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科双打德国:18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9:51:22

隐藏在智异山的敌人们

 

185.将孤儿拥入怀中


  直到最近,我闭上眼睛还常常会想起60年前那场战争中的残酷场面。这其中有一些人的身影让我永远无法忘怀,那便是在战争中失去父母亲被遗弃在街道上的孩子们的脸庞。

  与“白的野战战斗司令部”(以下简称白野司)一起成立的还有南原和光州俘虏收容所,在这些地方,我看到了大批的战争孤儿。我时常去这些地方。严格管理新收容的游击队俘虏和他们的家属,是白野司的主要职责。

  随着我去收容所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个地方的管理也变得越来越好。因为最高司令官关注的地方必然会引起部下的关注。虽然那些犯下罪行的游击队员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无辜的参与者和他们的家属则是无罪的,理应得到救助。我常去俘虏收容所,自然也就得以时常见到那里的孤儿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自不必说,他们成为了韩半岛意识形态对立战争中最悲惨的群体。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些游击队孤儿们的样子。意识形态确实可以算是一种罪,然而无辜的生命们,特别是这些出生到这世界就被卷入莫名战争、失去父母兄弟的孤儿们,可算是当时韩国土地上最悲惨的存在。

 

图为1952年,时任陆军参谋总长的白善烨前往光州松亭里的“白善育儿院”与那里的孩子们一起拍摄的照片。白善育儿院是在围剿完智异山之后,为照顾300余名失去父母的游击队孤儿而成立的。这些命运凄惨的孤儿们与白将军的缘分和重逢,成为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韩国现代史上具有象征意义的大事。[白善烨将军提供]

  我想,不管通过何种方式,都要照顾这些孩子。特别是照顾那些在智异山及其附近地区活动时死在枪口下的游击队员们留下的孤儿们,让我觉得十分有意义。战争和杀戮突然就降临到了韩半岛人民的头上。在脱离日本统治之后,韩半岛便一直处在解放的政局和分裂的对立结构中,让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接着陷入了意识形态的战火中。这种环境下,出现了无数“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

  这时候需要有一方站出来,终结这个受感性冲动的原始兽性支配的复仇和杀戮的怪圈。想到这里,自然就会把视线转移到那些进行过游击活动的人的后代身上。只有去抚慰那些孤儿们的伤痕,才能够为终结这个感情上的恶性循环起到一点作用。

  我将白野司参谋长金点坤大校叫到了办公室,指示说“现在是时候该司令部出面去照顾那些游击队孤儿们了,先去物色一个合适的场所”。金点坤大校出身于光州,他的父母和兄长都是被游击队杀害的,但即使这样,金大校仍马上执行了我的命令。

  我对他说“先去全州看看,要是没有合适的地方,就再去一趟光州”。金大校确实曾尽全力物色能够收容这些孤儿们的地方,但最终似乎没有任何结果。他先去了一趟全州之后,向我报告说“最好是在日本人留下的房屋中建设收容设施,但全州并没有合适的地方”。

  大校好像还找到了当时的全南道知事李乙植请求帮助,说是需要一个能够收容孤儿们的场所。李知事告诉他“光州松亭里有一座日本人留下的房屋”。最终,金大校在光州松亭里站附近找到了这座房屋。

  能够先将那些孤儿收容到这里进行照顾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当时游击队留下的孤儿年龄层很广,从还在吃奶的婴儿到中学生几乎都有。而且,不能将他们长期收容在俘虏收容所中,他们都还是需要温暖照顾的年龄。

  有部分孤儿被周边的亲戚前来领走,也有一些孩子被地方警察们领养,但是大部分孤儿都居住在收容所中,在被抓成为俘虏的游击队及他们周边的家人们的夹缝中艰难度日。经历过这些过程后,最终成立了“白善育儿院”。虽然用自己名字的前两个字冠名育儿院的名称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当时,名字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重要。

  虽然使用的是日本人留下的建筑物,但却能为那些没有去处的可怜孤儿们提供一个容身的场所。孤儿大约有300名,想要养活他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美国顾问官们和光州教育总本部寄来了救助物资,全南道知事李乙植也伸出了援手。

  最初,育儿院的原则是照顾游击队孤儿。然而,战争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孤儿。光州和全南一带的其他孤儿也纷纷找来育儿院,使这里比刚成立时需要更多的经费支持。

  为达到蔬菜的自给自足,我用自己的钱在育儿院周围买下了一片土地,然后把它改造成了一片菜园。但是,找到稳定的财源是当时面临的重要课题。当时以随军记者身份来到韩国的罗伯斯·皮尔斯积极向我们伸出了援手。曾当过世界宣明会总裁的他在美国组织了赞助会。得益于他积极的活动,育儿院的孩子们开始得到每人10~15美元的资助,这在当时算是一笔不小的金钱。这项援助一直持续了约20年。

  孩子们长大离开育儿院之后,这个地方曾一度关门关了10年时间。1988年我和当时任参谋长的金点坤等理事合议之后,把已经涨到数十亿韩元规模的这座育儿院建筑和菜地一起全部捐给了天主教大邱教区修女院。修女院将这里变成了照顾智障儿童的地方,仍坚持把这个地方叫做“白善保罗(Paulus)之家”。

  岁月无情,曾在南原和光州收容所中生活的那些孤儿们现在都已经老了。20095月,他们再次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