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脉和高够力:教育质量决定民族质量,但不保质的是官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19 00:54:54
对当代社会来说,教育的质量决定一个民族的质量;今天有什么样的校园,一二十年后,就有什么样的国民。中国校园的命运和前途,将决定中华民族的命运和未来。但是目前,中国的教育被办成了牟利工具,教育成为“暴利”的代名词,令人忧心。而政府对教育经费投入,只占中国经济总值的百分之三点几,远远低于联合国建议的百分之六的标准,令人伤心。在资本主义的加拿大,人均GDP的7.2%,但社会主义的中国,大学学费则占60%-70%。

欧美的中小学义务教育是免费的,而且连学杂费、午餐费、牛奶费都一并免了;即使在从前也号称社会主义国家的俄罗斯、波兰、捷克……,尽管中国的媒体大肆宣传它们的改制转型中出现贫穷、混乱、经济下滑、通货膨胀、怨声载道的报道,但义务教育却也是“不收一分钱,还免费管一顿午餐,一份牛奶。”这种真正的义务教育和免费午餐,在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贫穷、混乱、经济下滑、通货膨胀、怨声载道”中,他们的孩子都能享受到。

学者赵启强讲述了一个真实故事:一位中国舞蹈演员在国内离异后女儿刚刚六岁,她领着女儿去了捷克首都布拉格,母女俩以小买卖为生。因为没钱租用铺面,她每天早早地拖着一个小行李车,到中国商人那里批一点小商品,然后拉到市场或地铁口出卖。由于没有铺面,她的居留签证总是很短、很麻烦,所以身份问题比谋生更让她忧心。大半年过去了,一次有同胞说是捷克上学没有在国内那么难。于是她领着女儿,忐忑不安地去到了一所小学,战战兢兢地见到校长;她很紧张,担心人家问她的居留身份,担心人家向她索要她拿不出来长期居留签证或是介绍信之类的手续。听懂了母女俩是为了上学而来,那位捷克的校长十分高兴,他没有问及母亲的身份,没有看她的证件;当然更没有向她要钱,就马上将一年级的四位老师叫来,然后校长问朋友的女儿:“你喜欢跟哪位老师上学?”这位捷克校长要让孩子自己挑老师!女儿选定了一位年轻漂亮的金发女老师后,所有的入学手续就算办完了。校长还感谢她重视教育,将孩子送到他那里……。

但在社会主义的中国,似乎这样的事情,只能出现在梦里。

事实上,中国政府就很少真正重视教育。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30年里,中国人经历过无数次天灾人祸、人祸天灾,缺吃少穿;但至少有一点毕竟让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的穷人怀念:那就是不必为孩子的教育发愁。只要孩子用功好学,总会得到受教育的机会。即使最贫困的农民家庭,也是孩子能考到哪一级,就上到那一级。那时候,没有穷人因为缴不起学费而辍学、甚至自杀的!相反,我们常常看到一些贫困的农民家庭,竟然有好几个孩子都读到了大学,从而彻底结束了世世代代当农民的宿命。不过,那30年的中国人,全是低收入,国家几乎只给劳动者发放饭钱,其余的如住房、医疗、教育等等,都由政府包揽下来;再者,那30年,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低的可怜。而因为政治原因,在“文革”10年期间,全国大学甚至基本处于停课,真是空前绝后。别说欧美,即使贫穷落后的旧中国,被日本人的侵略搞得筋疲力尽、国破家亡的危急时刻,学校也没有过大面积、长时间停课。由此可见,新中国前30年的教育是什么状态。

然而,1949年以前的中国,虽然是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时代,那时,无论政府还是老百姓,都没有富起来;那时,政府没有钱搞义务教育,学校也不会有钱贴给学生,但就是那时,北京大学一年的学费是20元,而且大学也从未被人为地停课。

著名的数理语言学家陈明远先生做了一个关于学费问题的调查报告。陈老先生的这份调查报告资料翔实,影响很大,引发出许多对中国当代教育问题的思考。1932年修订的《国立北京大学入学考试简章》,其中第14条明文规定:北京大学学费每年银元20元,分两期,于每学期开学前交纳:第一期自9月至次年1月,交10元;第二期自2月至6月交10元。又,体育费每学期银元1元。这就是说,北大学生每年交费共 22块银元。宿费全免。30年代清华大学以及北平医学院、工学院、法商学院等等的学费跟北大基本一样。国立上海商学院、国立上海医学院等,学费都是每学期10银元,每年20银元;但此外须交宿费12元。

1936年制订的《国立北平(北京)师范大学学则》规定:本大学不收学宿费,入学新生除办理注册手续外,须交纳保证金20元,本大学学生所交纳之保证金于毕业(或病故)时发还,但自请退学或因故由学校令其退学者,已交纳之保证金概不退还。

