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手机壁纸高清女:陶世龙:知识分子要警惕自己的无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0:43:11
陶世龙:知识分子要警惕自己的无知 [原创 2011-01-27 10:17:17]    字号:大 中 小 原载1988年8月20日中国科技报
1988年9月9日人民日报海外版摘录转发

清光绪二十二年,官办的汉阳铁厂因经济困难,实在办不下去了,只好招商协办,由盛宣怀接手,郑观应被任为总办。

当时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突出问题是,附近没有可供炼焦的煤,不得不到远处去买,不仅成本大大提高,有时还供应不上,耽误生产。在他们接办前不久,即曾因焦炭用罄而停产近三个月。

为此.盛、郑一上台就把探觅佳煤作为第一要务,“于沿江上下楚西江皖各境,分派委员带同矿师搜求钻试”,结果发现“维江西萍乡焦煤,久经试用,最合化铁,矿脉绵亘,所产无旺,实为最有把握之矿。”(引文均引自张之洞、盛宣怀给朝廷的奏折)

在萍乡找到优质煤矿,于国家、于当地居民都是大有好处的事情,理应受到各方的欢迎,然而在当时,探煤的工作刚一开始,就遇到很大的阻力,而带头阻挠的竟是一批知识分子!

那是光绪二十二年八月,一位委员和一名外国矿师进入江西,从南昌坐船出发前往萍乡。一路上滩干水浅,艰苦异常,而到了袁州,就听说有人反对他们特别是外国矿师去探矿,怕出事,便停下来了。

听说“洋矿师”要来萍乡查看,将来还要用机器采煤,加上传闻此举是因支持戊戌变法而被革职还乡的文廷式招来的,在当地一些人中引起了骚动.开始是写匿名信,随后出现“合邑童生暨军民人等”的“揭帖”,也就是大字报或小字报,还有由若干绅士署名的“公禀”以及不具名的“呈文”,此时又正值童生集中在萍乡县城考试,更是有点紧张了。

事隔九十年,把当时出现的那些针对开发矿藏的匿名信、大字报……摘录一点读一读,是很有趣的。

他们为什么反对开矿呢?

是害怕“破坏了风水”。

童生们在揭贴中提出,如果开矿取煤,“始则崩坏陵谷、绝断地脉,继则铲伤卢墓,永绝人文,竭本地之精华,绝全民之生路”。

绅士们的公禀也说:“窃物华必资天宝,人杰实本地灵。萍邑迪起科名,素称富庶,皆由山川之精华既固,都邑之脉气未伤.近因挖煤太甚,伤人庐墓,损却县脉,以致风雨衍期,灾殃大起,又引外洋来萍酝祸以暗滋天怒,洵非萍福也。”

再就是怕洋人为害。

这里面,怕洋人诱人入教,教民倚势凌人;怕洋人索取无厌,反客为主,或者还有些道理。而认为洋人“能见土五尺,能水宿,望气知炭之所在”,“能避水火于井中,水火能避,将无山不开,无入不深,萍邑必有山崩瓦解之势,元气大伤,殃咎立至”。则实在是愚昧无知。童生们据此号召:“洋人一到,各家出一丁,人执一械,巷遇则巷打,乡遇则乡屠,一切护从通事之人皆在手刃必加之列。”更是愚昧得可怕了。

幸而童生们的号召并未变成事实.地方官抓紧提前结束童生们的考试,考完,许多人四散回乡,闹不起事来了.于是由萍乡县令发出告示,传喻士绅。一方面是开导:“此次来萍之洋矿师,乃系湖北铁政局常年雇用之人.该局系张香帅创设,自光绪十九年起,收买萍邑煤炭已不下数百万担,连岁歉收,贫民借此糊口,是香帅有恩于尔萍民实非浅鲜。今因铁厂需煤比前更多,萍邑之煤最为合用,故派员前来看视,以期整顿已废之区,振兴未尽之利.此系张香帅一番美意,如果有碍地方,断不免(勉)强。”

又说“辨明与风水无碍.凡有碍田园庐墓之处,并不伤害.”还煞费苦心地引经据典,说明使用机器“犹不失为圣门之子贡也。”在这些问题上,支持开矿的县令,同样获少科学的认识,不可能做出有力的批驳。

不过,也有严厉的一面。

“经本县此次明白告诫,……倘再有造谣滋闹,则是冥顽不灵,惟有执法严惩,其唆使之棍徒,无论举、贡、生、监一体斥革究办不贷。”

士子们服贴了,探勘煤矿的工作得以进行,现在这里早已成为现代化的矿山了。

历史总是要前进的。今天重温这段往事,大概谁都会感到,那时的童生或者还有秀才这类知识分子多么愚昧!我们和他们不同了,有现代科学的武装。然而,我觉得我们倒是应该更多地看到还有相同之处: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知识分子,都仍有许多他所不知的东西。如果看不到这一点,那也会干出愚昧得很的事,而且很有可能因自以为有知识而更加固执,难以纠正。

知识分子,要警惕自己的无知呵!

[注]这些引文都是有出处的,主要来自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的《汉冶萍公司--盛宣怀档案选辑之四》232-240页,报纸发表时版面有限没注出。

/*0324 BlogMore*/img{ border:none}.moreArticles {margin-top:50px; font-size:14px;}.moreArticles ul{ list-style:disc;}.moreArticles ul li{ height:23px; line-height:23px; font-size:14px;}.moreArticles h2 { margin:0px; padding:0px; font-size:14px; font-weight:normal; height:30px; }.moreArticles h2 a{ text-decoration:underline}.conBg_oth{ position:absolute; left:505px; top:505px; width:644px; height:390px; border:1px solid #6d6b6a; z-index:900; background:#fff;}.editMya{ width:642px; height:390px; border:1px solid #a8bac1;font-size:12px;}.editTop{ background:url(../images/box_top_bg.jpg) repeat-x; height:22px; padding-top:3px; padding-left:12px; font-size:14px; font-weight:normal; color:#4e7786;}.editTop span{ float:right; padding-right:6px; padding-top:2px;}.editLeft{ width:396px; float:left; padding-left:12px; padding-top:12px; font-size:12px;}.f000{ color:#000;}.selectAticle{ height:25px;}.selectAticle .fright{ float:right}/*0324 BlogMore*/我的更多文章
  • 杨天石将在深圳讲《蒋介石与抗日战争》
  • 朱少华:广州“风水门”不能总是云山雾罩
  • 张钊维:台湾民主化与陈独秀的影响
  • 陶世龙:“情人节”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