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大手印实有声书:“反调”背后的集体性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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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调”背后的集体性盲思陈志龙2012年02月15日08:26   来源:《新华日报》  最近,一位负责同志说,现在有种倾向值得警惕,有些专家就像叛逆期的少年面对复杂的热点问题,总喜欢拧着唱反调,看似特立独行,但经常出现误读和对公众的误导,值得关注。

  比如股市持续多年不振,领跌全球主要市场,一个重要原因是,大跃进式的扩容导致供求关系失衡,陷入越生越穷越穷越生的怪圈,市场不能承受之重。病灶十分清晰,但有人就喜欢硬拧,说“股市低迷不是因为股票发多了”,“新股发行不应因股市低迷而停止”云云。

  再看房地产市场。保障房建设本是利国利民的事,但有人抨击说这是中国房地产市场的遮羞布。杂音几乎伴随了调控的全过程。中央一再强调“坚持调控的正确方向不动摇”,“楼市调控不能半途而废”,但总有人大胆跳出来唱反调,说“房价下跌很可怕,房地产调控要中止”,他们总希望政策生变,跳得多了,其用心也就清楚了。

  对复杂的经济问题,求同存异是常态。但简单化地“语不惊人誓不休”,或者有选择地“说不”,已成为一种特殊“偏好”,张嘴见喉咙,许多浮浅的表态自打耳光,并滋生盲目的乐观倾向。有人根据中国银行业超额利润说金融体系很健康,竞争力很强大,无往而不胜。有人甚至无知地说中国有千吨黄金储备,就此断言“不会发生金融危机”,殊不知美国有万吨黄金储备,该来的还是来了。

  当然,这种现象并非中国独有。例如多数国家在资产泡沫发酵的过程中,都讳疾忌医,存在着强烈的“说好话”情结。上世纪80年代中期,日本地价狂飙,1986年到 1987年地价迅速增1.5倍,在市场沸腾时,政府、市场参与者、学界都强烈否认“经济泡沫化”。1989年新春前夕,野村证券甚至在各大报刊上刊登广告和软文,驳斥“日本地价股价过高论”是“固执于托夫勒天动说的陈词滥调”,强调“必须替换为哥白尼的地动说”,把泡沫交锋推向高潮。

  然而,泡沫经济自有其运行的内在机制和规律。种种饮鸩止渴的放纵和容忍泡沫发酵的做法,最终导致这场泡沫从1990年开始破灭,股价、地价大缩水。1992年7月,股票的总市值只剩260万亿日元,而1990年初近600万亿日元。东京住宅地价跌去100万亿日元。欧美报章高呼“日本时代已经结束”。泡沫破灭过程的负面效应以最剧烈的方式表现出来,在危机发酵过程中,一再“负责任地声称没有泡沫”的官员和学界人士则保持缄默。

  泡沫沸腾的年代,因为多数人有利益挟裹其中,所以都愿意听好话,由此放松对危机和风险的警惕。在泡沫发酵的年代,日本各大报纸谨慎使用“泡沫”这一词汇,相反,“泡沫膨胀符合人们的愿望,由于价格的上涨,多数人都是受益者。获得高薪机会的人都想在东京都这样不动产投资有利的城市投资一套房,这样就等于有效地给家庭总资产买了保险。”政府部门和学界济济一堂的“政策构想”亦理想地认为,资产价格的上涨,有利于经济景气的扩大并提振信心。因为作为资产上涨的直接效应,其对日本民众消费增长的贡献率达到10%。” 用英国《金融时报》总编辑昂内尔.巴贝尔的反思这一轮危机的话说:媒体和学界过于喜欢为正面消息造势,感兴趣的是传播价格上涨或经济增长的好消息,有的甚至与大公司成了一家人,与他们‘合作’、‘搞好关系’,甚至成了他们的‘影子’”。

  每一次金融危机后,人们对危机的反思都是微妙而复杂的。正如美国心理学家欧文·詹尼斯在其《集体盲思:决策与惨败的心理学研究》一书中指出,在面临复杂抉择时,公众容易盲从领导和权威,不管是肯尼迪政府、布什政府还是眼下的奥巴马政府,决策团队在一个充满压力和利益相关的环境中,试图解决一个重要问题时,都会受到集体性盲目的影响,并可能导致巨大的误判。

  这是一个金融爆炸、货币泛滥的年代,也是一个钱多人傻、多数人心理成熟度欠缺,并都愿意参与博傻的时代。泡沫一个接一个破灭,如果等到泡沫真正破灭的时候,才认识到泡沫的存在,那代价将十分惨痛。我们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综合国力同发达国家相比仍有较大差距。在弱肉强食的世界经济丛林中,成绩越大,数字越漂亮,喝彩声越多,我们越要清醒。要始终保持忧患意识,防止未富先奢,未强先骄,因为骄兵必败,奢糜必败。面对复杂的经济问题,一味选择性地“说好话”,盲目鼓吹 “泡沫否定论”,只会误导决策,误导公众,最终全社会为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