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d大巴车模拟驾驶:维摩诘所说经注疏全集D(月溪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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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无碍。

 

其慧方便。皆已得度。

 

一切皆变为佛性,入无余涅槃。

 

虽然。当承佛圣旨。诣彼问疾。’

 

文殊亦明心见性大士,为表维摩之德,故自谦舜。

 

于是众中诸菩萨大弟子、释梵四天王咸作是念:‘今二大士。文殊师利、维摩诘共谈。必说妙法。’即时八千菩萨、五百声闻、百千天人皆欲随从。于是文殊师利与诸菩萨大弟子众及诸天人。恭敬围绕。入毗耶离大城。尔时。长者维摩诘心念:‘今文殊师利与大众俱来。’即以神力。空其室内。

 

将一切摄归佛性本体,真心体空。

 

除去所有及诸侍者。唯置一床。以疾而卧。文殊师利既入其舍。见其室空。无诸所有。独寝一床。时维摩诘言:‘善来文殊师利。不来相而来。不见相而见。’

 

维摩知文殊乃澈悟实相者,故先以佛性本体相呈,然后为酬答,佛性无去来,故不来而来,佛性无见,故不见而见。

 

文殊师利言:‘如是居士。若来已更不来。若去已更不去。所以者何?来者无所从来。去者无所至。所可见者。更不可见。

 

金刚经云:‘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佛性绝对,故超越三界,无所不在,故无去来,非肉眼所能见,故见同无见。

 

且置是事。居士是疾。宁可忍不?疗治有损。不至增乎?世尊殷勤。致问无量。居士是疾。何所因起?其生久如?当云何灭?’

 

先以相对发问,以验维摩,禅宗祖师谓之‘探竿影草’。

 

维摩诘言:‘从痴有爱。则我病生。

 

无明窠臼未破,故由痴起爱,而众生疾矣。

 

以一切众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众生得不病者。则我病灭。

 

众生未明心见性,一切由无明作主,故病。若明心见性,一切由佛性作主,则不病矣。

 

所以者何?菩萨为众生故入生死。有生死则有病。

 

菩萨为度众生,不入涅槃,生死是相对的,疾病亦是相对的,故有生死则有疾病。

 

若众生得离病者。则菩萨无复病。

 

离相对入绝对,已入绝对,则无生死,亦无病苦矣。

 

譬如长者。唯有一子。其子得病。父母亦病。若子病愈。父母亦愈。菩萨如是。于诸众生爱之若子。众生病。则菩萨病。众生病愈。菩萨亦愈。

 

同体大悲也,其实菩萨明心见性者,虽入生死而无生死,虽示疾病而无疾病,为度众生故,故示与众生同病。

 

又言是疾何所因起?菩萨疾者。以大悲起。’

 

为度众生耳。

 

文殊师利言:‘居士此室。何以空无侍者?’维摩诘言:‘诸佛国土。亦复皆空。’

 

佛性绝对平等,故无对待,一切相对者,皆不能存在,故曰‘空’。

 

又问:‘以何为空?’答曰:‘以空空。’

 

离见闻觉知作用,故空。

 

又问:‘空何用空?’

 

佛性本空,故何必再空?

 

答曰:‘以无分别空故空。’

 

离见闻觉知,故无分别。

 

又问:‘空可分别耶?’

 

问:自性能分别否?

 

答曰:‘分别亦空。’

 

明心见性后,分别亦是佛性。经云:‘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

 

又问:‘空当于何求?’

 

问:佛性在何处?

 

答曰:‘当于六十二见中求。’

 

明心见性之后,六十二见皆是佛性。

 

又问:‘六十二见当于何求?’答曰:‘当于诸佛解脱中求。’

 

佛性与六十二见无异无别。

 

又问:‘诸佛解脱当于何求?’答曰:‘当于一切众生心行中求。

 

明心见性,唯在自修自证,不假外求。

 

又仁所问何无侍者。一切众魔及诸外道。皆吾侍也。

 

转五蕴六根一切万有为佛性。

 

所以者何?众魔者。乐生死。菩萨于生死而不舍。

 

明心见性之后,一切相对皆变为绝对,皆是佛性妙用。

 

外道者。乐诸见。菩萨于诸见而不动。’

 

随见闻觉知而轮转也,菩萨转见闻觉知为佛性,故如如不动,是真知真见。

 

文殊师利言:‘居士所疾。为何等相?’

 

明心见性之人,疾病亦是佛性,何相之有?文殊故作是语,俾维摩发挥绝对之理。

 

维摩诘言:‘我病无形。不可见。’

 

病即佛性,无形相可见。

 

又问:‘此病身合耶?心合耶?”答曰:‘非身合。身相离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身心皆假,与佛性本体无干。

 

又问:‘地大水大火大风大。于此四大。何大之病?’答曰:‘是病非地大。亦不离地大。水火风大。亦复如是。

 

未见性时,四大乃脑筋感觉而得之物,一旦见性,则四大即是佛性,故曰‘非地大,亦不离地大’。

 

而众生病从四大起。以其有病。是故我病。’

 

明心见性者,四大变为佛性,则无四大,无四大则无此身,无此身则无疾患,众生未见佛性,故认四大为身,有身故有病,菩萨为度众生,愿与众生同病,藉以诲诱而度脱之。

 

尔时。文殊师利问维摩诘言:‘菩萨应云何慰喻有疾菩萨?’

 

有疾菩萨者,尚未明心见性之菩萨也。会中多有未明心见性者,故文殊作是问,使维摩得以发挥绝对妙理,以益大众。

 

维摩诘言:‘说身无常。不说厌离于身。

 

明心见性之后,肉身即是如来本体,常与无常,其性不二,故无取舍,亦无厌离,能明此理,乃达常义,而说身无常者,为度众生耳。

 

说身有苦。不说乐于涅槃。

 

苦与涅槃,其性不二,见性之后,皆归平等,故不舍苦而取涅槃,苦乐乃相对者,佛性绝对,故无苦乐,本来解脱,故无涅槃,而说身有苦者,为度众生耳。

 

说身无我。而说教导众生。

 

为破众生之我执,故说无我,若能明心见性,则真我不生不灭,故涅槃经云:‘见无我而不见我。’

 

说身空寂。不说毕竟寂灭。

 

身虽空而佛性不空,本来无生故无灭,若说毕竟寂灭,则落于空矣。

 

说悔先罪。而不说入于过去。

 

明心见性时,无量劫罪福,皆归消陨,故菩萨教人悔过,超越三界,而不说三界之存在。

 

以己之疾。愍于彼疾。

 

不以法身无疾为幸,而愿众生皆能成佛,得无疾之法身。

 

当识宿世无数劫苦。当念饶益一切众生。

 

众生是相对者,故有三世轮回之苦,菩萨常思所以度脱之。

 

忆所修福。

 

忆勿放舍所修大乘明心见性法门。

 

念于净命。

 

念念不离佛性,即常乐我净。

 

勿生忧恼。

 

知烦恼即是菩提,则无忧恼。

 

常起精进。

 

知佛性永不退转,则常精进。

 

当作医王。疗治众病。

 

发度生大心。

 

菩萨应如是慰喻有疾菩萨。令其欢喜。’文殊师利言:‘居士。有疾菩萨云何调伏其心?’

 

欲藉此问,使维摩发挥大乘调心之法。

 

维摩诘言:‘有疾菩萨应作是念:

 

尚未明心见性之行者,应如是思念。

 

今我此病。皆从前世妄想颠倒诸烦恼生。无有实法。谁受病者?

