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凉拌怎么做法:[转载]北京秘行[一]深夜里走过菜市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1:42:57
北京秘行[一]深夜里走过菜市口作者:易龍

         深夜里走过菜市口,忍不住东张西望,寻觅那人鬼出没的地方。

        菜市口在清代是刑场。刑场坐东面西,对着丁字路口人群最多的地方---菜百公司西北门口斜对面铁门胡同。

        旧戏文中唱道“推出午门斩首”,其实是拉到菜市口“出红差”,砍头!犯人被杀后,尸体被人运走,血迹即被黄土垫盖上,尔后便有人在此卖菜,菜市生意兴隆,故菜市口由此而得名。

        为什么叫“红差”?解释有三:一曰砍头,断首之时血喷满地,血染黄土;二曰刽子手一身粗麻赤红行头,头裹红头巾,怀里抱的鬼头刀,刀无鞘,刃不见天,全凭一幅赤红的蒙刀布罩着;三曰验明正身当场红笔勾魂,在处决罪犯名字上用朱笔恶狠狠地打个对勾,剩下的就是“喀嚓”一声。       

        曾在一些电视剧或描写清代的小说里看到一个场景;某大臣冒犯了皇帝,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推出午门斩首!”这推出午门就是拉到菜市口行刑开斩!再有,社会上的反党,流寇,土匪,忤逆,奸夫,淫妇.....也都是一律推到菜市口或斩或剐,身首异处!

        这是一个恐怖阴森的血腥地段,让人听来不寒而栗!辛酉事变后,肃顺被判菜市口斩首,这在当时轰动全国,整个京师震动。北京的老百姓都把英法联军侵略北京的账记到肃顺头上了,认为是肃顺误国卖国,招致京城陷落。在给肃顺“出红差”的日子里,从宣武门到菜市口街道两旁挤满了愤怒的人群,就连两旁酒楼茶市的人也顾不上讲究身份派头了,纷纷踩着桌子蹬着椅子。街道两旁人群中吐唾沫扔果皮的不计其数,押解的刑部官员也凭空挨了不少冤枉。肃顺在菜市口当斩之时骂声不绝,直立不跪,最后行刑的刽子手硬是打断双腿才算跪下。在菜市口刑场,肃顺也算是条汉子。

        二十八年后,菜市口血光映天,一位近代史上的奇人被断首菜市口,他就是“戊戌变法”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谭嗣同死得壮烈、辉煌、大气。据说谭嗣同走向菜市口一路上在站笼中从容自若,面无苦色。鹤年堂前早已搭好监斩的官棚,监斩官就是大名鼎鼎的当朝军机大臣刚毅。就在谭嗣同临死之际,他突然叫住刚毅,很轻蔑但也很严肃地示意还有几句话要说。刚毅是慈禧忠实爪牙,见此状忙叫左右带走谭嗣同,示意快斩,与死囚无言。慌乱之中把案台的朱笔都带落到地上。谭嗣同向四周微笑一下,大步走向菜市口中央。

       每年交秋,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与九卿共同对犯人会审,冬至前处斩,这叫“秋决”或“出大差”。处斩前夜,狱吏要对犯人说:“您大喜啦,官司今天完啦!”狱吏同时还给犯人送“辞阳饭”:酱肘子一包,大饼一斤。行刑当日,行刑的仪仗前有破锣开道。衙役在犯人两侧,监斩官压阵。

        与崇文门相对的是宣扬武德的宣武门。宣武门在城西,西方属金,金主死,故宣武门又是“死门”。宣武门外大街路东有一“破碗居”。“破碗居”把烈性白酒与黄酒相掺,酒力倍增。囚车过“破碗居”,犯人可要求停车吃酒。一碗下去,脚步已是踉跄。押解的兵卒随即将空碗摔得粉碎。 

