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维达人才:大乘百法明门论--成观法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7:06:01
 成观法师-
大乘百法明门论 相宗系列总序——何谓唯识学?
「大乘百法明门论」原文 大乘五位百法表 
大乘百法明门论令注…一 、释论题、论主二、论文引言……    三、五位…………    四、心法(八种)……:   五、心所有法(五十一种)…       1.五徧行   2.五别境   3.十一善   4.六烦恼   5.二十随烦恼      .小随烦恼      .中随烦恼      .大随烦恼   6.四不定六、色法(十一种)七:心不相应行法(二十四种)八、无为法(六种)九、二种无我…:     一、相宗的根本经典与传承    要了解相宗(即法相宗、又称瑜伽宗,或唯识宗),也必须稍微了解一下中观学派;因为正如唐代义净三藏在其所著南海寄归内法传中所言:“所云大乘,无过二种,一则中观,二乃瑜伽。中观则俗有真空,体虚如幻;瑜伽则外无内有,事皆唯识。”由是可知,大乘佛法有二大法脉或学派,一是中观学派,二是瑜伽学派。中观学派是尊龙树菩萨为始祖,以其中观论及十二门论为根本论典,其后传至提婆菩萨,着有百论,即与龙树之二论合称三一论」目、婆薮、佛护、青辨等。在中国之弘传者则为鸠摩罗什,至唐·吉藏大师而集其大成,因而开创三论宗。此处所说的中观学派是狭义的中观派;此派虽名“中观”,实是以空观(第一义空、一切法空)而涵摄空、假、中三观,故名「中观」,又称「空宗」。其根本经典为般若诸经与三论。

    广义的中观学或空宗,则包括天台宗、华严宗、禅宗等,因为这些宗派都以中观学派的创始者及其经典为立宗之主要根据,故在大乘八大宗中,除法相宗与律宗外,其余诸宗基本上都属性宗(空宗)所摄,以其相对于「相宗」,且研习法之本性,故又称为「性宗」。

    至于法相宗(或瑜伽宗)最主要的经典则为「一经一论」:解深密经与瑜伽师地论。其根本经典,根据成唯识论游记,则为六经十一论:

    A、六经—解深密经、华严经、密严经(又名厚严经)、楞伽经、如来出现功德经、大乘阿昆达磨经

    B、十一论—瑜伽师地论(弥勒菩萨说)显扬圣教论、《大乘庄严经论生大乘阿昆达磨集论久摄大乘论(以上无着菩萨造)、辨中边论(本颂弥勒菩萨说,世亲造释论)、分别瑜伽论(本颂亦弥勒菩萨说,世亲造释论、此论未传译)、唯识二十论(世亲造)、十地经论(世亲造,系解释华严经十地品者)、集量论(陈那菩萨造、义净译、已亡夫,系因明学之论典、发挥现比二量、及识之三分说)、观所缘缘论(陈那造)。

    由此可知,瑜伽宗的根本经典,其中之六经皆是佛说;其十一论,则为菩萨说或造,包括弥勒、无着、世亲、陈那等。至于瑜伽宗的传承,除了释尊与弥勒菩萨外,主要是无着与世亲二菩萨等。无着菩萨系在佛灭后九百年顷,诞生于北印度犍陀罗国,出家后证入初地,凭神通力上升兜率陀天,亲聆弥勒菩萨说法,悟得缘生无性的大乘空义,受请弥勒菩萨于中夜降种于其中印度阿腧陀国之禅堂,为说五论(即瑜伽师地论、分别瑜伽论颂、大乘庄严经论颂、辨中边论颂、王法正理论)。无着菩萨又秉承弥勒菩萨所说之旨,造显扬圣教论、大乘庄严经论、大乘阿昆达磨集论、摄大乘论等。世亲系无着之弟,起初修学小乘,后受无着所化,归依大乘,并承无着之教,大弘大乘教法,名为百论之主,着有:摄大乘论释、十地经论、辨中边论、唯识二十论、唯识三十颂等。尤其是唯识三十颂,对中土更有莫大影响,因为世亲造颂后,有十大论师(护法、德慧、安慧、亲胜、难陀、净月、火辨、胜友、最胜子、智月)先后造释论以解释颂文,于是瑜伽宗风遂披靡全印。唐代玄奘法师入印求法,即师事护法之门人戒贤,具得其师承。返唐之后,翻传本宗经论,弘宣法相唯识之旨。并杂揉十大论师解释唯识三十颂之论文,而成「成唯识论」,因而成立法相宗。因此中土的法相宗,简言之,即是依五位百法,判别有为、无为之诸法.而修证一切唯识之旨的教法。

    继承玄奘大师唯识之教者颇众,其著名者为:窥基、种防、嘉尚、普光、种泰、法宝、玄应、玄范、辨机、彦惊、圆测等。窥基为绍承玄奘之嫡统,住长安大慈恩寺,世称慈恩大师,故法相宗亦时称慈恩宗。新罗(古韩国名)僧太贤从圆测之弟子道证学法,着有唯识论古迹,世称为「海东瑜伽之祖」。

    以上为狭义的法相宗之根本经典与传承。至于广义的「法相」,则泛指大乘唯识宗、小乘俱舍宗、及六足论、发智论、大昆婆娑论等。兹将以上所说,简单表解如下:

    最后,从瑜伽宗的根本经典之六经来看,除了最后二经中土未译外,其余四经(解深密经、华严经、密严经、楞伽经),皆是所谓「性相圆融」,亦即,有性有相,并非纯是法相之学。更有进者,这四部经同时也是性宗的根本经典;尤其是楞伽经,更是禅宗达摩祖师傅以印心的(直到六祖改成金刚经)。可见,即使在禅宗的正法眼藏用以印心的,在六祖以前,本是性相圆融、性相不分的。不但性相不分,而且也是显密不分的:因为华严、密严、解深密,乃至楞伽也是显密二教所共尊的。然而其后,以众生根器转钝,不堪受持全体大法,因此分门修学,各擅其长。然而依法之本源与发展来看,此系不得已之事,并非法本有分派,而实系人根转浅所致:并非法有二种、三种或多种;种种法敦实系如来法身之一体;众生不堪全体大法,故别受其部分之法。然其要者,若欲求无上菩提,切莫以自所修学之一部分法,或性或相、或显或密,执摸象之解而言:「这就是如来法的全部!」因而得少为足,甚或是自非他、种种妄想分别,乃至互相攻讦、诤斗,如是即是迷人,枉受辛勤,不入正理。

二、“相宗系列”撰注缘起     佛法之修行之四大门即:信、解、行、证。故若信而不解、解而不行,即无由断证。更何况不信、不解、不行,甚或虽饱览佛经,却于如来正法,不能起正信、正解,乃至种种曲解、邪解、谬解;如是不但自不能起正修行,更会误导他人。    佛法之显教大致分为性宗与相宗二大部,而相宗即是唯识学、或法相学,或二者合称为「法相唯识」。然而「法相」与「唯识」是不一样的:如前所说,所有的瑜伽部,乃至小乘的大毗婆娑论、六足论,及介于大小乘之间的俱舍论,都可以说是属于广义的「法相」之学,故法相学含义较广,它可以包括一切大小乘的法相之学。至于「唯识」,则是大乘的不共法,小乘法没有。因为唯识学所研析的众多「名相」,也是属于法相所摄,故亦通称大乘唯识学为「法相宗」,而「法相宗」一词便俨然成为唯识宗的代名词。实则,据理而言,「唯识」得成一宗之名,因为「唯识」一词之中,即有自宗的主张。但「法相」一词,则毫无特色、主张,且为多宗所共享,故实不适合成为一宗之名。然以历代以来皆如是相传,故亦姑且随顺「传统」,亦时随而称之为「法相宗」或「相宗」;但读者诸君须知「法相」与「唯识」之别。    显教中的性宗,则是大略概括了一切显教中涉及「法性」,或以参研「法性」或「本性」为主之宗派,举凡禅宗、中观、三论、般若、乃至华严、天台等学,都可以说是研修「性宗」之学。在中国历代,性宗之学可以说是「独占」了整个「佛教市场」:至于「相宗」,则只有在唐初,于玄奘大师及其弟子窥基法师、普光(大乘光)法师等之弘传,昌盛一时,唐后即趋式微,乏人问津;及至明末,方有蒲益大师、憨山大师、明昱法师等之研求提倡,才稍稍振兴;其后却又告式微。至于民初,又有一些佛学家,主要以白衣为首,大力倡导法相唯识学,于是唯识学又再度引起大家研究的兴趣。然这些唯识学者,他们研究唯识学的最初发心,是有鉴于禅宗在中国高度发展,而禅宗之末流,则流于空疏、不精确、不切确、乃至不切实际之口头禅,因此欲提倡法相精确之唯识学,以纠正禅宗末流之弊。这等发心原无可厚非,然而却矫枉过正,只看到禅宗末流之弊,而不见禅宗正法之善;于是由本为救禅流之失,转而一心、全力地抨击所有禅宗,乃至广义的性宗,亦加以讥毁。这些学者的一些出家弟子或再传弟子,继承其志,发扬光大其说,大事「以相破性」,这实在是对唯识学之义,多有误解及曲解所致。其实,诸有智者皆所共知,如来大法犹如「如来之一体」,而性相二宗,即犹如「如来之左右手」;奈何众生不解斯义,却拿着如来的「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再「以双手打头」:这岂是如来说法之意?如来说种种法,岂是要使众生执其所说之一部分法,而互相斗争,互相是非?此实大悖如来说法之旨。盖如来所宣说无量妙法,皆是以大悲、大智,依众生根机,方便引摄,皆令入无上菩提之行,即所谓:「一切法皆为一佛乘故」;可怜众生愚昧,闻说妙法,不自修行,乃依我执我见,大起诤斗,因而谤法、破法、讥毁正法者,所在多有。    由于唯识学历代研究者少,可供参考的批注实在不多,且又多是文言文,再加上经典的本文及批注之文,皆多深奥难解,因此现代人即使发心要学唯识,也困难重重。笔者有鉴于此,一来欲令佛弟子凡发心欲学唯识者,皆有门可入,至少于经论之文皆能解得,且于其旨得正信通达;二来,众生若普遍能阅佛典、于其中得正信解,即不虞为恶知识所惑、所欺诳。三来,以此宣扬如来唯识正旨,令法界众生普徧得正知、正信解:如来所说一切妙法,实不互相违逆、亦不乖隔;以如来之法「前善、中善、后亦善」故:诸佛子于如来圣教,莫自斗诤、莫起违逆之意,更勿兴谤;应顺佛教,信解奉行,灭度超越诸障:烦恼障、所知障、报障、恶业障、法障、魔障,直趋无上菩提。

三、何谓唯识学?

    “唯识学”之义,一言以蔽之,即是“助道心理学”或“修道心理学”。兹释如:
    近代由于科学昌盛,因此大众都十分崇尚科学。而于佛教中,亦有此风尚。其中以一些唯识学家之见,更为显着。他们看到唯识学中诸多法相,及其脉络分明的关系,觉得唯识学“很科学”,而且唯识学所研究的主题,亦都是「心理学」方面的,所以他们便把唯识学当作「佛教心理学」来研究。其实这是不正确的:    唯识学虽然「很科学」,但它究非科学;因为佛法虽可以「很科学」,但佛法是超乎科学的。同理,唯识学也非「佛教心理学」,因为心理学是世学(世间的学问),所谈的是“世谛”,而唯识学则是「出世法」,所参究的却是「出世谛」,出世之正理;故两者不可混同;更不可因唯识学与心理学在题材上有少许相似之处,就因此令佛教徒觉得自己「身价百倍」,或赶上时髦,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因为若这样想,即是:「以世法为贵」,以及「以世法来判别佛法的高下」——也就是这种观念的错误,而令某些佛学家以「科学」的标准,来重新为全体佛法作「判教」的工作,从而导人疑、谤种种佛法。    若定要说唯识学是一种「心理学」,则须知它并非「普通心理学」,而是「助道心理学」或「修道心理学」,这是一切学唯识的佛弟子,必须要知道的事。因为佛及菩萨慈悲开示唯识正理,都是为了帮助佛弟子修习菩提正道,不为别的,故是「助道心理学」:又,唯识学所处理的「心理问题」,都是修道者在修行过程中会碰到的种种现象、问题、或困难,以及如何去面对、排除等,因此它是「修道心理学」。故此「助道心理学」,其内容、题材、及目标,大大不同于处理世间凡夫心理的「普通心理学」。因此,「唯识学」可说是一套专为佛法修行人设计的「修道心理学」,故不能把它当成一门「学术」来「研究」。    那么“唯识学”的「唯识」二字,究竟是什么意义?「唯识」之意义为:一切万法皆是识的变现,皆是依识的「自证分」(本体),所变现的「见分」及「相分」,此外,并无他物,故说“唯有识”。易而言之,即华严经所说的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华严经此语的一半,「唯心」的部分,即在「性宗」之圣教中,广说开阐之:而此语的另一半,「唯识」的部分,则在「相宗」之圣教中,广说开阐之。故知,「性宗」的「唯心」,与「相宗」的「唯识」,在真实内涵上,实无差别,只是所对的根机不同,所施的方便有别,如是而已;是故当知,性相二宗并非敌对,而是相辅相成,如鸟之双翼。又,如来说法之常途,常是「性中有相」、或「相中有性」,乃至「显中有密」,「密中有显」,「禅中有净」、「净中有禅」,只是广略开合不同,主伴有异。例如若对相宗之机,则广说相宗之法,而略说性宗,乃至点到为止。反之,若对性宗之机,则于经中广说性宗之法,略说相宗,乃至点到为止。至于显密的广略开合亦如是。如来如是说法之用意为:    1、令学者广种善根——以诸菩萨没有只修学一法便得成佛者,皆是三大阿僧祇劫修无量福德资粮,广度众生,然后方得作佛。    2、令菩萨于法知所会通——诸法之性本通,众生以自心闭固凝滞,故于法滞碍不通:以心不通故,法亦不通;若其心通,则法自然通达;如来欲令众生借着于法性之会通,而达「心通」之目的,故作是说。    3、为令诸菩萨速去法执,断除所知障、法障,故如来说法,「性中有相」,「相中有性」,悉令断除对法之偏执。再者,有些经典,所对之根机为圆熟之大机,于彼等经中,如来即为之开示性相融合之无上法教,例如解深密经、楞伽经等皆是。    其次,「唯识学」之意义,可再从「唯识」二字,及「五位百法」来研讨,便可更为详细:     ㈠、从“唯识”二字看:
    一切万法,唯识无境,以一切外境皆是诸识所变现的“相分”,故诸尘境界、山河大地、有情无情,皆是此识所变现者,并无实体。行者作如是“唯心识观”,了达自心,不迷于境,于是从修断中,渐次断除烦恼、所知二障,而不受境缚:心得解脱,证“唯识实性”(即“圆成实性”),得大菩提。     ㈡、从五位百法看:
    1、从“有为法”及“无为法”看—— 唯识百法,大类分析「一切法」为「有为法」及「无为法」,这两大类法即摄尽世间、出世间一切万法。世尊开示此法,为令诸佛子了有为、证无为,其宗旨则在出世的无上圣道,亦即是「六无为法」中的「真如无为」,此亦即「唯识之胜义性」,也就是圆成实性(见唯识三十论颂及成唯识论)。故知如来一切所说,皆是为了拔济一切有情出于有为生死之苦轮,达于涅盘、菩提,此即所谓「二转依」)的出世圣道。可叹当今末法,有人讲说如来法,却作颠倒说,令人贪着世间法,于有为有漏之福,种种营求,却自谕为「修行大乘」,或说是「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殊不知这是误解及曲解禅宗六祖大师之意。六祖是说:「不离世间觉」,并未说「不离世间迷」,此其一:又,「不离世间觉」之义为:不能离于对世间有情的悲心、菩提心,而能证得大觉:此是正义。因此祖师之意,并非教你继续贪爱、恋着世间,而能证得大觉。是故莫错用心。若错用心,错解佛经,一切所修,枉费辛勤。故知「正见」之善根在学佛上,极其重要:以正见故,能正思惟,抉择正法;如是一切所修,功不唐捐。    2、从心法、心所有法、色法、及心不相应行法来看——这四位之法,总名为“有为法”,也就是说,这四位法即该摄一切有为法尽。如来如是开示,为令众生了「心」为本,其它一切有为诸法,若色若心等,皆是心体(心王)之作用与变现。如是了已,行者返求自心,不向外驰求,得达其本。    3、从心所有法看:    ① 从遍行心所看——唯识学之义,为令行者了知心识的作用中,普遍一般的条件,共有五个:作意、触、受、想、思。    ② 从别境心所看——唯识学之义,为令行者知修行中诸善法生起之相、状、及要件,共有五个:欲、胜解、念、定、慧。所以,修行人想要修行善法、或“断恶修善”,或“灭罪生善”,必须具备这五个条件,才能奏功。    ③ 从善心所、烦恼心所、及随烦恼心所看——这就显示了唯识学最根本的目的:在于令人“断恶修善”。而佛法中所谓“善”,不是世间法中之善、或有漏福报,而是能成就无漏圣道之究竟善法,共有十一个(信、惭、愧、无贪、无瞋、无痴、精进、轻安、不放逸、行舍、不害)。至于大家耳熟能详的“学佛是为了断烦恼”的“烦恼”,到底是什么?「烦恼」依唯识百法,则分为二大类:根本烦恼及随烦恼。根本烦恼又称大烦恼,简称为烦恼,共有六个根本烦恼:贪、瞋、痴、慢、疑、恶见。随烦恼共有二十个:忿、恨、覆、恼、嫉、怪、诳、谄、害、侨、无惭、无愧、掉举、昏沉、不信、懈怠、放逸、失念、散乱、不正知。读者大德您若仔细看一下这六大烦恼及二十个随烦恼的内容,便知为何唯识学是「修道心理学」之因;因为这些烦恼及随烦恼,只有对佛法的修行人(要证菩提的人)来讲,才是大病,才是恶,才须断除;若是世间凡夫人及外道人,并不以此为当除之病;因此,狭义而言,唯识学上修断之事,乃至广义而言,一切佛法上的修断之事,所欲断之恶、烦恼、不善法,皆是以此六根本惑及二十随惑为代表。是故修学唯识法相,不但不会与他宗抵触,而只会令所修、所知更为充实、明晰、精当:易言之,即令行者更加清楚要「修什么善、断什么恶」。故此三位心所有法(善、烦恼、随烦恼),即指出了一切唯识学的基本骨干:修善断恶。换言之,唯识学的基本目的是什么?即是教人修善断恶,以断惑故,故能证真,通达趣入第六位的「无为法」。若通达无为法,即是三乘贤圣。    ④ 从色法及心不相应行法看——唯识之义,为令行者了知:除心所有法外,尚有与心不相应的行蕴所摄之法,以及内外的十一种色法,以俾于修行时不迷于色、心等内外诸法。    ⑤ 从无为法看——此为令知唯识学最终之目的,不在名相言说,而是与一切如来所说法一样,在于「断惑证真」,达于无为之境。此乃唯识宗与一切佛法之共相。而且,由于唯识学是大乘法,故亦与其它大乘法一样,其最终之修证旨趣悉在于“六无为法”中的“真如无为”。此“真如无为”即是世亲菩萨的唯识三十论颂所说的「唯识实性」(唯识三十论颂曰:「此诸法胜义,亦即是真如,常如其性故,即唯识实性。」),亦称「圆成实性」。因此唯识瑜伽行者所欲修证者,即是「大乘共法」的「真如无为」:然此真如法却是不与其它四乘法共的:不但不与人乘、天乘,乃至不与声闻、缘觉乘共,更不与外道共。唯有大乘根人,方能正信解、修证、趣入。此亦是一切如来成佛的「密因」(大佛顶首楞严经),一切诸佛的「因地法行」、「净圆觉性」(大方广圆觉经)。是故当知,释迦如来及弥勒菩萨(未来佛)于唯识诸经论中所开示之真如及唯识性,实与大乘诸经论中所开示之真如,无二无别,悉是最高、最上之法,以诸如来皆是「乘真如之道而来,故称如来」,诸正见佛弟子,皆应如是知。    由以上从“唯识”及“五位百法”的分析,则更可了知「唯识学」实际的意义及旨趣,皆是为了修证无上菩提,亦为护持如是正义故,普令有情皆各得正信解故,斯有「相宗系列」之撰注,以期一切有情,于如来正法悉得解行相应,共同护持正法,远离魔事,疾入无上菩提。是为序。    释成观识于美国密执安州遍照寺    佛历二五四六年四月初四日
大乘百法明门论本地分中略缘名数
天亲菩萨造大唐三藏法师玄奘释     如世尊言:“一切法无我”。何等一切法?云何为无我?一切法者,略有五种:一者心法,二者心所有法,三者色法,四者心不相应行法,五者无为法 、一切最胜故,舆此相应故,二所现影故,三分位差别故,四所颖示故,如是次第 
    第一心法略有八踵 :一眼藏、二耳藏、三鼻藏、四舌藏、五身藏 · 六意藏 · 七末那藏 · 八阿镇耶藏。    第二心所有法,略有五十一禅,分岛六位:一偏行有五,一一别境有五,三笠曰有十一,四烦瑙有六,五随烦墙有一一十,六不定有四。一偏行五者:一作意 · 一一嵋 · 三受 · 四想 · 五思 · 二别境五者:一欲 · 二腾解 · 三念 · 四定 · 五慧。三善十一者:一信 · 一一精霆、三惭 · 四愧 · 五然食 · 六然腹 · 七艇}瘫 · 八鲤安 · 九不放逸 · 十行拾 · 十一不害。四烦嚼六者:一食、二膜 · 三慢、四煞明 · 五疑 · 六不正兑。五髓镇瑙二于者:一忿 · 一一恨 · 三瑙、四覆 · 五歉 · 六箔 · 七懦、八害 · 九嫉 · 十哩 · 十一熬惭 · 十一一熬愧 · 十三不信 · 十四懈怠 · 十五放逸 · 十六忱 · 十七掉攀 · 十八失念 · 十九不正知、二十散献 ·六不定四者:一睡眠、二恶作、三寻、四伺。    第三色法,略有十一种:一眼、二耳、三鼻、四舌、五身、六色、七声、八香、九味、十触、十一法处所摄色。    第四心不相应行法,略有二十四种:一得、二命根、三众同分、四异生性、五无想定、六灭尽定、七无想报、八名身、九句身、十文身、十一生、十二老、十三住、十四无常、十五流转、十六定异、十七相应、十八势远、十九次第、二十方、二十一时、二十二数、二十三和合性、二十四不和合性。    第五无为法者,略有六种:一虚空无为、二择灭无为、三非择灭无为、四不动无为、五想受灭无为、六真如无为。    言无我者,略有二种:一补特伽罗无我、二法无我。

