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日vs洛克伦:我的父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19 06:17:08
                                          我 的 父 亲        早些年读过朱自清的《背影》,一直纳闷那朴实的文字里究竟有什么会让人感动。在语文课上我问过老师,在书中我问过朱自清,在心里,我问过自己。《背影》一文中,那再简单不过的语言,再真实不过的父子之情,甚至连煽情都来不及,却使文中的主人公和读者都潸然泪下。         直到几天前父亲离开了我们,直到我亲历了那次生与死的离别,才明白那文字中蕴藏着的骨与肉的内涵。 2011年4月28日上午10时,父亲那颗跳动了85年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带着伤痛和遗憾离开了朝夕相处的家人,只身去了一个陌生而又寂寞的世界。父亲的离开留给亲朋好友的是无限的思念和痛苦,留给我和我的家人是无限的悲伤和遗憾。父亲的音容笑貌,父亲的谆谆教导和父亲的坎坷经历,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是那么的清晰真切。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我的眼睛已经包含泪花,心中隐隐作痛,有说不出的难过和酸楚。这主要是想到父亲辛苦了一辈子,而在他生命的最后岁月却是那样的痛苦,也为我未能尽当儿子的孝道而遗憾终生。       父亲的突然离去,这些天不知我是怎样的从伤感、落寞悔恨交加中度过的,那天上午,父亲是在我的怀抱中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走向另一个世界的。想起这些我就泪流不止,无限的哀思涌上心头。我害怕回想父亲弥留之际的恐惧和脆弱,他也许特想拉着我的手,特想再抚摸一下母亲的脸,然而他什么也不能做,也做不了。父亲如果能感知到我们如此想挽留他,他一定会挣扎着拼命的和我说点什么。因为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已是这个四代同堂的大家庭中的最高统帅。但父亲最终是一言不语的走了,父亲的手在我的手心里从温暖变得冰凉,我的心似乎也随着父亲的魂魄飞向了天国。 85个春秋,在父亲的脸上刻下了85道年轮。时代变迁,沧海桑田,风云变幻。抗日战争,国内革命战争,土改运动,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在父亲身上都烙下了深深的印痕。父亲一生的坎坷经历不正是中国近百年历史的一个缩影吗? 但当我每一次想起他老人家的时候,父亲在那极其艰难困苦的岁月里挣扎的身影便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那浓浓的父爱仿佛还萦绕在我的身心。当我想把它写出来时却又不知如何用恰当的语句来描述,只能用这浅薄、陈旧、直白的话语来诉说父亲大地一样厚重之爱的点滴。 为了怀念父亲,我开始慢慢的回忆并记载着他短暂的一生。       民国十六年(1927)农历三月初十,父亲出生在资兴县州门司袁家洞徐家一户贫苦农民的家庭里,父亲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看风水的地理先生,曾祖父很穷,生下我爷爷四兄弟,爷爷排行老三。爷爷自幼聪明过人。因此,曾祖父并节衣缩食地供他念完了初中,在地方上算是一个难得的读书人,人称三先生。爷爷四兄弟中就有两个终生未娶,大爷爷去波水中洞租种客田抱养了一个唐姓人家的童养媳,唐姓女子10几岁时不幸夭亡,大爷爷守着那几间草房和十几亩租地终身未娶。二爷爷当了一辈子裁缝也打了一辈子光棍,爷爷30多岁才娶了我奶奶,奶奶那年18岁。听父辈说,奶奶是从一个叫青华院的偏远山村里因丈夫夭折后改嫁给我爷爷的。四爷爷因家境贫寒倒插门去了一个叫白日坑的村子一户李姓人家当了上门女婿。改姓李,续了李家香火。 读了书的爷爷当过教书先生,在国民党县党部当过录事(相当于现在的县委办秘书),1948年在当地当过几个月保长。解放后(1949年)被打成伪军官,被政府关押坐牢。1956年释放回家,后因瘫痪卧床数年,于1964年辞世。爷爷写得一手好字和一手好文章,在资兴号称三支笔之一,解放后很多地方的祠堂、庙宇,亭阁还保存有我爷爷题写的牌匾、楹联。后来在“文革” 破四旧时几乎絶迹。此乃我辈终身遗憾。 父亲8岁时(1935年)在当地的刘家小学启蒙读书,半年后转十里小学,父亲读书很勤奋,在校算是优等生。