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法的精确度如何读:董绍宣:昆仑神话西王母在青海的演变(《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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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绍宣:昆仑神话西王母在青海的演变(《甘肃...

(2010-07-28 15:51:51) 转载标签:

宗教

昆仑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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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西王母古国考征论坛 董绍宣:昆仑神话西王母在青海的演变(《甘肃...
  据古籍《山海经.海内西经》记载,“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黄帝)之下都。”同书〈大荒西经〉又说“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我省海西州柴达木不少地方是沙漠,海南州共和县一带古称赤水,发源于海北州祁连山地、向北流入河西定廓的一条水叫黑河。可以设想,处于这之间的大山就是昆仑丘。西晋张华写的:《博物志·地理略》说,这个昆仑是“神物之所生,圣人、仙人之所集也。”北魏郦道元写的《水经注·河水》中引古籍《穆天子传》里的记载:“天子(周穆王)升于昆仑,观黄帝之宫,……黄帝宫,即阿耨达宫也。”从上面的这些记载,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意思:昆仑山在我国的西北方,是天帝黄帝和仙人们居住的地方。

  原来魏晋以前的多数人由于交通工具的落后,因而地理视野也有限,有人深入到青藏高原的腹地,也未发现真正的江河源头,像远通西域的张骞,就认为河源出于新疆昆仑山后又渗入地下,最后从积石山又冒出来,等等。但对河湟地区,甘肃河西走廓,以及新疆到中亚,因有丝绸古道可循,倒好象比较熟悉,一般就把青海西部新、藏两区交界处的昆仑山支祁连山当作《山海经》中的昆仑山。原先的记载中昆仑山还有挂在云间的大花园“悬圃”,可经此直达天庭,所以把昆仑山又叫天山。据说祁连山就是匈奴语中“上天的山”的意思。当代从历史角度研究西王母的学者,经过考证后认为,青海大通河发源处的祁连山支脉托来南山,就是古昆仑山。实际的情况是,托来南山像手指一样,伸向我省东北部,其中就包括今天大通县北部的达坂山和西南的娘娘山,在地理山系中叫大通山。给《山海经》加注的晋代喜阴阳卜筮之术的文学家郭璞注云“《地理志》(指东汉班固写的《汉书·地理志》)昆仑山在临羌西。”而汉代的临羌县恰在今天湟中县多巴至湟源县一带。可见汉代至魏晋时期的昆仑山是托来南山的诸支脉。由于汉、晋、北魏三代学者对昆仑山的注释,就使当代的许多学者如顾颉刚等同志认定,古昆仑山大致在今天的青海境内。

  文化是由人创造的,就在古昆仑山的脚下,远古时期居住着汉族的前身华夏族重要组成部分——氐羌诸族,他们为中华古老文明作出了伟大贡献。上古历史中的一些名人,似乎多数出自羌族。如炎帝“神农氏,姜姓也(西羌的姓)”(见《史记·三皇本记》)。据说黄帝也是羌族。当代学者姚玉瑞同志在其《〈牛郎织女〉传说源于昆仑神话考》一文中认为,黄帝和嫘祖所生的女儿(或孙女)叫“禺氏公主”,是住在昆仑山一带的月氏人(汉以前住在祁连山南北),月氏是西羌的一族,故知黄帝是羌族(见1985·《民间文学论坛》)。就连治水的夏禹也是羌族。一本叫《新语·术事》的古籍中说“大禹出于西羌”。我认为这记载是可信的。如果夏禹不是羌人,就不会“渠河于积石”。因为只有熟悉家乡水系的人,才会顺势利导,治理洪水。以发展农业而著称的周王朝的先妣姜〖HT5,6〗女〖KG-*2〗原还是羌族的女儿。……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氐羌逐渐发展演变为今天的汉藏语系的藏缅语族的各民族,如藏、白、彝、哈尼、纳西、傈僳、拉祜、基偌、普米、景颇、独龙、阿昌、土族等民族。查这些兄弟民族的来源及其文化传统,都会找到昆仑山上来。如藏族把阿尼玛卿当作“先祖老翁山”,并视之为撑持天宇的柱子。云南的羌族、白族、纳西族民间对病人有“叫魂送鬼”的习俗,最后必叫到民族祖先的原住地去。从青海迁去的就叫“来啊来啊,到青海湖边去!”抒发出一片对故乡不胜眷恋之情。据1991年7月15日《人民日报》海外版载,对中国哲学、科技具有深远影响的阴阳家、道家和道教,三者同源出彝族远古先民虎伏羲氏族部落时代的原始道教。