大乘百法明门论  

一、释论题、论主    沙门释成观撰注
    大乘百法明门论  天亲菩萨造  三藏法师玄奘译    「大乘」:—表示非小乘,因为小乘只有七十五法。
    「百法」:包含心法八种、心所有法五十一、色法十一、心不相应行法二十四、无为法六种,共有一百种。这一百法为天亲菩萨从瑜伽师地论的六百六十法中,撷取出来而成。因为天亲菩萨见论中六百六十法,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受持的,因此从瑜伽师地论的「本地分」中,撷取足以提纲挈领的一百法,以便一般人受持,令知万法之大要。    「明」:为菩萨无漏之智慧,以此智能破无明合,故为智明,相对于凡夫的有漏慧,不能破烦恼,故不得心明,或明了一切法。    「门」:—出入之方便也—亦开通无滞之义也。意谓这百法乃是凡圣共由之门,也是众生入大乘、及通达一切法之门。    「论」:梵文阿昆达摩,义为无比法;又抉择之义,谓抉择性相,教诫后学,决断疑惑,称之为论。以对于论文中所论列之「百法」中,一切法界有情皆执有我,故招分段及变易二种生死。若能分明了悟此百法中,悉皆无「我」可得,则能超越此二种生死,凡圣情尽,即此便是入大乘之门;此则本论之目的。    「天亲菩萨造」:佛灭度后,慈氏菩萨愍念众生邪见增盛,难入正法,于是从兜率天下,现身于中印度阿输陀国,为无着菩萨说瑜伽师地论,统收万法,概括成为六百六十法,摄一切名理殆尽。此论文共有五分:一、本地分,二、摄决择分,三、摄释分,四、摄异门分,五、摄事分。此为唯识学,除解深密经外,最重要的圣典。后天亲菩萨因为见瑜伽论文繁,乃于此论之「本地分」中,略录百法名数,使万法宗要归于指掌之中,方便后学。    天亲菩萨,为北天竺、富娄沙富罗国(译为丈夫国)人。「天亲」,梵文婆薮盘豆,意为「天亲」,即天之所亲;或云「世亲」,世人之所亲也。天亲之兄无着菩萨(梵云:阿僧伽),以解大乘空义,广造诸论,发挥大乘。天亲菩萨开始时为学小乘教,后由其兄无着之教,归于大乘,广造诸论,赞扬大乘,以补前咎。    「造」:即造论。谓此百法虽是从瑜伽论中录出,但论文是天亲菩萨依本论之义所写,故为此「百法明门论」造论之论主。    「唐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此为译主之名。三藏法师,凡通达经律论三藏之法师皆得称为三藏法师。  「法师」,以佛法自修教他之比丘僧。  「玄奘」,602-664,留学印度十九年,译出经论七十五部,二三二五卷。为佛教之重要译经师

二、论文引言

    论:如世尊言:“一切法无我。”何等一切法?云何为无我?
    “如世尊言”:这是论主推尊“法有所自”,也就是:这百法明门论是有根据的,不是论主自己的创作,而是根据世尊所说的修多罗教。    “一切法无我”:“一切法”,即万法。此万法,于瑜伽师地论中概括为六百六十法,于此百法明门论中又再概括为一百种,而分为五大类(即所谓“五位”)。这五大类、一百法即代表一切法。而在这五类百法中,却没有一法,于其中有“我”可得,故说“一切法无我”;若了达“一切法无我”,即不妄执、妄计一切法;以自不执故,即得解脱:自得解脱,亦解脱一切。    这百法最先可分为二大类,即有为法与无为法;于有为法中又可分为四大类:心法:心所有法、色法:心不相应行法。这“一切法无我”,即是此一论之总纲。    “何等一切法”:什么是一切法?一切法包括那些?    “云何为无我”:什么是无我?为何说无我?“无我”包括两种:“人无我”与“法无我”。以“无我”即是空,故“二无我”(“人无我”与“法无我”)又称为人空及法空。又,“我”即主宰义,以五蕴和合的“人”中,并无有一法可主宰此身,故称人无我。“法”中亦如是,任何一法中,并无有主宰可得,但因缘和合而起生住异灭之作用,故法无我。以证悟二无我故,即从人、法中得解脱,是为「二无我智」之功用。
三、五位
    论:一切法者,略有五种:一者心法,二者心所有法,三者色法,四者心不相应行法,五者无为法。
    “略有五种”—大略而言,可分五种。这是指:若要细分,则可以有很多类;现在只是大致分类而已。    “心法”:又称“心王”,也就是八种识。这心法也就是一切万法的本源,一切法皆从心法中生,故经云:“心生故一切法生:心灭故一切法灭。”而一切法,皆是心识之所变现,因此,唯识学中,称心识为“能变”,而一切法为“所变”。又,以一切法皆是心识所变现,故除了心识外,并无少法可得,一切法皆是自心现影像(自心之相分),故说三界唯心,万法唯识,这就是唯识学主要的宗旨:一切法,唯有识,皆识所变,并无实内外诸法可得。
    又,“心”有好几种分类及意义:一、两种心:
    1.肉团心——梵语汗栗驮(Hrdaya),又译为纥哩陀耶,略称为肉心。即凡夫肉身五脏中之心脏,乃意根所依之处,由八瓣肉叶所组成。    据瑜伽师地论记卷一上载,阿赖耶识初受生时,其托处即为肉心:若识舍离肉心,人身即亡。于密教,大日经疏上说,由此肉团心观八叶莲花,以成毗卢遮那佛身,故将肉心解为众生之自性真实心。    2.缘虑心——梵语质多(,Citta),为八识心王及心所之总称,相当于五蕴中之受、想、行、识四蕴。一般佛经所说的心,多指此而言。二、四种心(此依翻译名义集及三藏法数)
    1.肉团心——即汗栗驮心,意如上说    2.缘虑心——缘持思虑之心,即质多心。此通第八识而言,谓眼缘色,乃至第八识缘根身种子器世间。    3.积聚精要心——谓诸经中积集一切要义,名为“文心”亦即心要之义;如般若心经为大般若经六百卷之心要。    4.坚实心——谓坚固真实,乃众生本有之性,诸佛所证之理,亦即第一义心。三、六种心(此依窥基大师百法明门论解):
    1.集起心——这单指第八识,以第八识能集诸种子,而起现行,故称第八识为集起心。    2.积集心——这指前七转识,以前七识能熏且积集诸法种子,故称前七识为积集心。(又第八识亦可称为积集心,以其能含藏积集诸法种故。)    3.缘虑心——以能缘自分境故。    4.识——或识心,即了别心,以识即了别之义。此指前六识,因前六识以能了别为主。    5.意——此指第七末那识,以第七识恒审思量,故名为“意”。    6.心——此指第八识。在佛经中,亦常以“心”指第八识,或称第八识心,而以“心、意、识”表示(或代表)第八、第七、及前六识。

    “心所有法”:简称“心所”。“心”,即心王。“所有”,即所拥有。这一类法,是心王所拥有的法:亦即…心王是体,这些法是心体的作用。以作用是依于本体的,若无本体,则无法产生作用,因此说这些作用是“属于心王所有的”,而称“心所有法”,这是依主释。又:心王如主:心所有法如臣、如伴;如世间王之所至,群臣随之,心:心所法亦如是,心王所至,心所法必随之。国王以有群臣,故能有作用,能造作诸事业:心王亦如是,以有诸心所,故能起种种作用,造作种种事业。

    “色法”:指由能造的四大(地、水、火、风)与所造的四微(色、香、味、触)这八法共同形成的内五根(眼、耳、鼻、舌、身)、外五境(色、声、香、味、触)十种,再加“法处所摄色”,也就是“法尘”,共十一种色法(即物质之法)。这十一种色法,是诸识之所缘及诸识之所依;其中五根与五境这十种色法,是有质碍之色(“质碍”之义为:凡物皆各有实质,故其“体”相碍而不能相入,如木不能入石,以木与石皆各有“质”而相“碍”故。)有质碍色(有质碍之色法)亦称为“有对色”,以有实境对于根、识故。第十一种色,法处所摄色(法尘),即称“无对色”,因为法处色是意识取五尘落谢之影像,或是第六识自己所变现的相分,所以只有影像,而无实质与意识相对,故称法处色为“无对色”。

    “心不相应行法”:据大乘广五蕴论,行蕴有二种:一、心相应行,即是诸心所法,共有五十一法。二:心不相应行法,共有二十四法。亦即,不论其为“相应”或“不相应”,此二类法,都是行蕴所摄。“相应”之义极多,简单而言,即:相呼应,意指与心王相呼应,也就是:“心王一叫,它就应”,称为“与心相应”。因为诸心所法都是属于心王所有,为心王之从属,故时时兴心王相呼应。又,须有四方面相同,才能称为“相应”:“同时、同依、同缘、同事”。意即,“心所”须与“心王”同时起、同所依之根、同所缘之境、同一自证分体事、(同时、同根、同境、同自证分)才能称为相应。而“得”等二十四法因为:
    1、它们本身“非能缘”,故不与心王相应;    2、因为“无质碍”,故不与色法相应。    3、因为“有生减”,所以不与无为法相应。    因此,所谓“心不相应行法”,不只是与心(心王)不相应,而是指它们与色法、及无为法,也都不相应。虽然与心不相应,但它们还是属于行蕴(心行)中的一种,只是这种行蕴不能与心王同时相应而起罢了。     “无为法”:“为”即造作义,亦即是生减、来去之义。故窥基大师说:“无为者,即不生不减,无来无去,非彼非此,绝得绝失,简异有为,无造作故,名曰无为。”(百法明门论解)。无为法共有六种。这“无为法”为五位百法中的第五位,前四位(心法:心所有法、色法:心不相应行法)合为一大类,即是“有为法”。这四类所成的有为法、与这无为法,便涵括了一切法。而整个唯识学的目的,亦在令行者了一切“有为”,而证入“无为”,最后连“无为”亦不住,以无为是依于有为所显;是故既了无为,若住着无为,亦非究竟,仍是依他、徧计。又,有为与无为皆是自心现量、唯识所现,如是契入,名为现证「真如无为」之境。是故当知,唯识“百法明门”之意,即是将所有箭头都指向最后这一法:“真如无为”;是故“真如无为”为“百法明门”乃至整个唯识学最终之依归。这在本论及所有唯识论典中的架构及开示,都是十分明白地显示了:学者于此希留意焉。     论:一切最胜故,与此相应故,二所现影故,三分位差别故,四所显示故。如是次第。
    “一切最胜故”:这是指第一类心法(心王),亦即八种识;众生由于这八识造善造恶,五趣轮转,乃至成佛,皆是此心所作,一切染净因果,依心而立,故此心在一叨有为、无为法中,最胜、最有力,故列为第一位。    “与此相应故”:这是指第二类的心所有法。“此”,指八识心王。意谓:这类心所有法,因为与心王相应,不离心王,且属于心王所有,故与心王相比,心王较胜,而心所法较劣:先胜后劣,故将“心所有法”列为第二类。又,心王如体,心所为心王之用(作用),先体后用,因此在阐释心体之后,再阐释心体的种种作用、功能,故列“心所有法”为第二位。    “二所现影故”:这是指第三类色法。因为色法不能自起,是由心王及心所所变现的影像,因此,色法不能离于心王与心所而有;心王心所是“能变”、色法是其“所变”:先说“能变”,后说“所变”,因此在心王及心所之后,列“色法”为第三位。    “三分位差别故”:这是指第四类“心不相应行法”,因为心不相应行,也是不能自起,要藉前面三位(心法:心所法、色法)的分位差别而假立。因为比较而言,前三类法是“实”,而这一类“心不相应行”完全是“假立”之法,不能离于心、心所、色法而有,故列于第四类。到此为止,便讲完了“有为法”的大分类。至此,亦可知,这四类法,从心王开始,此后,每一类皆依前而起(依前而立):心王是主,为一切之所依;其次,“心所”依于心王;再其次,色法又依于“心、心所法”:接着心不相应行法又依于“心、心所、及色法”;真是层层相依。以此之故列“心不相应行”为第四位。    “四所显示故”:这是指第五类“无为法”。无为法共有六种,而这六种无为法,其体性甚深,若不从前面四类法(心、心所、色、不相应行)去对照,即无法彰显其性,因此藉前面四类有为法的“断染成净”,来显示“无为法的体性”,所以要先说“有为”,后说“无为”,从“有为”的断证,来成就及显示“无为”之体性,因此列无为法为第五位。    “如是次第”:这是结语。由于上面所说的诸法有其“胜、劣”(心王与心所),“能变、所变”(心:心所与色法),“实法、假立”(心、心所、色法与心不相应行),“能显、所显”(有为与无为),因此依次而立诸法“五位”之次第如是。  
四、心法(八种)
     论:第一心法,略有八种:一眼识,二耳识,三鼻识,四舌识,五身识,六意识,七末那识,八阿赖耶识。
    “心法”:即是八识,也称为心王,或八识心王。其义有三:一、这八个识合起来称为心王,二、这八个识各个都是心王,三、单指第八识为心王。之所以称这八识为“心王”,其涵义为:
    一、统领义,如世间之国王,统领其国土;心王亦如是,统领一切心心所法。    二、主宰义,这八识心王,在一切法中,最尊最上,主宰一切,而得自在,为一切法之所依:一切有为、无为法,皆从心王发起:心发起后,一切法即随之而起,如臣随王、如仆随主,故经云:即指此而舌,故称此八识心为王。    “心生故一切法生:心灭故一切法灭。”此八识之前六识为“随根立名”,意即:前六识皆从所依之根而立其名,如“眼识”之立名,表示此识为依于「眼根」而有,故称为「眼识」,此为六离合释中之依主释。    「眼识」:此识系依于眼根,而了别色尘,故名为眼识。  「识」者,了别之义,西洋哲学称为「认知」,一般俗学称为「识别」。    「耳识」:此识系依于耳根,而了别声尘,故名为耳识。    「鼻识」:此识系依于鼻根,而了别香尘,故名为鼻识。    「舌识」:此识系依于舌根,而了别味尘,故名为舌识。    「身识」:此识系依于身根,而了别触尘,故名为身识。所谓“身根”,即现代所说的身体上的皮肤,或皮肤上以及身内的触觉神经,而身识即是这些触觉神经在与外物接触时,所得到的触觉之认知,即称此认知为「身识」。这身识所了别的境界很多,例如痛、痒、冷、热、软、硬、干、湿、粗、细、滑、涩等,这些是属于对来自身根外表(外身)的触觉之认知(了别);但亦有属于对内身之触的了别,如饥、渴等。而这些身根所了别之境(触尘),又可总分为违与顺两种:若顺于心的,即是「顺尘」:若逆于心的,即称「逆触」。又从顺逆二触,生出苦乐二种觉受:顺于心者即得「乐受」,逆于心的即生「苦受」,例如淫欲之乐受,即是身识攫取并了别身根磨擦所得之一种觉受。故知身识在凡夫生死流转中所扮演的角色,极其重要,因为凡夫的生死根本——贪求淫欲之乐——是从身根与触尘和合的身识中来。    “意识”:此识系依于“意根”,而了别法尘,故名为「意识」。但意识所依的意根,不同于前五根(眼、耳、鼻、舌、身);因为前五根是有实质、物质的色体:但所谓「意根」,并非色体,而是第七识(末那识)。意识依于末那识,以末那识为其生起之根,而「末那」又名为「意」,故第六识即以其所依之意根为名,称为「意识」。(又,也因为末那又名「意」,所以也常称末那识为“末那意”。)第六意识不但其“所依之根”不是实质的色体,而且其“所缘之境”,也不是实质的色境,所以也和前五识所缘的五尘(色、声、香、味、触)之有实体不同。因第六识所缘的,是「前五识落谢的影子」,故非实物。当前五识了别五根所摄的五境时,是第一念了别;然而这第一念了别,只是了别五境的当体,因此虽有「了别」,但并无「分别」  。前五识了别之后,第六意识再于第二念,缘前五识落谢的影子,而起分别。因此,前五识的了别原属“现量境界”,而第六意识于第二念的分别,却马上转这现量成为「依他」及“遍计”的妄想。例如,前面有一个人,我们现见其人,于第一念间,眼根摄取其人形像、而生眼识(根、境、识三和合),于是了别“这是一个人”、并能了别系男人、或女人,然而并无进一步的了别。但于第二念,意识便依据眼识所落谢的这「人」的影像(亦即,眼识所「输入的资料」),而加以更进一步分析、分别,例如此人(或男人)是胖还是瘦、是高还是矮、是丑或是美、是东方人或西洋人等等,乃至于第三念,更再依第二念中分别所得的数据,又缘第七识(通过第七识的我执我见).而作种种「价值判断」,并且依之而生出爱憎、取舍之情等。因此,我们的一切妄想分别,几乎都是由第六意识所造。然而,第六意识虽然能造作种种妄想分别,为生死本,但相反的,在修行时,也仍要依意识能「遍缘一切」的功能,而作种种正思惟与观想,因而渐渐熏习、熏修,转染为净。因此,意识「为染净依」:染法固然是依第六意识而起,净法也须依意识而修。    “末那识”:梵语末那,汉语之义为「意」,又译为“染污意”,因为末那识常与贪、瞋、见、慢「四惑」俱,所以称它为「染污」  。又,「意」之义为:「恒审思量」,以第七识从无始来恒常相续地审察、思量、妄执第八识之见分为我,故又称末那识是“我执中心”。    “阿赖耶识”中文之义为“藏识”,此有二义:一、以阿赖耶识能含藏一切种子,故称为“藏识”。二、阿赖耶具有三种「藏」之义,1、能藏、2、所藏、3、执藏。    1、「能藏」是指阿赖耶「持种」的功能,以其能含藏善恶种子,历劫不坏,故名能藏。
    2、「所藏」是指阿赖耶「受熏」的性能,以阿赖耶能受七转识反熏,而成就、含藏根身、器界之种子,得异熟果,故称为「所藏」。    3、「执藏」是指「我爱执藏」,因为第七识念念执第八识为自内我,故称阿赖耶为「我爱执藏」。所谓「藏识」者,「识」是体,「藏」是其业用,故「藏识」这个名词是持业释。    以上八种识,名虽各异,其体乃同,总名为「心王」,其次的五十一心所,都是心王所使,为心王之作用或功能。

