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 be the hero:我所认识的彭丽媛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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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丽媛是中国著名的军旅歌唱家,是中国当代民族声乐的代表人物之一。她的歌声,唱遍了祖国的每一座城市山村、每一处边防哨所。1985年夏天,彭丽媛同志应安徽省蚌埠市政府之邀,前来慰问演出。我们一帮参加擒敌技术集训的战友,作为彭丽媛的拥趸(粉丝),观看演出后,盛邀她们畅游蚌埠张公山、龙子湖和淮河老大桥。一路笑语,一路欢歌。歌唱伟大祖国,畅谈军旅情怀。

  彭丽媛的军旅情怀
  
  小时候,彭丽媛就对绿色的军营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可是因为出身不好,又有海外关系,彭丽媛的舅舅在台湾,姨夫也是黄埔军校的,都在台湾,彭丽媛的父亲被打成了右派和反革命。那时候,彭丽媛觉得政治身份是自己唯一翻身的机会。

  那时候当兵特别难,要查三代,就是说根红苗壮的才能当兵。彭丽媛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好,因为她当兵的时候,“四人帮”被打倒了,中国的春天来了。18岁,彭丽媛带着对军人的崇拜和一个少女全部的梦想,穿上了那身橄榄绿的军装,走进了军营。那时候,彭丽媛对军人的理解,除了可以拥有一个让自己扬眉吐气的身份以外,就是觉得这身戎装是那样地令人羡慕。彭丽媛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一样四处放声歌唱了,没有想到的是,在入伍十几天之后,部队领导就把她派到当时最危险的前线去慰问演出。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她怔怔地站在原地,领导却告诉她: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和奉献。那一刻,彭丽媛才明白了军人这个神圣的称呼,并非想像中那么简单。

  从走进军营到现在,20多年的时光过去了,彭丽媛每年都要下部队为兵服务,所有的边海防前线她都去过,老山前线她也去过,中越边界、中老边界、中缅边界、中苏边界、中朝边界都留下过她的歌声。她为此感到骄傲,因为那些守卫在边防线上的战士要走两天两夜的路来看我们一场演出,彭丽媛为战士们能看到自己的演出而骄傲。她知道在当兵的历史上,在战士们的一生中,能看到我们一眼,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有一次,正值隆冬,彭丽媛随文工团到东北慰问演出。汽车缓行在苍茫的雪景中,看着窗外一片片随风起舞的雪花,坐在温暖的车厢里,彭丽媛感叹着自然的美丽。车路过一个小哨所时,有一个身材瘦小双手持枪的雪人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大家纷纷猜测,认定这是一个真人的模型,彭丽媛回头一看,居然发现小战士的眼珠在转动,彭丽媛立刻让司机停车,冒着呼啸的寒风和肆虐的大雪走到他面前,轻轻地为他擦去全身的积雪,流着眼泪清唱了那首熟悉的《小白杨》,这首《小白杨》是彭丽媛经常给守在边关的战士们清唱的歌曲。别的战友也轮流为他演唱起一首首熟悉的曲目,为他举办了一场只有他一个观众的音乐会。看着小战士泪如泉涌的眼睛,听着战友们与寒风抗争的歌声,彭丽媛深刻体会了军人的价值。

  从战士们那里,彭丽媛得到了很多启发。她知道自己的追星族大部分都在军队。那些战士很多都是大学生,都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他们喜欢的也都是跟国际接轨的东西,希望她能唱出点新东西。彭丽媛也希望自己能有新的作品出现。

