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18寸轮毂图片:为何找不到生命的着力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2:58:41
——每八个人就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如同漂泊的灵魂,找不到生命的着力点!
三十九岁,自己经营一家广告公司的吴女士,写好遗书、将一副备用钥匙交给好朋友,然后买了到美国头等舱来回机票,准备完成她人生最后一个心愿后就要结束自己生命。在这之前,她才刚从整整一个星期的昏睡中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在这段期间,她拉上所有的窗帘,瑟缩在床上,连起身踏出房门一小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七天后,吴女士醒来时,张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床下散落一地的空酒瓶。
被诊断出是躁郁症患者之前,吴女士在外人眼中,是一个凡事不必假手他人的独行侠。出生在一个传统家庭,却和家人极度疏离,她的弟弟从前甚至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哥哥姊姊;她曾经为了找一份归属感而结婚,但是心中的墙却不自觉越筑越高;她从不觉得需要别人,即便是好友也不觉得他们被吴女士需要。
回顾生病之前的自己,吴女士自嘲自己是一个生活白痴和工作机器,唯一让她知道人生目标清楚在哪里的只有工作。从前,当记者的吴女士在同事眼中是一个耐压性和EQ都很高的人,常常待在办公室改稿改到三更半夜,不会有任何一句抱怨,因为她脑中所想的全是如何解决工作上的问题。对于工作,她有种不进则退的不安,她一直很害怕停滞带来的不安全感,所以不断找阶梯爬,一旦发现工作上已经没有楼梯可爬,就换工作、增加新的工作内容。
「做事是我最清楚的生存价值,过程中它能使我充满精力,可以毫无极限地挑战自己的能力和脑力,因此不能没有它,否则我便失去了生存的动力和价值。」
现象一:彻底成为工作奴隶!
五官失去线条、日子没有色彩
当生活只在办公室和公寓的电视机面前往返,吴女士在人前光鲜亮丽、充满自信,但是真实生活的她却形容自己就像一个不断漏沙的沙漏,充满无力感,一直到她第二次躁郁症发作,她才清楚知道拿掉工作的外衣后,原来自己这么无能为力,原来她这么软弱,原来她需要家人的帮忙和支持,而求救原来也这么重要....
一项调查报告发现,有12.9%的人觉得生命没有意义,换句话说,每八个人就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如同漂泊的灵魂,找不到生命的着力点!
他们的生活是失控的,他们的能力没有办法发挥,他们的精神健康状况处在一个随时可能会引爆的边缘。
交叉分析的资料进一步反映出,工作和收入是这个社会中的许多人用来标出人生象限的X轴和Y轴:对许多人而言,工作和收入几乎已经和生命意义画上等号,收入越高回答生命越有意义的比例也越高,失业的人觉得自己的生命最没有意义。此外,退休者和家管,对生命意义的评价分数也比有工作的人低。
归属感的数字同样令人错愕。同一分调查显示,有24.9%的人没有归属感,这表示每四个人就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并不属于任何团体的一分子,包括同事、同学、邻居或亲友等。进一步检视交叉分析,这个结果和性别、年龄都没有关系,却又和工作和收入息息相关:有工作的人是最有归属感的一群,而且,整体而言,高收入群的归属感也大于收入较低者。
现象二:离开工作却不快乐!
生活失去重心,人我开始疏离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觉得自己像一座座的孤岛、觉得生命没有意义、也找不到归属感?
