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的相声演员:胡杨树与罗布人

胡杨树与罗布人

——西出阳关之十七

我楚狂人

在大西北有几种树木叫人难忘，首先是高大的白杨树，银白光洁的树皮，挺拔直冲云霄的躯干，角质面的树叶在微风中翻飞，折射出一串耀眼的银光，如同一串白花。白杨树是绿洲的守护者，它们成排守卫在绿洲四周，为绿洲挡着风沙。其次是红柳树，它们深深扎根在戈壁滩，它们并不高大，也没有迷人的风姿，有时甚至如野草一般匍匐的戈壁上，但是它们那坚忍不拔的精神足使所有人对它钦敬。但是，大西北最叫人难忘的还是那奇异的胡杨树。胡杨树被人称为“三千年的胡杨”，即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胡杨树，已经不是“顽强”这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胡杨树，不管是干燥的沙漠，还是泥淖一般的沼泽，干也罢，湿也罢，只要让它扎下根，它就活下来，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这真是生命的奇迹。

罗布人村寨长着许多高大的胡杨树，让人觉得那生命力旺健的胡杨树和古老的罗布民族是一体的。罗布人村寨位于尉（音yu）犁县南，塔里木河畔，距库尔勒市区86公里，是罗布人最后的生活之地，有着仅存的罗布人群体，还保留着古老民族原始的生活面貌。尉犁县原名“罗布淖尔”，这是蒙语，意为“汇入多水的湖”，指的就是著名的罗布泊。尉犁县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古西域之尉犁国、渠犁国、山国等国地。西汉为尉犁国地，亦称尉黎，隶西域都护府。东汉后为焉耆国所兼并。唐设渠犁都督府。元明时期称“罗布淖尔”，明末称“昆其”（维吾尔语，意为“皮匠”，显然因孔雀河流经该地而得名）

罗布人是古老的民族，在清朝以前生活在罗布淖尔水边，有400到500户人。因长期生活在封闭的社会环境中，与外界隔绝。他们没有严密的社会组织，没有武装，没有文字，讲着浑浊的罗布语。他们“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划小舟捕鱼为食”，据说当时的罗布淖尔中的鱼有一米多长。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参赞大臣阿尔衮率军追剿准葛尔沙拉斯部众人马，在搜山巡湖（按：即罗布淖尔）时才发现罗布人，从此收为清朝臣民，清政府用伯克制对他们进行管理。1896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到罗布泊探险时还得到罗布人首领昆齐康伯克的协助。1797年，卡拉、米兰一带发生天花传染病，夺去了大部分罗布人的性命。外出的罗布人不敢回村，四散流亡，一部分逃至和田地区的洛浦（洛浦是罗布的别音），一部分逃至铁干里克、墩阔坦及轮台的南草湖地区。到1887年在罗布、群克两庄的罗布人只剩下74户，后转移到阿布旦庄。1921年沙雅县女巴依（财主）阿西罕阿吉为她的12000头羊建草场，在尉犁县穷买里村附近拦塔里木河水，致使其改道，突破铁门堡，冲入孔雀河故道，使塔河水流入了罗布泊。塔河下游断水，住在阿布旦的罗布人不得不南迁米兰。从清代开始，罗布人与维吾尔族杂居，逐渐维吾尔化，开始了农、牧业生活，所以又说罗布人是维吾尔族的别支。罗布人多长寿，今天尉犁县和若羌、米兰还生活着跨越三个世纪的百岁罗布老人。

就这样，人数极少的罗布人战胜了种种灾难，顽强地生存下来了。这像极了生命力旺健的胡杨树。他们今天还划独木舟、食烤鱼、讲罗布泊方言。这是一个单一食鱼的民族，丰富的营养使许多人都享长寿。

罗布人村寨现在还布置着标志他们独特文化的祭坛、门楼等极富象征意味的设施。罗布人崇拜生殖，这也许和他们人口太少，渴望繁衍有关；罗布人崇拜太阳，这也许与他们原始状态的生活，对太阳的依赖有关。此处有千姿百态的原始胡杨林，形成了独特的风貌。我们那天去，正逢上罗布人村寨今年的第一场雨，天上乌云密布，雨意甚浓，那胡杨树的身姿越发显得近乎怪异来。

