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清凉山”：揭秘“小萝卜头”之父情报生涯

2011年10月17日 14:44
来源：人民政协报 作者：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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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清凉山小组”核心人物是宋绮云和宋日昌。在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以后，许多中共组织遭到破坏，成千上万的共产党人遭到屠杀。在白色恐怖中，中共地下党成立了“清凉山小组”，坚持斗争。这个小组存在的时间，大约是一年左右。到今天我们重温那一段历史是很有意义的。

本文摘自《人民政协报》2011年10月13日 ，作者：季秋， 原题：《宋绮云、宋日昌与“清凉山小组”》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在九十年艰苦奋斗的历程中，有许许多多令人难忘的事情，也产生了难以计数的英雄人物。翻开历史，八十多年前在南京的秘密代号为“清凉山小组”的中共南京临时组织，就是应该被记住的一个。

很多读过小说名著《红岩》的人可能都对于被囚于重庆白公馆集中营的“小萝卜头”留下深刻的印象，书中插图木刻画中的小萝卜头大大的圆脑袋，天真无邪的双眼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他站在铁窗后，放飞手中一只小蝴蝶的形象令人们心中恻然，亦更恨敌人的凶残。“小萝卜头”是随父母被关进牢房的。父亲宋绮云是杨虎城将军的助手，中共秘密党员。1949年9月6日，宋绮云、徐林侠夫妇和爱子小萝卜头同遭刽子手杀害，与他们同时遇难的还有杨虎城、黄显声等抗日爱国将领。而宋绮云早年在南京领导“清凉山小组”开展地下革命斗争的一段经历却长时期里鲜为人知……

上世纪20年代的南京清凉山，人烟稀少，甚为荒凉，树林茂密，坟墓累累，狐兔出没，山寺幽深，朝朝暮暮，梵音相接。1927年春，清凉山西峰的山亭常有几个青年人聚会。其中穿蓝土布长袍的便是“清凉山小组”的召集人宋绮云。他温文尔雅，机警而干练。

他是苏北邳县人，1904年生，早年毕业于清江第六师范，教过小学。1926年，北伐军兴，大革命浪潮汹涌澎湃，席卷全国。当年冬，宋绮云赴武汉，进入中央军校武汉分校学习，聆听过叶挺、聂荣臻等共产党人的演讲。1927年3月，宋绮云加入共产党，很快就被党中央派往南京，开展革命工作。“四·一二”清党反共的血腥狂潮中，南京的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张应春、候绍褒等上百成千共产党人倒在血泊中。宋绮云由于隐蔽较好，逃过了屠杀。当年五月，他在危难关头被授命建立清凉山小组，负责收集国民党军政情报，秘密印制传单标语，进行有针对性的邮寄或散发。小组成员有宋日昌、曹冷泉等。这个小组制定了严格的纪律。每十天在清凉山上碰头开会，讨论工作。不久，宋绮云奉派打入南京市警察局，当上警察大队的大队长，这更有利于开展工作。某日晚，下关警察分局水上巡查队在中山码头查扣下一位教书先生打扮的男子，在检查其行李箱时，发现二只可疑的信封。巡警当即将这共产党嫌疑分子移交市警察局审查。那天正巧是宋绮云代替预审科的苏姓科长值班。他去拘押室提审，吃了一惊。原来那人竟是他认识的任行健(即任白戈，解放后曾任重庆市委书记和西南局书记处书记)。任在武汉军分校任过政治教官，讲课很受欢迎，一口四川官话。宋绮云考虑再三，决心冒险利用职权放了任行健。事后，他引起市警察局局长温建刚的怀疑，暗中对宋进行调查。宋绮云已觉察到危险正逼近，在征得组织上批准后，不久他辞职，返回家乡。1928年秋，他改任中共邳县县委书记，继续革命活动。1930年，中原大战结束后，宋绮云奉命打入西北军杨虎城部，主编过《西安日报》《西北救国日报》等报刊，甚受杨虎城器重。1936年12月，宋绮云参与草拟张杨抗日救国八项主张等文件。1939年，经党组织批准，宋绮云打入国民党第四集团军任少将参议兼总部政训处教官。二年后，宋绮云在陕西安县家中被军统特工诱捕，押往重庆囚禁。其间他坚贞不屈，后与妻儿同遭刽子手杀害……60年代中期，南京好几所中小学发起写给宋振苏姐姐(小萝卜头的幸存胞姐)一封信的征文活动，至今尚令人难忘。

在“清凉山小组”的成员中，宋日昌是另一名骨干，他曾扮成卖货郎，挑着货郎担子在南京街巷间出没，也曾以城南某一典当行估价员的职业掩护情报工作。宋日昌是安徽颍上县人，是辛亥革命烈士宋吉生之子，生于1906年，青年时代即投身革命。1926年在汉口加入共产党，一年后他在叶挺的第二十五师当排长时随部队参加了伟大的“八一南昌起义”。起义军在广东境内被打散后，宋日昌不气馁，流亡上海，度过了一段危险而艰难的生活，后幸得王亚樵的安徽帮相助，逃脱军警的追捕。1927年底，中央军委派遣宋日昌来南京，加入“清凉山小组”的地下活动。他胆大心细，善于应变，几次巧妙地摆脱了国民党警探的跟踪。宋日昌还利用与在南京闲居的皖籍国民党元老柏文蔚的关系弄到不少重要的情报送交组织。后因叛徒的指认出卖，宋日昌不幸被捕，他坚不招供，熬过了敌人的酷刑拷打，家人闻讯，找关系托同乡33军副军长鲍刚出面疏通，才得以被放出来“监视居住”，宋日昌审时度势，被迫亡命日本，一去八年。“七七”事变后，宋日昌返回祖国，投身神圣的抗战。

1937年11月，经由皖籍同乡、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的引荐，宋日昌进入阎锡山的晋绥军担任骑兵军的“文司令”(相当于副参谋长)，主管政工和教育。他相当活跃，与薄一波、罗贵波领导的新军保持秘密联系，对联合抗日出力甚多。后来，宋日昌的身份暴露，在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他机智脱险，几经辗转返回延安。1940年，宋日昌被派往皖苏豫边区任新四军四师彭雪枫部的农工部长、后勤部副部长。解放后，宋日昌历任合肥市军管会副主任、皖北行署主任、上海市副市长等职，为革命鞠躬尽瘁奋斗了一生。宋日昌在50年代后期曾三度来南京开会，每次必登临清凉山，追怀风云岁月。他的几个子女均事业有成。其中宋崇成长为著名电影导演，几十年里拍过《东海战歌》、《滴水观音》、《霹雳贝贝》、《魔窟生死恋》等二十余部影片，多次在国内外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