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窟武逸青不出小怪:晚年宋美龄的豪宅隐居生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06:50:54

1995年宋美龄决定将纽约长岛蝗虫谷大宅出手变卖以后,就搬进城里曼哈顿上东城的一处高层公寓楼里居住。
这所公寓是宋美龄漫长人生之旅的最后一站,也是她一生中惟一住过的高层建筑。此前无论她在上海还是南京、重庆、台北,所住的楼房也不过是二三层之高,然而到了她的晚年,竟然破例地住进了一幢巨型公寓楼的第十层。这是一幢十五层高的老式公寓,大约建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与宋美龄从前所住过的任何楼房都不能同日而语。陈旧、破陋和楼窗的狭窄都是旧建筑所特有的标志。
它坐落在纽约曼哈顿的东河之滨,宋美龄所住的第十层是两层楼房打通,她本人住在十层的大套间里,秘书、护士等女性服务人员与这位年迈的老夫人同居在这一层的几个居室之内。而第九层为男性警卫人员和司机等等,由于多年形成的习惯,所有男性工作人员在无重要事情时一律不许进入宋美龄居住的第十层。
这所建筑之所以作为宋美龄晚年的住所,是因为这里距孔令仪和丈夫所住的曼哈顿第五大道上的公寓较近,便于他们不时从家来到这所公寓照顾已经行走艰难的宋美龄。这座公寓与早年她在长岛蝗虫谷居住的大宅一样,也不是宋美龄本人的房产,而是她的外甥孔令侃生前购买下的一处房产,孔令侃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多次对小姨妈宋美龄表示:将来如果您老人家一旦不习惯在城外居住的时候,随时可以搬进这所公寓里来居住。不过那时住惯了瓦房和低层楼房的宋美龄,并不希望马上就住进人声喧嚣的曼哈顿高层住宅区来,直到1995年她的身体实在难以承受城外医病不便等多种实际困难,才在孔令仪的多次劝说下,搬进了这所高层住宅的。
出现在宋美龄面前的是一幢幢状如高山峻岭般的巨厦。那些由钢骨水泥组成的楼群,俨然如层层颠连起伏的险峻峰峦,遮住了她平日最喜欢的阳光。一大片阴影忽然铺天盖地向她袭来,使老夫人的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她眯着眼睛,望着那不断向轿车扑来的幢幢大楼,吓得她急忙用手护住了发花的双眼。也不知车行多久,忽然身边有人轻轻叫她,宋美龄这才发现,她的座车已经滑入一条水泥坡道,她眼前出现了一幢巍峨的大厦。这就是宋美龄寄予希望的另一住处——纽约东河84街豪宅,人称“葛莱西”的公寓楼。
须臾,一扇大门就在她的面前缓缓开启,原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车库。宋美龄正困惑地左右顾盼,孔令仪和护士、警卫们已经把她搀扶下车,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来到了孔令侃早年为她购买的豪华大宅下面。接着,孔令仪让宋美龄稳稳坐在那辆轮椅上,然后大家把她的轮椅抬进了电梯间。这时,电梯开始缓缓上升,宋美龄的心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到了暮年时光的她,再不像从前那样适应电梯的起降。眨眼之际,缓缓上升的电梯便停在了第九层。
宋美龄的轮椅被大家推出电梯间,她忽然发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特别是狭窄的廊道尤让她忽感不适,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在她看来眼前的高层大厦,自然无法与长岛蝗虫谷那宽敞大院和二层楼房相比。
