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s追梦人:世界文豪.显克微支妙语大全(下)

世界文豪.显克微支妙语大全(下)  

2011-05-27 10:34:50|  分类： 【哲理名言】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这迷人的夜，这块处女地，再加上丽莲在身边，产生了一种气氛，几乎使我的灵魂想离我而去，扶摇直上云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在摇来摆去的钟。

—— 《 《过大草原记》

一旦欢然重聚，那么欢乐定将代替眼泪，欣幸定将代替悲愁，惊警、恐怖将永远消去，安宁、愉悦就会到来。姑娘的这颗勇敢、纯朴的心，此刻充满着对于未来的信赖。

—— 《 《火与剑》

为着情爱，为着激喜，他的心越法变得轻飘飘。而他过去所遭受的那千般苦难，现在于他都不过是投入汪洋的一滴水而已。

—— 《 《火与剑》

我不能给你幸福，也不能给别人幸福；因为我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就不能给别人。

—— 《 《十字军骑士》

即使年龄已经催白了他的须发，对他可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很健康、结实和强壮，心里充溢着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他本来的严峻的脸容已逐渐变成慈祥，眼睛总是和善地向人们笑着。他深信自己的烦恼从此一去不复返了，任何祸害和不幸都不能来骚扰这种幸福生活，生活正像一条发亮的溪流似地在静穆地流着。

—— 《 《十字军骑士》

夫妻经过这样长期的分离，现在邂逅相逢，交互致候，都非常激动。王妃尽管意志坚强，但还是一头扑进丈夫怀里，喜悦地啜泣，感情几小时都平静不下，啊啊，岁月消逝，有过多少时月，她不抱希望能和他重逢，可主竟恩赐他回归，让他带回更多的光荣，更大的名气，成为一位杰出的统帅，成为全国唯一的希望。

—— 《 《火与剑》

王妃这样扑进丈夫的怀里，一次一次喜悦的啜泣，透过她的泪眼，她见到丈夫的脸变得黝黑、憔悴了，他那高傲的额头，因为谋虑劳累，已深深犁下了几多皱纹，而丈夫那火样的两目，又在向她昭示，他曾熬过几多不眠之夜！王妃的怜惜的眼泪，于是重新大颗大颗滴落。

—— 《 《火与剑》

她还没有停止哭泣，不过她现在流的眼泪跟刚才是不同的了，因为通过眼泪，好像一缕阳光穿过迷雾，已看得见一丝笑容。

—— 《 《过大草原记》  

“你结婚啦！”想到这一点，我就快乐得仰头朝天，感谢上帝，是他使我活到这样的时刻，让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使我得以与另一个我珍爱无比的人相结合，而使生活变得美满无缺。眼下，在这个世界上，我可有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虽然我的家庭只是一辆蓬车，可我觉得自己已比以前富足，并且用怜悯和惊奇的眼光来看待我早先的流浪生活了。

—— 《 《过大草原记》

他此时的感觉，有些像一头被追赶的野兽，终于在人迹所不能到的山崖或洞窟里，获得了藏身之处。他终于获得了一个安静的时期，安全之感使他满心都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 《 《灯塔看守人》

幸运给人带来了口才。

—— 《 《洪流》

我在人们中间生活，走路，有时，我也笑；但是这颗孤独、苍老的心却在哭泣，在爱，在怀念，在追思。

—— 《 《过大草原记》

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她那无比神圣的遗体究竟埋何方。我对上帝到底犯了什么罪啊，以致竟对我掉头不顾，把我遗忘在荒漠之中？这我就无从知道了。要是我能够时不时在她的坟上洒几滴眼泪，那我的生活也会轻松一点呵。我年年都到内华达去寻找她的坟墓，可都没有寻到。那些可怕的时刻已经过去多年。

—— 《 《过大草原记》

死神并没有降临，他心里却愈来愈悲哀，脑海里驰骋着种种伤心的念头，好像疾风驱赶着乌云，遮没了太阳，消灭了世间一切的欢乐。

—— 《 《十字军骑士》

他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他的声调里一忽儿含着痛苦和恐怖，一忽儿含着绝望，一忽儿又含着威胁。

—— 《 《十字军骑士》

我心里也为了太多的人流血、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眼泪而感到十分沉重……

—— 《 《十字军骑士》

这声突然的叫喊使他猛然想起了达奴莎的失踪和她所受的苦难。爱情、悲痛和复仇心使他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的心头突然涌起一阵痛苦，因此全身心地投入了如疯如狂的战斗。

—— 《 《十字军骑士》

悲伤会使人流泪，而人们都不喜欢别人看见自己流泪，就像鱼一样，一旦给鱼叉叉痛了，就往深水里钻。

—— 《 《十字军骑士》

他抽抽噎噎，气都透不过来，嘴唇发抖，泪水如注地从脸颊上流下来，仿佛生命本身也跟着泪水一块儿流出来了。

—— 《 《十字军骑士》

人们受到了斫击，开头往往并不觉得，到后来才觉得痛。

—— 《 《十字军骑士》

自从罗特吉爱死后，绝望一直折磨着他的心，使他心里充满了复仇的罪恶。悔恨，可怕的幻觉和灵魂的骚动已经折磨得他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克制住了没有发疯，有时候，他甚至撑持不住而向疯狂投降了。

—— 《 《十字军骑士》

空虚和痛苦愈发增长了他对达奴莎的哀思。这种哀思笼罩了他，压到了他，使他的心收缩到没有容纳任何别的情绪的余地。

—— 《 《十字军骑士》

痛苦和悲哀已经使他失却了快活的性格。

—— 《 《十字军骑士》

我宁可死，却不愿始终生活在痛苦和哀伤中。

—— 《 《十字军骑士》

他的脸色并不严峻，甚至毫无愁容。可是，他却像是一个内心里受尽隐忧折磨的人一样。

—— 《 《十字军骑士》

我可以到我应该去的地方去，同你们一起谈话，像所有的人一样吃喝。但是，说实在话，我是绝对提不起精神来的。我心里只有悲伤，只有痛苦，我眼里只有流不完的伤心的泪水。

—— 《 《十字军骑士》

我需要战争，在战场上容易忘却一切。

—— 《 《十字军骑士》

他伤心到了透顶，人都变枯了。什么病都不会这样牵累人。只有人心上的大悲大苦才会使人变得魇透不结。

—— 《 《火与剑》

痛苦能把人吃掉。

—— 《 《火与剑》

在思绪的重压下，总督的心碎了。他脸上再无笑容，心头再无快意，觉得他死一百次都比他每前进一步要好受得多。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向前，因为整个过去他的所作所为逼着他向前，过去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殚精竭虑，所有过去行动的无情规律，都在逼着他走到底。

—— 《 《火与剑》

除了饥饿和一切身受的痛苦之外，除了对于命运已确信其没有救助、没有前途之外，除了苦苦地忆念列宾采 （故乡）之外，她还多了一种苦痛，那就是对于马夫耶思柯 （爱人）的怀念。

—— 《 《为了面包》

正如炉子里没有火一样，她眼睛里也没有眼泪，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她觉得非常疲乏和衰竭；她连冥想的力气也没有了，然而她还是耐心地忍受着，只是以一双大眼睛向前呆望，活像一双正在被人虐弄的鸟。

—— 《 《为了面包》

人只有在幸福的时候才会忘怀；在不幸的时候，在孤独的时候，人的思想就纠缠在心爱的人身上，正如忽布藤缠在白杨树上一样。

—— 《 《为了面包》

脑中想着那像安静的就寝一般遥远的最后时刻，是一回事，而亲自目睹了一个比自己的生命更可珍贵的人被人虐杀，则是另一回事了。他从前忍受的全部痛苦重新在他心里汹涌起来。

—— 《你往何处去》

他脸上的创伤痛得像火灼似的，可他灵魂的创伤，那种烤炙的痛苦，更胜过脸伤一百倍。

—— 《洪流》

人们认为我十分快活，我笑他们看错想错。啊！当我心痛欲裂的时候，他们看不见我潸潸泪落。我一辈子孤零零浪迹天涯，我将孤零零走向我的坟墓。娘呵，在很久以前那个不幸时辰，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 《第三个女人》

在她吃力地向前伸着的那只手中，紧紧捏着库里科娃赠送给她的铜币。她担心把钱掉到雪地里去。有时候这女孩竟号啕大哭起来，但很快又不吭声了，好像要检验一下有谁听到她的哭声。哦，是啊，树林会听见她哭的。融解的雪水从树枝上滴落下来的簌簌响声，不知怎么显得特别的单调，特别的悲戚。也许还会有什么人听到这女孩的哭声吧？

—— 《安琪儿》

亲人间的休戚，都比不得同壕战友间的情分。

—— 《洪流》

我在你这儿得到的款待，就像吃的是苦胆。喝的是酸醋。

—— 《洪流》

一个人觉得有自己的朋友在身边，哪怕打仗都感到更带劲。

—— 《洪流》

胜利也罢，死难也罢，哪怕变幻莫测的命运临头，哪怕就是死，咱们将绝不分离，因为哪怕是死，这死后英名咱们都是共同分享的。

—— 《洪流》

我宁愿要一个公开的敌仇，而不要一个虚伪的盟友。

—— 《洪流》

一个人坐在马背上，只要有一个肝胆相照的人陪伴，那他就不怕远走天边。

—— 《洪流》

同人相处，最好的酬报不是别的，是彼此交上一颗赤诚的心，结成生死相托的挚友。

—— 《洪流》

戴德之情，友谊之义，乃是温柔文火，只须再煽上几煽，文火就会变做熊熊烈焰。

—— 《洪流》

一颗忠诚友爱的心，正是一个处在痛苦中的人所最需要的。

—— 《十字军骑士》

她像是他的亲人，像是一个钟爱的妹妹；他觉得他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伴侣来分担他的悲哀，找不到一颗像她那样满怀着同情的心。

—— 《十字军骑士》

我愿意拿敌人的钱，可不愿意拿朋友的钱。

—— 《十字军骑士》

客人临家，赛如天主莅门。

—— 《火与剑》

我可把你当做我自家骨肉看待的，……并非你一个人，而是有着数以千计的战友，他们都抛妻别子，背弃双亲，断绝戚友，在受苦受难。一滴水落进汪洋，一滴水就没有了，因此，你该把你的个人苦难融进普遍苦难的汪洋之中。

