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商场:大雪封山,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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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山,烟雨江南

类别:爱情滋味  作者:whz950114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0-16 22:35:49 编者按:充满思念的文字在大雪纷飞的时节翩跹,那段已经渐渐远去的故事,成为今生最冰冷的记忆。如果可以,我们是否还能再续前缘,如果可以,我们是否还能一起共饮流水,追忆红尘?失意的只是现在,相信有情有义的人一定可以找到自己幸福的彼岸。欣赏真挚感人的文字,问好作者。  在一个充满了幸与不幸的冬天,这些诗意与失意并存的日子里,你的存在,在我的生命中下了一场大雪……
  那是百年不遇的大雪灾降临的日子,是周董出带有《彩虹》的新专辑的日子,是你我唯一的一次,在恋爱中分离的日子。记得大雪在皖北的小城里堆砌了一座厚厚的城墙,离开前一天午后,我还在雪地里疯狂地舞动着双截棍追逐雪花。累得气喘吁吁后,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劳。雪,仍旧洒了满地。想起长江彼岸也有雪,只是没有你伫立在雪中的倩影。
  高速公路上,游子的心顺着通达的道路延伸到了远方,平日飘忽的云却也一直跟随着一百二十码的车速,阴郁了整个晴空。它是想哭?可它只能洒下无情的雪花。北方,风雪统治着的小城,有你望向江南的泪眼;北方,没有我的小城,纷飞着天各一方的雪花。可能它们来自同一片云,可夹杂着的也是同一片忧伤。是啊,我一直在想你,在车里,在路上。茶也想,饭也在想,这是多年后已然健忘的我久久不能忘却的一种感觉。
  往南行着,其实我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泛滥的雪灾已经不允许我朝着家乡的方向走了,我只知道过了长江,彼岸有雪,那是记忆中常常出现在课本里的烟雨江南。
  你在小城还好吗?我在午夜时分给你发了一条短信,倒不是因为太过想你,只是害怕再见不到你。一路向南的车子加上我们这个一共五辆,在积雪无私地推动下,有四辆打了滑,撞上了高速路的围栏。我故作轻松地炫耀了一下自己的人品,却迟迟等不来你的回音。可能信号不好,也可能你在睡觉……
  等不到便也不再等了,我继续欣赏沿途的景色。也许是因为物理学得不好吧,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远方的山峰总跟着自己,可近处的枯树却飞也似的逃离。
  在江南的时光,借住在一个亲戚家中。亲人热情的招待,也让我不好意思每天都绷起一张多愁善感的脸。可每次吃到可口的江南菜肴,我又忍不住想你,想给你夹一筷。然后看看你微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江南的米饭就像北方的面食一样家常,住在淮河北边的小城,米面对我来说都可以接受。果木烟熏的自家豆腐,大雪过后依旧活泼的池鱼,整整盖住几座山的苍翠竹林里挖出的冬笋,还有和剁椒一起炒成金灿灿的牛蛙……这些,都成了对烟雨江南鱼米之乡的最好诠释。
  可惜,我当时注意的,却只有那煞风景的火车道。每日只要一听见轰鸣的汽笛声,我就放下一切东西奔向铁轨。虽然剧烈的震颤和火车经过时带起的滚滚气浪让我不敢靠近那铁轨,但我仍傲然地昂起头,对着火车。东西向的铁轨是否会在下一个弯道转向北,我不知道。