 

众生所以不能见佛者,为有无始以来,无明遮障耳,无始无明,本无体性,一经打破,便归陨灭,本来佛性,不受薰染,故无受病者。

 

所以者何?四大合故。假名为身。四大为主。身亦无我。

 

此身乃四大合成,四大离散,则此身非有。

 

又此病起。皆由著我。是故于我不应生著。

 

我者,执一念无明以为我也。一切相对者,由一念无明而生,故应先破我执。

 

既知病本。即除我想及众生想。

 

知一念无明之非我,则无我相及众生相。

 

当起法想。

 

以法执破我执,然法执亦病也。

 

应作是念:但以众法合成此身。起唯法起。灭唯法灭。

 

五阴四大,内外合成,聚散无定,无有实性,亦无主宰,此十二因缘观也。

 

又此法者。各不相知。起时不言我起。灭时不言我灭。彼有疾菩萨为灭法想。当作是念:此法想者。亦是颠倒。颠倒者。即是大患。我应离之。

 

以法执破空执也,然空亦大病也。

 

云何为离?离我我所。

 

我及我所,乃一念无明之化身,一念无明为相对之起源,因有我故有我所。

 

云何离我我所?谓离二法。

 

二法者,相对法也。

 

云何离二法?谓不念内外诸法。行于平等。

 

一切心法色法,皆起于一念无明,皆是相对者,如有无、生死、善恶等等,故名‘二法’。一念无明归于无始无明时,则二法亡,而现空洞平等之相,乃发于空执也,非佛性之平等。

 

云何平等?谓我等涅槃等。所以者何?我及涅槃。此二皆空。

 

我是一念无明,涅槃是无始无明,我是一念无明是我执法执,而无始无明是空执,由一念无明入于无始无明,则一切皆空,状若平等矣。

 

以何为空?但以名字故空。如此二法。无决定性。

 

破我执法执入空执,乃是放弃一念无明,入于无始无明,无始无明仍有微细气习种子存伏,一受刺激,便又生出一念无明,一生一灭,循环返复,便是轮回根源,故曰‘无决定性’,一切相对者,皆是名字,空无实性,故曰‘空’。

 

得是平等。无有余病。唯有空病。空病亦空。

 

入无始无明平等境界之后,则无相对之病,而只有空病,空病乃最后最大最难破之病,若能打破无始无明,则空病除而佛性见矣。

 

是有疾菩萨以无所受而受诸受。

 

佛性无不受后有,若已打破无始无明,见本来自性,则一切法皆转为佛性,故虽受诸受而无有挂碍,同于无受。

 

未具佛法。亦不灭受而取证也。

 

若未明心见性,则亦不必断六根、断一念无明,以求证涅槃,良因断六根或断一念无明已后,虽行平等,而落于空执,不能得真正之涅槃。

 

设身有苦。念恶趣众生。起大悲心。

 

自己身受病苦,应念六道众生亦同此苦,而起同体大悲之心,以救渡之。

 

我既调伏。亦当调伏一切众生。

 

我能明心见性,超越苦海,亦望众生皆能明心见性,同登彼岸。

 

但除其病。而不除法。

 

诸法起于一念无明,一念无明不可破,若能破空执无始无明(病),则一切法皆变为绝对佛性妙用,故一念无明(法)不必除。

 

为断病本而教导之。

 

无始无明为病之根本,故应断之。

 

何谓病本?谓有攀缘。

 

无始无明虽状若平等,而有无始以来之相对种子,存于其中,一受薰染刺激,即能发作,故名‘攀缘’。

 

从有攀缘。则为病本。

 

无始无明既受刺激,则一念无明生,而相对之二物起,故名‘病本’。

 

何所攀缘?谓之三界。

 

一念无明既生,即有时间空间,有过现未三界,而整个相对宇宙完成矣。

 

云何断攀缘?以无所得。若无所得。则无攀缘。

 

故欲断攀缘,须先明白凡系一念无明所生之心法、色法,皆是相对者,无决定性,无有可得,应加否定。

 

何谓无所得?谓离二见。

 

二见是相对之根源,应加否定。

 

何谓二见?谓内见外见。是无所得。

 

心物二法,皆虚假不实,非最后之存在。

 

文殊师利。是为有疾菩萨调伏其心。

 

为明心见性之法。

 

为断老病死苦。

 

若明心见性,入于绝对,则超出老病死苦等相对之病。

 

是菩萨菩提。

 

此乃大乘菩萨所修。

 

若不如是。己所修治。为无慧利。

 

若非如此修法,则不能明心见性。

 

譬如胜怨。乃可为勇。如是兼除老病死者。菩萨之谓也。彼有疾菩萨应复作是念:如我此病非真非有。众生病亦非真非有。

 

一切病皆起于无始无明,无始无明如幻梦空花,本无体性,一经打破,便归乌有,故一切病亦非真非有。

 

作是观时。于诸众生。若起爱见大悲。即应舍离。

 

若于众生起爱见大悲,则未离四相,未见自性,应即舍离此见。

 

所以者何?菩萨断除客尘烦恼而起大悲。

 

爱见大悲,不离七情,是相对。此人(菩萨)已破无明,明心见性,然后起大悲心,则是绝对者。

 

爱见悲者。则于生死有疲厌心。若能离此。无有疲厌。在在所生。不为爱见之所覆也。

 

由爱见大悲出发,是相对者,故于生死有厌离之心,若由绝对佛性出发,则无生死,亦无厌离,故无疲厌,在在皆为绝对,无有偏见,大公无私。

 

所生无缚。能为众生说法解缚。

 

明心见性,则无所缚,而能为众生解缚。

 

如佛所说:若自有缚。能解彼缚。无有是处。

 

自己未脱生死,则不能度众生。一般未明心见性大德,登座说法,依文解义,使众生益增迷闷,就是因为自己未解缚之故。

 

若自无缚。能解彼缚。斯有是处。

 

自己已明心见性,然后能教导众生,于佛理无所滞碍。

 

是故菩萨不应起缚。何谓缚?何谓解?贪著禅味。是菩萨缚。

 

禅味者,法执、空执也。二执未除,不能见性。

 

以方便生。是菩萨解。

 

方便法门,譬以筏喻,既登彼岸,法便应舍,方不为法所缚。十八不共法,佛有十八种之功德,不与二乘共同,故云不共法,又二乘菩萨所不具,故又云不具也,一诸佛身无失,二口无失,三念无失,四无异想,五无不定心,六无不知己舍心,七欲无减,八精进无减,九念无减,十慧无减,十一解脱无减,十二解脱智见无减,十三一切身业随智慧行,十四一切口业随智慧行,十五一切意业随智慧行,十六智慧知见过去世无阂无障,十七智慧知见未来世无阂无障,十八智慧知见现在世无阂无障。为‘无不知己舍心’便是此意。

 

又无方便慧缚。

 

如将法看成真实,不知其是方便法门,则名无方便慧,故为法缚。

 

有方便慧解。

 

懂得方便之理,则智慧正有用处,可解一切缚也。

 

无慧方便缚。

 

尚无智慧,只靠方便,方便反足为缚,如小乘落我执,中乘落法执,皆智慧根浅薄之故也。

 

有慧方便解。

 

慧根深厚,则法执可除,空执可破,如大乘菩萨所修是也。

 

何谓无方便慧缚?谓菩萨以爱见心。

 

由一念无明而发之爱见,乃相对者。

 

庄严佛土。

 

用脑筋想像去庄严佛土,非真佛土。

 

成就众生。

 

用脑筋思想去度众生,是相对的成就,不是绝对的成就。

 

于空、无相、无作法中而自调伏。是名无方便慧缚。

 

佛性本来圆满,无修无证,不必调伏,今欲于本来‘空、无相、无作’之三脱门中,而作不空、有相、有作之调伏,则为法所缚,不能解脱矣,故名无方便慧缚。

 

何谓有方便慧解?谓不以爱见心庄严佛土、成就众生。于空、无相、无作法中。以自调伏而不疲厌。是名有方便慧解。

 

能知佛性之无取无得,故不生爱见,不以爱见自度度人,我与众生本自解脱,故不疲厌,名有方便慧解。

 

何谓无慧方便缚?谓菩萨住贪欲嗔恚邪见等诸烦恼而殖众德本。是名无慧方便缚。

 

二乘住于贪欲等见而求涅槃,终不能得涅槃。

 

