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am养成类游戏:共和国最大凶杀案:被暗杀级别的最高首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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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最大凶杀案:被暗杀级别的最高首长(4)

http://book.sina.com.cn/  2012年02月17日 12:50  新浪读书微博   文章摘自《一生紧随毛泽东》
  作者:金汕 陈义风著 陈人康口述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本书简介:解放初,中央军委要建立工程兵军种,毛泽东说:工程兵司令非陈士榘莫属!文革中林彪如日中天,当过林彪参谋长的陈士榘被林彪秘密召见,陈士榘将如何应对?……[连载内容]

  谭甫仁的住宅共布设了五个警卫员,前门二人,后边三人。那时候正值“备战备荒为人民”,要和苏联打仗,部队正搞所谓“千里野营拉练”。但是再拉练也不能影响首长的安保,可是谭甫仁的警卫员也被拉去,警卫员仅仅剩下了两人,这给凶犯留下了更大的空间。当然一个突发事件也有偶然因素,凶犯独立作案其实并不容易,他深夜跳进谭甫仁的深宅大院和高大的围墙,就是从食堂拿了一张凳子。食堂原来养了一只狗,如果狗在肯定会和他撕扯,他也不会有机会,偏偏凶犯做案前一两天狗失踪了。

  那一晚,王自正就是从厨房穿过天井进入小楼的。凶手对谭甫仁的住所早有了解,他直奔谭居住的卧室。因为年龄大,谭甫仁夫妇又喜欢安静,他们有时不同居一室。凶手敲门,谭甫仁夫人王里岩以为是谭甫仁敲门。王自正面露凶光地问:”谭甫仁在什么地方?”王里岩知道不好,她尽力保护丈夫:”不知道。”

  凶手进门搜寻,谭果然不在,王里岩呵斥:“你要干什么!”凶手用手枪对准司令员夫人,王里岩本能地跑到沙发旁,她已经被这个场面吓得无力反抗。王自正顶住王里岩的额头扣动扳机,子弹从司令员夫人额心穿过,夫人当场死亡。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王里岩为了保护丈夫,曾经死死抱住凶手,并高喊:“老谭快跑!”由于当事人都已经死去,所以永远无法判断那种说法更准确。由于射击距离过近,谭甫仁夫人弹洞四周的皮肤已被枪口喷出的气体灼焦。

  这一刻是在1970年12月17日凌晨4点多,枪声本来已经划破寂静的夜空,但是久远的和平年代已经让人麻痹了也让人惊惶了。其中一个警卫员吓得不敢出来,另一个警卫员发生了非常荒唐的事情,这位年轻战士正和一个比他大30岁的保姆在一间屋里姘居。据说这位风韵犹存的女人是国民党军官的太太,老公解放前夕跑到了台湾,20多年一直独身。对于生理的需求也是人之常情,她眼中的小战士也成了猎物,徐娘半老的她想啃嫩草,小战士怎么禁得住诱惑,从未尝受过男欢女爱的他已经晕菜了。

  偏偏这个老保姆在谭甫仁家一个人烧饭洗衣做杂物,又为凶犯的得逞增加了成功的因素。那一刻,身经百战的谭甫仁也发生了判断上的错误,听见枪声他本应躲在屋里,因为他的重要性远远超过其他人,只要他不死,都不是什么惊天大案,谭甫仁偏偏跑了出来,跑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上武器,因为多年来司令员已经不用亲自带武器了。

  同一时刻住在他家另一个房间的六姨妹也惊惶失措地跑了出来。凶手并没有理睬六姨妹,径直指向谭甫仁。谭甫仁跑到窄窄的小天井里,已经被挤在无处藏身的空间,王自正看准了谭甫仁进行射击。这位戎马一生的将军用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方式死在一个亡命徒手中。

  王自正的确是个凶残无比的家伙,但是如今回顾起这个事件,也有值得思考之处。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阶级斗争无疑被大大地扩大了,即使犯罪嫌疑人真的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在法制化的轨道上进行,而是踏上亿万只脚、大肆侮辱人格、永世不得翻身和极力株连九族。当时很多人都默默地承受了,但是也有人会走向极端。

