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牌子的手机音量大:做自己思想的主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2 08:51:56

做自己思想的主人
<話說韋小寶>
  「神拳無敵」歸辛樹錯殺了天地會香主,為了贖罪,拼著一家三口一死,也要進入深宮行刺康熙皇帝。
  當韋小寶得知此事,心中非常惶恐,因為他與康熙的友情,是小時候在不知康熙的皇帝身分之前,一同玩耍比武而建立起來的,因此,他不希望康熙受到任何傷害。但是,韋小寶的師父陳定南知道,當韋小寶得知歸辛樹將刺殺康熙的消息後,定然會通知康熙,所以他也想盡辦法,阻止韋小寶給皇帝送去信息。
  後來,韋小寶將此事「以圖代信」通知了康熙,因此雖然歸辛樹武功無敵,卻陰錯陽差地被韋小寶誤導,錯殺坐在皇轎中、準備逃出皇宮的假太后毛東珠,因而保全了康熙性命。

  豈知天地會出現了一名奸細,將韋小寶的香主身分告訴了康熙。刺殺事件結束後,康熙摒退左右,與韋小寶單獨見面。兩人談了逼會兒話後,康熙突然哈哈大笑,說道:「那神拳無敵歸辛樹,武功果然厲害麼!」接著還唸起了只有天地會弟兄知道的幫會切口。韋小寶錯認為康熙跟也是天地會的弟兄,繼而一想:「他是皇上,怎麼可能反清復明呢?」心中開始大呼不妙!

  如此一來,韋小寶身為天地會香主一事,已經被皇上揭穿,他嚇得兩腿酸軟、口吃起來。康熙冷笑道:「天父地母,反清復明!韋香主,你騙得我好慘,好大的膽子哪!」

  韋小寶自知身分敗露,身為反清復明的叛賊,立時就有殺身之禍。此時他心中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伸手拔出靴筒中的匕首,殺死康熙,如此或許還有逃命的機會。

  但他立即又生起第二個念頭:「皇上什麼都知道了,既然問到這句話,就是翻牌跟我比大小。……就算我能殺了他,立刻逃命,也決計不殺。」電光火石之間,韋小寶盤算了所有的可能性,最後仍然決定以情義為先。當下他再也沒有遲疑,立刻跪倒道:「小桂子投降,請小玄子饒命!」

  「小玄子」是韋小寶幼時不知康熙的真實身分時,對他的暱稱。韋小寶實在太聰明了,完全知道此時叫出「小玄子」三字,必然會令康熙憶起小時候,兩人因打鬧而建立起的深厚友誼,也就不可能狠下心來殺自己了。

  這個「小玄子」的稱呼,果然讓康熙想起以前的種種,而且他心中深切明白,韋小寶之所以加入天地會,實在是因緣際會的巧合,並非存有謀害自己之心。再加上「小桂子」雖然身在天地會,卻始終忠心耿耿,從未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這次歸辛樹要來刺殺自己,他仍是冒死警告。儘管康熙心下已軟,但卻不動聲色,還是語氣嚴峻地對韋小寶說:「你若曾有絲毫反意,焉能容你活到今日!」

  韋小寶見事有轉機,知道康熙不會砍了自己的頭,立即「皇上鳥生魚湯」地出大稱大讚一番,化解了一場生死危機。
  <許醫師處方箋>
生死關頭,憑藉情感性的本能
  韋小寶的快速轉念過程令人印象深刻,在康熙當面揭穿他的身分,並且嚴厲地質問他時,他的頭一個想法,是拔出削金斷玉的匕首殺了康熙,以保全自己的生命。
  他的這個念頭出於本能,幸好,他馬上想到:「皇上武功比我強,縱使用盡全力,也不見得殺得了他。……好吧!即使能殺了他,但他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叫我殺死自己的朋友以求生存,我也不願!」此時,他的感性戰勝了理性。
  韋小寶是個出身揚州的小無賴,完全沒有忠君愛國的觀念,他之所以為韋小寶,是由於他濃厚的「人性」。他警告康熙有人打算行刺,只是因為與康熙從小玩到大,希望保全皇上的性命,卻不是忠君。他又希望自己活得開心,兩全其美才是他的最後目標。他明白自己的情感取向,他是以感情的聯結,來看待兩人間的關係,而非單純地以君臣間的利害關係考量。