希腊神话当中有一个暴君薛西弗斯(Sisyphus),死后下地狱。天神处罚他要将巨石推上高山。可是,每次他还来不及将大石推上山顶,就已经筋疲力尽。等他一松手,石头又从山上滚了下来。
虽然如此,薛西弗斯还是希望用他的蛮力把石头推上山。因此,他只能日复一日,将石头推上山,然后再让石头滚下来。
现实中,有一群人像薛西弗斯一样日复一日推着石头上山,他们推的是工作的大石头,他们闻不到崖边的花香、也听不见流水淙淙,只管用尽所有力气、专心一致地推着石头,因为对薛西弗斯而言,工作是宿命、更是存在的价值,没有了这块巨石,生命就会像失根的浮萍和没有灵魂的躯壳。
资深媒体人冯女士曾有三次自发性失业的经验,每次都长达半年。她说刚失业的时候觉得人比较像人,累了可以睡,白天可以出去看电影,有比较多时间做公益事业、照顾小孩,这样的自由,令人快慰。
但是失业久了,不自觉心生恐慌,因为逐渐感到跟其他人失去联系,这个世界好像不缺你一个人,刚开始感觉的自由越来越像断线的风筝,随处飘荡。更糟糕的是,冯女士开始觉得生活没有重心,缺乏自我实现,于是就开始陷入虚无,逼自己去想有班可上时不必去想的问题,「不上班的自由,隐含着人对自己存在意义最严酷的怀疑。」
为什么人把工作和生命意义画上等号?
专家表示,中国传统社会中个人成就是和家庭紧密结合的,但是全球化的趋势影响社会结构变迁,现在代表个体的「个我」和家庭网络所支持的「类我」变得相互矛盾,个人成就凌驾在家庭价值和人际关系之上,而工作表现就成为个人成就最好的指标。
甚至,当年老退休之后,因为缺少了工作,也成为明显不快乐的一群人。
现象三:工作取代生活!
家庭关系始失衡,人生梦想渐遗忘
社会学博士、也是临床心理治疗师的菲力普森(Ilene Philipson)在《我们嫁给了工作》(Married to the Job)一书中说道,现今社会中,人们的情绪和感受已经逐渐沦为工作的殖民地。
离婚、亲密关系松弛、社会价值观分裂、以及大众对邻里活动和公民参与降低,在在都让人们转而从工作中寻求人生意义和群体认同。
「工作、背叛与承诺」(The Working Life)的作者乔安娜?席拉(Joanne Ciulla)则说,「以前的人用瞩目的优闲来展现地位,现在,则藉着炫耀工作来展现地位。」工作不但成了自我认同的重要来源,更是个人自尊和快乐的主因。
过度投入工作后,工作就会取代我们原本应该从家庭、朋友、宗教或社团得到的充实感和平衡。我们把梦想放在一边,把心中对于亲密关系的需求和被关心的渴望压下,我们把享乐、与朋友交游、思考人生的事情都无限延后。
一〇四人力银行创办人杨基宽在创办人力银行前,曾经失业长达两年。然而,他在新事业蒸蒸日上后,却不只一次对别人说过「两只老鼠」的故事。杨基宽有一天回家,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听到妻子和女儿笑得很开心,一开门,才发现母女俩正在逗弄两只白老鼠,还对着老鼠说话。
杨基宽觉得很感叹,因为自己几年来在工作上成功,却从来没有带家人出远门度假,也没有花足够的时间陪女儿,与家人的关系完全失衡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人不如鼠」,因为两只白老鼠可以给家人的欢笑和对话,竟然都是他做不到的。
然而,把工作当成生命意义是危险的,因为工作并不可靠。把工作当成生活重心这样的结构是很危险、很脆弱的,因为这些都是外在的、是自己不能掌握的,哪时候会被裁员、哪时候会失业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自我成就不能来自外在。
通过对自杀未遂者的长时间追踪访谈,心理学家发现对生活缺乏掌控力是造成生命绝望的主因。对生命绝望的人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控制住,他们在工作上,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螺丝钉、缺乏掌控权;在人际关系上渴望交到知心的朋友的心愿也落空;而在家庭上,他们渴望能过自己的生活,却摆脱不掉家庭的束缚。
现象四:收入高,心灵却不富足!