五、心所有法(五十一种)

    论:第二心所有法,略有五十一种,分为六位:一徧行有五,二别境有五,三善有十一,四烦恼有六,五随烦恼有二十,六不定有四。
    “心所有法,略有五十一种”:“心所有法”,亦即心相应行法,因这些法属于心王所有,如仆属主;与心相应,如臣随主:心王如「体」,这些心所有法是心体之「用」。所谓「用」,是作用、功能之意。「略」,大略;因为心体之作用,本来应有很多,决定不只五十一个,但为令修行者易于受持,故择要略说此五十一种。    “分为六位”:俱舍论也是将心所有法分为六位,不过却有所不同:俱舍论将徧行五、别境五的十法,合成一位,称为“遍大地法”,其数也是十个,内容一样,只是其分类显然比较粗,不如大乘唯识学详尽。另外一个比较不同的是,俱舍论不称“随烦恼”,而称“小烦恼”,共有十法;而将唯识的随烦恼中的“无惭、无愧”,别立一位,称为“大不善法二”:这当然有其好处,因为可凸显「无惭、无愧」的重要性。然而,唯识学的「随烦恼」之命名,比俱舍论的「小烦恼」,要精当得多;因为「随烦恼」之名指出这类烦恼是「随着」根本烦恼而起的,故意义上深刻得多。又,俱舍论的小烦恼只有十个,而大乘唯识学的「随烦恼」却有二十一个,因此唯识学所论列的法,在深度、广度、及精致性上,都比俱舍论来得高。再者,俱舍论把“贪瞋慢疑”这四法归为“不定法”,显然不是很恰当;唯识学是把这四法加上“痴、恶见”,成为“贪、瞋、痴、慢、疑、恶见”六法,立为“烦恼六”,也就是六种根本烦恼,显然较合理。此外,大乘唯识学五位的第一位「心法」有八种(八识),而俱舍论的心法却只有一种,指意识,其意为将三八识」合成一体,不予细说,亦无论及第七、第八识。可见俱舍的「心法」太略;同时亦可证佛在解深密经及楞伽经等所说:“阿陀那识甚深细,我于凡愚不开演。”(阿陀那识为第八识或第七识之别名)。作如是比较之后,可见大乘唯识学的法相,是比小乘殊胜、深入、广大。(大乘唯识既然是释迦佛及补处菩萨(弥勒菩萨)为诸菩萨所开演的法门,那还有什么话说?决定是比小乘殊胜的——至于大乘是佛说、且定比小乘殊胜,这也是无着菩萨在其所造的“摄大乘论”的主要意旨。) 1.五偏行
    论:徧行五者:一作意、二触、三受、四想、五思
    “徧行”:“徧”,周徧、普徧。因为这一类心行,具有四种普徧之义,故称徧行。这四种普徧是,1、徧三性、2、徧八识、3、徧九地、4、徧一切时,    1、徧于三性——“三性”是善、恶、无记三性。这五种心所法,不论是在哪一种性质的心行中,不论它是善念、恶念、或无记念之中,都必定要有这五种心所参与,才能起心行。也就是说,众生不管造善、造恶或造无记业时,都必定有这五 种心所参与:因此称这五心所法为「徧三性」。
    2、徧于八识——这五种心所,能徧于八识中起作用,亦即,在八识中的任何一识,若要起作用,必定会有这五种心所;也就是说,在心王起作用时,都能发现这五种心所的踪迹。    3、徧于九地——“九地”是从三界中开出来的(即是把三界再细分),故亦称三一界九地」,密教则称之为三一界九居」,以九地为三界众生所居住之处。此九地为:“欲界”五趣合为一地、“色界”四禅为四地、“无色界”四定为四地,共为九地。又,这九地虽是从三界中开出,但它却可将三界众生的心态、精神状况、身心清净的程度,清楚地区分及标示出来;而且这些众生身心清净的程度,则是依其所得的禅定之深浅而定。简言之,三界众生所居之地,之所以有九种不同,那是由于他们的禅定境界不同所致:禅定愈高,其心的清净程度愈高,所感的受生果报之地也就愈高。此九地为:    1.五趣杂居地:欲界就只有这一地,在这一地中,五趣众生(地狱、饿鬼、畜生、人、及欲界六天)都住在其中,这之中各趣众生,所受苦乐福报虽有不同,所在之处亦有天上地下之别,但他们所共同的,都是“不能离欲”,都是依于五欲杂染。又,“欲界六天”(或称六欲天)为:四天王天、忉利天、兜率天、夜摩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再者,阿修罗因为分属各趣,如有“天趣摄阿修罗”、“鬼趣摄阿修罗”、“畜生摄阿修罗”等, 故但言五趣,而将阿修罗含在其中。诸趣所摄阿修罗道,首楞严经中有详 细之论游,请参考。    2.离生喜乐地:即是初禅的境界。“生”,是指欲界的生死:因初禅已离欲界的生死烦恼,而得初禅之喜乐,即所谓「禅悦为食」是也,故称初禅境界为「离生喜乐地」。或者说,生于初禅天的众生,他们的心灵状态是如何呢?即是「离生喜乐」:尽其初禅天寿之期,他们都是一直处在「离生喜乐」的状态之中,也就是已经远离了欲界的五欲忧恼(「离生」)  ,且其心中一直有禅定的喜乐(「喜乐」)  。至于所谓「天人五衰」(天人之天寿将尽时,所出现的五种衰变之相),那是指欲界的六欲天的天人而言;至于色界的四种禅天以及无色界诸天都是没有这些衰相的。问:「欲界天与初禅天,既同是天界,两者有何不同?」答:三八欲天人的天报,主要是修福(持戒、布施)而来,然而由于不离五欲,故其果报虽殊胜,得享天福,却仍在欲界之中;至于禅天之果报,则是一定要离欲、且修定、得定,故其来世果报就能超出欲界,生于『离生喜乐地』的色界初禅天中。」    3. 定生喜乐地:这是二禅天众生的境界。因此天之天人,定力加深,于其定中产生更大的喜乐,故称为「定生喜乐地」。    4.离喜妙乐地:这是三禅天天人的境界。因为「喜」受比较粗,「乐」受比较细,而此天的天人之定力又转深,故又舍二禅天中的「喜乐」心中较粗的「喜」心,只留下比较「细」的“乐”心,此乐深细而绵长,其乐甚大,故三界一切乐中,最殊胜、最妙者,莫过于三禅之乐。故称三禅天众生所受用的境界为「离喜妙乐地」。    5.舍念清净地:这是四禅天天人的境界。三禅天之上,天人之定力又更转深,定力一深,其心行便更细,因此不能再忍受三禅的乐受,而以三禅的乐受为「粗」,于是舍此「粗心」而就「细心」,亦即连三禅的「乐受」都舍。至此,既已于初禅舍欲界苦,次于二禅得深定之喜乐,再于三禅舍二禅之喜、只存乐受,最后于四禅中,连三禅的乐受都觉得粗,因而舍之;于是,到此为止,一切苦乐都尽舍了;苦乐既舍,心中即无苦乐念动,因此达于一念清净,心无爱憎,清净无杂,故称四禅天人之境界为「舍念清净地」  。    6.空无边处地:这是无色界天人的境界。此天天人由于厌患色界天的「色质」为有障碍(质碍),不得自在,因此加功用行,灭一切色相,而入于虚空定;住于此定中,其心明净,无碍自在,犹如虚空,无有边畔,称为无色界第一天天人的「空无边处地」。    7.识无边处地:这是无色界第二天天人的境界。因为此天之天人,厌患第一天之「空无边处地」,以其相为粗,转缘于识,与识相应,达心定不动,并观识无有边畔,其所得之自在更胜,故称「识无边处地」。    8.无所有处地:这是无色界第三天天人的境界。此天之天人,又厌患第二天之「识无边处地」,以其相为粗,故入于无所有处定;住于此定中,恬然寂静,诸想不生,故此天又称为「无想天」。此天多为外道或凡夫所修境界;佛法中贤圣,除了钝根罗汉,极少住于此天。以「无想」不能增善、进修圣道,纯粹是沉空滞寂,故贤圣不居。    9.非想非非想处地:这是无色界第四天天人的境界。  「非想」,即非有想, 指非如第二天「识无边处」之有想;「非非想」,即非无想,指亦非如第三天「无所有处」之无想:所以是「既非有想、亦非无想」,而称「非想非非想」。以此天天人,既厌患第二天「识无边处」之有想,又厌患第三天「无所有处」之无想,所以再加功用行,入于「非想非非想处定」;住于此定中,不见有无之相貌,泯然寂绝,清净无为。然此「无为」,非真无为,非圣教之所谓无为,而是压伏色心、令不起现行而已,其种子仍在,故报尽还生。此天亦多为外道所住,以耽于沉寂,不能生善,如水牛入于泥淖,不能自出,是故贤圣不住。又,圣教之圣人(阿那含),多寄居于第四禅之「五净居天」中。     4、徧于一切时——这五个徧行心所,于一切时皆能徧,故称“徧行”。
    “作意”:作意心所的体性是“警觉应起心种”,因为每一种心行,都各有不同的“心种”(心中之种子)来作用,“作意”能令某些特定的心种警觉。作意的业用是“引心令趣自境”,也就是,在某种情境之下,作意先令某“心种”警觉,然后又引领心识趣向当时所缘的境。“自境”,即各自所缘之境,如“声”是耳识所缘的「自境」,因为不与眼、鼻等共,故称「自」,是独自、特别、专有之意。简言之,在任何心行,任何起心动念之时,必须先有「作意」心所,才能生识,及引起种种心行。因此作意可说是一切心行的「先锋」,它是带头、打头阵的。因此成唯识论引经云:「若根不坏,境界现前,作意正起,方能生识。」因此,作意是一切识生起的必要条件之一。    “触”:触心所的体性是「令心心所触境-l,ji+:心所、与尘境三者,如何能接触、和合?就全靠这「触心所」的作用;因此,心心所及境三和合,是以触心所为媒介,可说是「触媒」。触心所的业用是作为「受、想、思兰一个心所的「所依」;因为这三个心所,必须依于「触心所」才能生起。    “受”:有触必有受,「受」是领纳的意思。受心所的体性是领纳「顺」、「违」及「非顺非违」的境相。受心所的业用是「起欲」,即是能令心对当前之境,起「欲合」、「欲离」、或“不合不离”之欲望。也就是说,若当前所领纳的「境触」是顺触,则「受心所」能够令心起欢喜相,且起想要跟这「顺触」相合之「欲」。若当前所领纳的境触是「违触」(逆触),则「受心所」能令心起不喜相,且起欲与此逆触相离之「欲」。若当前所领纳的境触是非违非顺,则「受心所」能令心起「舍相」,并令起非离非合之欲。这就是受心所的业用。    “想”:想心所的体性是:“于境取像”,也就是在种种境中,摄取那些外境之影像,这是「想心所」的体性。想心所的业用是:「施设种种名言」,也就是,摄取种种境像于心中之后,再为这些影像安立种种名称,亦即楞伽经所说的“五法”(相、名、妄想、正智、如如)中之前二法:取「相」、及依相立「名」。这就是想心所的体与用。    “思”:思心所的体性是—令心造作。而其业用为:于善、恶、或无记之事,都能役使心去造作。    以上解释五种徧行心所,其中释文以参考成唯识论及窥基法师的百法明门论解为主,并以参酌其它各家之说为辅:而所须知者,即窥基法师之解文,多半亦是依据成唯识论的论文。以下所作释文,亦采如是方式。 2.五别境
    论:二别境者:一欲、二胜解、三念、四定、五慧。
    “别境”:“别”,各别。“境”,所缘之境。意即,这五心所,它们所缘的境,各各不同(各各有别),非如前面的徧行心所,五个皆同缘一境。因为这些心所所缘的境都各别,所以称为“别境”心所。又,这「别」亦有特别、特定之义,亦即,这五个心所,各自都须缘一个特定的情境,才能生起,因此称为「别境」。例如:“欲心所”必定要缘“所乐境”,才能生起;“胜解心所”必定要缘“所决定境”,才能生起。兹表列如下:    欲心所——缘「所乐境」。
    胜解心所——缘「决定境」    念心所——缘「曾习境」。    定心所——缘「所观境」。    慧心所——缘「定中所观境」。    以此五心所所缘之境都是特定的、各别不同的,故称为“别境心所”。换言之,这五心所,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之下,才能产生,且通常是在修行的境界中。因此可说,这五种别境心所,也是修行中不可或缺的要素。
    “欲”:此欲不是淫欲或五欲的欲,而是欲望、愿望之义。欲心所的体性是:对于“所乐境”(所爱乐的境界),希求冀望。其业用为:是精进的所依—亦即,精进须依「欲心所」而起,若无欲心所,则无法起精进心。故修行者若要精进修行,必须先令自己起「欲」,然后才能依于此欲而生起精进;又此欲既生起后,须再不断地自我反复加强之,才能令这欲望更加强烈;修行的欲望越强烈,则能更加精进。又,这「欲」,类似一般显教中所说的「愿」,只不过相宗用「欲」这个字,则意义上更加精确、更加赤裸裸,意涵上比较不暧昧,其范畴较有限定:故行者更容易把握。此「欲」字即类似英文之Desire。    “胜解”:“胜解”,殊胜之解。胜解心所的体性是:于决定境,能作印可。“决定境”,例如世亲菩萨所说的:“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阳炎,行如芭蕉,识如幻境,如是决定。”(大乘广五蕴论),这些观察、认知与譬喻都是正确、决定的,非犹豫性的,没有暧昧性的,称为“决定境”。而“胜解心所”能令心在这些决定境上,能作“审决印持”(成唯识论)。「审决」,审辨决断;「印持」,印可受持。「胜解心所」的业用是「不可引转」,亦即,对正理或邪理,审决之后,即如是印可受持,没有任何因缘能引他转变其知见,亦即例如:于所印持之大乘正理,既得如是胜解,便不再受任何凡、外、邪、小的知见所动摇,或退没。而于所审决的外道邪理,亦不会受任何影响而改变,成为接受或赞许。因此可知,这「胜解心所」对修行人来讲,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无此心所,则于邪正之判辨、抉择、及坚定执持或破斥舍弃,便无法作到。是故如来圣教弟子,于了知这道理之后,应努力于自心中多培育、长养、加强对圣教正理的「胜解」:「于决定境,审决印持,不可引转。」如是即是修习「胜解」之体与用。    “念”—忿者,不忘也。念心所的体性是:“于曾习境,令心明记”而不忘也。“曾习境”,即曾经学习或经历的事,或者是惯习、或串习之事。对于这些事,都能念念不忘失,这就是念心所的体性。念心所的业用是:能作“定”(三摩地)的所依。亦即,若有「念心所」现前,即得念念不失正念,便能依此正念之心而得定;反之,若失正念之心,正定即无所依,便不能得定。因此,要得定,必须先有正念的「念心所」,作为定之所依。这就是为什么在正教中,佛教弟子修三昧时,必教他们先修「念」—田正念摄心,以念正而不乱,是故得定。因此,「四念住」的念,“念佛、念法、念僧”的念,“六念”(念佛、念法、念僧、念舍、念戒、念天)的念,或“八念”(六念再加念无常、念死)的念,或「念佛」的念、「念咒」的念、「念经」的念等等,都是在修习、熏习这「念心所」;念心所成就,即是「正念成就」;正念成就,便能引发正定,故成唯识论说,为何念心所能为定之所依呢?因为这念心所「能引定故。」可见「念心所」在修行中的重要。    “定”:梵语三摩地(Samadhi),义为等持、或正定。定心所的体性是:“于所观境,令心专注不散”;意即,这“定心所”,它能令心在所观的境界上,专注不散。故大乘广五蕴论说:“谓于所观事,心一境性。”“心一境”即是专注一境不散之义。定心所的业用是:能为智慧之所依,因为「依斯便有抉择智生」(成唯识论),意即,若依于定,便有能抉择的智慧生起,此智慧因为依于定,与定心相应,与清净心相应,所以是真智,而不是散慧、染污慧、黠慧、或邪慧。反过来说,若无定,则慧无所依,无法生起。因此,以论证经,楞严经说:「由戒生定,因定发慧」。可知,欲求无上正智,须先离于散乱、杂染、摄念入定,方有慧起。也就是说,欲求正智,须从正定入手。若得正定,慧即有所依。    “慧”:慧即是智慧,此指正智而言,非世智辩聪之黯慧。慧心所的体性是:于所观境,能作拣别抉择。亦即法华经所说的「能善分别诸法相」的善分别:以有慧之拣择力故,于一切法之体、用、性、相,乃至因、缘、业、果,善、恶、无记等,皆了了分明,不为外相所迷、所惑,故是有慧之用,即称为「能善分别」。又,今人常迷惑,以为「无分别智」的「无分别」,是凡事笼统、迷糊,不辨是非、善恶、正邪,叫作「无分别」——错了!那是愚痴无智、无明合钝,不是佛所说的「无分别」;佛说之真「无分别」是指不妄想分别,不依我执、我见、我慢等而生“妄分别”,但并非没有依于正智,而于一切法了了分明、且能抉择之「善分别」。这种当今流行的错误观念必须纠正过来,否则将会搅乱修行,因为「以愚为智」故。其次,慧心所的业用是:能断疑惑,尤其是对正法,若有种种疑网、或犹豫不决、或不信、或迷惑,以有慧心所起,便能以此慧力,观了抉择,而断除其疑。因为「疑」是六根本烦恼之一,且是障碍修行之大者,因此,疑若不除,无法起真修。(心若有疑,即不能全信,即不能安心、全心全意地修行)  。故知断疑在修行中是很重要的一环,楞严经中所谓「咨决心疑」,即是断疑。但若无慧,即无断疑之用。又,断疑即是修行中「断惑证真」的「断惑」之第一步!若于正理疑心、犹豫不断,即于真修行上,第一步都无法踏出去! 3.十一善
    论:三善十一者:一信、二精进、三惭、四愧、五无贪、六无瞋、七无痴、八轻安、九不放逸、十行舍、十一不害。
    “善”:何谓善?成唯识论说:“唯善心俱,名善心所。”必须是与善心一齐生起的,才能称为善心所。蒲益大师云:“能为此世他世顺益,故名为善。”“此世他世”,即今世与来世。能令今世与来世,在福智上得到顺遂与利益的,就称为善;也就是,有助于福智增长的,就是善,否则即是不善。    “信”:信即诚信不疑。信心所的体性为:“于实德能,深忍乐欲,心净为性”,对于有真实功德及能力之人,意即三宝(佛及三乘贤圣),他们所开示的正理、因果,皆能深信、忍可于心,且乐于闻持、修习;如是之信心,能令其心转为清净,以其信力故,不为邪理或谬事之所引转。这里所说的「忍」,即是胜解,也就是信受正因;“乐欲”即是欲,也就是信正果:以信正果,故乐欲求之。信心所之性能令人心清净,「如水精珠,能清浊水」(成唯识论),又如明矾,能令水澄清:所以金刚经上说:“信心清净,则生实相。”(信心若坚定不动,且有力能令心清净,无邪无妄、无杂无染,则心水澄净:心之实相当即显现。)是故当知,「信心」有去除心中杂染、邪、妄、令心清净的性能。成唯识论又说:像“惭”、“愧”等心所,虽然也都是善心所,但它们并非以令心清净为相,因此「信心所」于诸善心所中,体性独特。再说,各种染一污法(即烦恼、随烦恼),各个都有其特别之相,唯独与「信」正好相反的「不信」心所,它的自相是浑浊的,而且又能浑浊其余的心、心所法。如极污秽之物,能自秽秽他。  (「又诸染法各别有相,唯有不信,自相浑浊,复能浑浊余心心所。如极秽物,自秽秽他。」)可知「不信」心所造恶(成就染一行业)的性能之大。而「信」正好与「不信」相反,因此「信心所」之性是清净。若把这知识运用到修行上,找们就知道,于正理有信心的人,其心易于清净;或者,唯有心清净的人,能于正理生信心。。反之,心中杂染邪妄的人,不易有正信生起。再者,我们常常会觉得很奇怪,佛法这么好,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能信呢?其原因就是:他们心中太染污,故无法令性质清净的「信」心所生起。又,为何众生心会染一污而不能生信?因为宿昔极重烦恼恶业所缠,故心不清净。其次,我们又可知,当今佛教界的一个很重大的现象,亦即:有些佛学家,或僧或俗,他们虽深入地研究三藏经论,而且有很多着游,但很多人读了他们的书,都有一个共同的感想,那就是:「令人越读越不信佛法(或三宝)」,而且还对佛所说的道理,提出很多“修正”或“教理改革”的意见,令人对佛法产生疑惑、不信。例如令人不信「佛是一切智人」  (这就是不信佛、不信「一切智」及佛果功德,谤言是后世将佛「种格化」),不信大乘(谤言大乘不是佛说,这是总谤、总破大乘法)、不信真如、及诸佛净土(这是别谤无上法及如来之大悲大智功德)。这正好应了成唯识论中的话:因为那些人虽然研究三藏,但因为他们心中本来不清净、杂染太多,因此虽然研究,但却不信,而这不信,「自相浑浊……如极秽物,自秽秽他。」因此等于到处撒粪,令一切皆不净。是故成唯识论说,,「由此应知,心驷一昏。」也由此可知,为什么信与不信是勉强不来的,因为心清净与心染一污,是一下子勉强不来的:心清净是无量劫熏习的成果,故能生信—心染污是无量劫造恶的结果,故无法起信。也因此须知:你若今世能于佛之正理起信心,那是你无量劫修行得来的成果,故莫等闲视之,亦不可视为当然、或视为「平常」,当须善自珍惜、护持,并咀勉增长之。以上为解释“信心所”的体性。    至于信心所的业用,则是:能“对治不信,乐求善法”。意即,你本来若有信心,但偶然看到或听到不信、或染一污的书籍或书说,因为猛然间心中没有提防,不期然而被那些言论所影响,于是心受染污,因此也会有些「不信」之念生起:然而心中却很不乐,很是冲突,好不烦恼:不过因为原本是有信心的,毕竟这信心已在你心中生根,所以原有的信心势力比较大,因此:心中虽暂时被无意中摄取到的杂染信息搅合、染一污了本心,但只是局部的染一污与动荡:很快的,当心稍为静下来的时候,这原本具有的「信心」之力,便会有如白血球一样,去逐渐吞噬血液中、或身体中的病毒,而令身体再度康复。「信心」亦如是,若有「不远」而来之染一污与「不信」侵入,本具之「信」即能起而抗拒、击破闯入的「不信」,令心再恢复本有的清净,如药治病,故称「信能对治不信。」然而,这是指本来有正信之人,接触到「不信」之信息,才能以其本有之「信」力,对治突发的「不信」。至于原本无信、善根微薄之人,若接触到“不信”、染法的信息,因心中无「信」的白血球可以对治这些「不信」的「病毒」,因此,此人的法身慧命很可能就这样被毒害了!那样实在是冤枉、可怜。更有进者,有一种人信弱德薄,其心染一污,一闻谤佛毁法之语,不但不起烦恼,反而信乐其言,一拍即合,随之附和,而成断善根种性之人。此即是为所谓「善知识」所误。因此佛一再说,修行须“亲近善知识,远离恶知识。”然而怎样判别善知识与恶知识呢?最简要的方法,即是:如果某人所说之法,令你越听越对三宝生起信敬,乃至令你发心如法去修行,那人即是善知识;反之,若有人,虽然他本人看似很有学问或很有修行的样子,但他所说的法,却令你越听越对三宝没信心,越听越对法有疑、乃至不信,对佛所说的,也有很多意见,很多不赞同,觉得佛所说的法有很多因为时代或种谨因缘不同,“须要商榷、修正、改进”;如是非法说法,法说非法,自己浑浊,令他浑浊,因此令你于法有疑、有犹豫、不确定,不能确信,于三宝态度模糊,因此你迟迟不能真正起修,而但溺于言说戏论,自不修行,心中却总对三宝有无尽的抱怨——这种人就是恶知识,或伪善知识;为佛弟子,于此恶伴应当觉知,应速远离,否则你的法身慧命,迟早要葬送在他手中。