  歸辛樹力戰而敗,被縛到皇帝跟前,他臨終前試圖奮力一擊、格斃康熙,但韋小寶再度捨命保護皇帝。以韋小寶的個性而言,他所做的一切,並非立基於讀書人口中的君臣之義,而是出於平凡人的義氣及情感。

  或許就是韋小寶這種人性的、情感的特質,深深感動了康熙,讓他再也狠不下心來嚴懲於他。這對許多過度重視理性的人,不論是出於自我防衛或是自我責備,都能產生很大的啟示──在韋小寶面臨生死關頭的抉擇時,所憑藉的,竟然是人性情感中的本能!
「第一念」與「第二念」之間
  讓我們來談談「強迫症」病人。強迫症病人總是與自己的思想作戰,他們發病的關鍵,就在於他們起心動念的「第一念」與「第二念」之間,所涉及的微妙變化。
  有位強迫症病人的發病經過是這樣的:一回他經過一間廟宇時,不知怎的,腦中突然產生「想罵髒話」的念頭。對一般人而言,每天心中出現的念頭何止千萬,各種光怪陸離的想法所在多有,但縱使如何離譜,也不過是個「念頭」,並不代表個人真正的心意或意圖,因此,「念頭」本身無傷大雅,是沒有害處的。
  但對這位病人來說,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雖然他生起的第一念不見得有問題,但他隨之出現的第二念,卻為他帶來恐慌:「我怎麼可以對神明產生不敬的念頭?神明是有神通的,祂們可以洞悉人心,神明一定感應到了我的不敬之意、祂一定會懲罰我!」此時的他,心中存在了罪惡感,因為害怕受罰、恐懼被神明報復,因此衍生出巨大而強烈的恐懼和不安。
  此後,這位病人對自己心中種種原來無傷大雅的的念頭,起了小題大作的反應。他以一種生死攸關的心態,傾全力鎮壓它們,但是他越害怕這些本來無害的念頭,就越賦與它們更真實強大的能量。
  於是負面念頭接踵而至,所有的懼怕及擔憂,都是出於心中對第一個念頭的不安。越恐懼第一念,第一念反而越加縈繞不去,直至他原本平靜的心靈,被捲入念頭與念頭間的戰爭。因此,他任何事都無法專心,整日惶恐焦慮、坐立不安。對身在這種情緒中的人而言,真是種可怕的折磨。
害怕自己思想的人
  「害怕自己思想的人」,是賽斯給這種人的形容。對理性不予接納的念頭,設下重重的柵欄,有意識的心智越想控制各種思想,就越越害怕那些「不該產生」的念頭,反而讓它們不受控制、益發猖狂。
  前述病人此後經過廟宇,由於害怕心中生起不當念頭,但種種不潔之念,卻反而強迫式地不斷冒出!對第一念排斥、恐懼的「心靈過敏」反應,越促使其重複滋生,形成了惡性、負面的循環,且內在的焦慮也持續產生。因此,病人其後出現的強迫動作(例如重複檢查、洗手),都是企圖降低內在焦慮的行為。
  另外有位女病人,在國中時發病的過程是這樣的:同學們私下傳閱情色小說,她出於好奇,閱讀了描述男女感情及性愛的情節。原來,她只是隨著小說的故事發展,在腦海中描繪出情色畫面,但她的第二念隨即產生:「我怎麼能有這樣的念頭?我怎麼可以看這些東西?」由於她自幼家教嚴格、循規蹈矩,因此,她完全無法接受自己幻想性愛畫面的「表現」。「爸媽會怎麼想?師長會怎麼想?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怎麼可以是這樣的人?」