—— 《火与剑》

至交好友的情份，是任何什么都比不上的。

—— 《火与剑》

只要我活着，你就不是孤身一人。

—— 《过大草原记》

你知道，你掉眼泪使我多难过，请像我真诚地求你宽恕一样，你也真诚地原谅我了吧。

—— 《过大草原记》

我说的话伤了你的心，却更伤了我自己的心。

—— 《过大草原记》

他是我的同伴和朋友，尽管他伤了我的心，可是让他知道，这颗心对于朋友只有……宽恕。

—— 《你往何处去》

叶娃，我太喜欢你了，所以不可能爱上你！有此即无彼嘛。

—— 《第三个女人》

人们常常争吵，但是睦邻最最重要。

—— 《十字军骑士》

常常有这样的事，一个人要远行的时候，就连他的仇敌，他也要去告别一声，和他言归于好。

—— 《十字军骑士》

若是无有恩遇，又何能求人家感恩报恩？

—— 《洪流》

不错，她对他是显示过很不一般的仁惠，可娘儿们总是这样的，对伤者怜悯，哪怕敌人都如此。

—— 《洪流》

与人为善，不能半途而止，要做该做到头。

—— 《洪流》

你若要得到她，你是不能用强力，不能用刀，也不能用火，只能靠体面的行为，你才能得到宽恕。

—— 《洪流》

既然你死后要我给你领罪，那么你生前的甜果儿也该由我尝。

—— 《洪流》

若是天意，则非人之过也。

—— 《洪流》

不怜悯善良纯真尤物的人，必然会成为野蛮人，没有愿意称赞他是武士和高尚的人。

—— 《战场上的婚礼》

既然人的理智和他们骨头的劲力，一年比一年差，而且年事已高很容易听取别人的建议，这就理应更加宽大为怀。

—— 《战场上的婚礼》

我认为过分严苛是对上帝和国家的最大犯罪。你心里要牢牢记住：人不是乳酪，不允许对他压榨得太厉害。

—— 《战场上的婚礼》

在上议院有门亲戚倒是件大事，可是在至高无上的国会有亲戚又该怎么样呢——那么飞黄腾达是毫无疑问的。

—— 《战场上的婚礼》

如果你的兄弟对你犯了罪，你惩戒他；如果他忏悔了，你饶恕他。

—— 《你往何处去》

我一生劳累不堪，受过不少的饥寒之苦，我从来没有幸福过，将来也不会幸福——……因此，我对别人的任何不幸都有一种深切的同情。

—— 《 《一个普慈南家庭教师的日记》

我们在这里组成了一个与世相绝的小天地，自己养活自己，命定面对共同的命运，也担受共同的危险。这里，叫你非互相支援不可，人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兄弟，包围着我们的无边无涯的荒原，在提示着铁石心肠的矿工们应该互相友爱，彼此帮助。

—— 《过大草原记》

愿主能赐我时机，让我生死相酬，以德报德。

—— 《火与剑》

出于对人类的无限的爱情，这种爱命令人忘记了自我，忘记了我的冤屈，自我的幸福和不幸，而为别人生活。

—— 《 《你往何处去》

他从前衡量人和事物只用自己的私自观点，而现在他养成了一种习惯逐渐想到，别人的眼光会有不同的看法，别人的心情会有不同的感觉，而正义与个人的利益并非永远是一回事。

—— 《 《你往何处去》

对于他来说，个人的不幸，似乎一下变得很渺小，渺小到甚至差不多不值一顾。

—— 《 《火与剑》

如今这尔虞我诈的世道，人欲横流，谁都只顾自己，可他偏是忘掉自己。他把个人的痛苦埋在心里，无休止地工作、工作、工作。

—— 《 《火与剑》

如果任何人犯罪不是为他自己的好处，而是为了怜悯人类的不幸，那更容易得到宽恕！

—— 《 《十字军骑士》

我诅咒自私自利，大家都知道，我向来是把自私自利当做是卖国叛国的，我这样一份心究竟有谁不知。

—— 《 《洪流》

不识路的人，来这儿不能，出这儿也不能。

—— 《 《洪流》

凭良心做事的人才能讲真情，嚼舌根的人只能是造谣诬蔑罢了。

—— 《 《洪流》

只须见到翅膀，便会知道鸟体。

—— 《 《洪流》

在华丽的衣裳下常常会遮盖了深重的创伤。

—— 《 《你往何处去》

如果他是个流氓又是个聪明人，那就要我在他身上费点钱了，如果他是个讲德行的基督教徒又糊涂的话，我就可以不花钱让他替我作事。

—— 《你往何处去》

由于他是疯狂的，所以他是不合实际的，而由于他是不合实际的，所以他是神圣的。

—— 《你往何处去》

男人们眼睛都凝视着这两对敌手，好像凝视一道彩虹似的，因为每个人都想凭着双方的姿态和武装，预测哪一方会胜。

—— 《十字军骑士》

诚然，他们有罪，可他们是盲目的。他们试着追求太阳，可依靠的却是把锄头。是的，他们有罪，可他们是不幸的，他们让自己追从这样一个人，而正是此人在把他们引向明显的毁灭。

—— 《火与剑》

他是一个好朋友，一个有价值的朋友！他只一桩缺处，就是不懂得照人的样儿讲话。可他的伟大品德比起这点缺处要胜过一百倍。

—— 《火与剑》

但他在爱情上毫无经验，并且像真心相爱的人那样迷惑，他不能理解这种爱情，不知道她内心的活动如何。他把她的沉默看成是漠不关心，从而痛苦渐渐压垮了他的精神。

—— 《战场上的婚礼》

既然他给别人治病这样能干，我纳闷他到现在怎么没有治好自己的病。

—— 《战场上的婚礼》

若是这屋里有一面明镜，我将直接引你去到镜前，于是，我目所接，你眸所察，你我就会看到，人们的赞羡是否虚妄了。

—— 《洪流》

发怒是毫无用处的，对他客客气气，他倒会听你摆布。

—— 《十字军骑士》

一只碗装水装得太满了，再加一滴就会溢出来。

—— 《十字军骑士》

他脸上微露笑容，傲相十足，他对待比他身份低的人一向都是如此。

—— 《十字军骑士》

“谁都比不得”的“人物”，很懂得碰到这种场合，应该把挺胸凸肚的傲气收拢收拢，换个文雅说法，应该用一副谦逊温雅的纱幕，把自己打扮打扮。

—— 《 《火与剑》

每当住店打尖，贵人们就成群拥来跟前，人们都想饱一饱眼福，见一见这位当今王国最伟大的英雄。欢呼、喝采自然断不会少。亲王呢，总以答谢回应。一来他本性讲礼貌，二来，他想广结人心。

—— 《 《火与剑》

他 （雅里梅）形容像天空一样恬静，眼瞳映照那远方烟火，炯炯射发红光，连他那雅致的白皙的脸，也赛如给笼罩上一派玫瑰样的红色。这种风度、神采，竟使站在亲王面前的哥萨克信使惊呆了。

—— 《 《火与剑》

不幸的是，他的谈吐也比皇帝本人更高明，因此就引起了皇帝的嫉妒。

—— 《你往何处去》

他往往给人一种印像，仿佛这个人瞧不起他们，瞧不起自己，瞧不起皇帝以及整个的世界。

—— 《你往何处去》

青铜胡子也能受得住批评，可要有个条件，一丁点儿的批评要加上一大篇的奉承。

—— 《你往何处去》

你的自负要坏事的。

—— 《 《洪流》

当他打你的时候，你得当心，但当他和你友善的时候，你就更要特别小心。

—— 《十字军骑士》

只有天主才知道给狼咬过之后是否保得住不会变成狼人。

—— 《十字军骑士》

你难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怎样同魔鬼串通一气，怎样跟魔鬼一起咬耳朵，微笑，咬牙切齿嘛？

—— 《十字军骑士》

牛不会吃狼，狼却非常喜欢牛肉。

—— 《十字军骑士》

猎兽者的耐心忍性是为追踪野兽。

—— 《洪流》

蜘蛛织网，是为了粘住昆虫。

—— 《洪流》

捕鸟者布网为捉雀。

—— 《洪流》

这可以明了把那些既没有良心又没有廉耻的人引进家门里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 《你往何处去》

这些人的慈善几乎同他们的残酷一样使他感到了恐怖。

—— 《你往何处去》

内部的狗咬狗，总得要提心吊胆，谨防他吞掉你，你吞掉他。

—— 《火与剑》

拉得过紧的绳子会折断。

—— 《 《你往何处去》

不要作得太过火，要记住一个人饮美酒应该慢慢喝。

—— 《 《你往何处去》

凡是可以唤起希望和消磨时光的办法都值得赞称的。

—— 《 《你往何处去》

在或许可免和免不了的灭亡之间该作一次选择的时候，怎么能够迟疑不决呢？

—— 《 《你往何处去》

张开网子，才能捕捉住飞鸟。

—— 《 《洪流》

即使肉中有“刺”，但只要有耐性，并且有针，就没有什么“刺”不可挑出的。

—— 《 《洪流》

人们啊，应该懂得，谁过分睚眦必报，结果反而是：他捉得的鸟儿，都能从他的指缝里飞掉。

—— 《 《洪流》

谁侮慢来使，谁就是帮联邦王国的倒忙。

—— 《 《洪流》

随时随刻，这个赫米尔尼茨基都能使自己从狮子变做蛇。

—— 《 《火与剑》

头一层有胆量，第二有口才，第三刁钻，眼一翻一个主意。做人哪怕有一样就满不错。

—— 《 《火与剑》

最糟的是老呆在一处，伤心悲愁。如果你把大马一骑，悠悠荡荡这么一走，什么悲悲切切的心思都给抖落得干干净净。

—— 《 《火与剑》

与其谴责别人说谎话，还不如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 《 《十字军骑士》

忍耐是有限度的。

—— 《十字军骑士》

一次大胆的袭击赢得胜利，将会给我们带来莫大的声誉，这种美名在那些蛮族中传开，就可保证我们后面的旅程的安全。

—— 《过大草原记》

休息能弥补劳累过度给孩子带来的种种缺陷。

—— 《 《一个普慈南家庭教师的日记》

长期艰险的实践，会给军人以交兵的知识。

—— 《洪流》

人们都知道，人万不可迷路，一旦迷路，那他准将踉跄踯躅，直到精疲力竭，最后沦为饕餮野兽的嘴边的牺牲为止。

—— 《洪流》

哪怕十倍的战乱，谁都只能在打仗时掳马；如果在阳关大道上，哪怕你捡走一匹马，你都是强盗。

—— 《洪流》

在暗处里，哪怕大人物，人是没法看清的。

—— 《洪流》

老实说，像我这样的人，只消把谁看一眼，就足够估出一个人的真价。

—— 《洪流》

哪怕计至于此，我以为建言总比吊着酒杯空口逗趣强，或者比酒后打呼噜睡觉强。何况，我也并非计止于此。

—— 《洪流》

面对别人的果敢和犟拗，通常人会情不自禁地报之以颜色，但胸怀城府的人只付之一笑。

—— 《洪流》

这世界上没有常胜将军。

—— 《洪流》

谁要想取得蜂蜜，就必得先迷醉住蜜蜂。

—— 《洪流》

一个人如果不用眼睛看，只用耳朵听，他肯定会受骗上当的。

—— 《 《洪流》

猎狗依恋猎手。

—— 《 《洪流》

困兽犹斗。

—— 《 《洪流》

人会在凶险中作绝望之争。

—— 《 《洪流》

当决定的时刻来到的时候，当你必须在耻辱与死亡之间选择的时候，你再照你的信仰所命令你的去作吧，但不要任性自我毁灭，不要为了不足轻重的事故去激怒一个现世的、同时也是一个残酷的神。

