之。某監獄楊科長接受潘萬發7名賣淫女服務後,居然把微型衝鋒槍借給潘萬發用去作案。某收教所民警接受潘賄賂後,不僅為潘通風報信。而且將收教的“金井幫”賣淫女放走;某檢察院法紀科長被“金井幫”的妓女拉下水後,居然公開為其說情……當潘萬發得知政府要提拔一批中層幹部後,不惜送錢送物送女人活動遊說,潘萬發大言不慚地宣稱:“各個部門都有我們的人,作的多大也沒事!”難怪許多幹部群眾憤慨地給專案組這樣寫信說:……國家的錢落入犯罪分子腰包,犯罪分子又用來賄賂淫亂幹部,幹部又再包庇犯罪,國家的法律何在?!”
  任“金井幫”狡猾多端,網絡嚴密,專案組正義在手。
  “掃黑”誌堅,抓往線索一查到底;上湖南,下廣東,赴昆明,奔貴州,跋涉千山萬水,曆盡艱難險阻,苦戰數百個日日夜夜,終於徹底鏟除了“金井幫”集團,為凱裏市割除了這顆寄生5年之久的社會毒瘤!

  打垮“天下第一黑店”

  山東省淄博市張店,俗稱“天下第一店”,但無店老板之說,然而,1993年因流氓、敲詐被勞教的耿兵剛進監獄門,社會上就紛紛揚揚傳說:“這回把黑店老板弄進去,惹到茬口上了!”“耿老板黑後台硬啊,要不咋能判這麼輕!”“耿老板一出來,又有一批人該遭殃了……”人們的憤慨和憂慮不無道理。耿兵仗著父親是某大企業領導人,母親是某政府人事領導幹部,在張店早已皇惡名遠揚的衙內惡少,一幫地痞流氓整天圍著他轉,尊稱他“老板”,攜槍帶刀簇擁著他到處強拿惡要,敲詐勒索,欺男霸女。
  為所欲為,人們敢怒不敢言。1992年夏季的1天晚上,耿兵帶一夥打手闖進華僑酒店,見個體戶王某、成某與女友正同耿兵過去談過對象的夏某一塊吃飯。耿兵不由分說,衝過去拔出匕首朝王某臂部捅了一刀,王某嚇得鑽到桌子下,耿兵乘勢又朝他屁股上捅了一刀。一名在場民警立即出麵製止無效,隻好鳴槍警告耿才住手。
  不久後的一天下午,耿兵帶人將王某挾持至某飯店。一打手說:“民警嚇唬兵子一槍,你知道值多少錢?你想斷胳膊還是斷腿?”另一個說:“這一槍至少值一萬!”耿兵大吼一聲:“不行,這顆子彈值兩萬!”嚇呆了的王某任其折騰一番,最後好說歹求交上12000元才算完事。第二天晚上,耿兵帶人用大刀把成某家的門砍爛沒找到人,又追查到某酒店占逮往了成某。“民警嚇我那一槍,我花了3萬多元請客才擺平,你和王某各拿一半,要不就廢掉你兒子!”打手們紛紛咋呼要廢掉成某,成某磕頭求饒,趕緊湊足15000元交上才算了結。
  事隔不久的一天晚上,耿兵一夥到美食城酒足飯飽出來,發現溫州來開發廊的林姑娘長相俊秀,耿兵上前扯住就要“玩玩去!”林姑娘不從,打手們一擁而上將林姑娘捺進車裏拉回某三摟宿舍裏,耿兵強奸後邊喝酒邊欣賞,讓幾個手下輪番糟踏。林姑娘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直到拂曉前才清醒過來。著看這夥流氓都累得睡熟了,悄悄打開窗戶爬出去,順著下水管滑到樓下,連發廊也沒敢回,直奔火車站乘車這回了溫州……如此流氓惡棍,才僅僅判了勞教1年!更有“意思”的是,耿兵收教後,探監的入競絡繹不絕,不僅有人送吃送喝,還有人大把大把送錢,連耿兵開的電子遊戲汀還照常營業,按時向他彙報經營情況。耿兵勞教一年多,收的禮品和現金達3萬餘元!釋放時,為其道喜和“接風洗塵”的人盈門,每天都擺四五桌酒席!
  耿兵有了勞教的“桂冠”,重新“出山”就更不可一世了!
  前來投奔他的“兩勞”釋放人員和地痞流氓達20餘人。他出門坐轎車,一幫打手攜槍帶刀開著摩托車前呼後擁,威風凜凜,所到之處,無不知道“天下第一黑店大老板”駕到!耿老板一聲令下,全區的電子遊戲廳部歸他“管理”進而霸占,誰再開就砸誰的店,僅此一項每年收入達三四十萬元!
  出租車司機楊某在遊戲廳裏贏了600元,服務員說沒請示耿老板不敢給。正巧耿兵進廳“檢查業務”碰上了,耿兵說一聲:“你耿兵爺爺我給你!”抽出快刀朝楊某劈頭就砍,楊某的脖子,胳膊,背上頓時挨了四五刀,成了個血人兒。楊某一看是惹著了活閻玉,趕緊求饒“不要了,不要了!”耿兵大吼一聲:“我這就開除你的張店籍!今後我再在張店看見你,叫你家裏收屍吧!”嚇得楊某跑到東營去謀生,再沒敢回張店。
  耿兵帶著打手吃了這家喝那家,看上哪個服務員漂亮就帶走糟蹋。“大拇指咖啡廳”剛來上班的服務員楊姑娘不認識耿兵,耿兵一進門見她漂亮迷人,就約她吃飯去,不料被拒絕。打手們一擁而上打了一頓,將其劫持到耿兵宿舍裏,任其奸汙玩弄……1994年7月8日晚上8時許,耿兵被舒強,張同喜,張慶,金寶中一夥流氓頭目簇擁著,在遠東大酒店喝得醉熏熏的走到二摟舞廳找妞泡,忽然發現舊友個體老板劉某正陪著女友吳某玩。耿兵怒衝衝地走過去說:“你個調養的,我勞教時送我進去有你一份!”當胸打了一拳,打手們一擁而上,將劉某拳打腳踢,一會昏倒在地不省人事。耿兵一夥架起劉某,挾持著他的女友回到宿舍,先用涼水將劉某潑醒,劉懵然著辯解了幾句。又遭一頓拳打腳踢。其女友跪下求饒,耿兵說:“拿20萬來賠禮,要不今晚上就廢了他!”劉某再次醒來後,為保命被迫交出了宿舍鑰匙,由舒強,張同喜挾持著其女友吳某帶路,取回了劉放在家中的85000元現金。耿兵又把劉某手腕上一條萬餘元的金手鏈擼下來。再打,再用涼水澆,折磨到淩晨一點多鍾,眼看劉某快死了,才讓其女友拖往中心醫院搶救,經診斷,肋骨踢斷了3根。造成嚴重腦震蕩。
  劉某住院期間,耿兵再次帶人去威脅要錢,劉某無可奈何地攤底說,青島的薄經理還欠他一筆錢,等要回來之後再還。耿兵心下大喜,回去即製定了一個更大的陰謀計劃,以劉某的名義約請尚在海南做生意的薄經理到張店來談筆生意。
  果然7月26日上午11時許,薄經理攜愛人王某如約趕到張店。不料,夫妻倆剛走到一家服裝店門前,耿兵派出的打手張同喜,王磊等人悄悄圍上來,張同喜用匕首抵住薄經理的腰部,王磊用白布纏住其脖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夫婦捺進車裏,劫持到了耿兵宿舍裏。耿兵陰陽怪氣地冷笑道:“薄大哥,委屈你了!你這條命很值錢哪,有人出80萬元買你的腦袋,你知道咋回事嗎?”
  薄經理頓時嚇懵了。耿兵裝模作樣地摸起大哥大給人打電話,“人我已弄到手了,拿錢來換人頭吧!”對方說:“一個小時後交割”,薄經理頓時汗如雨下,墜入五裏霧中。
  不一會兒,舒強走進屋假惺惺地說:“薄大哥,你怎麼惹了這麼大個麻煩呀?”薄經理趕緊求舒強從中調解救他一命。
  舒強說:“耿老板是張店的大哥大,沒有擺不平的事。我看這事你就破點財免災吧!”匆匆一番議價,給了薄經理個“人情麵子”,先拿8萬元讓耿兵擺平那頭。薄經理連忙按其要求給家裏打電話籌備8萬元,火速趕到張店,傍晚前送到某約定地點。
  一切都在耿兵的如意算盤中運作著。殊不知,他們的罪惡計劃已被警方偵察發現,並在其約定的交款地點布好了網。
  當耿兵派舒強一夥到約定地點取款對,被警方當場擒獲。正在家中洋洋得意等巨款的耿兵作夢也設想到,警方大隊人馬從天而降,將他和張同喜、刁友軍等一幫打手一舉捉拿歸案。
  警方迅速將案情報告了市、區黨政主要領導,領導人紛紛批示或指示:張店作為淄博現代化工業城市的中心,絕不容許黑社會組織興風作浪,影響中外客商投資環境和改革開放的順利進行。此案不管牽扯到哪級領導幹部那個單位的人,都必須一查到底,從快從重依法嚴懲,徹底打掉“天下第一黑店”流氓集團,淨化張店良好的社會風氣和環境。
  邪惡終究抵不過正義!5名重大逃犯。專案組在集中搜捕繳獲耿兵集團一批獵槍、乎槍、匕首、大刀等凶器及贓款贓物,一大宗後,深入調查取證,排除各種幹擾,晝訪夜查,查明該集團結夥三年中,在耿兵、舒強組織指揮下,使用現代化的通訊、交通工具,手持獵槍、手槍、匕首等凶器。瘋狂進行綁架、敲詐勒索、流氓滋擾、強奸婦女等大案20餘起……1995年3月15日,隨著淄博市中級人民法院莊嚴宣判不久,正義槍聲驟然響起,“天下第一黑店”流氓集團在現代化工業城市從此消失。


○颶風行動:

  盡管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敢於公開舞刀弄槍作惡,但畢竟生活在文明法製國度裏,他們也懂得作惡被抓沒有好下場;因而,大多數犯罪分子作案時都注意隱蔽保護自己。一旦當黑社會分子赤裸裸地鋌而走險作大案時,各地警方“反黑”除惡隊伍都能做到快速反應,果斷行動,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經營多時的黑幫集團一舉摧毀,從而創造出一幕幕颶風卷殘雲般威武雄壯的戰鬥畫卷來。

