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t out是骂人吗:风骨清雅的山水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17 21:56:11
由于唐寅作画很少在画上注明年份,且他的画风变化也不很有规律,所以很难推测他作画的时间,也就难以按照时间来划分他的画风变化进程,不过他的画仍大致上可分为三种类型。
一、与沈周、文徵明画风相近的山水画作品。
唐寅的细笔山水画大多受沈周的影响,其中也掺杂一点周臣的南宋院画风格,但不明显。如他早期的《虚阁晚凉图》用笔细腻,构图紧密。近
唐寅的“山石树枝如篆籀”的代表作是《后溪图》。画的右半面近景是坡上的四棵树,前后两排互相交错,前是松,后是枫。夹叶和点叶交相叠成,其中树干与树枝全用中锋。而树叶无论是点还是圈勾,都落墨沉重、质朴,但粗而不野,这与沈周的画风最相似。坡下以浓墨胡椒点法遥作呼应,几间屋宇的顶以点攒簇为密林。坡面均平矮,故用披麻皴。画面左边,前面是山坡下一小道,点叶渐远渐稀,有一小溪缓缓流淌,波纹用纵笔;中景是溪上的小桥,有一高士正拄着手杖过桥,远处是群山,浅墨为近山,深墨为远山,层次丰富,这与沈周的画相似。
唐寅在拜周臣为师后,主要是宗南宋院体,但其画有时也有与沈、文画风相近的作品,如《南游图》。这是唐寅三十六岁时当琴士杨季静离开苏州时赠送给他的。画上人物、车、驴用笔细劲,如纸上游丝。近景的坡上有三四株杂树交柯攒影。中景左侧山岩前一高士骑驴缓行,后面一童仆拉着车负琴紧随。刚出岩口,右面两个推车人,匆匆赶路。山路曲折,溪水波动,颇见旅途之辛苦。整幅画不着色,山势平缓,极少南宋院画风格。而其中一株树用胡椒点点叶,与沈、文画树叶法神似。唐寅赠杨季静的还有
唐寅山水画与沈周和文徵明画风相近的还有《松阴高士》图,前景是前后两松交柯盘绕,势向右引,左侧又有一树,松下是一高士正罢卷枕席而卧。高士左侧是一道清瀑从岩壁流下,回经高士前而奔出,岩后是井铺的夹叶竹林,右侧岩块重叠。远景的山石用笔不多,连出远冈。整个画面虽然细密,但紧密中又显萧疏。在用墨上是近墨浓,远处较淡,但空间留白处理得当,毫无迫塞之感,行笔柔和舒软,点以苔点,完全学习沈周的画风,在设色上也是掺和了沈周的设色法。
二、南宋院体画风的山水画作品。
唐寅开始宗南宋院画的作品颇多,如《华山图》,是以学李唐早期作品为基础的。山石坚硬、凝重,用的是大斧劈皴,表现一种激荡的情绪,可以说是笔墨隐于山石的皴法之中。用皴法、用笔、用墨不仅表现了山水的险峻,而且表现出节奏感。在此之后的《春游女几山》布局严整,造型生动,山石坚实峻拔,笔墨俱出自李唐一系,刚劲挺拔。前景的山路前后的山岩上有三株古松,并两株横斜,后一株高拔而相映成姿,间以表现初春景色的桃杏穿插其间。一高士携童子在山径上走往山间的草堂。草堂前一桥跨溪,春水粼粼,溪草初生,在水中飘拂。屋后新枝初发,用淡墨烘染。中景山岩上有屋宇,廊阁依山而造,正是临湖观赏的佳地。其中有一高士正凭栏远眺。湖中有正在把竿垂钓的两只小船。后景环湖的高山低丘连绵起伏,林木蓊郁,景色迷人。这幅画以水墨为主,只有人物和茅屋、楼台处略施赭色。