—— 《你往何处去》

同小敌人作对总比同大敌人作对要更好一些。

—— 《你往何处去》

凡是用我们的尺度来衡量他们的人——是错误的。

—— 《你往何处去》

大理石是不会燃烧的，但火焰可以把它烧成粉末。

—— 《你往何处去》

他已经活到一百岁，常识也像他的年龄一样丰富。

—— 《十字军骑士》

别以怨报德，以苦痛报答爱情。

—— 《十字军骑士》

船到桥头自会直。

—— 《十字军骑士》

如果有人吞下了一根骨头，梗住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的背脊上好好地打一下。

—— 《十字军骑士》

这一场纠缠不清的争论从早上一直继续到晚上，正像一个漂泊者游来荡去，结果仍回到他原来的地方。

—— 《十字军骑士》

去见见世面，了解了解人民的风尚，这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会指点你在各种情况下懂得怎么行动，怎么说话，而且还能增长见识。

—— 《十字军骑士》

瞎子走路，给一块石头绊倒了。他是因为瞎了眼睛才跌倒的，可是使他跌倒的真正原因是那块石头。

—— 《十字军骑士》

一个人可以从鸟儿的飞行中看得出春天就要到来。

—— 《十字军骑士》

和一个幽灵相遇，当然不是好兆头，但未必都是恶兆。

—— 《火与剑》

既然有人给你铺床，你就乐得睡觉。

—— 《火与剑》

猛狮在作扑击以前，通常总是先退后，留个扑跳回圜的余地。

—— 《火与剑》

不要故意去碰一个人的痛处。

—— 《火与剑》

不跳得太高去摘一个苹果，因为如果我够不到，人家会耻笑我白费劲。

—— 《战场上的婚礼》

一个人如果陷入女人的迷魂阵，决不要那么忧愁，要去从军……这样能从这女人身上转到另外适当的目标上，他在那里会找到安慰。

—— 《战场上的婚礼》

经验有好处，而且大有益处。

—— 《战场上的婚礼》

笔所留下的创伤不很重，比不上剑或子弹所造成的伤疤。

—— 《战场上的婚礼》

最好烧掉伤疤，即使痛得难忍，也不要让它溃脓。

—— 《战场上的婚礼》

年纪越大，寿命越短，人更不该作恨怨和傲慢的奴隶。

—— 《战场上的婚礼》

什么事情都得合乎情理，上帝就是这么安排的：每个人喜欢小嫩萝卜，而不喜欢老萝卜。至于酒呢，就不一样啦，所以我们情愿接受上帝给预备的酒。

—— 《战场上的婚礼》

创痛的地方最好不要碰到。

—— 《 《为了面包》

鞭打是一种责罚，而不是一种报酬。

—— 《 《奥尔索》

当着德国人的面，说他们的坏话是不合适的。

—— 《胜利者巴尔代克》

什么地方有了法官和行政官，也马上就会有诉讼。

—— 《误会的笑话》

这有什么！哪头牛都得进屠宰场嘛！

—— 《第三个女人》

千金一诺千金一诺。

—— 《 《洪流》

诺言向来是神圣的。

—— 《 《洪流》

虽说我不是国王，但处世对人，向来我说话算数，绝不食言。

—— 《 《洪流》

主张已定，决不食言。

—— 《 《洪流》

哪怕一名普通贵人，都以食言为耻呢，何况你是一位公爵，一位统帅？

—— 《 《洪流》

一个骑士许了什么愿，就得实现，否则就只有死。

—— 《十字军骑士》

决不可信任任何男人或女人，也不可信任自己。

—— 《十字军骑士》

话不是一阵烟，咱们说了算数。

—— 《 《火与剑》

事事千钧一发，事事要小心留意

事事千钧一发，事事要小心留意。

—— 《 《洪流》

等事情办砸之后，说回头话也无益了。

—— 《 《洪流》

凶祸自口出。

—— 《 《洪流》

一计失算，遗恨千古。

—— 《 《洪流》

凶险越大，人就越得谨慎从事。

—— 《 《洪流》

事关重大，一发千钧，每个方面，每个骨节眼，都必须想周到，预见到。

—— 《 《火与剑》

对付一个名手，要打得相配，打得够格，就需要一丝不苟。

—— 《 《火与剑》

遇险路定得要小心谨慎，才能逢凶化吉。

—— 《 《火与剑》

你们守夜得加倍小心，平静无事，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 《 《火与剑》

如果你保持沉默，你就成为哲学家……即使一个傻瓜保持沉默，也会被认为是个贤人。

—— 《 《战场上的婚礼》

别太鲁莽，应当正视事实。

—— 《 《十字军骑士》

乐天知命，乃是人生的一种需要。

—— 《 《洪流》

诚然前程凶险，但对它们，他笑脸相迎。

—— 《 《洪流》

人在异常兴奋之时，往往会唠唠叨叨，而且还会慧语连篇，甚至妙趣横生。

—— 《洪流》

当欣喜若狂时，人们酒杯里筛满的不是酒，而是欢乐。

—— 《洪流》

他生平第一次经历到，欢乐会像野兽一般冲进了心房，直挤得它不能喘气。

—— 《你往何处去》

在忧伤之后，欢乐的日了将会到来。

—— 《你往何处去》

有人用嘴唇磨平了花瓶的边缘，但我宁愿在现实地可以找到快乐的地方寻求快乐。

—— 《你往何处去》

在人看到了快乐的地方永远有快乐。

—— 《你往何处去》

有一个快乐的邻居真是件好事情，因为同一个快乐的人在一起是不会有争吵的。

—— 《十字军骑士》

舒心、惬意是救苦救难的。

—— 《火与剑》

你刀快脑子纯。十全十美不能一下都得，能有个适当的定局就够满啦，这叫好事多磨。

—— 《火与剑》

别让忧郁把你吞掉，自古道，忧郁正经的部分在人的肝脏里，可若它一下进入人的脑袋，那它就会毁掉一个人的理性。

—— 《火与剑》

忧伤只能啮咬他的心灵，却并不能毁损他的肉体。

—— 《火与剑》

她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忧愁，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希望都已一去不复返，眼泪就不禁夺眶而出。

—— 《十字军骑士》

他脑子里只有忧伤；他让忧伤在心里滋长。他感觉不到别的事物，缄默寡言，陷入一种半睡眠状态，不知道周围所发生的任何情况。他身心的全部机能，他惯常的那种敏捷和进取的精神，都处于涣散状态。他的容貌和动作看上去都像个老年人。

—— 《十字军骑士》

必须找一些难对付的事让他去干，否则他会愁死了。

—— 《十字军骑士》

忧伤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 《十字军骑士》

有一只毒虫来到花心里，开始嗡嗡喧闹，尽管她已经两夜未曾睡觉，就连睡眠也不能给她带来安宁。

—— 《你往何处去》

人间最恶之事，当然，莫过于固执因仍，滥用忍耐，一厢情愿燃顽愚之火。

—— 《洪流》

用恶语伤人是罪过的，哪怕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仇家，都不该这样。

—— 《洪流》

过分的大方，立竿见影的结果是他觉得力不从心。

—— 《火与剑》

世上坏事都是打贪洒起头的。

—— 《火与剑》

凡是不掷骰子的人，就不会丧失了他的财产。

—— 《你往何处去》

责备人是一回事，糟蹋一个人的名誉就不一样了。

—— 《战场上的婚礼》

尽管世界和人生是坏透了，其中却有一件东西永远是好的，那便是青春！

—— 《你往何处去》

你这生命树上的春天的蓓蕾，你这葡萄藤上新绿的嫩枝！我与其带你去打普劳修斯，倒应该叫人把你抬往杰罗裘斯家里去，那里正在给没有人生经验的年轻人开办一所学校。

—— 《你往何处去》

人的确是老得很快，可是也有些人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而且有些人的面容，萨屠尔努斯同四季变化的罗马农神，似乎把它们忘记了。

—— 《你往何处去》

他太年轻，因此他蠢。……年轻时都是蠢的……

—— 《 《洪流》

人间的清晨是媚人的，可爱的，这是真正的春晨。

—— 《 《洪流》

我看得很清楚，这个少年所以犯罪，与其说是出于恶意，不如说是出于年少轻率。我倒非常乐意对他这种行为不加过问，若无其事地继续赶我的路。

—— 《十字军骑士》

不但在我们王国，就是在任何国家，年轻人都不免有些鲁莽；高贵的骑士既不会用宝剑，也不会用法律来同孩子们战斗的。

—— 《十字军骑士》

要是能够骑一匹马，在辽阔的田野上奔驰，那有多好啊！要一个青年人死，真是可怕！真是可怕！

—— 《十字军骑士》

风只能吹弯小树，却会折断老树！

—— 《十字军骑士》

精力和生命在他身上就好像水在壶中沸腾一般……他浑身像火焰似地生气蓬勃。

—— 《十字军骑士》

如果他是一个身体衰弱、沉思默想的人，他也许会做个修道士，在安静的修道院生活中把那一段神圣的回忆当做一件圣物似地保存着，一直保存到灵魂摆脱了肉体的桎梏，飞向无限的空间，像鸟儿飞出笼子一样。但是，他刚满三十岁，能够一把捏出青绿树枝的液汁，能用两条腿把一匹马夹得透不过气来。

—— 《十字军骑士》

他们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任务是多么的沉重和可怕。可是，年轻人的心却像系着皮带的猎狗远远看见一头野兽那样鼓噪起来。── 《十字军骑士》

虽然你还年轻，但你是名军人。这就是说，那怕到了你年老，即使前面已经接近了坟墓，未必你就能尽知在那最后时辰的前一刻，究竟会有何等样的打击在前面等着你。年青，意思就是你前面还有很长很长岁月，还必得面临许多许多艰险。

—— 《火与剑》

年青的活力，坚实的体魄，战胜了他内在的一切病痛。

—— 《火与剑》

人太年轻，心里一有苦楚就受不得。

—— 《火与剑》

青年易变，就像空中的月亮变化无常，多愁善感；爱情就像一轮多变的月亮，看来渐渐亏损，却正越趋团圆。

—— 《战场上的婚礼》

学习不应该成为孩子们的悲剧，重音的好坏也不能决定孩子的命运和他未来的全部生活。

—— 《 《一个普慈家庭教师的日记》

如果每个孩子都觉得有一只温柔的手在引导他前进，而不是用脚去踢他的胸脯，去践踏家里教给他们应该尊敬和热爱的一切，那么教育就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 《 《一个普慈家庭教师的日记》

她满面春风；她的眼睛在笑；她的湿润的嘴唇在笑；其本身就是春天的早晨！

—— 《第三个女人》

卡莎穿一身穆斯林服装，看去像一朵白云——真叫人销魂！

—— 《第三个女人》

这个具有梅花雀外形的少女，身上不仅有着春天，也还有着一个光辉的灵魂，透过她那玫瑰色的肉体在发光，像火苗透过盏灯一样。

—— 《你往何处去》

她那玫瑰色明净的脸蛋，她那像是准备接吻的娇嫩的双唇，她那像海水一样淡青的蓝眼睛，她那像雪花石膏一样雪白的额头，她那弯弯曲曲闪着琥珀和哥林多青铜的光辉的、一头丰盛的黑发，还有她那柔软的脖子，她那像“神”似的削肩膀，整个身姿既柔韧纤细又带有五月春光和新开的花朵的青春朝气。