  島城捉“鬼”好快捷

  1993年新年伊始,山東島城人家家正沉浸在節日的歡樂氣氛中。然而,市南公安分局從刑警大隊、治安機動隊和11個派出所抽調的50多名精兵強將吃完了大鍋飯,正荷槍實彈,嚴陣以待,準備夜間再次采取突襲行動,捕捉在島城神甜鬼沒作案兩年之久的“魔鬼胡安”集團。
  突襲隊同這夥魔鬼已是第三次夜間交鋒了!
  提起“魔鬼胡安”來,島城人無不膽戰心驚、義憤填膺:自1992年冬末春初以來,以“兩勞”釋放人員和地痞流氓林櫥軍、郭濤、董波、趙紅軍、楊續鵬等為首的38人特大流氓集團,專門夜間聚攏分頭行動,持刀弄槍出沒在青島市南區沿海一帶“甜之夢”咖啡廳、“莊園居”飯店、大窯溝酒吧等一批中小飯店、舞廳、酒吧、咖啡廳,個個聲稱叫“魔鬼胡安”,敲詐勒索,流氓傷害,欺男霸女,搶劫,強奸,盜竊,大施淫威。
  ——“霸王別姬”。林福軍看準店主胡義強和辛悅普花數萬元裝修的“甜之夢”咖啡廳是塊風水寶地,便同董波、楊續鵬帶上十幾名流氓打手,一天夜裏突然竄進去,手特長刀、“獵槍逼住店主說:“你們沒能力開好這個店,從今後我們接管了!”從此,林福軍一夥以此為據點,派出“豆豆”、“粒粒”等一夥女流氓到附近的海天、彙泉、王朝大酒店勾引好色之徒來吃他們的一道名菜“霸王別姬”;其實就是一碗湯裏鱉蓋壓著兩條雞腿。一些好色顧客落座剛瞅瞅這道名菜,女流氓們就嗲聲嗲氣地與他們動手動腳,林福軍恰到火候帶著一幫打手手持大刀、獵槍突然圍上來,以調戲他們的服務小姐為由進行敲詐。顧客們一看那陣勢啞巴吃黃連,趕緊掏錢私了,少則五六百元,多則上千元,這道名菜每天“賣”四五次,照樣一口未動!
  ——“萬示鋼刀”。董波經常帶一夥流氓攜槍帶刀夜間突然竄進一些個體飯店裏,掏出一把把雪亮的鋼刀“啪”地往桌子上一插:“魔鬼胡安賣刀!老子急用錢,給我拿一萬買下來,這是名貴古董!”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把普通鋼刀。店老板們自然不情願拿這麼多錢,歹徒們一看不買帳就劈哩啪啦砸店。最後店老板逼得無奈,交上一至凡千元才能過關,但刀是絕對不敢要。
  ——“要子還是要腿”。林福軍一夥替人擺平事端或報複他人時,經常將人綁架出來,刀棍壓頭要挾:“要手還是要腿”?集團成員栗衛東說個體老板孫加良欺侮了他,林福軍、趙紅軍帶一夥打手追到大窯溝酒吧,找到孫加良,趙紅軍拔刀朝他肩部捅了一刀。隨即,孫加良被動持到浮山上,刀棍壓頭,林福軍喊:“要手還是要腿”?孫加良自知難逃厄運,無奈地說:“要腿吧!”栗衛東一夥立即揮舞鐵棍將孫的腿打斷,了。不料離開時,趙紅軍見孫還能站立挪步,再次揮起鐵棍將孫的兩腿打斷三處,打得他再也站不起來才揚長而去。
  ——“屈打成招”。這夥魔鬼經常找借口耍無賴,騙人錢財,如若不買帳,刀棍毒打至成招,遂了他們心願才行。集團成員董波和鞠偉養的狗丟了,硬賴說是村民袁本高和袁德新偷去賣了,兩人拒不承認。林福軍聞訊後,立即帶上趙紅軍、孫立飛等13名打手,持槍攜刀闖進袁本高、袁德新家中大施淫威後,將兩人拖到村外臨時設立“公堂”,由董波和鞠偉輪番毆打逼供,林福軍坐堂“審問”,打得兩人死去活來被迫承認,交上2200元“賠償費”才算了結。
  ——“誰報案就砸死誰。”這夥流氓外出滋擾時,遇上漂亮姑娘就劫持奸汙,玩完就扔,刀槍威脅:“魔鬼胡安辦的,誰報案就砸死誰!”像某院王護士、某店林小姐、女工葉××李××均遭這夥流氓糟蹋,不敢報案。一天傍晚,北海船廠技校女生小曹放學回家途中,被已糾纏過幾次的郭濤攔住,劫持到台西緯四路4號房內扣押奸淫半個月後,又逼迫她到旅遊車賣票為他掙錢。小曹乘賣票之機逃回家,其父連夜將她送到長春親戚家躲避不敢回家。郭濤幾次帶著打手上門要人,一再威脅:“誰報案就砸死誰!”嚇得曹家始終不敢向警方報案。
  市南分局從查處兩起強奸、傷害案件發現這個特大流氓集團後,立即組織專案組深挖緊追,並於元旦淩晨突然襲擊了“甜之夢”咖啡廳,抓獲4名集團成員。經審訊偵查,掌握了該集團19處窩點後,市、區警方領導親自帶隊,指揮精兵強將連續出擊緝捕,但始終未抓獲“老大”林福軍。1月7日夜裏,專案組審查女流氓杜鵑獲悉林犯藏在栗衛東家的線索後,立即派出一支小分隊突然包圍了住在閩江路的栗家宿舍。幹警們衝進屋擒獲栗衛東後,席夢思床上躺著栗的妻子和林福軍的姘頭邵某,惟獨不見林老大;明明茶幾上擺著4隻熱水茶杯,三犯卻都說林沒來,搜查也不見蹤影。機警的隊長強行掀開席夢思床,仍沒發現林犯,剛要離開時,忽聽床裏有響動;再搜抽屜,抓獲了龜縮成一團的林福軍。
  隨著一批主犯落網,專案組再次加強辦案隊伍,兵分四路,審訊、取證、追捕同時展開,攻下一座“碉堡”,隨之抓獲一幫逃犯。五十餘名精兵強將晝夜奮戰10餘天,一舉攻克34起案件,其中大案27起。一支支利劍射向狡猾多端的魔窟,38名骨幹成員相繼落網。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魔鬼胡安”特大流氓集團,被島城金盾衛士鐵拳眨眼功夫砸得灰飛煙滅了!

  京城除惡驚總理

  1996年9月8日晚上已是夜深人靜,然北京長城飯店一帶仍然燈光璀燦,一派不夜城景象。熙來攘往的客商們誰也不會意識到:在首都銅牆鐵壁的核心部位一場槍戰即將發生——一支由北京市公安局張良基局長親自調遣指揮的精幹偵察緝捕隊伍正彈上膛、刀出鞘,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長城飯店周圍潛伏,布下了天羅地網。
  這無疑是全國警方的一支偵察精粹,而肩負的神聖使命和巨大壓力則把每個偵察員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上——半年來苦苦追蹤在京城製造了震驚中外的三大係列搶劫銀行運鈔車的那夥黑幫,今天終於被揪住了尾巴!如果此次讓這夥黑幫逃出了法網,將無法向世人交待,更對不起壯烈犧牲的英魂——2月8日上午9點50分,北京工商銀行朝陽區甘石橋分理處的工作人員,剛把裝有巨款的密碼箱放進停在門前的運鈔車上,突然,附近一輛藍色轎車裏竄出一蒙麵歹徒,端著衝鋒槍朝工作人員開槍掃射,兩人當場死亡,一人受重傷倒下了,還沒等分理處的人們反應過來,裝有百萬元巨款的密碼箱被暴徒搶去,眨眼功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黑幫光天化日之下在首都持槍殺人搶銀行,對全國乃至世界影響之巨大是不可估量的!中央領導指示警方全力以赴盡快破案!公安部、北京市委、市政府的有關領導直接坐鎮北京市局穀戰,張良基局長親自掛帥出征,並將此案列為全市“嚴打”鬥爭的主攻目標。
  然而,反複拉網清剿,多管齊下追查,不僅沒抓住這夥黑幫,反而被他們頂風而上,再次挑釁——6月3日上午8時許,北京海澱區北下街道聯社的幹部,在建行知春裏分理處取出巨款剛駕車駛出幾十米,突然被一輛黑色轎車攔截,從車上竄下來兩名蒙麵持槍歹徒,快速用槍抵住司機腦袋,要過車鑰匙打開後備箱,將裝有巨款和數百萬元的空白大額可轉讓定期存單的兩個箱子劫去,駕車逃竄!
  這兩起持槍搶劫銀行運鈔車的惡性大案對首都警方的挑釁和壓力,人們可想而知!正當警方再次大兵團拉網清剿之際,這夥黑幫又喪心病狂地迎著槍口衝上來了——8月27日早晨8點50分,北京市合作銀行濱河路支行一輛和鈔車行至銀行前七八十米處時,突然竄來一輛藍色轎車攔住去路,兩個蒙麵歹徒持槍衝上來,搗碎車玻璃,開槍瘋狂掃射。保安員楊曉東和支行員工李國春奮不顧身衝上前與暴徒展開了殊死搏鬥,殘忍的暴徒連續開槍,李國春胸部中彈光榮犧牲,楊曉東身負重傷倒在血泊中,兩名銀行員工也負傷倒下了!歹徒們見不遠處有許多人正在這包抄,知道大勢不妙,沒來得及裝運鈔箱便慌忙駕車逃竄!
  刑偵專家們將這三大搶劫案串並分析發現:這夥黑幫每次作案前都偷一輛高級轎車,作案後就再偷換,據此決定從查車人手,跟蹤追擊。於是,一場前所未有的京城轎車大清查行動開始了。清查到9月3日時,接到住海濱區普慧北裏某公司經理報案:其一輛黃色尼桑3.o轎車突然被盜,車號京A一08786,專案指揮部據此推斷:這很可能是那夥黑幫所為,遂通令各卡點嚴密布控。
  9月8日晚上10時許,北京長城飯店一名保衛幹部巡查到亮馬大廈停車場時,突然發現了這輛被盜的尼桑車。指揮部聞訊快速反應,一支支偵察緝捕隊從四麵八方飛赴長城飯店一帶布好了網。偵察員們全神貫注地守候到淩晨零點10分,突然,從飯店匆匆走來兩個男青年,鑽進尼桑車就要溜。
  說時遲,那時快,偵察員們一躍而起衝上前去,尼桑車驚慌地加大馬力衝向眾人,企圖奪路逃竄。偵察員們立即鳴槍警告卻無效,“噠噠噠!”幾十支槍朝尼桑車同時開了火,眨眼功大車被打毀,司機被擊傷,另一個被擒獲,從車上繳獲了一架紅外夜視望遠鏡及迷彩褲等一批贓物。
  指揮部連夜進行突審,被擒的正是那夥黑幫頭於鹿憲洲。
  鹿犯因盜竊罪判處死刑緩期2年執行,於1994年2月從某監獄越獄潛逃後,與刑滿釋放人員郭鬆等人秘密糾合了一幫“兩勞”釋放人員及在逃犯,專門進行盜、搶、殺職業化犯罪。
  鹿憲洲帶人竄到中越邊境購買了一批軍用槍支彈藥,反複演練,潛入京城租注踩點,周密計劃後,連作了這三起持槍搶劫銀行運鈔車大案,故意製造國際影響,報複現代政府和社會!若不是此次被警方擒獲,他們正謀劃下一個更大的搶劫目標……9月10日,指揮部據其交待,派出多支突擊隊分頭緝捕,將郭鬆一夥黑幫分子一舉抓獲,繳獲軍用手槍,衝鋒槍6支,於彈350餘發及贓款贓物作案工具一大宗。警方從發現線索到一舉剿火這個罪大惡極的黑幫集團,僅用了三天!
  9月14日,國務院李鵬總理給北京市公安局張良基局長打電話祝賀:“你們破獲了中央和老百姓都關注的大案,幹得很好,大家都高興!要很好地表彰參戰民警,對他們表示感謝!”公安部和有關部門紛紛發來賀電,祝賀首都警方除掉了京城一大隱患,打了場漂亮的圍殲戰!
  祝捷之餘,總指揮張良基局長對這批軍用黑槍窩患未除仍不心安。於是,一支精幹偵察緝捕隊晝夜南下,飛赴廣西憑祥,在憑祥市警方密切協作下,尋蹤覓跡,化裝偵察,幾盡周折,鏖戰半個多月,終於在市郊華僑服裝廠宿舍抓獲了化名“亞寧”的販賣軍用黑槍彈農之寶團夥,繳獲了一批尚未出售的槍彈,一舉打掉了這個潛伏數年的黑槍窩點,為三大係列持槍搶劫銀行運鈔車大案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硬“啃骨頭”壯警威