以上解说「信心所」的第一个业用:能对治不信。其次解说「信心所」的第二个业用:能令人乐求善法。因为有信,心清净故,故与一切善法(佛正法)相应,而能起欲,爱乐修证世出世善法,以求得其善果为乐。故知,真正有信心之人,对他来讲,修行不是件「苦差事」 ,也不是件勉强的事。反之,若以修行为苦事的人,即表示其信心尚未真正发起,因为若真有信心,即能于三宝的真净德中,深信而生喜乐,且于一切世出世善,深信其有力,能得乐果,能成圣道,而起希望之欲,而乐修乐求,以修行为乐。因此,佛说若欲出家,须以「正信出家」,即是此义。若非正信出家,即是非如法出家,或即是「随业出家」(由于业力的牵引而出家,非自知自觉发心出家),如此即不能于出家后,乐于修行、如法修行。因此可知,信心所的业用,对修行人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他可对治不信(防治不信病毒),又可令行者乐修善法,不以修行为苦,而以修行为乐。    再者,关于信的重要性。华严经上说:“信为道源功德母。”(信为一切修道的根源,一切功德之母,以能出生一切功德故。)大智度论云:“佛法大海,唯信能入,唯智能度。”(佛的一切智海,唯有具足信心之人,才能得入,唯有具足智慧之人,才能横度,而得其宝藏。)又,信根是一切善根之本,故恶知识坏人之信心,即是坏人善根之本,亦即是坏人修行之本,故即是“根本坏”;若信根坏,即一切皆坏,一切善法顿时不能生长、顿时萎缩,法身慧命即速断绝,以信不具故,成一阐提人;大般涅盘经说:“一阐提人名信不具,断善根种性,当堕地狱。”故修行人当知信根之重要,当善自护持,如护眼目,莫为恶人所害,徒自受苦。    “精进”:梵文昆梨耶,又译为勤,是为正勤。精进心所的体性是:能于断恶修善之事中,令心勇猛强悍。所谓「正勤」,或「正精进」是指:未生之善令生,已生之善令广,未生之恶遏止令不生,已生之恶断除之令不绩。“勇猛”是表示“胜进”,即是于殊胜法(净法)上精进,而不是在染法上精进。“强悍”表精纯,以别于“无覆无记”的自性清净,故精进不是在染法或无记法上增进,而一定是要在善法上努力,才能称为精进。又,勇猛是在修断事上不畏困难,没有怯弱,更不退转。以上是精进心所的体性;其业用则有二:一、对治懈怠,二、成满善事。对治懈怠是消极的作用;成满善事是积极的功用。所谓“成满善事”,是以精进力故,勇悍不退转,于所得法亦不生喜足,直到圆满成就为止。又,所成满之事,当然是指修行之事。其次,修行者当知:精进根也是修来的,不是天生自然的。我们常听人说:“你为什么能那么精进?我好佩服、好羡慕。为什么我老是精进不起来?总是没有劲儿。”须知,他能那么精进,不知他前世已经于精进根上修了多久,今世才能如此。又,须知,若是越精进,则会越精进,犹如滚雪球,会越滚越大。相反的,若越懈怠,则会更懈怠。因为先前的精进,能成为现在精进之因,而更生精进,因此精进无有已时。你也不必光羡慕别人能精进,须知「精进」是善,也是善根(五善根)之一;而「善」与「善根」都是须要修习、长养才会有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亦不是天生自然的、或所谓「与生俱来」的。「开始就不迟」!从现在开始发心修习,很快就会有成绩。    于善心所法中,“信”是众善之本,故列为第一。得“信”之后,起“精进”心,于自心中在法上起大勤勇,断恶品、修善品,能令速成佛智,故于善心所中列“精进”为第二。    “惭、愧”:惭与愧是一对:惭以对己,愧对他人。“惭心所”的体性为:“依自法力,崇重贤善。”依自身的觉知力,及法的熏习、教授力,而能崇敬贤人、尊重善法,因此于恶、不善事,起羞恶心,而不愿为。惭心所的业用是:一、消极上,能对治无惭;二、积极上,能止息恶行。谓心中若本有「惭」,一旦忽遇“无惭”之境,即能起而对治之,令“无惭心所”不起。以有羞恶之心,故常能止息恶行。    “愧心所”的体性是:“依世间力,轻拒暴恶。”“世间力”,即现在所谓的舆论之力,或“社会公议”乃至“人言可畏”之力。「轻」为轻视;「拒」,抗拒、拒斥。谓由于在乎舆论之力,因而轻视、拒斥暴恶之行:所以说「愧」是指愧对他人而言。愧心所的业用为:一、对治无愧,二、息诸恶业。    俗语所谓:“人无惭愧,百事可为。”是故要行“正勤”,断恶修善,必须先有惭愧心(羞耻心):不但要在为恶犯过之时,知所惭愧,且要因有「惭愧意识」,而不敢去为恶、不屑造恶;如此才能真正改往修来,日渐进步。因此,发惭愧心,于过恶有惭有愧,能善分辨,才能真正起正精进,行一切修断事,因此在精进之后,列「惭、愧」二心所。    “无贪、无瞋、无痴”:这三个心所,又称为三善根、或三根,因为它们有殊胜的生善能力,且能有效地对治三不善根(贪、瞋、痴)。惭愧心生起后,对于三不善根,才能有效地遏制、止息,从而生出无贪、无瞋、无痴三善根。    “无贪”心所的体性是:“于有有具,无着为性。”“有”,是三有(欲有、色有、无色有)。「有具」,即三有之因;故「有」是三有之果。「无着」,无所躭着或取着。谓对三有(之果)及三有之因,都心不取着,称为无贪。无贪心所的业用是:一  、能对治贪着,二、能令作善。因为唯有自心真正不贪着,才能与人为善,有益于人,因而利人利己:利人者,为大乘善;利己者,为小乘善,或凡夫善。    “无瞋”心所的体性是:“于苦苦具,无恚为性。”“苦苦具”,苦因及苦果。对于苦因及苦果之事,心不起瞋恚。换言之,对于苦恼之事:心不生瞋,称为无瞋。这表示:即使有外来的瞋恼的“刺激”,也不起瞋恚心,这才是真无瞋—亦即所谓「对境不瞋」,而不是只有在「没事」的时候才无瞋,一有境界当前就挺不住了,那不是真无瞋。故可知,前面的「无贪」,也是要“对境不贪”,才是真无贪。无瞋心所的业用是:一、能对治瞋恚,二、能令人作善。若心中有瞋,则一切善事皆不能为;心无瞋恼,心中一片祥和,才有可能造善、修善。    “无痴”心所的体性是:“于诸事理明解为性。”“事理”:「事」如生死、因缘、业果等,「理」如四谛、十二因缘、无我、无生、真如等。对于这一切事与理都能明解,称为无痴。故有人说:无痴之性即是慧。无痴心所的业用为:一、能对治愚痴,二、能令人作善。愚痴即是无明,以不明事理,不解善恶因果,故称无明愚痴。因此若不明因果事理,所造之业即皆与愚痴相应,不能成就善业。    “轻安”:轻安心所的体性是:“远离粗重,调畅身心,堪任为性。”“粗重”,指烦恼,或粗重的烦恼。因为心若有烦恼:心即有负累,因此其心即粗而沉重。心若无粗重烦恼,即如释重负,而身心顺畅,轻松、安适,故称轻安。“堪任”,即能堪修行。如人无包袱负累,身心又畅快,即堪能远行;故心得轻安,便堪修行。所谓的「修行」,这里是指修止观禅定而言。轻安心所的业用为:一、能对治昏院,二、能“伏除能障定法,令所依止转安适。”“伏除”,能降伏、断除。“能障定法”,会障碍得定的法。“所依止”,即是身心。谓轻安能够降伏及断除于得定有障碍的因素,也就是扰定之因素,因而令身心转为安适,从而速令得定。所以可知,轻安是修定时,在心已得定、或将得定时的一种善心所,此心所能令身心轻松安适,远离粗重。又,轻安有“身轻安”与“心轻安”二种,皆是在禅定中生起之善法,而令禅定之修习能持续进行。(成唯识论:“十徧善心,轻安不徧,要在定位方有轻安,调畅身心,余位无故。”瑜伽师地论“摄抉择分”中亦如是说。)因此,若听人说:“我得轻安”,即表示他已得禅定(明?明昱法师亦云:“轻安一法唯定地有,欲界中无。”);如是说时,他不但得禅定,而且于禅定有相当好的境界,因为他在禅定中已有轻安的善法生起,能远离粗重烦恼。是故当知,不可随便对人说:「我觉得好轻安」,否则很可能犯下了大妄语过而不自知(以未证禅定而言已证故)。又,若已得轻安,则能对治昏忱,昏忱盖即可除,睡眠也自然大量减少,乃至全无(因为睡眠是大昏忱故)。    “不放逸”:“放”,放任、放纵;“逸”欲六尘,迷不知返。不放逸心所的体性是:逃逸:心若放纵,即逃逝而逸入五“精进三根,于所断修,防修为性。”(成唯识论)三一根」,三善根;“精进三根”,谓依于精进与三善根(无贪、无瞋、无痴),对于所欲修、欲断之事,皆能防备、修断之,其善法令增长,这就是不放逸心所的体性。因此,所谓不放逸心所,是以“精进与三善根”四法为体,而能具防修之功能,非别有体。因此,窥基法师解云:“即此四法防修功能,非别有体”。不放逸心所的业用为:一、能对治放逸,二、能成满一切世间出世间善事。故知若欲成满世间、出世间一切善事,皆须修不放逸。是故佛于大般涅盘经中说:“我此法门名不放逸行。”此所舌不放逸者,有三种—身不放逸、语不放逸、意不放逸。又,禅门所说的“起心动念,念念分明”,即是“念念不放逸”;故知不放逸令人能修一切善法,能防护断除一切身语意不善,能持无上心地戒、能真实修习无上禅,故书不放逸能成满(成就圆满)一切世出世间事业。    “行舍”:舍有两种:“受蕴”中之舍与“行蕴”中之舍;受蕴中之舍,称为“舍受”(即不苦不乐受);行蕴中之舍,称为「行舍」。但舍受是无记性,而行舍则是善性。行舍心所的体性是:“依于精进及无贪、无瞋、无痴三善根,而令心得平等、正直、无功用住。”(成唯识论)。其业用为:一、对治掉举,二、令心静住。谓这四法(精进与三善根),能令心远离掉举等障碍,令心静住,称之为舍;以其能舍粗重的昏忱及掉举,故心才能得静住。据成唯识论,这「舍」又有三位(三阶段:初、中、后)的差别:初舍(第一阶段之舍)为:首先由不放逸除去杂染,然后修初舍(初心舍):即舍去「掉举」之行,令心得平等。中舍(第二阶段之舍)为舍邪曲之行,令心得正直。后心舍(第三阶段之舍)即是舍有功用之行,令心得无功用住。这就是「行舍」的三位差别。又,此行舍即是四禅之「舍定」(舍念清净地),故是善性摄,不是无记。再者,最初舍的掉举,是由于众生依贪瞋痴,而念念攀缘,故令心掉举,今既已舍贪瞋痴,依于无贪、无瞋、无痴三善根、及精进,故心能得不掉举,因而心得平等住,复以「精进」力故,增至正直,乃至无功用行。「无功用行」之义为:不藉加行功用,而得安住禅定。亦即类似所谓「安而行之」。(参考:明?广益法师,百法明门论纂注)。  「行舍」心所,简言之,即是于禅定中,以三善根及精进力,舍去昏忱、掉举,令心寂静而住。此为四禅境界所生之善法。    “不害”:其义为不杀害、不伤害、不损害、不恼害。不害心所的体性为:“于诸有情不为损恼,无瞋为性。”对有情众生,不作损伤、恼害之事。这是十一个善心所的最后一个,但它却是菩萨道的根本,因为“无瞋与乐,不害拔苦”(成唯识论),谓唯有无瞋之人,才能真正于诸众生,施与利乐;唯有心中不害之人,才能拔众生苦;又,与乐为“慈”,拔苦为“悲”,故不害(不恼害一切众生)实为慈悲之本。反之,杀害众生、伤害众生、恼害众生,即是心不慈悲。以上为解释不害心所之体性。不害的业用为:一  、能对治害,二、能起悲愍心。故修行不恼害众生,即能令生菩萨悲愍一切有情的心。    以上为解释十一个善心所。 4.六烦恼
    论:四烦恼六者:疑、六不正见。一贪、二瞋、三慢、四无明、五 疑、六不正见
    “烦恼六”:即六烦恼。此六烦恼称为“根本烦恼”,因为它们是一切烦恼生起的根本,一切烦恼皆由此而生长。“烦”与“恼”不同。“烦”者,烦躁扰动;“恼”者,恼乱身心:烦者轻,而恼者重:轻扰为烦:重扰为恼。    “贪”;负心所的体性是:能令有情于三有之因及三有之果,生出染着。其业用为:一、能障「无贪」善根;二、能生苦:以由贪爱之力,令五蕴之身生起,复执此身为我,名为「取蕴」;以贪爱取蕴为因,而生出众苦。故知三有苦果,皆由贪生。    “瞋”:瞋心所的体性是—令人于诸苦因与苦果,生起瞋恚。其业用则为:一、能障「无瞋」善根;二、不安稳性、能为恶行之所依。  「不安稳」之义为,因为心怀憎恚,多住于苦,所以不安。“能为恶行之所依”,因为“瞋必令心热恼”,而发“起诸恶业”,所以瞋是不善性,且能生起种种恶行:种种恶行依瞋而生。    “无明”:即是痴。痴心所的体性是:“于诸理事,迷合为性。”“理事”,指四谛、十二缘等因缘业果事,及无常、苦、空、无我等理。对于这些皆迷惑、合钝,不知不觉,犹如人处暗室,不能明见,故称无明。又,无智慧光明,长处黑暗,盲目造作追求,故称无明。这就是无明的体性。无明的业用为:一、能障「无痴」善根,二、能为一切杂染所依。谓心若无明,即能障碍无痴善根的生起,这是痴心所的消极业用。其积极的业用则为:能为一切有漏杂染生起之所依:一切杂染皆依之而起;进而言之,由于无明的原故,便次第生起了疑、邪见(不正见)、贪、瞋等根本烦恼、以及种种随烦恼,因而造诸恶业,且招戚后生(来世)的杂染诸法。(成唯识论:“谓由无明,起疑、邪见、贪等烦恼、随烦恼业,能招后生杂染法故。”)是故可知,无明即是一切有漏杂染的总因:连三毒中的贪瞋:六根本烦恼、以及二十随烦恼,都是从无明生。众生由无明生诸烦恼,复由烦恼心之推动,而造种种杂染生死业,于是戚生后世杂染的依正二报,因果循环,无有已时。附及,「无明」心所,依本论应是第四,在「慢」之后,但成唯识论则将之列为第三,而令贪瞋痴在一起。并且一般也较习惯三毒心合说,故笔者在此系依成唯识论的次第来注释。    “慢”:慢心所的体性为:倚恃我相,于他有情心生高举;亦即恃己凌人。其业用为:一、能障不慢,二、能生诸苦。因为心若有慢,则对于净功德之法,及有德之人,便不肯谦下,由此招戚生死轮转,受苦无穷。这就是慢心所的体性与业用。慢有七种:1慢、2过慢、3慢过慢、4我慢、5增上慢、6卑慢、7邪慢。在一切恶心中,慢心障道是非常大的,因为有慢心,所以就不能真正尊师重道:慢心重的人,多半轻法慢人,对师、对人、对法多不生尊重;因此慢心重的人,常常是越学越傲慢,乃至目空一切,对一切人皆看不在眼里;因为这种人在未学、未修之时就已经很傲慢了,若有所修、有所学之后,通常只会增长他的慢心。所以,诸佛祖师对于慢心重的人,若来求法,即先调伏他的慢心,然后才渐渐教他佛法:慢心不调,学法无益。何以故?以「慢」者即是计我、执我,以自我为大,凌驾他人,而「我」即是生死之本;一般人虽亦着「我」,但他们的「我」不会膨胀到去侵凌他人,而慢心重的人,都是十分自大的,且他们的自大常会侵凌、逼恼他人,故是与佛法的「无我」、及「无我相」,恰相连惇,完全不相应,故不堪修行。若心有慢,如身中有癌细胞,一切所摄取的养分,都拿来壮大增长癌细胞,加速死亡。有慢心的人亦如是,若慢心不除,其所摄受的佛法,不但不能令他增长功德、灭罪生善,反而增长了我慢的癌细胞,结果他就越来越睥睨一切,最后他自己便被我慢给淹没了。一切众生佛皆能度,唯独慢心之人,佛亦难度;如二乘增上慢人,法华会上五千退席,故增上慢人,佛亦不能度他们入无上菩提、究竟涅盘;须待一段时日,多至八万劫,我相销尽,方能以无我相故,回小向大,然后堪受大法。故知慢心于菩提道上,害人之甚,宜速拔除。    “疑”:疑心所的体性为:“于诸谛理,犹豫为性。”这个疑,并非指一般日常生活中的怀疑,而是特指对佛所说的「谛理」(真理),如因果、无常、无我、苦、空等而舌。「犹豫」,即不能决定,因为对这些谛理,狐疑不信,故不能决意依之而修诸善业。所以疑心所的业用即:「能障不疑善品」。因为不能直前修善,故善法不能得生。所以说疑心所能障不疑、及障善法生起。这疑为何是六大根本烦恼之一呢?因为「疑」是较轻微的不信;疑心若深,即转成「不信」,不信再深,便成为「谤」,故「疑、不信、谤」三者常是连锁反应,从疑很容易变成不信与谤,因此「疑谤」二字常合说。又,因为疑心,令人不能确定信受佛理,令人对正理不能承当、信解,因此对正理的修行就逡巡、踟畸、游移不前,从而障碍了实际去修行,所以说:心中对法有疑的人,无法修善、生善;因此这障碍是很大的。    “不正见”:即不正知见,又称恶见。“不正见心所”的体性是:能令人于诸谛理颠倒推求,能生染慧。“颠倒推求”,即是颠倒想,而非正思惟,因而生起种种妄想分别。“染慧”,染一污慧,即是妄想分别之邪慧,以邪慧非但不能令心清净、光明,反而能令心染一污,故称染一污慧。“不正见心所”的业用为:一、能障善见之生起,二、能招戚今世及来世众苦。因为不正见的关系,所以不能修习正法,因此障碍了善见的生起;又以恶见故,摄受恶法、修习恶行,以此为因,戚得今生来世种种苦果。    恶见(不正见)有五种,又称五见,或五恶见:一、萨迦耶见,二、边执见,三、邪见,四、见取(见取见),五、戒禁取(戒禁取见):    一、萨迦耶见——“萨迦耶”为梵文,义为身,故此又译为“身见”,或「有身见」。 即是外道对于五蕴,不了和合如幻,假名为身,而执身为实有,且以为「我」、以及「我所有」,因此,身见又称为「我见」。以一切众生都依此我见或身见,而起惑造业,故是一切恶见、及有情生死流转之本,故立为五见之首。    二、边执见——又称边见。即是断、常二见。谓即由于萨迦耶见之增上力,又进一步计执五蕴身心为常、为断。「常」,即常见,指计执此「我」永远常住不坏如外道之执种我不变,或灵魂不减等。“断”,即断见、或断减见,此系计此身心于死后,归于断减,一无所有,无有任何后绩果报,即俗语所说:「一了百了」。此断常二边见,之所以称为恶见,因为它们都能障人修行:执常见者,因为计一切皆常住、不变,故计修行亦不能对业果有所改变,所以不能起正修行。执断见者,因计一切皆归空无所有,悉皆断灭,因此谤言修行亦无益,是故亦令人不能起正修行。    三、邪见——此为谤因果者,否定因果正理,言因果皆无实。因此他们说,修善固不能得善果,造恶也不会得恶果:一切世间,无因无果。以此恶见,误导众生妄造诸恶,而不以为过咎,故当受无量果报,长劫不能得脱。    四、见取——“见”,诸恶见。「取」,取着,指取着以为有涅盘。谓于诸恶见中,妄计有涅盘,并以为胜(胜者,高之义),而生取着,称为「见取」。例如,计断见之「一切皆悉断减」,即是涅盘境界;或计常见之「一切皆悉常住不变」,即是涅盘境界;或计「无因果」即是涅盘清净境界。以恶见取着,以为是涅盘清净,故称见取。    五、戒禁取——“戒”,指外道邪戒。「禁」,限制。「取」,取着。谓有些外道,以邪戒限制其徒众修习某些非理、无益之苦行,如持狗戒(终身学狗瞰粪)、猪戒(学猪),牛戒(学牛吃草),以及拔发、倒吊、终年裸体,一丝不挂(此即所谓裸形外道)、坐于荆棘之中、将下半身埋于土中、全身浸于水中等等,谓今生把苦都受尽了,来世即得生天,纯粹受福受乐。如是邪见勤苦,令人枉受辛劳,又堕愚痴,故是不可取的恶见。以上为解释五恶见。以此五恶见为从第六根本烦恼的「不正见」中开出,故「烦恼」合则为六,开之便成「十使」;「使」,即驱使、役使之义,以此十使为能役使人的心去造作烦恼业,故名为使。「十使」即是以六根本烦恼的前五项(贪、瞋、痴、慢、疑)为「五钝使」,而以第六项的不正见所开出的「五见」(身、边、邪、见取、戒禁取)为「五利使」,合称十使,表列如下,老五钝使(五毒)五利使(五见)六根本烦恼故知「十使」即是六大烦恼所开出的。以上为解释心所有法的第四项:六根本烦恼。   5.二十随烦恼
    论:五随烦恼二十者:一忿、二恨、三恼、四覆、五诳、六谄、七懦、八害、九嫉、十悝、十一无惭、十二无愧、十三不信、十四懈怠、十五放逸、十六悟忱、十七掉举、十八失念、十九不正知、二十散乱。
    “随烦恼”:即随着根本烦恼而起之烦恼;与根本烦恼相对,故又称「枝末烦恼」,或「随惑」。据戚唯脏鼢,二十种随烦恼又可分为三类:    1.小随烦恼——相当于限给愉之“小烦恼地法”,包括忿、恨、覆、恼、嫉、怪、诳、谄、害、侨等十种;此十烦恼系各别而起,故称小随烦恼。    2.中随烦恼——相当于俱舍论之“大不善地法”:共有两种:无惭、无愧。因为 此二种烦恼徧于一切之不善心,故称为中随烦恼。    3.大随烦恼——相当于俱舍论之“大烦恼地法”,共有八种:掉举、昏忱、不信、 懈怠、放逸、失念、散乱、不正知。因为这八种烦恼系徧于一切染一污心,而展 转与小随烦恼、中随烦恼俱生,故称大随烦恼。     A.小随烦恼