因家境贫寒,中午经常没饭吃,父亲就独自躲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座石拱桥下去读书,放学后空着肚子回家。1941年春,在父母双亲的包办下,13岁的母亲就嫁给了我14岁的父亲。据母亲回忆说,是在一个名叫统王冲的村子里,在一个亲戚办的喜宴上,我奶奶和我外婆分别带着幼小的我的父母去赴宴,在酒桌上两小孩同时抢一个玩具,小孩玩的尽兴也很投缘,奶奶和外婆都说他俩是天生的一对。双方父母在酒桌上的一句玩笑,就为我的父母定下了终身姻缘。       1941年秋天,父亲高小毕业后,与另两个同学一行三人去永兴、郴州参加中考,三人不弟落榜。归途中遇上一资兴籍李姓老乡,李某得知父亲三人未考上中学,一口承诺介绍他们去广西桂林读书。父等三人信以为真,带上行囊路费跟随李某到了广西柳州。结果是空欢喜一场,李某根本未介绍他们入学读书,纯属骗局。三人流落街头过了一冬,李某还假造“成达师范”的信纸信封,冒名向我爷爷等三家家长写信要学杂费,家里信以为真,将钱寄给了李某。父亲他们根本不知情。1944年,日军侵占了大半个中国,广西吃紧,李某只好将父亲等三人分散介绍去了国民党部队当兵或当地务工。我父被介绍到国民党军柳州税警团通讯连当了一名文书上士。同年6月,税警团向贵州退却,到达贵州的从江县就停下来暂驻。正好赶上当地县府招用雇员,父亲一考就被录用了。1945年8月,日本投降,父亲倍感兴奋,听谣传广西桂林用机械砌房子,城市已恢复,父亲思家心切,信以为真,谎称父亲病危向县府请了长假回家探亲。从水路往广西桂林而来。到桂林后,只见战后的桂林一片狼籍,到处是断墙残亘,很是萧条。交通未恢复,回家不能,走投无路,举目无亲,后悔莫及。正当散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时,幸好碰上了失散多年的老同学——何旌尧。老友久别重逢,悲喜交加,相拥痛哭。何旌尧得知父亲的处境后,当即答应带父亲去了他的部队当了宪兵中队文书上士。后来,父亲才得知,何旌尧失散后在国民党部队当了官,父亲在街上遇上了他,真是绝处逢生。 1995年,父亲在写回忆录时,想到了何旌尧,想到1945年正当危难之时是何旌尧救了他。因此,父亲决定去拜见一下患难之交的老朋友,于是父亲在何旌尧办70岁大寿时专程去坪石乡清塘村拜会了何旌尧老人。一别50年的老友相见如故,相拥而泣。 1946年5月,归心似箭的父亲在何旌尧的帮助下离开了部队,从广西辗转回家。沿途一派战后凄凉景象,秩序很乱,社会很不安定,心知途中危险,一路提心吊胆,归途中还出了次车祸,幸好未酿成重伤,只受了点惊吓。走了数月,才狼狈地回到家中和失散6年的家人见面。全家皆大欢喜,奶奶逢人便说:是她天天烧香拜佛、求神保佑儿子平安归来的结果。       1947年,父亲在《资兴民报》当编辑,这是一家国民党县党部的刊物,1948年—1949年,父随舅公李典祥一道往返郴州做小生意,去时收购一些土特产,从郴州换回一些盐和布等商品。       1949年全国解放,父亲被聘在州门司春牛小学和波水上坪小学教书。        1949年3月我大哥出生,1950年下半年,因徐家兄弟多没房子,父母带着大哥来到波水中洞村跟大爷爷一起生活,跟大爷爷一起务农。一来可以照顾年老多病的大爷爷,二来可以继承大爷爷的几间草房。1951年8月,因土改工作队需要文化人,我父亲被推选参加了土改工作队,同年9月,创建基层供销合作社,我父亲又被推选到供销社工作(当年24岁),1953年转为国家干部。1968年,父亲因历史问题成了“文革”中“清理阶级队伍”的专政对象。无休无止的写检讨、交待历史问题、审讯批斗,戴高帽子游街,强制劳动改造,停发工资只发生活费。一些人乘机打击报复,还污陷我父亲是国民党员,台湾派来的特务等等,真是无稽之谈。1972年,父亲被造反派组织遣返回家务农两年。1974年又复职重返供销社工作。辗转在波水、皮石、彭市、州门司、青市等乡镇供销社工作,分别担任理事、统计、物价、出纳等职务。直至1987年冬在波水供销社退休回家,退休后与母亲朝夕相处生活了24年。       在父亲的回忆录中,父亲也忏悔着他对父母双亲的不孝。对待有历史问题的我的爷爷,父亲在回忆录中有这样一段陈词:“真正的孝子确实不多,我不是个孝子,有很多事,现在想来都很难过。我父亲是个国民党员,在县党部谋过事,他的确切职务我是不清楚的。解放后,被政府关押坐牢。1953年的一天,我在街上走着,这时从区政府方向押过来一批犯人,我的父亲也在其中。这时,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跳耳热,难堪极了。几年以后,我还记得,父亲从县里释放回家,特意到我家来,我见到父亲后,一副难看的脸色,毫无父子之情,行同路人,但我父亲好像一点也未察觉,还将释放证给我看,我竟不接也不看。