—— 《 《你往何处去》

她站在那里——像美妙的梦境那么美妙，像伯拉克西特列斯*的作品或是一篇歌曲那么谐和。

—— 《 《你往何处去》

* 伯拉克西特列斯古希腊的雕塑家。

事实上，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少女，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人们在她面前老是谈到爱情，使得她就好像一颗花蕾沐着温暖的阳光，色彩更加鲜艳了，开放了，她的双眼也向着爱情睁开了。因此，现在她身上有一种先前所没有的魅力，散发出一种强烈醉人的诱惑力，有如太阳里散发出来的温暖光线，或是玫瑰花散发出来的芬芳。

—— 《 《十字军骑士》

雅金卡那么一位姑娘就像果园里一株苹果树一样，准能年年开花结果。

—— 《 《十字军骑士》

她像神圣的百合花一样纯洁，对别人亲切，像自由自在地歌唱着的小鸟儿一样可爱。

—— 《 《十字军骑士》

她确实像是草地上的花丛中一朵最美丽的花那样发出异彩。

—— 《 《十字军骑士》

她给她丈夫带来了一笔巨大的嫁妆，而且比嫁妆更好的是：她的深情的爱和使人眼花撩乱的美貌；她的庄严和勇气连任何骑士都要引为骄傲的。

—— 《 《十字军骑士》

这两姊妹的身段都很纤细，很柔软；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些儿神秘和娇懒，而且很有些风骚，使任何一个青年人接近了她们，马上就会由于一种莫名其妙的欲望而心里猛跳起来。

—— 《 《奥尔索》

玛丽西亚的眼睛，从她的金黄头发底下看起来，宛如麦丛中的星棘花，而且她是人类的眼睛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

—— 《 《为了面包》

她生得这样美艳，两颊又是这样的红润，无论她走到哪里，就把光明带到哪里。

—— 《 《胜利者巴尔代克》

漂亮总是迷人的。

—— 《 《火与剑》

我一辈子从没见过像这样明亮的眸子。通过这对眸子，你看得见一个人的全部感情，就像你通过清澈的水看到河床一样。

—— 《 《第三个女人》

她的眼睛还有一种嘴巴未笑已先笑的本领，因此，那张面孔也像阳光照耀着似的，显得喜气洋洋。她的紧拐的双唇是那样无可比拟的娇媚！《第三个女人》

这张脸是如此富于表情，一切影子都会在它上面反映出来，就像云朵映在清水中一样。

—— 《 《第三个女人》

这张脸在风铃草和百合花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洁白、平和、静穆，好像是在长眠中的宁静的天使。

—— 《 《十字军骑士》

“她的眼睛必定很美”。“像海一样，我淹在那双眼里像淹在海里。请你相信我的话，岛屿密布的海都没有那么蓝”。

《你往何处去》

孔雀是美丽的鸟，可是它们的叫声太刺耳。

—— 《 《你往何处去》

既然是美的，便不会是卑劣的。

—— 《 《你往何处去》

她给黎吉亚脱掉了衣服，打量着她那像是用珍珠和玫瑰花作成的、纤柔而又丰满的肉体，不禁发出了赞叹的叫声，她后退了几步，欣羡地观望着那举世无双的像春色一样的形体。

—— 《 《你往何处去》

凡是爱美的人，他就不可能爱残缺的形状。

—— 《 《你往何处去》

这个老兵士，不知经过了几多次烈火中的锻炼，苦难中的磨砺，但是却还有着天真的童心。

—— 《灯塔看守人》

当一个人老起来的时候，或许在另外一个更黑暗更神秘的幽冥中，也会有呼声来召唤的吧；一个人愈厌倦于生活，便愈觉得这些呼声的亲热。但是如果要听到这些呼声，就需要安静。况且，老年人大概都喜欢离群独处，好像先已有了入墓之感。

—— 《灯塔看守人》

一个人经过无数冬天，白了头，就会对于寒霜厌烦了。

—— 《你往何处去》

当你年轻的时候，你确能管束自己，走向你愿意去的地方，但是当你年老的时候，你会伸出了你的手，别的人便会束缚你，把你运往你不愿意去的地方。

—— 《你往何处去》

对于你，生命的光正在开始，而我的太阳已经下山了，黄昏正包围着我的头脑。

—— 《你往何处去》

衰老的虚弱是人生晚年可悲的累赘。

—— 《你往何处去》

儿孙是一个人老年时期安慰的泉源，是死后的得救之道。

—— 《十字军骑士》

这老头身心麻木，竟至于完全丧失了判断力，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于是一阵热病使他猛省过来，同时在他心里唤起沉闷的、交织着绝望、毁灭和沉沦的感觉——一种丧尽了所有希望的绝灭完蛋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置身在茫茫黑夜中，黑夜之外还是黑夜——他必须投进去的是一个充满恐怖的无底深渊。

—— 《十字军骑士》

尽管他已经过了七十岁，他还是硬朗得像棵橡树，四肢动作灵活，斧头叫他用力一捏简直都要叫痛。

—— 《十字军骑士》

赞美昔日，埋怨今世，这是老年人的旧老病。

—— 《战场上的婚礼》

不但天主有时考验人，而且老头有时也考验人。

—— 《战场上的婚礼》

老姑娘们常常泼辣得像荨麻一样刺人。

—— 《战场上的婚礼》

生命是为了它本身而存在的，不是为了死亡。

—— 《你往何处去》

倘使我们能把生命比作泉源，那么在我的泉源里流动着的不是水，而是焦躁不安。

—— 《你往何处去》

一个知道怎样活的人必须知道怎样死。

—— 《你往何处去》

他活了，但他是否能活下去，只有天主知道了，因为在归天的路上走了一半路的灵魂是不大愿意回来的。

—— 《十字军骑士》

如果人肯把活着当做负担，地球可就轻了。

—— 《火与剑》

诚然咱们活得都不如意，可不管多么不如意，我绝不自己去找死，因为找死是罪过。

—— 《火与剑》

月华清明的夜，十分恬宁，但密林深处，生命却是闹忙的。

—— 《洪流》

生命只是一口气。

—— 《炭画》

在死亡还没捉到我们之前不愿意伺候它。

—— 《你往何处去》

就连死亡，在你们看来是生命的终结，而在我们仅仅是生命的开端，是用一种不美满的快乐换取一种更美满的快乐，用一种不安定的快乐换取一种更安定和永恒的快乐。

—— 《你往何处去》

最机诈的人可也对付不了死神。《十字军骑士》

哎哟，死神已经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浮云，慢慢来到他的跟前，拥抱住他，最后用一层阴郁而紧密的帷幕把他团团围住，把一切都盖住了。

—— 《 《十字军骑士》

这一切都突然结束了，仿佛有人用剑把它一劈为两，留下的只是这样一团记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一切已成过去，他的生命的一部分也消逝了；希望和幸福也跟着消逝了。

—— 《 《十字军骑士》

受淹的人在死前最后时辰里，对于过去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 《 《火与剑》

大丈夫战死沙场比死在床上光耀。

—— 《 《火与剑》

我庄严地发誓，我是决不在头脑清醒的时候死的。

—— 《 《第三个女人》

既然人总得要死，那就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了。这种农民哲学比任何别的东西都好，因为它能给人以安慰。

—— 《 《胜利者巴尔代克》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正因为这样，要做什么事情就需要赶快行动起来“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正因为这样，要做什么事情就需要赶快行动起来。”

—— 《战场上的婚礼》

赶快享受你的幸福吧，……因为幸福得来不易，多么可贵，而且不会持续太久。

—— 《 《战场上的婚礼》

现时现世，今古不殊。

—— 《 《洪流》

至诚的女人，一旦爱了，爱便是强烈的。

—— 《 《洪流》

世间最刁钻的生物，一是狐狸，再一就是女人。

—— 《 《洪流》

人世间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有些女人酷似古代的女祭司；另一些女人，你只消看她们一眼，就禁不住想入非非。

—— 《 《洪流》

你该懂得，如果一个女人恨透了你，那你准逃不了，哪怕你藏到地板缝里，她都得用髻钗儿，不把你剔出，誓不罢休的。

—— 《 《洪流》

美丽的女人永远是体重多少就值多少黄金，如果再加上爱情，她简直是无价之宝了。

—－ 《你往何去处》

原来两肩扛着世界的并不是阿特拉斯 （希腊神话中顶天的巨神），而是女人，她有时玩弄世界象玩弄皮球一样。

—— 《你往何处去》

生病期间，有女人侍候是最好不过的了。

—— 《十字军骑士》

我把你比作一个姑娘，不是羞辱你，而是称赞你的美貌，这样的美貌，许多姑娘准会认为值得骄傲的。

—— 《十字军骑士》

您要向女人挑战么？宝剑对妇女可也毫无办法。

—— 《十字军骑士》

谁都知道，一个女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反对是没有用的，反对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 《十字军骑士》

哪怕最残酷的人对一个赤手无援的女子也下不了毒手。啐！何况是对一个无辜的姑娘。

—— 《十字军骑士》

谁看得穿女人的心呢？

—— 《 《十字军骑士》

“我已经发觉女人比死亡更狠毒。她的心是陷阱，是圈套。”……“谁讨上帝欢心，谁就会摆脱了她，但谁是有罪的人，谁就要被它俘虏。”

—— 《 《十字军骑士》

如果你伤害了一个女人的自尊和自爱，当她打击了你，如果她想你会哭哭啼啼而你却没有，并且在她面前没有讨好，而是拖住你的锁链，后来挣断了，你才知道她决不，决不会饶恕你，而她那恨怨，比任何活人都更厉害，将永远追逐着你。

—— 《战场上的婚礼》

夫荣妻贵，此理如日照地。

—— 《 《火与剑》

母爱在恋爱上所起的作用，甚至超过丘必特的神箭之功。

—— 《 《洪流》

成婚乃是人生最美满的事。

—— 《 《洪流》

在那个年代，依父母之命嫁娶是普遍的，如果双亲辞世，遵从祈福之约，儿女们则必得把父母之命，看做是天经地义。对这种长上之命，这位年青姑娘可认为是不平常的，甚至认为任何事无过如此的。但是良缘欢乐，未必总和婚约之义同时俱来

—— 《 《洪流》

信上还提出了一个更为奇怪的要求，说我不应该按照我的心愿结婚，而应该博取“舆论”好感而结婚。

—— 《 《第三个女人》

可一颗父亲的心却自有它的权利。

—— 《 《第三个女人》

“我的孩子，如果你们在生活中遇到不幸，来，就躲到这儿来吧——这儿！”……她指指她的胸口。

《第三个女人》

尽管他们夫妻俩准备为了他们孩子的幸福而作出多大的牺牲，孩子也甭想他们会在父母之爱的圣坛上献上他们的人的尊严。

《第三个女人》

怎样的牛产怎样的皮；有其母，必有其女。

—— 《 《十字军骑士》

天主如果不帮助一个寻找女儿的父亲，不帮助一个寻找妻子的丈夫，还帮助谁呢？他一定不会帮助强盗的。

—— 《 《十字军骑士》

他心里只剩下这唯一的一点尘世的感情，那就是对他的亲生孩子的爱。

—— 《 《十字军骑士》

米哈希是那样真挚、那样盲目地热爱他的母亲，只要告诉他，他的多病的母亲已经够不幸了，如果他再学习不好，就有可能送了她的命。米哈希便会全身发抖，于是为了不使母亲担忧，他便整夜整地学习。