何谓有慧方便解?谓离诸贪欲嗔恚邪见等诸烦恼而殖众德本。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名有慧方便解。

 

佛性本来清净,贪欲等见本离,故菩萨于此回向正等正觉,明心见性,万德圆满。

 

文殊师利。彼有疾菩萨应如是观诸法。又复观身无常、苦空非我。是名为慧。

 

观身空,则我执除,观法空,则法执除,是名为慧。

 

虽身有疾。常在生死饶益一切而不厌倦。是名方便。

 

身虽有疾,而法身无疾,入生死而无碍,故饶益众生而不厌倦。

 

又复观身。身不离病。病不离身。是病是身。非新非故。是名为慧。

 

所以有病者,为有身耳,若观身本空,则病亦非有,故曰‘非新非故’。

 

设身有疾而不永灭。是名方便。

 

肉体虽有疾,而法身永不坏灭。

 

文殊师利。有疾菩萨应如是调伏其心。不住其中。亦复不住不调伏心。

 

以方便法调伏其心,二乘也。不以方便调伏其心,愚人也。二俱舍离,方能无缚。

 

所以者何?若住不调伏心。是愚人法。

 

住于不调伏心,任其放逸,愚人也,亦名任病,亦名‘自我’。

 

若住调伏心。是声闻法。

 

认调伏心为实法,为小乘法也,亦名作病,亦名‘法执’。

 

是故菩萨不当住于调伏、不调伏心。离此二法。是菩萨行。

 

菩萨离此二病,方能无缚。

 

在于生死。不为污行。住于涅槃。不永灭度。是菩萨行。

 

若菩萨为度众生故,行于六道中而不污损,入于涅槃而不灭度。

 

非凡夫行。

 

凡夫入生死便为生死所缚。

 

非贤圣行。

 

小乘果贤圣入涅槃,便为涅槃所缚。

 

是菩萨行。

 

菩萨不为生死涅槃所缚,无有挂碍。

 

非垢行。

 

垢行是相对的,出自脑筋感觉,是阿赖耶识中之染缘。

 

非净行。

 

净行亦是相对的,出自脑筋感觉,是阿赖耶识中之净缘。

 

是菩萨行。

 

明心见性,自性本来圆满完全,离于净垢,净垢是相对的,佛性是绝对的,两不相干。

 

虽过魔行而现降伏众魔。是菩萨行。

 

一切相对行,皆是魔行,佛性绝对,本超过一切魔行,无须降伏,然菩萨为度众生故,而现降伏众魔。

 

求一切智。无非时求。是菩萨行。

 

打破无始无明,始得一切智。其余断六根求证、断一念无明求证,未得谓得,皆非时求。

 

虽观诸法不生而不入正位。是菩萨行。

 

虽观诸法不生而不入涅槃,超过地位阶级。

 

虽观十二缘起而入诸邪见。是菩萨行。

 

虽观十二因缘而不破邪见,明心见性之后,邪见皆变为佛性矣。

 

虽摄一切众生而不爱著。是菩萨行。

 

由佛性本体发出度众生之愿行,故非爱著。

 

虽乐远离而不依身心尽。是菩萨行。

 

虽乐涅槃而不断六根及一念无明,不使身心入于断灭。

 

虽行三界而不坏法性。是菩萨行。

 

虽在三界时间之中而佛性不受薰染。

 

虽行于空而殖众德本。是菩萨行。

 

虽行于空而不为空缚,故能殖众德本。

 

虽行无相而度众生。是菩萨行。

 

虽行无相解脱境界而不舍度生之行。

 

虽行无作而现受身。是菩萨行。

 

虽行于无作解脱境界而现五蕴身,受同无受。

 

虽行无起而起一切善行。是菩萨行。

 

佛性无起,故起一切善行而无碍。

 

虽行六波罗蜜而遍知众生心心数法。是菩萨行。

 

菩萨自己虽修六度而能知众生种种根性,导以三乘之法。

 

虽行六通而不尽漏。是菩萨行。

 

虽具六通而不舍有漏之身。

 

虽行四无量心而不贪著生于梵世。是菩萨行。

 

虽行慈悲喜舍而不愿生于梵天,愿在世间度众生。

 

虽行禅定解脱三昧而不随禅生。是菩萨行。

 

虽行四禅、四空定八解脱及空、无相、无作三解脱门而不随禅生天。

 

虽行四念处而不毕竟永离身受心法。是菩萨行。

 

四念处,即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是也。

 

肇曰:‘小乘观身受心法,离而取证,菩萨虽观此四,不永离而取证也。’

 

虽行四正勤而不舍身心精进。是菩萨行。

 

四正勤,即已生恶令永断、未生恶令不生、未生善令生、已生善令增长。

 

肇曰:‘小乘法,四正勤也,功就则舍入无为,菩萨虽同其行,而不同其舍也。’

 

虽行四如意足而得自在神通。是菩萨行。

 

虽行小乘欲、念、进、慧四如意足而得明心见性大自在。

 

虽行五根而分别众生诸根利钝。是菩萨行。

 

虽行信、进、念、定、慧五根而能分别众生诸根利钝,随宜诲诱之。

 

虽行五力而乐求佛十力。是菩萨行。

 

虽行信、进、念、定、慧五力而乐行佛之十力。

 

十力者,佛有十种能力,即知是处非处智、知三世业报智、知诸禅解脱三昧智、知诸根胜劣智、知种种解智、知种种界智、知一切至处道智、知天眼无碍智、知宿命无漏智、知永断习气智是也。

 

虽行七觉分而分别佛之智慧。是菩萨行。

 

七觉分,即念、择法、精进、喜、轻安、定、舍是也。

 

虽行有为法而不离绝对佛性。

 

虽行八正道而乐行无量佛道。是菩萨行。

 

八正道,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皆声闻法也,然不离绝对佛性。

 

虽行止观助道之法而不毕竟堕于寂灭。是菩萨行。

 

止观及三十七助道品皆声闻行也,菩萨虽行此行而不如二乘人之堕于寂灭。

 

虽行诸法不生不灭而以相好庄严其身。是菩萨行。

 

虽知法身无生无灭而不舍此有漏之躯,以相好庄严肉身也。

 

虽现声闻、辟支佛威仪而不舍佛法。是菩萨行。

 

虽威仪同于二乘而修一佛乘之法。

 

虽随诸法究竟净相而随所应为现其身。是菩萨行。

 

虽不离真如净相本体而能随应现身,发挥妙用。

 

虽观诸佛国土永寂如空而现种种清净佛土。是菩萨行。

 

常寂光净土永寂如空而能使秽土及十方世界皆变为清净佛土。

 

虽得佛道、转于法轮、入于涅槃而不舍于菩萨之道。是菩萨行。’

 

虽明心见性而不入涅槃,以救众生。

 

说是语时。文殊师利所将大众。其中八千天子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疏曰:‘问疾品乃托疾以说法,诸菩萨中,文殊师利德行最为第一,亦是法身大士,故堪与维摩诘酬对,文殊所发诸问,皆极肯要,盖欲藉此使维摩诘得发挥绝对妙理,使同行之八千菩萨、五百声闻、百千天人,于问答中,得启示开悟也。维摩知文殊来,先空其室,乃先以佛性真空本体相呈也。其次乃阐明佛性本体无病,因众生病故病,众生不病则病灭。又次阐明调心之法,最为重要,乃佛家修行之体系也,其法先以法执破我执,我执既破,落于法执,又以空执破法执,法执既破,又落于空执,再破空执,便见佛性。见性之后,念恶趣众生,起大悲心,欲以此调伏之法,调伏一切众生,使各除病也。’

 

不思议品第六

 

不思议者,佛性绝对,非思想感觉所及也。此品发挥绝对与相对之界限。

 

尔时。舍利弗见此室中无有床座。作是念:‘斯诸菩萨大弟子众。当于何坐?”

