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学校外教薪资:错过的机会——刘海粟郁达夫两对夫妇的婚恋悲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6:55:09
 错过的机会——

刘海粟郁达夫两对夫妇的婚恋悲剧

20世纪40年代,大画家刘海粟、大作家郁达夫曾是莫逆至交。他们在婚恋方面有类似的遭遇——都“因一念之差而错过了机会”!这一点却罕为人知。他们各自的爱人:成家和、王映霞,都是30年代上海滩出名的交际名媛。 关于王映霞,众所周知;

而成家和,则须介绍一下:

成家和是当时 上海美专的“第一校花”,

艳丽多姿、聪明伶俐,是校长刘海粟的高足、人,以主演《C 夫人画像》等话剧而走红,曾游学欧洲……

    后来,郁达夫、刘海粟两对夫妇,都成了由误会酿成的婚恋悲剧的主角!

刘海粟与成家和的婚恋悲剧

抗日战争初期,大画家刘海粟跟金山、王莹、胡愈之等人来到南洋,在海外华侨中做抗日救亡的工作,义演、义卖募集爱国经费,筹办报纸书刊,等等。而刘海粟的妻子成家和带着孩子留在了上海租界——当时日本军队尚未占领的“孤岛”。

还不到30岁的成家和,拖儿带女留在上海孤岛,生计非常艰难!刘海粟远走南洋之前,并没有留给她多少钱,反将三个小孩子丢给她抚养。天真的少妇成家和,不谙世故、心地高傲,既要面子又难忍贫寒,受到某人接济和感情进攻而发生了动摇。但她不敢、也没有机会向丈夫细说。

1938年成家和辗转来到新加坡(较王映霞早来半个月)。刘海粟却希望她早早返回上海,照看三个儿女和一份家产——那里有刘海粟半生心血积聚的作品和中外艺术藏品。

可怜的成家和,只从刘海粟这里拿了很少一点钱——几乎只够两个月开支的两百个英镑,就含着泪走了。临走时她委屈地说:“海粟,我路远迢迢地来看你,你没有对我说几句体己话,你没有时间听我说几句想要跟你说的话!我们这一点夫妻的名份,只怕也保不牢了。”

刘海粟居然没有听出爱妻话中有话!当时毫不在意地回答:“戆来! 讲啥小囡的话,等打败东洋人,有的是辰光同你详细讲!”成家和叹口气,就走了……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军国主义悍然对美、英宣战,并占领了新加坡、马来亚、印尼、菲律宾等地。于是刘海粟被迫从印尼回到上海。

等刘海粟回到上海,间接得知成家和已与他人在一起。虽然生气,心里还是舍不得,希望她能立刻回到身边,认错。成家和实在是怕他发脾气,开始躲了起来。说来奇怪,当时刘海粟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堂堂七尺奇男子,岂可牺牲自己的人格!”

所以当那个男子来向刘海粟解释说:“家和还是爱你的,只要你肯原谅她,她立刻回来!”可是刘海粟咬咬牙表示非常宽大的样子:“事已如此,不必多说!只要你今后能对她好,有始有终,我可以同意和她离开。”那人当然求之不得,赶紧去向成家和回报。

刘海粟心底里,实际上十分不舍得成家和离开的!但是再咬咬牙,请来律师,表示她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带走。成家和终于赶来了,拉住刘海粟的衣裳哭道:“海粟啊海粟! 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受,但你这样对待我,比用刀子杀我还要难受啊! 我们毕竟多年夫妻呀,也有三个孩子啦!”

成家和终究是个有血有肉又重感情的年轻女子。当时只要刘海粟开口说“过去的都算了,我们重新开始”,她一定会立即回来重归于好。可是大男子的思想在作怪,刘海粟装作“覆水难收”的样子说:“过去的情义,都一笔勾销了,祝你们美满到老!”

成家和临走对刘海粟说:“刘先生! 你是一门心思要把我推出去呀!”

她临去又回头说:“别的也不想多讲,只望你好好抚养孩子。你要晓得,自从你出国几年,我一个弱女子,赤手空拳要养活这一家五口,有多么难啊!”她边说边哭着离开了。

等她走后,刘海粟要自己养活这几个儿女,才尝到困难的滋味。后来,要不是夏伊乔突然自空而降,从印尼赶到上海,来收拾这份破碎的穷家,真不知怎么过。所以,后来刘海粟跟夏伊乔结合,全靠她一手周济和调节。刘海粟没有说感谢她的话,却认真地对她说:“看来,当初成家和一个人带一帮孩子,确实是艰难的!”