—— 《 《一个普慈南家庭教师的日记》

我从此再也不敢向他提起他的母亲，免得把这个孩子正在喝饮的那杯苦酒加得更满。

—— 《 《一个普慈南家庭教师的日记》

爱情爱情是无限地浩大，又混合了具有憧憬、尊敬、崇拜和热望的一种奇怪感觉

爱情像一团火焰扫射着他，那爱情是无限地浩大，又混合了具有憧憬、尊敬、崇拜和热望的一种奇怪感觉。

—— 《 《你往何处去》

爱情是舍身为人，不是抢夺。

—— 《 《你往何处去》

神仙和人都在追求恋爱。世界上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

—— 《 《你往何处去》

他把她心里至今沉睡着的东西激发起来了，而就在这时刻，那朦胧的梦变成了愈来愈明确、愈可喜、愈美丽的形像。

—— 《 《你往何处去》

我有时想到，实际上只有一位神，那永恒的、远古的、全能的造物女神维纳斯 （爱和美的女神）。她让灵魂互相沟通，她结合了肉体和事物。

—— 《 《你往何处去》

值得人降生于世和生活下去的唯一目标，不是皇帝的宫廷，而是战争和爱情。

—— 《 《你往何处去》

当你爱了“他”的时候，你会从心里崇拜“他”。

—— 《 《你往何处去》

每逢她走近他身边，他就喜气洋洋，而她的心里也涨满了快乐。

—— 《 《你往何处去》

当我想到将有一天这块地方是属于你的，我就觉得大理石更白了，灌木丛更荫凉了，海水更碧绿了。

—— 《 《你往何处去》

过去我认为爱情不过是血液和欲望中的火焰，而现在我才看出，一个人是可以用他的每一滴血和每一口气来相爱的，因此我感觉到这样甜蜜和不可测量的静默，仿佛睡神和死神使灵魂得到了安息。

—— 《 《你往何处去》

当友谊和情爱的界限变得不那么分明时，友谊就会突进到情爱。

—— 《洪流》

对于所爱的占有冲动，往往是恒久的，而不是短暂的。

—— 《洪流》

爱情展翼，飞翔何速！同时又像那带翅的树种，它正随风远飏。对人来说，爱情生在心间，就如同树生于地面，你要除它，就只有连心一起除。

—— 《洪流》

他专心于战争，那时候，他就不再像丈夫渴望妻子似地渴望他那亲爱的亡妻了，而只是像一个虔诚的人想到他的保护神一样。这样，他的爱情就逐渐失去了尘世的因素，化成为一种愈来愈甜蜜、愈缥渺的回忆了，简直就成为崇拜的偶像了。

—— 《 《十字军骑士》

如果你真地爱起来，你就等于跟一头熊打架，它一下能把你摔倒。

—— 《火与剑》

人一旦爱起来，那简直就活像是木虱在缠住你的心。

—— 《火与剑》

爱情就像一支箭，总是在猝然不测的时候穿透人的心。

—— 《火与剑》

他们的灵魂，就像两只鸽儿，奔扑会遇，比翼双飞。

—— 《火与剑》

这种在心灵上把一切事物都涂上黄金色的色彩，这种飘随着她的马车的幻觉，并不是对一个孤儿的友谊或同情，而是一种远为强烈的感情，这种感情一经流到你头上，那是任何人都抵挡不住的。

—— 《 《过大草原记》

一个人生在世界上，不应该把他的思想感情浪费于诸如森林和草原这样模糊的、一般的事物上，而应该把思想感情集中于一个他所钟爱的人身上；不应该使自己迷失于渺远和无穷中，而应该让自己所钟爱的人的心里占上一席之地。我觉得我不像以前那样孤独了，整个旅途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新的魁力。

—— 《 《过大草原记》

我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极其敏感；我的每一个思想，她都感觉得到，并作出反应，就像清晰透明的深水映出岸边经过的一切东西一样。

—— 《 《过大草原记》

我安慰她说，爱情恰恰是从两个灵魂中冒出来的一个飞向上帝的天使，把地上的光辉带给了上帝。

—— 《 《过大草原记》

爱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到时候生米就会变成熟饭。

—— 《战场上的婚礼》

“爱情战胜一切”但是他忘记加上一句，“爱情也会改变一切。”

—— 《战场上的婚礼》

“唉，她已印在我的脑海里多么的深！像壁虱一样，你是除不掉的。”为了她，他抛弃了流浪汉的生活；为了她，他才活着；而当他在弹风琴的时候想到她在听着，他就卖力地弹得更好些。

—— 《 《波尼克拉来的风琴师》

爱情比狼厉害，因为一个人可以杀死狼，可是他没法杀死爱情。

—— 《战场上的婚礼》

这是什么样的爱情——害怕欢乐并给人痛苦！

—— 《你往何处去》

情爱冷却需要时间。

《洪流》

一个人要是被爱情伤透了心，就像一头雄狮找机会想吞啮某一个人。

—— 《战场上的婚礼》

打从发觉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互相的吸引力之后，已使我产生了一种不可言传、只能意会的奇异的羞怯感。

—— 《过大草原记》

这个“小鸟儿”跟我本人却并没有更多的接触，一直到后来，我注意到，不管我走到那里，这个姑娘那双天使般的蓝眼睛总是带着特殊的友谊和专注，在关心地望着我。

—— 《过大草原记》

丽莲和我互相凝视了一会，我们的嘴唇第一次接吻了，再也不愿分开。她吮吸我的灵魂，我吮吸着她的灵魂，尽管我们已差点喘不过气来，我们的嘴唇仍然紧合在一起。

—— 《过大草原记》

当她渐渐驰近时、看去真像一朵玫瑰花，因为她明明知道，她这是正在往我铺设好的要跟她单独在一起的这个罗网里闯。她知道这一点，而且想到这点就脸红，可她还是来了，她，仿佛是一个不情愿的牺牲品，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我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心头怦怦直跳。

—— 《过大草原记》

她似乎在为某件事情而感到羞耻或者烦恼；只有我知道她所烦恼的是什么，这既不是软弱，也不是良心的责备，而是一个纯洁无垢的人，在跟某种预知到的将要一把揪住她，将她像一片落叶一样带走的奇异莫测的力量进行斗争。那是一种命运的预感，她对之无能为力的预感，她就将向这个力量投降的预感。她将把一切都丢之脑后，而只记着爱情。

—— 《过大草原记》

一个纯洁的灵魂在爱情的门槛上惊惶徘徊；但一旦明白到非跨过这道门槛不可时，它越来越软弱了。

—— 《过大草原记》

突然，我的眼睛盯住了她的脸。她垂下了眼睛，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抓起她搁在我胳膊上的手，轻轻地贴到我的胸口上，而且贴了好久。她那颗可怜的小小的心，仿佛握在我的手掌中似的，在剧烈地跳动着。我们俩都在瑟瑟发抖，我们意识到，我们正面临着某种事情，一个即将改变我们昔日关系的决定性的神秘时刻来到了。

—— 《过大草原记》

我年纪轻，很害羞，我不仅受我的感官的支配，还受我的心灵的支配，我感觉到，一旦我说出“我爱你”这句话，一道帷幕就会隔开我过去的全部生活，那就好比一扇门关上了，另一扇门打开了，而我就将由这另一扇门进入一块新的土地。因此，我虽然看到了门槛那一边的幸福，我还是逡巡不前，也可能是，因为我所看到的那边的荣光把我的眼睛弄花了。

—— 《过大草原记》

他觉得她比以往一百倍地更甜蜜，更美丽，更令人恋恋不舍他觉得她比以往一百倍地更甜蜜，更美丽，更令人恋恋不舍，一百倍地更是他在凡人和神仙中所能选出的、唯一的心上人。

—— 《 《你往何处去》

他宁可瞎了眼也不能不看着她，他宁可丢掉性命也不肯放弃她。她是他的灵魂，所以就把她当作自己的灵魂来保卫。

《你往何处去》

当我握着她手腕子的时候，一团火把我包围住……我必须占有她。假如我是宙斯的话，我就要像他曾经变成了雨浇着达那厄 （阿耳戈斯之女，宙斯化作金雨与她相会）那样浇在她身上。我要吻她的唇直到她感到疼痛！我还要把她抱在怀里听她哀号。

—— 《 《你往何处去》

他年轻，魁伟，满怀爱情，像是一团火，她感觉着从他身上发出来的热气，觉得欢欣又羞愧。一种甜蜜的虚软，一种昏晕和恍惚，把她捉牢了，沉沉欲睡的气氛象是叫她难过。

《你往何处去》

他感觉到由于见到她所引起的快乐，他盯住她瞧，像干渴了许久之后喝着救命的泉水。

—— 《 《你往何处去》

他觉得为了她，他可以把那些女人全部放弃，还得加上罗马和世界。

—— 《 《你往何处去》

当我们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当然，我们是只想亲吻那个人，而不会去揍那个人的。我爱卡莎，是无限的爱，疯狂的爱——不惜生命，直到死亡，而且死了也爱！要就爱她，要就谁也不爱——就这样！

—— 《 《第三个女人》

我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我吻遍了这双手，我把她紧按在我的胸口。我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剧烈；有件什么惊人的事情正在发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在叶娃脚边跪了下来。云雾遮住了我的双眼。最后，我失去了理智，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了。

—— 《 《第三个女人》

我忘掉了一切，我发疯了。我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嘴，我只能说这样几个字：“我爱你！我爱你！”

—— 《 《第三个女人》

她爱他几乎上爱得发了狂，把整个世界都置之度外了。

—— 《 《十字军骑士》

我是上那边去淘金的，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念头简直荒谬可笑了。我自己问自己：既然我现在已有了她，我还能找到什么别的财富呢？我们要金子有何用？

—— 《 《过大草原记》

我知道，在那边的那辆马车里，正睡着我的心上人，我的灵魂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再没有比这个人更亲爱了。

—— 《 《过大草原记》

谁来威胁我的爱人，我就要把谁剁成肉酱。因为，她是我的欢乐，我的喜悦，失去了她，那剩下于我的就只有到处流浪和无尽的冒险了。

—— 《 《过大草原记》

我的生命需要她，就像我们呼吸需要空气一样。我爱她的俊美的脸，爱她的长发，爱她的像内布拉斯加的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睛，爱她的窈窕苗条的身段；那身段似乎对我说：“帮助我，保护我吧，因为没有你，我在这世界上就过不下去。”是的，上帝是我的见证，我爱她的一切，是的，甚至爱她的每一件普通的衣裳；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驱赶着我，向她步步靠近。