孔令仪和护士把宋美龄的轮椅抬上楼梯,在他们面前出现了第十楼那宽大的起居室。宋美龄从前在这里曾住过一个短短的秋天,那时她把一架大钢琴从长岛别墅搬到这里。如今当老夫人再次来到这里时,她才发现那架钢琴的琴盖上,已经落满了厚厚尘土。
从前宋美龄在国内时,就喜欢弹钢琴,那是她在美国读书时养成的习惯。在改习绘画以前的十几年时间里,宋美龄在上海和南京,都是以弹钢琴来打发寂寞光阴的。后来她听信了蒋介石的劝告,才把兴趣全都转移到绘画上来,从此她就再也不摸钢琴了。宋美龄到了美国以后,孔令伟担心自己的小姨妈无事可做,又考虑到绘画毕竟不能成为她漫长家居时光的全部精神寄托,因此她出钱在纽约为小姨妈购买了一架英国造的钢琴。如今,当宋美龄忽然发现那架放在十楼起居室百叶窗前的黑漆大钢琴时,眼睛忽然一湿,又想起了外甥女在世时的许多往事。
在曼哈顿居住的几年里,宋美龄的生活习惯如旧,她仍然每天听秘书读当天的《 纽约时报 》,仍然还像从前在蝗虫谷居住时一样地坚持要秘书为她化妆和梳头,然后吃清淡的早点,中午以后要睡到下午3点,吃了午餐以后,她会在十楼的阳台上转一转,看花或者倚窗观望楼下的马路和人流车辆。
她住在十层楼上极少下来,因为她下楼一次十分不便。有时候甚至需要护士搀扶或坐在轮椅上,这样就要惊动许多人。不过,宋美龄只要下楼,必须要做好几件事才行。一是她必须要梳好头,化了妆;第二件是要穿上她从小就喜欢的中国旗袍才能够会见客人。对于宋美龄来说,虽然从小就在美国接受教育,她也十分喜欢西方的生活习惯,不过她在服装上一直没有全然地西化,在任何公众的场合,她也一直不肯穿西装。到美国度晚年时光的时候更是如此,一直到死也没有穿西装,这是一般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
宋美龄住进纽约曼哈顿“葛莱西”高层公寓以后,一位美国记者曾对她在高层公寓的生活状况作过如下描述:“据知情者称,宋美龄在葛莱西公寓里的生活十分平静,她还像在蝗虫谷居住时一样,每天都以读经、祷告、看书、看报为主要生活内容,有时还会见从台湾来的客人,但谈话的时间一般不长,近几年她的话明显渐少,有时用英语与人交谈,有时她会对客人讲上海话。还有的时候她喜欢由侍卫和护士陪同去曼哈顿附近的教堂做礼拜,但是她必须要坐在轮椅上,而且一般在无人的时候她会来,避免与陌生人交流,更讨厌新闻记者。晚上她在床上读书时,不知何时就睡着了。她的眼力还算好,据说订了几份美国的英文报纸。只是听力大不如从前了,她与老朋友会面时有时只能用笔谈,脑袋也还灵活。有时候身边人为了让她快活,便与老夫人打麻将。据说她在牌桌上还能捉得到谁在偷牌。让身边人担心的是宋美龄有时会在她的卧室跌跤,因此孔令仪力劝她使用手杖,但她不服老,不喜欢用‘第三只脚走路’……”
宋美龄在“葛莱西”高层公寓居住的十几年中,还有几件值得记上一笔的事情。1996年对于宋美龄来说,是个阴云笼罩的日子。3月12日是她的99岁大寿,宋美龄仍然还像往年那样,当寿辰之期到来之时,住在旧金山的孙子蒋孝勇,仍然还会像往年一样带着他的一家人前来祝寿,可是今年不同,她意外发现蒋孝勇竟然破例地没有出现在她的楼下客厅里,这是极为少见的情况。前来为她祝寿的却是孙媳妇蒋方智怡和两个孩子。经询问才知道蒋孝勇已经染患喉癌,正在台湾荣民总医院治病。这让宋美龄的心情大为不快。
因为她知道此前已经有两个孙子蒋孝文、蒋孝武英年早逝了。由于心情苦闷,宋美龄在寿宴不久曾要求两个警卫和一个女侍陪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曼哈顿花园大道不远的埃切斯诺公园的林荫路上。这里尽管与住处很近,但宋美龄还是第一次光临。为避免引起外界注意,她特别关照身边人要选在闭园前去公园里转一转。因为自春天以来,她的心绪过于憋闷。为排遣心中的积火,宋美龄才有了这次到公园里透透气的机会。宋美龄惘然地坐在轮椅上,游移的目光从那些盛开的白色喇叭花上掠过。平时喜欢以养花为乐的老夫人,如今再没有心思观赏公园中那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她心里想的就是蒋孝勇的病。