 

佛性绝对,行住坐卧,皆不离佛性,无二无别,于佛性中求坐相不可得,况床座乎?舍利弗未明心见性,故有此想。

 

长者维摩诘知其意。语舍利弗言:‘云何?仁者。为法来耶?为床座耶?’舍利弗言:‘我为法来。非为床座。’维摩诘言:‘唯。舍利弗。夫求法者。不贪躯命。何况床座?

 

佛性绝对,觅法不可得,何况躯命?躯命尚舍,何况床座?故有求者,皆有为之法,不能明心见性。

 

夫求法者。非有色受想行识之求。

 

五蕴本空,无可求,亦不须断除,五蕴即一念无明化身,明心见性之后,变为佛性。

 

非有界入之求。

 

十八界十二入本空,无可求,亦不须断除,皆是一念无明化身,明心见性之后,变为佛性。

 

非有欲、色、无色之求。

 

欲界、色界、无色界本空,无可求,亦无须断除,皆是一念无明化身,明心见性之后,变为佛性。

 

唯。舍利弗。夫求法者。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众求。

 

佛性绝对,本来圆满,非求而得,诸法相对者,本来空寂,故应舍去,由是观之,无有可求,有求皆相对也。

 

夫求法者。无见苦求、无断集求、无造尽证修道之求。

 

苦集灭道,有修有证,皆有求也,有求皆病。

 

所以者何?法无戏论。

 

凡不究竟之相对道理,皆名戏论。

 

若言我当见苦、断集、证灭、修道。是则戏论。非求法也。

 

修四谛不能脱离相对境界,故非求真法者。

 

唯。舍利弗。法名寂灭。若行生灭。是求生灭。非求法也。

 

佛性本来无生故无灭,小乘求断灭众苦,则有生有灭,乃相对之生灭法,非能见不生不灭之佛性也。

 

法名无染。若染于法。乃至涅槃。是则染著。非求法也。

 

佛性绝对,本来无垢,故无所谓净,亦不受薰染,若受薰染,则有垢有净,便是相对,不是绝对,故佛性中不著一字,乃至涅槃二字,亦是染著,何则?脑筋作用,言我涅槃也,故非绝对佛性中所有。

 

法无行处。若行于法。是则行处。非求法也。

 

佛性绝对,超越空间三界,故无行处,若有行处,便在空间时间范围之内,是相对的、有限的,不是绝对的了。

 

法无取舍。若取舍法。是则取舍。非求法也。

 

取舍是相对者,因有取,才有舍,皆思想感觉作用,佛性绝对,不能取亦不能舍,本来圆满完全。

 

法无处所。若著处所。是则著处。非求法也。

 

佛性超过空间时间,故无上下内外中边,亦无过现未三世,乃无所不在,无所不遍,故名绝对。

 

法名无相。若随相识。是则求相。非求法也。

 

相是相对者,乃脑筋感觉作用,无有一定标准,故非绝对。

 

法不可住。若住于法。是则住法。非求法也。

 

佛性如如不动,住与不住,乃相对者。

 

法不可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是则见闻觉知。非求法也。

 

见闻觉知,就是一念无明作用,乃相对者。

 

法名无为。若行有为。是求有为。非求法也。

 

佛性空、无相、无作,故名无为,若行有为便是相对,非绝对者。

 

是故舍利弗。若求法者。于一切法应无所求。’

 

佛性乃绝对之全完,非求而得,故应无所求。

 

说是语时。五百天子于诸法中。得法眼净。

 

法眼净者,明白绝对之理,不为一切相对所缚也。

 

尔时。长者维摩诘问文殊师利:‘仁者游于无量千万亿阿僧祇国。

 

法身净土也。

 

何等佛土?有好上妙功德。成就师子之座。’

 

什曰:‘自知而问者,欲令众会取信也。借座彼国,其义有二:一者欲现诸佛严净功德,致殊胜之座,令始行菩萨,深其志愿也。二者欲因往返之迹,使化流一国也。’师子之座即绝对本体。

 

文殊师利言:‘居士。东方度三十六恒河沙国。

 

超过三界时间。

 

有世界名须弥相。

 

法界实相。

 

其佛号须弥灯王。今现在。彼佛身长八万四千由旬。

 

超过空间。

 

其师子座。高八万四千由旬。严饰第一。’

 

超过八万四千陀罗尼门。肇曰:‘由旬,天竺里数名也。上由旬六十里,中由旬五十里,下由旬四十里也。’

 

于是长者维摩诘现神通力。即时彼佛遣三万二千师子之座。高广严净。来入维摩诘室。诸菩萨大弟子、释梵四天王等。昔所未见。其室广博。悉皆包容三万二千师子座。无所妨碍。于毗耶离城及阎浮提四天下。亦不迫迮。悉见如故。

 

佛性无所不包,变秽土为净土。

 

尔时。维摩诘语文殊师利:‘就师子座。与诸菩萨上人俱座。当自立身。如彼座像。’

 

入于绝对本体,与本体合而为一。

 

其得神通菩萨。

 

已明心见性,得六通者。

 

即自变形为四万二千由旬。坐师子座。

 

得法身妙用。

 

诸新发意菩萨及大弟子。皆不能升。

 

未明心见性,故未得法身妙用。

 

尔时。维摩诘语舍利弗:‘就师子座。’舍利弗言:‘居士。此座高广。吾不能升。’

 

小乘人未能达于绝对。

 

维摩诘言:‘唯。舍利弗。为须弥灯王如来作礼。乃可得坐。’

 

参绝对本体。

 

于是新发意菩萨及大弟子。即为须弥灯王如来作礼。便得坐师子座。舍利弗言:‘居士。未曾有也。如是小室。乃容受此高广之座。于毗耶离城无所妨碍。又于阎浮提聚落城邑及四天下诸天龙王鬼神宫殿。亦不迫迮。’维摩诘言:‘唯。舍利弗。诸佛菩萨有解脱。名不可思议。

 

舍利弗仍未明佛性无所不包、无所不遍之真正体用,故以为异,维摩为说解脱不可思议法门。不可思议者,不可用脑筋测度,即绝对本体是也。六祖云:‘诸三乘人不能测佛智者,患在度量也,饶伊尽思共推,转加悬远。’

 

若菩萨住是解脱者。

 

明心见性,得大自在。

 

以须弥之高广。内芥子中。无所增减。须弥山王本相如故。而四天王忉利诸天。不觉不知己之所入。唯应度者。乃见须弥入芥子中。是名不可思议解脱法门。

 

明心见性后,得八解六通,四大皆变为佛性体用。

 

‘须弥’者,代表地大也,小至芥子,大至须弥,皆是佛性本体,无二无别,惟明心见性者知之,大与小平等,乃否定空间体积。

 

又以四大海水入一毛孔。不娆鱼鳖鼋鼍水性之属。而彼大海本相如故。诸龙鬼神阿修罗等。不觉不知己之所入。于此众生亦无所娆。

 

水大亦是佛性体用。庞居士问马祖:‘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马祖曰:‘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与此同旨,其法身也。

 

又舍利弗。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断取三千大千世界。如陶家轮。著右掌中。掷过恒沙世界之外。其中众生。不觉不知己之所往。又复还置本处。都不使人有往来想。而此世界本相如故。

 

往来平等,乃否定往来,往来皆不离佛性,金刚经云:‘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佛性如如不动也。

 

又舍利弗。或有众生乐久住世而可度者。菩萨即演七日以为一劫。令彼众生谓之一劫。或有众生不乐久住而可度者。菩萨即促一劫以为七日。令彼众生谓之七日。

 

否定时间也,一千六百八十万年为一劫,一劫与七日无别,皆不离佛性,其别者,乃众生脑筋作用耳,佛性超过时间,本无别也。

 

又舍利弗。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以一切佛土严饰之事。集在一国。示于众生。

 

一切即一,一即一切,相对变为绝对。

 

华严经云:‘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众生前。’

 

又菩萨以一切佛土众生。置之右掌。飞到十方。遍示一切。而不动本处。

 

一切现象虽变幻无常,而不离佛性,佛性始终如如不动,动与静之对立统一,故否定动静。

 