  她立刻愧疚交加,心中生出強大的罪惡感,為了克制及補償,她的腦中出現了佛陀的影像,好驅離與性愛有關的所有念頭,將它們趕出意識心的範圍。但這個想法,卻被她深深地壓抑在潛意識的世界中,成為日後強迫症的根源及禍胎。自此之後,她只要想到、看到與性愛有關的事,腦中都會出現佛陀的影像,但恐懼的感覺,卻夾雜著先前被壓抑的、與性相關的念頭,不斷地由潛意識冒出,表面的意識心,便成了兩種思想爭鬥不休的戰場。

  這一切源自於她的第二個念頭,扮演著懲罰者的角色,用以自我批判。好比在生理層面上,人體有時會對外界的過敏原,例如海鮮、花粉、藥物等物質,產生過度的防衛反應及免疫機轉,甚至會出現所謂的「過敏性休克」,危及人體正常的生理現象。同樣的,一旦一個人對心靈層面上的部分念頭,產生心理上的過敏反應,便會罹患如同強迫症的心理疾病。

  意識上越排斥的念頭,越會讓人驚嚇不安,繼而引發心理上神經質的過敏反應。但是不潔、不好的念頭,就好比外在環境中的過敏原一般,無所不在、無孔不入,若想排斥、鎮壓、對付、解除這些思想,心靈當然會痛苦不安,因為你的內心,變成了兩個敵對陣營作戰的場域。越恐懼自己的思想,反而越會賦與它們強大的力量。

  人是自己念頭的主人,思想理所當然會聽從於人,但當我們認為某些想法不道德、不清淨、不正當,甚至會導致不佳的命運時,那些不能被容許的思想,就成了所謂的「異物」(foreign body),引起永無休止的焦慮反應及清除動作,縈繞心頭不去。

自在地覺察每一個思想

   那麼,韋小寶何以沒有罹患強迫症?因為在他的思想價值中,僵化的道德觀念並不存在,也沒有過度自我批判的「超我」,所以,並不會引發良心上的嚴厲苛責,以及思想間的強大戰爭。當他起了「殺好朋友兼皇帝的康熙」的念頭時,他並未過度自我批判、沒有暗罵自己怎能有想殺好朋友的念頭,他反而接納了這個想法,卻主動選擇不這麼做。這就是自我接納、面對及統合的過程──不在思想層面上掀起戰爭,而在行動的選擇上擁有絕對的自主權。
  韋小寶是個能夠接納自己思想的人,因為不論腦中如何動念,總歸只是「念頭」,並不代表犯罪,也不表示一定會發生,或者非得這麼做。人必須覺察、面對、接納自己心中各式各樣的思想,也要學著運用,而不是一板一眼地為每個念頭背書。一個不能接納自己「可以這樣想」的人,便是在自找麻煩,這種「害怕自己念頭的人」,早晚會成為思想的奴隸,永遠疲於奔命。想掌控「它來自它來,它去自它去」的思想,總有一日會累得筋疲力竭。但是,儘管我們不必為每個念頭負責,卻必須為自己的所有行為負起責任。
  我們應該自在地體會、覺察自身的每一個思想,作為自我擴大、認識的基礎,以及各種行為選擇的依據及參考。韋小寶接納了自己的第一念,第二念卻是:「就算我殺得了他,我也不會這樣做。」這個想法出於兄弟之情,友愛的感情勝過了想殺康熙以自保的念頭,瞬間完成自我整合的過程。因此他的內心不再有衝突及爭戰,只想全力對康熙動之以情、辯之以理,化解兩人之間的衝突。
  我們不能害怕自己的思想,反而必須永遠記得,「我是思想的主人」,「我」比「我的思想」更加重要。思想是創造實相的工具,熟悉各式各類的想法後,再選擇其中最「合乎」人性情理的想法,也就是我們得學會以各種角度思考,再決定最後的行動及方向。若害怕起思想,就如同使用工具的人害怕被工具控制,反而生出牽絆,讓我們被思想所控制,成為思想的奴僕。