  年节就要到了,习惯夜里蒙头就睡的我又不时地被吵嚷着的鞭炮吵醒。喧嚣是这喜庆日子的特权,可弥漫在空气中的二氧化硫也破坏了我睹月思人的想法。我无奈地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单曲循环周董的《彩虹》睡去,清晨醒来,却也是被《彩虹》那最后一段高音给惊醒。
  地面氤氲着几分潮气,但是看得出昨夜未曾下雨,只有天边即将隐没的淡月下缭绕几许青烟,也不知是鞭炮的杰作,还是江南独有的烟雨气息。百无聊赖中,我踏遍了小村的每一寸土地,寻觅着江南的美景。南方有鸟,仿佛不曾感受过雪花的降临,一句一句地呢喃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它倒是合了我的心意,可天公不作美,不知要投下多少次银色的目光,看紧我,停下我返乡的思绪。
  年后,终于可以在还未褪尽残雪的江南走走了,乘着车悠游着心情欣赏清丽的江南风光。也时不时地也后怕着,当初差点就被飞雪埋葬在高速路上了。游赏的路途上,常常被依旧青翠的茶树吸引住了目光,这里一行行的茶树就如同绿茶广告里那样透出雨后的清新,只是少了一个身背茶篓的江南女子恬然一笑、素手采茶。恍惚中,觉得你要是在这里,扮一个村姑、手捧一杯清茗、伫门以候良人归,倒是真有几分“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可你向来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全然不似印象里江南人应有的素雅恬淡。记得我离开的小城时候,雪曾停了一会儿,然后又更猛烈地倾泻而下,就像那时你大声地说会想我,不顾眼中徘徊的泪花。
  温泉庄,双龙洞,都还在寒冷中萧瑟了许多。大雪压断的苍松,叹息一声,枉生在这片烟雨中,磨煞了曾有的铮铮傲骨,娇留一身儿女柔情。呵,“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我笑有人在牡丹亭伤春而逝,但我在这片不属于我的土地上,却怎么也等不到春天。也许,这一切都应消逝在在冬天呼啸的西北寒风里?
  看那仍混着雪碴的松枝摇摆着,点缀这一袭烟雨下的江南山色,叹:“终于有雨。”我总算知道,这雨,是离人的泪水,这烟,是模糊的双眼。风和月,才是真真切切的江南,最好是夜泊月下幸得寒风几许∶苍凉了红尘往事,睹物思人,往往人还未到,心就已凉了半截。每晚升起的明月光芒横贯长空,我盯着它看了许久,始终没再看见过你递来的目光。
  恁般景色,若再添几曲古琴笙箫,恐怕我就被冰冻在这儿,永世不得解脱了。我还是放着一曲《彩虹》,在周董所特有的缠绵中思索着,思索着……好像,小城依然被雪覆盖。
  意飞神游中,我又来到了方岩——现在回忆起就是一座满是佛寺的山峰。想买一把龙泉宝剑,讨价还价几次之后,最终还是断了这个念头。一路走来,座落许多古刹。“我若是当了和尚,你会怎样?”抱着这个怪念头,我也无意流连于苍山青钟的咏叹长鸣了,只盼着登临至山顶,然后赶紧下山。
  一路所见,全是披着和尚外衣的商人嘴脸,抑或说是学会经商的和尚。此刻,佛家之清净早已如同游客如流水般花出的人民币一般,流去了。整人高的香烛被善男信女们从山底一路背到山顶,深山中里冥冥中蕴涵的一股禅意也恰似世人戴上的伪善面具——一切都被悄然隐去了。
  庙里,在亲人的不断鼓动下,我无奈地拿起一个签筒摇了起来。四面八方稀里哗啦全是游客们求签的声音,我不信佛,只是想看看佛对我们的将来有什么看法……可仿佛有灵性的从签筒里掉出一支——下下签。
  归心似箭,也许惆怅和思念是现今如洗的天空上我唯一能看见的色彩。江南好景千里,终及不上大雪中孤独的你。又煎熬了几天,终于在亲人们愈来愈远的目光中离开,踏上归途,如释重负……
  一路向北,风和日丽的江南风光远去,逝去的流年却无法在我心底烙下美丽。我曾幻想过游遍世间美景,到头才明白,若无同游者,任年华老去,岁月都不会被叫做“记忆”。唯有心中翻飞的青丝衬着,这悠悠尘世喧嚣而寂寥的人生,才会如画,亦如诗。
  饮一殇流水,悼念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