  作为一名军人,让彭丽媛失去了不少演出的机会,失去了不少接广告的机会。这么多年来,因为资金的问题,彭丽媛几乎没有出过一首像样的音乐电视作品。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别的歌手拍得美轮仑美奂的MTV时,彭丽媛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那些可爱的战士们,想到那些因为自己的歌声而感动的战友们,彭丽媛又觉得这份荣耀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对此,彭丽媛说,我是一个军人,是军队给了我很多,而且我觉着没有军队对我的培养,我也没有今天,我更热爱我的战友。作为一位部队的文艺战士,我们是全军将士的一个窗口,我们应该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同时唱更多老百姓和战友们喜欢的歌曲。 彭丽媛的音域宽广,嗓音嘹亮而纯美,吐字考究,感情运用恰倒好处,收放自如,无论是她演唱的歌剧还是歌曲,小调甚至戏歌戏曲(比如她曾演唱的豫剧风格的《没有强大的祖国,哪有幸福的家》,京歌《江山颂》,《龙腾凤舞》,京韵大鼓《日破云涛万里红》等),她都能把其中滋味韵味唱满,唱圆!听彭丽媛的歌剧,就仿佛《老残游记》的《明湖居听书》里"白妞"说书一样,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彭丽媛在中国民族声乐中,学习老一辈著名歌唱家的基础上,总结经验,重视科学唱法,进行新的开拓,把民歌推进新的高潮,,彭丽媛台风端庄、大气,唱工无可挑剔,所以彭丽媛也是公认的中国民族声乐的代表人物。

  彭丽媛忆老山

  军旅生活中有意义的事特别多,数不胜数。刻在记忆中总不磨灭的算是1984年去老山前线的时候。这年我刚从济南军区前卫歌舞团调到总政歌舞团,刚一来,让我去前线慰问演出,也巧我弟弟彭蕾也在那儿打仗,那时我正在音乐学院上学,开始时说不让我去。总政余秋里主任听到前边反馈过来的信息:总政歌舞团名演员为什么不来?我们需要彭丽媛这样的人。一道命令下来,我跟学校请了假,就去了20多天。

  飞机到了昆明以后,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开车走,两天一夜,一个战士开212吉普送我,速度特别快,中途全是盘山路,我没完没了的睡。他告诉我:“你别睡了,万一翻车,你会有危险的。”我说:“会翻车吗?”他说:“我们经常走这路,走着走着前面来了车,急刹车,‘嘣'一家伙,车就翻了一个个儿。”那个战士还不错,但我记得也有几次危险动作,那就是开着开着一急刹车,车子一下就转过来了。这个印象很深。现在想起来,人的命还是很重要的,那时我就那么不怕死,走两天一夜,就和一个战士。

  到了那儿以后,是1984年中秋节。我们团长傅庚辰带着我和阎维文、柳培德去老山主峰。凌晨4点出发,戴上钢盔,路特别难走,打仗期间不能修,天天阴雨都是坑,也是吉普车拉我们去,一路上走得昏昏沉沉,到中午11点才到老山主峰。很多战士高兴得不得了,又差不多都是山东兵:“哎呀,彭丽媛来了,老乡来了。”匆匆吃了点饭就唱,一直唱到离前沿阵地只有4米远的猫耳洞里。我们给守卫在猫耳洞里的战士发北京香烟,北京的糖,再给他们唱歌。战士们都哭了,我自己心里也特别难受。(笔者:你哭了吗?)我这人特别坚强,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从不轻易掉泪的,但心里面非常难受。我从未经历过战争,只在《地道战》、《地雷战》里听到过枪声,到老山主峰就听见那大炮“咚!咚”、那机枪“哒哒哒”,说实在的心里也挺害怕,就想:我这么年轻,还没有男朋友,万一一个冷弹打过来把我打死,一生也就这么短暂地没了,这些也真想到过。不过我更多的想到,这也是命运,该死的不想死也得死,不该死的想死也死不了。