—— 《 《过大草原记》

“丽莲”！我继续说，“我的心肝，我的妻子！”我后面的这句话一出口，她全身上下一阵颤抖，突然间，她怀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狂热的激动，一下双臂搂住了我的脖子。“我的亲爱的，我的亲爱的，我的丈夫！”——接着，一切都在我面前消失了，我们好像连同整个宇宙一起被卷走了。

—— 《 《过大草原记》

看着你一享眼福，听着你的声音一享耳福看着你一享眼福，听着你的声音一享耳福。

—— 《 《你往何处去》

同她比起来整个世界等于零。

《你往何处去》

我却只有你，当我失掉了你的时候，我好像一个头上没有屋顶又吃不到面包的乞丐。对于我，你比整个世界都更可珍贵。我寻找你，因为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吃不下珍馐美味，也不想睡觉。

—— 《 《你往何处去》

可是我怕死，因为一死便不能见到你。我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这话是没半点虚假，我至今所以活过来，只是因为希望能找到你，再见到你。

—— 《 《你往何处去》

可是目前，在他那如鹰隼似的面容上，流露着欢乐同时又流露着痛苦，额头苍白，露出乞怜的眼光，他受伤了，为爱情所压倒，正在求爱，充满了尊敬和顺从，他觉得他已经照着自己的希望改变了，他已经变得她将以整个的灵魂来爱他了，因此他比以前更是可亲可爱。

《你往何处去》

虽然他知道，对他说来，她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高不可攀，却仍然全心全意地崇敬她，爱慕她。

—— 《 《十字军骑士》

如果那姑娘是魔鬼的化身，也很容易诱惑人，何况她性情柔和，十分驯良，又活泼得像只屋顶上的麻雀。

—— 《 《十字军骑士》

这只是臣民对公主的一种爱戴，完全从谦恭和尊敬出发，没有别的动机可言。

—— 《 《十字军骑士》

这一声呼喊流露出的感情比最热烈的声明和誓言还要强烈，因为他始终全心全意爱着她。打从他找到她的那个时刻起，他就把她看做世界上最宝贵的人了。

—— 《 《十字军骑士》

他越是感到在她面前以成为她的奴隶为羞，他就越发失去为非作歹的胆量。

—— 《 《火与剑》

她担心我的安全，已吓得像片树叶一样在籁籁发抖了。

—— 《 《过大草原记》

每想到这点，我心头就会忧伤不已。因为她的灵魂像花朵一样骄嫩，有人走近，它就会闭上花萼。

—— 《 《过大草原记》

不管他挂念不挂念她，可是她却挺爱他；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觉得安静、愉快和幸福，在全世界的人中间，她只要和他在一起。

—— 《 《为了面包》

在这些岩石面前，她虽然小得可怜，但在我看来，她却把岩石全遮没了；她在岩石旁，岩石就消失了，我只看到站在那些巨人中间的她。因此，难怪别人精疲力竭，我的精力却不会耗尽，我知道，在她需要我的保护之日，我的精力就无穷尽之时。

—— 《 《过大草原记》

她神志不清，老是轻轻呻吟；“雷尔夫，我要喝水！”可是我，痛苦万分，却只有一点咸肉和干面包片！在极端的绝望中，我用刀子割开了自己的手，用我的血润湿她的嘴唇。但她突然清醒了，接着一声尖叫，就晕了过去。

—— 《 《过大草原记》

每当我精疲力竭地回到我的马车上时，我发现我所拥有的东西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颗忠诚的心，一双替我擦去额头汗水的可爱的手。

—— 《 《过大草原记》

我一定是早就爱上她了，因为我全是通过丽莲来看待这个世界的，我把一切都跟她联系在一起，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仅限于跟她有关的那一部分。

—— 《 《过大草原记》

灾难的遭遇使他陷于不幸，却使她百倍地爱他，不但超过了对所有骑士的爱，而且超过了对全世界的王子的爱。

—— 《 《十字军骑士》

同她在一起，即使要我下地狱也受得了。

—— 《 《十字军骑士》

我要她留在我的家里，直到我的头颅像冬天索拉克屠姆山顶那么雪白。

—— 《 《你往何处去》

他觉得，没有她，他不能生活。明天没有她，他该怎么办，以后的日子他该怎么活下去，他简直回答不出来。

—— 《 《你往何处去》

倘使自己还有选择余地的话，是愿作她的奴隶呢，还是一生一世不再见她，他却心甘情愿当她的奴隶。

—— 《 《你往何处去》

每逢他想到她是爱他的，她肯心甘情愿照着他的心意去做，他就感到伤痛和无限的悲哀，一股像巨浪似的深厚的柔情泛滥在他的心里。

—— 《 《你往何处去》

他的恶劣举动也罢，他的良好行为也罢，根源都在于她，事实上，除了她，世界上任何事情也不使他感到兴趣。

—— 《 《你往何处去》

我不想要别的爱情，我不想要你们的生活，你们的宴会，你们的无耻，你们的罪恶！

《你往何处去》

在精神上同她相爱，爱得更厉害了，当他守在她身旁她熟睡的时候，他像是在看守着整个的世界。

—— 《 《你往何处去》

使鲍庚感到懊丧的是，在这个房间里，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受压，其实他要求她的何其少，他只不过要求她给他笑一笑，哪怕说一句和气话儿，他就情愿俯伏在她的脚前，然后便心满意足地不怕到魔鬼那儿去，用波兰佬的血淹没加于自己的悲哀、懊恼和悔慢。

—— 《 《火与剑》

他觉得她是他的亲人。然而在他面前坐着的，她竟是一位不可亲近的高傲的小姐，忧郁、寡言、无情。愤怒在熬煎他，他很想教训她，让她知道怠慢一个哥萨克会有什么后果。然而没有办法，他爱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为着这种爱，他甚至愿意豁出他的血。

—— 《 《火与剑》

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呢，我最亲爱的？我历尽千辛万苦，发誓为你效劳，不是为了要失去你。嗨！悲伤顶不了事，哭泣顶不了事，呸！即使一死了之也顶不了事，因为即使在我骸骨上长满了青草，我的灵魂也不会忘记你。

—— 《 《十字军骑士》

我爱她那不朽的灵魂，因为我们两个通过基督彼此相爱，这样的爱情没有分离，没有欺骗，没有变迁，没有老年，没有死亡。

—— 《 《你往何处去》

当你所爱的人还没对真理的光张开了眼，你便躲开他，别让他引你去犯罪，可是为他祈祷，要知道，在你的爱情里没有罪恶的。

—— 《 《你往何处去》

我不要女人，不要黄金，不要哥林多的青铜，不要琥珀，不要珍珠，不要葡萄酒，不要宴会，我只要黎吉亚。

—— 《 《你往何处去》

现在他明白了他想用感情、欲望、财富和豪华来引诱她，这种希望将是一场泡影。

—— 《 《你往何处去》

爱情改变了你的嗅觉，使你更喜爱堇花胜过马鞭草，但爱情改变了我的灵魂，因此我尽管怀抱着欲望受着苦，我却情愿黎吉亚就像她现在这样，而不愿意她像别的女人。

—— 《 《你往何处去》

他猛然感觉到把她关进自己家里是不够的，用暴力把她抢到自己怀里是不够的，他的爱情需要更多的东西，需要她的同意、她的爱情和她的灵魂。

—— 《 《你往何处去》

一个人，被包围了她的那样的一团火所包围过……一个人当男人靠近来的时候，身上起了像她所感到的那样的一阵寒战，这个人是无法得救了。她浑身瘫软了。

—— 《 《你往何处去》

我希望能同达奴莎待在一起，能待多久就待多久，因为现在她不仅是我的情人，而且也是我的爱人了。我一想到她，浑身就会发抖！我甚至会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 《 《十字军骑土》

我告诉丽莲，即使上帝赐予我全世界所有的王国，地球上所有的财富，我也不会拿她的一绺头发与之交换，因为她已永远占有了我的身，也占有了我的灵魂。

—— 《 《过大草原记》

当我早晨经过她的马车旁时，看到她好像一朵憔悴的花，我想，一只猛禽看到一只逃不脱自己利爪的鸽子的感觉，准就是我当时那样的感觉。不过，我可不愿伤害这只鸽子；不，就是把全世界的珍宝都贡献于我，我也决不会去伤害她，因为我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同情。

—— 《 《过大草原记》

出自心灵的爱，不是出自嘴上的爱，可不轻易能表达的啊。

—— 《 《过大草原记》

她那颗纯洁的心，柔意绵绵，已沉醉于爱情。我深深理解，她一定是爱我而才甘心献身于爱的。在这种时候，存在于一个男子汉的灵魂中的一切高贵的感情，都会融合成一种对她的伟大的感情。

—— 《 《过大草原记》

捷克人一开始就让情欲完全胜过了温情。他刚才说他望着安奴尔卡就像一头狼望着一头羊，那倒是说的实话。

—— 《 《十字军骑士》

她一个人走来了——才不呐！诗神同她一起走来，音乐神同她一起走来——春天，幸福和爱情同她一起走来了。

—— 《 《第三个女人》

她简直是一幅艺术创作！绘画的杰作，着色的杰作，构思的杰作。

—— 《 《第三个女人》

她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好像夏天一样灿烂明亮。

—— 《 《第三个女人》

她像一个皇后一样地出来见我，又年轻又漂亮，像一朵花，美丽得像朝霞！

—— 《 《胜利者巴尔代克》

一个女人的美丽从来没有放射过像她那样天使般的和善与朴素认真的光芒。

—— 《 《十字军骑士》

兹皮希科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因为他一看见雅金卡，好像在注视着一轮初升的太阳。

—— 《 《十字军骑士》

一看见她，血就在血管里迅速奔流起来，简直不敢正视她那娇媚的形体。

—— 《 《十字军骑士》

他觑着那个少女，好像要用自己的目光把她吞下去，要用自己的眼睛燃烧着她的眼睛。他把目光从他的面孔溜到她的脖子和赤裸的臂膀上，爱抚着她那姣好的形姿：赞美她，拥抱她，要把她吞下肚，但在欲望之外，他还闪耀着快乐，赞羡和无限的喜悦。

—— 《 《你往何处去》

她给予他的印像、像是一朵花，或是一个精灵。

—— 《 《你往何处去》

伸向天边的大草原，丁当相击的武器，在马背上度过的夜晚，战争，贪婪成性的红皮肤强盗——而挨着我的身旁，却是这个可爱的人儿的宁静的睡眠。她是如此信赖我，相信我，我只要说一句话，就足以使她相信不会受到攻击，并让她像在父亲家里一样平安地进入睡乡。