又舍利弗。十方众生供养诸佛之具。菩萨于一毛孔皆令得见。又十方国土所有日月星宿。于一毛孔普使见之。

 

否定空间也,明心见性之后,尘尘‘空间’、刹刹‘时间’无非佛性,无能逃于法眼者。

 

又舍利弗。十方世界所有诸风。菩萨悉能吸著口中而身无损。外诸树木亦不摧折。

 

风大不离佛性,即法身妙用。

 

又十方世界劫尽烧时。以一切火内于腹中。火事如故而不为害。

 

火大不离佛性,世界坏,佛性不坏,疏山问大随曰:‘劫火洞燃,大千俱坏,未审这个坏不坏?’大随曰:‘坏。’,疏山问:‘怎么会坏?’大随曰:‘随他去。’疏山不肯,后又问一大德曰:‘劫火洞燃,大千俱坏,未审这个坏不坏?’大德曰:‘不坏。’疏山问:‘怎么不坏?’大德云:‘随他去。’疏山言下大悟。

 

又于下方过恒河沙等诸佛世界。取一佛土。举著上方过恒河沙无数世界。如持针锋。举一枣叶而无所娆。

 

地大不离佛性,此土与彼土无异无别。

 

又舍利弗。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能以神通现作佛身。或现辟支佛身、或现声闻身、或现帝释身、或现梵王身、或现世主身、或现转轮圣王身。

 

化身应身,皆不离法身,无别无二。

 

华严经云:‘十方三世佛,同共一法身。’

 

又十方世界所有众声。上中下音。皆能变之。令作佛声。演出无常苦空无我之音。及十方诸佛所说种种之法。皆于其中。普令得闻。

 

声音变为佛性,马祖云:‘我此一喝,百千三昧无量妙义俱全。’

 

舍利弗。我今略说菩萨不可思议解脱之力。若广说者。穷劫不尽。’

 

佛性绝对妙义,本不可说,今略为譬喻,若欲广说,则虽穷劫亦不可尽也。

 

是时。大迦叶闻说菩萨不可思议解脱法门。叹未曾有。谓舍利弗:‘譬如有人于盲者前。现众色像。非彼所见。一切声闻。闻是不可思议解脱法门。不能解了。为若此也。

 

小乘人闻此发挥绝对妙论,不能领会,如盲者之于相也。

 

智者闻是。其谁不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我等何为永绝其根?于此大乘已如败种。

 

智者闻大乘则欢喜赞叹,而发大乘心,故小乘者应回小向大,方有明心见性希望,不致如焦芽败种之无用也。

 

一切声闻。闻是不可思议解脱法门。皆应号泣。声震三千大千世界。

 

感极而泣,三千大千世界无不感动。

 

一切菩萨应大欣庆。顶受此法。若有菩萨信解不可思议解脱法门者。一切魔众。无如之何。’

 

内能破无始无明,外能破外道邪说。

 

大迦叶说是语时。三万二千天子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尔时。维摩诘语大迦叶:‘仁者。十方无量阿僧祇世界中作魔王者。多是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以方便力故。教化众生。现作魔王。

 

佛性中无佛无魔,魔王乃相对界之雄,为众生所信仰或畏惧,故菩萨现作魔王,以试众生之慧力,魔益强则众生之反抗力亦益增,卒能克魔而成佛,故魔为助众生成佛之力量,倘无魔则众生将萎靡不振,不能产生否定之力量。

 

又迦叶。十方无量菩萨。或有人从乞手足耳鼻、头目髓脑、血肉皮骨、聚落城邑、妻子奴婢、象马车乘、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真珠珂贝、衣服饮食。如此乞者。多是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以方便力而往试之。令其坚固。

 

布施乃否定力之源泉,故欲令舍其所不忍舍,然后能作坚决之否定,否定‘我执’‘法执’及‘空执’,以达于绝对完全之国土。

 

所以者何?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有威德力。故行逼迫。示诸众生如是难事。凡夫下劣。无有力势。不能如是逼迫菩萨。

 

欲使众生增加其否定之力,故变为魔王逼迫之,凡夫则不能也。

 

譬如龙象蹴踏。非驴所堪。是名住不可思议解脱菩萨智慧方便之门。’

 

菩萨乃于困难艰苦中磨炼出来,环境益苦,则道力益坚。

 

疏曰:‘不思议者,绝对本体,不可以思惟感觉而达到,惟有用智慧方便打破相对之根源(无始无明),然后能达到也。故此解脱法门,名为不思议,绝对中无相对,故一切相对皆应否定,于是否定四大、否定空间、否定时间、否定来去、否定一多、否定动静、否定世界、否定变化身、否定声音......最后否定此种种相对之根源(无始无明),于是否定终止,肯定开始,相对终止,绝对开始,一切相对皆还源为绝对,此时四大是绝对,空间、时间亦是绝对,来去、一多、动静、世界、三身、声音等,皆是绝对,皆是佛性本体之妙用,故芥子与须弥不二、毛孔与大海不二、七日与一劫不二、动与静不二、变化身与法身不异,一切已超越相对之局限,而入于绝对不二之土,一切皆还源为绝对,自己便是自己的原因,故不为以外其他原因之所转,如如不动,无欠无余,故一切其他原因皆归消灭,入于此一绝对之原因矣。菩萨既证绝对,为度众生故,仍入相对界中,现作魔王,以教化众生,用种种逼迫,以增加众生之智慧,并加强其否定之力量,成就解脱,普使进入绝对清净平等之国土,故名不可思议解脱菩萨智慧方便之门。’此品属于方法论。

 

观众生品第七

 

乃属于人生观方面。

 

尔时。文殊师利问维摩诘言:‘菩萨云何观于众生?’维摩诘言:‘譬如幻师见所幻人。菩萨观众生为若此。

 

明心见性菩萨,自己造得主,故如幻师。众生在一念无明支配之下,变幻无主,故如幻人。

 

如智者见水中月。

 

知其非真月,乃相对之月。

 

如镜中见其面像。

 

知其非真面,乃相对之面。

 

如热时焰。

 

燃烧时有焰,烧尽则焰灭。

 

如呼声响。

 

呼时有声,呼停声灭。

 

如空中云。

 

来去无定。

 

如水聚沫。如水上泡。

 

聚现无定,旋生旋灭。

 

如芭蕉坚。

 

芭蕉不坚。

 

如电久住。

 

电无法久住。

 

如第五大。如第六阴。如第七情。如十三入。如十九界。

 

皆有名无实者,如第五大,根本无此大。

 

菩萨观众生为若此。

 

众生:其身乃四大合成,其智识乃五蕴合成,其人生乃十二因缘之过程,生惟法生,灭惟法灭,诸法既空,人生亦空,故如水月镜像,因像而现,如幻化人。

 

如无色界色。如燋谷芽。

 

无色界中,根本无色之可言,故知有名无实,众生亦然。

 

如须陀洹身见。

 

须陀洹无身见,故知有名无实。

 

如阿那含入胎。

 

阿那含不入胎,故知有名无实。

 

如阿罗汉三毒。

 

阿罗汉已断三毒,故知无中生有,众生亦然。

 

如得忍菩萨贪恚毁禁。

 

得无生忍菩萨,已绝贪恚,故知非实。

 

如佛烦恼习。

 

佛无烦恼习,故知非实有。

 

如盲者见色。

 

盲者决不见色,故知非实。

 

如入灭尽定出入息。

 

入灭尽定,则无出入息,故知非实。

 

如空中鸟迹。

 

鸟过空中,不留迹象,谓空中有鸟迹,乃决非实在之事。

 

如石女儿。

 

石女不生儿,故知非实。

 

如化人烦恼。

 

化人无烦恼,故知非实。

 

如梦所见已寤。

 

梦寤,其所见皆灭,故知非实。

 

如灭度者受身。

 

已证涅槃则不受身,故知非实。

 

如无烟之火。

 

火必有烟,无烟之火非实。

 

菩萨观众生为若此。’

 

文殊师利言:‘若菩萨作是观者。云何行慈?’