  从猫耳洞出来,陪同的人告诉我们不能往两边走,都是地雷,碰上一个就完蛋了,所以还得特别小心地走羊肠小道。走时战士们全都拉着衣服不让走。其实这有很多种可能。一个个都是男兵,哪有一个女兵,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我一个女兵上去,那些战士也许把我当成他们母亲的形象,也许当成姐姐、妹妹、妻子,他们是多想家乡的亲人啊,我特别理解。那些战士们脱下衣服来让我签字,胳膊上、背上、帽子上,全都给他们签上,一一满足要求。因为战争很残酷无情,很多人可能今天活在这儿让你签字,明天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了,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所以我尽量满足他们。给他们唱歌、签字、拍照,反正特别累。后来到麻粟坡烈士陵园,密麻麻一片,999座,在一个山坡上,你再仔细看,1967、1968年出生的孩子呀,多可怜啊!看到碑下老家的人来的时候摆的那烟,那酒,几束鲜花,几块点心,哎哟,那心里边太难过了,我真哭了,因为我们好多人在那儿向烈士宣誓,宣誓完以后,每人点着一颗烟,每人拿瓶酒洒在那儿,为死去的战友们,哎哟我真是忍受不住了,现在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弟弟他们一块参军的9个战友,牺牲了6个,他是运气好。在他出发之前,很多人都跟我说,包括我的父母:动用动用你的关系可以把他留下来,他们一块参军的有两个留下来了,一个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还有一个是什么书记的外甥。我父母哭哭啼啼也让我去说,我说,不可能,正因为他是彭丽媛的弟弟,因为我太有名了,人家其他战士都不是爹妈的儿女?他们都是有爹妈、兄弟姐妹的人,人家可以去打仗,我的弟弟就留下来,那我一辈子都翻身不了,不可能的,就得上前线。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男孩,我还有一个妹妹,都比他大好几岁(我比他大6岁)。我父亲那时还很年轻,我弟弟当兵打这两年多仗,他头发全部白了,每天都担心。这是我当兵以来最难忘的一段经历,它丰富了我的人生。这些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就跟昨天的事儿一样。

  彭丽媛谈音乐、家庭、名利

  我就一直想尝试,如果把中国古老的民歌和世界上先进的音乐元素,结合起来将是什么样子?我一直想探索,想创新,想做这么一个。我希望中国的民歌跟大家,跟大众接得更近。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是抢救中国文化遗产积极的拥护者,我一直想用一种手法能让年轻人也像喜欢流行歌曲一样地喜欢民歌。我们当中有一部分人,总认为中国的民歌,应该越原始越好。其实这原始的民歌我都学过,我在中国音乐学院上学的时候,我们有民族音乐课,当时我们听到的,老师就跟我们说,陕北信天游是什么呢?打开录音机,就听到一个女声在唱:“鸡娃子儿地那个叫来哟,狗娃子儿地那个咬,当红军的那个哥哥儿哟,回呀来了。”就是这样的唱,但是我们必须去模仿。如果说我模仿得不对,这门课我就没法交代。所以老师就觉得我模仿的还挺对,这是基础。我认为这是为了将来演唱中国的作品,所打下的音乐风格的基础,这个是必不可少的。这个要去学,你要懂。但是如果说我要去这样唱,你认为会有很多的人喜欢吗? 我对家庭是非常看重的。我觉着在我一生中,最主要的是我的家庭(包括父母、兄弟姐妹、丈夫、孩子),如果需要在家与名利、地位、金钱之间作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若说选择别的可荣华富贵,选择家则要坐牢,那我宁愿坐牢。我的家和千千万万普通老百姓的家一模一样,别人吃饭我们也吃饭,别人吵嘴,我们也会吵嘴,别人有天伦之乐,我们也有,而且可能比别人更多,虽然我们都很忙碌。

  什么叫名利?并不是说你出名对你这一生最重要,你最应该拥有的本领才是真正的名利。我十几岁上学时,就认为一定要学到东西,否则我将来没有说服力,就成不了专家。我就认这个理,这才是真正最大的名利—学到真东西。现在我认为我的家庭才是最大的名利呢,我要有一个稳固的大后方,累了的时候可以靠着它歇一歇,它就像一棵大树,我就在大树底下乘凉,如果没有这棵树,我想我不可能有现在的这种事业,我可能也就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