所幸的是,不久宋美龄就在“葛莱西”公寓收到了蒋孝勇从台北寄来的一封信。他在信中告诉宋美龄:“祖母大人,您在纽约吩咐的事情,目前我在台湾正加紧进行中。……”宋美龄当然理解蒋孝勇在病中这句话的全部含意,他是指“二蒋”向大陆移灵之事。一年前当蒋孝勇来纽约给她祝寿的时候,宋美龄曾经向他流露过有一天把蒋介石和蒋经国两人灵柩移往祖国大陆安葬的意思。在接到蒋孝勇的来信之后,宋美龄也感到几分不安。她当然寄希望于蒋孝勇和蒋纬国叔侄能在台湾妥善地办好“二蒋”移灵大陆之事,但她又预感到自己的希望极可能因蒋孝勇的突然患病而化成泡影。尽管此后不久,在台湾的蒋孝勇又让妻子蒋方智怡给宋美龄捎来信息:蒋孝勇一定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全力促成“二蒋”向大陆的移灵成功。可是,宋美龄仍然不抱更大的希望,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台湾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蒋家天下了。
让宋美龄欣慰的一件事是,她和蒋介石钟爱的孙子蒋孝勇,就在这一年的夏天,作为蒋家第一人,将亲赴祖国大陆。名义上蒋孝勇虽然是去北京诊断疾病,而其大陆之行的实际意义当然远不止于此。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显然与“二蒋移灵”有关。
7月22日,在美国纽约的宋美龄获悉蒋孝勇一家即将进入大陆的当天,同时她又在“葛莱西”公寓中得知了国民党中央拟为两位蒋“总统”组成一个“奉安研究小组”的决议。此前宋美龄在美国已经得到台湾发给她的确切信息,国民党中常会特别为蒋纬国的提案开会讨论。多数中常委认为把蒋介石和蒋经国的遗陵移迁大陆一事,目前并无急迫性。都认为最恰当的时间,应在两岸统一以后才能进行。李登辉还主张让秘书长尽快向蒋家家属转达中常会的意见。宋美龄听到台北传来的这一消息,心里充满了失望,因为她心里的一个夙愿自此显然将要胎死腹中了。
虽然,宋美龄为上述两件事所困扰,不过有时也会有好消息传来。这一年夏天,蒋孝文的女儿蒋友梅在英国伦敦结婚了,这是蒋家第四代人的第一次隆重婚礼。
1996年6月6日,伦敦是个没有浓雾的好天气。就在蒋友梅和马理伦·逸恩在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举行婚礼的时刻,主婚者当众宣读蒋夫人宋美龄给重孙女写来的一封贺信。尽管宋美龄不可能亲自到场祝贺,可是她在贺信中说:“欣闻友梅与马理伦在英举行婚礼,我甚感高兴。因为这不仅是友梅和马理伦的喜事,亦是蒋氏家族的大喜之事。我为看到这一喜事的到来而高兴!但愿上帝再次降福给你们!……”
就在蒋友梅婚礼的次日,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台湾和香港等国家和地区的报刊上,都以显著版面刊载蒋友梅喜披婚纱的新闻照片。宋美龄坐在纽约曼哈顿豪宅的十楼上,看到《 欧洲日报 》上刊载女记者钟云兰发自伦敦的专访,题目是:《 蒋家第四代蒋友梅在英国成婚 》。
宋美龄为在忧郁中获得这样的好信息而感到慰藉。