罗布人村寨就在塔里木河之畔，也在罗布泊残存的水面之畔。罗布泊曾是我国第二大内陆湖，海拔780米，面积约2400-3000平方公里，因地处塔里木盆地东部的古“丝绸之路”要冲而著称于世，地址资料证明古罗布泊诞生于第三纪末、第四纪初，距今已有200万年，最大面积约2万平方公里以上，在新构造运动影响下，湖盆地自南向北倾斜抬升，分割成几块洼地。现在罗布泊是位于北面最低、最大的一个洼地，曾经是塔里木盆地的积水中心，古代发源于天山、昆仑山和阿尔金山的流域众多河流源源注入罗布洼地形成湖泊。

罗布泊曾有过许多名称，有的因它的特点而命名，如坳泽、盐泽、涸海等，有的因它的位置而得名，如蒲昌海、牢兰海、孔雀海等。元代以后，称罗布淖尔。

汉代，罗布泊“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它的丰盈，使人猜测它“潜行地下，南也积石为中国河也”。这种误认罗布泊为黄河上源的观点，由先秦至清末，流传了2000多年。但是，到公元四世纪，曾经是“水大波深必汛”的罗布泊西之楼兰，到了要用法令限制用水的拮据境地，楼兰古国的消失，直接因为罗布泊的干涸。清代末叶，罗布泊水涨时，仅有“东西长八九十里，南北宽二三里或一二里不等”，成了区区一小湖。1921年，塔里木河改道东流，经注罗布泊，至五十年代，湖的面积又达2000多平方公里。60年代因塔里木河下游断流，使罗布泊渐渐干涸，至1972年底，彻底干涸。

历史上，罗布泊最大面积为5350平方公里，民国20年（1931），陈宗器等人测得面积为1900平方公里。民国31年（1941年），在苏制1/50万地形图上，量得面积为3006平方公里。1958年，我国分省地图标定面积为2570平方公里。1962年，航测的 1/20万地形图上，其面积为660平方公里。1972年，最后干涸部分为450平方公里。

近代，一些进入罗布泊的外国人把罗布泊说成是“游移湖”。瑞典人斯文 .赫定系统的提出一套关于罗布泊游移的理论，认为它南北游移的周期是1500年，是由于湖底周期性沉积、抬升和风饱蚀降低的结果。这种游移说，曾长期为中外学者所接受。除斯文 .赫定外，美国人亨庭顿提出了“盈亏湖”的理伦。中国学者陈宗器发表了“交替湖”的观点，而苏联地质学家西尼村则试图用构造运动来做解说，围绕罗布泊游移问题的争论，延续了一个世纪。我国科学家近年实地考察，证实了罗布泊是塔里木盆地的最低点和集流区，湖水不会倒流；入湖泥沙很少（湖底沉积物3600年仅1.5 厘米），干涸后变成坚固的盐壳，短期内湖底地形不会剧烈变化。对湖底沉积物通过年代测定和孢粉分析证明，罗布泊长期是塔里木盆地的汇水中心。这说明，游移说是不切实际的推断。两千多年来，不少中外探险家来罗布泊考察，写下了许多专著和名篇，发表了不少有关罗布泊的报道。但是，由于各种局限和偏见，也制造了许多讹误，为罗布泊罩上了神秘的色彩。

在罗布人村寨，我们见到一对罗布男女青年在翩翩起舞，伴奏音乐是典型的维吾尔族音乐，舞姿优美。但是，在他们的舞姿中，我分明见到了交谊舞“吉德巴”的元素，罗布人也在于外界世界接轨了。

塔里木河与胡杨树1 

 塔里木河与胡杨树2

老胡杨树 

 象征生殖的“生死门”

塔里木河与胡杨树3 

 塔里木河与胡杨树4

 塔里木河与胡杨树5

 塔里木河与胡杨树7

象征太阳的祭坛 

  塔里木河与胡杨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