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显示图标如何放大:【名人演讲】马克西米连·佛朗索瓦·罗伯斯比尔:在立法议会上的著名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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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立法议会上的著名演说

(法国)马克西米连·佛朗索瓦·马里·伊西多·德·罗伯斯比尔

1791年12月18日

如果战争是换取自由的必要代价,法兰西民族决不拒绝战争;但是,她拒绝一切旨在消灭自由和宪法的战争方案,即使它是在保卫法兰西民族的借口下提出来的。

爱国的立法委员,现在我来回答你,你提出了哪些预防措施来防止这些危险、反对这种同盟呢?一项也没有。

爱国的立法委员,请不要恶意中伤持怀疑论者。不管你怎么说,他们是人民权利的捍卫者,他们对自由的深厚感情就像一个人唯恐失去爱情一样。

新的立法委员们,请想一想,要是你们的前任曾经感到需要这种美德,你们完成任务就会比现在容易多了。没有这种美德,你们也会注定成为最卑鄙、最腐败的家伙手中的玩物和牺牲品;为了拯救自由,在一切必要的品质中,这种美德是你们唯一所缺少的,你们应当为此感到担心。

今年7月份,人民在首都流了血,人民也在,可凶手却没有受到制裁。

这是谁下的命令?

当然,有人民在。但是,你们,代表们,你们不也在吗?

你们不去发现和挫败压迫者的计划,只会抛弃人民,让他们去行使起义的权利,那么,你们是干什么的?(布里索叫喊:“向科布伦茨进军!向科布伦茨进军!一切祸害都来自那。”)

不,祸害的策源地根本不在科布伦茨,在你们中间,在你们内部。在向科布伦茨进军前,你们至少要能够打仗才行。

现在怨声四起,反对计划解除国民自卫军武装,将部队的指挥权交给面目可疑的军官,让部队没有指挥官,让部分边境不设防,难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既不了解计划,又不了解进行远征的奥秘及其后果,就要投身到一场远征中去吗?

目前根本不应宣战,首先应立即在各地制造武器;必须武装人民,哪怕是用长矛武装起来也好;必须采取严厉的、不同于迄今已采取的措施,使大臣们不能对国安全家所需要的措施掉以轻心而不受惩罚;必须维护人民的尊严,保护他们被过分忽视的权利;必须监督财政开支的正确使用,而不能让国家的财力在一场冒失的战争中消耗殆尽;必须惩办犯法的大臣并坚持那个镇压叛乱僧侣的决议。

    我们怎么能指望人民比受他们委托负责维护其利益的人警惕性更高,比应该为人民事业献身者更多的献身,比他们选出的贤明者更加明智呢?

我们遇到了一个关系到我们革命的决定性危机;重大的事件将迅速地相继发生。那些在这种情况下不愿为解放祖国而抛弃他们的派性、他们的感情乃至偏见的人们该倒霉了!

    1792年12月3日罗伯斯比尔在国民公会会议。上的演讲——路易应当死,因为祖国必须生:

大会已经不知不觉地远离了真正的问题。这里并不搞什么诉讼案,路易不是一个被告人,你们也不是审判官,你们只是,你们只能是政治家和国民的代表。你们无须为赞成或反对某一个人而宣布判词,但是要采取一种救国措施,要采取一种作为国家保护人的行动。在共和国内,一个被废黜的国王只有两种用处:要么扰乱国家安宁和动摇自由,要么加强安宁和自由。可是,我肯定地认为,到目前为止,你们的讨论的性质是直接违反这个目标的。实际是,为巩固新生的共和国,健全的政策该拿出什么样的办法来呢?这就是要把对王权的鄙视深深地铭刻在人的心里,并使国王的所有拥护者都惊惶失措。因此,要把他的罪行作为一个问题,把他的动机作为法国人民的代表们忙于最严肃,最认真,最困难地进行讨论的对象那样,向全世界说明;在对他过去曾是一个怎样的人和作为一个公民应有的品格之间的诚实的回忆所出现的难以估量的距离,正好找到了之所以还使自由处于危险中的秘密。