 

既将众生看成虚假幻化,则何能对之发慈悲救度之心乎?

 

肇曰:‘慈以众生为缘,若无众生,慈心何寄乎?将明真慈无缘而不离缘,成上无相真慈义也。’

 

维摩诘言:‘菩萨作是观已。自念:我当为众生说如斯法。是即真实慈也。

 

真实慈者,由绝对佛性本体发挥出来者。佛性绝对,故慈悲亦是绝对,绝对本体无缘起,故此真实慈是无缘慈,非缘于爱见而生也。世俗之慈乃由同情心或爱见而起,是相对的,故非真实慈,真实慈是绝对的,与佛性同体,故非攀缘,是不受他物影响,而本来存在者,故是真实慈。至若孔子之‘仁’,耶稣之‘爱’,皆有所攀缘,以众生为对象,乃相对者,故非真实慈。

 

行寂灭慈。无所生故。

 

真实慈与佛性同体,佛性绝对,无生无灭,故真实慈亦无生无灭,金刚经所谓‘不住相布施’是也。

 

行不热慈。无烦恼故。

 

世俗热心慈善事业者,乃出于爱见也,爱见未离,仍有烦恼,故其热心不能持久,或仅‘五分钟’热度,便归冷淡,故行真实慈者,不热不冷,永不厌怠,亦非烦恼所能阻止也。

 

行等之慈。等三世故。

 

真实慈与绝对佛性无二,故能超越三世,绝对平等,因为超越时间,故任何时代皆能适应,出自爱见之慈,则不能如此,譬如基督教之爱、人道主义者之爱,皆是相对者,故其慈悲乃对人,而不能对一切众生皆平等看待也。

 

行无诤慈。无所起故。

 

无诤者,无名字也。绝对佛性中,名字妄想不起,故行真实慈者,不住名字相,不为博美名而行慈善。

 

行不二慈。内外不合故。

 

佛性绝对不二,非心法也非色法,乃自主自行,不是被动者,故名‘不二慈’。譬如世俗行善事者,不是为因果祸福所动,便是想使自己心中喜悦,此乃被动,非不二慈。

 

行不坏慈。毕竟尽故。

 

佛性绝对,无有成坏,诸漏已尽,本来圆满,故金刚经云:‘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

 

行坚固慈。心无毁故。

 

佛性坚固如金刚,能毁他物而不为物毁,真实慈亦如是。

 

行清净慈。诸法性净故。

 

梵网经云:‘我本元自性清净。’六祖坛经云:‘何其自性本自清净。’皆指绝对佛性也,真实慈亦如是。

 

行无边慈。如虚空故。

 

佛性无所不在,故真实慈无所不遍,普现一切众生前,如同虚空。

 

行阿罗汉慈。破结贼故。

 

阿罗汉,华语杀结使贼,此乃自度之慈,六祖坛经所谓‘自心烦恼无边誓愿断’是也。

 

行菩萨慈。安众生故。

 

六祖坛经所谓‘自心众生无边誓愿度’是也。

 

行如来慈。得如相故。

 

佛性如如不动,金刚经云:‘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本来圆满现成是也,真实慈亦然。

 

行佛之慈。觉众生故。

 

引导众生入于佛之知见,此无限之慈悲也,其余世俗所行慈善事业,皆有限之慈悲。

 

行自然慈。无因得故。

 

自然者,佛性本然也。无有生因,亦无所得,以此度一切沉迷于有因有得之相对众生,使入绝对国土。

 

行菩提慈。等一味故。

 

绝对菩提心,惟有一味一相,真实慈亦然。

 

行无等慈。断诸爱故。

 

佛性平等,无有爱见,真实慈亦然。

 

行大悲慈。导以大乘故。

 

修大乘者,方能明心见性,不受后有,故名‘大悲’。

 

行无厌慈。观空无我故。

 

小乘未断我执,故有疲厌,我执已破,则无疲厌。

 

行法施慈。无遗惜故。

 

大乘六度第一,以法布施,使众生藉法执以破我执。

 

行持戒慈。化毁禁故。

 

能保护正法者,名为持戒,见涅槃经,不但自己持戒,且化导众生持戒。

 

行忍辱慈。护彼我故。

 

能忍辱以德报怨,则不但自护,且能化彼。

 

行精进慈。荷负众生故。

 

不但自己精进,且能荷负众生,一同精进,是真实慈。

 

行禅定慈。不受味故。

 

小乘贪著禅味,大乘不贪著禅味,行住坐卧,皆在定中。

 

行智慧慈。无不知时故。

 

不知时者,未得谓得是也,小乘错认断六根为见佛性,中乘错认断一念无明为见佛性,皆不知时也。

 

什曰:‘行未满而求果,名不知时也。’

 

大乘破无始无明空执,然后明心见性,故无以上错误。

 

行方便慈。一切示现故。

 

能以方便善巧譬喻,使众生明白不知时之错误,悟入绝对,名方便慈。

 

行无隐慈。直心清净故。

 

沩山灵祐禅师上堂云:‘夫道人之心,质直无伪,无背无面,无诈妄心,一切时中,视听寻常,更无委曲,亦不闭眼塞耳,但情不附物即得,从上诸圣,祗说浊边过患,若无如许多恶觉情见想习之事,譬如秋水澄渟,清净无为,澹泞无碍,唤他作道人,亦名无事人。’又黄山谷参晦堂禅师问:‘我无隐乎汝’意旨,晦堂曰:‘闻木樨香否?’山谷曰:‘闻。’晦堂曰:‘吾无隐乎汝。’山谷有省。佛性绝对,清净无隐,慈亦如是。

 

行深心慈。无杂行故。

 

心经所谓‘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是也,乃以智慧打破无始无明之禅法,至若小乘断六根,中乘断妄想,不能见性,皆杂行也。

 

行无诳慈。不虚假故。

 

般若波罗蜜多,乃真实不虚之法门,金刚经所谓‘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是也。

 

六祖云:‘吾若言有法与人,即为诳汝。’乃谓绝对佛性本来具足,非修习而得也。

 

行安乐慈。令得佛乐故。

 

明心见性,自在无碍,远离颠倒梦想,故名‘安乐慈’。

 

菩萨之慈为若此也。’

 

文殊师利又问:‘何谓为悲?’答曰:‘菩萨所作功德。皆与一切众生共之。’

 

绝对真如本体,不能分割,众生与诸佛相同,诸佛法身,即众生未来之法身,所谓共体大悲是也。

 

‘何谓为喜?’答曰:‘有所饶益。欢喜无悔。’

 

绝对之喜,法身本具,故无所悔,众生得之,乃其应得本得,非吾所与,无吝无悔。

 

‘何谓为舍?’答曰:‘所作福祐。无所希望。’

 

绝对佛性,本来圆成,舍同无舍,得亦无得,福同无福,是为真福,无得故无失,无希望,故能达于绝对。

 

文殊师利又问:‘生死有畏。菩萨当何所依?’

 

生死乃众生所同畏,菩萨依何道理而不畏生死?

 

维摩诘言:‘菩萨于生死畏中。当依如来功德之力。’

 

如来绝对本体中,无生无死,悟入圆觉时,返观父母所生之身,如大海一沤,圆觉经云:‘此菩萨及末世众生,修习此心得成就者,于此无修,亦无成就,圆觉普照,寂灭无二,于中百千万亿阿僧祇不可说恒河沙诸佛世界,犹如空华,乱起乱灭,不即不离,无缚无脱,始知众生本来成佛,生死涅槃,犹如昨梦。善男子,如昨梦故,当知生死及与涅槃,无起无灭无来无去,其所证者,无得无失无取无舍,其能证者,无作无止无任无灭,于此证中,无能无所,毕竟无证亦无证者,一切法性平等不坏。’照以上描绘之证后情况观之,生死果何所畏?

