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市华元保温材料厂:DNA:七害杂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14:05:10

   

七害杂忆
人的嘴是很厉害的,有个专家曾说过,如果想要彻底消灭老鼠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倡吃老鼠肉,只要人们把老鼠当成美味佳肴来享用,消灭老鼠就不那么困难了。此话不假,你看青蛙,国家政府千方百计化大力气保护,而且历朝历代一贯如此,但是数量还是越来越少。联想起有种入侵生物叫小龙虾,学名克原氏螯虾据说是日本鬼子带到中国来的,小时候在我们这儿从没见过,插队时有次回宁夏在南京长江大桥上见有提筐叫卖的,很是稀奇。过了没几年,我们这儿也开始有了,又过了没几年开始泛滥了。我家门前有一鱼池,我们搬来住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清早起来沿池塘边会有红红的一圈,全是那种小龙虾,来我家过暑假的小外甥,拿只花篮扔下去一会儿就可网罗到三四只。又不知什么时候,这种小龙虾成了美肴,上了大宾馆的餐桌,北京人还把麻辣小龙虾简称成“麻小”,各个大小排档争相做起了麻小的生意,曾几何时,小龙虾就从我们那儿绝迹了,市场价格也稳步上升,听说安徽江苏一带已开始在人工养殖了。就是这个理。 在伟大领袖毛泽东钦定的四害中,麻雀是人们最喜欢食用的。还在农场青年队时,初冬的晚上,我们会约上几个人带上手电和空的尿素袋子到牲口棚顶上的草堆里摸麻雀,麻雀晚上是看不见东西的,有名的雀盲,手电一照很好捉,一会儿可捉大半袋。冬天的麻雀很肥,不需要什么佐料用清水一煮,加点盐巴便是美味佳肴了。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煺毛清洗很是费功夫。南方的下雪天,有人会到竹林里去摇麻雀,五分钱一只,我姐姐就去收购来,洗净酱好风干给我寄来,蒸起来香气四溢,吃起来不用吐骨头,是青年点里大家争抢的好东西。正因为这个原因,虽然麻雀很快就平反昭雪被排除出四类分子的行列,但数量日见减少,不得不又加入到国家重点保护动物的名单里。也是这个理。         替代麻雀成为新四害成员的是蟑螂,这也是个讨厌的昆虫。我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蟑螂现在又有人叫它小强。 四害里的苍蝇蚊子没有人爱吃,到现在还是那么“繁荣昌盛”。黄河滩上的蚊子多的吓人,随手捞几把即可炒一碟,但就是在三年自然灾害那么困难的日子里,也没听说有谁炒蚊子当菜吃。我们到黄河滩干活,早早就得收工,不然的话太阳下山前蚊子成堆成团围住你叫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每年汛期一到,我们要去黄河大堤上值夜,为了对付蚊子,我们把麦秸编成长长的粗粗的辫子,在水里浸湿,点着了就会产生浓浓的驱蚊烟,再找两只麻袋当睡袋--一只从脚套,一只从脑袋套,一定要套严实,然后枕着锹仰天躺在黄河堤坝上。月光堂堂,烟雾袅袅,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倒也优雅。守了几年的黄河堤也没碰上一次水漫金山,只留下了蚊子的记忆。 我读了九年书,只获得过一张奖状,那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被评上除四害甲等小能手,特等小能手奖品是一块小手帕,甲等的是一支带橡皮头的铅笔。一位也是甲等能手的同学认真的跟我说,这支笔不能用,要留着做个纪念。这个同学初中也考上了杭四中,毕业后也去了县农场青年队,不过他是4小队的我是7小队的,还是生活在一个青年点里。我未下岗时有次他开着辆奥迪来看过我,他是杭州一个国有轻纺企业的法人代表。估计他和我一样早就把那支漂亮的铅笔丢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了,但是我却把拍苍蝇的习惯一直保持了下来了,这并不是我与苍蝇有什么刻骨仇恨,而是因为我坚持认为拍苍蝇是一项很好的健身活动,不仅可以锻炼你的眼力臂力腕力,还可以使你反应迅速动作灵敏。因为要求要用最快的速度来估算出提前量,对你的左脑右脑都有好处,可提高左右脑的协调性,这一切对于井下采煤工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2006-6-3 18:33:31 0古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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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害尚未消灭,又开了一次全会,宣布将四害扩展成七害,新增容加入的成员是臭虫、虼蚤和虱子。 杭州的夏天是够热的,小时候没有电扇更提不上有什么空调,住房条件差平方面积又小,晚上都要到户外去“乘风凉”。早早地用井水将地浇凉了,竹榻躺椅门板条凳摆得找不到隙地。有些时候也“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但大部分时间是去听别人讲的那种绍兴人说的“讲大头天话”,类似于四川人的摆龙门阵。我家隔壁有位杭州红雷皮鞋厂的鞋匠师傅,上班时手累眼累嘴却闲着,晚上喜欢搬上一只骨牌凳放在门外,几只很简单的菜,一碗黄酒,一边喝酒一边开始“嚼舌头”,我们都很喜欢围着听他的天方夜谈。