也是在这一年,宋美龄有过一次半公开的活动,那就是她乘轮椅走出了封闭式的高层住宅,出席了一次大都会的展览。尽管名义上是出席一次“中华奇观”的预展,但她的用意还不在于观看那些来自台湾的展品,她是想借机脱离孤寂的独处环境,到大庭广众中去散散心。当然,由于宋美龄在美国的知名度和她多年不轻易露面的特殊情况,她在大都会博物馆的突然出现,必然激起当地公众的普遍注目。当地媒体闻讯纷至沓来,给这位99岁老夫人当场拍下许多照片。这是她来到美国多年以来在公众场合的第一次露面。尽管如此,可宋美龄的心情仍然快活不起来。因为她心里还惦记着正在台湾治病的蒋孝勇,不知他的吉凶祸福。不过,就在这一年的年终岁尾,蒋孝勇英年早逝的噩耗终于还是从台湾传来了,尽管这一不幸的消息是许久以后才由秘书转告给她的,但是,蒋孝勇的病逝对晚年受尽亲人病逝频繁打击的宋美龄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1997年,是宋美龄的一百岁生日。就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将要到来的时候,许多从前为她担任过侍卫、秘书、医生的旧部,纷纷在早春的寒风中走进“葛莱西”公寓十层,提前为宋美龄“暖寿”,这些旧部中有多年前在蝗虫谷护卫她的侍卫钟德民。他来后宋美龄亲自下楼接见了他,同时又向钟德民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请他还像从前那样开汽车护卫她在曼哈顿几条主要街道上“兜风”。
钟德民对此表示愕然。他望着双手扶着轮椅,伫立在钢琴前面的宋美龄,眼前忽然出现刚来纽约时的蒋夫人。那时他记得只要是好天气,不论春天夏天还是秋天的傍晚,老夫人都要叫上他和其他几位警卫,乘几辆小轿车从蝗虫谷出发,在暮色晚霞的辉映下,沿着长岛通往纽约城区的公路,风驰电掣般地向哈德逊河畔飞驶。他记得老夫人的晚年,在美国最大的兴趣就只有乘车到外边兜风了。在七十年代后期至八十年代前期,宋美龄的外出兜风活动几乎每次都有他参加。由于他驾驶技术较好,又喜欢开快车,所以宋美龄常常要司机让位给警卫钟德民。他记得有一次自己驾驶的汽车险些与迎面开来的美国轿车相撞在一起,一场虚惊过后他以为定会遭到宋美龄的严厉责备,没想到宋美龄却对他以欣赏的语气说:“这样的快车虽然危险,可也够剌激的。我现在的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了,喜欢的就是这样快车兜风啊!……”
钟德民记得,开快车到纽约市区兜风的消遣,早在1992年夏天,孔令伟还健在的时候,就曾经明确对他和所有警卫人员下令说:“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许开车带着老太太出去兜风了,不管她怎样对你们下令,都不许再让她外出了,听到没有?她这样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开快车的颠簸了!”从那以后宋美龄再没有提出开车外出兜风的要求,也许由于老人的身体多病,也许是孔令伟给她小姨妈下达了同样的死命令。可是让钟德民惊讶的是,现在当他再次来到“葛莱西”公寓探望她的时候,宋美龄居然又提出外出兜风的要求,让他顿感不安和迟疑,因为面前的老人毕竟已经是一百岁的人了。
可是,钟德民自知他不能拒绝宋美龄的要求,于是他决定承担巨大的风险也要满足老人的要求。那天,钟德民和护士们把宋美龄用轮椅送下电梯,然后在楼门前上车,满足了她最后的“兜风”要求,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最后的开车兜风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当宋美龄的百年寿期越来越近的时候,贺电便纷至沓来。“葛莱西”公寓早从3月1日起,就进入紧张的寿庆筹备程序。以往历年宋美龄过生日,大多是她与在美国和台湾的家人们一起团聚。宋美龄在花园大道的房子上下两层,楼下的客厅约有百余平米,家人在这里聚会吃寿面和唱《 圣歌 》,都是绰绰有余的。然而今年如果接待台湾的祝寿代表团,楼下空间忽然显得有些狭窄。但是,宋美龄也没有办法解决祝寿的场地问题。在寸土寸金的纽约,她不可能为临时的祝寿活动新购大宅。而远在长岛蝗虫谷的幽院大宅,尽管有几十个房间,然而因宋美龄多年不在那里居住,那幢楼房如今早已空荡无人,只留两个侍从在那里看宅守院。如果把寿庆活动放在蝗虫谷,当然也难以让宋美龄接受。后来还是孔令仪想出了办法,届时如果俞国华率领的祝寿团来此,只安排宋美龄的礼节性接见,至于吃寿面等其他祝寿节目就免了,酒席可另在其他酒店举行。