唐寅院画风格的代表作之一是《茅屋风清图》,山石峭拔,大都是大山峻岭,其皴法为大斧劈,石面明暗分明。前景是两岩耸立,山谷夹一小溪,溪上架着一窄木板,有一仆负物艰难地行走在板上。渡口山石上五棵如龙的盘松,山道都有木架以示险峻。右侧道上一高士正携琴而来。中景是一水榭,筑以围栏,有两名高士正欣赏后景岩顶百丈高瀑。后景是高耸的山谷中条条瀑布奔泻而下,山腰上还有楼、观隐现于树木之中。这也是南宋院画家常用的题材,如李唐的《长夏江寺图》,画面中部是山的主峰,山峰峭拔,高低参差,山中树木茂密,岩石嶙峋,山道崎岖,而寺观、层楼穿插其间,丰富了画面。
与《茅屋风清》图轴相近的还有《雪山行旅》图轴和《高山奇树》图轴。前者虽画的是雪景,不宜用很多皴笔,但山石结体仍能看出那南宋院画立方块的造型。高山峻岭中的草堂有两翁正围炉驱寒,还有一高土骑着马由童仆支伞挡雪,行走于琼山玉树之间。画的前景主要是枯树三株,枝干是“直”、“斜”、“直”的折法,向上明面微露白色,而暗面特别浓黑,以示雪意。屋后的峭壁,上端留有雪。亮面皴法是较长的斧劈皴,略加勾斫,顺笔拖下。而《高山奇树图》,中景和后景的立方形山峦高耸入云,非常突出,全都用斧劈皴法,只是皴笔没有《茅屋风清图》长,且暗处较黑。图的前景是山间急湍的溪流,古木敧斜列于岩间。中景是三间草屋依水而建,一高士正倚栏聆听流水,另外两人谈兴正浓,一小童正煮茗烹以待远客。屋后有一山道通达岩后,并可渡桥达后侧的草堂。此外《溪山渔隐图》、《灌木丛筱图》也是这种风格,特别是《溪山渔隐图》是一幅长卷,分十个部分,是唐寅作品中难得的佳作。
主要以南宋院画风格为主的还有《清溪松荫图》、《看泉听风图》、《抱琴归去图》、《函关雪霁图》、《晴色湖光图》。这些作品用的皴法基本上是小斧劈,皴笔绵密厚重,有的表现了南宋院画的某一方面特色。《清溪松荫图》是典型的小斧劈作品,这是唐寅学周臣时期的精心之作。画面上的远山迎面如巨碑,山头为密密,逐渐疏淡。山腰用云勾烘托山之高峻。这幅画上画一高士呋坐在松荫下昂首观景沉思的样子。高士身上的线条端庄、静穆,势态清高。而其中一松树穿插在岩壁之间,古藤缠绕山峦,有随风微扬之势,用笔老练。《看泉听风图》主体部分是二高士并坐,正观赏着由岩
三、山水画作品的独特画风。
唐寅在向周臣学画时虽力求以南宋院画风格表现自己情绪,但同时显露出自己的风格。如山峦形状不
唐寅独特的个人风格的山水画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山路松声图》。这是唐寅四十七岁时创作的。上铃印“梦墨亭”、“南京解元”、“逃禅仙吏”,可知是他晚年归心佛氏后的作品。整幅画前景是峻峭的山岩,一曲桥连接着数山,一高士立在桥上袖手观望,一童子抱琴随后,反映了古代隐士的生活。桥下瀑布自后景高山流泻而下,时隐时现,而层层飞泉缓缓流淌,是全幅画的脉络,由它将山峦层层推高推远,造成幽深奇妙的境界。瀑布自桥后的岩头垂下,落于桥下的石岩间,成奔溅之势后,流入溪流。中景以三株巨松为主,松树的主干和技干均呈“S形”的回转,互相穿插掩映。后景是山峰崚嶒,顶端以“介”字点作小树。这幅作品在构图上以高远法表现“连江叠(山献),纚纚不穷”的江山景色,尽略去南宋一角倚重,一角留空的特点。山石画法虽明显取法于宋人李后、刘松年,但唐寅改变了南宋院画的以侧锋挥洒,大块画面的勾斫画法和锋芒毕露似刻山的味道,而是用中锋兼用侧笔,作细长线条的清劲皴法,并间以小面积的侧锋勾斫或点斫。随山势变幻或作曲线弧皴,皴笔细密遒劲、流畅娟秀,挺拔中见柔和。这也表现在山石的画法上,已渐掺和沈周、文徵明的笔墨观念,将其化为己用。在皴的基础上用水墨晕染,使山峰于奇峭的风骨中,孕含了爽洁秀