据他考证,臭虫是受过皇帝敕封的:有天皇帝正在睡午觉,有刺客行刺,在这节骨眼上,臭虫把皇帝咬醒了,皇帝老儿很感激就封臭虫冬天吃啥夏天吃啥,可能那昏皇惊魂未定还是瞌睡没醒总之说错了,皇帝是圣旨口,错了也就只有错到底了,于是臭虫就冠冕堂皇大白天也敢咬人。 臭虫受过皇帝敕封,是城市户口,农村不多。那时城站一带的小旅馆门口都立着“本店保证无臭虫”的招牌。臭虫行动起来像个坦克方阵横冲直撞,勇往直前且贪得无厌,吸完人血后圆滚滚的像个瓢虫,这时候就行动不便了,一捻就是一滩血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气味。 “美丽的西湖,破烂的杭州”,那时住的都是板壁房,板壁缝是臭虫的孳生地,怎么消灭也断不了根。学校在操场边上挖了一个坑,埋了两口杀猪用的大锅,盖了小房给住校生篜双层床,后来改用蒸气,但收效不大,平安不了几天又泛滥了,原因是不可能将全校所有的床同时一起蒸,它的繁殖力太强了,真真是无奈小虫何。 上世纪末,突然之间发现臭虫不见了,也没见纸船明烛照天烧就不见了,真是谢天谢地。 虼蚤又名跳蚤,据科学家研究,它是动物界的跳高冠军,人如果有它的跳跃能力,可以轻松地跳上帝国大厦屋顶。虽然我也被虼蚤叮咬过无数次,但一直不识其真面目。初到宁夏,一开始还当是水土不服起风疹块了,就弄些非那根扑尔敏来吃,整的人一天瞌睡不醒。后来请教了贫下中农才知道我们是遭遇虼蚤的侵袭了,对付的最好办法是经常吸烟,于是就学会了抽烟。现在回到南方,虼蚤再也不见了,但我仍保留着这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成果,而把什么“刮风扬场,下雨掏墙”正统农活经忘的个一干二净。 贫下中农的语言是朴素的生动的,他们形容跳蚤数量太多会说“虼蚤多得可以将人扛起来”。比喻拟人夸张,多精彩,如果我是语文教员,一定会把这句话选作例句,“燕山雪花大如席好则好矣文人气太重,没像这句那样贴近生活,生动而好懂。 还有一句也很生动:“虼蚤再多能将被窝给顶起来吗?”,不过似乎与上一句有点矛盾。孰对孰错,现在我早已远离了那环境,也就没精力再下功夫去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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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2006-6-3 18:36:46 0古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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虱子曾被称作“革命虫”、“串连虫”风光过一段时间。虱子状如微型琵琶很可爱,它分头虱、体虱、阴虱三种,各居领地互不侵犯。小学一年级时有个女生剃了个光头,老师说她有了头虱,叫我们不要去嘲笑她。那时常州专门生产一种篦子就是用来对付头虱的。 农村里的人认为虱子人人都有,连皇帝身上也少不了。青年队有个任我们农活指导的老中农不相信杭州青年身上会没有虱子,说了一句毛主席身上也可以逮出几个虱子惹出一场大祸,被批得要死。 大田干活,总有个叫做“吸锅烟”的休息时刻,到了那个时候,人们总喜欢找个向阳避风的地方,光着膀子大捉其虱子。这应该是古老的民风,记得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里也描写过,其实这是从我们祖先还是猴子时就有这爱好,只要到了动物园看到猴山就可以得到明证。我们的服饰太复杂,又是衬衣又是内衣的,对捉虱子大大的不利,于是发明了化学除虫法,即用粉笔在敌敌畏溶液里浸一浸,然后在需要灭虫的被褥衣裤上随意画上几道叠好,用不了多久虱子就会死光光。现在看来这种办法并不科学也不环保,特别是有过敏体质的人――就有一个知青皮肤过敏,裆部肿的走路就像唐老鸭,真令人哭笑不得。 有一次我们青年队几个杭州知青到银川去玩,回来时走过小南门,隐隐约约闻到一丝水果的甜香味,燕燕嗅了嗅说这里好像新开了一家糖果厂,这水果香味真好闻。走到区医院附近他走不动了,坐在路边口吐白沫,吓得我们赶紧扶了他到区医院急诊,医院大夫一见就知道是敌敌畏中毒,那水果香味原来是敌敌畏发出的。再看他的军用挎包,已湿了一只角,他为了对付虱子跳蚤买了瓶敌敌畏,半路上瓶子破了也不知道还当是新开了一家糖果厂,燕燕这个马大哈! 对比起来,贫下中农就了不起了,他们集多年与天斗与地斗与自然环境斗的经验,创造出一系列物理生物的治理办法。那里的男人人人都有一件光板老羊皮袄,“又可铺又可盖,天阴下雨毛朝外”,用处虽大但惹上虱子也是够讨厌的,隐藏在那老羊皮袄毛根处的虱子、虱虮子很难除根。于是创造出一种以虫治虫的生物方法:将老羊皮袄毛朝上平铺在阳光下,捉几只蚂蚁放在羊皮袄上。获得食物信息的蚂蚁会马上扩大队伍,大群蚂蚁把虱子、虮子统统运回蚁巢当食品储存起来,用不了多久,将羊皮袄抖几下,抖落蚂蚁就大功告成。这真是一种绿色环保无害的灭虱法,值得推广。 看到一位网友写的插队落户时与虼蚤虱子为伴的回忆,触动了我的记忆,由于自家电脑运行一直不太正常,断断续续竟敲打了近半个月,最后以最高指示结尾: “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2005年8月2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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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2006-6-3 18:39:58 0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