    “一忿”:“忿”,怒也。“忿心所”的体性为:依对现前的逆境,发起忿怒其业用为:一、能障不忿,二、会令人执持杖器、刀、棍而与人械斗。因为心怀忿怒的人,大都会发起暴恶的身业,以表显他的怒气:这“忿心所”是以根本烦恼中的瞋烦恼(瞋恚)的一分为体,若离于瞋心所,即无忿的「相」与「用」产生。因为忿是大怒、大暴恶,且会令人行使暴力,动手动脚,故与修行最不相宜;修行之人应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与情绪,不要令瞋恚心扩展成为忿怒。    “二恨”:口虽不言,心里暗中气愤叫作“恨”。“恨心所”的体性为—由于先前于心中有忿,虽然已经事过境迁,但仍怀念旧恶,不肯舍弃,因此对人暗结怨恨。“恨心所”的业用为:一、能障不恨,二、令人恒常心生热恼。恨心所也是以瞋恚的一分为体,因此,若离于瞋恚心所,即无恨的相与用产生。    “三恼”:“恼心所”的体性为—由于先前对某人有忿恨,追念往恶,又接触到现前违逆之缘,便兴起暴烈、狠戾之心。恼心所的业用为:一、能障碍不恼,二、多发凶鄙粗言,刺伤他人。恼心所也是以瞋恚的一分为体,因此若离于瞋,即无恼之相与用产生。菩萨修行,不恼他人,因此应勉力而自除此恼心所。    “四覆”:“覆”,即覆藏。覆心所的体性为:对于自己所作的罪咎,由于怕失去利益及名誉,因而加以隐藏,欲令人不知。覆心所的业用为:一、能障不覆(坦白认过),二、能令人心生悔恼。因为覆罪的人,后来必定忧悔懊恼:心中总是不安稳。这「覆心所」,是属于贪与痴各一分摄,因为贪着,怕失去利誉;又因为痴,所以才不怕当来(将来)更大的苦果,而敢于覆罪,企图逃脱。    “五诳”:“诳”,欺诳。「诳心所」的体性是:为了获得利益及名誉,而矫现出有德行的模样,言行诡诈。「诳心所」的业用为:一、能障不诳,二、以邪命为业。因为矫诈虚诳之人,多心怀奇异怪诞的诈谋,且多作出许多虚诳不实的邪命之事,例如看相、占星、卜卦、风水、择日等。这「诳心所」就是以贪与痴各一分所成之体,若离于贪与痴,即无「诳心所」的相与用产生。    “六谄”:「谄」,即谄曲。谄曲之人,其心险曲不直,为达到自己的利益,不惜以不实的赞美等言词逢迎谄媚,以博得他人一时、虚妄的欢喜。 “谄心所”的体性是:为了欺骗、蒙蔽他人,而于外表上矫诈地装出异于常人的仪态,即所谓巧言令色,内心中则阴险曲折。其业用则为:一、能障不谄,二、不能听受良师益友的教诲劝导。因为谄曲的人为了欺罔他人,因此常不惜曲顺、利用时宜,矫设种种方便,一来,可以讨好他人;二来,或也可以用来隐藏自己的过失。其心如是险诈、曲折,因此这种人不堪造就,不听教诲。谄心所也是以贪与痴各一分为体,若离于贪与痴,则无谄心所之相与用。经云:「直心是道场。」因此,谄曲之人很难修行。什么是谄曲的人呢?爱逢迎拍马、谄媚、谀佞、欺善怕恶,看到能力强的人、有钱的人、有势的人就巴结讨好,看到能力差的人、贫穷低贱的人就瞧不起、甚至加以欺压乃至凌虐。这种人是不堪修行的,以其心邪曲不平等故。因此,修行人不可「看高不看低」  ,只尊敬能力强的人、或有修行的人,而对智、能、修行、学问差的人,就表现不屑与不耐,那样是妨道的。简言之,谄曲者与道不相应,以直心是道场故。附及,所谓「直心」,并非口无遮拦、讲话冲撞;那是冒失、粗心、没脑筋、没修养,不是直心。直心是谄曲之相对;因此直心是:对人不欺、不罔、不邪曲、不矫诈、不谄媚、不逢迎拍马、不胁肩谄笑。    “七懦”:“侨”,即高傲、骄傲。侨者,高也,以其心高举,故称高傲为侨。「侨心所」的体性是:对于自己一时的世间盛事(如富贵、才能、言语、政事、文学、名势之类),深生染着,乃至以之凌傲于人,例如以财富凌人傲物,或以才华凌人傲物,目空一切,旁若无人,其高傲的程度到了令他自己陶醉,有如喝酒之人为酒所醉一样,侨傲之人为其侨傲所醉,亦如是。古时文士以所谓「傲骨嶙岣」自高自豪,此于儒者则可,若是学佛修行之人,则是期期以为不可,以「侨」系随烦恼,「慢」则为大烦恼,而此两者乃深相关连,故常合称「侨慢」。人若懦慢,则与道相隔,于道无缘。是故为佛弟子,欲求无上道者,当除侨匣。    侨心所的业用是:一、能障不侨,二、成为染法的依托。因为沉醉于侨傲的人,其心便会生起种种有漏的杂染法来。侨心所也是以贪爱的一分,作为它的体,若离于贪爱心所,便无侨傲之相与用产生。    “八害”:“害”,损害、伤害、杀害。「害心所」的体性为:“于诸有情,心无悲愍,损恼为性。”为佛弟子,尤其是大乘弟子,秉佛之教,本应悲愍、济拔一切众生,如今不但不如是发悲愍心,反而去逼迫、损恼他人,故知害心所实是大乘道之大忌。害心所的业用为:一、能障不害,二、能令人作出逼恼众生之事,因为有害人之心者,一定会逼恼他人。害心所也是以瞋恚的一分为体,若离于瞋,即无害心所之相与用产生。    “九嫉”:“嫉”,即嫉妒。“嫉心所”的体性是:“殉自名利,不耐他荣,妒忌为性。”(成唯识论)「殉」,同徇,是营求、追求,乃至舍身以赴之义;亦即,拼命地追求之义。“耐”,忍受。此谓,拼命地为自己追求名利,却不能忍受他人的荣耀之事,因而嫉妒人家。嫉心所的业用是:一、能障不嫉,二、常常令人忧郁愁戚、身心不安稳。因为嫉妒心重的人,一听见别人的荣盛之事,便即深怀忧戚,不得安稳。“嫉心所”也是以瞋恚的一分为体,若离于瞋恚,即无嫉妒心所之相与用。    嫉妒心是一种有非常大的破坏及杀伤力的随惑。试想,诸天魔见人修行,为何心生不悦,而欲破坏、阻挠、甚且置之死地7因为心生嫉妒故。不但天魔如是,世间人亦如是,若嫉妒心强的人,见他人有好事,不但不会为他人高兴、庆贺(即所谓「随喜」),反而心生不悦,且暗中希望他的好运赶快过去,赶快倒霉,最好遭受挫折、失败,一蹶不振。这种心态就与「魔心」相应。又,嫉妒心强的人,就是看不得人家比他好,甚至不乐见别人有好事,如升职调薪、得财利、修行进步等好事,即使对方虽交好运,但并没胜过他,他也一样不欢喜,这就是成唯识论所说的“不耐他荣”。这种心态实在要不得,以与魔心相应故,实为障道之大者,故修行亟须去除自心中的嫉妒心,纤毫都不可存留。    “十悭qian”:“悭”,吝也,己之所有,不能与他人分享,谓之悝吝。“悭心所”的体性为:“躭着财法,不能惠舍,秘吝为性。”谓躭溺住着于财或法,不肯惠舍他人,秘藏吝惜。陉吝又有两种:吝财与吝法。悭心所的业用为:一、能障不怪,二、鄙涩畜积,亦即成为一毛不拔的守财奴。成唯识论说:悭心所是以贪爱的一分为体,离于贪爱,即无怪心所之相与用。然而怪与贪也是不完全相同的:贪是贪得、贪多:于「非己所有」之物,想要拥有。而怪则是于「己所拥有」之物,不能施人。而贪与怪配对,可得四种人:    一、贪而不怪:例如有人非常贪心,一心想多得财物,但他为人却很大方,很会赚钱,也很会花钱。    二、悭而不贪:有些人很吝啬,很小气,但他却不贪求、不贪多。例如有人虽赚钱不多,但他认为钱够用就行了,因此也不求发大财;他只在他所赚的微小的收入里,量入为出,节俭过日,但为人却很不大方,很小气,不能施舍助人:这种人就是怪而不贪。    三、又贪又怪:这种人既贪得无厌,又悭吝不施,一切财物到了他手里,就有入无出,有如一个「单行道-l ( one way)这种人即是又贪又怪之人。    四、不贪不悭:这种人既不贪得,又不悭吝;不觊觎非我之物,己之所有又能与人分享。这种不贪不怪的人堪修菩萨道。    菩萨道是以布施为首,以菩萨能施法与众生,故能利乐有情,这就是为什么菩萨的根本法门(六波罗蜜)中,以「檀波罗蜜」为首。为何檀波罗蜜如此重要呢?简言之,若无檀波罗蜜,即无菩萨道,乃至亦无佛道;以菩萨若吝法不施,即非菩萨,不能利乐有情故,故不名菩萨,亦不得成无上菩提。是故当知,怪吝一法,正与菩萨的主要精神相违,故怪吝为障菩萨道之大者。欲修菩萨道者,应自除怪。以上十法(忿、恨、恼、覆、诳、谄、侨、害、嫉、怪)是为「小随烦恼」。所谓「小」者,不是因为它们为害小,或力量小,而是因为它们皆是各别起,牵涉的心所之数量少,故称为「小」。以下释「中随烦恼」。     B.中随烦恼
    “十一无惭”:“无惭心所”的体性为:对于自己的品格,及圣人之教法,都无所顾忌,轻视及拒斥有贤德的人,并拒一切善法。无惭的业用为:一  、能障碍「惭」,二、能令人不以过恶为羞耻(犯了过错,也不会觉得羞耻),三、能令人生长恶行,四、成为一切烦恼及随烦恼的助伴,亦即,能助长一切烦恼及随烦恼。    “十二无愧”:“无愧心所”的体性为:丝毫不顾及世人的看法或批评,且崇尚或喜爱暴恶之行。无愧的业用为:一、能障碍「愧」之生起;二、能生长恶行。惭者羞己,愧者耻他。“人无羞耻,百事可为。”人若没有羞耻心,什么坏事都可以干得出来。为何人会无惭愧心呢7因为无明:以心无明故,其心阁钝不见过恶,不知不觉。人若心中如此无明、黑暗,不但不见自心,亦不见法,亦不见一切是非、善恶,则此人不但无法修行,且必成大恶之人。因此,修行者必定要有惭、有愧,才能时时自见己过、知过、认过、改过,因而能增进白法,弃绝恶、不善法。故经云:“有二白法能救众生,一惭、二愧。”    以上无惭、无愧两个心所,皆徧于一切不善法中,亦即一切不善法中,都有这两个心所的踪迹;换言之,心行不善时,必定有无惭、无愧心所,俱时而起。因此,这两个随烦恼,在幅度上比前十个随烦恼大,但比后面八个要来得小,故称为“中随烦恼”。     C.大随烦恼
   “十三不信”:不信心所的体性为:对于三宝的真实之事理、功德与能力,不能忍可,亦不好乐、希求,心地污秽,造就是不信的体性。其业用为:一、能障净信,二、能成为懒惰(不修行)之依托。亦即,不信三宝的人,大都于修行上懈怠,不能起精进。成唯识论说:一切染法,都各有各别的自相;唯有这不信,不但「自相」浑浊不清,而且能浑浊其余的心:心所法;正「如极秽物,自秽秽他」,因此说这「不信」的体性,是由于心地污秽而起。反之,信心即是心清净的结果:心越清净,越能对三宝的真实、功德、与能力起信心;因为心清净,故与清净法相应,而三宝的“实、德、能”是清净的,因此唯有心清净之人能够信受。又,依俱舍论,有所谓“四证净”,即“佛证净、法证净、僧证净、圣戒证净”。“证”为声闻乘圣人以无漏智,如实证知四谛理。“净”,以证四谛理,故于三宝及L罗,皆如实证知其净;以由证而得净,故名为「证净」。此四证净,能令人离不信垢及破戒垢,而对佛法僧三宝及圣戒,产生坚固不坏之净信。复及,前面“善心所”中的信,是一般人的清净心中所生起的信;此四证净则是圣人证道之后,于无漏、究竟清净、无杂染的心中,所生起的究竟不动的信心,亦即是圣人的清净不退之四种信。    又,“不信”心所之所以称为随烦恼,因为它是随着六大根本烦恼之一的「疑」烦恼而起—亦即心若起疑烦恼,紧接着便会有「不信」的随惑跟着起来;乃至若此疑烦恼之势力甚大,它的随惑“不信”甚至会几乎在一剎那间「俱时而起」;此时,这「不信」的随惑,就不是「跟随」、或「随从」,而进身而成「伴随」。简言之,若心起「疑」(根本烦恼),多半会有「不信」的随烦恼随之而生;譬如贼首所至,贼众必随之左右,结伴而行。「根本烦恼」与「随烦恼」之相互关系亦如是。以实例言之,若闻非善知识不如法说法,法说非法、非法说法,以种种邪方便言词,搅乱正法,令听众于三宝处起疑、乃至不信,如前所说,令人疑「佛是一切智人」  、疑佛果功德(三身、四智、自他身土)、疑真如、疑大乘是佛说等等。时际末法,众生修行,须能判别、抉择善知识或恶知识。如何判别?善知识者,系随顺诸佛菩萨教,成就众生之善根,从五善根(信、进、念、定、慧)乃至三善根(不贪、不瞋、不痴),令于诸佛如来清净法教,得正信、正解、信受、欢喜、乃至奉行,是名之为善知识,以引导众生修行如来一切善法,成就众生善根、善因、令修善行,得善果故。反之,若令众生不随顺佛教,疑、谤如来法,以凡夫有限的眼、耳、鼻、舌、身、意境界为标准,来度忖、批判如来法教,乃至如来境界、如来功德,令众生心生不信、不净、不敬,于法不生喜、不生乐,不乐修行,而好言说、戏论、斗诤;如是误导众生,不但断失善根、正知见,乃至谤佛、谤法、谤僧,堕一阐提地,并且依一阐提知见,起而造诸恶业,搅乱正法,断善根种性。如是即是经上所说之「恶知识」  。简言之,善知识与恶知识之别在于:善知识令人于诸佛法    “信受欢喜奉行”;恶知识则令人于诸佛法“不信、不受、不欢喜、不奉行、处处连逆,多所批判、斗诤、否定。”再更简言之:善知识教令随顺佛教,恶知识教令不顺佛教,处处与佛“抬杠”、驳斥佛之所说,与法「过不去」:即是彼等所谓「以批判的心态研究佛法」,也就是经上所说“以生减心学不生灭之法”。    “十四懈怠”:“懈怠心所”的体性为:对于修善断恶之事;疏懒怠惰。其业用为:一、消极方面,能障精进根生起,二、积极方面,能增长染法。亦即懈怠的入,能滋长杂染之法。不但对善法不能精进的人,称为懈怠,即使在染一污法上勤求的人,也叫作懈怠,因为他勤求染法,便于善法退转。若有人于“无记”事上努力追求,则对于善法并没有进、退的影响,故说不上他是精进或懈怠。在世出世间,一切有成就的人,都是精勤之人;没有懒惰的人能够成就伟大的事业,尤其是出世间自利利他的事业,更是只有赖精进以求、锲而不舍,方得成就。又,身心懈怠者,必生烦恼;其实“懈怠”本身就是一种烦恼,这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人正在懈怠时,心中就不期然地生起许多烦恼。简言之,懈怠是修行者的一个大敌,因为一切断恶修善之事,都因懈怠而疏缓、停顿下来,令成就道业之日,遥遥无期。    “十五放逸”:“放逸心所”的体性为:对于染污之事不能防护,而令清净之法不能修习,纵逸放荡身心。其业用为:一、消极上,能障不放逸,二、积极上,成为增长恶法、损减善法之所依。这就是说:由于懈怠及贪瞋痴,而不能防染修净,总名为放逸。故放逸是以懈怠及贪瞋痴四法为体,除此四法之外,放逸别无有体。    “十六昏忱”:“昏忱”,昏昧沉重。“昏忱心所”的体性是:能令灵明不昧的心体,渐渐昏昧、渐渐沉没,而无所堪能(什么事都办不得)。其业用是:一、能使身心不得轻安,因而不得入观(毗钵舍那)。昏忱对修定的人来讲,是一大难关,也是一大挑战,它属于「五盖」中的一盖,称「昏忱盖」;因为昏忱一来,便会把心中之本明遮盖住,令心成一片无明昏昧,因此令人昏昏欲睡,是故昏忱即是无明的具体显现。大凡修定之人,于初修之时,心渐止息,远离散乱,这「散乱」即是修定者要克服的第一关。等散乱渐止之时,心开始沉静下来,但也同时进入第二关:“昏忱”。因为散乱是动相,平时动乱惯了,突然静下来:心思来不及调整,以配合这新出现的静相,因而流于暗昧沉钝,于是昏忱盖生起。若能坚持,努力克服这昏忱关,则于修定上能跨越一大步。    “十七掉举”:“掉”,摇动。“举”,高举。“掉举心所”的体性为:能令心于境,不得寂静。其业用为:能障“行舍”,及障修止(奢摩他)。盖掉举即现代所谓“兴奋”或“心情亢奋”而“静不下来”。掉举的别相即是喧嚣妄动,因为它能令与它俱时生起的心、心所法都不寂静的缘故。掉举有三种:    1.身掉举(身乱动)
    2.口掉举(口乱言)    3.意掉举(胡思乱想)    因为掉举能障奢摩他(止),故是修定者的另一个大敌;正好与昏忱成一对,因为掉举障止(奢摩他)、而昏忱障观(毗钵舍那)——然而「止观」正好是修定的两只脚。    “十八失念”:所谓失念,是指忘失正念。“失念心所”的体性为:对于一切所缘境界,不能明记,因而忘失。其业用为:一、消极方面,能障正念,二、积极方面,成为散乱心之依托。此意即:失念的人,心必散乱。瑜伽师地论上说:失念是三不善根中的痴分所摄,因为痴能令念忘失,所以叫失念。遭“失念”对于修定者而言,也是一大忌,因为一失念,即无正念—心一无正念,便马上失定,因此心即陷于散乱境界。故修定者须念念善自护心,令住于正念,令不失念,方能令定心不失。    “十九不正知”:“不正知心所”的体性为:于所观境,起邪谬解。这就成了邪慧,又称恶慧。不正知心所的业用为:一、消极方面,能障正知,二、积极方面,能令身语意多所毁犯。请不正知的人,以于一切事不正观察,而起邪慧,于是毁禁犯戒不以为过,如云:“酒肉不碍菩提路”、或“男女交道为阴阳融合、定慧等持”等。“不正知”即不正知见,或知见不正,以俗话言,即是“观念错误”。这种不正知之人,当此末法,到处充斥,不但毁禁犯戒,且谤佛毁法,实令人忧心。    “二十散乱”:“散乱心所”的体性是:于所缘境,令心流荡,不能专注。其业用为:一、消极上,能障正定,二、积极上,成为恶慧之所依。此意即,心散乱的人,多会发起恶慧、邪慧;因为散乱心不与正智相应,而与邪慧相应。散乱虽排在随烦恼最后,但它却可说是修定者的第一号敌人,以心若散乱,即不能得定,故经云:常自摄心不乱。又,散乱心即与一切染法相应,故瑜伽师地论上说:散乱为痴一分摄,因为散乱是徧于一切染心的缘故。最后这八个随烦恼称为「大随烦恼」,因为它们都是徧染心的缘故,亦即,一切染心中,都有它们的踪迹,故其所涵盖的范围很广,故称为“大随烦恼”  。在此回顾一下:“中随烦恼”(仅无惭、无愧两个)则是“徧于不善法”  ,故称为“中随”  。“小随烦恼”十个,因为是各别起,牵涉的范围小,故称“小随”。以上为解释二十个随烦恼。 6.四不定
    论:六不定四者:一睡眠、二恶作、三寻、四伺。    “三八不定四者”:“六”,第六类心所有法,也就是最后一类心所法,是不定法。“不定”之义为:    一、指此类心所,于三性中,没有一定;一切法共有三种性质:善性、恶性、无记性。而这一类心所,其性质不一定是善、不一定是恶,也不一定是无记,故称为“不定心所法”。    二、此类心所,不一定徧一切心行(故与“徧行心所”不同)。    三、此类心所,不一定徧一切地(故与“别境心所”不同)。    由于三性不定、不定徧一切心、不定徧一切地,故称“不定”。不定心所共有四个。    “一睡眠”:“睡眠心所”的体性是:能令身不自在(不能自主),令心转为合昧忽略。谓睡眠心所一起的时候,能令全身的肢节都废懈,不能支撑,卧亦眠、坐亦眠,有时连站着、走路都会睡着,即使别人摇他,也没什么感觉。这是指身体方面:在心方面,则睡眠心所能令心黑暗无光、冥昧不灵,且作用简略,不能明利精审。这些是睡眠心所的体性。睡眠心所的业用为:能障碍观智。因为在睡眠位的人,其身不能自主,心又极黑合、弱劣,这是由于人在睡时,前五识并不往外缘境,只有单独一个意识在「内门」(心内)合劣而转(起作用、运作),但其运作也并不如醒时的活泼、灵动、精明,而是很简略、合昧。人在入定时,其心、心所法也都寂静,五识亦不缘外尘,但「入定」与「睡着了」不同,其因在于:定中的心是「明」的,而睡眠时的心是「暗昧」的。至于睡时兴醒时的心不同之处,在于睡时的心简略,醒时的心则精审。这也表示,人睡眠时,并非在「无心位」,也不是死掉了,因睡时仍是有心(仍在“有心位”),只是其心之体用暗昧、简略而已;故「睡」与「死」不同,亦不同于「入定」  ,如前说。    再者,睡眠并非无心位,因为人睡眠时,是有一个“睡眠心所”在作用,而此「睡眠心所」是有法体的,且此法体是心相应行法,因此在五盖中有个「睡眠盖」(五盖为:贪、瞋、睡、掉、疑),八缠中有个“睡眠缠”(八缠即八种根本烦恼,八缠为:1无惭、2无愧、3嫉、4悭、5悔、6睡眠、7掉举、8昏忱。)    又,睡眠于三性中不定,因为睡眠有善性、恶性、及无记性。一  、善性的睡眠,例如日常适当的睡眠,或运动、劳作后的小睡,有益于体力的恢复、及维持身体的健康,那是好的,故称为善性。二、恶性的睡眠,如懒惰、懈怠而贪睡、多睡,造成其心昏昏忱忱,不能明觉,不能精勤修行,这就是恶性的。三、无记性的睡眠,例如非甚必要的多睡一、二小时,然亦不造成任何大碍,故其性非善、非恶,称为无记性的睡眠。然依理而言,无记性之事熏习久了,是会增长无明的,故究竟而书,无记性也不是好的。    附及,因为人都要睡眠,而佛法中又有「睡眠盖」及「睡眠缠」的道理,然而修行人应如何看待睡眠呢7应知,佛法是很理性、讲实际、以及讲究修行次第的,修定者虽然应离睡眠的盖、缠,但并非一开始就能作到,而是于修定中,心渐渐得定,故心渐明,明则不昧,故能离睡眠之“暗昧”;因此,修行者于修行上有进步的第一个具体征兆是:睡眠减少了,那是因为心比较不杂染、不散乱、不暗昧的结果。而这三者都有连锁关系:以不杂染,故不散乱;以不散乱,故不暗昧。以不暗昧,故睡眠减少,其心灵明,乃至于得初禅时,可完全离于睡眠。因此,睡眠减少,是修行的境界所致,不能勉强。有很多人不知此理,因此不去修定,而去修所谓“不倒单”,那是求果不求因的颠倒。若不修定,不得定,即使勉强行“不倒单”,也不能持久,且身体会熬不住。笔者即见有人长期“练不倒单”(两年之久),终至肝火上升,且患精神衰弱症。若不修定,光练不倒单,那只是「熬夜」而已。故须知,“不倒单”不是练来的,应是得禅定的自然作用。是故当知,“不倒单”不可修、不可练,应修禅定——莫颠倒修。    虽然睡眠量减少,是修行自然的成果之一(减少睡眠盖),但也不能以此为借口,而贪睡、多睡,至少也应在合理范围内,尽量节制、减少睡眠。适当的睡眠量,例如在家成人为六至七小时;出家比丘、比丘尼至多为五、六小时。又,若想要睡眠量少,须少吃;饮食若多量,即增加昏忱;因为吃太饱,血液长时间集中在胃、肠、肾中,努力消化、故心、脑缺血,因而昏昧,容易睡着。尤其是修定者,更须自制,不可多食、贪食,以致增长昏忱、睡眠。    “二恶作”:恶作有二种:一、为属心所有法之一,与“悔”同义,故成唯识论译作「悔」,但此「悔」是「追悔」之悔,不是「忏悔」之悔。二、即为戒律中之「突吉罗」,指身、口之微细恶行。    心所有法之“恶作”,又有二义:一、“恶”读为「误」),厌恶之意,即厌恶所作之事,于作恶事后,生出厌恶、追悔之心。二、“恶”读为寸(音「饿」),谓缘恶心、恶境所作之事,事后懊悔,称为恶作。不过此二义中共同的,都是事后追悔。    恶作又可作四句(有四种状况):
    1追悔已作之恶业——这便是善性的恶作(「善恶作」)    2追悔已作之善业——这便是「恶恶作」。    3追悔已作善业之未圆满——这便是「善恶作」。    4追悔已作恶业之未圆满——这便是「恶恶作」。    “恶作心所”的体性为:厌恶所作之业(包括善业或恶业):心生追悔。「恶作」的业用为:能障奢摩他(止)。不但追悔先前「已作」之事是恶作,连追悔先前「不作」某事,也叫恶作。例如有人追悔地说:“我先前为何不作这件事呢?”而懊悔不已,这也是一种恶作。    若于习定中,对先前所作、或不作的事,生起追悔之心(恶作)  ,便会障碍修定(修止)  。故经中说:已过不可得,乃至三世心不可得。又,文殊师利菩萨言:“于一切法,不忆想分别,号为禅师。”如是思惟观察,可对治恶作。    “三寻、四伺”:“寻”,是寻求(或寻求推度)之义。其体性为:能令心匆迫急违,在意识所取的名言和境相上,粗转为性。「伺」,伺察(或伺察思惟)之义。(伺之原义为—守候、等待)。「伺心所」的体性为:能令心匆迫急遽,在意识所取的名言和境相上,细转为性。简言之,即寻为粗心,伺为细心。寻与伺二心所的业用为:能作为身心能否安住之所依。而这又要看寻伺是以什么为体而定:若寻伺是以徧行的「思心所」为体,身心便得安住,因为依于思心所的寻伺,其行相比较细缓。但寻伺若是以「慧心所」为体,则身心便不得安住,因为依于慧心所的寻伺,其行相比较粗急,故令身心不安。行禅之中,身心的安住或不安住,都是依于寻伺,因此说寻伺为身心「安不安住……所依为业。」(成唯识论)。故知寻伺二心所法,对行禅者的重要性。    又,以寻伺来区分三界之性,则欲界及初静虑(即初禅)为“有寻有伺地”;在初静虑与二静虑之间的“未至定”,称为“无寻唯伺地”;二静虑以上为“无寻无伺地”。表列如下:    有寻有伺地
    无寻唯伺地    无寻无伺地    以上释心所有法的第六类,不定心所。至此,五位百法的第二位,五十一种心所有法,全部释毕。  