  近幾年來,各地警方利用春季“嚴打”攻勢和全國統一行動等時機,咬住一些久拖未決的帶黑社會性質的重大犯罪集團活動線索不放,知難上馬,披荊斬棘,硬“啃骨頭”,發動了一次比一次淩厲的攻勢。
  ——在海南。盤踞在瓊山一帶以解放前國民黨“32軍”自詡的“軍長”洪德嚴、“參謀長”蔡汝福率領的20餘名流氓土匪,自1989年以來,已持軍用黑槍作案38起,打死2人,打傷10餘人,敲詐勒索、搶劫摩托車、吉普車多輛及錢物70多萬元。瓊山市警方先後組織20多次圍捕行動,投入兵力近700人次,抓獲了“32軍”部分成員,但“軍長”、“參謀長”等一批主犯仍負案在逃,流竄在瓊中、澄邁、瓊海、海口一帶繼續作案,當地群眾呼籲政府剿滅這股黑幫的聲浪形成了社會熱點。
  1995年春季“嚴打”攻勢開始後,海南省公安廳把徹底剿滅“32軍”列為全拾嚴打”主攻目標,責令瓊山市警方攻堅,相關地區警方配合,不借任何代價打殲滅戰。海南省委書記、省長阮崇武指示瓊山市委:對“32軍”打擊要一嚴二猛,快破快判快殺,讓廣大群眾看到“嚴打”希望!瓊山市委書記兼市長王富玉向市公安局下達了“不抓住32軍就寫辭職報告”的死命令!副市長兼公安局長蔡興教、政委李光興向市委、市政府和省公安廳立了“軍令狀”。一場由省廳胡廳長和蔡局長坐鎮指揮,曲李政委帶隊打突擊的圍剿“32軍”的“閃電行動”,再次拉開了戰鬥帷幕。
  李政委帶領突擊隊深入到“32軍”常出沒的永興鎮一帶,晝訪夜查,深入發動群眾提供線索,摸清一個落腳點就即刻派出一支分隊緝捕。3月29日,當獲悉“參謀長”隱藏在瓊中縣中朗村線索後,李政委同楊副局長各率一支突擊隊,晝夜兼程長途奔襲,於4月2日淩晨一舉捕獲了“參謀長”蔡汝福和骨幹二蔡汝昭,阿明等匪徒。
  快審速偵,於4月3日晚上又獲悉“軍長”洪德嚴一夥已潛入瓊海市加積鎮活動。省公安廳緊急調度有關地市堵截,突擊隊星馬飛馳,於4月4日淩晨追查到洪“軍長”已化名“許龍”潛入五指山賓館。瓊海市警方出動大隊人馬會同突擊隊實施鐵壁合圍,將“軍長”洪德嚴、聯絡員陳開瓊等一夥生擒,繳獲軍用手槍2支,子彈13發及長劍等凶器。
  突擊隊馬不停蹄,再次兵分多路偵查追捕“32軍”殘兵敗將。5月1日,突擊隊跟蹤迫擊到廣州某工廠,一舉擒獲了“軍師”王中輝及骨幹分子林育武、吳淑雄等,為害海南6年之久的“32軍”,被警方幹淨、徹底、完全剿滅了!
  ——在河南。1995年6月21日深夜9點,100餘名全副武裝的公安民警和武警官兵在商丘地區公安處大院裏嚴陣以待,金守信處長和武警支隊長劉武正緊張地進行著戰前動員,部署著此次長途奔襲盜匪集團的戰鬥任務。集中行動方案布置停當後,地委、行署、政法委領導檢閱了隊伍,慰問了出征將士。隨著金處長一聲“出發!”十幾部滿載著突擊隊員的警車不嗚警笛,不亮警燈,疾速而悄悄地向夏邑縣奔馳而去——這是商丘警方圍剿曹廣存為首的特大帶黑社會性質盜竊集團出征的鏡頭。
  1995年5月18日,在河南商丘“三秋賓館”下榻的客商肖、唐兩人,一覺醒來發現現金、衣物、大哥大等價值2萬餘元的物品,被同室一名登記為江蘇興化“張永龍”的旅客卷走。警方立此為“5,18大案”,與三年來發生在商丘各大賓館60餘起盜竊大案串並鑒定,係同一夥盜賊所為。刑警支隊經多方偵查發現,這夥盜賊來自夏邑縣火店鄉曹莊、屈莊一帶,專門利用假身份證潛入各大賓館盜竊。當地群眾說:“這夥人心黑手辣,有錢有勢有槍,是侵害了半個中國的掂包黑集團”。金處長果斷決定,以“5·18大案”為突破口,來次集中大搜捕!
  22日淩晨3時許,100餘名突擊隊員神不知鬼不覺地包圍了夏邑縣火店鄉曹莊和屈莊。激戰4小時,抓獲王秋良,曹革命等8名主犯,繳獲鋼珠槍、匕首、假身份證、大哥大、密碼箱、牡丹卡等作案工具和贓款贓物一大宗,一舉攻破11起大案。然而,以曹廣存為首的20餘名主犯或潛逃或在外作案未網祝由於這夥黑道慣偷集中居住在幾個自然村,以家族和親朋為紐帶糾合起來的,家屬大都不配合,偵查、取證十分艱難。
  大搜捕後,經晝夜突審,根據大部分案犯的流竄方向,金處長和孫局長將隊伍調整為追捕,審訊,查征五支隊伍展開新的攻勢,並向有關盛市發出協查通報,向各大賓館,飯店和已知受害人發出查詢信函和電報。指揮部根據各地反饋的信息分析,發現這個集團作案涉及6省20餘市、地,遂上報公安廳協調,會同各有關盛市展開了緝捕大會戰。會戰進行到9月底,捕獲該集團36名慣犯,為河南開封,安徽淮北、宿州,江蘇徐州、連雲港,湖北襄樊,山東濟南,菏澤等盛市攻克了一批久偵未破的大要案。其中,“老大”曹廣存化名“葉文清”,在連雲港市第一招待所盜走中央電視台記者陳某現金2090元;曹廣字化名“李華傑”,在界首中原賓館盜走安徽某經濟開發公司李經理現金8570元;二曹化名“梁得利”往進開封賓館,乘泰國“玉憶珠寶公司”王經理外出之際,盜走其手提包,內有皇冠級翡翠21顆,18K金翡翠戒指11枚,仿古寶石戒指64枚等價值38萬元,使這起與開封“9·18大案”齊名的全省攻堅未破大案昭然於世,為全省警方卸了個大包袱。攻克曹大利化名“張永龍”在“三秋賓館”作的“5·18大案”後,會戰宣告勝利結束。此次會戰為6省20餘市地攻克200餘起久偵未破的大案,為中原各省清除了一大隱患。
  ——在陝豫皖邊界,1996年5月1日,公安部發布命令,給安徽省渦陽縣公安局榮記集體一等功,並對陝西,河南參戰的有功人員表彰獎勵——這標誌著在陝、豫、皖邊界鏖戰兩年之久的追捕、打拐解救聯手行動告捷!
  1994年7月,安徽省渦陽縣警方查獲了來自西安的曾誌社,唐欣平,李萍為首的拐賣婦女團夥,查明她們僅向渦陽縣拐賣婦女已達60餘人。深追細挖,發現這是一個在陝西,河南,安徽邊界地市鋪設數十條販賣黑線、擁有六七十名職業人販子的特大拐賣婦女兒童集團。此案彙報到公安部後,白副部長等領導指示:“此案關係重大,要全部,徹底摧毀拐賣人口的團夥犯罪”,“務必全殲,不留後患!”
  公安部隨即與安徽、陝西、河南省公安廳建立了專門熱線,組織協調三省警方聯手大行動,先後投入刑警300餘人,武警400餘人,兵分幾十路,跋涉15個省,區,行程12.6萬公裏,尋找受害人親屬1100餘人,收集證據1550餘份。各專案組抓住一條販賣黑線就窮追猛挖,圍剿聚殲。西安警方與渦陽警方在長安韋曲鎮一次大圍剿,就抓獲山東籍薛福善,河南籍馬小俠,安徽籍趙明為首的人販子8名,摧毀販賣據點三處,解救被拐賣婦女59人。渦陽、濉溪、永城三縣警方調集16輛警車148名刑警和武警,在茅庵趙村實施鐵壁合圍,一次捕獲景英、趙良為首的人販子13名,解救被拐賣婦女兒童18人……三省警方在公安部組織協調下聯手大行動,鏖戰到1995年11月,抓獲61名人販子,解救被拐賣的婦女兒童334人,在共和國打拐解救史上又寫下了壯麗的一頁。
  ——在山東。1997年8月6日,新華社播發消息:公安部陶駟駒部長日前簽署命令,給山東省平邑縣公安局“7·6專案組”榮記集體一等功,嘉獎27名有功人員……這標誌著震驚中外帶黑社會性質的鄭晨特大詐騙集團的徹底覆滅!
  北京籍勞改釋放犯鄭晨出獄後,網羅了一批兩勞釋放人員、流竄犯和投機商,花四五十萬元購買了美國黃某的破產公司,打著中美合資公司的招牌,從北騙到南,從西詐到東。
  鄭晨偽造了大量外彙資金證明,與客戶簽訂以供貨為名的兌換美元合同,先後詐騙魯、京、冀、粵、閩等12個省市的50多家企業資金達4.7億元。有趣的是:鄭晨集團與山東省泰安市原市委、市政府特大貪汙集團攪和在了一起,被一些黨政要員奉為座上賓,大把拿鄭晨給的“紅利”,不惜派出警車、武裝人員護衛開道,使鄭晨一夥肆無忌憚地進行詐騙。不料,當鄭晨1993年7月6日耀武揚威帶人到平邑縣銅石鎮非法收購美元時,平邑警方不信邪,不怕來頭大勢力大,依法辦事,毅然扣留了鄭晨集團450萬元、7部高級轎車和8部大哥大,由此拉開了長達4年之久震驚中外的鄭晨詐騙案審查大戰帷幕!
  中共山東省委、省政府,公安部對此案高度重視,分管領導掛帥成立了領導小組,由山東省公安廳組織協調專案班子,調集有關地、市精兵強將參戰,排除種種幹擾,衝破多種障礙,克服了一係列艱難險阻,先後跋涉14個盛市、自治區,行程20多萬公裏調查取證,追捕繳贓,終於將這個行騙大半個中國、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特大詐騙集團送上了審判台。鄭晨最終被依法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集團20餘名骨幹成員均被判處重刑!
  正義之劍,在強大的邪惡勢力麵前再次閃耀出不可褻讀和不可戰勝的神聖光輝!