—— 《 《过大草原记》

对我来说，她另外还有一种魅力，那就是她的亲切温柔。我一生遇到过许多女人，但我从来没有结识过这样的一个天使，而且今后也决不会再碰见了。

—— 《过大草原记》

爱情可以使我们变成了众神的平辈。

—— 《你往何处去》

一种更伟大更可珍贵的幸福，并不全凭我们的意志，而只有爱情才能够给与。

—— 《你往何处去》

一个平凡的人，当他的怀抱里有另一个亲爱的胸怀在呼吸，或是当他在吻着爱人的嘴唇的时刻，就连皇帝本人，甚至是任何一个神，能够比他体验到更大的快乐和更高的幸福吗？

—— 《你往何处去》

要知道害相思病固然甜蜜，但是引起人家的相思是更蜜甜的。

—— 《你往何处去》

爱情使他们的生活像是在神圣的梦境里。

—— 《你往何处去》

我看世界上没有像他那样忠实的人。那姑娘也是这样。她现在一刻也不离开他；她疼爱他，而他呢，虽然病得很厉害，还是对她笑。一看见那情景，我自己也哭了！我说的是公道话！促成这样一对有情人是值得的，因为圣母也乐于看到人间的幸福。

—— 《十字军骑士》

若说我今天在追求天堂，那么，当时我已置身天堂，因为对世上的其他一切我已一无所求。

—— 《过大草原记》

六点钟光景，我听到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得得得得的蹄声，一眼看去，我的灵魂之光，我的心爱的姑娘，策马向我驰来了！晨风吹得她的头发披在后面，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她是故意没把头发缚紧的，这个淘气的小仙女，她很清楚，这样对她挺相配，我又欢喜她这样，要是她的头发朝我吹过来的话，我还会吻它哩。我假装没有发觉到这一点，而在这样的甜蜜的期待中，早晨开始了。

—— 《过大草原记》

平常我总像一对草原上的松鼠一样快活，有时，上帝宽恕我吧，我，车队的一队之长，在她身边竟成了一个孩子。《过大草原记》

我就靠着她马鞍的鞍头，把我的嘴唇贴到了她的手上。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异的幸福，比我经历过任何欢乐都更巨大而强烈的幸福，流贯了我的全身。

—— 《 《过大草原记》

我的相思磨不开，我的相思比病坏！有病我还能救呀，治了病我又好转来。可我这相思哎，我活一辈子，就一辈子挨。

—— 《 《火与剑》

我生活在希望里，盼也许能见到她，有时我觉得我必定能见到她。

—— 《 《你往何处去》

现在繁星已经发白了，清晨的启明星愈来愈明亮了。黎明马上就要把大海染红了，我周围的人都在甜睡，而我在想念着你，爱着你。

—— 《 《你往何处去》

早晨，梦境消失了，怀念之情却更深了。

—— 《 《十字军骑士》

我是一个老人了，不久就将开始另一次旅程，不过，这次是要走进永恒中去了。所以，我别无所求，只求上帝让我在天堂的大草原上找到我的爱人，永远不再分离。

—— 《 《过大草原记》

把高山与深谷拉平吧，上帝，使道路完全平坦，让我的爱人向我走来，让他早早地走来。

—— 《 《波尼克拉来的风琴师》

我懂得什么是爱情，我知道一个人害了相思病，是不能用别个来代替的。

—— 《 《你往何处去》

离开他所挚爱的人，就像无情的命运硬生生地把他从他深感亲切的土地上，带进蛮荒，带进那无尽的幽黑。

—— 《 《火与剑》

出发的时间终于来到，死别生离，难割难舍，英雄们都悲从中来，只有潘·尤金自己，虽然满腔激情，但却显得很宁静。

—— 《 《火与剑》

别离容易啊，可要重逢就难罗！每个离别的人都觉得，仿佛把他们部分的心都给留在这儿了，把他们整个的欢乐的回忆也留在这儿了。因此他们每个人都回过头，无限眷恋地一看再年看，看那最后一眼。

—— 《 《火与剑》

既然干柴碰上烈火，火焰迟早就会爆发。可是我决不扇火，因为我认为这是不必要的。

—— 《 《十字军骑士》

他像野牛一样强壮，而且血气旺盛；每当他直瞪瞪地望着她那可爱的、明亮的眼睛，望着她那从发网下面露出来的几绺淡黄的卷发，她整个苗条而美观的身躯，特别是望着她那双紧夹着小黑马的、长得令人赞赏不止的腿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打颤。他再也克制不住了。她那妩媚的体态，他愈看愈要看。

—— 《 《十字军骑士》

他的心被她的美貌吸引去了，顿时从她那种手足失措、泪眼汪汪中看到了一脉情爱，正如从一条水晶似的河流中看到黄金的矿苗一样。

—— 《 《十字军骑士》

他是多么爱她，因为他们两个的人血管中都流着年轻人的血。

—— 《 《十字军骑士》

他向她看了一眼，看得她的心都软了。继而他们默默无言，只有两颗心在怦怦地跳个不停，他的心满怀欲望，她的心里则充溢着喜悦的陶醉，略微带点惊恐。

—— 《 《十字军骑士》

一切坏事中最坏的，莫过于女人，每个男人落入他们的手，谁就别想活。一个人哪怕就是老掉牙，她都要跟他甩媚眼、吊膀子，请想一想，负心负义还有什么胜过女人的。

—— 《 《火与剑》

男人是反复无常的；一会儿保证忠贞不渝地爱这个，一会儿又爱那个。

—— 《 《十字军骑士》

他只感觉到与一个心爱的女人在谈话，在她的答话里，有一种特别的柔性，有一种纯然超出凡人的善良，一直摇撼到他灵魂的深处。

—— 《 《你往何处去》

裴特洛纽斯*，罗马的女人们不仅赞美他那体贴入微的心灵和良好的趣味——这使他博得了“风雅大师”的头衔——而也赞美他的肉体。

—— 《 《你往何处去》

*裴特洛纽斯 显克微支笔下的人物

不许贪恋邻人的妻子——滥爱。

—— 《 《第三个女人》

“你大概是厌恶女人的吧？”“要是‘女人’让我安安静静地休息，我是根本不会厌恶的。”

—— 《 《第三个女人》

女人就像是鬼火，夜里在耶德林卡的沼泽地上晃游。你如追逐它时，它就逃开；你若逃掉，它就追你。那就是它的花招！

—— 《战场上的婚礼》

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

—— 《 《你往何处去》

你们彼此相爱吧，因为在你们的爱情中没有罪恶。

—— 《 《你往何处去》

一万个****的少女还不如一个给人的印象更深。

—— 《 《你往何处去》

一个人与其这样地爱又这样地受苦，很可能宁可了结了自己。

—— 《 《你往何处去》

要是没有爱，他们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 《 《你往何处去》

爱是温存，坚忍，不为害于人，不希望荣誉，忍受一切，相信一切，对于一切抱有希望，对于一切具有耐性。

—— 《 《你往何处去》

只爱好人是不够的，我们也必须爱恶人，因为只有用爱才能从他们身上铲除了恶。

—— 《 《你往何处去》

爱那些伤害了我们的人，对他们应该以德报怨。

—— 《 《你往何处去》

他们只懂得宽恕，可是他们既不了解真正的爱情，也不了解真正的仇恨。

—－ 《你往何处去》

单有爱情是不够的，必须懂得怎样爱，必须懂得怎样指导爱情。

—— 《 《你往何处去》

恩爱恩爱，兴许爱出于恩的。而人世间，恩救少女，少女知恩，直截了当委身于恩救者其实是常有的事。如果此刻她尚未属爱于他，那他就该尽己所为，和她倾诚相就。

—— 《 《洪流》

自从我失掉了你，我是在绝望中睡，又在绝望中醒，我无力使自己忘掉你，也无法使自己忘掉爱。

—— 《 《洪流》

因为曾经你爱过这个人，同时因为你也恨这个人，所以也就往往无法忘掉这个人。

—— 《洪流》

他像爱自己儿子一样爱罗特吉爱，这种深挚的情感只有那些内心蕴藏着强烈情爱的人才掏得出。

—— 《 《十字军骑士》

一个人在脾气刚发的时候要干的事，冷静以后就不会干了。

—— 《 《十字军骑士》

就在这迷雾里，在芦叶的萧瑟中，在这周遭的悒郁里，他在找寻他怀想的慰藉。……时时，时时，他愈来愈明白，这蕴怀于他内心，远不是什么琐细的情思，不，这是巨大的爱，它必得称心，必得如意，要不，他这丈夫的胸膛，会要像那脆弱的瓶儿，一下给爆掉的。

—— 《 《火与剑》

我总是这么自勉自励，因为对我，已是到了不动心的年岁。我这个人，是个热血性儿，你呢，又过份麻木，所以，我总是内心受苦。

—— 《 《火与剑》

有仇必报，雪冤在我，这本是一切生物的天性，特别是人，哪怕最低微的人，都无不如此。

—— 《洪流》

当一个人受苦遭害，对致苦致害之人，他当然乐于要以牙还牙，并把这看做为“仁”。

—— 《洪流》

跟敌仇无和约可议，只有死战到底。

—— 《洪流》

对一名仇敌，鼓动人去残酷报复，人就须在美得出奇的堡垒内部，挑动它四分五裂，能耍得这等花招，才配称得是人间头一流宫廷！

—— 《洪流》

当人们脑子里充满了血腥气，他们就不能用心谛听了。

—— 《 《你往何处去》

他已经丧失了正常的意识，可是正如专念于一个观念的人常有的情形，他还保持着只与复仇有关的意识。

—— 《 《你往何处去》

内心在追求复仇，复仇在追求牺牲。

—— 《 《你往何处去》

从没有一个人给人做过像这样狰狞可怖的伤害，造成像这样的血海深仇。现在牺牲者正在沥青柱子上燃烧，而迫害者正站在他的脚下。

—— 《 《你往何处去》

大家都明白，在这场决头中，决斗者双方都决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技艺和勇气，这里包含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愤恨，绝望，不可克服的顽强深沉的仇恨。这一方是为了数不尽的冤屈，为了爱情和无尽的忧伤；那一方是为了整个骑士团的荣誉和深仇大恨；双方就在这个战场上听候天主裁判。

—— 《 《十字军骑士》

因为他渴望报仇，就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了。

—— 《 《十字军骑士》

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遏止这种仇恨的爆发，即便雅里梅亲王的军令，对它也不起作用。人们搭着人梯，这人搭着那人肩爬出壕沟，若有谁已经爬出，那么他连头都不回，并不问有没有别人跟伴，就义无返顾地杀向前去。

—— 《 《火与剑》

喳喳唧唧的人语，变成七嘴八舌的喧哗，跟着汇成一阵怒涛般的咆哮。塞墙上面人众这时都看见，那邪恶的绳索上吊着的，正是他们苦难的战友，一位盖世无双的英豪，人人都认出，那正是潘·龙金·波德比平特啊。可怕的激忿，使得士兵个个怒发直指。

—— 《 《火与剑》

不久，这仇恨就深到如此地步了：汉斯专等到风把烟从他自己店门口吹向他的竞争者的店门口的时候才焚烧垃圾。

—— 《 《误会的笑话》艺术

音乐像海洋。我们站在岸边了望着远方，可是我们望不见对岸

 —－ 《你往何处去》

当音乐抚慰着我的灵魂的时刻，我觉得自己像是摇篮中的一个婴儿那么善良。

—— 《 《你往何处去》

音乐告诉我，不平凡的世界是存在的，于是我用尽众神交在我手上的支配权进行探求。

—— 《 《你往何处去》

他觉得，好像风琴自己在弹奏，而锡管发出的声音，像波浪似地上升，像河水似地奔腾，像瀑布似地冲击，像泉水似地流动，像雨水似地淌滴。风琴声充斥了整个教堂，并回旋在拱顶下，祭坛前，一缕缕的神香以及阳光之中。

