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肩毛衣的编织视频:吴敬琏:仇富的浪潮从本质上说有利于腐败分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19 23:40:07
 吴敬琏:仇富的浪潮从本质上说有利于腐败分子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吴敬琏在最新一期《人民论坛》杂志发表署名文章指出,民营经济改革过程中可能会产生腐败,而民众厌恶腐败的舆论,如果被利用,则可能出现仇富浪潮。“仇富的浪潮从本质上说,其实是有利于腐败分子作为权贵的,因为他转移了目标。”

    文章说,民营企业有几条很重要的作用,包括它是市场经济的基础;是就业的主渠道,是技术创新的主要来源,有利于改善收入结构等。不过吴敬琏表示,当前中国民营经济主要存在两个问题。

    第一,从2003年底2004年初开始,旧体制、旧路线的回潮一浪高过一浪。我们选择了一种有效的改革方式,就是用双轨过渡。这种方式很好,但也会造成一种寻租环境,这种寻租环境的强化使得腐败滋生,结果在大众中就形成一个对于腐败深恶痛绝的舆论。

    文章表示,这种舆论如果指向了一个正确的方向,他们对腐败的声讨应该是正义的、完全有理由的;如果被一些人所利用,特别是中国现实环境下,用民粹主义的煽情,很快会形成一种所谓仇富的浪潮。

    文章说,仇富浪潮从本质上说,其实是有利于腐败分子作为权贵的,因为他转移了目标。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不能给它以科学的解释,它可以去引导加强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就是对一般富人的斗争。但按照税务局的统计是年薪12万以上就是富人,那么专业人员以上的人大部分都成为富人,这显然是一种转移目标了、搞错对象了。

    第二,金融危机发生以后的救市措施使得国企有大量的钱,而中小企业融资越来越困难。

    文章指出,这些问题的解决之道从最根本上说是要改革,首先,要通过改革铲除腐败产生的基础。政府要改变支持的方式。政府的职能是提供公共服务,而不是介入微观经济。    另外,企业家自己需要改变。一是利益自觉,企业家的根本利益在于靠搞好企业服务社会、创造社会价值使自己得到好处;二是要有公民精神、公民意识,这个国家是你的家园,你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不要光有别墅、豪华车,如果这个国家搞不好,你自己不可能独善其身。

茅于轼:3-5年内房租将非常低 “蚁族”问题会得到缓解  

茅于轼:各位来宾,刚才几位发言人都谈到了去年给大家印象最深的几件事,我谈的事是房价爆涨,去年年初的时候不管是做房地产业的开发商,或者是政府,或者是学术界,都认为2009年的房价要落,完全出乎意料的是不但没落,反而是空前的暴涨,结果是越来越多的人买不起房,于是就出现了所谓的“蚁族”,像蚂蚁一样的,“蜗居”,就是很多人住在很小的地方,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刚才曾子墨小姐说了一句话,我很受启发,她说越是有困境,就会引导大家想出新办法来。我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呢?我估计今后3-5年甚至于10年这样长的时间内,租房的价格会超乎寻常的低,租房子特别便宜,因此“蚁族”会得到一些缓解。

一般来讲,房价和租价是互相有关系的,房价高租价一定也要高,因为你买个房子,比如说花了100万,你得出租这个房,通过这个房子寿命的工作期间,把你的钱赚回来,所以房价高租价应该高。但是中国的情况非常特别,就是前几年已经出现了房价高租价高不上去,今后的情况我的分析租价要超乎寻常的低,原因是什么?因为现在的空房非常多,许多人买房不是为了自己住,说实在的就是为了存钱,把钱存银行不如买个房,银行的钱靠不住,买个房看得见、摸得着,心里踏实。房子总不能空几十年,租出去总得有点收入,因此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估计可能要10年之久,要把这些空房完全消化掉恐怕不到十年也得七八年,在这段时间里租房的价格会非常低,因此给我们给我们“蚁族”的同胞们带来一个好消息。当然,我的预言成立不成立还要看将来。 何力:《蜗居》和蚁族告诉我们高房价的痛和艰辛  