  南粵“掃黑”大決戰

  廣東作為中國改革開放的最早試驗區和南大門,早在八十年代就把“掃黑”除惡納入了“嚴打”重要議程。九十年代隨著經濟建設迅猛發展,“掃黑”除惡的“嚴打”和專項鬥爭浪潮此起彼伏,破獲的一係列大要案不僅在國內受到矚目,而且在國際社會上引起巨大反響。進入1995年後,警方最高決策者堅持兩手抓,兩手硬,一手抓重大案件的快偵速破,一手抓打擊突出犯罪的專項鬥爭和專項治理,大要案破的幹淨利落,專項鬥爭和專項治理開展的如火如荼,被法學界稱之為“廣東掃黑除惡進入了決戰階段”。
  ——惠州掀起“向惡勢力宣戰行動”。從秋季嚴打到春季攻勢,市局林局長親自掛帥出征,集中優勢兵力在全市撤網搜捕帶黑社會性質的團夥犯罪分子。成百上千支緝捕隊和偵察組交叉行動,反複拉網圍剿,先後打掉境外滲透或內外勾結的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犯罪團夥204個869人,打掉其它犯罪團夥2210個7930人,破獲刑事案件6898起,繳獲贓款贓物總價值1.19億元。
  ——潮陽打響“春雷行動”。汕頭市警方根據群眾舉報深入調查發現,在潮陽市活動著以老怕隆姚佑雄為首的十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集盜竊、搶劫、敲詐勒索及行凶殺人於一身,並擁槍自重公開與警方周旋對抗,使潮洲婦幼聞之色變。潮陽警方受命掃除這10大帶黑社會性質的團夥使命後,立即成立“打黑”指揮部,決計搞個“春雷行動”,猛震勇打這夥妖魔鬼怪。局領導各率一支精幹緝捕隊,在全市“三道防線”堵截配合下,於2月中旬連續冒雨出擊,一舉抓獲十大帶黑社會性質的團夥70餘名骨幹成員,繳獲一大批黑槍黑彈、刀具、贓款贓物。當黑老大“老伯鹵駕車逃跑並開槍拒捕時,被緝捕隊果斷開槍擊斃!
  ——佛山市“颶風行動”戰果累累。春季“嚴打”攻勢展開後,佛山市警方針對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團夥犯罪、“兩搶”犯罪和涉槍案件急劇上升的特點,在全市大張旗鼓開展了“打黑”、反“兩搶”、繳黑槍的“颶風行動”,一舉查獲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318個1476人,捕獲“兩搶”案犯2000餘人,破獲涉槍案件1200餘起。進入夏季,以“內蒙古幫”,“遼寧幫”為首的一批帶黑社會性質的團夥公開進行流氓滋擾,欺行霸市,強收“保護費”,並控製了城區大部分娛樂場所。市委常委、公安局長梁國聚親自組織“打黑”專項鬥爭指揮部,自任總指揮長,調集優勢兵力,再次掀起“颶風行動”熱潮。行動兩個月,出動警力4800餘人,組建“打黑”專業隊50餘個,打掉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58個成員634人,偵破現行綁票大案22起。尤其“7.12”警匪大槍戰中,一舉擊斃3名綁匪,破獲9起久偵未破的大案,受到上級表彰。
  進入1996年,廣東警方迎來了大案決戰年。
  歲末年初,還沉浸在圓滿偵破東星輪1000萬港元大劫案喜慶氣氛中的“華南虎”們,又迎來了建國以來的第一大劫鈔案,3500餘名精兵強將又衝上了風口浪尖!
  這起特大劫鈔案發生於1995年12月22日早晨7點25分。當時番禺市一輛運鈔車載著14箱現鈔人民幣1320萬元、港市241萬元,運至番禺市市橋鎮北郊儲蓄所門口時,突遭一夥持槍歹徒襲擊,一名押款員被當場打死,司機和另一押款員被打傷,歹徒劫乘運鈔車逃跑。這起有組織有預謀的黑社會性質的武力劫鈔特大案件,從劫鈔數量到作案手段,都創了共和國建國以來之最,頓時震驚了廣東、北京乃至世界警界和金融界!
  廣東省委常委、公安廳長陳紹基立即掛帥出征,迅速調集各警種精兵強將3500餘人圍迫堵截,並向友鄰盛市發出緊急協查通報,在南粵打響了“華南虎”猛擒“劫鈔狼”颶風行動!
  12月23日中午,追捕隊在順德市三州開發區發現被動運鈔車、押鈔員屍體和未運走的190萬元錢箱及五四式手槍一支,摸清劫匪乘一艘接應的鐵運貨船沿大州河逃走。
  12月24日,指揮部突審建行原保衛科長劉光,認定此案由押鈔股長何永新勾結包工頭何偉光,流竄犯何冬海,袁長榮等人所為。
  12月29日,緝捕隊追查至梧州膝縣,從劫匪吳兆全家搜獲贓款人民幣410萬元,港市52萬元及五四式手槍4支,子彈219發。
  1月2日上午,廣東與廣西警方聯手突襲,在廣西柳州市抓獲主犯何永新及攜帶的20餘萬元;晚上,捕獲另一主犯何偉光,繳獲其攜帶的贓款140餘萬元。
  1月5日,百餘名防暴隊和武警追至陽山縣青蓬鎮,將劫匪圍困在新碑村一農戶家,一舉捕獲主犯何冬海,袁長榮及兩名女同案犯張華蘭和雷麗蟬,繳獲五四式手槍2支,子彈56發,繳回劫款273萬元。
  至此,5名主犯和10名同案犯被擒獲,繳獲五四式手槍7支子彈282發,自製手雷20餘枚,追回人民幣1175萬元,港市212萬元,這起特大持槍劫鈔案宣告快速成功偵破!
  專案組深人追查至2月19日,將其餘逃犯和散失贓款全部繳獲!
  這起建國以來最大的持槍搶劫現鈔案犯罪集團的7名主犯,有2名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4名退伍軍人,懂得一套反偵察伎倆。案發前,該集團進行了長達半年的密謀,踩點,購置軍用黑槍7支,子彈300餘發,自製20餘枚手雷。
  並進行了秘密演練。作案采取異地行動,突然襲擊,殺人搶劫,快作快逃,水路逃避等手段;分散後又進行了化裝,改容,改名,行蹤飄乎不定。就是這樣一夥高智商,高手段,高速度窮凶極惡的“劫鈔狼”,在“華南虎”們集中圍剿下,僅10餘天就全部被擒入了法網,成為全國十大刑事重案之一,創造了共和國“掃黑”除暴史上一大奇跡!
  “9601”特大販毒案情報線索一發現,“華南虎”們又輝師南下西進,戰線從廣州、深圳延伸到雲南、福建兩剩鏖戰到4月15日,當境內外大毒梟出麵進行大宗毒品交易時,突然發起攻擊,一舉擒獲46名(其中香港7名)毒販,繳獲海洛因598.95公斤,汽車16輛,快艇一艘,毒資900萬元及作案工具一宗,再次創了共和國“掃毒戰”之最!
  10月,甫粵衛士再次集結廣州圍剿以張治成為首的特大持槍殺人搶劫集團。張治成糾合湖南麻陽等地流竄犯組成的集團,已在廣州、東莞、深圳等地持槍作案百餘起,槍殺17人,打傷30多人,搶劫錢財200餘萬元,被公安部和廣東省公安廳列為頭號督辦大案。金盾衛士們晝訪夜查,跟蹤追擊,一網將黃雨剛,譚貴等慣犯擒獲。10月26日,將二號首領劉安江一夥堵在廣州陵園捕獲,11月16日晚上,緝捕隊將頭號通緝犯張治成追至深圳市寶安區鹽日生擒,先後繳獲該集團軍用手槍7支,獵槍1支,子彈103發及贓物一大宗,成員無一漏網!
  放眼望,“掃黑”除惡風暴席卷神州大地,到處打聲震天,戰火紛飛;到處戰果累累,捷報頻傳——1996年在北京召開的第十九次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大會新聞發言人鄭重地向記者宣布:……最近五年間,全國公安機關共破獲的重大刑事案件,比“七五”期間增加1.1倍,通過破案直接繳獲贓款贓物折合人民幣比“七五”期間增加4.3倍……據犯罪學家統計估算:目前警方破獲的所有重大刑事案件,40%以上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和集團所為,有組織犯罪涉及的重大案件達60%以上!由此不難看出中國在“掃黑”除惡鬥爭中取得的成果之巨,同時也反映出有組織犯罪的日益嚴重性!
  第十九公大會新聞發言人同時也沉重地宣布,,在過去的五年裏,為了維護社會政治穩定和社會治安穩定,全國公安機關有1542名民警英勇犧牲,39749名民警光榮負傷……無疑,這其中至少有40%以上的公安民警是在同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分子作鬥爭中壯烈犧牲和光榮負傷的!
  “掃黑”除惡,中國警方取得的戰績是世人矚目的;“掃黑”除惡,中國警察付出的代價也是沉重的! 第六章 “掃黑”啟示與思考