我心里想的是“阶级斗争”,要与父亲划清界线,没有半点骨肉之情,一个父辈在他儿子面前遭到如此冷遇,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一幕,到我生命的弥留之际也不会忘记,到阴曹地府我也要向父亲忏悔,请求他的原谅。事后想来,我当时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无知,多么的冷酷无情。因而,我对父亲的身份始终不明白,到文化大革命时更后悔当时应该与父亲多交流、多沟通,把父亲的身世问个明白,是多么的重要啊!时至今日,只能后悔莫及。这种对待父亲的恶劣态度,对长辈的不仁不孝。使我几十年来深感愧疚”。       对待奶奶的不孝,父亲在回忆录中也有一些记载:“我对妈妈也有许多不孝之处,最感内疚的是1978年,妈在我家突患脑血栓瘫痪之后,三弟用椅子将母亲抬到十里之外的徐家。母亲从此卧床两年多,背上长了许多褥疮,母亲多次要求来我家,我默不作声不敢应吮,我工作在外,妻子多病,同时还要照看两个两岁多的孙子,如果再加上照料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确实承受不了如此重负。兄弟三人,没有给母亲求医问药,确是不孝之子,两年多时间,完全是三弟两口子为之照料瘫痪的母亲直至1981年去世,我的内心既愧疚又感激他们”。 爷爷生下我父亲兄弟3人,父亲排行老大。二叔小我父亲7岁,没文化,解放后在运输公司当工人,现退休在家;三叔小我父亲10岁,高小文化,解放后成了一名初中教师。也退休在家。      父母生育我4兄妹,三儿一女,我排行老四,母亲生下我后,父亲自费到医院做了节育手术,含辛茹苦的母亲用干瘪的乳房抚养我们兄妹四人一天天长大。60—70年代末,我们一家五口人(父亲在供销社工作)从生产队每个月分得的口粮只是120—130多斤稻谷,家里还要养猪、鸡、鸭等家禽。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使我们品尝了农家子女的种种辛酸。         我始终忘不了父母是如何在别人歧视的眼光里艰难地支撑着大小六口之家;我始终忘不了父亲是如何用惊人的毅力度过了战乱时期和“文革”的一次次劫难,始终忘不了父母在饥寒交迫中把我们四兄妹一个个养大。更让我不能忘怀的是父母亲70年的患难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我们兄妹4人在“阶级斗争” 的年代里,因家庭历史问题都遭人歧视抬不起头。在学校一个个都是优等生却偏偏不能被推荐上高中,只有我和二哥念完了初中。当我们一个个都扛起锄头干起了人类最古老的活计时,我知道父亲的心就好比在大灾之年自己苦心经营的土地却又长满了荒草那样沉重。面对父亲的一声声长叹。我想父亲的心中一定长了一个大大的瘀结。 亲爱的父亲,你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但我们却没给您任何补偿,一次又一次给您带来莫大的失望。所有的愿望都是那么遥远,那么无期,所有的付出一时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景。面对我们兄妹4人一天天长大,面对兄妹4人都要成家,面对远远不够住的三间破屋,1968年至1981年间我们家三度进行旧房翻新改建,我们兄妹4人都分得了两三间土坯瓦房,都相继成家立业。其间父母所经受的磨难难以言表。 我羡慕那些付出了就有所收获的父母,我羡慕那些苦尽甘来的父母,我羡慕那些在农闲时聚在一起吹牛抬扛下棋玩牌的父母。这一切离我们的父母亲太远太远了。         父亲啊,亲爱的父亲,再没有了我每一次出门时您那千般叮咛,再没有了我每一次出门迟归时您那焦急等待的身影。您曾给我们成长路上扫除荆棘,您曾是我们身后那座坚实温暖的靠山。如今,再没有了。        父亲啊,亲爱的父亲。当你看到你的儿子出版的几部文学专著时;当你从报纸上读到别人对儿子的评论时;当你得知儿子成了一名省级作协会员时;当你得知你的孙女研究生毕业后登上了大学校园的讲坛时,你是那么的欣喜若狂,那么的引以自豪。你说什么时候能看到我的小女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你说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的外甥找到女朋友结婚。那一日,你没有等到;你那对人生最朴实的愿望都化为一个永远没能等到的问号。       父亲是被痛苦折磨离去的,可他去得很安祥,丝毫没留下那种痛苦和恐惧的表情。我是看着父亲离去的,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的情景。那种感觉灼痛了我的心,也震撼着我的灵魂。           