  唐代李冗写的《独异志》卷下中就有伏羲女娲兄妹在昆仑山结婚的记载:“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女娲兄(伏羲)妹二人在天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妇,又自羞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咒曰(发誓、祈祷)‘天若遣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放火煨桑)悉合;若不(天不同意),烟散’。于(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乃结草为扇,以障其面。今时人娶妇执扇,象其事也(即新娘用以遮羞的蒙面中的来历)。青海汉族、土族结婚时,当新娘进入婆家院中时,婆家就在院内点燃松或麦草,想来就是伏羲女娲“合烟”的遗俗。

  昆仑山上除了有黄帝的阿耨达宫外,还有一位大神的旧府,就是西王母石室。《山海经》上说,西王母生着豹子尾巴,老虎牙齿,头发乱蓬蓬地披着,头上戴了一只玉胜,善于啸叫(想是念咒或唱歌),是掌握瘟疫和刑罚的怪神。同书有的地方又形容西王母“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是男是女,远古的记载中并未点明。通过各种记载看,西王母似乎是我国四千年——五千年前的一位古代羌戎族的酋长、祖母神,或就是信仰原始宗教的羌戎族中的一位巫师。(历史学家认为是一旧部落的名称)。到西汉以后,随着道教的兴盛,西王母正式变为女性“王母娘娘”。《宗教词典》中是这样解释的:

  “亦称金母,王母娘娘或西姥。……因《汉武帝内传》里有王母赐蟠桃给武帝的情节,后世小说戏曲据此衍为王母设蟠桃盛会的故事。”从而正式从神界转入仙班。根据神话宗教源于一个统一体的演变规律,西王母的转入仙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再看道教的仙话:天地之初,原来没有人类,当东方的木气结成称木公的天仙,与西方金气结成称金母的天仙,相法合而降下,就诞生了28个女儿,人类才能因此而不断繁衍。所以“金母”、“木公”二仙是人类的大父母。(见1990年《气功》注解),而当代何光岳同志,从历史的角度认定,青海祁连县野牛沟盆地一带,就是上古西王母族未迁中原以前的驻地(见1990·6《青海社会科学》)。

  西王母转入仙班后,从西汉武帝开始,我国北方地区民间,似乎普遍信奉起这位娘娘,有时还以她为号召,组织民众,反抗官府。《汉书·哀帝记》就有这样的记载,哀帝建平四年春,大旱,“关东民传行西王母筹(以麻杆或禾杆传递消息),经历郡国,西入关至京师。民又会聚祠西王母,或夜持火上屋,击鼓号互相惊恐。”就是说依照信仰聚祠众作乱。

  昆仑山脚下的地区,更不会冲淡对她的信仰。《汉书·地理志》载“金城郡临羌西北至塞外,有王母石室,仙海(青海湖)、盐池(茶卡)。”《水经注·河水》中也说“金城,郡治也,汉昭帝始元六年治。……南有湟水出塞外,东径西王母石室石釜,西海盐池北。”可见汉魏时期青海就有西王母住过的石洞遗址。西晋以后的《十六国春秋》一书中记载,魏昭帝建国十年,骏凉(指前凉)张骏属下的酒泉太守马岌上书说“酒泉南山就是昆仑山,从前周穆王会见西王母,乐而忘返的地方就是这里,有石室,王母堂,珠玑镂饰,焕若神宫。又删丹西河(即黑河)名云弱水。《禹贡》一书中也说‘昆仑在临羌之西’。可见西王母居住的昆仑山就是这里了。”这位马太守还建议,此处应该修建西王母祠,“裨朝庭无疆之福”。意思是请西王母来作前凉国的保护神。前凉王张骏自然同意。那时青海地区的长宁(大通)、临羌(湟中、湟源)、鸾鸟(门原县西北)等县均属前凉政权统治,在官府提倡下,自然会修建一批护国神庙——西王母祠。