  強迫症病人的思想,就好似有了不受主人控制的獨立生命,而病患必須不斷費力地與之相抗周旋,或將之清除驅離,因此許多強迫症病人,總是伴隨著憂鬱的情緒。因為他們每日擔心思想出問題、害怕腦海中隨時出現必須清理的念頭,不僅一方面害怕它們,還恐懼自己被控制,這肯定會耗去許多的心力與精神。

  這就如同執政者不能傾聽、接納各種民意,反而害怕這些聲音,想杜攸攸之口一般。如果我們不能接納自己的念頭,就必須花費相當多的精力與時間,去對靠抗不斷重複出現的念頭,無時無刻地檢查、壓制它們,老是發起思想層面的戰爭,有時甚至憂鬱至「自殺」的程度,這實在是太辛苦了!念頭是無害的,即使是不當的想法,也不代表我們一定會採取這樣的行動,而被迫放棄「主宰思想」的身分。

  韋小寶明白,他有自由不跟隨他的每一個想法行動,因此,他不害怕自己的念頭,因為他有選擇的自主權。反之,強迫症病人是如此恐懼自己的念頭,以致念頭不斷累積能量,結果把全部的心境打亂了,結果坐困愁城,終於得了憂鬱症。這種自我責備或自暴自棄的憂鬱情結,稱為「強迫症患者的憂鬱現象」。

你害怕什麼,便會被你所害怕的控制

  我們必須建立幾個觀念:

   一、我們必須向思想「宣示主權」,因為思想來自自由自在的心靈,不需要分別,也毋須批判,更不代表全部的自己。

   二、我們是思想的主人,而不是它的奴隸。

   三、人可以有各式各樣的想法,但是,那並不意味著我們必須隨之採取相應的行動,而這些不好的思想,也不會立即發生、實現。

  四、想要自由地悠遊於各種思想之間,就必須將所謂的妄念、邪淫思想,以及對負面念頭的判斷心和譴責除去,因為我們必須探究,這些令人害怕的念頭到底是什麼?它們是將哪些令自己害怕、不敢接納的「過敏原念頭」深植在潛意識中,因而形成病根?我們必須一一挖掘出來,加以面對、整合,將這種心境上的過敏體質逐漸「去敏感化」,心境才能再度恢復平靜,強迫思考與強迫行為才會逐漸消弭。

  五、我們必須一直對自己提出保證──我沒有必要恐懼念頭,它們「只不過」是我所有念頭的一部分罷了。當我們做了這樣的處理之後,就會容許自己擁有自由、不受拘束的思想,而不是因為害怕它們,反將力量投射過去,如此一來,就更害怕被控制了。

  接著,我們開始產生力量:

  一、我們可以自在地選擇,決定要將注意力專注於哪些念頭之上,以創造自己的實相。

   二、可以選擇想要讓之實現的念頭,將它們付諸實行,其他的根本不必理它。

  第一個念頭也許是無心的、也許是受了情境感染而觸發的、也許是本能反應,但它們永遠是無罪的。「自我」如果不分青紅皂白,不願瞭解第一念是如何產生的,只因它與暴力、性愛相關,或與倫理道德違背牴觸,就產生了莫名的恐懼,而生起批判、責備第一念的第二念,那麼,我們將永遠有解決不完的麻煩。

  請記得這句話:「越害怕什麼,便會被所害怕的東西控制。」不論這個東西是人、事、物,還是情境與思想。就如同失眠的人,他們希望控制自己的思想,卻又偏偏力不從心,於是越想越擔心,越擔心就越睡不著,睡不著就想得更多,然後煩惱就越來越多……算了吧!明天的事,就交給明天的自己吧!
  如果一個人做不了自己思想的主人,就會在產生很深的憂鬱,因為他連自己的思想都搞不定了,怎麼可能有個自在快樂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