  (10)父亲说:谭甫仁死于错误的文化大革命

  谭甫仁做为云南最高的领导者,也要忠实执行“阶级斗争天天讲”的路线,如果他放松了,他马上会被赶下台。为了不落后和念念不忘阶级斗争,谭甫仁来云南的一件大事就是“划线站队”,“清理阶级队伍”,追查明显是极左分子杜撰出来的“滇西挺进纵队”和“国民党云南特务组”。做为一个老军人,谭甫仁和父亲一样,总怕阶级敌人“变天”“复辟”,因为在艰苦的战争年代有多少战友牺牲在战场,革命的成功是多少人头和鲜血换来的,可是他们明显受到“阶级斗争扩大化”的影响,无法逾越时代的误区,不把经济建设做为中心而把“阶级斗争”一再推向白热化。

  在这方面,谭甫仁在这方面比父亲“左”,为写这本书,我采访了几位在工程兵司令部工作过的老同志于香林、李柱江,他们对我说“陈司令和谭政委都是好人,但是陈司令在那个混乱的年代还懂得政策,比如有个干部文革初期曾经到北大、清华看大字报,也有过造反行动,有人主张开除党籍和军籍,谭政委同意了,并且说应该开除。也不能说谭甫仁爱整人,他怕犯立场错误。你父亲却说,他作为知识分子敏感一些,看看大字报,造造反,也没有太多的错误,不能轻率地开除一个人。这个人就被你父亲保住了。”

  他们还说:“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工程兵三支两军,发生过造反派冲击军队的事情,工程兵领导讨论,谭甫仁就主张采取强硬措施。陈士榘司令员却说,我们不能做千古罪人!后来两个人还争论,陈士榘说,咱们就按总理最近的指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听两位老同志的回忆,我才知道父亲作为一个军人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头脑还是清醒的。

  谭甫仁做为一个老共产党员,他在云南的行动是符合当时的潮流的,他指导当地各级领导:“(阶级敌人)有一千抓一千,有一万抓一万,有十万抓十万,有一百万抓一百万,你们不要手软。不要受两个百分之九十五的框框的约束、限制”;“我在个旧地区讲了一次话,一夜之间就揪出了九百九十多个坏人。有人问,可不可以拉出去游街?游街后能不能把这些人下放劳动?我说游街可以,下放劳动也可以,戴白袖套也可以,让群众识别嘛!”

  根据有关统计,云南仅下关市一地,追查“滇挺”分子运动中就打死逼死七百多人,打伤致残一千多人。据云南省委落实政策办公室统计,曲靖和昭通地区,受“滇东北游击军”假案牵连的干部群众多达六十万人,仅曲靖就有二十九万三千一百九十三人,其中二万多人被批斗,二千多人被关押,四千多人被打伤,二千多人被打残,二百多人被逼死,一百多人被打死……

  谭甫仁人生终点无疑是悲惨的,他和父亲一样,一直在追逐着一个美好的理想,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但是舵手的失误、时代的局限、文化的制约,都让他们承担了一个尴尬的角色。我父亲晚年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认识到这一点,他对我说过:“一条正确的路线引导谭甫仁成为我军的一名高级将领,而一场错误的‘文化大革命’又导致谭甫仁遭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这位起步于革命圣地井冈山的将领被错误路线送进了天国。

  对待父亲和谭甫仁,都应该有个更准确的评价,既要肯定他们为民族解放立下的功绩,也要思考他们为什么会做为一个群体那样毫不怀疑、不能诘问地参加那场历史闹剧。几十年过去,我再不把这种失误归咎于觉悟甚至道德。就是很多从文革一开始就被打倒的老干部,如果文革重用他们,他们会自觉的抵制吗?

  我想任何经历过这场运动的人都会找到答案。

  愿历史能够原谅他们,也希望历史能够认真总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