  西王母祠在青海的史实,五胡十六国时还有记载。《北凉录》中说“蒙逊(指匈奴族北凉王沮渠蒙逊)西巡,遂循海(青海湖)至盐池(茶卡),祀西王母寺。寺中有《玄石神备》,命中书侍郎张穆赋焉,铭之于寺前。”青海周边自古以来就是卑禾羌放牧之地,所以史书上有时把青海湖也叫卑禾羌海。北凉王沮渠蒙逊这次“西巡”,就是率领35000军队来征服“卑和虏”的。行军途中,顺便去祭祀了西王母,说明这个寺庙是卑禾羌人供奉他们祖先的场所。因为那时的汉族人轻易不会跑到牧业区修建寺庙,就是修建了,香火也不会鼎盛。随着羌族的迁徙、吐蕃的兴起,这些遗迹今已荡然无存。有人认为,处于今天海西州天峻县至希里沟之间的二郎洞就是西王母石室。因为它正在祁连野牛沟之南、茶卡之北。

  牧业区虽然找不到王母祠,但在托来南山的支脉大通山上发现了不少“圣姥庙”。之所以叫“圣姥”,其根据仍在昆仑神话中,《山海经备赞》说“昆仑月精,水之灵府,惟帝下都,西老(姥)之宇”。再加上道教“西方金气结成的称金母的天仙,……人类的大父母一类仙话,自然就是“圣姥”或“金山圣母”了。旧地方志中这样记载着:

  “金山去县城南三十里,又名金蛾山。山腰有圣母庙,故又名金蛾山。”

  圣姥山,在卫(大通城关镇)北三十里……山腰有圣姥庙,故名,俗谓之娘娘山。”(并不是象有的同志讲的为老爷山配对的。因为老爷指关羽)

  ——《西宁府新志》

  “圣姥庙在向阳堡圣姥山。宁属各堡俱有此庙,在向阳者独著。”

  ——同上

  金山这一名称,在北凉沮渠逊征卑和羌时就提到过。而王母又称金母,西宁地区群众直呼她为“金山圣母”,奉祀她的大型庙宇就在今天的大通长宁乡(即前凉时代的长宁县),现在那里是粮站。群众有时把这位“圣母”叫“长宁堡总神”。

  各村春节“社火”中的灯官,在说明来意时,必口称“奉母金牌”,把她列在玉皇和儒释道三教之前,可见其神格之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青海特有的现象。

  过去汉族新娘上轿前,头发挽成高髻后要插上类似戴胜鸟展翘的簪子,然后再蒙上黑帕(必须是联结的两条),身上要穿“社火”中胖婆娘的红袍,胸前要挂上大铜镜。一切装扮都像“圣姥”,才能趁夜间出发。到婆家入洞房时,还有请专人吟如下的“禳床词”:

  禳床,禳床,金玉满堂;前踏朱雀床;后踏五福床,左踏青龙床,右踏白虎不占床。

  关键在最后一句。如果不念,白虎就占床不走,新郎就别想同房。《山海经》里的西王母“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也可能是狩猎时代猎人的为装)道教却解释为老虎不是王母本人,而是供她驱使的白虎。王母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现在新娘既扮成王母,它也就跟着进了洞房,不禳,它就不走。新娘的这身圣姥装,直到次日拜祖先才卸去。成婚后,如长期不育,女方到老爷山虎穴去“揣儿女”,这只虎民间又传说是王母座下的金鱼仙女所降伏的。

  娘娘山“上有湫池,遭旱祷之则雨。”(《西宁府新志》),祷告谁呢?祷告湫池内的“癞哈蟆”,学名“蟾蜍”。原来它也是王母座下的神灵,即因窃西王母长生不死之药而变为蜍蟾的那个嫦娥。(有的神话中又把青蛙作为女娲的化身),所以王母也是月神。青海新娘胸前挂的那面铜镜,想必就是代表月亮的。

  在娘娘山后,王母不仅主管农牧业丰歉,更管男婚女嫁,生儿育女的大事,所以又是群众欢迎的喜神,春节贴对联,大门外“出门见喜”、“抬头见喜”的条幅是不能少的。湟中西纳川在春节初一早上,第一个群众性活动就是赶上马牛羊“迎喜神”,第一句祝愿话就是“恭喜发财”。

  至于说,“圣姥”是指隋炀帝西巡青海时,死在娘娘山的一个妃子的传说,只能算作后世的妃子抢了远古西王母的香火。因为一个年轻的妃子,不会成为多民族的祖奶奶。

  (董绍宣,藏族,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青海省民间文艺家协会秘书长、《中国谚语集成·青海卷》副主编兼责任编辑。) 发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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