    路易曾经是国王,而现在共和国已经成立。仅凭这两句话,已经决定了你们正在讨论的这个著名的问题。路易由于他的罪行而被废黜;路易指责法国人民是叛乱者;为了惩罚人民,他曾召唤他的同僚——暴君们的军队;胜利和人民决定了只有他是叛乱者,因此,路易不能再受审;他已经被定罪,而共和国也并未死亡。提出起诉路易十六,不管可能出现什么方式,都是向君主的和立宪的专制的倒退;这是一种反革命思想,因为它把革命弄成有争议的事情了。事实上,如果路易还可以成为一个诉讼案的对象的话,那末他可以被赦免,他可以是无罪者。我说什么呢?他在被审判以前就已经被假定为无罪者了。然而,如果路易可以被赦免,可以被假定为无罪者,那末革命又成了什么呢?如果路易是无罪者,那末自由的一切保卫者倒成了恶意中伤者了,叛乱者倒是真理的朋友和被迫害的无辜者的保护人了,外国宫廷的所有声明倒只是反对一个执政的捣乱集团的合法抗议了。到目前为止,路易受到的监禁本身也是一种不公正的欺负了;结盟军,巴黎人民,广大法国的所有爱国者都是罪人了;而在这个合乎常理的法庭里进行的罪行和美德,自由和暴政之间巨大诉讼案,最终的判决竟会是有利于罪行和暴政的了。

公民们,请你们小心。在这件事上,你们正在被一些虚假的概念所欺骗。你们把民法,人为法的准则同国际公法的原则混淆了;你们把公民之间的关系同国民和一个阴谋反对他们的那个敌人之间的关系混淆了;你们也把在革命中的人民的地位同处于一个稳固的政府之下的人民的地位混淆了。你们把在保持政府的形式下惩治一名公职人员的国民同摧毁政府本身的国民混为一谈。我们正在把依存于我们从未运用过的原则的一种特殊情况同我们所熟悉的概念联系起来。这样,由于我们习惯于看到我们作为见证人的犯罪行为都是按历来的准则审判的,我们自然会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国民是不能用其他准则来公正地惩处一个侵犯他们权利的人的;而且在审判的场合,我们看不到一名陪审官,一个法庭,一种诉讼程序,我们不觉得有什么司法权。我们把这些术语用到它们平常表达的不同于我们的概念的概念上去,这些术语本身就把我们搞糊涂了。正是这种习惯的自然的威力,使我把最专横的惯例,有时甚至是最不完善的规定看作真与假,正义与非正义的最绝对的准则。我们甚至没有想到大部分人还必然会坚持专制政权给我们养成的偏见。我们曾长期屈服于专制政权的桎梏,以致我们很难把自己提高到永恒理性的原则上来;而所有追溯到一切法律的神圣来源上去的东西,在我们看到似乎都有一种不合法性,自然秩序本身在我们眼里也好像是一片混乱。

    一个伟大民族的壮美的运动,美德的崇高的跃进,在我们胆怯的目光上往往显得像是火山的爆发和政治社会的颠覆。当然,我们存在的习俗软弱,精神堕落与我们敢于追求的作为自由政府前提的原则纯洁,性质坚强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引起我们混乱的较小原因。当一国国民被迫行使起义权时,对暴君来说,国民回到了自然状态,暴君怎么还可能引用社会公约呢?他已经把公约销毁了。在关于公民之间的关系方面,如果国民认为适当的话,可以保留公约;但就暴政和起义的结果而言,却是暴君与公约关系的完全中止,并彼此构成战争状态。法庭,司法程序只是为了社会成员才设置的。设想旧宪法可以支配国家的这种新秩序,这是一种明显的谬误;这会被设想为该宪法本身还在生效。取代这一宪法的是什么法律呢?是自然法,是作为社会本身的基础的法:人民的获救,惩处暴君的权利和废黜暴君的权利是一回事,并无形式上的不同。起诉暴君就是起义;对他的判决就是他的权力的崩溃;对他处刑是人民的自由所要求给予的处分。人民不像法院那样进行审判;他们并不作出判决,而给以霹雳般的打击;他们不给国王们定罪,而让国王们归于撕灭,这种裁判不亚于法庭的裁判。如果这是为了他们的获救,他们武装起来反抗他们的压迫者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坚持采取一种对他们有新的危险的惩处方式呢?