—— 《 《波尼克拉来的风琴师》

琴声在人们的心灵中颤动着，有时像可怕而雄伟的雷声；有时像人们的歌唱声；有时它那甜蜜的、细碎的颤音，又像小玻璃珠子的滚动声或者夜莺断续的颤鸣声。

—— 《 《波尼克拉来的风琴师》

晚上他聚精会神地谛听着入夜以前还没有静寂下来的村子里的各种声音。大概，他觉得好像整个村子在发出一种音乐会的响声。甚至在干活的时候，一面在田野里撒粪，一面津津有味地听着风在干草叉的齿缝中吹出来的声音。

—— 《 《音乐迷扬珂》

每天晚上，当许多池塘里的成千上万的青蛙宏伟地合唱起来的时候，当长脚秧鸡在青草中响应起来，大甲虫也嗡嗡地叫着把闪耀发亮的露水震落下来，而蹲在篱笆上的公鸡在全村各处大声地叫喊的时候，“音乐迷扬珂”便不能闭上眼睛了。

—— 《 《音乐迷扬珂》

戏院使灵魂堕落，尤其使女人的灵魂堕落。

—— 《 《第三个女人》

跟演员这样受过污染的人接近，就会产生各种更为卑劣的天性。

—— 《 《第三个女人》

艺术和现实生活之间的巨大差异，使女演员的心里加强了这种观念；竞争和博取喝采，毒杀了她们心头的一切高贵的脉冲。

—— 《 《第三个女人》

大理石虽然是珍贵的，它本身却不成东西，只有当雕刻家把它变成一个杰作的时候，它才有真正的价值。

—— 《 《你往何处去》

当一个雕塑家制作一座神像的时候，他在探求一个模型，而我向来是没有模型的。我从来没见过一座燃烧的城市，因此我的描写缺乏真实性。

—— 《 《你往何处去》

我们的画是痴痴癫癫地画的，它们入选了，那就等于白痴戴上了王冠！

—— 《 《第三个女人》

我到当代画家作品展览会去过两次。他们给那里送去了那么多的油画，那些画布你拿来给全世界的犹太人当草席用都够啦。这一切叫什么呢？填塞口袋和肚子的投机买卖。

—— 《 《第三个女人》

当然画人，要画出又呼又嚷的人，哪怕是最好的画家都办不到。

—— 《 《洪流》

我太具有艺术家的气质了，为了一个行时走运的人而贬低艺术，我不能不感到愤慨。

—— 《 《第三个女人》

“艺术”纯粹是对大自然的猿猴效人一样的模仿，没有比这更恶劣了。

—— 《 《第三个女人》

一束特别美丽的花，并没有理由一定该具有对付暴风雨的更大的抵抗力。

—— 《 《第三个女人》

歌者、滑稽演员、乐师、男女舞师，有一些诗人，一面念着诗一面盘算着赞美皇帝的诗歌能有几文钱会落到腰包里，有一些饥饿的哲学家，他们贪馋地望着一道一道的菜。

—— 《 《你往何处去》

我说得那么动听，就连一块石头都会受了感动，也会飞起来打在戈劳库斯的头上。

—— 《 《你往何处去》

你不用害怕我的药方，因为我在给病人吃药的时候，我自己也陪着吃一帖；我知道如果它吃不坏我这个健康的人，它也一定吃不坏一个病人。

—— 《误会的笑话》

他头上一根白头发都没有；但这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头发，他的头颅秃秃光光的像一个灯泡。

—— 《误会的笑话》

要离婚，你们是不是旧金山来的大财主，还是你们不知道离婚得花多少钱？

—— 《误会的笑话》

在春天里，每个人的心都是愉悦的，每个人的心充满了无尽的生的希望。

—— 《 《火与剑》

真正隆冬不来便罢，一来，那将比通常要严酷得多。

—— 《 《火与剑》

经历战争、饥饿，于今出现第三个无情敌人，即严寒。但人们对严寒都抱有企望，因为比起一切议和来说，对于战争，它倒是最为有力的抑制者。

—— 《 《火与剑》

无私的大自然啊，你多么慷慨，又多么热切！在那萧瑟的墓地上，你让百葩铺呈，繁香浓艳，你是这样来抚慰人间的苦痛，祛除尘世的创伤。

—— 《 《火与剑》

大地似乎充满了欢乐，可在这欢乐里却夹杂着某种悲凉。它是充塞的，又是空旷的。它多么宽敞，又多么广阔。不怕你打马环行，你总不能把它绕遍。你思它，想它，却不能领悟它。除非你爱这悲凉，爱这寥廓，爱这草原，爱在这儿萦回依恋，爱低徊于这陵墓之间，爱啼听这儿的万籁争鸣。如果你爱，那你就说爱罢。

—— 《 《火与剑》

天空一会儿明朗，一会儿又乱云密布，像羊群似的让风儿驱赶着。

—— 《 《十字军骑士》

风暴有时非常猛烈，好像用巨大的翅膀打着弯腰曲背的松树支，把树枝扭来折去，摇撼个不停，折断了方才罢休，简直就像摆布风车的扇翼一般。森林给脱羁之马似的风暴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在风暴间歇的时间里，也不停地呼啸怒号……

—— 《 《十字军骑士》

雨过天晴，地平线上给金黄的玫瑰色映得一片灿烂，极目望去，地面有如铺了一张镶嵌了宝石的毯子。仿佛整个大地因为生活丰裕而欢欣雀跃，向着天空报以微笑。

—— 《 《十字军骑士》

现在是五月；密布在森林里的榛子树都透出了一片新绿。……苔藓中可以看见白色和蓝色的白头翁，还有浆果和羊齿植物。连绵大雨淋得树皮变软了，散发出一种惬意的气息，而在森林里，在松针和朽木铺成的地面上，则散发出一种辛辣的气味。太阳在树叶和树枝的雨滴上映出一道虹彩，鸟儿便在那上面欢乐地歌唱。

—— 《 《十字军骑士》

他们认为啄木鸟是专门预报吉兆的歌手。森林里有的是这种鸟，四面八方都可以听到持久不息的啄木声，声音急促得好像人类劳动时的歌声一样。人们简直会以为，这种鸟都各有自己的打铁铺子，那么早就开始积极劳动了。

—— 《 《十字军骑士》

天又发黑了，黑得像黑夜一样。云层很低，简直罩在森林上。山头落下一阵不祥的暗影，又听到一阵嘶嘶声，好像暴风雨的天使还拦住着急躁的雷神的嘶喊和咆哮。耀眼的电光每时每刻照亮着吓人的天空，威胁着大地。

—— 《 《十字军骑士》

暴风雨大作。雷在路中央轰鸣，发出非常可怕的轰隆声，仿佛大地的底层也发生了震荡。整个森林给风暴吹打得弯弯倒倒。呼啸声，嘶嘶声，号叫声，树干的叽叽嘎嘎声，断枝的噼啪声，充满了树林的深处。随着风暴而来的大雨罩没了整个世界。

—— 《 《十字军骑士》

暴风雨过后，天气好极了；那么令人愉快，那么寂静，又那么明朗，你要不拣阴处走，阳光准会使你刺眼。树叶一动不动；每片叶子上都有大滴大滴的雨水，太阳使这些雨滴变成了一条彩虹。松针上的雨滴活像大颗大颗耀眼的金刚钻。雨水在路上汇成了许多小溪流，发出愉快的声响，流向低处，又在那里汇成了一个个浅浅的小湖。附近一带湿润润的全是露水，在灿烂的晨曦中微笑着。在这样的早晨，人们心里也充满了喜悦。

—— 《 《十字军骑士》

录显克微支生平著作年表

1846年 5月5日出生于波兰东部的伏拉·奥克惹斯卡雅一个信奉天主教的旧贵族家庭，他的祖父和父亲都当过军官，他的一位哥哥在法国军队服役时阵亡于 1870年的普法战争，爱国、信教和军人风格成了这一家人的传统思想观念。1866年 显克微支中学毕业，考入华沙大学。先后学过法律、医学、文学、历史和语言学，最后他抱定宗旨投身文学事业，用手中的笔为祖国的独立解放作贡献。1871年 沙皇政府悍然下令将华沙大学改名为华沙帝国大学。为了反抗这一侮辱性的命令，显克微支毅然放弃即将可以获得的学位，拒绝参加毕业考试而愤然离校。1869年 首次发表了《论实证主义》的著作。这是一篇系统地论述当时波兰流行的大众哲学思想体系的论文。他与当时代表资产阶级左翼进步势力的“青年派”发生了联系，在这个流派的《土地》、《每周评论》杂志上发表文章，开始了职业写稿者的生涯。1872年 显克微支发表了反映当时大学生失望和苦闷心情的第一篇小说《徒然》，接着又出版了包括《谁也不是预言家》和《两条道路》两个中篇在内的《伏尔希沃皮包里的幽默故事》。1875年 出版了第一个短篇小说《老仆》，成为波兰文坛上崭露头角的新手。1876年 显克微支作为《波兰报》的特派记者赴美国去进行旅行采访。他赞赏美国发达的科学与经济，但也对美国大量存在的腐败的社会现象和波兰移民在美国备受歧视和思念祖国的痛苦，在《美国书简》中，向他的同胞们作了详尽的介绍。1878年 从美国，取道意大利、法国回到波兰，在这个阶段，他创作了中、短篇小说《音乐迷扬《灯塔看守人》《为了面包》《天使》《酋长》《炭笔素描》《家庭教师的回忆》《穿过草原》等这些作品无论在他个人的创作成就中还是在整个波兰文学中都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1882年至1887年 显克微支在华沙《斯多瓦》杂志任编辑。当时波兰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日益加剧。面对沙俄统治，他创作出版了以17世纪波兰人民与哥萨克、瑞典、上耳其等外族侵略者进行顽强战斗的历史为题材的“三部曲”：第一部《火与剑》出版于1884年，第二部《洪流》出版于1886年，第三部《渥洛杜也夫斯基先生》出版于1888年。1891年 出版长篇小说《毫无规则》。

1895年 出版长篇小说《波瓦涅茨基一家》。1896年 创作历史小说 《你往何处去？》小说以古罗马皇帝尼碌迫害基督教徒的历史为题材，着重揭露了暴君荒淫骄奢、抨击了贵族上流社会的专横，对于广大下层民众矛以极大的同情。小说出版后风行欧美，有人认为是显克微支作品中最出色的一部。1897年又出版了以15世纪波兰人民抵抗日耳曼军队侵略为题材的大型历史小说《十字军骑士》。《十字军骑士》的出版无疑是19世纪末叶波兰文学最光辉的成就。1916的11月16日70周岁的显克微支在瑞士佛维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