20个银元对30年代的平民家庭意味着什么呢?在当时,一个银元的购买力到底是有多大?作者根据1929-1930年进行的社会调查报告《上海市工人生活程度》所提供的数据,30年代初,一个典型的工人4口之家每年平均生活费为454银元。当时普通工人的月工资通常为16-33银元之间,平均约为22银元;每个家庭必须有两个人同时做工方能维持生计。所以,一般劳动人民家庭若要供一个孩子上大学,只能是国立大学,如北大、清华、交大、北师大等等,或免费的师范院校。30年代北京大学、交通大学、清华大学和北师大有许多大学生来自劳动人民和小市民家庭,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史实。

30年代,国立大学的学费占平民百姓家庭生活费的份额大约5-10%,或者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两个月的平均工资。30年代大学毕业生的起点月薪一般为50银元;待遇高的可以拿到80银元。一般从事脑力劳动自食其力的知识阶层,如中学教员,工程师,记者,编辑,职员等等,月薪在100-200银元之间。大学教授平均月薪为350银元;一级教授最高月薪可达500-600银元。这些人群组成社会的“中间阶层”或者叫做白领劳动的“中产阶级”,鲁迅在《二心集序言》里面就认为自己属于“中产的知识阶级分子”。

人们说中国的教育与中国的体育有相似之处,只是针对名存实亡的9年“义务教育”和摇摇欲坠的乡村基础教育;但中国教育与中国体育不相似的是:国家对体育高端的重金投入,也人才辈出;而高端教育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国家对教育高端的大投入,中国高校却并没有长足进展。浙江大学教授郑强在一次演说中,对中国野心勃勃建“世界一流”大学的做法提出疑义。他说,“在中国这个发展中国家,你能建10所世界一流大学,那美国有多少所?日本有多少所?现在的实际状况是:世界上前200所大学,中国一所都排不进!在亚洲能排出几所?我到国外去看了以后,感到要将浙大建成世界一流大学就像共产主义理想。”

高端教育没有实质性进步的另一个证据是:与高端教育紧密相关的的国家科技水平、国民素质和国家技术创新能力也没有相应的提高。查一查有关“全球竞争力报告”之类的数据,确实让中国人丧气。早在2002年出版的《全球竞争力报告》中的数据,对世界75个国家和地区的技术创新状况和利用综合指标方法进行评价,中国的创新能力排名第43位,处于中等偏下的位置(是75个国家和地区的排名43位,而不是全球200多个地区和国家!)。巴西排名第33位,印度排名第38位,均高于我国。

从中国、印度、巴西三个发展中大国技术创新特征的比较,也可以看出我国的差距。在《论坛报告》指标体系中,中国、印度、巴西三国比较,我国的科学家、工程师占人口比重指标列第46位,略微超前于巴西(48位)和印度(59位),而在其他方面则落后于巴西、印度两国——巴西领先主要得益于“创新政策”和“聚集创新环境”两项指标的评价较高,分别排在第27位和第25位。我国的“创新政策”列第46位,“聚集创新环境”列第44位,与巴西有较大差距。印度在“创新合作”(产、学、研合作)方面第23位,与中国(第41位)比较占有明显优势,从而使印度和巴西两国在国家创新能力指数的总体评价上过了中国。

也就是说,中国的科学家、工程师占人口的比重高于印度、巴西,但科技创新和利用能力却低于这两个我们一直看不上眼的落后国家。

早在2002年,中国的科学技术研究开发经费就已经超过国民经济总值的1%,达到一千亿元人民币,居世界第三位。再加上超过国民经济总值3%的教育经费中有很大一部分进入了高等教育,因此中国的学术界近年来真可以说是富得流油。然而,伴随着国家资金的大量涌入,中国的学术界却出现了这么个令人不解的现象:博士越来越多,教授越来越多,院士越来越多,可是中国的整体科技水平的发展不仅跟不上国际发展水平,反而逐年下滑,这与中国GDP的高增长和科技研发的投入的逐年加大形成强烈的反差。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开发研究院发表的“国际竞争力报告”显示,中国的国民素质、科学技术和国际竞争力在世界的排名连续下滑:国民素质由1998年的第24位滑至第29位,科学技术由第13位滑至第28位,国际竞争力由第24位降至第31位。2002年,中国经济的成长竞争力在全世界的排名是第38位。到了2003年,中国的排名降到了第44位,排在南非和斯洛伐克之后……

国内外的这些统计数据是否可以说明,从基础教育挤出来的经费,并没有在实质上提高中国的高端教育,使其成为提高国家科技和国民素质的原动力。

中国近年来学术论文的发表数量已经站到了世界前列,但与学术论文质量紧密相关的科研及产业技术却没有同步提高。中国高等教育表面的繁荣,成了展示国家发展、发达的工具而已。

从“义务教育”的不义务,到中国高等教育成为纸扎的花团锦簇,展示了中国教育的落后。可是,我们的官员却毫不在乎,张着腐败的大嘴在大吃大喝民脂民膏,每年的公款吃喝超过9千亿人民币,也不知道稍微省一点给老百姓的孩子以真正的义务教育、让大学少收一点贫困人群孩子的学费!

都说教育质量决定民族质量,但是,从外国的例子和1949年前中国大学教育的例子,可以得出结论:让民族无法保质的,正是这个中国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