六、色法(十一种)

    论:第三色法,略有十一种:一眼、二耳、三鼻、四舌、五身、六色、七声、八香、九味、十触、十一法处所摄色。
    “第三色法”:“色”,为有质碍之色,如木不能入石,故名有质碍。色有内外色之别:外色为五尘;内色为五根,是为第八识揽地水火风四大所成之内身,故慨撮经云:“结暗为色。”    “略有十一种”—大略而言,色法有十一种,意即若广说则可至无量。这十一种色法,简言之即五根加六尘。内五根(眼、耳、鼻、舌、身)为第八识之相分,而五限又有两种:    1、扶尘五根——即指眼球、耳穴(耳朵)、鼻柱等可见的器官,皆是以色、香、味、触四尘所成之肉团(肉质),其体粗显,本身并无认知之作用。    2、胜义五根——是以扶尘根为所依处(亦即,它们所在的地方,即是扶尘根所在之处),以地水火风四大种所造之净色为体,故又称为「净色根」,具有取境、发识之作用。胜义根之体清净微妙,非肉眼所能见,相当于现代人所称之五官的「神经」。    五根之所以称为“根”,因为它们都有出生及增上力用的功能,因而为前五识所依之根,故称为“根”。    “法处所摄色”:“法处”,意识所缘之法尘境界称为“法处”。“所摄”,所摄取,所涵摄。然意识所缘的法尘,并非实体的色法,而是五尘落谢的影子,以及“无表色”、“定果色”、“定自在所生色”及“徧计所执色”等。这些都专门只是意识所缘的相分,故称为“法处所摄色”。因这些法尘的项目比较难解,兹条释如F:    1.“无表色”:“表”,表示。「无表」,俱舍论云:“非表示令他了知,故名无表”。也就是说,这种色体,我们无法指陈出来,令他人得见而了知。这种色法又称为“受所引色”,亦即是戒体之色。以戒体是于领受「律仪或不律仪」(正戒或邪戒)时,由受者之发心与传戒仪所引,而得之色法,此色法在受者身中,可起防非止过之作用,令持戒清净,故称「戒体」;又因此戒体之色,系为内色,且无形质,不可表示令人知见,故称「无表色」。又因是由受戒时的发心及仪式所引而得,故称「受所引色Jo    2.“定果色”:与定自在所生色同。    3.“定自在所生色”:由禅定力所变现之色声香味等境。这一类色法,系由贤圣之胜定力,而于一切色法变现自在,故称“定自在所生色”,又称“定所生色”,或“定所引色”、及“定果色”等。此类色法通于凡圣所变,因此亦有假色与实色之别:若由凡夫之禅定力所变现者,为假色,不能实用;若由八地以上之圣者,凭威德之胜定力,即能变现可实用之实在色法,例如入火光三昧、或水光三昧,而变现实火、实水;或变现金、银、鱼、米等,乃至佛所现净土,皆是定自在所生色,皆可令有情受用。    4.“徧计所执色”:凡夫之意识缘五根所取之五境影像,产生周徧计度、虚妄分别之作用,而在内心更变现出种种色法之影像,例如空中花、水中月、镜中像等。此类色法,唯有影像,并无实体,故称“徧计所执色”。以上解释第三位“色法”。
七、心不相应行法(二十四种)
        噩第四心不相应行法,略有二十四种。    “心不相应行法”:“相应”,简言之即相呼应。如何才能称“心所法”为与“心王”相应?须具四条件:
    一、同时——心所与心王同时起;
    二、同依——心所与心王同所依之根,如心王依耳根,则此心所亦必须是依耳根而起,而非依眼等其它根,才能称与此心王同依根;    三、同缘——心所与心王同所缘之境;    四、同自证分——心所与心王同一自证分体。    如是,“同时、同依、同缘、同自证分”,即是与心王相应。这种心所法,即称为“心相应行法”,亦即前面已讨论过的第二位“心所有法”。如前所说,“行蕴”有两种:一、心相应行法,二、心不相应行法;此二皆是行蕴所摄。心相应行法以具有上列的四条件,故与心王相应,而称为“心相应行”;而第四位的法,虽也是行蕴所摄,但这些“心行”因不具备与心王相应的“同时、同依、同缘、同自证分”四条件,故称为“心不相应行法”。    又,这些“心不相应行法”,除了不与心王相应之外,也不与其它心所有法、色法、无为法等三位法相应:
    一、不与心:心所法相应——因为这些不相应行法都非能缘(没有能缘之性质),故与心:心所法都不相应。
    二、不与色法相应——因为这些不相应行法都没有质碍,故与有质碍的色法不相应。    三、不与无为法相应——因为这些心不相应行法是有生灭的,故与无生减的无为法不相应。    又,据成唯识论说:心不相应行法,并不如“心、心所法及色法”之有体相可得,但亦不能离于“心、心所及色法”的作用,故知心不相应行法“定非实法,但依色、心、及诸心所分位假立。”虽说心不相应行是依色、心、心所三法假立,但色法是心与心所之所变现,而心所又是“心”所现之作用,故知“心不相应行”总不离于心而有,故亦是一种心行,因而冠以“心”字;乃至一切法亦不得离于心而有,故称心为王。    附及,关于十一至十四,“生、住、老、无常”,及二十“时”、二十一“方”之次第,大正藏论本所列原为“生、老、住、无常”:及“方、时”。但历代各家注本,大都作“生、住、老、无常”,及“时、方”,从唐,窥基大师的百法明门论解到明?憨山大师的百法明门论论义、广益法师百法明门论纂注、明昱法师百法明门论赘言、蒲益大师百法明门论直解,都是采与窥基大师同样的次第。此其一。其二:其实“生、住、老、无常”,其义即是“生、住、异、灭”,且“时、方”二者即时间、方位(或时间、空间)这样说比较顺。由以上二种原因,故本书批注时,亦随古德采窥基大师的次第。至于本书前面从大正藏中所录之原论文,则不予变动,以存其真。在此交待一下。     论:一得、二命根、三来同分、四异生性、五无想定、六灭尽定、七无想报、八名身、九句身、十文身、十一生、十二住、十三老、十四无常、十五流转、十六定异、十七相应、十八势速、十九次第、二十时、二十一方、二十二数、二十三和合性、二十四不和合性。    “一得”:“得”,为成就,或于一切法(任何一法)造作、成就、不失,称为得,亦是假立此种过程与结果为“得”。“得”仅与属于有情自身中之有为法(称为“自相绩”之法,即能令自身命相续之法)、以及择灭、非择灭两种无为法有关,而与“他相绩”法、及“虚空无为”无关。据成唯识论卷一,“得”系一种假有之存在,义为成就,共有三种成就:
    1种子成就——一切善、恶、无记等种子,从先以来已有,而未坏者,称为“种子成就”(得种子)。    2自在成就——由加行所生之善法,及四无记心加行(工巧处心、威仪路心、变化心、异熟生心)所成者,称为“自在成就”(得自在)。    3现行成就——善、恶、无记等三性之法,得正在现行,称为“现行成就”(得现行)。    换言之,“种子成就”,为本有、先世传来、未修前之“得”,即是本具,又称“法前得”,或“生得”。“自在成就”为修后得,又称“法后得”。“现行成就”,即通于“修前得”与“修后得”:修前,若本具种子,起现行,即是“现行得”。修后,若起现行,亦是“现行得”。    又,这种诸法因缘具足和合、作诸事业,而得成就的状况,假名之为“得”。为何称为“假名”?例如以“得法”而言,所得者不是法(「得」非「法」),「法」也不是「得」,因为法是法,如佛正法、禅法等,而「得」是心行;故“法非是得;得亦非法”,然以因缘假合,名之为「得」;如五蕴假合,名之为「我」,亦如是。如是观一切法假合安立,名为假观;假观者,观一切法因缘、幻化、无实,无有实体可得;是为如来之正智、正观;如实依如来正智正观者,则得如来慧,一切解脱,解脱一切。是为如来三观(空、假、中)中之假观之用;假观如是,空观、中观亦如是,所对根器、机缘、境界有别耳。    “二命根”:依业所引,于第八识种子上,令色心连持不断,假立“识、暖、寿”为命根。换言之,命根即是识暖寿具在,三者和合的状态之假名,在此“命根尚在”时,能令色心不分离,识不离身、执持色身,令身不散坏。又大乘光法师百法明门论疏云:“谓依于阿赖耶识能持众同分(及令)四大诸根不坏,则于阿赖耶识相应心心所法上假立命根。”    “三来同分”:一类物中,其中分子都有其共通、共同之处,如人类有人类的众同分;黄种人有黄种人的众同分;男人有男人的众同分;天道有天道的众同分;凡夫、菩萨,皆各有其众同分。虽言“同分”,但也不是绝对百分之百相同,只是类近而已,大同之中亦有小别,故言众同分是依人、法之类近而假立之名。    “四异生性”:旧译为凡夫性。“凡夫”指六道中,尚未证得三乘圣道的有情。“异”,有异身及异见二义;㈩异身:因凡夫轮回五趣(或六道),受种种别异身之果报;c异见:凡夫由种种异见,而生诸邪见、造诸恶业,故称异生。由此,异生性即指令众生成为凡夫之本性,此性为从“见惑”的种子而来;此异生性令众生不能证「得」圣道(圣道之「非得」),属三界系,为“修道位”所断者。大乘唯识于分别所起的「烦恼障」及「所知障」之种子上,假立为异生性。此「异生性障」(即凡夫的烦恼、所知二障)  ,为于初地时断尽;以断「异生性」故,得永离凡夫位,登于圣位。    “五无想定”:蒲益大师言:这是外道人所修的定。外道人由于厌恶想心,以想心为烦扰,故作意求灭一切想;以其定力,功用淳熟,压令前六识及一切心所皆不起现行,只有第七识的俱生我执、与第八识仍在,不离根身;「无想定」即是依此身心分位(依身心在这种状态下)假立,以其所谓「无想」  ,并非真实已除灭「想」,令尽皆无,而只是以定力压伏不起而已,定力若尽,或是出定,其「想」仍再生起:若实已灭,不应更生;故知但是假立。    为令学者能分别凡外之定与内教圣定,故特引成雌脏鼢而释此定之相:    “无想定者,谓有异生,伏徧净贪,未伏上染;由出离想作意为先,令不恒行心心所灭;想灭为首,立无想名;令身安和,故亦名定……此定唯属第四静虑,又唯是善;下、上地无……此由厌离想,欣彼果入,故唯有漏,非圣所起。”    兹将这段论文解释如下:    “异生”:即凡夫。
    “伏徧净贪”:“徧净”,即徧净天,是第三禅的三天中之最高天(三禅三天为:少净天、无量净天、徧净天)。谓此类凡夫,久入第三静虑,且对于第三禅的贪着心已伏灭,不再贪着。    “未伏上染”:“上”,上界,指第四禅。但仍未伏灭对第四禅天之染(贪爱)因此便想由第三禅,上升到第四禅。    “由出离想作意为先”:“出离”,这里是指从第三禅升到第四禅。「出离想」,此类凡夫把出离到第四禅,当作「涅盘」想,亦即把第四禅的境界,当作真实出离、真实涅盘,若作如是念,即称为「出离想」  。「先」,先导。以这样的出离想之「作意」为先导,亦即:先起如是「作意」。    “令不恒行心、心所减”:「不恒行心:心所」,指前六识心王及心所。因为第七识「恒审思量」,故是恒行,而第八识亦是恒行。所以,「不恒行」的唯有前六识。因为前六识并不恒行,故其行相为剎那生灭,因此其生灭相比较粗显;由于其相粗显,故此类凡夫厌患之,而欲减之。    “想灭为首,立无想名”:此类异生要减前六识心心所法,所起定力,以令「想蕴」减,为其行之首(第一个要目),因为欲令想减,故名其定为「无想」。    “令身安和,故亦名定”:因为此定确能令其身心安住和悦,所以也能称为一种「定」。    “此定唯属第四静虑”:“第四静虑”,即第四禅。谓这无想定,只有第四禅天才有,其它地中则无。    “又唯是善”:无想定在三性中属于“善性”。    “此由厌离想,欣彼果入”:这无想定是由于凡外对于「厌离想」的谬解,而欣求彼无想果,所入之定。    “故唯有漏,非圣所起”:因此此定只属于有漏的境界,而非三乘圣人所起的无漏定。    “六灭尽定”:又称“减受想定”或“第九次第定”,为三乘圣人所修之无漏定。依蒲益大师释云:声闻乘三果以上圣人,为了想暂时止息其心「受想」二蕴之劳虑,而依于“非想非非想定”,游观无漏以为加行,乃得趣入此定。入此定已,前六识之心心所法,一切皆不起现行,连第七识的俱生我执及其心所,也都不现行,唯独第七识的俱生法执与第八识仍在,仍不离根身;以其几乎灭尽了六、七识,故依此而假立其名为灭尽定。又以其所灭者为以「受想」二蕴为首要,以受想二蕴为令众生生死流转最重要的因素,因此名此定为「灭受想定」。又以此定居于四禅八定(色界四禅及无色界四定之总称)之上,故称为“第九次第定”。    注者有鉴于此定在佛法中十分重要,为令大家对此圣定能稍微深入了解一些,故再引成唯识论而说明之:    “灭尽定者,谓有无学、或有学圣,已伏或离无所有贪,上贪不定;由止息想作意为先,令不恒行、恒行染污,心心所灭,立灭尽名。令身安故,故亦名定;由偏厌受想,亦名灭彼定……此定初修,必依有顶,游观无漏为加行入;次第定中,最居后故。虽属有顶,而无漏摄。若修此定已得自在,余地心后亦得现前。虽属道谛,而是非学、非无学摄,似涅盘故……要断三界见所断惑,方起此定;异生不能伏断有顶心心所故。此定微妙,要证二空,随应后得所引发故。”    兹释此论文如下:
    “谓有无学、或有学圣”:“无学”,小乘第四果,阿罗汉。「有学圣」,原指四果以下的初、二、三果;此处仅指第三果圣人(阿那含)而舌,而不包括初果、二果。    “已伏或离无所有贪”:“伏”暂伏。“离”,永离。“无所有”,无所有处天,即无色界第三天,仅次于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天。谓声闻第四果及第三果圣人,已能暂伏或永离对无色界的第三天(无所有处天)的贪着。    “上贪不定”:「上」,指无所有处天之上地,即非想非非想处天。  「不定」,不一定。谓但对于无色界的最高天(非想非非想天)之贪着,则不一定已除减、或非已除灭。    “由止息想作意为先”—由“止息想心”的这种“作意”为先行,亦即首先起止息想心的作意。    “令不恒行、恒行染一信,心心所减,立减尽名”:“不恒行”,指剎那生减的前六识,以剎那生减故「非恒」。「恒行」,指第七末那,以末那识「恒审思量」故是「恒行」。「染污」,指第七识之「俱生我执」,以俱生我执是染污性;而「俱生法执」则性非染一污,故仍不减之。此句即谓起作意后,然后起定力,令不恒行的前六识、及恒行的第七末那染污识之心、心所法,一切皆灭,故称为「灭尽定」。此但假立为「灭尽」  ,而实未尽灭,因为第八识及第七识之俱生法执仍在,故实未尽灭,但假立其名。    “令身安故,故亦名定”:以此定能令身心安住,故也称为一种定。    “由偏厌受想,亦名减彼定”:因为偏于(侧重)厌患受想二蕴,故亦称此定为“灭受想定”。    “此定初修,必依有顶”:“有顶”,为有顶天。有两种“有顶天”:    1.色界有顶天——此“有”,为有形色之“有”,此天为有形质的“色界”之顶,因此天系在色界四禅天之顶,故称「有顶」(有形色之顶),又称阿迦尼咤天。    2.无色界有顶天——此「有」为三有之「有」,以此天位于无色界之顶,即是三有(三界)之顶,故称「有顶天」,是即非想非非想处天:论中的有顶天,是指此天而言,而非色界的阿迦尼咤天。此句谓:行者初修灭尽定时,必须依于无色界有顶天的“非想非非想定”,亦即:必须先入“非想非非想定”,然后以非想非非想定为基础,才能入灭尽定。这是指最初修习的时候才这样,若久修此定纯熟者,则不在此限。    “游观无漏为加行入”:游观于无漏境界,因为前六识及第七识的俱生我执(染污)心心所皆灭,故无烦恼起;以无烦恼,故是无漏。“游”,旅也,履也。“观”,照瞩。游履照瞩无漏境界,以此为加行,而入于灭尽定。    “次第定中,最居后故”:“次第定”,三界诸定,其次第是有一定的,例如须先入初禅,然后才能入二禅:先入二禅,才能入三禅,不能跳级而入:这是凡夫及圣人初修定者,必由如是次第入于诸定,故称“次第定”。三界中共有九个次第定:色界四禅、无色界四定、再加上灭尽定,共九个。因为此「灭尽定」居于最后一个次第,故灭尽定又称为“第九次第定”。    “虽属有顶,而无漏摄”:灭尽定虽然是依无色界有顶天的「非想非非想定」而起,但它的定体是属于无漏所摄,因为于此定中,烦恼不起故,故是无漏定。“若修此定已得自在,余地心后亦得现前”:因为前面说:初修此定时,须先入非想非非想定,再依于「非想非非想定」入于「减尽定」;那是指初修者而言。若是久修淳熟,于此定已得自在,便得自在出入,而不必先入非想非非想定,亦即在其它下地之任何定中,皆能直接超入灭尽定,而令此定「现前」,故云:「亦得现「虽属道谛,而是非学、非无学摄,似涅盘故」:虽然灭尽定是属于「道谛」所摄之法(属八正道之「正定」),但却不一定是专属「有学道」或「无学道」  ,因为有学之第三果及无学之第四果圣人都可以入此定,而且此灭尽定仅「似涅盘」  ,但非真入涅盘;若真入涅盘,则唯有无学四果能入,第三果则不能入。「要断三界见所断惑,方起此定」:这是说要入此定的另一个资格:必须先断了三界的「见所断惑」(简称「见惑」)  ,才能入此灭尽定。    “异生不能伏断有顶心心所故”:“异生”,凡夫。“有顶”,指无色界有顶天(非想非非想天)。因为尚未断见惑的凡夫,没有能力伏断无色界非想非非想天仍有的染污(烦恼)心心所法;以不能伏断微细烦恼,所以无法入灭尽定。    “此定微妙,要证二空,随应后得所引发故”:“二空”,人空与法空。“随应”,随其所应,亦即随其各别之义。“后得”,即“后得智”,为“根本智”之相对。“根本智”为无分别智,是为体。“后得智”,为起于根本智之后,是有分别智,此智为依“根本智”所引,故是“根本智”体之用,相当于十波罗蜜之方便波罗蜜,亦即方便胜智。谓此灭尽定之行相,微妙殊胜,若是二乘,则须证到人空,若是菩萨,则须证到人法二空,然后各随其所证之后得智,才能引发此定。灭尽定与无想定,合称「二无心定」,二者之差别为:无想定是凡夫定或外道定,而灭尽定则为圣人所修定。故窥基大疏云:「无想唯凡,灭尽唯圣。」以上为释「减尽定」。(诚愿此甚深圣法之理解与事证,重现世间,广传于世,久住世间,利乐人天。)    “七无想报”:外道之人在此欲界修无想定,获得成就,舍此报身后,即戚得无想天的果报,生在第四禅天的无想天中,于其天寿五百劫中,仍依其无想定力,前六识之心王与心所,皆不起现行,唯有第七识之俱生我执与第八识仍在,而揽第四禅中微细色质为身,此微细色即是第八识所变之相分。故依如是之色、心分位(如是色与心的状态),而假立「无想报」之名。    “八名身”:“名”,即名词。“身”,复数之义,或为聚之义。“名”,亦即能诠表rn+J之单名。(“诠”,诠示、表示、指陈。“单名”,即一个字的名词。),例如「龙」、「马」。两个字以上的名词,才称为「名身」,如「龙头」、「马尾」。三个字以上的名词则称为「多名身」,如「铜香炉」、「金花瓶」等。    “九句身”:“句”,相当于现代文法所说的「词」。单句称为「句」,如「菩萨」等。二句称为「句身」,例如「大菩萨等」殊师利菩萨」、「普贤菩萨」。三句以上称为「多句身」,如「文    “十文身”:“文”,就是字(文字、单字);为名身与句身之所依(名身与句身皆依「文身」(字)而造)。「文身」(文字)本身,不一定能有表诠之功能(不一定具有意义),例如一个个字母,以及音韵本身等。    以上释“名、句、文”身,这三种都是依「色、声、法」三尘分位而假立:如果「名句文」是在语言中的,即是依「声尘」而立;若是书写出来的「名句文」,则是依「色尘」而立;若是在心中想的「名句文」,便是依「法尘」而立。因为此方世界之众生,眼、耳、意三种根及识特别利,所以才依色、声、法三尘而立「名句文」,以为立教诠理之具。至于他方世界,例如香积佛国,则以香饭,乃至他方之天衣、瞬目等,皆可为教理之能诠,作用有如此方之「名句文身」。是故六尘皆可成为圣教之能诠(经法)。    “十一生”:又名为“有”,即先无今有,依于色心,仗缘显现而假立为「生」。    「十二住」:简言之,即相绩不断的状态,称为「住」。谓法生起之后,即于「有」位(Being)  ,暂时依于色心,相似相绩之状态,假立此状态为「住」。如经云:「生已住」,此住为暂时而有,若以人道而言,则此「住」大约于「生」后维持六、七十年左右。    “十三老”:亦称为「异」、「变异」、「变坏」、或「衰变」。谓「诸行」(无常之诸法)于相似相绩中,色心迁变不停,渐渐就于衰败变异,即将这个逐渐衰败变坏的过程或现象,假立(称为)「老」。例如人由少而长、由长而老,此日渐衰变的现象,称为「老」。    “十四无常”:有已还无;称为无常;无常也是「死」的异名,亦称为「灭」。无常再加上面三个,成为:「生、住、老、无常」,或「生、住、异、灭」,或「生、住、老、死」。一般常说:「无常到来之时」的「无常」,即是死之代名。「无常」既是「灭」,则必须与「生」合观,才更能显出「无常」之义:「生」又称为「有」,但这个「有」不是恒常之「有」,因为必须是仍在「生」(存在)之时,才能称为「有」;又这「有」也不是过去「曾有」,因为在过去此「有」尚未生:因此这有为法之「有」,不如无为寂灭理之「常有」  。其次,「无常」的「灭」,也称为「无」,但这「无」也不是恒常之「无」,因为要由物灭之时,才能称为「无」;而且这「无」也不是过去「曾无」,因为过去有、现在减(先有后减)故称为无;因此这无常之「无」  ,不同于龟毛兔角之「常无」  。以有为诸行,既不同于「无为」之常「有」,亦不同于兔角之常「无」——非是「常有」  、非是「常无」,因此显示出生减是「无常」(非常)的道理。    “十五流转”:依于色心,因果相绩,由因感果,果绩于因,前后相绩不断,这种现象称为流转。    “十六定异”:善恶因果,必定相异,称为定异。例如善因必感乐果,恶因必感苦果,一定永异,这种现象称为「定异」。    “十七相应”:依于心及心所法和合俱起,假立为“相应”。又,大疏云:“因果事业和合而起”,称为相应。问:“这第四位法的总名既然称为『心不相应行法』,为什么其中又有一个法叫『相应』?”    答:“这一大类法称为『不相应』的原因,是表示这一类法与心王心所不相应;而这一个单独的『相应』法,则是用来表示在某些情况下,色法、心王、心所法三者和合而作事业的那种关系或现象,而称此三者之间的这种关系为『相应』。然而用来表示『相应』性质的这个心所本身,却不属于『心相应行法』。因此,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十八势速”:表示「有为法游行迅疾,飞行运奔」的性质,亦即所谓「无常迅速」的「迅速」。例如有情之来去、聚散、离合,无情界之日往月来,日月如梭,国土世界之成住坏空,乃至地水火风之变幻运转,其速如电,念念不住,皆是「势速」的现象。    “十九次第”:表示诸法前后有序,毫不紊乱,这种现象,假立为「次第」。侈如甲乙丙丁、二三一四、君臣父子等,前后、高低、尊卑之序,有调不紊的关系,假名为次第。    “二十时”:即时间,谓依于色心剎那展转所现,假立之为时间。若以现代的观点来看,更可证知佛法所说“时间是假立的”非常正确:因为所谓“时间”,实是依于太阳、地球、月亮的自转与公转,以及阳光照射地球的变化,而“假立”的:如地球自转一周,即依某A地再一次「天亮」(阳光再次照射其地),订为「一天」,等等。故知所谓「时间」,实是依空间(物体及光线)的位移而假立,因此「时间」本身并无实体;以时间无实体故,此为时间之「总相」无;总相既无,时间之「别相」——过去、未来、现在——则更加是无,更加是假立的(实为假上加假)  。又,即使时间之总相有实体,(即真有「时间」这件东西),但依然无法说时间的别相(过去、现在、未来)有定实;因为,,㈩在永无休止的「时间之流」上,你若以某A点为「现在」,则在A点的右方之B点即是过去,而在A点的左方的C点即成未来:但你若以(为现在,则A便成过去;若以B为现在,则A又成为未来。因此可知「去、来、今」之性不定、不可得。㈣一切法剎那不住,当你说「现在」的时候,「现在」这一刻已成「过去」,因此,无真正的「现在」之体可得,故知「时间」之总相,乃至「去来今」三际之别相,皆是依色心等法假设安立,无有实体可得。是故经云:三一世心不可得」。    “二十一方”:「方」即方位,如东西南北、上下、前后、左右等。方位是依于有形质之物所处的位置而假立。为何是假立?正如楞严经所说:若定某甲点为「东」,则站在此点之右方看,此甲点便成西方;若在甲点之前方看甲点,此甲点即成南方;站在甲之后看甲点,此甲反成北方。故知方位并无定实,无有实体可得,但是假设安立。故知外道以方位为众生祸福之依据者,实是妄上加妄。
    “二十二数”:“数”即数字或数目。数是依于诸法多寡之相对待、相继、相袭而假立,故有一  、十、百、千,乃至阿僧祇之差别。以其是相待而有,故亦是假立、非实。    “二十三和合性”:依于诸法之间,互相不乖违之性质或关系,而假立为「和合性」,并无实体。    “二十四不和合性”:依于诸法之间,互相乖违、不能含容之性质或关系,假立为「不和合性」,并无实体。    以上为解释“心不相应行法”。学者研习此“心不相应行法”时,须留意,这二十四法之定义中,都有一“假立”或“假名”之词,俾令行者知觉观察此等诸法皆唯有假名,而无实体。若能如是观察、解了、趋入,则于如是诸法:心无贪着,究竟清净,入于诸法无我、平等一实正理。
八、无为法(六种)
    论:第五无为法者,略有六种:一虚空无为、二择灭无为、三非择灭无为、四不动无为、五想受灭无为、六真如无为    “第五无为法者”:以上四位(心法:心所有法、色法:心不相应行法),皆是生减法,称为有为性之法。为,造作之义,亦即生灭、来去;有为法,即是有生灭、来去之法。 无为法 ,即是无生灭、来去之法。而无为法之所以能无生减、来去,即是若去除了(或断除)有为的造作,即能得无为之无生灭性;因此,借着有为法的断染成净,离诸造作,即得无为。是故,无为之性,系依有为而显,故本论文前面说:无为法是「四所显示故」(依心法、心所有法、色法:心不相应行法,四种有为法所显示出来的)。若无「有为」,即「无为性」亦无法显示:以「无为」与「有为」是相对而显。甚至可说「无为」是依「有为」而立,若无「有为」,即连「无为」亦不立。易而言之,之所以立「无为」(或者说,佛之所以开示「无为」)  ,是为了度诸「有为」  。何以故?以「有为」法皆苦故。又,这第五位的「无为」,是前面四位共九十四法的真实之性,也就是「法之实性」,或称法性,亦是「心识之实性」(窥基法师语)。因为第二位的心所有法(共有六类:徧行、别境、善、烦恼、随烦恼、不定)是「识」之相应法:第三位的色法十一种,乃「识」之所缘;第四位心不相应行,即「识」之分位:故「识」是这些法的本体。又,前面九十四种法,乃生灭之法,以皆有造作,故属有为;「今此六法,寂寞冲虚,湛然常住,无所造作,故称无为。    一、虚空无为:指真空之理,离诸障碍,犹如虚空,无所作为,故称虚空无为。
    二、择灭无为:“择”,简择;「灭」,寂灭。「择减」即离系,谓以智灭惑,所显真理,其真理乃无生灭性,故称择减无为。  (换言之,即「以定慧力,择烦恼而灭之」称为择灭,如是所得之无为性,称为“择灭无为”。)    三、非择灭无为:此有二种:一、不假智力以断灭诸惑,性本清净、无所作为,称为非择减无为。二、若有为之法,因为缘阙(缘不具足,缺其中一  、二缘),因此暂时不生,而显出「不生灭性」;如此,此法虽非永减不生,只是由于「阙缘」所显之不生灭、无造作性,即称为「非择减无为」。换言之,  「非择灭无为」,即是「不须经过修行断证而得的无为性」,这种「非修断」的无为,有两种:1、其法本性本来清净,故不假修断。2、以生灭之因缘不具足,故显出不生灭之性。    四、不动无为:这是专指第四禅及五那含天之定境,舍念清净,双忘苦乐,离于三灾(水、火、风)、八难(忧、苦、喜、乐、寻、伺、出息、入息),无有苦乐等动摇其身心,有若无为,故称不动无为。    五、想受灭无为:即灭尽定之境界:二乘之三、四果圣人,入灭尽定,前六识及受想二蕴,皆不现行,有如涅盘,故称想受灭无为  。    六、真如无为:真者不妄,以离凡外之虚妄;「如」者平等,以离二乘之不等。此真如之性,即是一切色、b、睱、实诸法之实性:诸法如波,此真如性如水:诸法如绳,此真如之性如麻。诸法若无此真如性,则无自体。然而,无为是无相,故此性若离诸法,亦无法显出其相:是故真如为诸法之性,而诸法为真如之相:故真如与诸法,为法之性与相,非一非异,唯有远离徧计所执性,了达我法二空,乃能证会「本真本如」之体。又,前面五种无为(虚空、择灭、非择灭、不动、想受灭)皆是依真如体上而假立,名为「虚空无为」等,以此真如性即是唯识实性故,故皆唯识,决无实我、实法。又,解深密经中开示有七真如;成唯识论则示有十真如。十真如为:    一、徧行真如
    二、最胜真如    三、胜流真如    四、无摄受真如    五、类无别真如    六、无染净真如    七、法无别真如    八、不增减真如    九、智自在所依真如    十、业自在等所依真如