2008年春的一场冰灾,让父亲的双腿变成了残废,装在左大腿夹骨的一块8寸长的钢板伴随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残疾的父亲,靠一条板凳支撑着他瘦弱的身体走了3年多,每移动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痛苦。像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每天都在那间10几平方的房子度过,变了色的被单裹着虚弱而单薄的驱体。他除了双腿残疾,还患有脑血栓、肺气肿等多种疾病,严重的耳聋更让他与人交流十分的困难,数疾缠身给他的晚年生活带来了诸多困难。早年好在80多岁的老母悉心照料,才艰难地度过了两年,没曾想到的是,母亲也因积劳成疾停下了跚跚的脚步,连自已也患脑血栓、肺气肿等多种疾病需要人照顾了。每次回家看着父母痛苦而无助的表情,我的心酸酸的痛,看着父母亲每天都被病痛折磨着,我真想替他俩承受痛苦。我曾对好友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眼睁睁看着亲人受病痛折磨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我害怕病重的父亲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去,我每天数着日历牌害怕他象日历牌一样飘落。我每次回家,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父亲的精神好些时,就给我讲一些做人的大道理,讲些生活上、家庭上的事情。85年风风雨雨,父亲经历了不少磨难和打击,养成了古怪、固执、易怒的性格。他的思想一直还停留在六、七十年代。常常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人争个面红耳赤,不欢而散。这么多年,父亲很少给我们讲他的经历,父亲也许是有着太多不愿回忆的往事,我心里明白父亲不说的理由。他像一个漂泊的人儿,好像要随时出发,把所有挂心的事安排完后一去不再复返。因此爸爸为我翻开了一页页凹凸不平的记忆       “相思盼满月,月夜望清晖”。有人说生离死别的痛苦会随时间的推移减退,而我对父亲的怀念却一定会与日俱增。在我想表达对父亲的情感和怀念时,不得不常感到自已语言的贫乏,有一种说不清的遗憾!有满腹的心酸和痛苦郁积在胸不得发泄的苦恼!为此,我希望父亲能在天上的某个地方看到我,听到我的呼唤,感觉到我的思念。只有这样,父亲才会护佑他无限眷恋的亲人,护佑恋他、爱他70多个春秋的老伴和四代同堂的儿孙们幸福安康。        父亲刚辞世等待安葬的那段日子,灵柩厝放在祠堂里,我和二哥轮留通宵守灵。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守着父亲的灵柩,一点也没感到寂寞也不害怕,好象守在父亲的床前,好象父亲随时会醒来与之一起聊天。得到消息的亲朋好友数百人从各地赶来吊唁我父亲,全家人整整用了9天的时间为父亲举办了隆重而庄严的葬礼,并在离我家几百米远的北面一个名叫马古岭的山坡上为父亲选择了一块通往天堂的最佳墓基,但愿父亲喜欢这个地方,体谅儿孙们一片孝敬之心。        父亲啊,这些天来,您的儿孙们都在无限思念您的悲痛中倍受煎熬 … 父亲啊!您现在一切可好,天堂里是否温暖,不知您在世界的那一边找到祖父祖母没有,如果找到就托梦给儿孙们,让我们悲痛欲绝的心情得到一点宽慰。        父亲啊!今天虽然您和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但在儿孙们的记忆里,仍然时刻可见您那和蔼可亲的笑容; 在儿孙们的耳边,也似乎还能时常听到您的谆谆教诲,在儿孙们心中,总能感觉到您活跃的身影显现 … 儿孙们最爱看您看书写字的优美姿态,最爱听您讲我家的陈年往事,最爱聆听您说处世为人的大道理……         昨夜,我梦见了父亲,他从我的梦中轻轻地走来,还是穿着那件兰色的中山装,身材瘦弱,戴着眼镜。我没有害怕,看到父亲来了,我高兴地去拥抱他,我没有抓到父亲,他飘逸的身影像风一样从我眼前走过,一直穿过我的心底。我在梦中大声地呼唤爸爸,想让他停下来再看看我,陪陪我,可父亲依旧像风一样行走,依旧不愿回头看我…… 耳边响起一首悲伤而又熟悉的歌: “……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生活的苦涩有三分 您却持了十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 窗外春雨沥沥,我的泪滴落在键盘上,我的视线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