与此同时,民间对宋美龄的百岁生日也开始了总动员。民办报刊和电台连篇累牍大肆刊载宋美龄的传记、谈话、座谈、回忆和照片,将孤寂了几十年的宋美龄再次推到万人瞩目的显著地位。而且,以台北“华兴中学”幼儿园为首的民间学校,已开始组成由师生参加的祝寿团,随上述两个大型代表团同时飞往美国。
华兴中学和小学,早年都是宋美龄在台湾时精心扶持的学校。这些学校中大多数学生都是社会上的孤儿。宋美龄早在大陆期间就倾心开办幼儿园和孤儿院,所以一生没有子嗣的宋美龄到台以后,曾把爱心再次投入到这所学校。当年宋美龄在台湾“华兴幼儿园”里收养的许多无家可归的儿童,如今都已长大成人。由这些当年得到宋美龄恩情的孩子们组成的祝寿团,当然比国民党代表团更有意义。
在这个祝寿团出发前,“华兴中学”在该校大礼堂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祝寿盛典。全校师生都向宋美龄的巨幅画像致敬,学生们当场齐声朗读颂词:“敬爱的夫人,您用无比的爱心,无比的仁慈,看顾着我们。您是慈爱的母亲,也是勇敢的斗士,更是自由的保护神,我们满心欢喜,愿上帝保佑您永远健康快乐。祝福您福比东海深,寿比南山高……”
当场选出二十名师生参加“蒋夫人祝寿团”前往美国。至此,祝寿活动已推向高潮。这也是宋美龄自1975年离台以后,史无前例的个人崇敬活动。这种盛举就连远在纽约的宋美龄闻讯也感到万分惊讶,她不明白当初千方百计希望她远走美国,不许干涉台湾政治的那些人,为什么在她走入一百个春秋的时候,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放手让民众歌颂她。正如新加坡《 华南早报 》上所说:对宋美龄过誉的祝寿活动,“也许早已进入暮年岁月的蒋宋美龄从此再也无过问政治的余地了,所以国民党某些要人,才如此无私地公开颂扬一度在蒋经国死后企图东山再起的蒋介石未亡人……”
1997年3月20日,对于纽约来说是个极为平常的一天。
车水马龙,人流如蚁的曼哈顿东城没有任何反常迹象。然而,宋美龄却早早起来了,在自己100岁生日到来的时候,老夫人凌晨4点就由女护士服侍着到浴室沐浴。然后她坐在起居室椭圆形化妆镜前,照例由身边女侍为她梳理发髻。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已苍老憔悴,头发尽管已花白稀疏,但宋美龄仍要身边人为她把花白发丝染成墨黑,她希望自己容颜永驻。这一刻,在她脑际甚至浮现出那早已逝去的美好岁月,想起和蒋介石在大陆和台湾的时光,她忽有隔世之感!
“唉,真没想到,上帝会给我这么大的寿数!”5点钟,宋美龄准时坐在画室里,手捧《 圣经 》,默默地诵读经文。她把自己走过的百年坎坷之旅看做是人类的奇迹,同时也领悟为这所有一切都是上帝给她的恩典。到了美国她不能再像在台北那样,每周三必到士林凯歌教堂听牧师周联华的讲经布道。这里虽有华人教堂,但宋美龄不可能再到那些教友中间去了。她住在“葛莱西”高层公寓里,上下电梯相当不便,而隐居生活又不允许她经常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如此一来,她的基督教课就只好依靠自修自学。她喃喃地祈祷说:“上帝,你是无往不胜的神灵,也是无所不在的圣主,只要上帝在我的心中,我就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