曾子墨:谢谢金海心带给我们的歌声。时政之后自然要谈论的就是经济了,回顾2009年的世界经济,金融海啸是一个我们永远也绕不开的话题。记得狄更斯在《双城记》中这样写过“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希望的春天,这也是失望的冬天”,可能对于2009年的经济心情用这四句话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对于2009年的经济困局,其实我们仔细地去想想,它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当我们回顾历史的时候,总是会发现困局可能会催生出新的变化,可能会催生出变革的力量。在2009年,我们的经济又有哪些新动作?又会带给我们的生活什么样的影响呢?经济事件由专业的财经媒体人来讲述应该是最合适的,因为在2009年的经济大风大浪中,财经媒体是我们的观察员,更是我们的侦察兵,接下来让我们请出下一位讲述人—《财经杂志》的主编何力先生。

何力:2009年的中国经济堪称经线的逾越,强劲的“V”字型复苏超出了世界的预期,全世界都在感叹,中国为什么有强大的复苏能力。回顾年初国际金融危机给中国经济带来前所未有的影响,出口疲软、内需不振、大中型企业停工代产、沿海中小企业关门歇业、民工返乡失业陡增,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将给我们带向何方。2010年伊始中国出台了十多项产业规划和多个区域振兴方略,整顿信心、刺激经济,在这些庞大计划的背后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政府开支,4万亿大投资。与之相匹配的是巨大的流动性和超常规模的贷款增长,在新中国历史上一年放贷近10万亿,贷款增速超30%均是第一次。与此同时促内需的配套政策接踵出炉,买车可以减免购置税,买房降首付,贷款可以打折。与4万亿投资和产业振兴规划相伴,人们格外关注的标志性事件也在影响着中国,1月中国发放3G牌照,4月新的医改方案出台,到10月,十年磨一剑的中国创业板也正式开闸。过去的令人欣慰,未来的不确定并未减弱,央企业买下民营、国企天下拿地、山西煤企改制,虽然一系列不同,但是国进民退事件在10多年改革开放中构成了一朵朵浪花。

《蜗居》告诉我们高居的房价告诉我们心中的痛,而蚁族告诉我们这当中的艰辛,超发的货币是否会以通胀为结局,GDP的强劲是不是掩盖了经济结构的缺憾,绿色地毯与可持续发展之旅需要更多的智慧、力量和影响。危机后的中国经济更重要的无疑是调整结构、转换增长方式、走可持续发展之路。而这些思路与方向的顺利展开与最终获得成功需要不断改革的勇气和信念。 

“山寨文化”是一场社会解构运动

山寨文化是后威权社会的必然产物,是民众获得话语权之后的一种社会解构运动,旨在颠覆文化威权的中心地位。山寨精神的价值在于,它在一些局部的数字虚拟空间里,实现了民众对自由的想象,如此而已。

                                                                 ——朱大可

 

编者按:“山寨文化”是中国独有的草根文化、平民文化还是饱受质疑的“流氓文化”?其最终的宿命是进入主流,被“招安”还是在解构中也颠覆了自身?“山寨文化”与现代意义上的“平民文化”有何区别?就这些问题,时代周报专访了文化学者、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所所长朱大可教授。

 

时代周报:“山寨”一词无疑是2008年最流行的网络和民间词汇之一,但对其词义的理解却众说纷纭,从最初的“山寨产品”,经语义学置换后变成“山寨文化”、“山寨精神”等,在你看来,“山寨”这个语词究竟包含了哪些含义?

 

朱大可:“山寨”这个词至少包含了三个方面的语义:第一,指仿制和盗版的工业产品;第二,指流氓精神;第三,指在一种流氓精神影响下的文化颠覆,戏仿、反讽和解构。后两种事物之间互相关联,但却跟第一种风马牛不相及。但由于它们被胡乱混淆在一起,导致了一场普遍的阐释混乱。

 

时代周报:“山寨”这个词汇最初源于珠三角地区生产的山寨手机、山寨数码产品等,这些产品无疑是以商业盈利为目的,但却具有低价、紧跟流行趋势,更能满足中低端消费者等特点。“山寨产品”在中国市场的盛行说明了什么?