早在1985年,聯合國大會就宣稱:“黑社會犯罪已成為世界三大犯罪災難之一”。
  犯罪學家們預言:下個世紀,集團性犯罪向黑社會發展,將成為“四大犯罪趨勢之一”。
  事實說明,無論過去,現在,或者將來,黑社會犯罪都將是與國家政治、經濟勢力相聯係,有相當的影響和經濟實力,有隱密的組織形式和紀律,在一定範圍內影響社會政治、經濟、生活秩序的集團性犯罪。任何社會製度的國家,任何統治階級,對這種“全球性的瘟疫”,絕不會坐視不理,中國也不例外。
  盡管我國這多年來在反境外黑社會滲透,打擊境內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和集團鬥爭中,采取了一係列措施,一場接一場地開展“掃黑”除惡“嚴打”鬥爭和專項治理,依法嚴懲了一批又一批社會渣滓,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戰績和成果,但這並非意味著“掃黑”除惡已大功告成。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滋生、蔓延、發展、演變的複雜性和頑固性,決定了“掃黑”除惡鬥爭的艱巨性、複雜性和長期性。因此,紮紮實實地把“掃黑”除惡推向深入,有效地淨化社會風氣和社會環境,保證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的順利進行,應從根本上尋求“掃黑”對策。借鑒境外地區和西方國家許多成功的做法和經驗,剖析我國這十多年來“掃黑”除惡鬥爭的經驗教訓,至少使我們在以下幾個方麵受到啟示,引以思考。
  ○啟示與思考之一:打破神秘主義,實事求是麵對現實,對黑社會犯罪早認識長期以來,受計劃經濟體製傳統保守思想的影響,中國的公安法製工作一直遵循“多做少說”、“做而不說”的方針,禁止向社會宣傳的條條框框很多,諸如販毒吸毒、製黃販黃、賣淫嫖娼、黑社會組織、邪教會道門、拐賣婦女兒童等類型的犯罪,以怕“影響社會主義國家形象”為由,長期掩掩蓋蓋;既使見諸報端,公布的與警方實際查處的情況也有很大出入,人為地造成了公安法製神秘化!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給社會帶來的惡果是:許多群眾不以為是犯罪,甚至同情犯罪,參與和支持犯罪,像打拐解救中屢遭群眾圍攻就是典型例子,給警方查處工作造成極大的被動和障礙。同時,對外也造成了許多不應有的誤解和疑慮,使公安法製工作陷入被動。
  紙裏包不住火,黑社會犯罪遍及世界各國若幹年,至今勢頭興盛不衰;中國曆史上黑社會延續了上千年,至今仍在港、澳、台地區代代相傳,並擴展到了西歐許多國家,擁有龐大的組織和實力,乘中國改革開放之機滲透進來興風作浪也是必然的,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境內滋生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既有曆史的傳統影響,又有現實的土壤條件,是社會轉型期一種必然趨勢和現象,同樣也不必一驚一乍的。遮遮掩掩,自欺欺人,搞神秘主義,既不合乎我們黨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也與加大改革開放力度同國際接軌的形勢極不相適應。
  早在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之初,許多有識之士和犯罪學家就呼籲國人,警惕境外黑社會滲透,預防境內不斷滋生的犯罪團夥向黑社會發展演變!九十年代初,中央和公安部的領導一再強調:對有組織犯罪要早認識,早采取措施,打早打小,解決在萌芽狀態,爭取打擊和控製的主動權。
  後來境內外有組織犯罪迅猛蔓延上升的事實說明,許多部門許多人對這些先見之明並未引起重視。
  問題恰恰出在對黑社會犯罪沒有早認識上,沒有實事求是地麵對現實,及時加強宣傳教育,使大多數人在“神秘主義”遮掩下,陷入了一個認識上的誤區!
  從社會上大多數人的視覺來看,認為黑社會犯罪是發生在境外、國外的事,在國內是曆史上的事,在現實生活中是個陌生而遙遠的話題!就連打擊黑社會犯罪職能部門警方的許多人看來,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不過是蚍蜉撼大樹,境內一些帶黑社會社會性質的團夥和集團犯罪畢竟是烏合之眾,成不字大“氣候”!然而,境內外黑社會犯罪給國家和人民造成的損失和危害事實說明,不矯正認識上的誤區,夜郎自大,盲目樂觀,教訓是慘痛的!
  既便在許多經濟發達、“掃黑”取得相當成就的國家和地區現在也坦言:他們最頭疼,最棘手的難題就是黑社會犯罪。
  在國際刑警“掃黑”研討會議上,香港警方稱:他們對黑社會認識太晚,工作開展太遲,以致造成今日對黑社會犯罪很難控製的被動局麵;日本警方稱:暴力團給日本社會和民眾造成的沉重災難,不時引起朝野上下驚呼,然以警察現有的實力,根本無法將其鏟除和控製;美國警方稱:黑社會經常使總統難堪,警察也無可奈何……早認識,頭腦早清醒,早采取打擊防範措施,將是掌握“掃黑”除惡主動權的上上之策!
  早認識,就要實事求是地宣傳教育廣大群眾,切實認清黑社會犯罪的危害性和嚴重性。既要認清境外黑社會乘我國深化改革開放大力滲透的必然趨勢,更要認清我國大陸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雖然還未具備舊中國黑社會,港澳台黑社會以及國外黑社會那樣組織嚴密,規模龐大的組織,但就其發展的廣泛性,特別是其犯罪的嚴重往來講,已達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應該看到,大量的犯罪團夥會發展成為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勢力。如果打擊不力,綜合治理工作跟不上,我國重新出現曾一度消失的黑社會是有可能的。(引自中國犯罪學研究會會長康樹華《黑社會性質犯罪的現狀及發展趨勢》。)早認識,就要實事求是地宣傳教育廣大群眾,既要了解境內外黑社會犯罪的現狀,更要認清帶黑社會性質犯罪在境內未來發展趨勢:隨著我國社會轉型深入發展和市場經濟體製的逐步確立,市場經濟的屬性和固有的弱點,將誘導各種社會消極因素不斷滋生發展,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將呈現出如下發展趨勢——A.帶黑社會性質犯罪存在和發展的規律決定了向組織化程度越來越高發展;B.裝備更趨現代化,持槍等嚴重暴力犯罪所作大要案將急劇增加;C.有組織犯罪的反社會心理更加嚴重,其犯罪手段將會更加狡猾;D.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在數量上將呈增長之勢,在質量上必將向典型的黑社會組織演化,E.我國境內的犯罪團夥同國際上有組織犯罪聯合起來是完全有可能的,犯罪活動將向跨區域化、國際化發展(引自中國犯罪學研究會會長康樹華《黑社會性質犯罪的現狀及發展趨勢》。)早認識,作為“掃黑”除惡的職能部門警方來說,就要充分認識境內外有組織犯罪的現實危害和未來趨勢,把防範和打擊這類犯罪擺上重要位置。按照公安部領導提出的“宜早不宜遲,宜小不宜大,宜攻不宜守,宜嚴不宜寬”的原則,堅決貫徹“嚴密控製,露頭就打,決不讓其形成氣候”的方針,不打則已,打則必勝,做到有組織,有計劃,有準備地打殲滅戰。
  以往的教訓證明:犯罪團夥和犯罪集團不一定都成為黑社會組織,但黑社會組織必然產生於犯罪團夥和犯罪集團。各種類型的有組織犯罪盡管在方式方法性質種類等方麵不盡相同。但都有一個滋生、蔓延、發展、演變的過程。各級執法辦案人員要注意不能對這類犯罪就事論事,把本來很明顯的集團住犯罪作為孤立的治安案件,甚至民事糾紛來降格處理,把團夥問的相互毆鬥追殺看成是“狗咬狗”、“黑吃黑”的一般治安問題,“各打五十大板”治安處罰了事。不予深究,助長了這類犯罪。若幹犯罪團夥由小到大惡性膨脹成帶黑社會性質犯罪集團的事實一再說明:正是由於警方認識不足,重視不夠,處理草率,養虎貽患,才使得本來成不了氣候的犯罪團夥得寸進尺,有恃無恐,膽大妄為,惡性發展成獨霸危害了方的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教訓是深刻的!
  ○啟示與思考之二:重視“立法滯後”問題,加強“反黑”理論研究,真正解決“法無明文規定”犯罪之弊端長期以來,雖然我國《刑法》和有關規定中設立了“共同”、“聚眾”,“集團”犯罪條款,但概念不統一,過於籠統,不僅“團夥犯罪”、“黑社會犯罪”、“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等概念未在《刑法》中明確,而且在司法實踐中存在嚴重混用現象,在法學理論界也是個有歧義爭論不休的課題,在各類報刊、內部文件、學術論文中經常出現並列使用或混用“黑社會”、“犯罪集團”、“有組織犯罪”、“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等概念的現象。
  概念不統一,把握不準,必然導致司法實踐中各執一詞。
  各行其是,不僅給執法辦案人員人為地造成困惑,而且影響到對這類共同犯罪罪行的認定、懲罰及相應對策的製定。更嚴重的是,“法無明文規定”的犯罪,要想嚴厲打擊必然顯得缺乏法律依據和法力威懾;而沒有威懾力量的法律、客觀上將會給惡勢力以可乘之機,作案有恃無恐!
  “法無明文規定”之犯罪不利於打擊,在西方司法界的教訓是十分深刻的。由於西方國家法律上沒有懲罰黑社會的規定,司法界機械地奉行“法無成文不為罪”的教條,因而無法以黑社會罪行懲處黑社會犯罪分子,隻能抓住黑社會某一具體犯罪行為,狹義地定為殺人,搶劫,盜竊等罪行。黑社會則充分利用其政治保護傘幹擾或以雄厚的資金賄賂賂,使應判刑的人以“證據不足”無罪釋放,應重判的得以輕判,應判終身監禁的改為長期徒刑,但實際服刑不久,就被以“假釋”、“保外就醫”等名堂提前釋放了。警方也明知盡力緝查的結果是罪犯不會被判以應得之罪,故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會受到黑社會的報複,“法無成文不為罪”給社會帶來的直接危害和惡果是:司法界不能依法打擊黑社會首要分子及其羽黨,最多對其下層黨徒處以某一罪行短期懲罰,不能傷其全局,對黑社會本身無所傷害,致使警察,法官,監獄都對黑社會犯罪打擊處理不願盡力有所作為,放任黑社會活動變本加厲地發展成了社會的一大災難!
  關於黑社會組織,有組織犯罪,犯罪團夥和集團,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等概念,各自的定義是什麼?相互之間是什麼關係?中國是否存在黑社會?具備什麼條件算是黑社會組織?等等,公安部領導和奇法理論界的學術權威們早就提出:這既是理論問題,也是實踐問題。要加強理論研究,統一認識,在立法和司法實踐中統一設定和運用。如果概念不清,把握不準,必然導致司法實踐中的混用、濫用現象,不利於打擊處理。要求各級各地在理論研究和打擊實踐中,不要死摳黑社會組織的一些傳統形式,如“堂口”、“幫規”、“會律”等等,要抓本質特征,甚至通過解剖典型案例來提煉概念等。
  無疑,公安司法學術界對這些理論和實踐課題的研討、論證,爭論是漫長,深入而又不斷發展的,綜觀目前的研究態勢,從學術理論、司法實踐到立法,正逐步走向同一:黑社會。是外來語Under-wonrldsociety的漢譯,直譯為“地下社會”。原義指從事賣淫,販毒,走私軍火,盜竊等非法活動的社會集團,國外稱之為“犯罪辛迪加”,即臨時性的聯合組織,對各犯罪集團的犯罪“市潮和“原料”進行協調的組織。實際上國內外延用至今,已成為進行犯罪活動和非法活動的秘密社會組織”的統稱。
  有組織犯罪。廣義的表述為:兩人以上犯罪即為有組織犯罪。東南亞地區對黑社會犯罪多泛稱為“有組織犯罪”。狹義的解釋是設定性的,如1985年聯合國大會決議《有組織的犯罪》表述為“有組織的犯罪越來越多是跨越國界,往往披上表麵上是合法商業活動的偽裝,對它加以取締極為困難。”
  犯罪團夥,犯罪集團,在我國目前法律規定中已有明晰表述。
  許多研究者和學術界權威人士認為:有些報刊和文件把我國的犯罪團夥,犯罪集團統稱為“有組織犯罪”或“黑社會組織”,缺乏理論和實踐根據,不太適合我國實際國情。犯罪團夥和集團,黑社會組織,有組織的跨國犯罪,應看作是黑社會類型的犯罪組織初始,發展,惡性膨脹三個重要階段。
  從我國改革開放以來查處的各類犯罪團夥和犯罪集團看,依其組織程度,作案目的性,穩定性,專業性,活動區域範圍,時間長短以及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來判定,比一般犯罪團夥和犯罪集團嚴重的,表述為“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犯罪集團”,比較科學和確切。
  我國立法部門權威機構根據司法理論與實踐研究成果確認,在我國,明顯的,典型的黑社會犯罪還沒有出現,但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已經出現,橫行鄉裏,稱霸一方,為非作歹,欺壓、殘害居民的有組織犯罪時有出現;同時也發現有許多境外黑社會組織成員入境進行違法犯罪活動,對社會造成了嚴重危害。對於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必須堅決打擊,一定要消滅在萌芽狀態,防止蔓延。隻要組織、參加黑社會性質的犯罪組織有違法活動的,不管是否有其他具體犯罪行為,都要判刑。
  據此,1997年3月14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修訂通過並於10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規定:“組織,領導和積極參加以暴力,威脅或者其他手段,有組織地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稱霸一方,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群眾,嚴重破壞經濟,社會生活秩序的黑社會性質的組織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其他參加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境外的黑社會組織的人員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發展組織成員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犯前兩款罪又有其他犯罪行為的,依照數罪並罰的規定處罰。
  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包庇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或者縱容黑社會性質的組織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是迄今為止,中國法律第一次對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和境內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作出的明確、科學、嚴厲的懲處依據,一舉解決了多年來對黑社會犯罪“法無明文規定”之弊端,開創了世界“反黑”史上的先河,無疑是對世界法製建設的一大貢獻!
  但是,目前一些司法理論界的研究者和司法實踐者研討認為:黑社會犯罪作為刑事犯罪中最嚴重的犯罪形式之一,新《刑法》對此量刑明顯偏輕: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老大”和骨幹頭目,基本都是罪大惡極的慣犯,應從嚴從重懲處,新《刑法》對此應單列條款;凡包庇或縱容黑社會性質的組織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大都是黨政領導幹部和政法人員,基本都與以權謀私的腐敗行為交織在一起,在犯罪行為上有明顯的“故意”,應以“共同犯罪”論處,甚至從嚴從重,唯此不能堵塞黑社會犯罪向政治領域滲透的縫隙和通道;對一般黑社會犯罪成員的處罰形式過寬,在執法澡作中仍難避免“降格處理”或“避重就輕”的弊端;對境外黑社會組織成員入境犯罪處罰過於籠統,量刑偏輕,應以完善《外管法》為基礎,建立反境外黑社會組織成員入境犯罪處罰專門法規,等等。無疑,這些都將是有待於司法理論與實踐和立法機構深入研討逐步解決的新課題!