       被处决者的囚车就是从宣武门外大街被推过来。死刑的执行时间原则上是在午时,但是按照古老的习俗,一般都在午时三刻执行。延长三刻时间,等待特赦消息。在刑场上获得特赦的事例极为罕见。
        犯人就斩后,血迹随之被黄土遮盖。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菜市口又是车马盈门,熙来攘往的闹市。
        康有为谢世的前一年(1926年夏历8月),他在弟子梁启超、张篁溪及他的次女康同璧的陪同下寻访“戊戌变法”故地,走到鹤年堂门前,康有为放声痛哭,哭毕,道:“找到鹤年堂,就找到了六君子的遇难地!”想起了谭嗣同,想起了自己的半生颠沛,康有为仰天长叹:“复生不复生矣,有为岂有为哉。”(谭嗣同字复生)
      “先有鹤年堂,后有菜市口”。鹤年堂始创于1405年—1408年。鹤年堂店名取自《淮南子》中“鹤寿千年,以极其游”句。鹤年堂是中国有历史记载的最早的药铺,比同仁堂要早二百多年。鹤年堂由元末明初祖籍在西域的诗人丁鹤年所开。丁鹤年着有《丁鹤年集》。丁鹤年亦精医术。丁鹤年悬壶济世,他对许多进京赶考的穷书生和穷人免收问诊费,瘟疫流行期间还给贫困人群发放药品。医药名家张景岳在《方剂学》中写道:“世人趋鹜鹤年堂”。 
        但偏偏不幸的是,清代以后,菜市口被朝廷定为法场,刑场就设在鹤年堂药店的门口。每逢官府要杀人的头一天,鹤年堂都会被告知:明日行差,准备酒食,切勿外传,日后付款。到了第二日,监斩官、刽子手们先集中在鹤年堂里大吃大喝一顿。酒足饭饱,“午时三刻”也到了,于是在鹤年堂门前事先搭好的席棚中,抬出一张堂里的书案摆在里面,备好椅子,桌面上照例放有锡制毛笔架、朱笔等。待等监斩官朱笔一圈,不到一分钟,便会刀起头落。刽子手行刑之后,照例再去店堂要点安神类小药,防止晚上失眠和恶鬼缠身。死者家属,也多于事前买通好刽子手,请他在人头落地时,适时用一个大馒头塞入死者颈腔,以防鲜血溅出,“阴魂不散”。因此,人血馒头的故事在清代就传得很远,据说鲁迅先生的小说《药》,实际上就是吸取了鹤年堂的典故而创作的。

        老北京流传一句歇后语:“鹤年堂讨刀伤药——死到临头。”这话有二层含义:一是刑场就在鹤年堂药店门前,二是鹤年堂曾自制“鹤顶血”——实际上是一种麻醉药。服下此药,周身麻木,疼痛不觉。行刑前,犯人家属给狱卒使钱,狱卒将“鹤顶血”交犯人服下。

        1898年9月28日“戊戌六君子”行刑前,当时的掌柜对六君子十分敬重,从坛中取出“鹤顶血”分发六君子,然而他们在秋阳下肃然而立,并无一人接受。

        六君子尽管政见不尽相同,但在死亡面前都表现出了镇定和凛然。像死时年仅二十三岁的杨锐头颅落地还两目圆瞪,鲜血从脖颈中喷出,“血吼丈余”,后人评“冤愤之气,千秋尚凛然矣”。刘光第遇难时,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流如涌,无首之躯竟不倒,惊吓得整个菜市口鸦雀无声,皆焚香求祥。   

         如今,菜市口早已是商业繁华、酒楼林立之地。胡同和重要的历史标志地多数已踪迹皆无。“薄暮过西市,踽踽涕泪归,市人竟言笑,谁知我心悲?此地复何地?头颅古累累。碧血沁入土,腥气生伊蹶……”

         菜市口在古都的历史上,是一个特别值得留下一笔的所在,不仅因为“戊戌六君子”曾在这里舍生取义,还因为它的周边,积淀了太多的文化与历史的印迹……在旧京城,铁门胡同很有名。法场就在旁边,戊戌六君子就是从这条胡同的南口为起点一溜往西次第排开,被一一砍下了头颅。据说,断头者的鲜血都流进铁门胡同的一条暗沟里,当地人称血沟。“文革”中挖防空洞,人们还发现了青石板下的血沟。 

         如今白天走过菜市口不再有“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感受,匆匆而过的染着黄头发穿着格瓦拉头像大背心的年轻人也许并不知道百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午夜时分,人鬼情未了!菜市口的年轻人还在卡啦OK吼道: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深夜里走过菜市口,这神嚎鬼哭的声音高亢而且凄惨,令人毛骨悚然,雾惨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