 

朱大可:发生于制造业的克隆手机和数码产品,使用了“山寨”一词,却是一种修辞学上的不当借喻,也就是不当地借用了“山寨”一词中所含的“另立山头”语义。这要么是科技界语文水准下降的征兆,要么是一种蓄意的话语阴谋。仿制工业品根本就不是“山寨”产品,而是彻头彻尾的盗版品。

 

“山寨”一词制造了语义学的误会,似乎这种盗版行为中含有民间、草根、侠义和反垄断的光明成分,这也是盗版产品获得社会同情的语义学根源。但它实际上跟民间、草根和侠义毫无关系。它从一开始就是赤裸裸的知识侵权行为。但在这种山寨产品盛行的背后,还潜藏着“后发国家”的历史性怨恨。有网友宣称,“帝国主义”掠夺了我们上百年,难道就不允许我们掠夺它十几年?这是一种可以理解的立场。但这种强烈的历史性怨恨不能解决中国制造业的困境,恰恰相反,只能把它推入更危险的状态。

 

时代周报:很多批评以快速模仿复制名牌产品为主的“山寨产品”的学者也认为这是一种“偷盗”,认为这是中国对产权和专利保护不够造成的,这会扼杀创新精神。这种担心是否多余,市场会不会对这种山寨产品的命运作出判断和选择?

 

朱大可:如果纵容这种盗版行为大量滋生,产权和专利无法经由自主开发获得,则中国文化的原创精神将无法建构,而中国制造业的创新机能也将长期萎缩。这显然是一种恶性循环。消费市场支撑着以盗版为核心的低成本工业,由此制造了廉价的贸易狂欢,但由于企业没有自主创新能力,它的盈利模式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必定会走向自我倾覆的结局。“中国制造”的悲剧,盖源于此。

 

时代周报:“山寨产品”存在仅具有消极作用?是中国市场体系劣质化的一个标志?

 

朱大可:模仿型产品作为民族工业的起步阶段,有缩减经济成本和时间成本的显著功效,所以,日本和韩国等亚洲国家的崛起之初,都曾走过模仿阶段,但它们随后就转向了更大规模的自主创新时期。其中日本是科技创新最发达的国家,其制造业的创新能力,超过欧美任何一个国家。而“中国制造”在经历改革开放30年之后,继续在低档、廉价和劣质的层级徘徊,满足于没有独立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意的大规模仿造,由此跌入全球经济链的最低端。我们至今还在这个炼狱里辗转挣扎。在我看来,盗版文化要对此负重要责任。

 

“山寨”文化是后权威时代产物

 

山寨文化是民众获得话语权之后的一种社会解构运动,旨在颠覆文化威权的中心地位。山寨版春晚是这方面的范例。它表达了民众对央视的轻蔑和挑战,并营造着一种更为多元的文化格局。在经历了漫长的威权主义时代之后,这种挑战正在成为转型中国的社会常态。

 

时代周报:山寨春晚、山寨明星、山寨百家讲坛等相继风行,“山寨”真的沉淀成一种文化?或只是网络时代的一种短暂的流行风潮?

 

朱大可:作为流氓文化的代名词,山寨文化是历史悠远的传统,山寨精神就是华夏文化精神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还是一种关键的民族遗传基因,超越了朝代和时间的框架,显示出某种永恒的特点。但在不同的时代,它会更换不同的命名,犹如寨主们更换山顶上的旗幡。例如,过去我们曾经把它叫做“江湖”、“山头”、“武林”、“坊间”和“市井”等等,这些近义词之间存在着某种差别,但都包含跟朝廷对位的基本语义。

 

时代周报:山寨精神或山寨文化扮演了对抗精英文化的角色?

