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后新发田藩:忏 悔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9:21:21

时光如流水,一晃我已是40好几人了,提起往事,我一概记不清了,唯有一件事,至今使我难以望怀。

那是70年代,在百花竟相开放的季节,我刚刚步入初中一年级生活。在教育必须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大潮中,我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夏收劳动。

来到夏收工地,与我同住的是一位比我高一年级的文华姐,还有一位是同班的玉卿同学,她俩的岁数都比我在,我以姐相称。特别是玉卿姐随改嫁的母亲来自遥远的四川农村,继父是塔里木农场劳改刑满释放人员,母亲没有经济收入,玉卿姐入学时已超龄。她生活俭朴,见人总是憨厚的笑笑,性格十分内向。文华、玉卿和我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共同的“家”。共同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素有心细的我,挑起了管理生活的担子,所有的饭菜票都由我一人管理。

夏收的第三天,同学们披着星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已的宿舍。拿上碗筷,准备向食堂走去。这时我  赶紧在衣袋里摸索着饭菜票,突然感到口帒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急的直跺脚,两位姐姐也连忙奔过来,把我的衣帒翻了个底朝天,不见饭菜票。

天哪,那可是我们三人半个月的口粮啊,大家也各自往自已的口帒里摸着,顿时我们三人象泻气的皮球,把碗重重的甩向一边,耷拉着脑袋。

突然,文华姐吼叫起来:“这屋里就我们三个人,谁拿了就承认”。

沉默,声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

这架势显然是冲着玉卿姐来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不容玉卿姐解释,文华姐又粗暴地对玉卿姐喊叫着:“是不是你把饭菜票偷走了”。

玉卿姐气的脸色铁青,嘴里只有一个词:“没有!”

“没有,这不可能,搜。”文华姐说着,不容玉卿姐解释,就动手把玉卿姐的被单衣物扔了一地。

玉卿姐见状,立即奔上去与文华姐抢夺,并扭作一团,文华姐身高力大,玉卿姐抵不过问华姐,又被文华姐搧了一耳光,并挨了揍,玉卿姐没办法,只好在一边伤心地掉泪。

我幸灾乐祸地站在一边,心想活该,还不是你家里生活困难,把我们的饭菜票拿回家了。

打这以后的几天里,文华姐与我的关系更加密切了,进进出出我们俩人形影不离,而玉卿姐却孤单一人。

周末的这一天,我单独在宿舍里洗衣服,当洗到自己的裤子口帒时,感到裤兜里有什么东西没有拿来,我连忙翻开裤兜一看,惊呆了,一大摞饭菜票在我的裤兜里已被水弄湿,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以极快的速度把饭菜票再次濅入盆中,象做贼一样斜眼向门外一瞄,是玉卿姐回来了,我装作洗衣服的样子。

这一晚,我失眠了,极力回忆这些饭菜票引起的风波,我想起昨天打完饭后,将剩下饭菜票随手往裤兜里地装,又换了衣服,就忘记了,是讲出来?还是不讲?思想斗争了一带入整夜,转辗反侧,我还是没有勇气讲出实情,以后更不敢正眼看玉卿姐一眼,我感到内心很惭愧,矛盾的心理使我度日如年地熬过了夏收的最后几天。

打这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玉卿姐,听说她远嫁内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使我记忆犹新,难以忘怀,每每在工作中、生活中,稍有闲遐。此事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这种愧疚感愈来愈强烈,不堪回首。

我想,假如有一天,要是还能见到玉卿姐的话,我会毫不顾忌地向她讲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并向她赔四顾罪,揭穿我当时的虚荣心。以此来蔚籍我几十年不安的灵魂,使自己在精神上得到解脱。

这件事伴随我度过了二十几个春秋,它就象沉重的十字架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使我平淡的生活里增添了不少以遗撼,我借自己的笔来换取玉卿姐的原谅。希望有那么一天,见到玉卿姐时,我会当面向玉卿姐讲,“对不起,请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