夏伊乔气量大。听了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说:“—个年轻女人,又无依靠,带一帮孩子确实不容易,凭这一点,你要原谅她。”

郁达夫与王映霞的婚恋悲剧

新派女子王映霞个性活跃、自尊自傲、热衷社交,爱出风头,除了亲情、爱情,她还渴望友情,这对于当时的交际名媛说来,并不过分。  

      郁达夫                 王映霞和郁达夫

 

郁达夫王映霞同居后,感情上的矛盾不断。例如1932年,王映霞在浙师(浙江省立女子师范)的同学刘怀瑜单身到上海旅行,她到旅馆去探望,同窗故交久别重逢,彻夜畅谈,本为正常的事。郁达夫却异常恼怒,为此出走半个月,还写了《她是一个弱女子》,影射王映霞与刘怀瑜搞“同性恋”,他这一招令王映霞分外不安。一番波折后,王映霞在自传里面写道:“我原谅他的病态,珍惜他的不健康的身体,另外,还感佩着他的才华。于是,只能言归于好。” 如此这般,陆续闹纠纷又归和解,鲁迅也曾出面加以劝慰,兹不详述。

1938年冬,郁达夫受《星洲日报》聘请,离福州南下前往新加坡。此前,约定王映霞也南下准备与他会合,但途经长沙,正赶上毁城大火,行李、文物、珍贵照片等,玉石皆焚;好不容易到了新加坡。

王映霞曾在1938年10月18日致郁达夫的信中表明愿望——“作一个很贤惠、很能干的大家庭中的媳妇,让翁姑喜欢,(在)丈夫宠爱的和平空气中以终其身”;她还抱怨:“别人都会在文章中称赞自己的妻子、爱人!只有你,一结婚后便无声无息,就像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一样。做你的妻子,倒不如做个被你朋友遗弃了的爱人来得值得,就如徐亦定一样。”

这时闹出一件怪事:当时香港《大风旬刊》主编向郁达夫约稿,郁寄去二十首旧体诗词(附注释),总题为《毁家诗纪》。这是送上门来的名人丑闻,其中一条尤为刺眼:郁达夫、王映霞二人在金华重逢时,王映霞以刚来月假为由拒绝与郁达夫行房,两天后却与许绍棣驰车夜奔碧湖……1939年3月5日,第三十期《大风旬刊》出刊,连印四版,轰动海内外。王映霞在新加坡读到这二十首宣扬“家丑”的诗词,真是如雷轰顶!两人早就讲好了不再互揭伤痂,郁达夫背地里却又公开这些不堪入目的诗词!王映霞寒心地写了《一封长信的开始》和《请看事实》两文,再三表白真相,但收效甚微。在《一封长信的开始》中,王映霞甚至发誓:“实在说,又有谁逃出了棺材,而再爬进另一口棺材里去的?对于婚姻,对于女子的嫁人,那中间辛酸的滋味,我尝够了,我看得比大炮炸弹还来得害怕。我可以用全生命全人格来担保:我的一生,是决不致再发生那第二次的痛苦的了。”

郭沫若在《论郁达夫》一文中谈及《毁家诗纪》评曰:“那一些诗词有好些可以称为绝唱,但我们设身处地替王映霞作想,那实在是令人难堪的事。自我暴露,在达夫仿佛是成了一种病态了……说不定还要发挥他的文学想象力,构造出一些莫须有的家丑。公平的说,他实在是超越了限度。暴露自己是可以的,为什么还要暴露自己的爱人?而这爱人假使是旧式的无知的女性,或许可无问题,然而不是,故所以他的问题就弄得不可收拾了。”

郁达夫的好友曹聚仁在《也谈郁达夫》一文中指出:郁达夫身体一直不好,尽管激情澎湃,但玩的多半是精神体操,无法与美女打持久战。打井人胃口小,怨不得井水要四溢了。曹聚仁说的没错,王映霞虽未成“自由的女王”,但她终为“刚强的女士”,身体强,个性强,欲望也强,郁达夫一介书生,蒲柳弱质,只能小范围开发,要使之全面开花,则力不从心。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映霞的灵与肉从他身旁剥离开去,渐行渐远,终成路人。

但是好友刘海粟认为:郁达夫确实为多情种子。他一生最钟爱的,甚至当作自己生命一部分的,是王映霞。在他出于冲动、失去理智公开发表“王映霞卷逃”和“毁家诗抄”时,他心目中的珍宝还是王映霞。

王映霞没到达新加坡时,郁达夫无时无刻不思念王映霞。那时他在新加坡独居,一心一意等着王映霞的音信。但他每当接到信,常会平添不少遐想和猜忌。在处理感情时,他非常懦弱,甚至疑窦重重往坏处想。郭沫若说:“达夫太多情,却像妇人那样多愁善感,并且疑心太重,只怕这就是他和映霞终于分手的悲剧因素。”

在王映霞到达新加坡后,按常理,郁达夫应是喜出望外,温情蜜意地对待久别的心上人。但达夫并不如此。他极力克制感情,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映霞是了解他的,但心里很不高兴:她当最需要亲人的安慰呀!