    成唯识论又说:「菩萨于十地中,勇猛修行十种胜行(即十波罗蜜),断十重障,证十真如,于二转依便能证得。」可知证十真如,是菩萨修习唯识,最终、最高的目的:百法明门论中,上面九十九法,都是为了这一法而说的;乃至整部解深密经、瑜伽师地论、或成唯识论,也是为此而说。故知「真如」  一法,是性相二宗所共说,非只性宗或相宗所独有;而性相二宗最终的目的与成就,都是指向真如;何以故?以「如来」即是「乘真如之道而来」  ,若无真如,即无如来。经中分明开示如是。可叹末法众生障重,其心垢染,有一派唯识学者,却偏偏违惇经义,而毁谤真如,不知其居心为何?(真不知学唯识何至于斯?)若是恶心故意谤真如法,为何还要学唯识?乃至为何还要学佛?因为佛如来及法又没来招惹你,你何苦花那么多心血去研究,却不知感恩,还要谤他?以谤真如,即是谤如来。实是可悲、可叹、可邻。愿凡我正信佛弟子,往后若见有谤真如法者,当知其人即是谤一切如来、及谤如来所说显密最高、最上、最究竟之法,当知是人即是违佛之教,是谤法人,非善知识,是恶知识;当知谤无上法,罪孽甚重,果报无边:如是之人,应速远离,不应亲近,不应听闻、读诵其书,免受其误导,自取沦溺。以上为解释有为、无为「一切法」竟。

