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煤运费做什么科目:旗袍,它只是一件中国式连衣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8:03:38

  王熙凤的旗袍

  点开石茜的新浪微薄,标签里除了“地产”外,最赫然的即是“旗袍控”三字。说“控”并不夸张,打开她的衣柜,各色妖娆的旗袍整整挂了两面壁橱,单袍、夹袄、衬绒短袍、丝棉、小花、素格、织锦,满满的一百多条。

  如果不是认识太久,第一次听到石茜和她旗袍的故事,我一定以为她是《上海滩》里赵雅芝演绎的冯程程,蕙质兰心,柔弱得惹人吝惜。时别4年,当她裹一身丝绒旗袍,身披栗色皮衣,脚踏及膝长靴出现时,我知道认识的那个石茜又回来了。

  刚一坐下,她利落地叫了一杯茶,便霸占住我的电脑,飞快地说:“我要看看我的微薄!昨天又秀了两件新旗袍!”

  对于一年四季都着旗袍的女子,人们一定以为她们都温婉得如同一滴晨露,然而对石茜而言,即便拥有上百件旗袍,她依然不是娇滴滴使着性子的林黛玉。她热爱昆曲、迷恋手工布匹和白族刺绣,对中国旗袍痴迷得无法自拔,然而她依然思维清晰,做事凌厉,处理事务如混沌之处斩乱麻,既干净又利落。她说,如果真要用《红楼梦》里的女子形容,我一定是敢爱敢恨的王熙凤!

  谈及旗袍和穿旗袍的女人,石茜一语道破真谛:“别把穿旗袍的女子想象得太神秘!我爱它妥帖的剪裁,纯手工的技艺,它是中国服装中的精髓,但在爱美的女人眼里,它的身份永远只是一件穿着美丽的中国式连衣裙!”

  关于自信的开始

  然而时光流转20年,那时的石茜却没有这样的自信。

  上世纪90年代初,喜欢文艺小说的石茜在与台湾大伯父的通信中,随口提到台湾小说里女子常穿的旗袍。本是无心之举,伴随伯父的回信,一件美丽的丝质旗袍也一同漂洋过海而来。

  那时的中国,很难在街上看到穿旗袍的女子,这种在非常年代被称为“资产阶级”的衣物让石茜内心充满惊喜与冒险。丝制的旗袍剪裁恰到好处,手工刺绣的花朵如同晨风中摇曳的牡丹,每一颗盘扣都缝制地丝丝入微,与当时市面上充斥的的确良连衣裙完全不同。

  从初春到盛夏,石茜在家试穿了很多次,却始终不敢穿出家门。她觉得自己不够美丽,不够温婉,虽然很喜欢,却不敢轻易驾驭。伯父在回信里鼓励她:不用想得太神秘,再好看的裙子也只能是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

  高中毕业前往大学报到的初秋,她终于鼓起勇气穿着这件丝绸旗袍到学校报名。到处都是路人回头的眼光,从忐忑到得意,从得意到平静,走过的路人抑或赞叹抑或惊诧的指指点点,这个身穿旗袍的少女觉得每一步走得都越发自信。

  那次以后,每次阅读小说,看电影剧情,她更是在意主角们的旗袍——电影《天涯歌女》中的周璇演绎了上海普通少女的布艺旗袍;《一江春水向东流》中的舒绣文展示了交际花、阔太太的旗袍风情;而《永不消逝的电波》中的李侠太太则使人体味到一种上海普通妇女日常装束旗袍的端庄。

  如同汉代的赋,唐朝的诗,宋代的词,旗袍不过是民国女子常穿的衣裙,是那个时代的缩影。虽然时过境迁,但美好的东西应该被人记住,旗袍一样能通过各种搭配,演绎出符合这个时代的节奏。

  抱着这样的信心,石茜一直在寻找旗袍搭配的自身韵味。细格子很民国气息的布艺旗袍,她搭上珍珠项链与绣花鞋,配上刺绣的手工包;锦绒夹层的长袖旗袍,她搭在皮草内里,再配上牛仔裤、高跟鞋,穿出现代气息。

  就是这样看似混乱的旗袍穿衣风,却让她迷倒了一大堆人。

  一次在澳大利亚考察时,一位金发碧眼的澳方代表团美女跟着石茜好几天,缠着翻译要听石茜和她的旗袍故事。缠到最后,翻译不堪重负,找个借口溜走了,只剩下石茜与老外美女就着行李箱里的每件旗袍,鸡同鸭讲地聊着旗袍的每个手工细节和和穿着场合。

  回国后,老外美女的邮件依然不断,信里还叫嚷着要来中国切身感受中国女子的旗袍和旗袍文化。

  如酒一口饮

  虽然经常同地产圈的男人们打交道,石茜信奉的依然是张爱玲的人生教条——女人当女打字员,当女教员,当女银行职员,其实都是为了当女结婚员。既然女结婚员是一辈子的幸福事业,为何不让自己穿得更美一点点?!

  这样的生活理念也影响着周围的人。生活里她有一群年龄志趣相似的朋友,以 “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原则,冠上“刷协”的名目聚会、“腐败”。才开始的一两年,每当石茜穿旗袍参加聚会时,大家都笑她太过旗袍控,穿到后来,刷协聚会,一群女子都已身着旗袍喝茶、饮酒、逛街、泡吧。她们吸引路人的目光,人们纷纷侧目,猜测她们是模特,是电视台主持人,是哪步戏杀青后还未卸妆的演员……而事实上,她们只是一群爱穿旗袍的普通女人。

  从旗袍少女到旗袍少女的母亲,热爱旗袍与网络的石茜,活得很透明。她能很快签下一单60万元的广告合同,也能在橱窗里看到美丽的旗袍如同小女孩一样心动得抬不了腿。在网络里,她秀美丽的指甲,新剪的头发,才拿到手的定制旗袍,刺绣、绲边,穿在身上的每个细节,也同客户在微博上探讨行业的发展、前景与困境。

  谈及旗袍的保护与未来,她直接挥挥手,爽朗地说:“我没想那么多!”在她看来,自己对旗袍的热爱只是一个女人对服装的热爱。“每个女人都爱旗袍,这样的旗袍才有生命力。如果要靠老学究们在博物馆里讨论如何保护旗袍时,那它才是真的可以灭绝了!”

  生活如旗袍,似浓酒,她过得真情、真性、真女人。如同红尘的喧嚣,她活得奔放而热烈。“我是世俗的人,爱旗袍是因为热爱一切可以看得见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