夫妻不管发生什么矛盾,都要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才好。郁达夫就缺乏对王映霞的体谅。在抗战开始两年中,一个弱女子带着一家老小逃难,多么不易!

王映霞到新加坡来,有一肚皮苦水要向郁达夫倾诉。如在内地因达夫的轻率造成的难堪,以及长期得不到郁达夫汇款形成的生活窘迫,等等。倘若达夫温柔相待,她也会像绍兴戏《梁祝》里祝英台对梁山伯的唱词那样,有十八个“我为你”和“你不该”来向郁达夫倾诉怨言、吐露衷肠。如果达夫好言相慰,本来可能在新加坡破镜重圆的!

但是郁达夫没有这样做。心地坦荡的王映霞又提起跟许绍棣之间的关系,要和达夫“说清楚”,也为许绍棣辩白。多情又多疑的郁达夫本来就不冷静,顿如火上添油,于是矛盾又急转直下。

 他们终于双双签字“协议离婚”,彻底断绝。

 

       王映霞乘船离开新加坡后,刘海粟去看望郁达夫。只见他把屋里的东西摔破了不少,声泪俱下地说:“想不到,她真的变心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是和那个人讲好了的,回去就跟他了!”刘海粟劝:“你何必还要往那方面想?!”达夫说:“是她亲口说的‘我嫁不嫁他,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费心。’你听听!”达夫还说:“她竟然到今天还要为这个人辩护,还要我‘还她一个清白’,哼!”

      其实,王映霞的话是表达她的自尊、自强、自立,是赌气的话,并没有表示就要嫁给别人啊!郁达夫误解了她!但他直到在“协议离婚书”上签了字,仍然舍不得王映霞。所以在她走后第二天,他竟然会对刘海粟说:“你看,她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开始,达夫在感情生活上再无欢乐可言。有一位文学界的前辈说得对:倘若郁王不离异,郁达夫也许会返回祖国大后方,不会在南洋浪迹,也可能不会被日本人杀害。自从王映霞离开新加坡回国,他一直抑郁寡欢,酒喝得更多,诗却写得没有过去好了。古人说诗文穷愁而后工,那是指精神面貌振奋的人而言,达夫在印尼虽然后来跟何丽有结合,但他们缺乏共同的语言。刘海粟说:“郁达夫直到死,心里只有王映霞。”

 

言归正传,返归到主题来罢。想问一句:当分手时,如果王映霞临走又回过头来,哀求重归于好,可能还有最后的机会破镜重圆吧?

我找到一个可能的答案如下——

王映霞晚年,在杭州谈到当年新加坡那—段往事,她说:

“郁达夫已经作古多年了,当年的恩恩怨怨都不必再提了,对已经故世的人,不要再去说三道四了。要是说我当年离开新加坡的心情,倒是记忆犹新。我离开郁达夫,拎了一只小箱子走出了那幢房子。郁达夫也不送我出来,我知道他面子上还是放不下来。我真是一步三回头,当时我虽然怨他、恨他,但对他的感情仍割不断;我多么想出现奇迹:他突然从屋子里奔出来,夺下我的箱子,劝我回去,那就一切都改变了……”(根据沈祖安访问记录)

然而,郁达夫与王映霞的同居和离散,在郁家人看来,不过是浪漫的三少爷先后纳妾和休妾!更要命的是,郁达夫本人也是将王映霞视如苏东坡的侍妾王朝云的!旧式文人的薄情,新式文人的颓废,达夫先生全沾上了。

1992年,郁达夫的儿子郁飞对新加坡记者说:“我的父亲是一位有明显优点,也有明显缺点的人,他很爱国家,对朋友也很热心,但做人处世过于冲动,以至家庭与生活都搞得很不愉快。他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名文人,不要刻意美化他,也不要把他丑化。”这话不仅诚恳,而且中肯。

 

20世纪上半叶中国文化人,依然深受旧的伦理道德熏陶,更带有所谓“大丈夫”大男子主义的社会影响。——当夫妻矛盾激化之后,自己迈不出主动求和言好的步子,总希望妻子委曲求全地移尊就教,于是矛盾听任激化。

悲剧是性格造成的,这话对吗?(本文受篇幅限制,不能展开阐述;有兴趣者请再读专门的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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