 

朱大可:“山寨”这个词只有在文化领域使用,才能回归到其语义的本源。山寨精神所指称的,无非就是我们熟知的流氓精神。这是一种跟国家主义和朝廷空间相对的事物。当然也跟宗教精神相对。但流氓未必就是精英的敌人。只要查看《水浒》的造反者名单就不难发现,在一百零八将的“天罡星系统”和“地煞星系统”两个支系里,只有极少部分地位卑微、没有话语权的纯正草根,更多的是北宋社会的精英分子,要么是地县级中层官吏,要么是前朝贵族和殷实乡绅,瓦岗寨的情形也是如此。

 

就阶层出身的身份而言,中国“山寨”基本不属于“草根”阶层。在水泊梁山这座典范的山寨里,精英永远是寨民的命运掌控者。这些被逼反叛的精英分子不仅占据高位,而且在焦虑地期盼朝廷的招安,渴望来自国家权力的身份修复。这是山寨政治的核心理想,也是山寨逻辑的必然结果。把山寨变成草根的专利品,拿它跟精英对立起来,可能会产生某种不当的文化误导。

 

时代周报:山寨文化为什么会在中国当下发生并受到网络和民间热捧?是否有其独特的社会文化心理背景?

 

朱大可:山寨文化是后威权社会的必然产物,是民众获得话语权之后的一种社会解构运动,旨在颠覆文化威权的中心地位。山寨版春晚是这方面的范例。它表达了民众对央视的轻蔑和挑战,并营造着一种更为多元的文化格局。在经历了漫长的威权主义时代之后,这种挑战正在成为转型中国的社会常态。

 

时代周报:若说山寨精神是一种流氓精神,那它在中国就具有悠久的历史。作为社会解构运动的一部分,它具有以模仿、反讽、恶搞、解构权威话语等特征,是网络时代恶搞的另一个翻版,但它是否也是文化原创的一部分?

 

朱大可:不妨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改革开放30年的历史:早在上世纪80年代,山寨精神就已经开始盛行,它的旗手是王朔和崔健,他们联手打造了新流氓主义的文化旗帜,由此产生出第一代山寨文化。他们因而对中国文化进化做出了重大贡献,但这一时期的文化主体仍然是知识分子。

 

21世纪初盗版电影和互联网兴盛之后,各种戏仿的文学作品大量涌现,以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为信号,山寨版《西游记》深入人心,引发“大话”狂潮,大话红楼、大话三国等各种戏仿作品层出不穷。这是第二代山寨文化的崛起,它的主体已经转变为青年普罗大众。

 

2006年,胡戈对电影《无极》的戏仿,打开了2.0时代的图像反讽程序,成为第三代山寨文化的重要开端。这就是当代“山寨文化”的发育简史。很显然,山寨文化决不是2008年的独特发明。它只是改头换面的流氓文化而已。不看到这点,就无法理解中国山寨文化的本质。

 

山寨文化当然有优劣高下之分。优秀的山寨文化借助戏仿和反讽推进了文化发展,可以被视为文化原创的一种特殊形态,但大多数山寨文化产品都是网民自娱自乐的结果,它们犹如歌厅里的卡拉OK式的自助演唱,自己觉得HIGH就行了,旁观者一旦较真起来,起身痛斥它难听,污染消费环境,就会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大众的山寨文化,有其自由生长的充分理由。任何以“低俗”之名展开的围剿,都只能陷入行政过度和文化专制的误区。

 

“山寨”是民众对自由的想象

 

中国的草根文化散发着浓烈的传统江湖气息,具有非理性、以暴制暴、狂欢性宣泄以及道德法律双重失序等等的特点。它是传统社会走向现代化的一种过渡形态。

 

时代周报:“山寨文化”体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精神也饱受争议,尤其是在网民眼中,他们认为更多体现的是一种草根精神,平民精神。

 

