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an from earth 2:母亲的水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5 13:05:29

母亲的水饺
 

  水饺,对现代人来说,是最普通不过的美食,想吃又懒的做的,超市里应有尽有,偶尔有兴致的,自己动手和面、调馅,个数小时美美的水饺也就到口了。可是对于母亲包的水饺,我们兄妹四人都会异口同声的说,什么水饺也没有母亲包的水饺好吃!

  母亲是勤劳的。从我记事起,记忆里无不都是母亲忙碌的身影。父亲在外地工作,家里里里外外一摊子事就落在了妈妈肩上。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初期,物质生活相对匮乏,能在不年不节不来客人的时候吃上一顿水饺,便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可是只要全家人聚在一起,母亲再累再忙,家里再拮据,也一定要让家人吃上一顿热乎乎、香喷喷的水饺。没有肉,母亲就包白菜豆腐馅、韭菜鸡蛋馅、萝卜粉条馅,不论什么馅,经母亲的巧手调制,香味便四溢开来,引得我直咽口水,一个劲地缠着母亲问,什么时候能吃?母亲说,等你爷爷奶奶来了就吃。母亲包的水饺也与众不同,看起来像混沌,但比混沌大,皮薄肚大,母亲说叫“猫耳朵”。每次在爷爷奶奶和父亲到家前,母亲已经把“猫耳朵”煮进大锅里,当他们洗净手坐在桌前时,热气腾腾的水饺就上桌了。照例是爷爷奶奶碗里的水饺最多,照例是父亲母亲碗里的最少。有一次心急的小弟看见水饺眼馋,抓起一个就往嘴里送,烫的来不及品尝,就咕噜一声咽了下去。哥哥打趣问他:“饺子什么馅啊?”小弟憨憨地回答:“我还没尝到什么馅就咽下去了”。围坐在一起的全家人哄堂大笑,笑声和着水饺袅袅的热气在屋里飘散开来,母亲笑的流出了眼泪。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母亲已经是快七十岁的老人了,我们兄妹四人也是人到中年,可母亲包的水饺依旧是我们的最爱。每逢过年过节,远在外地工作的哥哥、姐姐、小弟一定会赶回家来,嫂子剁馅,姐姐和面,我和弟媳打下手,母亲则永远是我们的技术指导,面和的软硬,馅里放盐多少、油多少,放什么调料都要请母亲一一过目,亲自把关,母亲说可以了,我们就觉得有了底气。等擀出圆圆的皮,再包上母亲最拿手的猪肉白菜馅,精细地捏出带着摺的月牙般的饺子,在欢声笑语中无数个月亮就亮了起来。水开了,煮水饺的时候,母亲是要亲自上阵的,每次把水饺倒进锅里,母亲总是说,现在条件多好啊,不用烟熏火燎地烧柴禾,有煤气有电磁灶,想用哪个用哪个。饺子在母亲的感叹中一个个的翻身挺肚,就像女儿在作文里写到的一样“姥姥把像元宝一样好看的饺子倒进锅里,不一会儿,饺子就一个个地鼓起了肚皮”。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上了桌,一家十四口人围桌而座,母亲的水饺是重头戏、压轴戏,是满桌美味佳肴无法比拟的。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饺子,蘸着用小磨香油、味美鲜酱油和山西陈醋调制的蒜泥,那个滋味,直钻心里,调皮的小侄女直喊:“太好吃了,奶奶包的饺子最好吃。”

  是啊,母亲的水饺对儿女来说,是世上无与伦比的美味,因为它包进了母亲浓浓的爱和殷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