    路易十六诉讼案!然而这个诉讼案如果不是向某一个法庭或大会控告起义,又是什么呢?当一个国王业已被人民推翻时,谁有权利使他重新出场,成为制造混乱或叛变的新的借口,而这种做法又会产生什么别的后果呢?给路易十六的辩护者开辟一个活动场所,你们就是重新挑起专制主义反对自由的争吵,你们就是认可那种咒骂共和国和人民的权利,因为保卫过去的专制君主的权利涉及到与他的案情有关的一切权利。你们在复活所有的捣乱集团;你们在活跃,鼓舞已经沉睡了的保王主义:人们将能自由地表示赞成或反对保王主义。路易的辩护者将能在你们的律师席上和你们的讲坛上公开宣扬那些准则,并被人到处重复宣扬,难道有什么比这更合法,更自然的吗?共和国的缔造者们从各个方面给它挑起敌手,让它在摇篮里遭到攻击,这是什么样的共和国呀!请你们看看,这种做法已经取得了多么快的进展。有人援引宪法来为王权张目。这里,我避免重复由那些轻蔑地驳斥这些怪论的人所阐述的所有无可争辩的论点。对于这个问题,我只对那些未能信服这种论点的人说一句话。宪法禁止你们做过的一切事情。如果只能用废黜来惩罚路易,你们也不能不经过预审他的诉讼案就宣布这一废黜。你们没有权利把他关在监狱里。他有要求你们释放的损害赔偿的权利。宪法谴责你们:你们去俯伏在路易十六跟前,请求他的宽恕吧。就我而言,我会为认真地争论宪法上的这些模棱两可的说法感到脸红;我把它们丢给学校或者法院,最好丢给伦敦,维也纳和柏林的内阁去讨论。当我确信这是一种会令人气愤的讨论时。我是不会长久地争辩下去的。

有人曾经说,这是一个重大案件,应当明智而慎重地进行审理。这是你们把它弄成一个重大案件的。我说什么呢?这是你们把它弄成一个重大案件的!你们发现它重大成什么样子了呢?是有处理上的困难吗?不,是由于这是一名显赫的人物吗?从自由的观点看,他是一个最卑鄙的人;从人道的观点看,他是一个最有罪的人。他只能使比他更恶劣而残忍的人敬服他。这是由结果所产生的实际效应吗?这正是应当加紧处理这个案件的理由。一个重大案件,这是人民法律的一种设想;一个重大案件,这是受专制暴政迫害的不幸者的一种案件。你们劝告我们无限期地延期是出于什么动机呢?你们担心伤害人民的舆情吗?似乎人民本身所担心的只是他们的受委托人的软弱无力或追名逐利:似乎人民是一群卑微的奴隶,愚蠢地依恋着已被他们驱逐掉的那个愚蠢的暴君,不惜任何代价甘心处于低下的被奴役地位。你们讲到舆情,不正是你们在指导舆情,强化舆情吗?如果舆情走入歧途。如果它堕落,那么不责怪你们自己又该责怪谁呢?你们害怕那些联合起来反对你们的外国的国王吗?啊!战胜他们的方法,大约就是要显得害怕他们吧!使专制君主们陷于混乱的方法,大约就是尊重他们的同谋者吧!你们害怕外国的各族人民吗?这么说,你们还相信对于专制暴政有天生的爱。那末,你们为什么又渴望得到解放人类的光荣呢?是什么样的障碍使你们设想那些并未为人类权利宣言所震惊的国民将会由于惩办他们的一名最残暴的压迫者而恐慌呢?最后会有人说,你们担心后代人的看法。是的,后代人的确将会为我们言行不一和意志薄弱而吃惊,我们的后代将既嘲笑这种自以为是,也将嘲笑他们的先辈的种种偏见。不过,一个在还没有由公正的法律巩固起来的革命内部的被废黜了的国王,仅仅国王这个名称,就会给这个动荡的国家招来战争的灾难,无论坐牢或流放,都不能使他的存在对公共幸福毫无干系;这个为司法权所承认的通常法律上的残酷的例外,就只能归咎于他的罪行的性质了。我不得不宣布这么一条必然的真理。确实,路易应当死,因为祖国必须生。 

    【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