  ○啟示與思考之三:“反黑”要與反腐敗結合,掃除“保護殺,粉碎“關係網”每當警方打掉一個或一批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或犯罪集團,社會上就不時冒出一些疑問:為什麼這些社會渣滓能在一地多年稱王稱霸,胡作非為,橫行不法呢?為什麼在共產黨執政的國家中由黨和政府派出的偵查人員居然要經過長時間的艱苦調查才能偵破案件呢?為什麼警方一場接一場地開展“嚴打”和專項鬥爭,就是觸及不到一些有錢有勢的犯罪分子呢?政府往往用“打擊不力”一詞來解釋一些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長期存在的原因,然而為什麼在很長時間內一再出現“打擊不力”呢?
  剖析典型案例人們發現:幾乎在每一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後麵,都有一張滲透到黨政部門或執法機關的“關係網”,都有一些腐敗分子利用職權為犯罪分子充當“保護殺,致使流氓惡勢力與某些社會腐敗現象勾結在一起,沆瀣一氣了!
  ——哈爾濱警方打掉的以“喬四”宋永佳為首的5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三年間作案130多起,把個北方名城攪得烏煙瘴氣,竟未受到懲處,根子就在於公安政法、銀行、基建、供銷、房地產等部門有近百名幹部充當著他們的“保護殺,其中處級幹部20餘名,科級幹部30餘名;——震驚中外的海南拾南霸天”王英漢,在原縣委書記、原公安局長等黨政幹部和執法人員庇護下,在澄邁縣橫行6年,作案28起,未立案的11起;抓獲凶犯未查清案情就放人的7起;由王英漢說情“私了”的5起;降為治安案件的3起;移送檢察院的僅2起:一起私藏軍用槍支案,檢察院認為構不成犯罪未予批捕;一起非法買賣7支軍用槍並拒捕,又被檢察院免訴和緩刑,既使王英漢被捕關押中,仍從獄中捎出“密信”,讓內弟找李檢察長“疏通一下關係即可”!
  ——齊齊哈爾市警方打掉的帶黑社會性質的集團“老大”潘家長,壟斷全市蔬菜、果品、鋼材市場後,不惜重金拉攏黨政幹部和政法幹警編織關係網。潘為母親過六十大壽擺宴席,僅政法幹警前往道喜的有20多人;潘帶人殺人案發後,收其賄金搞假案、通風報信、為其開脫的從公安局副局長到科長、幹警就有8人;潘家長被關押後,每天到公安局講情的黨政幹部至少三五輛轎車,甚至有人直接打電話威脅公安局長和辦案人員;一些黨政領導幹部公開宣稱:潘家長是改革典型,搞活了市場經濟,把他打掉了,全市吃菜就成問題了!
  ——貴州省警方偵破的凱裏市“金井幫”集團“老大”潘萬發,千方百計用金錢美女拉攏行賄黨政幹部和政法幹警,被其拉下水充當“保護殺的有9人,其中局長1人,科長4人。
  某局長接受其2名美女長期“服務”後,致使國家損失17萬元;某監獄科長接受其7名美女“服務”後,竟將微型衝鋒槍借給潘作案;從檢察院法紀科長到駐地派出所長,都成了他的鐵杆哥們,使其有恃無恐稱霸一方,瘋狂作案達5年之久!
  ——遼寧省義縣警方摧毀的以大榆樹慎黨委書記於平印為首的“家天下”犯罪集團,壟斷了全鎮黨政財等大權。於平印擅自提拔長子當了黨委秘書,次子幹了工商所長,三子當了武裝部長,四子當了鎮飯店經理,長媳當了鎮委組織委員,弟弟、侄子、幹兒子等14名親戚把持了交通、林業、土地、教育等重要部門的實權,鎮黨委7人開會,有其一家4口出席,在全鎮建成了水潑不進的“土圍子”。不到4年時間,這個“家天下”集團就吃喝揮霍公款50餘萬元,強奸作案9起,流氓傷害案23起,敲詐勒索案50餘起!
  江澤民總書記早就告誡全黨:貪贓在法,行賄受賄。敲詐勒索,權錢交易,揮霍人民財富,腐化墮落等腐敗現象是產生犯罪的溫床。而且,嚴重的腐敗行為就是犯罪。
  大量案例事實表明:各種類型的犯罪團夥和集團要生存,要發展,必然向黑社會演變,必然挖空心思向黨政機關和執法部門滲透,編織“關係網”,尋求“保護殺。一些蛻化變質、腐敗墮落的黨政幹部和政法幹警往往一拍即合,使許許多多的犯罪分子籍於他們的權力庇護惡性膨脹,發展成危害一方的惡勢力。正是在各種“關係網”和“保護殺的推波助瀾、助紂為虐作用下,一個個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才橫行不法,為非作惡,肆無忌憚!
  “打擊不力”,並非實施打擊的執法辦案人員不出力、不盡力,而是犯罪集團靠金錢、權力、人情編織的“關係網”和“保護殺製造出種種障礙,使偵查辦案人員難以調查取證,難以貫徹實施打擊懲處的措施。
  金錢,作為各類犯罪集團編織“關係網”的“殺手?”和糖衣炮彈,一旦轟開一些腐敗分子脆弱的防線。就像“粘結劑”一樣,將不同類型、不同層次的人“粘”進惡勢力的小圈子,心甘情願地為惡勢力奔波效勞,甚至不惜擔風險,什麼黨紀國法、製度規定,統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權力,是各類犯罪集團千方百計牟取和利用的“指揮棒”。黨政部門、執法機關的權力一旦變異成犯罪分子的“保護殺,權力就失去了正義,不再為黨和人民說話辦事,而假公濟私成了犯罪集團的“代言人”。越是勢力雄厚的犯罪集團,越千方百計在有關權力部門安插“代言人”,一有風吹草動,“代言人”就挺身而出,或遮擋。或通風報信謀劃對策,甚至運作包括輿論工具在內的權力機器,使犯罪集團的案子由大化小,由小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人情,是各類犯罪集團用以混淆、幹擾法律、政策、原則的“魔棒”。凡長久在一地從政執法人員,都有些同事、戰友、同學、老鄉、親戚朋友什麼的,犯罪集團往往抓住這些“裙帶關係”,以金錢、親情、甚至淚水打動其“惻隱之心”,使這些幹部一下子把人情看得比法律、政策、原則更重要,不惜打電話、寫條子、通關節、走路子為犯罪分子開脫罪責。更有一些犯罪集團利用家族勢力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當幫凶,混淆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將犯罪分子掩護在盤根錯節、犬牙交錯的關係網絡中,以其傳統的、愚昧的甚至野蠻的力量阻礙案件查處,以致許多案件查處難,“難於上青天”!
  難怪許多政法辦案人員憤憤坦言:哪裏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猖獗,那裏腐敗現象就嚴重;“反黑”不和反腐敗結合起來搞,“掃黑”除惡就甭想深下去。
  “亦官亦匪”,相倚相托,是舊中國“青紅幫”之流黑社會生存發展的“怪胎”模式,不可否認,我國在這方麵有著根深蒂固的傳統影響。中央領導一再強調反腐敗中要注意封建傳統勢力的影響,大概就是考慮到了這方麵的消極因素。可見,“掃黑”除惡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反腐倡廉更是任重而道遠!
  ○啟示與思考之四:黑白較量嚴峻,生命原色唱歌,籲請支持解脫一下警方的“雙重壓力”吧!
  中國公安,人民警察,作為“掃黑”除惡的職能部門和主力軍,多年來,一直在用生命原色演奏著沉重的戰歌!
  采訪每一場掃黑除惡戰鬥,透視每一個打掉的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無不凝結著公安民警付出的巨大心血汗水,甚至青春生命的沉重代價:廣東韶關刑警大隊中隊長何勇,在追查香港黑社會組織罪案時被槍殺;惠陽公安局淡水鎮派出所指導員彭寶林,在追捕境外黑社會分子時遭槍擊犧牲;海南東方縣公安局文壩分局民警鄭傳,在追捕劉進榮“東方黑幫”逃犯時英勇犧牲;河南省平頂山公安局民警晁國堂,在堵截劉朝兵搶劫集團時獻身……據公安部統計:全國公安幹警在對敵鬥爭中平均每年犧牲400餘人,光榮負傷9000餘人,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在“掃黑”除惡中傷亡的。
  難怪有人說,警察是黑白世界間的一堵牆!警察用血肉之軀挺身麵對黑勢力,奮不顧身地較量廝殺,搏鬥;身後護衛著光明世界中的老人、婦女和孩子!
  警察的職業是正義和責任的化身,無疑是神聖的;而中國警察的神聖,還在於背負著世界上獨一無二沉重的“雙重壓力”——有增無減的犯罪活動使人們對警察的素質、效率和作用提出了非難和質疑,公共安全的社會需要與無法滿足這種需要形成了空前反差,公安機關陷入了痛苦的角色衝突之中,各級公安機關是處在打擊犯罪鬥爭的任務日趨繁重、社會各界期望值甚高的雙重壓力之下(引自武和平著《大治安》,群眾出版社1995年版。)。
  盡管多年來我國警方在“掃黑”除惡鬥爭中投入了大量警力、物力、財力,取得了輝煌戰果,但我國的國力和國情決定了警力“在“反黑”專門警力、裝備、經費、情報技術等方麵與境外地區和西方國家相比,有著巨大懸殊!
  從警力對比看,我國民警總數僅占人口的萬分之九,而美國為萬分之二十八,日本為萬分之二十二,意大利為萬分之二十九,法國為萬分之三十五,平均在萬分之三十左右,是
  我國警察的三倍多。平均每名警察管理的人口數:法國為269人,美國為379人,英國為384人,日本為566人,我國1100人以上,是外國警察管理人口數的二至三倍(引自武和平著《大治安》,群眾出版社1995年版。)。!國外“反黑”都有專門機構和隊伍,我國除沿海少數省市外,大多數省市、區尚未設立,基本以刑警為主,既對付境外滲透,也負責境內打擊防範。即便是以刑警與國外相比,也相差三倍之多!
  從裝備對比看,英國每個警局平均百名警察擁有汽車38輛,是我國的30倍;世界發達國家的城市警察局,平均擁有693部地麵交通工具;百萬人口以上的大城市警察局,四分之三擁有直升飛機,八分之三擁有普通飛機(引自武和平著《大治安》,群眾出版社1995年版。)。1997年7月下旬,電視、報刊重點報道的邁阿密警察圍剿槍殺著名意大利時裝設計師範思哲的凶手庫納南的現場實況:空中直升飛機盤旋,海上有警察快艇封鎖,陸地上有密集的警車和警犬,那現代化的裝備氣魄,對中國警察來說簡直是個遙遠的夢想!特別是基層派出所、刑警隊等實戰單位,交通、通訊器材、偵察技術設施落後得與繁重任務極不相適應:城區派出所、刑警小分隊基本沒有高速車、移動電話等現代交通、通訊工具;鄉鎮派出所基本靠騎自行車查案,很多所至今沒有電話和辦公室,完成任務靠覺悟,靠拚體力!
  從經費投入相比:國外發達國家對警察治安經費投入占國家各項投資的3一5%,發展中國家高達9%,而我國僅占
  1%;大多數派出所沒有辦案、辦公經費和電話費、油料費之類的基本建設費;欠發達地區一年開不了幾次工資,每個民警兜裏都裝著一疊差旅費和藥費單子,甚至犧牲了還報銷不了!山東菏澤曹縣偵察員王學嶺和李進福赴四川彝族自治州追捕拐賣婦女人販子,輾轉20餘天抓獲3人,押解返回途中僅剩下5角錢,一天一夜沒吃沒喝,被迫在火車上乞討……無休無止的案情,沒完沒了的民事糾紛,以及公民和權力者對法律的不屑與無視,都使我國幹警處在最艱難困擾的境地。
  吃著草,擠著奶,頭頂著神聖國徽,背負著不理解——有人如此評說中國警察!
  黑白較量的嚴峻現實告訴我們:有效地遏製境外黑社會組織滲透和境內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滋生、蔓延、演變,必須加大對警方的投入,提高警方“掃黑”除惡的基本實力——政治、業務、法律、科技文化素質十足量的警力十優良的裝備十充足的經費。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隨著改革開放力度加大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迅猛發展,我國警方以其現有的實力,麵對境外勢力雄厚、高科技、高智能、現代化手段滲透的黑社會犯罪和境內居高不下的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興風作浪,僅靠生命的原色拚毅力、拚體力,是難以持久的,更跳不出“防不勝防、打不勝打”的“怪圈”!
  籲請政府和社會各界,理解關切警方的尷尬和困境吧!
  ○啟示與思考之五:提高全民道德與法製素質,走出“硬物質、軟精神”誤區,遏製滋生黑社會犯罪的土壤和條件曆史和現實的犯罪現象及其消漲規律反複證明: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質是預防犯罪的第一道防線;優良的法製素質是阻止犯罪的第二道防線。然而,一旦思想道德防線被削弱、被衝垮,犯罪惡浪就會蔓延泛濫,法製防線也將防不勝防。黑社會犯罪作為犯罪潮中一種特殊形式,其滋生、發展、演變也莫不如此。
  麵對這些年來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不斷上升的嚴峻現實,眾多有識之士和犯罪學家、社會學家們從不同角度審視研究其犯罪成因、相關態勢和社會效應,雖然眾說紛壇,但有一點是形成共識的:那就是近十多年來社會上出現的消極因素,是誘發帶黑社會性質犯罪的主要原因。
  正如中共十四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於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若幹重要問題的決議》所指出的:“在社會精神生活方麵存在不少問題,有的還相當嚴重。一些領域道德失範,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個人主義滋長;封建迷信活動和黃賭毒現象沉渣泛起;假冒偽劣,欺詐活動成為社會公害;文化事業受到消極因素的嚴重衝擊,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東西屢禁不止;腐敗現象在一些地方蔓延,黨風、政鳳受到很大損害;一部分人國家觀念淡薄,對社會主義前途發生困惑或動噎…”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決不是一蹴而就的。透視一個個典型案例,無不是由小到大逐步滋生、發展、演變、惡性膨脹起來的。盡管各類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千奇百怪,但犯罪最原始、最直接、最根本的動因,在於貪欲!
  著名教育家馬卡連柯有過精辟論述:“人類欲望的本身並沒有貪欲……貪欲是從一個人的需要和另一個人的需要發生衝突才開始的,是由於必須用武力、狡詐、盜竊、從鄰人手中把快樂和滿足奪過來而產生的”。
  貪欲母體生下的一群兒女是:愚昧、野蠻、頑固、凶殘、專橫、腐化、墮落……無疑,對金錢、對權力、對美色、對一切物質的貪欲,都能由此派生出一大群畸型醜惡的兒女來!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人漸漸走出了政治的誤區,哲學的誤區,然而卻走進了“硬物質、軟精神”的新誤區。在商品經濟大潮衝擊下,人們的思想意識、道德觀念、價值取向,都發生了裂變,越來越朝著功利化、物欲化方向發展,導致人生觀、價值觀的扭曲和變異。人們過於迷戀對物的占有,對物的享受,對物的崇拜,而對財富是采取何種手段聚斂而來,卻不受人們關注。相比之下,是理性的脆弱,道德的滑坡,精神的衰頹。這種蔑視精神品格、被貪欲侵蝕的心理極易崩潰,這種浮躁的心態,無疑也為社會犯罪提供了內在營養基和內在驅動力。
  誘發黑社會性質犯罪的其它原因還有很多。主要是:立法滯後,出現了法律盲區;社會規範滯後,造成了人口管理的失控;社會失範,減弱了社會整合力,使犯罪目標和犯罪機遇增多;人口高增長率抵消了很大的經濟增長效益,加劇了人口與就業、住房、交通、醫療、糧食等了係列社會矛盾;人口與就業矛盾。使農村一億多剩餘勞動力和城鎮數千萬待業閑散人員為社會犯罪客觀上準備了龐大的生力軍;特別是每年回歸社會的“兩勞”釋放人員達20萬之多,重新犯罪率高達37%以上,一些帶黑社會性質的犯罪集團骨幹和重特大惡性案件,大都是這些人所為……帶黑社會性質犯罪的諸多成因,足夠犯罪學家、社會學家們研究一陣子的!
  曆史和現實的經驗教訓反複告誡人們,在中國遏製黑社會犯罪,必須從中國特有的曆史、政治、經濟、文化、道德、習俗等諸多實際情況出發,深入持久地加強“兩個文明”建設,提高全民族的道德與法製素質,引導人們一步步走出“硬物質、軟精神”的誤區,自覺地積極主動地投入到社會治安綜合治理中來,這可以說是遏製黑社會犯罪產生的土壤和條件的必由之路!
  人生本來沒有善惡之分!隻不過後天環境變化才使每個人打上了好與壞的烙印。全社會都來參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使人們都崇尚真善美,摒棄假惡醜,善者必然更善更文明;惡者將會無地自容,自覺消除惡意。盡管這是一項曆史性的工程,但不是“烏托幫”式的空想;惟此才能不斷優化社會環境,消除邪惡生存之地!
  哲學家康德200年前就說過:“隨著文明的發達,社會邪惡的總量也在增長。”我們必須正視這種社會發展的規律和客觀現實,堅信中國共產黨是真理的化身,中國的專政機關始終是真理的捍衛者,中國的人民大眾永遠站在真理一邊,是戰勝邪惡的主力軍。隻要黨和政府、專政機關堅定不移地“兩手抓”、“兩手硬”,堅決“掃黑”除惡,懲惡揚善,弘揚正氣,保護人民,人民群眾必然見義勇為,團結起來戰勝邪惡,振奮民族精神,在神州大地上築成銅牆鐵壁!
  邪不壓正,正義必然戰勝邪惡,請記住這顛撲不破的真理吧!附錄


