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车通道宽度计算:“旧书”情结(读书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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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成
《 人民日报 》( 2011年10月18日   20 版)
所谓“旧书”,这里特指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版的文学书籍,那是我青少年时的读物。记得“文革”初期,父亲单位的造反派没收了一大堆“毒草”书,堆放在一个房间里。我从门缝里看进去,里面有《烈火金钢》、《红岩》等,于是几次从窗户爬进去拿出来看,扯破了一件新衣服,被母亲抱怨了很久。后来,读高中时下农场学农一年,大家没什么娱乐,几本《艳阳天》、《林海雪原》、《敌后武工队》轮流看,最后连封皮都看没了。但每晚大家坐在一起交流所看的书,你一句我一句,真的很有意思。
时过境迁,如今出版繁荣,人们的阅读口味越来越多样化,很多人不屑看当年那些书了,但我却对它们情有独钟,特别是人到老年,回想读“旧书”时的岁月,百感交集。50岁后,我开始搜集这些“旧书”,如《骆驼祥子》、《平原烈火》、《红旗谱》等。有一些书在小县城买不到就托人到外面买,一些朋友知道我的爱好,在各地看到这些书就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最有意思的是我买《破晓记》的过程。初二放暑假时,父亲为了锻炼我,把我送到一个山村住了半个月,是这本书陪我度过那段寂寞的日子,所以感情很深。但如今很多书店都买不到,最后女儿从网上买了一本复印的寄来,才了却我的心愿。
钟情“旧书”,是一种情结,也是对岁月的一种怀念,更是老年生活的充实和提升。现在,我每天在书房里整理这些上千册的“旧书”,边整理边重新阅读,像对自己童年、少年、青年时光的回顾,怀旧的美好油然而生。同时,重读“旧书”不像当年年纪小、阅历浅,书中的真意看不懂,只读个热闹,经历几十年的人生和不同的时代,现在对这些“旧书”的思想、艺术,有了更深的理解。重读的时候,受到更多启发,于是提笔写文章投给报刊,这在我而言也是人到晚年的重要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