九、二种无我

    二无我者,略有二种:一补特伽罗无我、二法无我。
    一、无我:这是正显一切法无我之义。以于前面所游的五位百法之中,一一去推求,都找不到有此二种我相可得。  我者,主宰、自在之义。如果有我,则应能作得了主、应能自在,则人应能于自身心及一切法,作得了主,不受生老病死等无穷之苦,应能长生、常住不灭、来去自如。但实在的情况是:人对自己的身心及一切法都不自在(不能令它不病、不老、不死、不烦恼),都作不了主,故知「人无我」。乃至一切诸法,不论有情、无情,各个也都无法令本身离于生、住、异、灭,且都依于因缘,而在「生住异减」中流转。因此,一切法中亦皆无我,此即是法无我。    二、补特伽罗无我:此又称为人无我。补特伽罗,义为有情、或数取趣,因为一切有情皆“数数起惑造业,而取诸趣”,故称有情众生为数取趣。数数是屡屡、多数、经常不断之义。趣,六趣,即六道。人无我,即是从前面所说的五位百法中去推求,则我实为色法、心法、心所法等五蕴假合,其中无有凡夫所执的能自主、自在之我相可得,亦无外道所计执之种我可得,故是“人无我”。若达人无我,即是「生空」;证「生空智」即解脱俱生我执。    二法无我:法无我即是法空。依于俗谛,而假说心:心所、色、不相应行等种种差别之法;然而以真谛究竟之理而观,则诸法毫不可得:一切法但自心现,如幻如梦,非有似有,有即非有。又对有为,而假说无为:有为既虚,无为岂实?譬如依空而显现狂华:而此华实非有生灭,则此空岂能舌有或无?空若是有  ,空即非空—空若是无,则无此虚空,岂再能言空华?因此可知五位百法,无一法而有实自体性,唯心现故,唯识性故,故说若能于五位百法中,通达二无我理,证二空智,即是得百法明门。    大乘百法明门论今注竟    ——二oo二年一月四日完稿于台北?大昆卢寺    ——二oo二年五月十二日二校于美国?遍照寺    ——二oo二年七月廿四日三校于美国?遍照寺 ◆  回向愒
    愿以此功德
    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    下济三涂苦    若有见闻眷    悉发菩提心    尽于未来际    修行无上道     大乘百法明门论令注    注  者:释成观法师    倡印者:大昆卢寺(台湾),遍照寺(美国)    发行者:昆卢出版社 成观法师 成台北市人, 1947 年生, 1988 年 7 月于美国纽约庄严寺披剃, 同年于台湾基隆海会寺受三坛大戒   【学历】   国立台湾师范大学英语系毕业   台大外文研究所肄业   美国德州克里斯汀大学 (Texas Christian University) 英研所研究员   【佛学经历】   美国德州闭关三年、俄亥俄州闭关半年   日本高野山真言宗第五十三世传法灌顶阿阇梨   贤首宗(华严宗)兼慈恩宗(唯识宗)第四十二世法脉传人   禅宗(曹洞宗)之传承   【现任】   (台湾)“大毗卢寺”住持   (美国)“遍照寺”住持   毗卢出版社发行人   【曾任】   国防部光华电台翻译官、编译小组小组长   台北.光仁中学、中山女高英文教师   纽约.庄严寺英语禅坐班讲师   台中.万佛寺慈明佛学研究所讲师   【著作】   《美国心战纲领》(译作,一九七九)   《说服:行为科学实例分析》(译作,水牛出版社,一九七九)   《楞伽经义贯》(大乘精舍,一九九O初版;佛陀教育基金会,一九九四、初版二刷;高雄文殊讲堂,一九九五、第二版)   《三乘佛法指要》--卡卢仁波切手稿(译作;大乘精舍《慈云杂志》,一九九O)   《禅之甘露》(英汉合刊,毗卢,一九九五第二版,二OO二年、第三修订版)   《心经系列》(毗卢出版社,一九九七初版;一九九八、初版二刷)   《北美化痕一、北美化痕二》(毗卢出版社,二OO一)   《佛性三参》(英文版,毗卢出版社,二OO二)   《入不思议处》(英文版,毗卢,二OO二)   《大乘百法明门论今注》(毗卢出版社,二OO二)   《佛教逻辑学--因明入正理论义贯》(毗卢出版社,二OO二)   《唯识三十论颂义贯》(2007年8月初版)   《观所缘缘论义贯》(2007年8月初版)   《八识规矩颂义贯》(2008年7月初版)   《六离合释法式义贯 》(2008年7月初版)   《地藏法门系列》(2009年9月初版)   《华严法门集要》(2010年7月初版)   【英文著作】   佛典英译 :   The Sutra of Forty-two Chapters 佛说四十二章经   The Diamond Prajna-Paramita Sutra and The Heart Sutra 金刚经、心经   The Dharmic Treasure Altar-Sutra of the Sixth Patriarch 六祖法宝坛经   The Sutra of Consummate Enlightenment 圆觉经   The Sutra of Terra-Treasure 地藏经 等等   专题述着 :   The Sweet Dews of Ch’an 禅之甘露   Three Contemplations Toward Buddha Nature 佛性三参   Tapping the Inconceivable 入不思议处 等等。  台北大毘卢寺    成台北大毗卢寺系由释成观法师于民国八十年 (1991年) 六月创办,当时名为“大毗卢弘法”,院址设在北投温泉路,并向中国佛教会登记为团体会员。同年十月,即由北投迁至台北市文山区(景美)现址迄今。其后于民国八十四年(1995年)本寺于第一次内部整修后,即改名为“大毗卢寺”。   本寺所修之法门,以禅密为主体,而兼容他宗。所修密宗者,则系真言宗,即俗称之“东密。成观法师于1990年前后,于美、台各地参学藏密、唐密、东密,并于1991年开始,至日本真言宗的总本山、高野山(弘法大师所创之真言宗总本山),修学真言宗密法。六年之间辛勤往返,终于完成学业,于1996年8月8日入坛受金胎两部大法传法灌顶,得阿阇梨位,是为三国传灯真言宗第五十三世阿阇梨。   本寺之例行法会为每月两次,通常在第二及第四星期日下午2:00~5:00。法会内容为“楞严法会”,诵楞严咒、静坐、讲经,信众并可燃“佛顶光明灯”供佛。除此之外,逢佛菩萨圣诞,亦举办普佛法会,以资庆祝;且亦有不定期之“密一”或“密三”等真言法会,传授真言密法。   大毗卢寺之佛殿,楼下(一楼)“弥勒殿”供弥勒菩萨及宾头卢尊者牌位。三楼“毗卢殿”供本师释迦牟尼佛、药师佛、阿弥陀佛、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地藏菩萨、韦陀伽蓝。四楼“真言殿”供金胎二界大日如来、准提菩萨、秽迹金刚、爱染明王……   法师之著作极多,其中以《楞伽经义贯》及刚刚出版不久的《大佛顶首楞严经义贯》最为人所称赞!是21世纪难得一见之巨作。   自2007年,高雄文殊讲堂上慧下律大法师开讲楞严经,其中就选用了成观法师的楞严经义贯!因为其白话文的方式更适合现代人,但又不会因为过度白话失去原来的味道,慧律法师对这本义贯赞赏有加,有心之士可以去搜索看看   大毘卢寺参访:台北市116文山区福兴路四巷六弄十五号  美国遍照寺  本寺是在一九九三年成观法师于美国创办;原先本寺之寺址为在俄亥俄州克里夫兰市。其后,一九九四年,即迁移至北边邻州,密西根州,底特律附近之现址。   本寺之现址,占地五十英亩,原本是一渡假营地,景致优美。本寺南面邻接三个相连的湖,湖东有一小河引湖水向北流,贯穿本寺;是故本寺既有湖、又有河、并有无数百尺高橡树等树林、西与州立公园相邻,是故本寺具有一等的原始风味自然景观。   本寺修行的主要重点为禅与密,以本寺住持释成观法师,不但具有禅宗(曹洞宗)之传承,且是印、中、日三国传灯真言宗第五十三世阿阇梨(得法于日本真言宗总本山高野山)。然而,除禅密之外,本寺于如来显密性相各种教法,亦平等摄受修学。   又,由于台北县树林福慧寺上钦下因老和尚高足体会法师之引介,成观法师并于2010年4月24日蒙钦因长老传与贤首宗兼慈恩宗第四十二世法脉。自此,成观法师除了真言宗之外,又身兼贤首宗及慈恩宗(亦即华严宗及唯识宗)的传承,责任重大。   遍照寺参访:10515 N. Latson Road, Howell, Michigan 48855, U.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