一、聯合國第七次預防罪和罪犯待遇大會關於“黑社會”、“毒品”及“恐怖活動”的決議


○第1號決議 有組織的犯罪

  第七屆聯合國預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會:嚴重關切地注意到大量證據說明許多國家中有組織的犯罪包括非法販運毒品的升級以及其帶來的社會及經濟代價;意識到有組織的犯罪越來越多是跨越國界,往往披上表麵上是合法商業活動的偽裝,對它加以取締極為困難。
  回顧1980年8月25日至9月5日在加拉加斯舉行的第六屆聯合國預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會關於防止濫用權力的第7號決議,該決議建議會員國加強合作努力,以防止、檢舉並控製這一活動形式,並建議這種努力,包括法律互助條約或公約應規定製訂收集證據和引渡人士的程序。
  注意到提交第七屆聯合國大會審議的“從發展角度和一個新的國際經濟秩序角度來看預防犯罪和刑事司法的指導原則”,這些原則指出,應簡化刑事問題上的國際合作方式,諸如引渡及調查和法律援助的各種形式,並使之更加有效;還指出,聯合國應製訂供各有關國家應用的適當的模式文書,以便進一步推動這些方法的使用,並最大限度地發揮國際合作的效率以同犯罪作鬥爭。
  還注意到若幹區域組織通過的或正在審議中的關於法律事項上相互援助主題的公約和公約草案。
  憶及大會1984年12月14日第39/112號決議的特別請第七屆預防犯罪大會重視非法販運毒品問題,以及大會關於禁止販運麻醉藥品和精神藥物及有關活動的公約草案、關於管製藥品販運和藥品濫用的宣言以及國際禁止販運毒品運動的1984年12月14日第39/141號、39/142號和39/143號決議。
  深切地注意到為第七屆大會和國際青年年舉行的各區域籌備會議所報告的青年參與毒品犯罪的上升趨勢,這使他們身心健康惡化,造成他們犯罪,特別是為了獲得維持其開支龐大的毒癮所需費用的犯罪,甚至於自殺。
  1.要求會員國加強努力在國內更有效地打擊有組織的犯罪,包括如果認為在個別製度內有必要,考慮采取如下措施,但應按照一般法律程序保障和維護基本權利,並應符合國際人權標準:(a)改進本國的刑法和刑事訴訟程序,包括如下措施:(一)對新式的技巧高深的犯罪活動形式采取新的攻勢;(二)規定沒收非法獲得的資財;(三)加速取得在國外的證據供用於本國法院刑事訴訟程序;(四)改進本國有關引渡的法律;(b)進行全國性禁毒宣傳運動以製訂有關治療、康複、執法和教育過程的措施,以便對付藥品濫用;(c)加強執法機構,擴大這些機構的權力;(d)建立擁有適當權力的國家機構,如打擊犯罪的國家當局或委員會,以便進行調查和取得證據,從而對那些進行有組織犯罪活動的主要人物提出起訴;(e)審查或通過有關征稅和濫用銀行保密和賭場權利的法律,以確保這些法律足以有助於打擊有組織犯罪,特別是在各國間轉移用於這類犯罪活動的資金或來自這類活動的收入;2.促請會員國加強在國際範圍內的活動以對付有組織犯罪,包括在必要時加入有關的多邊條約,締結有關引渡和進行法律方麵的互相援助的雙邊條約;3.建議要求犯罪預防和控製委員會:(a)製訂一個全麵的準則和標準的綱領,以協助各國政府采取措施在國家、區域和國際各級對付有組織的犯罪;(b)參照一些國家和區域組織業已進行的努力,製訂有關引渡和法律互助的模式條約;(c)促請麻醉藥品委員會繼續安排定期傳播有關對付濫用藥品、特別是年青人濫用藥品方麵的治療、康複和教育方案的資料;4.建議會員國最優先重視反對有組織犯罪的措施,特別是應迫切重視按照一般法律程序符合國際人權標準,製訂引渡條約和法律互助及合作安排。


