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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老师97岁的长寿秘诀
一地秋白 2011-10-18 06:5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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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空很蓝，空气中几乎没有微尘。秋天的阳光柔和透亮， 洒落在街道上。几只鹳鸟落在大叶女贞树深绿色的叶子里，像是盛开的广玉兰，白得十分纯净。
在街角，我看见97岁的地理老师贾济川，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在随意的行走。秋后的阳光照耀着他的头发，银光闪耀。他的步子不大，行走的时候，头发摆动着，如同一只鹳鸟在缓慢的拍动着翅膀。他的脸色红润，皱纹不很明显，脑子也不糊涂。看见我的时候，总是灿然一笑，不用记忆，就能够喊出我的名字。他一只手把拐杖林拎在手中，一只手伸出来跟我的手轻轻一握，温热的手温让人感到十分温暖。
97岁的贾济川老师，建国前毕业于河南大学地理系。刚解放的时候，贾济川老师肯定是凤毛麟角的知识分子，在刚刚迁到郑州的河南省政府工作。上世纪50 年代，省政府派人支教，机关就想到了什么都不会争竞的贾济川。贾老师听到让自己到山区支教，灿然一笑就同意了。有人说，贾济川老师最亏了，假若不下来，不也熬个处长副处长的，或许还熬个厅长副厅长的。贾老师说：哪有那么多处长让咱当，哪有那么多厅长让咱当。留在省政府的人，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熬上了厅长。大石头总得让小石头支垫才能稳当，咱生来就是一个小石头，就是支垫大石头的命。厅长让别人当吧，人家让咱下来教地理，咱就下来教地理。咱离开省政府，从来就再也没有进过省政府的门，也很少上郑州。50年代老省政府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别说是熬个厅长处长的人没有了，就是熬个副省长的人，现在也是没有了。那个时候的人都会说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那段关于生命与懊悔的话，可以说，熬个厅长的副厅长的不一定不懊悔，没有熬上不一定懊悔。人这一辈子，不背良心，就不懊悔，背良心，就懊悔。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话，太大了，适合那些政治心胸大的人，能够出人头地的人。咱是个政治上心胸不大的人，咱就是这样的看待生命和懊悔的。学的是地理，教的是地理，不就很不错嘛？啥厅长不厅长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我上世纪80年代初读师范的时候，贾老师已经过了退休的年龄，却还在拿着一本教科书教他的地理。他最熟悉的是各个国家的物产矿产、河流草原、土壤结构、地质构造，讲到哪一个国家，都是随意流淌出来。我们学的理课本很是简单，但是贾老师讲的地理，却是很古老的地理，纷繁而复杂。上世纪80年代之前，涨工资一般不是每人都涨，往往几十个人十几个人只有一个指标，这个指标从来都没有落在贾老师头上。贾老师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是不是该涨工资了，是不是这一级该给自己了。贾济川建国前大学毕业，工资定的高一些，但是由于自己失去了很多次涨工资的机会，慢慢的变得不是很高了，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他的名言是，不就是十几块钱嘛，划得着争来争去。到了老年，贾老师说，那些争来过去涨一级工资的人，有的刚拿到手，就死了，想想根本划不来。有些东西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就是攥在手里，还会被老天爷夺走。你想想，一个馒头，几十个人想吃，都没有塞进嘴里，只有一个人全部吃到了，那他还会有好的结果吗？一次他吃到馒头，很多人骂他；下一次又是他吃到馒头，还有很多人骂他。一个人，被很多人骂来骂去，总不是一个好事情。汉朝刘项说，千夫指者，短寿。大概就是么这个道理。咱们这儿有句话，叫能人多吃四两豆腐，吃饱了再吃四两，顿顿如此，胃能承受得了吗？咱这一辈子，没多吃一个馒头，没多吃一块豆腐，咱的良心上没有多余的累赘，咱的良心上没有霉变的斑点，咱问心无愧啊。很多人问我为啥97岁还这样健康，生活还能自理，一个人还能到医院看医生，一个人还能在街道上散步，秘诀只有一个就是不争竞，不贪得，细水才能长流啊！
问心无愧是自己良心对自己的奖赏，比从领导手里领回一个红包还要珍贵。97岁本身是老天爷给予贾济川老师的奖赏，这个奖牌比年年得个年终奖价值更高。生命是个水库，库存量有限，慢慢流淌，时间就会长久，提前预支，就会过早干涸。
97岁的地理老师贾济川，在2011年的秋阳下行走，阳光铺满了他经过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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