 

文殊师利又问:‘菩萨欲依如来功德之力。当于何住?’答曰:‘菩萨欲依如来功德力者。当住度脱一切众生。’

 

发大乘心修大乘法,明心见性,自度度他,故名大乘心。

 

又问:‘欲度众生。当何所除?’答曰:‘欲度众生。除其烦恼。’

 

烦恼即一切相对者,有相对故有矛盾冲突,有矛盾冲突故有烦恼,故除烦恼者,即否定相对,破无明是也。

 

又问:‘欲除烦恼。当何所行?’答曰:‘当行正念。’

 

正念者,打破无始无明之禅法也。无始无明为相对之根源,故应破之,方能达于绝对不生不灭本体。

 

又问:‘云何行于正念?’答曰:‘当行不生不灭。’

 

即佛性也。

 

又问:‘何法不生?何法不灭?’答曰:‘不善不生。善法不灭。’

 

此乃复从末以溯源也,善与不善,是相对者,以善法否定不善法,达于白净识,然后否定白净识,则入于不生不灭。

 

又问:‘善、不善孰为本?’答曰:‘身为本。’

 

身谓五蕴也。

 

又问:‘身孰为本?’答曰:‘欲贪为本。’

 

欲贪为受生之本。

 

又问:‘欲贪孰为本?’答曰:‘虚妄分别为本。’

 

一切相对,如生死、善恶、好丑等,皆由分别比较而生,分别已生之后,才有贪欲,譬如倘不分别生死,则无有贪生怕死者。

 

又问:‘虚妄分别孰为本?’答曰:‘颠倒想为本。’

 

即一念无明是也,此为相对之根源。

 

又问:‘颠倒想孰为本?’答曰:‘无住为本。’

 

无住,即无始无明是也,乃一念无明所自出者,无始无明表面虽无相对,而有极微细之相对种子隐伏其中,一受薰染刺激,即生出一念无明,此乃相对之最后根源。

 

又问:‘无住孰为本?’答曰:‘无住则无本。

 

无始无明本无实体,如梦空华,一经打破,便归消灭,一切相对亦随之消灭,故曰‘无本’。

 

文殊师利。从无住本。立一切法。’

 

虚妄不实之世界人生,以无始无明为体,生出一念无明,圆成整个相对宇宙,此与老子‘由无生有,由有归无’之体系相同。从‘无住本’能生一切法,有生便有灭,则非绝对佛性可知也。绝对佛性乃本来不生,故不灭,空、无相、无作,故无所建立者,有所建立者,即是生灭法耳。罗什误认无住本为佛性,与本无同,僧肇辈承其说,故将老子之‘无’当做和佛性同样,是指最后绝对本体,实为大错,天台宗继承罗什僧肇之义,所以天台宗结果是变为生灭法,华严宗亦是受此影响而陷于同一错误,把真如绝对本体,看成有缘起受薰染的,误尽天下苍生,不可不辩也。

 

时维摩诘室有一天女。见诸天人闻所说法。便现其身。即以天华散诸菩萨大弟子上。

 

天女、天花代表一念无明,此喻明心见性后,一念无明变为佛性,故天女同于法身大士之化身。

 

华至诸菩萨。即皆堕落。至大弟子。便著不堕。

 

菩萨已明相对之虚妄,知一念无明之不可破、不必破,故不为一念无明所转,诸大弟子尚未能转也,故有滞碍。

 

一切弟子神力去华。不能令去。

 

大弟子欲破一念无明,而一念无明乃不可破者。

 

尔时。天问舍利弗:‘何故去华?’答曰:‘此华不如法。是以去之。’

 

譬谓一念无明能生相对烦恼,故欲除之。

 

天曰:‘勿谓此华为不如法。所以者何?是华无所分别。

 

一念无明其实不消破,明心见性之后,一念无明变为佛性,无所分别。

 

仁者自生分别想耳。

 

认一念无明为实,故落于法执。

 

若于佛法出家。有所分别。为不如法。若无所分别。是则如法。

 

有所分别,乃一念无明见闻觉知作用也。

 

无所分别,则绝对佛性作用,入于绝对之后,一切皆还元为绝对,皆是清净本体、自己原因,此时无分别是佛性,分别亦是佛性,皆自己原因也。

 

观诸菩萨华不著者。已断一切分别想故。

 

一念无明还元为佛性,则念同无念,不是将念头停止。

 

譬如人畏时。非人得其便。

 

什曰:‘如一罗刹,变形为马,有一士夫,乘之不疑,中道马问士夫:马为好不?士夫拔刀示之,问言:此刀好不?知其心正无畏,竟不敢加害,若不如是,非人得其便也。’佛性绝对无畏,故一切相对皆不得入。

 

如是弟子畏生死故。色声香味触得其便也。

 

绝对佛性中,一切相对者皆不能立足,故无生死可畏,若畏生死,则未入绝对,色声香味触所生之相对法,皆得其便而支配之,使不能自主,则浮沉苦海矣。

 

已离畏者。一切五欲无能为也。

 

已入绝对,则相对之五欲不奈汝何,一切色相等法,皆无法侵入,一入去便为绝对所熔化,变为绝对,古人以洪炉比绝对,以一点雪比相对,一点雪入洪炉中,无有不被熔化者。

 

结习未尽。华著身耳。结习尽者。华不著也。’

 

结习未尽者,无始无明未破也,则未入绝对,故为相对所转,而不能转相对为绝对,若无始无明已破,则无始虚妄习气已尽,进入绝对,故能转相对而不为相对所转也。经云:‘若能转物,即同如来。’物者,一切相对也,如来者,绝对佛性是也。

 

舍利弗言:‘天止此室。其已久如?’答曰:‘我止此室。如耆年解脱。’

 

明心见性后,一念无明变为绝对佛性,为绝对本体之妙用,故曰‘如耆年解脱’。此时法身(佛性)是体,应身(六根)报身(见闻觉知)是用,体用一如,无别无二,故名一体三身。

 

室者,比喻法身。天女,比喻报身(即一念无明)。

 

舍利弗言:‘止此久耶?’天曰:‘耆年解脱。亦何如久?’

 

耆年解脱,即明心见性,已超过时间,则无所谓久暂也。

 

舍利弗默然不答。天曰:‘如何耆旧。大智而默?’答曰:‘解脱者无所言说。故吾于是不知所云。’天曰:‘言说文字。皆解脱相。

 

小乘以默然无言为解脱之体,是未入绝对,以无始无明为体也。若真解脱者已入绝对,体用具足,则默然无言是体、是解脱相,而言说文字则是用,亦是解脱相,动静一如矣。

 

所以者何?解脱者。不内、不外、不在两间。文字亦不内、不外、不在两间。是故舍利弗。无离文字说解脱也。

 

明心见性之后,言说文字皆还元为绝对,是绝对本体自己原因,超过空间,故不在内外两间,若离文字说解脱,便是有内有外,有‘解脱与不解脱’之别,则仍在相对范围之内,未入绝对,非真解脱也。

 

所以者何?一切诸法是解脱相。’

 

一切相对皆还元为绝对,无二无别,故相对即绝对,色即是空之谓也。

 

舍利弗言:‘不复以离淫怒痴为解脱乎?’天曰:‘佛为增上慢人说:离淫怒痴为解脱耳。若无增上慢者。佛说:淫怒痴性。即是解脱。’

 

佛为未明心见性者说离淫怒痴,若已明心见性,则淫怒痴还元为佛性,亦是解脱相也。

 

舍利弗言:‘善哉善哉。天女。汝何所得?以何为证?辩乃如是。’天曰:‘我无得无证。故辩如是。

 

小乘果有得有证,所谓非时证也。而大乘明心见性,乃无得无证,万德本来圆成,故辩才无碍。

 

所以者何?若有得有证者。则于佛法为增上慢。’

 

有得则有失,有证则有不证,仍在相对范围中,未证而谓己为已证,则是增上慢矣。

 

舍利弗问天:‘汝于三乘为何志求?’