○第2號決議 反對非法販運毒品

  第七屆聯合國預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會:對毒品非法販運和濫用而致使公眾的健康、特別是青年人的健康以及人民的經濟和社會發展受到損害表示關注。
  對許多會員國報告的已確知非法販運毒品活動有所增加表示關注。
  考慮到絕大部分非法販毒都是涉及犯罪組織的人員所為,而這些組織的活動一般都是跨越國境的;並考慮到這些組織能夠利用巨大的財力。
  注意到一方麵從非法販運活動中所獲得的高額利潤不斷鼓勵犯罪分子從事這種販運活動,而另一方麵這些利潤最後將被用作從事這種活動和其他非法活動的資金。
  因此,考慮到如果除采用傳統的刑事司法手段外,還采用其他法律手段特別是通過沒收辦法來預防非法所得資金的積累和再使用,反對非法販運的鬥爭將會是更加有效。
  還考慮到加強對諸如非法收益的來源、形成和目的地這類問題進行刑事訴訟調查的方式將會很有幫助。
  考慮到國際販毒的特點使各國在刑事訴訟方麵需要進行最緊密的合作,而這種合作還應包括有關非法收益及截獲和沒收這種收益的調查的活動。
  憶及麻醉藥品委員會1983年2月15日通過的第1(xxx)號決議,該決議除其他事項外,還確認沒收犯罪分子的販毒收益是減少此種非法販運的一種有效手段。
  銘記現有的一些國際文書的重要性,特別是經《修正1961年麻醉品單一公約的1972年議定書》修正的《1961年麻醉品單一公約》和《1971年精神藥物公約》,所有這些文書為與藥品的非法生產和藥品濫用進行鬥爭在法律上創造了條件。
  深信由於販運毒品的方法越來越複雜而且手段也越來越詭詐,因此必須在國家和國際各級進一步製訂出法律措施,以便更加有效地與販運毒品的活動進行鬥爭。
  憶及大會1984年12月14日第39/141號決議、根據該決議已開始了一項項新的禁止非法販運公約的製訂工作,該公約將特別涉及那些目前實施的法律文書中所沒有涉及到的問題。
  承認犯罪預防和控製委員會在研究對付犯罪、特別是有組織的犯罪的各種形式的措施中所起的作用。
  考慮到對非法販毒的收益采取幹預的問題,在經《1972年議定書》修正的《1961年麻醉品單一公約》和其他現行的有關麻醉藥品和精神藥物的文書中都沒有明確地提及。
  認為除了對非法利潤采取幹預外,在已生效的國際協定的規定外,還應盡最大努力研究並通過反對非法販運以及國際合作加以取締的新的法律文書。
  銘記著必須按照一般法律程序保障和維護基本權利,並應符合國際人權標準。
  1.邀請聯合國所有會員國:
  (a)加強反對非法販毒的文書,並針對這類販運所暴露出來的有組織犯罪的性質,不論是國際性或是跨國性的製定或加強任何看來是行之有效的文書;(b)考慮到各國的國內立法製定或加強所有這樣的法律文書,以能夠有利於對非法販運的收益進行調查,或對之采取追蹤、凍結和沒收等行動;(c)采取所有必要的立法措施,以最大限度地加強各國在對非法利潤的調查和沒收活動中的合作;(d)在有必要采取此類行動時,對有關獲娶擁有、利用或所謂的清洗非法利潤的罪行作出新的規定,以便擴大對這類利潤的調查和沒收的機會。
  2.促請尚未批準現行的有關非法販運毒品的國際文書的國家批準這些文書。
  3.建議會員國和聯合國主管機關應考慮把擬定一項有關非法販毒的新的國際文書作為絕對優先事項予以考慮。
  4.還建議在製定上述新的國際文書時,應盡最大努力在執行部分第一段中就有關問題作出規定。
  5.還建議製定一項有關毒品販運的新的國際文書,可以經由探討以下議題而進一步增進國際法律體係:(1)規定將販運毒品罪行的嚴重性質這一因素考慮在內的有效懲罰;(2)規定所有販運毒品罪行為可引渡罪行;(3)設立一個對非法藥物製造中所使用的先質物和主要化學品實行控製的係統;(4)規定有關在公海從事販運毒品活動的司法管轄權問題;(5)製定各種措施以確保被告出席有關的審判,以便進行起訴或引渡,並應考慮到販運毒品罪行的嚴重性質。
  (6)在涉及大毒犯的販毒案件中,應根據逐個案件情況,引進並準許使用在控製下放行的調查技術以及采用允許國際合作利用此種技術所必需的法律措施;(7)製訂與國際郵政條約和郵件不可侵犯原則相一致的措施,以追緝通過國際郵政係統的毒品走私活動;(8)在自由貿易地帶和港口製訂完善的措施,以保證進口或轉口的藥品和化學藥物其產地和目的地皆屬合法;6.請聯合國秘書長提請會員國及聯合國主管機關注意本決議及和第七屆大會報告的有關部分。


○第3號決議 管製藥品濫用方麵的國際合作

  第七屆聯合國預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會:對非法販運和濫用藥品的泛濫而使犯罪行為的所有各方麵劇烈惡化表示震驚。
  考慮到非法販運毒品是一個國際性的問題,各種組織嚴密與毒品有關的刑事犯罪行為具有眾所周知的國際影響。
  深信鑒於與毒品有關的罪行的各種表現形式具有國際性且是一個國際幅度的問題,其預防和控製需要國際積極大力響應。
  認識到對充分執行這一戰略的任何進一步拖延,會對個人的人權和社會的經濟、文化和政治結構構成嚴重的威脅。
  申明采取適當的國際行動需要所有國家的一致努力。
  認識到並非所有國家都擁有充分的資源來參與這一國際行動,因此必須對它們提供必要的援助使它們能夠這樣做。
  認識到國際社會設立了聯合國管製濫用麻醉藥品基金,該基金是組織和執行這類國際援助的適當工具。
  讚賞地認識到由於一些國家慷慨捐助,近幾年來基金的工作得以加強,其方案也得到擴展。
  認為應該將藥品管製和預防濫用藥物的方案納入有關國家的一般發展需要之中。注意到從需要的迫切性來看,這些成就仍是很不夠的,大量工作仍有待完成。
  1.請會員國充分利用聯合國管製濫用麻醉藥品基金提供的便利,並通過改進協調工作和統一編製方案,彙集資金,產生更大影響;2.為了大力推動國際社會對國際毒品販運進行的鬥爭,敦促會員國主動向基金提供捐款或大量增加指款。


○第23號決議 恐怖主義性質的犯罪行為

  第七屆聯合國預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會:深感不安的是目前泛濫的實際上的或威脅性的暴力襲擊以及其他對付無辜人士的協同暴力行為,這些在一般接受的國際文書中都曾加以探討。
  特別注意到1963年9月14日在東京簽署的《關於在航空器內的犯罪和其他某些行為的公約》、1970年12月16日在海牙簽署的《關於製止非法劫持航空器的公約》、1971年9月23日在蒙特利爾簽署的《關於製止危害民用航空安全的非法行為的公約》、1973年12月14日在紐約簽署的《關於防止和懲處侵害應受國際保護人員包括外交代表的罪行的公約》以及1979年12月17日在紐約簽署的《反對劫持人質國際公約》。
  還注意到1985年1月22日至26日在新德裏舉行的第七屆預防犯罪大會關於“從發展角度來看犯罪行為和預防犯罪的新領域:“未來的挑戰”的議題的區域籌備會議所達成的結論、即恐怖主義活動,包括綁架和謀殺、劫機和劫持人質和破壞財產都嚴重損害了社會的自由和政治穩定。
  憶及大會1969年12且12日第2551(XXIV)號決議、1970年11月25日第2645(XXV)號決議以及1977年11月13日第32/8號決議,在這些決議中,大會特別譴責那種通過威脅或使用武力,進行空中劫持或其他幹擾民用航空的行為。
  嚴重關注到這種襲擊造成的人身、社會和經濟損失,以及這種襲擊對正常的國際交往,特別是旅行、商業和外交關係所構成的威脅。
  銘記按照正常法律程序並符合國際人權標準來保障和維護基本人權。
  1.要求所有國家采取各種必要的措施來確保充分遵守它們為締約國的有關公約中所載的義務,特別是應按照正常法律程序並符合國際人權標準來實施適當的執法措施;2,請那些尚未成為有關多邊公約締約國的所有國家考慮采取必要的措施迅速加入這些公約:3.促請所有國家於必要時通過立法,加強法律措施以對付犯下本決議所指暴力行為的人,並加快各國間的資料交流以提高各國政府在預防暴力、保護其公民和對有關多邊公約中所規定的罪行作出更為積極的反應的能力;4.促請所有國家盡最大可能協助有效執行關於對付犯下本決議所指暴力行為的人的各項執法措施,根據本國的法律程序處理其有關引渡的程序和辦法以及其他合作安排,並努力避免不適當的例外;5.要求所有國家采取步驟,特別在引渡和相互法律援助的領域加強合作,以便在有關多邊公約中所規定的罪行案件中提高執法措施的效力:6.要求所有國家采取國際民用航空組織建議的和有關國際公約中提出的所有適當措施,以防止對民用航空運輸及其設施的暴力襲擊,並采取一切適當措施防止對民用海上運輸等其他形式公共運輸的暴力襲擊;7.鼓勵國際民用航空組織繼續努力推動普遍承認和嚴格遵守各項國際航空安全公約並加強旨在取締非法幹擾民用航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