朱大可:我要在此反复强调的是,“流氓”不是一个负面的司法与道德判断。它是一个中性语词,用以描述华夏社会中身份缺失的社群。作为流氓文化的山寨/江湖文化,包含着两种彼此对立的价值:一方面是对现有文化秩序的反叛、解构、颠覆、挑战和嘲弄,由此展示出积极的社会批判意义;另一方面,它也对社会正面价值实施颠覆。流氓文化总是在倒洗脚水的同时,把婴儿也一起倒掉。在大多数情况下,流氓文化只在单一地重复着解构的动作,它缺乏正面建构价值体系的机制。这就是流氓的哲学限度。流氓精神,跟草根和平民有某种联系,但不是同一种事物。在很多情况下,平民大众同样是流氓调戏的对象。刘邦和朱元璋一旦当上皇帝,就迅速背弃了原先的草根支持者,但这完全符合流氓的行为逻辑。

 

时代周报:在中国当下,这种山寨精神或文化存在有何意义?它折射了当前庙堂文化、精英文化的困境?

 

朱大可:山寨精神的唯一成就,就是在华夏历史上建造了无数座转瞬即逝的“山寨”。这是流氓自己的家园。但它们只是某种临时的驿站。山寨不过是朝廷的一个镜像而已,或者说,它是朝廷在江湖中的一个垂直的倒影,却拥有疑似草根的面貌。大多数山寨是由丧失身份的精英打造起来的。在中国当下的语境中,互联网为草根网民制造了山寨的幻觉,误以为自己置身于独立的山寨之中,但只要探究一下中国历史和现实就会发现,没有哪座山寨不在朝廷的权力支配范围之内。在我看来,山寨精神的价值在于,它在一些局部的数字虚拟空间里,实现了民众对自由的想象,如此而已。

 

时代周报:中国当前的庙堂文化、精英文化有无存在问题?

 

朱大可:不仅有问题,而且相当严重。90年代以来,中国知识精英在高压和收购下发生集体转型,从批判知识分子变成犬儒型知道分子。这是所有中国社会病变中最严重的事变。但仍然有少数知识分子坚守着独立批判的立场,却未能获得民众的必要支持。许多人无法辨认不同知识分子类型之间的显著差异,而是采用了一揽子的对立或攻击立场,从而加剧了中国文化的内在损伤。在我看来,煽动愤青围攻有良知的公共知识分子,是一种运作得很成功的“文化阳谋”。

 

时代周报:“山寨文化”的最终命运如何?

 

朱大可:山寨/江湖作为一种文化象征,是华夏民族文化的一种宿命。它会像岩石一样永生,不倦地鼓舞青年亚文化群,在反叛和颠覆中寻找自己的价值目标。在旧一代“寨民”被招安之后,一定会有新一代的“寨民”加入到文化反叛的阵营中去,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就是文化生态的常态。对此,我没有什么异议。

 

时代周报:中国的草根阶层与现代意义上的平民阶层有何区别?需要补充哪些内容才能成为现代意义上的平民文化?什么时候中国社会能够完成这种变化?

 

朱大可: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公认的现代平民阶层,一般具有下列几项基本特征:第一,它是社会的大多数(主流)而不是“一小撮”,拥有稳定的职业收入和家庭结构;第二,总是在自由、平等和健康理性的对话平台上表达意见,从事专业化的社会建构;第三,具备人类(普世)价值观、健康的生活趣味、注重尊严和荣誉感,善于以法律为武器捍卫自身的基本权利。

 

中国的草根阶层尚未获得这些属性。它的文化散发着浓烈的传统江湖气息,具有非理性、以暴制暴、狂欢性宣泄以及道德法律双重失序等等的特点。它是传统社会走向现代化的一种过渡形态。不错,我们已经拥有漫长的山寨/江湖历史,并且注定还要在这种气息中继续生活下去。在贫民阶层尚未脱贫、而中产阶级成长缓慢的背景下,我不知道这个过程会在什么时候终结。中国还没有完成这一转型的时间表。(原载于时代周报)