 

天所发挥,皆绝对道理,已超过三乘范围,而舍利弗乃小乘人,故未领其旨,尚问其以三乘为何志求。

 

天曰:‘以声闻法化众生故。我为声闻。以因缘法化众生故。我为辟支佛。以大悲法化众生故。我为大乘。

 

已明心见性进入绝对,则无三乘之别,然为度生故,仍随其根性大小而化之。

 

舍利弗。如人入瞻卜林。唯嗅瞻卜。不嗅余香。

 

绝对国土,唯有一味,故如入瞻卜林不嗅余香,若有二味,则是相对矣。

 

如是若入此室。但闻佛功德之香。不乐闻声闻、辟支佛功德香也。

 

此室比喻绝对佛性,一切相对皆不能立足,声闻辟支佛皆相对者,故非此室所容。

 

舍利弗。其有释梵四天王、诸天龙鬼神等。入此室者。闻斯上人讲说正法。皆乐佛功德之香。发心而出。舍利弗。吾止此室十有二年。初不闻说声闻辟支佛法。但闻菩萨大慈大悲不可思议诸佛之法。

 

凡闻大乘绝对之理者,皆愿回小向大,此劝舍利弗改修大乘也。十有二年,譬喻十二因缘,大乘人修禅法,乃用一念无明统六根,以打破无始无明而见佛性,见性后,一念无明变为佛性。

 

舍利弗。此室常现八未曾有难得之法。何等为八?此室常以金色光照。昼夜无异。不以日月所照为明。是为一未曾有难得之法。

 

室喻法身,绝对法身,光明遍照一切。

 

此室入者。不为诸垢之所恼也。是为二未曾有难得之法。

 

法身绝对,离诸相对,无垢无净,无菩提亦无烦恼。

 

此室常有释梵四天王他方菩萨。来会不绝。是为三未曾有难得之法。

 

梵天菩萨明心见性后,同证此法身,续佛慧命,永无断绝,故曰来会不绝。

 

此室常说六波罗蜜不退转法。是为四未曾有难得之法。

 

唯修大乘者,可得法身。

 

此室常作天人第一之乐。弦出无量法化之声。是为五未曾有难得之法。

 

发挥绝对妙理,为第一义之乐。

 

此室有四大藏。众宝积满。周穷济乏。求得无尽。是为六未曾有难得之法。

 

四大藏者,常乐我净是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故名绝对。

 

此室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阿佛、宝德、宝炎、宝月、宝严、难胜、师子响、一切利成。如是等十方无量诸佛。是上人念时。即皆为来。广说诸佛秘要法藏。说已还去。是为七未曾有难得之法。

 

华严经云:‘十方三世佛,同共一法身。’证道歌云:‘非但我今独达了,河沙诸佛体皆同。’‘诸佛法身入我性,我性同共如来合。’

 

此室一切诸天严饰宫殿诸佛净土。皆于中现。是为八未曾有难得之法。

 

法身净土,无所不包也。

 

舍利弗。此室常现八未曾有难得之法。谁有见斯不思议事而复乐于声闻法乎?’

 

绝对妙法,不可思议,闻而契悟,则不复乐于二乘之法矣。

 

舍利弗言:‘汝何以不转女身?’天曰:‘我从十二年来。求女人相了不可得。当何所转?

 

一念无明本是相对,见性之后变为绝对,绝对中无男女相,故不必转也。

 

譬如幻师化作幻女。若有人问:何以不转女身?是人为正问不?’舍利弗言:‘不也。幻无定相。当何所转?’天曰:‘一切诸法。亦复如是。无有定相。云何乃问不转女身?’

 


一念无明变幻无定,诸法出于一念无明,故无定相、善恶好丑,男女平等,未始有准,故不必转。

 

即时天女以神通力。变舍利弗令如天女。天自化身如舍利弗。而问言:‘何以不转女身?’舍利弗以天女像而答言:‘我今不知何转而变为女身?’

 

舍利弗为一念无明所转而不自知。

 

天曰:‘舍利弗。若能转此女身。则一切女人亦当能转。

 

能转一念无明为佛性,则得法身矣。舍利弗未见性,故不能转,一切女人喻未见性者之为一念无明所支配也。

 

如舍利弗非女而现女身。一切女人。亦复如是。虽现女身而非女也。是故佛说:一切诸法非男非女。’

 

男身女身,因一念无明而现,变幻无实,一切法亦然。

 

即时天女还摄神力。舍利弗身还复如故。天问舍利弗:‘女身色相。今何所在?’舍利弗言:‘女身色相。无在无不在。’

 

女身色相因一念无明而现,亦因一念无明而灭,故无在又无不在。

 

天曰:‘一切诸法。亦复如是。无在无不在。夫无在无不在者。佛所说也。’

 

一切诸法,出自一念无明,皆相对者,生灭无常,无在又无不在,乃佛所说也,故佛欲人破此法执,勿为法所缚。

 

舍利弗问天:‘汝于此没。当生何所?’

 

此乃追诘一念无明生处。

 

天曰:‘佛化所生。吾如彼生。’

 

一念无明已变为佛性妙用,故佛性所在,一念无明亦在。

 

曰:‘佛化所生。非没生也。’

 

佛性本来现成,非没而后生。

 

天曰:‘众生犹然。无没生也。’

 

众生佛性,亦本来现成,无生无灭,非没而复生者。

 

舍利弗问天:‘汝久如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天曰:‘如舍利弗还为凡夫。我乃当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舍利弗言:‘我作凡夫。无有是处。’天曰:‘我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是处。所以者何?菩提无住处。是故无有得者。’

 

有得有失,乃相对者,如圣者可以变为凡夫,凡夫可以变为圣者是也。至若绝对佛性,无得无失,本来现成,若言有得,则未入绝对可知也,故金刚经云:‘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然灯佛即不与我授记。’

 

舍利弗言:‘今诸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已得当得。如恒沙河。皆谓何乎?’天曰:‘皆以世俗文字数故。说有三世。非谓菩提有去来今。’

 

绝对佛性本体中,无所谓佛,无所谓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亦无所谓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也。释迦为引导众生,故以世俗文字数而说有三世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倘明心见性,则知此等名字数皆归消灭,一切皆是绝对。

 

天曰:‘舍利弗。汝得阿罗汉道耶?’曰:‘无所得故而得。’天曰:‘诸佛菩萨。亦复如是。无所得故而得。’

 

舍利弗至此,始明无得之旨,天女所启发也。

 

尔时。维摩诘语舍利弗:‘是天女已曾供养九十二亿诸佛。已能游戏菩萨神通。所愿具足。得无生忍。住不退转。以本愿故。随意能现。教化众生。’

 

明心见性得法身,一念无明为法身妙用,能游戏神通,以教化众生也。

 

疏曰:‘观众生品者,明心见性后,度生处世之态度也。悟后之人,佛性作主,一切皆由佛性发挥,就佛性立场以观众生,则众生如同幻化,然众生虽虚幻不实,而众生之佛性,则不增不减,故菩萨以其同体大悲而发救度之宏愿,菩萨之大慈大悲,乃自佛性上发挥,是绝对者,与世俗做慈善事业及耶稣之博爱、儒家之仁义不相同,博爱仁义,皆是相对者,出自爱见,行于时空,无有标准,所谓‘人天小果’是也。至若菩萨之慈悲喜舍四无量行,皆是绝对者,不住于相而行,故能平等,故无疲怠,导归于无余涅槃,则生死是两头话,何足畏耶?菩萨依如来慈悲之力,由住度脱一切众生,而归于无住,乃由烦恼、生灭、善不善、欲贪等相对法,追而究之,则此种种相对者,皆以颠倒想一念无明为根本,一念无明则以无住之无始无明为根本,至此无始无明境界,则一切相对已消灭,然尚有极微细之相对种子隐伏,故非真正之绝对也。于是复借天女之口,以伸明绝对之义。天女者,本为一念无明,见性之后,则变为佛性矣。佛性离于相对,故无分别,其分别亦佛性也,故无得而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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