与《山路松声图》同样表现唐寅画风的还有:《春山伴侣图》、《落霞孤骛图》、《葑田行犊图》、《杏花仙馆图》、《水亭幽居图》、《草堂话旧图》、《东篱赏菊图》、《雪霁看梅图》、《柳桥赏春图》、《雪山会琴图》、《事茗图》、《磵上
唐寅独特的画风是多样的,特别在他的晚年,失意的苦痛,以及体弱多病都使他意兴阑珊,只是把自己的思想感情融于绘画之中,而画中孤独的高士往往又是自己的写照。这些画一般对近景刻意经营,把自己的精力专意在观者最注目的地方,而对远景却是用笔草草。远处的山峦甚至只是个轮廓,而不作任何皴擦。还有的甚至于只有几株树,一个人物,用笔非常简单,只表现自己独特的心境,不作任意附带的渲染。如他晚年的《秋风怀旧图》,整个画面给人的感觉是画家只抒情怀不注意刻画。两株柳树,一直一斜,互不干涉,且拦腰截断,树枝、树根甚受沈周笔意的影响,笔笔顿挫有力,高士斜倚在树旁,缩肩回首,攒目而望,一幅冬日寒风瑟瑟不胜萧索而又心悲秋老,不忍遽离的情状。构图简约,而意象极丰富。而另一幅《临流觅句图》,远景的山朦朦胧胧,右边是古松微垂,左边高士坐岩壁上,面对空旷的山峦,似有“逝者如斯夫”的感慨。这也是唐寅晚年消极思想的表现,他想过一种世外桃源的生活,但又欲罢不能。唐寅五十岁时画的《西洲话旧图》和《震泽烟树图》其境界也都从早中年的雄峻郁拔变为平淡清逸,极少大山石,虽然小山石的皴染仍较缜密,但图中的树木和竹丛的点划已是生拙随意的意味。
唐寅的山水画大都是高人雅士急流引退、遁世独处的主题,这正是他自己的思想感情的表现。画中的人物虽小,但其神情、仪态都刻画生动,具有完整的情节,不同于一般的点景之作,又不像某些文人画家一味忘情于林泉,自鸣清高。如他在《西洲话旧图》的题诗云:“醉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间没酒钱?书本身渐称学者,众人疑道是神仙。此须做得工夫处,不损胸前一片天。”可见这隐遁的思想中包含着自食其力的自豪感。
唐寅的山水画从临摹开始,经过了变革创新的过程,而自成一体。他的才情极高,学一样像一样,再加上他没有门户之见,无论是北宋中原画风还是南宋院体,以及江南画派,他都学其所长,为己所用。另外他还学习赵孟頫及“元四家”,向前辈周臣和沈周学习,并与同辈文徵明切磋画艺,博采众长,最终创立了自己的风格。王世贞《艺苑卮言》云:“怕虎才高,自宋李营丘、范宽、李唐、马、夏以至胜国吴兴、王、黄数大家,靡不研解,行笔极秀润缜密,而有韵度。”唐寅曾游览过名山大川,所以感受深刻,真是“非胸中有万壑千岩,孰能运妙思于笔端哉”(《六如居士集》)。而吴门的其他画家如沈周、文徵明只是园林小景真切,而大山幽壑多出于临写。唐寅所画的虽多不能指其何山何水,但作品气魄雄伟、壮阔,造型严整、准确,使观者看后有真切感。再者,唐寅所画能化浑厚为潇洒,变刚劲为柔和。这些都超过了他同时代的一些吴门画家。所以韩昂《图绘宝鉴续纂》云:“唐寅山水人物,无不臻妙,虽得刘松年、李晞古之皴法,其笔姿秀雅,青出于蓝。”他同时代的王穉登在《吴郡丹青志》中也称赞道:“(唐寅)画法沈郁,风骨奇峭,刊落庸琐,务求浓厚。连山叠巘,纚纚不穷。信士流之雅作,绘事之妙诣也!评者谓其画,远攻李唐,足任偏师;近交沈周,可当半席。”评论颇为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