社会价值需重建,人生方向仍宽广
同样地,把生命意义建立在物质追求上也同样危险。
调查报告报告显示,大多数人不仅被工作制约,赚多少钱更能决定某些人的生活价值。收入越高就越觉得人生有意义、越有成就感,很显然,社会的价值观就是钱等于价值。
追求更丰裕的物质生活没有道德的问题,但是,不要错把工具(金钱)当作目的。
网络上曾经流传一则故事:有一个商人旅行中无意航行到一个小岛,遇到了一个渔夫在捕鱼。商人发现小岛附近水域的鱼很多,但是渔夫每天就只捕三条鱼温饱,商人拿出他做生意的头脑好心建议渔夫:「你应该买现代化的工具捕更多鱼,然后外销到各地,然后赚很多钱,」渔夫问:「然后呢?」「然后再买更现代化的工具、钓更多鱼、卖给更多人、赚更多钱!」「然后呢?」「然后就有钱到小岛上度假!」渔夫说:「可是我现在就在小岛上生活啊!」
专注于心灵成长研究多年的胡因梦【台】认为,这是一个过度物化的社会。以前胡因梦有上百件外套,最近她在整理衣柜时发现有四十件外套,自从五年前干洗后就摆在衣柜里、碰都没有碰,自己常穿的其实只有三件而已。
胡因梦回忆,二十多年前当她还从事演艺工作时,她发现演戏其实不是自己喜欢的,所以常用「血拼治疗」企图填满自己的空虚和寂寞,每次消费花上万元是常有的事。「外在消费没有办法找回自我评价,物化的状态其实是最空虚的状态,因为追求物质就要不断耗损生命的能源。」
灵修之后,胡因梦走的是另一个极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追求精神生活。她笑称自己之前是「精神贵族」,但是开始翻译书之后,发现译书一个字才七毛钱。耗脑翻译完一本书赚不到十万元,所以她重新领悟到俭朴的生活还是必须跟经济取得一个平衡点,「生活简单的真正目的,是要让自己适度安静、把多一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心,才能真正面对自己、解决内在的问题。」
现象五:西方人比亚洲人快乐!
国外社会的价值体系较东方多元
当亚洲社会仍处在从传统价值转型到多元价值的过渡阶段时,西方社会已经让个人比较能自在地面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有一个美国人,十八岁高中毕业后,他的梦想是环游世界,为了存旅游的钱,他先到阿拉斯加当伐木工人、后来又当去当水手。对他而言,一个人的人生不需要按照社会时钟走,工作赚钱是为了能让自己做真正想做的事,而工作以外的旅行让他知道天下不是只有眼前看得见的东西,他认为:「看过人生百态,生命才会豁达。」
相对于许多人认为存款簿上有几个零和生命意义成正比,英国一个家庭研究小组,花了七年的时间研究一万名英国人的「薪酬快乐指数」,结果发现最快乐的族群却是年薪抵御平均数的上班族,这些低收入的上班族认为他们的工作能够准时上下班,所以他们宁可用低薪换取较轻的责任和压力,过比较惬意的生活。
现象六:人生比工作重要!
反省并发掘个人在工作中的主体性
欧洲价值研究〈Europe Values Survey〉持续二十年追踪西欧人的价值观,发现西欧人最重视的是家庭生活,而工作则是排名第二,其中以爱尔兰和意大利人尤甚,有91%的爱尔兰人和90%的意大利人将家庭摆在生活的第一位。
欧洲文化传统认为to be(人生) 比 to do(工作)重要,而美国和中国社会则刚好相反。 to do 代表名、利和成就感,to be追求的则是如何让自己更好、活的更精彩。
因为服药,生病后的吴女士已经没有体力和精力再当往日职场上的神力女超人,但是生病却让她重新检视自己的生命重心,也让她重新拾获遗失将近二十年的亲情。曾经觉得自己是漂泊灵魂的她领养一只小狗ㄚ头,让她生平第一次尝到被需要的归属感。
当今社会仍有不少人是为了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和个体安全需求,而努力工作赚钱。然而,一旦脱离温饱阶段往追求个人价值提升时,就要反省自己是不是能在工作中找到自己的主体性,「我才是自己的主体性,要摆脱由老板、工作主导的他律结构,转成为自己负责的自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